第1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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瓦尔特抓住吉尔伯特的上衣,往怀里拉,让他的双腿离开火苗。

“说吧,”威廉说。

“巴塞洛缪伯爵在舍伯恩一带有五十名骑士,”吉尔伯特用窒息的叫声说,“我要去召集他们,带他们到伯爵城堡来。”

威廉脸上露出微笑。他的一切猜测都被极其满意地证实是丝毫不差的。“那么伯爵计划用这些骑士做什么呢?”

“他没有说。”

威廉对瓦尔特说:“再烧他一会儿。”

“别!”吉尔伯特尖叫,“我来告诉你。”

瓦尔特犹豫着。

“快说,”威廉警告说。

“他们要为莫德皇后而战,反对斯蒂芬,”吉尔伯特终于说了。

果然如此,这就是证据了。威廉品尝着他的成功。“当我在我父亲面前问你这件事时,你会同样回答吗?”他说。

“会的,会的。”

“当我父亲在国王面前问你这件事时,你仍然会讲实话吗?”

“会的!”

“用十字架起誓。”

“我用十字架起誓,我会讲实话的!”

“阿门,”威廉得意地说,动手扑灭火堆。

他们把吉尔伯特捆在他的马鞍上,在前面扯着缰绳,然后缓步向前骑去。那名骑士勉强能够坐直,威廉并不想让他死,因为他一死就没用了,所以他尽量不对他太粗暴。他们在过一条小河时,他往那骑士烧焦的脚上泼了些冷水。吉尔伯特疼得直叫,但这可能对他有好处。

威廉感到夹杂着一种古怪的沮丧的奇妙的胜利滋味。他还从来没杀过人,但他巴不得能够杀死吉尔伯特。折磨一个人而又不杀死他,就像扒光一个女孩的衣服又不强奸她。他越想到这些,就越觉得需要一个女人。

或许等他回到家……不,那就顾不上了。他得把这一切经过报告他父母,他们会让吉尔伯特在一个教士或一些别的证人面前招供;然后他们得计划活捉巴塞洛缪伯爵,这事必须在明天办好,赶在巴塞洛缪纠集了太多的战士之前。不过,威廉还没有想出一个偷袭城堡而不需长期围困的办法……

他正在灰心地想着,他可能要有很长一段时间,连一个动人的女人都见不着,就在这时,在他前面的大道上刚好出现了一个女人。

那是五个人的一伙,正朝威廉走来。其中一个是个长着深色头发的二十五岁上下的女人,不大像是个姑娘,但还蛮年轻。当她走近的时候,威廉更感兴趣了,她相当漂亮,她的深棕色头发留着垂到眉际的刘海,她的深陷的眼睛专注而呈金黄色。她身段苗条,曲线柔和,皮肤光滑,晒得褐黑。

“等一等,”威廉对瓦尔特说,“把那位骑士留在你身后,我要和他们谈话。”

那一伙人站住脚,警觉地看着他。他们显然是一家人:一个高个子男人大概是丈夫,一个长得挺高但还没长胡子的小伙子,还有一对瘦小的孩子。那男人有点面熟,威廉一惊,想起来了。“我认识你吧?”他说。

“我认识你,”那人说,“而且我还认识你的马,因为你和你的马差点杀死了我女儿。”

威廉开始回忆起来了。他的马没踩到那孩子,但是离得很近了。“你当时在给我盖房子,”他说,“在我解雇你的时候,你要求付钱,几乎是威胁我。”

那人一副对抗的神情,但并没有否认那事。

“如今你没那么得意了,”威廉轻蔑地哼了一声说。全家人都显得在挨饿。今天原来是个和得罪过威廉·汉姆雷的人算账的好日子。“你饿吗?”

“不错,我们饿,”那建筑匠用一种阴沉的愤怒声调说。

威廉又看着那女人。她站在那里,两腿微微叉开,下巴抬起,无畏地瞪着他。他的情欲被阿莲娜煽热了,此刻他要在这女人身上发泄。她会蛮带劲的,他很有把握,她会挣扎,会抓你。那样更过瘾。

“你没娶这个姑娘,是吧,建筑工?”他说,“我记得你老婆——一头丑母牛。”

建筑匠的脸上掠过痛苦的阴影,他说:“我妻子死了。”

“而你还没带这个去教堂,对吧?你没有一个便士付给教士。”在威廉背后,瓦尔特直咳嗽,马匹不安地移动着。“假如我给你钱买吃的,”威廉对那建筑工说,逗弄着他。

“我将感激地接受,”那人说,尽管威廉看得出这样低声下气伤害了他。

“我不是要送你礼物。我要买你的女人。”

那女人自己开口了。“我可不是出卖的,小孩。”

她的嘲讽击中了要害。威廉动火了。我要让你看看我到底是条汉子还是个孩子,他想,等到我和你单独在一起的时候再看吧。他对那建筑工说:“我要给你一镑银便士买她。”

“她可不是出卖的。”

威廉的怒火上升了。给一个挨饿的人钱都遭到拒绝,实在令人气愤。他说:“你这个傻瓜,要是你不拿钱,我就用我的剑刺穿你,然后当着孩子们的面操她!”

那个建筑工的胳膊在斗篷下动了动。他一定是有什么武器,威廉想。他个子高大,别看他瘦得跟柴火棍一样,为了救他的女人,他会拼死一搏的。那女人把她的斗篷往旁边一甩,手摆在她腰间那把长刀的把上。那个最大的男孩个子也不小,也够麻烦的。

瓦尔特说话了,声音虽低但听得清楚。“老爷,没时间折腾这个了。”

威廉不情愿地点了点头。他得把吉尔伯特带回汉姆雷庄园的宅邸。这事太重要了,不能因为为一个女人吵架而耽搁了。他只好压下他的欲火了。

他看着这一家五口人,他们衣着破烂,忍饥挨饿,却准备和两个骑马仗剑的粗壮汉子决一死战。他不能理解他们。“好吧,那你们就饿到死吧,”他说。他踢了马一下,向前小跑而去,没过多久,就看不见他们了。

等他们离开碰上威廉·汉姆雷的地方有一英里左右的时候,艾伦说:“我们现在可以走慢点了吧?”

汤姆这才意识到他一直在大步狂奔。刚才在那儿,有一阵子他给吓坏了,看样子他和阿尔弗雷德似乎要和两个骑马仗剑的人格斗了。汤姆连一件武器都没有。他曾经伸手到斗篷下边去拿他那建筑工的大锤,那时才痛苦地记起,好几个星期以前他就把它卖掉,换了一袋燕麦。他想不出威廉为什么会最后退缩了,但他还是要尽量拉开他们之间的距离,以防那位年轻的老爷邪恶的小脑瓜中又转了念头。

汤姆在王桥主教的宫殿那儿没能找到工作,他在所有别的地方也全都失败了。然而,在夏陵附近有一个采石场,而采石场——不同于建筑工地——在冬天雇的人和夏天一样多。当然,汤姆通常的工作比采石工更需要技术,赚钱也更多,但他顾不得考虑那个了。他一心只想养活他的家人。夏陵的采石场属巴塞洛缪伯爵所有,有人告诉汤姆,在镇西几英里外伯爵的城堡里可以找到他。

如今他有了艾伦,他就得比以前更拼命为生活挣扎了。他知道,她为了爱,已经把自己的命运和他啮合在一起,而没有仔细衡量其后果。尤其是,她并不清楚汤姆要找到工作有多么困难。她并没有真正面对他们也许熬不过这个冬天的可能性。汤姆不肯打破她的幻觉,因为他想要和她厮守在一起。但是,一个女人终归会把她的孩子置于其余一切之前,汤姆担心艾伦会离开他。

他们在一起度过了一个星期:七个绝望的白天和七个欢乐的夜晚。每天早晨,汤姆睁眼醒来都充满幸福和乐观。随着一天挨过去,他会感到饥饿,孩子们觉得疲乏,艾伦就变得忧愁烦躁。有些天有人给他们东西吃——就像那次他们遇到了那个背乳酪的修士——有些天他们嚼艾伦存的晒干的野味肉条。那就像吃鹿皮,但总还比没东西可吃要强。然而等天黑下来,他们躺下入睡时,已是饥寒交迫,只好互相抱着保暖;过一会儿他们就会开始抚摩和亲吻。起初,汤姆还总想立刻就进到她里边,但她轻柔地拒绝他,她想玩的、亲的时间长一些。他按照她的办法去做,果然销魂。他大胆地探究着她的肉体,抚爱她的那些部位都是他在埃格妮丝身上从未触及过的:她的腋窝,她的耳朵,她的屁股沟。有些夜里,他俩把头钻在斗篷底下,一起咯咯地笑。在别的时候,他们也柔情缱绻。一天夜里,当他们单独待在一家修道院的客房里时,孩子们全都累得马上酣睡,她既主动又坚持,指导着他,教给他怎样用手指激起她的情欲,他照着做了,感到被她的不害羞弄得很开心,很冲动。等事完之后,他们就入睡了,解疲乏的睡眠,用爱冲洗掉白天的恐惧和气愤。

现在是正午时分。汤姆判断威廉·汉姆雷已经相距很远,于是决定停下来休息一下。他们除了肉干没有别的东西可吃。不过,那天早晨他们曾在一个独家农户那里讨得一些面包,那位农妇还用一个没有塞子的大木瓶盛了些淡啤酒,告诉他们留下瓶子用。艾伦匀下了半份啤酒留在午饭时喝。

汤姆坐在一个宽大的老树桩的边缘上,艾伦坐在他身旁。她喝完一大口,把啤酒递给他。“你想吃点肉吗?”她问。

他摇摇头,喝了些啤酒。他可以轻易地把啤酒喝光,但他还是给孩子们留下了一些。“省着点肉,”他对艾伦说,“不过,我们也许能在城堡里吃到晚饭。”

阿尔弗雷德嘴对着瓶口喝干了啤酒。

杰克垂头丧气,玛莎哭了起来。阿尔弗雷德古怪地龇牙一笑。

艾伦看着汤姆。过了一会儿她说:“你不该让阿尔弗雷德沾光。”

汤姆耸了耸肩。“他比他俩大——他需要的多。”

“他总是得到一大份。两个小的也得有些什么吃啊。”

“插手孩子们的争吵白耽搁工夫,”汤姆说。

艾伦的声音严峻起来了。“你是说,阿尔弗雷德可以随他高兴欺侮两个小的,你却不闻不问。”

“他没欺侮他们,”汤姆说,“孩子们总要打架的。”

她摇着头,像是莫名其妙。“我不了解你。从哪方面说,你都是好心眼的人。但是只要阿尔弗雷德一搅进去,你就瞎了眼了。”

汤姆觉得,她把事情夸大了,但他不想让她不高兴,于是他说:“那就给两个小的一些肉吃吧。”

艾伦打开了她的袋子。她脸上还是不大高兴。她给玛莎切下一条肉干,也给杰克切了一条。阿尔弗雷德伸出手来要,但艾伦没理睬他。汤姆认为她应该给他一些。阿尔弗雷德并没有错,艾伦只是不了解他。他是个大孩子,汤姆骄傲地想,他胃口很好,脾气很急,如果这也算罪过的话,那全世界的大半小子都得遭到诅咒了。

他们休息了一会儿,然后继续往前走。杰克和玛莎走在前面,嘴里还嚼着皮革似的肉干。这两个小一点的孩子处得很好,尽管他们年龄不同——玛莎六岁,杰克大概有十一二岁。但玛莎觉得杰克特别迷人,而杰克似乎对于有一个孩子一起玩这种新的生活经历非常高兴。遗憾的是,阿尔弗雷德不喜欢杰克,这是汤姆没想到的,他原以为杰克还没有成人,阿尔弗雷德犯不上轻视他;但事实并非如此。阿尔弗雷德身强力壮,这是不用说的,但小杰克却头脑聪明。

汤姆不想去操这份心。他们还都是孩子嘛。他脑子里有的是事情要想,没时间为孩子吵架烦恼。有时候他悄悄怀疑,他到底还能不能再找到工作。他也许就会一天天这么在大路上走下去,直到他们一个个死去:某个冰冷的早晨发现一个孩子浑身冰凉,已经断气;另一个弱得抵挡不住一次发烧;艾伦被一个威廉·汉姆雷那样的过路的恶棍杀害;汤姆自己则日渐消瘦,到某天早晨衰弱得站不起身,只好躺在林地上,直到失去知觉。

当然,艾伦会在那一切发生之前就离开他的。她会回到她的山洞里去,那儿还有一桶苹果和一袋坚果,可以支撑两个人活到春天,但五个人吃却不够。她如果真走,汤姆会心碎的。

他不知道那婴儿如何了。修士们叫他乔纳森,汤姆喜欢这个名字。按照那个带着乳酪的修士的说法,这名字的意思是来自上帝的礼物。汤姆回想起小乔纳森出生时的样子:红红皱皱的皮肤和秃秃的脑袋瓜。他现在会不一样了,对一个新生婴儿来说,一星期是很长的时间呢。他个子已经长大,他的眼睛会睁得更大。如今他再不会被他周围的世界轻易遗忘了,一个大的响声会让他跳一下,一支催眠曲会让他安静下来。在他需要打嗝的时候,他的嘴角会翘起来。那些修士可能不懂那是他在喘气,还以为他真的笑了。

汤姆希望他们把他带好。那个带着乳酪的修士给他的印象是:他们都是心眼好又能干的人。无论如何,他们照顾他总比既没家又没钱的汤姆要强。有朝一日我真能当上一个大工程的匠师,一星期能挣上四十八便士外加津贴,我要捐钱给那座修道院,他想。

他们走出森林,不久就看到了城堡。

汤姆精神来了,但他竭力压下他的热情;他好几个月来已经饱尝失望之苦,已经懂得了:开始时希望越大,到头来失望越深。

他们走过光秃秃的田野间的一条小路,到了城堡跟前。玛莎和杰克发现了一只受伤的鸟,大家全都停下来看着。那是一只鹪鹩,小得几乎看不到。玛莎弯下腰去看,那小鸟就跳开去,显然是飞不起来了。她捉住它,用两手捧着这小东西。

“它在打颤呢!”她说,“我能感觉出来,它一定是给吓坏了。”

小鸟不再想跑,卧在玛莎的手心里一动不动,它的亮晶晶的眼睛盯着周围的人,杰克说:“我看它是翅膀断了。”

阿尔弗雷德说:“给我看看。”他从她手里把鸟拿了过去。

“我们可以看护它,”玛莎说,“说不定它会好起来的。”

“不,不会的,”阿尔弗雷德说。他的两只大手很快地扭了一下小鸟的脖子。

艾伦说:“噢,看在上帝的分上。”

玛莎流下了眼泪,那是那一天她第一次哭。

阿尔弗雷德哈哈大笑,把鸟扔到地上。

杰克拣起小鸟。“死了,”他说。

艾伦说:“你犯什么毛病了,阿尔弗雷德?”

汤姆说:“他没犯什么毛病。鸟反正就要死了。”

他继续朝前走,别人跟着他。艾伦又生阿尔弗雷德的气了,这让汤姆很不痛快。为一只该死的鹪鹩有什么可大惊小怪的?汤姆回忆起自己十四岁时是个什么样子,虽然长得个子像大人,却还是个孩子,生活中的挫折无时不在啊。艾伦说过,只要阿尔弗雷德一搅进去,你就瞎了眼了,但她并不了解。

横在城壕上、通向城堡大门的木桥像是要散了似的,不过,伯爵可能就愿意这样,桥是进攻者的必经之路,越是摇摇欲坠,城堡就越安全。一道土墙上,每隔一段距离就有一座石头碉楼。他们过了桥,前面是石砌的门楼,如同中间用通道相连的两座塔楼。汤姆想,这里的石头活儿可不少;这些城堡没有一座是全部泥木结构。明天我就可以工作了。他记起了手中拿着得心应手的工具的那种感觉,他把石料断成方块和磨光石面时,凿子在石头上刮擦,鼻孔中沾着石头粉尘的那种干燥感。明天晚上我的肚皮可能会填饱了——是用我挣来而不是讨来的食物。

走到近处,他用他那建筑工的眼光看出来,门楼顶上的雉堞已经坏了。有些大石头已经掉了,一些地方的女儿墙都成了平平的了。门楼的拱顶上有的石头也松动了。

城门口有两个哨兵,都是高度警惕的样子。他们大概在预防不测吧。一个哨兵问汤姆是做什么的。

“我是石匠,希望能在伯爵的采石场上找个活儿,”他回答说。

“去找伯爵的总管吧,”那哨兵很帮忙地说,“他叫马修。你大概可以在大厅里找到他。”

“多谢,”汤姆说,“他是什么样的男人?”

那哨兵向另一个咧嘴一笑,说:“根本算不上什么男人,”说罢两人都放声大笑了。

汤姆猜想他很快就会弄明白这话是什么意思了。他进了城门,艾伦和孩子们跟着他。城墙里边的房子大多是木头造的,只有几座的壁脚是石头砌的,有一座全是石头的建筑大概是祈祷室。他们穿过院子时,汤姆注意到城墙一圈上的塔楼都有石头松动和雉堞坍塌的现象。他们走过第二道壕沟,到了上圈,停在了第二个门楼跟前。汤姆告诉哨兵,他要找马修管家。他们全都进了上圈的院子,走近方形石砌主楼。底层的木门向里面的半地下室洞开着。他们上了木梯,进了大厅。

汤姆一进去,就看见了总管和伯爵都在。他是从服饰上判别他们两人的。巴塞洛缪伯爵穿着一件长的紧身衣,袖子有翻口,镶边上有刺绣。马修管家穿短的紧身衣,式样和汤姆穿的一样,不过是用软料子布做的,他头上还戴了顶圆帽。他们在壁炉旁边,伯爵坐着,管家站着。汤姆走上前去,站在刚好听不见他们谈话的地方,恭候着他们注意到他。巴塞洛缪伯爵身材高大,五十岁出头,头发全白,面容苍白,瘦削高傲。他的样子不像是个慷慨大度的人。总管要年轻些,他站立的姿势让汤姆想起了卫兵的话:根本算不上什么男人。汤姆不清楚是怎么回事。

大厅里还有好几个人,但谁也没注意汤姆。他等候着,希望感和恐惧感交替涌现。伯爵和总管的谈话似乎要没完没了地进行下去。最后谈话总算结束了,总管鞠了个躬,转到一旁。汤姆向前迈步,心都提到了喉咙。“你是马修吗?”他说。

“是。”

“我叫汤姆。建筑匠。我是个出色的手艺人,我的孩子们在挨饿,我听说你们有个采石场。”他屏住了呼吸。

“我们是有个采石场,不过我看我们不再需要采石工了,”马修说。他回过头去看伯爵,伯爵几乎难以令人察觉地摇了摇头。“不行,”马修说,“我们不能雇你。”

决定来得如此之快,汤姆的心都碎了。要是人们一本正经地考虑半天,然后抱歉地回绝他,他会更容易经受些。马修不是个狠心的人,汤姆看得出来,但他很忙,汤姆和他这挨饿的一家不过是他需要尽快打发掉的另一项事情。

汤姆绝望地说:“我可以在这城堡做些修理的活计。”

“我们有一个工匠,给我们干所有这类的活儿。”马修说。

一个工匠是个哪行都会的万能匠人,通常学的是木匠。“我是建筑匠,”汤姆说,“我砌的墙结实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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