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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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扯,”老太太说,“我们打这场仗不就是为了这个吗,对不对?为了让大家都回到他们该去的地方,老老实实待着。”

波洛无意加入一场争辩。他早就知道,每个人对于“我们打这场仗是为了什么?”这个话题都会有不同的见解。

沉默中弥漫着几分敌意。

“我不知道情况还会变成什么样,”老太太说,“我真的不知道。每年我都会到这儿来小住。我丈夫是十六年前在这里去世的。他就埋在这儿。我每年都会来住一个月。”

“一次虔诚之旅。”波洛彬彬有礼地说道。

“而年复一年,情况越来越糟糕。什么服务都没有!饭菜也难以下咽!那个维也纳牛排也真可以了!做牛排要么就用后腿肉要么就用里脊肉——别拿剁碎了的马肉来充数啊!”

波洛悲哀地摇了摇头。

“倒是有一件好事儿——他们把机场给关了,”老太太说道,“那些年轻的飞行员带着那些让人讨厌的小姑娘跑到这儿来也是够丢人现眼的。那可真的是小姑娘啊!我都不知道如今那些当妈的心里都是怎么想的。就让她们那么到处游游荡荡。这点我得怪政府。把当妈妈的全都送到工厂里干活儿去了。只在她们有小孩子的时候才放过她们。小孩子,全都是胡扯!谁都能照顾小小孩儿!小小孩儿可不会跟在当兵的屁股后头乱跑。而十四岁到十八岁的小姑娘,她们才是需要照顾的人呢!需要她们的母亲。当妈的得知道小姑娘心里在想什么。当兵的!飞行员!她们满脑子都是这些。美国人!黑鬼!波兰人渣!”

此时,一肚子的怒气惹得老太太咳嗽起来。等到缓过劲儿来以后,她再次让自己沉浸在一种让人愉悦的慷慨激昂之中,而把波洛当成了她发泄怨气的靶子,继续开口说道:

“他们干吗要在营地周围装上带刺儿的铁丝网啊?是为了不让当兵的接近那些女孩子吗?不是,是为了不让那些女孩子们靠近当兵的呀!花痴啊,她们就是那个样子!看看她们的衣着吧。居然穿着裤子!有些可怜的笨蛋穿的还是短裤——她们要是知道从背后看是什么样子就不会那么穿了!”

“我同意您的看法,夫人,我真的同意。”

“她们脑袋上戴的又是些什么啊?正经的帽子吗?才不是呢,一堆弯弯曲曲的玩意儿,脸上抹抹画画的。满嘴涂的都是些脏兮兮的东西。不光手指甲是红的——就连脚指甲也都是红的!”

老太太突然一下子停了下来,满怀期待地看着波洛。他叹了口气,摇了摇头。

“甚至在教堂里,”老太太说道,“也不戴帽子。有时候还连那些愚蠢的围巾都不戴。就露着那一脑袋难看的永远大波浪的头发。头发?现如今谁也不知道到底什么才算是头发。我年轻的时候都能坐在自己的头发上面。”

波洛偷偷瞟了一眼那几束铁灰色的头发。这个令人望而生畏的老太太看上去似乎不可能曾经年轻过!

“前几天某个晚上,她们当中的一个人还探头进来呢,”老太太接着说道,“裹着橙色的围巾,脸上涂脂抹粉。我看着她。我只是那么看着她!她很快就走开了!”

“她不是这里的房客,”老太太还在继续,“我很高兴地说,住在这儿的就没有她这号人!那她从一个男人的卧室里面出来又是干什么去呢?要我说,简直令人作呕。这件事我跟那个姓利平科特的姑娘说起过——不过她跟她们都是一路货色——只要是个男人就上赶着往上扑!”

波洛心里萌生出一丝微弱的兴趣。

“从一个男人的卧室里出来?”他问道。

老太太兴致盎然地转到这个话题上来。

“我就是这么说的呀。我亲眼看见的。五号房间。”

“那是在哪天,夫人?”

“就在因为有个男人被谋杀而闹得鸡飞狗跳之前的那天。在这儿还能发生这种事情真是不光彩!这地方以前一直都是很体面很老派的。可现在——”

“这是白天几点钟的事情?”

“白天?根本就不是白天。是晚上,而且是很晚的晚上。实在是太不要脸了!是在十点钟以后。我都是在十点一刻的时候上床。她就那么大摇大摆地从五号房间里走出来,瞪着我,然后又躲回房间里面去,跟那里的男人有说有笑的。”

“您听见那个男人说话了?”

“难道我没告诉你吗?她躲回到房间里面,而他则大声喊道,‘噢,去你的吧,从这儿滚出去。我已经受够了。’一个男人对一个姑娘这么说话也真够可以的。不过那也是她自找的!厚颜无耻的女人!”

波洛说:“这件事您没向警方报告过?”

她以毒蛇一般的眼神死死盯着他,然后摇摇晃晃地从椅子里站起身来,居高临下地站在他面前,俯视着他说道:

“我从来都不跟警察打任何交道。就不跟警察打交道!还想让我上治安法庭?”

她气得浑身乱颤,最后恶狠狠地瞪了波洛一眼,接着便离开了房间。

波洛若有所思地抚摸着自己的胡子,又坐了几分钟之后他起身去找比阿特丽斯·利平科特。

“噢,是啊,波洛先生,您说的是利德贝特老太太吧?利德贝特牧师的遗孀。她每年都来这儿,不过当然啦,就咱们私下里说,她挺让人头疼的。她有时候对人真的是特别粗鲁无礼,而且她似乎并不理解如今情况已经大不相同。当然,她都快八十岁了。”

“可是她脑子还清楚吧?她也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吧?”

“噢,知道啊。她是个相当精明的老太太——有时候都有点儿过于精明了呢。”

“你知道周二晚上有一个来拜访被害人的年轻女子是谁吗?”

比阿特丽斯一副很吃惊的样子。

“我不记得那天晚上有个年轻女子来拜访过他呀。她长什么样儿?”

“她头上裹着橙色的围巾,而且我猜她应该浓妆艳抹的。周二晚上十点一刻的时候,她正在五号房间里跟雅顿说话。”

“说真的,波洛先生,我一点儿都不知道。”

波洛一路思索着去找斯彭斯警司。

斯彭斯一言不发地听完波洛的故事。然后他向后靠回椅背上,缓缓点了点头。

“挺好笑的,不是吗?”他说,“人们总是要回到同一条老路上来的。去找那女人。”

警司的法语口音并不似格雷夫斯警长那么好,但他还是很引以为傲的。他站起身来,穿过房间,回来的时候手里拿着什么东西。那是一支装在烫金纸盒子里的口红。

“我们一直都掌握着这条暗示,这表明可能有一个女人会牵涉其中。”他说。

波洛拿过那支口红,轻巧地在手背上涂了一点。“质地不错,”他说,“深樱桃红色——涂它的或许是个深褐色头发的女人。”

“对。这是在五号房间地板上找到的。它滚到了衣柜底下,当然,也有可能有段时间了。上面没有指纹。当然啦,现在不像以前似的口红品种那么多——只有几个标准的型号。”

“而你想必已经做过调查了吧?”

斯彭斯微微一笑。

“是的,”他说,“如你所说,我们已经调查过了。罗萨琳·克洛德用这种口红。林恩·玛奇蒙特也用。弗朗西斯·克洛德的口红颜色更柔和。莱昂内尔·克洛德太太压根儿就不用口红。玛奇蒙特太太用的是淡紫色的。比阿特丽斯·利平科特似乎不用这么贵的东西——那个女服务员格拉迪斯也不用。”

他停顿了一下。

“你调查得很彻底。”波洛说。

“还不够彻底。目前看来好像还有个外来者也牵涉其中——或许是安得海在沃姆斯雷谷认识的某个女人。”

“那么周二晚上十点一刻的时候是谁和他在一起呢?”

“是啊,”斯彭斯说,接着他又叹了口气,“这样的话就要放大卫·亨特一马了。”

“会吗?”

“会啊。他老人家最终还是同意作一份供述。在他的律师过来给他说清楚利害之后。这是他对于自己行踪的叙述。”

波洛读到的是一份打印工整的备忘录。

四点十六的火车离开伦敦前往沃姆斯雷希斯。五点三十到达。从小路步行到弗罗班克。

“按照他的说法,”警司打断道,“他回来的原因是要拿一些他落在这儿的东西。有信件和文书,一本支票簿,另外还要顺便看看几件衬衫有没有从洗衣店送回来——结果当然是没送回来!哎,现如今这洗衣店也是个问题。从他们上次到我们家里来都已经过了足足四周——我们家现在连一条干净毛巾都没有,我的所有东西都得我老婆自己动手洗。”

说完这段富有人性的小插曲之后,警司重又回到大卫行踪的问题上来。

七点二十五离开弗罗班克,他说因为已经错过七点二十的火车,而下一班火车要等到九点二十,于是他就去散了个步。

“他往哪个方向散步?”波洛问道。

警司查阅了一下自己的笔记。

“他说是唐恩小树林,巴茨山和长岭那条线。”

“事实上,这是绕着白屋走了整整一圈啊!”

“哎,你很快就对这里的地形了如指掌了呀,波洛先生!”

波洛微笑着摇了摇头。

“不,我并不知道你刚才说的这些地方。我只是猜猜罢了。”

“哦,你真是猜的,是吗?”警司往一边歪了歪脑袋。

“然后,按照他的说法,走到长岭上的时候,他意识到他给自己留的时间已经相当紧张,于是他就穿过田野,一路飞奔到了沃姆斯雷希斯车站。他将将赶上了火车,十点四十五分抵达维多利亚车站,之后步行到了牧羊人庭院,到那儿的时间是十一点钟,最后这一点戈登·克洛德太太已经证实。”

“那其他的部分你有得到确认吗?”

“非常少——但还是有一些。罗利·克洛德还有其他几个人看见他抵达沃姆斯雷希斯。弗罗班克的女仆们都出去了(当然,他有自己的钥匙),所以她们没看见他,不过她们在书房里发现了一个烟蒂,我猜这激起了她们的好奇心,同时她们还发现放亚麻织品的橱柜里一片狼藉。此外有一个花匠在那儿干活干得比较晚——要关好花房的门之类的,他看见了大卫。玛奇蒙特小姐在马登树林那里也遇见了他——当时他正跑着去赶火车。”

“有谁看见他赶上火车了吗?”

“没有——但是他一回到伦敦就给玛奇蒙特小姐打了个电话——在十一点零五的时候。”

“这一点查证过了吗?”

“是的,我们已经查过那个号码拨打的电话了。十一点零四的时候拨出过一个到沃姆斯雷谷34号的长途电话。那是玛奇蒙特家的号码。”

“非常非常有意思。”波洛喃喃自语道。

然而斯彭斯还在有条不紊地往下说。

“罗利·克洛德离开雅顿的时间是九点差五分。他很确定不会更早。大约九点十分的时候林恩·玛奇蒙特在马登树林看见了亨特。就算他从斯塔格出来以后一路都是飞奔,他能有足够的时间先跟雅顿会面,再和他发生争吵,继而杀死他,然后跑到马登树林里吗?我们在查证这一点,而我觉得那是办不到的。不管怎么样,我们现在又要从头开始了。雅顿不仅不是九点钟被人杀害的,他反而在十点十分的时候还活着呢——除非你那位老太太是在做梦。杀他的人要么是那个掉了口红、裹着橙色围巾的女人——要么就是某个在那女人离开之后进去的人。而不管是谁干的,那人都故意把手表的指针拨回到了九点十分。”

“假如大卫·亨特没有碰巧在一个几乎不太可能的地方遇见了林恩·玛奇蒙特的话,对他来说是不是就特别麻烦了呢?”波洛说。

“对,会很麻烦。九点二十那趟车是从沃姆斯雷希斯经过去伦敦的末班车。那时候天已经黑下来。通常都会有一些打高尔夫球的人坐那趟车回去。没有人会注意到亨特——实际上车站的人就算看见也不认识他。而他到了那边以后也没搭出租车。所以对于他说自己回到牧羊人庭院的具体时间,我们也只有他妹妹说的话能够用来证实。”

波洛没有说话,斯彭斯问道:

“你在想什么呢,波洛先生?”

波洛说,“绕着白屋走了很长的一段路。在马登树林里的一次相遇。晚些时候的一通电话……而林恩·玛奇蒙特跟罗利·克洛德已经订婚了……我特别想知道他们在电话里都说了些什么。”

“吸引你的又是人性吗?”

“是的,”波洛说,“吸引我的总是人性。”

第八章

天色渐晚,但波洛还想再去拜访一个人。他去了杰里米·克洛德家。

一个小个子,看上去很聪明的女仆带他进了杰里米·克洛德的书房。

只剩他一个人的时候,波洛兴趣十足地四下里打量起来。就算在自己家里,他心想,所有的一切也全是那么不逾法度,索然无味。书桌上摆着一张戈登·克洛德的大幅肖像照。在另一张已经褪色的照片里,爱德华·特伦顿勋爵骑在一匹马上,波洛正在看这张照片的时候杰里米·克洛德走了进来。

“啊,对不起。”波洛有些慌乱地把相框放下。

“是我岳父,”杰里米说,声音中带着一丝自鸣得意,“和他最好的马之一切斯特纳特·特伦顿。一九二四年在德比大赛里跑了第二名。您对赛马感兴趣吗?”

“唉,不太感兴趣啊。”

“得花很多钱呢,”杰里米语气平淡地说,“爱德华勋爵就被它拖垮了——不得不跑到国外去生活。没错,是一项昂贵的运动。”

不过他的口气里依然带着自豪。

波洛估计他自己宁可把钱扔到大街上也不愿意花在马身上,不过他暗自里对于愿意那么做的人还是很钦佩也很敬重的。

克洛德继续说道:

“有什么能让我为您效劳的吗,波洛先生?作为我们家来说,我觉得我们都欠您一份人情——是您找到波特少校来证明死者的身份。”

“您一家人对这件事似乎都很欢欣鼓舞啊。”波洛说。

“啊,”杰里米干巴巴地说道,“现在高兴为时尚早。事情还多着呢。毕竟安得海的死在非洲已经被认可接受。要推翻这种事情得花上好多年时间——而罗萨琳的证词又非常肯定——真的是非常肯定啊。您也知道,她给大家留下了很好的印象。”

看起来几乎就像是杰里米·克洛德自己都不愿意指望他的前途会有任何改善似的。

“我不想用这样或者那样的方法去做出裁定,”他说,“一个案子会如何发展不好说。”

随后,他用一个很烦躁、几乎透着厌倦的动作把一些文件推到一边,接着说道:

“可您还是想见我?”

“我是想问您,克洛德先生,您真的很确定您哥哥没有留下遗嘱?我指的是,没有留下在他结婚以后订立的遗嘱吗?”

杰里米看上去很吃惊。

“我觉得他就从来没动过这样的念头。反正他在离开纽约之前肯定没立过遗嘱。”

“而他在伦敦的那两天时间里有可能立过。”

“去找那儿的律师吗?”

“或者自己写一份。”

“而且还找人见证了?找谁见证的呢?”

“当时家里有三个仆人,”波洛提醒他道,“都跟他死在同一天夜里了。”

“嗯——没错——不过就算他真的如您所言立了一份遗嘱的话,那份遗嘱也已经毁掉了。”

“问题的关键就在这里。最近,有很多据信已经被彻底毁坏的文件实际上都可以用一种新方法破解辨认。好比说,放在家里的保险箱里被烧了,但文件还没有毁坏到无法辨读。”

“嗯,说真的,波洛先生,您这个想法非常了不起……简直太了不起了。但我不认为——是的,我真的不相信它能有什么用处……就我所知,在谢菲尔德联排别墅的那栋房子里并没有保险箱。戈登把所有重要文件之类的东西都保存在他的办公室里——而那里确实没有遗嘱。”

“但是查一下总可以吧?”波洛还在坚持,“比如说从空袭预防局的官员那里?您愿意委托我去做这个调查吗?”

“噢,当然——当然。您自告奋勇承担这件事情实在是太好了。但不管怎么说,恐怕我都不相信您会成功。尽管如此——呃,我想这也是个难得的机会。您——您马上就要回伦敦去了,是吧?”

波洛的眼睛眯缝起来。杰里米语气中的迫切之意明白无误。回伦敦去……他们是都想让他别碍事儿吗?

还没容他开口回答,门就开了,弗朗西斯·克洛德走了进来。

有两件事令波洛印象深刻。第一件是她看起来病得很厉害。第二件则是她和照片中她的父亲长得极其相像。

“赫尔克里·波洛先生来看咱们了,亲爱的。”杰里米这句话说得有些多余。

她和他握了握手,杰里米·克洛德立即把波洛关于遗嘱的提议简要地说了一遍。

弗朗西斯看上去疑惑不解。

“这机会似乎太渺茫了。”

“波洛先生就要回伦敦去,他会很好心地替我们做调查。”

“我听说波特少校以前是那个地区的防空督察员。”波洛说。

克洛德太太的脸上掠过一抹奇怪的表情。她说:

“波特少校是什么人?”

波洛耸耸肩膀。

“一位退役的陆军军官,靠养老金过日子。”

“他以前真的在非洲待过?”

波洛好奇地看着她。

“确定无疑,夫人。为什么不可能呢?”

她几乎是心不在焉地说道:“我不知道。他让我看不透。”

“是啊,克洛德太太,”波洛说,“这个我能理解。”

她警觉地看着他,眼中浮现出一种近乎恐惧的神色。

接着,她转向她丈夫说道:

“杰里米,我特别担心罗萨琳。她现在孤身一人待在弗罗班克,大卫被捕肯定让她特别难过。我要是叫她来这里待几天你不会反对吧?”

“你真觉得这样做合适吗,亲爱的?”杰里米听上去有些怀疑。

“哦——合适吗?我也不知道!但人都是通人情的。她现在是那么无依无靠。”

“我真怀疑她会不会接受你的好意。”

“至少我可以先提出来啊。”

律师轻声说道:“如果这能让你觉得更幸福一点儿的话。”

“更幸福一点儿!”

这句话说出口的时候带着一种奇怪的苦涩。随后她又用疑惑的目光迅速瞟了一眼波洛。

波洛很正式地低声说道:

“现在我要告辞了。”

她跟着他走出房间,来到大厅里。

“您要回伦敦去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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