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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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接下来……该加好友。

  他瞥了眼易飒。

  她正坐在床上看电视,目不斜视的,事实上,把手机交给他、吩咐了句“可得赶紧加人家姑娘啊”之后,她就没怎么正眼瞧过他,虽然笑容还是很客气,但笑得伪善,客气里有鬼,当他看不出来呢。

  宗杭犹豫了一回,起身走到她床边:“易飒,我们加个微信好友吧。”

  易飒没看他,就跟《新闻联播》是多么吸引她似的:“天天见面,有必要吗?”

  宗杭说:“过几天不就要分开了吗,到时候你回柬埔寨,我回家,大家总得留个联系方式吧。”

  这理由,不好堵回去,也不好反驳,易飒没吭声,过了会手机拿起来,调出二维码,一副很不耐烦的样子。

  宗杭赶紧扫了码,发送朋友申请,瞥见易飒点击确认,心里别提多开心了:他空荡荡的朋友名录里,有了第一个好友,第一个,很重要,很有意义。

  ***

  躺到床上,宗杭点开易飒的资料。

  她就叫易飒,没昵称,头像是片水,应该是洞里萨湖吧。

  又点进她朋友圈。

  有点失望,易飒不喜欢发东西,里头一片空白,他还以为,可以偷偷看她既往的朋友圈,看一晚上呢。

  只一个联系人,看着孤零零的。

  再加谁好呢?

  童虹和宗必胜先等两天,馆子里那姑娘就算了,不熟的人,他聊不来,再说了,易飒也不喜欢,还有……

  他忽然想起了什么,一骨碌爬起来,从行李包里翻出一张字条。

  井袖留给他的,说是既是手机号,又是微信号。

  朋友一场,他得问问后续。

  他先在微信里申请了好友,预备着没回应的话就再发条手机短信,没想到那头很快通过了,还发来半信半疑的一条:“真是宗杭?”

  打字不好证明,宗杭索性发了条语音过去:“井袖,是我,你现在怎么样?还好吗?”

  其实他想问问她,有没有跟丁碛做个了断。

  易飒也听到了,顺手把电视调成静音。

  过了会,井袖回了条信息过来:听说你们要回来了,到时候来找我玩啊,见面再聊。

  后头跟了一串地址。

  宗杭把信息读给易飒听:“你觉得……她是什么意思?”

  易飒冷笑:“听说,听谁说?还不是听丁碛说,那就说明,她还跟他在一起呗,地址都给出来了,就是约见面呗。”

  宗杭说:“这我知道,关键是,跟井袖好像没什么需要面谈的大事。”

  易飒心里明镜一样:“那就是丁碛约的呗。”

  丁碛?宗杭纳闷:“他约我?”

  易飒说:“约我。”

  宗杭怔了一下。

  这两天来的好心情,那种好久都没有过的松快、舒缓,因着这个名字的出现,忽然全泄了。

  易飒看出了他的心思:“没事,大事应该没有,就是陈秃那边收个尾。”

  ***

  没大事吗?

  宗杭总觉得不踏实,睡下后翻来覆去,做了好多乱七八糟的梦,还有一次梦见易萧:她不声不响地站在黑暗里,就在宗杭几乎以为她是一尊逼真的蜡像的时候,她又忽然叹了口气。

  这叹气让人觉得天很暗,地很荒,心里很空。

  空到梦都被绷破了。

  宗杭在黑暗里醒过来,惆怅地躺了会,拧开自己这一侧的床头灯,动作尽量轻地去了趟洗手间。

  回来的时候,睡眼惺忪,蔫蔫伏到床上,正想伸手关灯,忽然愣了一下。

  他看向易飒的床。

  床头灯的光很弱,易飒的床还隐在暗里,但她枕头那一处,有大片的深色轮廓。

  宗杭心底升起不祥的预感,他手指发颤,顺着床头那一排开关摸索过去,揿下了大灯。

  一片骤然而出的光亮里,他看到易飒,确切地说,是整个头,几乎枕在了血泊里。

  易飒……是死了吗?

  宗杭脑子里全空了,喉头发干,想叫她的名字,嗓子却嘶哑着发不出声音。

  再然后,他看到易飒睁开眼睛,问他:“你怎么了啊?”

第98章

  下一秒,易飒就觉出不对劲了。

  宗杭没想到,易飒比他还慌,几乎是从床上跌滚下来的,拿手抹甩开脖子上的血,大叫:“怎么了?我怎么了?”

  从这利落的身法来看,不像是受了什么致命伤,宗杭赶紧从洗手间拧了条湿毛巾出来递给她,易飒接过来,迅速在头颈处擦了一圈:没伤口,真的没伤口。

  难不成床上有什么东西?宗杭想起以前看过的一部黑帮电影:里头的人也是自满床血泊中惊醒,掀开被子一看,才知道是自己熟睡的时候,被窝里被人塞了个剁掉的马头。

  两人对视了一眼,易飒心一横,一把掀开被子。

  没有,被子里没别的东西,只有头颈处那突兀的一大滩血。

  怔了会之后,宗杭又急急检查门窗:窗户是关好的,门也是打里头闩上的,不可能是有人趁二人熟睡时进房、往易飒枕边泼了血——再说了,真这么做,用意是什么呢?

  百思不得其解,干站着又无济于事,易飒只好拿了套新的换洗衣服,先进洗手间冲洗:莲蓬头一开,热水自头顶冲下,被血打成了结绺的头发慢慢化开,脚底下蕴了一滩血色越来越淡的水……

  易飒的手指在发间来回梳弄了一回,正想去揿洗发液,脑子里蓦地闪过了什么。

  她身子一僵,急急关停水头,裹了浴巾冲到浴镜前,侧偏了头,把左侧的头发拨向一边。

  她记得,耳根下,被许多柔软碎发遮盖的那一处,有四个颜色浅淡的、胎记般的色块。

  目光及处,她脑子里嗡了一声。

  四个色块还在,但是颜色赤红,乍一看,像指腹无意间印抹上的朱砂,虽然摸上去并无异样,不疼,也没破皮,但易飒有强烈的直觉。

  枕边那一大滩血,就是从这儿……流出来的。

  ***

  易飒从洗手间出来时,宗杭正费力地把她那张床上的褥垫卷起:“从床单到褥子都脏了,不好睡了,估计也不好洗,咱们走的时候赔点钱就行……你睡我的床吧,我睡沙发。”

  易飒嗯了一声,她脑子里有点飘,不想说话,也懒得想东西,只机械地走到床边躺了下去。

  躺了没多久,忽然又爬起来,进了洗手间窸窸窣窣,也不知道在鼓捣什么,俄顷又出来,重新躺下。

  只到宗杭关了灯,她才偷偷把一厚叠折得齐整的卫生纸垫到了颈后。

  后半夜,易飒再也没有睡着。

  她反复想着两个场景。

  一是,在浮村,丁碛拿折断的牙刷柄连戳了袭击他的易萧十三下,但牙刷柄上,没有血。

  二是,在鄱阳湖底的金汤穴,姜骏咬开了易萧的喉咙,但易萧的喉间,同样没有鲜血喷涌而出。

  易萧的血哪儿去了?

  易萧的曾经,会是她的未来吗?

  ***

  因为这事,第二天跟宾馆好一通拉锯:赔钱还是小事,值班经理看到那么多血,怎么也不相信只是宗杭无意间割到了手,尽管他煞有介事地在手腕上缠了厚厚的一圈纱布——于是又是调监控又是请示老板,到中午时,才半信半疑给两人放了行。

  这一耽搁,傍晚才到太原。

  进了市区,等红绿灯的当儿,宗杭问易飒:“咱们直接去井袖那吗?要不要先给她打个电话,让她知道我们来了?”

  易飒说:“直接去,不打。”

  昨晚之后,她情绪就一直低落,恹恹的很没精神,宗杭也就不大引她说话,私心里,他也怀疑那血是她自己流的,所以路上用餐时,他尽量捡那些补血的食物点——任谁流了那么多血,都会伤元气,补一补总是没错的,好在现在有手机了,搜什么都方便。

  他循着导航,把车子一路开到井袖给的那个地址。

  是间装修老旧的宾馆。

  找到房间,揿了铃,开门的正是井袖,手里还攥着一次性方便筷,屋里一股子浓浓的酱汤味。

  见到宗杭,井袖有些尴尬:“没想到你们这个点来,我刚好在吃饭。”

  边说边把两人让进屋里。

  进了屋,易飒目光四下溜了一遍:丁碛不在,茶几上有一碗吃到一半的外卖汤面,是在吃饭。

  她也不废话,直接问井袖:“丁碛呢,是不是他让你约我们见面的?”

  井袖点头:“是,昨天宗杭加我好友的时候,丁碛正好也在,他就说,约你们聊一下。但你们也没说什么时候来……我发条信息给他,跟他说一声。”

  她拿起手机发短信,发完了,干站在原地,觉得干什么都不合适。

  不敢抬头看宗杭,怕他问起自己和丁碛的事;也不敢和易飒对视,总觉得她咄咄逼人;继续吃面吗?更离谱。

  然而怕什么来什么。

  宗杭实在忍不住了:“井袖,你怎么还跟他在一起啊,真的,你一定要离他远一点,他不是好人……他是不是死不承认?”

  井袖勉强笑了一下,语意含糊地说了句:“也……不是。”

  ***

  其实那天,从宗杭那回来,她就忍不住问丁碛了。

  私心里,她希望他否认:宗杭虽然不大会撒谎,但怎么说都是一面之词,她想听听丁碛的解释,哪怕是法院审理定罪,还得给犯人发言的权利呢。

  当然,问的时候也做好了准备:真是真的,那得趁早抽身,女人得聪明点,不能让感情蒙昏了头,杀人犯这种事,可不是闹着玩的。

  哪知道丁碛听了,什么表情都没有,看了她一会,忽然就笑了,笑到末了,脸上现出疲态,说了句:“井袖,你这么着就没劲了。”

  “我跟你在一起,没别的意思,就图个轻松自在。我不想找个女人来翻我前半生、教我做人、或者当菩萨度化我,没劲,用不着。”

  “我没强迫过你,也没算计过你,你去留随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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