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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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对着屏幕掰手指:“一,盘岭叔成功了;二,他没成功,还在跟祖牌对抗,跟个定时炸弹一样,不知道还能撑多久;三,他失败了,已经被祖牌收伏了。哎,我跟你说,我前两天看了本小说,叫《七根凶简》,里头的情形跟盘岭叔挺像的,五个人,跟七道凶戾之气对抗,最后用身体,把凶戾之气封在了体内,也是不知道能对抗多久……”

  易飒说:“那是小说啊,乱编的。”

  丁玉蝶蔫蔫的:“我也知道……对了,我们大爷也知道这事了,你听说了吧?”

  大爷就是丁海金,这么大的事,他又心脏搭着桥,怕刺激他,一直没说——但折了那么多人,尤其是去了丁盘岭和丁长盛两个有分量的,实在瞒不住,上个月才由姜太月出面,把事情一五一十跟他讲了。

  易飒嗯了一声:“云巧姑姑跟我说的,还说他把黑皮册子要去了,天天翻来覆去看。”

  丁玉蝶烦躁:“可不是嘛,这么大年纪了,心脏又不好,还非掺和进来,我现在可怕电话响了,就怕接起来是要给他奔丧……呸呸呸。”

  说到末了自己也知道不吉利,赶紧往地上啐口水。

  啐完了,终于人性复苏,想起来要关心她了:“飒飒,你怎么样啊?哎,你后头,那是乌鬼吧?”

  易飒转头看了眼乌鬼:“是啊,我跟它相依为命,都在努力为对方送终,就看是我先埋它,还是它先送走我,你说说,我这花容月貌,整天跟一只这么丑的乌鬼待在一起……”

  说到这儿,忽然怒从心头起,怎么看乌鬼怎么不顺眼,吼它:“滚滚滚,出去出去!”

  边说边爬起来,也不管丁玉蝶在那头看着,打开门连推带搡,还用脚拨,乌鬼一脸的“我干嘛了呀”、“我招谁惹谁了啊”——被她往外搡。

  丁玉蝶看不下去了,一直在那头嚷嚷:“你心里不舒服,跟它较劲干嘛啊?”

  “哎,你这破烂脾气,谁受得了你!这辈子,我见过的,真是……真只有宗杭能跟你相处了。”

  听到宗杭的名字,易飒动作一滞,连拨推乌鬼的最后一脚都温柔了不少。

  她关上门,倚着门边站了会,又坐回床边,垂首半晌,忽然问他:“丁玉蝶,我的决定是对的,是吧?”

  丁玉蝶也不知道该怎么说:“我觉得……应该是对的吧,毕竟几十年,总得让人走进新生活吧。他虽然这一时半会的还想不开,老向我打听你,但我觉得只要假以时日……”

  易飒只听自己想听的:“他打听我了?怎么打听的?”

  丁玉蝶哼一声:“还不就是装模作样,旁敲侧击,我什么智商,能看不出来吗?还有你,非把他拉黑了,转头又朝我问个不停。”

  他鼻子里往外喷气,天冷,还真喷出了白雾效果:瞧瞧,虚伪的异性恋。

  易飒总有歪理:“拉黑他怎么了?断绝关系,就要有点仪式感。”

  丁玉蝶斜了她一眼:“不过我跟你说啊,我刚看他发的朋友圈,宗杭现在……好像人在柬埔寨啊。”

  易飒心里一激,身子都坐直了:“真的?你发给我看看。”

  丁玉蝶翻了她一个白眼,没说好,也没说不好,居然下线了。

  易飒气了,心里猫爪挠似的,正想拨回去吼他,消息来了。

  是张朋友圈截图,易飒赶紧点开。

  截图上有地点定位,还真是在暹粒,热闹的夜晚,老市场区,宗杭坐在一辆突突车酒吧里,举了张十美刀自拍。

  配文是:曾经挨打的地方和曾经的身价。

第127章 丁玉蝶

  丁玉蝶从三江源出来, 路上出了点状况,没赶上回太原的飞机, 又不想多住一晚,索性赶黑上路,让司机辛苦点,一路开回去。

  捱到夜半, 饿得发慌,等不及到下一个服务区,吩咐司机从就近的口出去, 到小县城找点吃的。

  没想到小县城不时兴夜宵,车子在空荡荡的街巷行来绕去:亮光的夜灯牌倒是不少,但开着门的一只手都能数得过来。

  好不容易找到一家山寨的24小时便利店, 司机买了烟,蹲在空无一人的街道上吞云吐雾,丁玉蝶要了桶泡面,借热水泡了, 耷拉着脑袋坐在店里自备的速食台子前等, 半途抬头看了眼自己映在临街玻璃上的影像——

  虽然看不大清,但他就是打心眼里觉得, 自己沧桑了, 发揪上的小蝴蝶,当初被丁盘岭一罐子砸扁了, 没法恢复如初, 于是找了个珠宝设计师按图样重新定制, 虽说出来的成品也有模有样,但就是没原先的感觉了,似乎总少了点什么。

  他很执拗地觉得,少的是自己那无拘无束的自由灵魂。

  能不沧桑吗。

  老实说,最初听说丁盘岭指了他接班时,丁玉蝶心里不是不窃喜的:是金子总会发光的,自己平时那么耀眼和优秀,当然是人心所向的不二人选。

  真接手了才知道什么叫傻眼,三姓家大业大,明的暗的,事情从来没个消停的时候,又大多是他不感兴趣的——此时才知道能当一只万事不管还有钱拿的穿花蝶是多么幸福的事儿。

  他觉得自己像被硬赶上架的鸭,真不是运筹帷幄那块料儿。

  想交班,如捧烫手山芋,怎么也交不出去:——交给姜太月或是丁海金吗?拉倒吧,都已经年届耄耋了。

  ——易云巧?也不行,云巧姑姑也快六十了,而且人家也明言了,帮着做事可以,领头就算了。

  ——易飒吗?更不行了,说句不好听的,那是“弥留”的人了……

  随便交一个,良心上又过不去,思前想后,还得自己来,责无旁贷,他估摸着,自己唯一的希望就是玩“养成”,花个二十年,栽培出一个像样的接班人,把担子交出去,他才能重新过上从前的那种逍遥日子。

  二十年啊,人生怎么这么沉重啊。

  丁玉蝶叹了口气,揭开泡面盖:似乎有点泡过头了,拉花般的面条根根发肿。

  刚拿叉子搅裹起一团要往嘴里送,电话来了。

  易云巧的。

  丁玉蝶揿下接听键,先听到那头风声浪声:“云巧姑姑,刚下完水啊?”

  如同他勤赴三江源一样,易云巧负责老爷庙那一带,职责所在,每周至少下水一次,对湖底摸得门清,哪处有坑,哪处沙软,都能说得头头是道。

  易云巧嗯了一声,不过打这电话,可不是为了跟他讨论下水,她急急进主题:“大爷的事你听说了吗?”

  大爷?丁玉蝶脊背一凛,生怕是真来坏消息了,声音都有点打晃:“大爷……出什么事了啊?”

  易飒是冒牌的,丁盘岭又“去”了,水鬼凋残得不足一个巴掌,可经不住一再生变了……

  听这语气,就知道他是想歪了,易云巧呸了一声:“硬朗着呢……他不是要走了黑皮册子吗,天天翻着看。”

  丁玉蝶忙里偷闲,吸溜了一口面条:“是啊,这我们都知道啊。”

  “还以为他就是看看,谁知道这几天越发来劲了,居然亲自去了趟窑厂——他那小心脏还搭着桥呢,在通道里爬上爬下的,随行的人脸都绿了。”

  丁玉蝶听得直咽唾沫,觉得自己这颗小心脏上也颤巍巍架了桥。

  “这也就算了,当初窑厂不是关押了二十来号人吗,据说大爷安排人,挨个打电话去向那些人的家属问事情——大爷也是欠考虑,这都二十多年了,也没个借口铺垫,上来就问,能不让人起疑吗?”

  而且当初出事的大多是易家人,易家人想探知究竟,自然要通过易云巧,这两天,她的电话都被打爆了。

  丁玉蝶心里一动:“大爷是不是发现什么了?”

  易云巧也是这想法:“他还给我捎了话,让我把我当年婚礼上的那本礼宾本寄给他,但老头子死犟,问他做什么用的他又不说。”

  “小蝴蝶,你不是从三江源回来了吗?你姓丁,又是他一手带出来的水鬼,你去打听一下……”

  她发牢骚:“有什么发现,说出来大家共享,藏着掖着,是想一鸣惊人立头功呢?七八十的人了,还这么小气吧啦的。”

  ***

  因着易云巧的话,丁玉蝶都没回太原,直接改道奔了陕北。

  丁海金住在陕北的乡下。

  他年纪大了,怀旧,不喜欢住城里,也不爱住老家——老家这些年也建设起来了,不是他少年记忆里的模样了。

  这“乡下”,是他无意间找到的,穷是真穷,像样的车道都没有,住的是窑洞,山脊上常有人放羊,畜力是驴,脖子上还挂铃铛,走起路来叮铃咣当响。

  丁海金一见就爱上了,说是跟小时候的记忆一样一样的,非要在这住。

  住就住吧,反正三姓有钱,花大钱让他在山上过穷日子,山下另外置产,住的都是为他服务的,还养了两个懂救护的。

  到了之后,丁玉蝶先在山脚下做休整,然后走路上山,一路给驴让了好几回道,行至半山腰,远远看到一个头上包了白羊肚头巾的老头蹲在路边抽烟袋。

  丁玉蝶过去,恭恭敬敬叫了声:“大爷。”

  丁海金奇道:“你来干什么啊?”

  自家人面前,也懒得旁敲侧击了,丁玉蝶开门见山:“大爷,你拿了黑皮册子、去了窑厂、挨个给出事的易家人家里打电话,还要了云巧姑姑当年结婚的礼宾本,你是不是……”

  话没说完,丁海金就虎了脸,说:“是易云巧这个女娃让你来问的吧?我说了我就是看看,她非不信,还打发了你这个猴娃来!”

  丁玉蝶陪着笑,没动,脸上的表情很固执。

  他了解丁海金这样的老一辈,自恃身份,事情不理个绝对清楚明白从不对外嚷嚷,即便被人问起,也要推说是“没发现”、“就是看看”。

  真什么都没发现,何至于又去窑厂又打电话这么兴师动众啊。

  丁海金其实真没太大发现,至少,他觉得这发现,于目前的情况没什么助益。

  他原计划是当个老犟驴,绝不松口,但犟着犟着,心里忽然一软。

  丁玉蝶这小娃娃,以前那么无忧无虑神采飞扬的,这一年下来,大变样了,担子不只在肩上,也上了脸。

  他掸掸身上的灰起来,烟袋往身后一背,说:“家里说吧。”

  ***

  丁玉蝶跟着丁海金钻进窑洞。

  这窑洞也像老古董,上半幅是木棂架贴破纸,门上挂蓝白大格的门帘,脏兮兮的。

  进门就是大炕,炕桌上堆了一堆册子,有黑皮册子,也有易云巧结婚时的礼宾本,边上还有个放大镜——那是丁海金眼睛不好,看东西时拿来辅助用的。

  盘腿上炕,丁海金先跟他聊家常:“金汤谱上,还有几单没开啊?”

  一提起这个丁玉蝶就没精神:“九单,其中至少有三单,据说委托人的后人还在世,能拿得出凭据来。也就是说,到时候我们开不出金汤,得赔。”

  “确定祖牌都用不了了?”

  “用不了了,姜祖牌被姜骏带进了鄱阳湖底,等于长江这一线的金汤都废掉了。去年‘12.3’易家开金汤,云巧姑姑在横断山峡谷一带用了易祖牌,下水之后也是毫无反应。”

  丁海金吧嗒抽了几口烟袋,说:“是债就不能赖,是要赔,你娃儿接班不是好时候,肩上担子重,好在这些年,三姓没少置产,你想想办法,再多开些门路,多点进项,到时候,也未必还不上。”

  丁玉蝶心里一阵酸涩:他还得带着三姓赚钱还债,人生怎么这么艰难呢。

  正垂头丧气,丁海金指了指那本黑皮册子:“这册子,你们后来就没看过吧。”

  是没看过,漂移地窟都找着了,谁还有那心思抱着一本册子不放啊。

  丁海金先不说黑皮册子,抽出那本礼宾本翻开,一手拿着放大镜,在页面上挪挪转转:“整件事,你姜婆婆都跟我说了,起初,我就是把东西拿来,翻翻找找打发时间,后来我发现一件事儿。”

  说到正题了,丁玉蝶喉头不觉吞咽了一下,坐直身子。

  “你们可能也发现了,但没深究,又或许你们注意力都放在漂移地窟上了……你来看这。”

  他忘了丁玉蝶不需要放大镜,径直塞给他:“喏,就这。”

  丁玉蝶就着放大镜看。

  下头是一个硕大手印,边上一行小字写:易宝全,礼金八百。

  这是什么意思?丁玉蝶一头雾水。

  丁海金解释:“我问过易云巧了,她说易宝全不识字,参加她婚礼,送礼金的时候签不了名,只好由别人代写,自己只摁了个手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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