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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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存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以沉默应万变。

“要发展单位的网络工作,靠一个人不太够啊。”刘书记话锋一转。

“到正题了!打字室小王?后勤组小赵?”李存心里一紧。

刘书记翻着桌上的人事资料:“我了解了一下,把秘书室的小张调到你那儿,给你打打下手怎么样?”

李存心中一惊,摆手道:“书记,这不太合适。”

“我们领导层的骨干,要勇于挑担子。我摸过底,小张有能力,作风正派,和你这个单位里公认的君子搭档,绝配啊!”刘书记呵呵笑道。

李存激动道:“领导既然这样说了,我在这里保证,一定和小张把单位的网络工作做好!”

单位网络工作蒸蒸日上,得到上级高度赞扬。半年表彰大会时,李存和张晓丽做为“网络先进工作者”,身挂大红花上台领奖。

合影时,两人笑的很灿烂。

几个月后,上级纪检进行廉政考核,一向作风正派的张晓丽举报了同样作风正派的李存,举报内容是生活作风问题,同时暗示李存经常对自己有肢体上和言语上的性骚扰。

在众人不可置信的目光中,张晓丽熟练的打开李存电脑,在登录界面输入只有李存才知道的密码,找出一个隐藏文件夹,里面数百张李存和不同女人亲热的图片。

“张晓丽这孩子。不是不会钓鱼,她要钓,就要钓一条大鱼!”听说张晓丽就任网络办公室主任时,赋闲在家的李存苦笑着。

李存回到书房,打开电脑,屏幕上出现两个画面,正是刘书记办公室和休息室…

鼠标轻轻一点,录制开始。

拂晓

据说夜半无人尸语时,尤其在阴历七月十五那一天——鬼节,是一个很阴晦的日子。

他从外地回来,正是鬼节夜半时。整整半个月楼兰古城的考古,让他分外想念家里湿润而温暖的快乐。

他用力按了按包,心中一阵窃喜。在漫天黄沙的楼兰古城里,他意外的发现了一个精致的黄金琉璃壶,趁着左右没人,他偷偷把这个壶藏了起来…

飞涨的物价,居高不下的房价,仅靠着考古局这点微薄的薪水是承担不起的。

在考古局,谁的手都不干净,谁不靠死人明器发点小财。

想到这里,他又用力按了按包,硬硬的还在!

“出差刚回来?”出租车司机突然问了一句。

“嗯…”他漫不经心的回着话。窗外的满月就像女人饱满的乳房,膨胀的似乎要滴出水。

他想起新婚妻子光滑似缎的皮肤,销魂蚀骨的呻吟,不由得浑身燥热,下体似乎比包里的黄金琉璃壶还要坚硬。

“今天可是鬼节。”出租车司机幽幽说道,收音机里响起准点报时的声音,午夜十二点。

“嗯…”长期和千年死尸打交道,既坚定了他无神论的观点,也坚强了他的胆量。

“鬼节夜半时,天地鬼门开,万鬼横行,做了亏心事的人可要小心啊。”司机若有若无的瞄了他一眼,顺手点上一根烟。

缭绕的烟雾在逼仄的车厢里萦绕不散,形成一个个奇怪的图像。

他厌恶的皱了皱眉,咳嗽几声,从上车开始,这个司机就在不停的抽烟。他打开车窗,一阵冰凉的阴风让他浑身起了一片鸡皮疙瘩,他又连忙摇上车玻璃。

司机有一搭没一搭的抽着烟,却再没有说话,车厢里死寂的安静。

他到乐得清闲,总算摆脱了这个不靠谱的司机喋喋不休的鬼话。

终于到了家楼下,他忙不迭的付了车费,抬头看看,家里灯还亮着,心中一阵暖意。妻子接了他的电话,估计这会儿正在被窝里等他。

“要小心啊!”出租车司机探出头来,扔下最后一句话,缓缓开车走了。

他眼瞅着两柱笔直的灯光拐了几拐,终于消失在黑暗中,狠狠吐了一口吐沫!

“操!人一辈子谁没做过几件亏心事!”

回到家里,卧室房门虚掩,他顾不得浑身沙土的腥燥味儿,豁然推开门。

妻子躺在床上,正含情脉脉的看着他。

他疑惑不解的看着妻子,因为妻子身上穿着一身奇怪的西域服饰。

“喜欢么?”妻子含情脉脉的问道,葱玉色的手指轻拢了一下乌木般漆黑的长发。

“喜欢。”他突然觉得妻子穿的似乎很眼熟,但是又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

“山无棱,天地合,乃敢与君绝。”妻子幽幽吟唱道。

他突然哆嗦起来,屋外虽然月色满满,但是却仍然漆黑如墨。妻子温润的脸庞抹起一缆嫣红,但在他眼中,却变得分外恐怖。

那个黄金琉璃壶上,正是一个美人醉卧图,身上的服饰和样貌正和此刻的妻子一模一样。那个图上,还写着一句话:“山无棱,天地合,乃敢与君绝。”

一阵阵凄厉的喊声从屋里传出…

拂晓,天边微微的鱼肚白预示着鬼节的离去。一切如常,人来人往,川流不息,追逐着两样东西:“名”“利”。

三天后,邻居实在忍受不了他家里的臭味,报了警。

警察破门而入,发现了他的尸体。

苍蝇和蛆虫密密麻麻的在他身上爬着,还有几只甚至从他的鼻孔里钻进去,从干扁的眼眶里爬出。

“常飞,考古局职工。”

“他为什么会死呢?”探员仔细观察着现场,百思不得其解。

“尸检结果显示,死者大约于84小时前。阴历七月十五零点至三点左右。”

“鬼节?”探员轻轻点着额头。

“这三年,考古局已经死了六个人了,均死因不明。”

“嗯,我知道。”

楼下,一辆出租车静静地开走,没有引起路人的丝毫注意。

“进来。”考古局最有权威的教授推了推眼镜,头也没抬。门开,那个出租车司机拎着包走进。

“放这吧。”教授仍然没有抬头,只是把一个牛皮袋子推到桌前,司机没有抬头,只是点了一根烟,缭绕的烟雾里透着阵阵异香。

教授皱着眉头,不满的瞪着司机。

司机歉意的笑了笑:“对不起!忘记您最不喜欢烟味了。

“事办妥了就走。”教授等到司机走出门,才小心翼翼的把门反锁,贪婪的从包里拿出黄金琉璃壶。

“真美!”教授仔细的摩挲着,“山无棱,天地合,乃敢与君绝。只有她,才能配上这个传世精品。”

司机发动起出租车,把半根没有抽完的烟放回烟盒,又急忙吃了几片药粒,冷冷的望着教授那间屋子。

一阵凄厉的喊声传了出来…

夜半时分,万鬼横行;拂晓时分,人心都在肆无忌惮的滋生着。

第三章幽冥血玉幽冥血玉(一)

我拿着竹筒,在竹节挖出的缺口处塞上一束点燃的艾草,按在了月饼颈椎第一节突起处——大椎穴。

艾草独特的药草香味随着白烟飘入鼻腔,我神智一清,又立刻把另外三个竹筒塞上艾草点燃,按在了两侧肩胛旁的肺俞穴和肺俞穴中间的身柱穴上。

月饼疼得呲牙咧嘴,我忍着笑:“是不是太烫了。”

“妈的!你削的竹节子能不能平整点,毛毛刺刺扎的慌。”月饼把衣服垫在身下,坚硬的岩石硌的他很不舒服,想动又动不了。

我忙着往火势渐小的火堆里加了几段木头,几块石头搭起的简易灶台上面放着一口旅行锅。

我和月饼在十万大山的一个山洞里。 书旗小说网提供阅读:http://www.bookqi.com/

幽暗的山洞中,由洞顶垂下的钟乳石群缓缓滴着冰凉的水珠,随着岁月的积攒,在坚硬的岩面留下一个个小小的圆窝。潮冷的洞壁上生长着暗绿色的青苔,在没有阳光的滋养的环境中,旺盛的茁壮着。

篝火燃烧在山洞中央,于潮湿的空气中圈出一丈见方的干燥。

月饼被冥蛇刺伤后,失血过多,体内灵气损耗过大,完全没有行动能力。我只好不情不愿背着他四处乱找,找到了这么个十多平方米的山洞。洞里虽然潮湿,除了洞底一副不知道是什么野物的骸骨,倒是干干净净。

把月饼安置好,洞外折了几杆木料,生上火,琢磨琢磨觉得那副骸骨很是晦气,就用木头把那具骸骨一块一块夹起来扔火堆里当柴火烧了。月饼虽然身体虚弱,精神头却好,趴在地上嘴还不停:“南瓜!你丫儿心里不舒服我是知道。可你丫儿也不能当着我的面就烧尸好不好。这火离我不到两米远,熏得慌。”

我还在想着老槐鬼棺的事情,多少有些心不在焉,明知道月饼这么说是为了分散我的注意力,可是却没心思斗嘴。

月饼想翻个身,疼得吸了口凉气,又咳了口血。我扒开月饼伤口,皮肉倒翻,有几处肉已经开始溃烂,周围一圈隐隐的黑气。我从包里拿出一把水果刀,放到火上烤了烤,又拿出瓶二锅头,用牙咬着瓶盖转开,顺手捡起一块儿木头递给月饼。

“妈的!你丫儿缺德不!”月饼刚想把木头咬到嘴里就扔掉了,“操!能不能看清楚点,这是块儿骨头。”

我瞅了瞅,是刚才夹骸骨时掉下来的一块儿,不由也乐了。

月饼从我手里要过二锅头,咕咚咕咚喝了两大口,咬了咬牙,一副视死如归的样子:“来吧!”

这么个功夫,我看刀又凉下来,就又放到火上烤了烤,直到刀刃被烤的微红,才拿了出来,对着月饼背上的伤口就按了下去。月饼闷哼一声,手指紧紧攥在拳头里。被烤烫的伤口发出“嗤嗤”的烤肉声,冒出一股白烟,我又沿着伤口处,把烂掉的腐肉切干净,对着伤口里面又烫了一下,然后倒上二锅头。

如此又把月饼胸前锁骨下贯穿的伤口如法炮制,月饼额头黄豆大的汗珠把头发全湿透了,死咬着牙,浑身哆嗦着,疼昏过去了。

我从旅行包里找了件没穿过的衣服,用二锅头浇了一遍,给月饼做了简易的包扎,又撬开月饼干裂的嘴唇,灌了几口矿泉水。

水在月饼嘴里却咽不下去,顺着嘴角往外流。我只好用手顶着他的下巴,一手按着他的脖子把水顺了进去。

安置好月饼,我又把火旺了旺,就坐在火堆旁发呆。

从晚上人偶娃娃到上午的老槐鬼棺,所经历的事情对我来说,实在是太过不可理解。虽然我和月饼在此之前也经历了不少事情,但从未像这件事让我无法自拔。

毕竟这关系到我的过去和我的来历。

无数问题在我脑子里面转来转去,我拿着根木棍拨拉着柴火一边把每个细节细细思索,却仍然理不出个头绪。

我懊恼的把木棍扔到火堆里,火势亮了一下,几颗火星落到我的手上。我竟然觉不出疼痛,怔怔的看着它在我的皮肤上慢慢变成白灰,突然好像想到了什么!

火车和槐树都是养尸地。

养尸地!

我和张扬长的一模一样。鬼婴十六年后才开始从婴儿成长,所以我们俩看上去没有年龄的差距!

张扬和刘建国所说的出入很大,但是他们俩都肯定了一点:张秀珍只生了一个孩子。而现在掌握线索的两个人都死了,那么还有一个关键点:张扬的师父!

张扬的师父是谁?我又把所有细节筛了一遍,恍恍惚惚有个很不清晰的思路。但是这个思路很模糊,我性子又着急,越想就越想不出来。

突然我心里一动,好像想到了一点,月饼却呻吟起来。我连忙看去,月饼脸色赤红,呼吸急促,试了试额头,滚烫滚烫的。

我解开月饼伤口的包扎处,看看伤口没有感染,松了口气。这是虚弱加上感染引起的发烧。月饼没有被蛇牙咬到,并没有中毒。只是被冥蛇的舌头贯穿了右肩膀,体内也许还有几道没散尽的阴气。

我一想到月饼挡在我身前替我挨了这一下,喊着让我快逃,狠狠地捶了自己几拳:南晓楼!这都他妈的什么时候了,最好的兄弟伤这么重,你竟然还坐在这里想没有答案的事情!

这时我才发现洞内暗了下来,火势也越来越弱,洞内的潮气更大了,石壁上开始凝结着颗颗小水珠,洞外的山野中传来几声夜枭古怪的叫声,我才恍然发现:天色已黑,不知不觉我竟然已经坐了一下午了。

月饼开始咳嗽,每一声咳嗽都牵扯着伤口的刺痛,眉头紧皱,表情看上去异常痛苦,却仍在昏迷中。

我连忙起身,给月饼又喂了几口水,想给他体内输点灵气,却发现我体内的灵气完全消失了!

刚给月饼包扎完的时候,我就想给他输气,但是当时也是这种状况。我以为是清晨灵气损耗太大,也就没在意,随后又想事情,竟然没有察觉到灵气消失!

我无暇多想灵气为何会突然消失,拿了几件衣服给月饼盖上,捡了几块带着露水的石头放在月饼手掌和腋窝里,跑到洞外,折了几段木头把火势烧旺,又胡乱堆了几垛草木把洞口虚掩,在坎、离、乾三个位各摆了两块相距九寸的石块,坤、兑各埋了一块,艮、震、巽插了一截粗树枝,这才略觉安心:虽然这山上不一定能碰上妖鬼山兽,但是布上这个“迷行阵”还是踏实一些。虽然时间紧迫,只是简易布置,不过也能防的住了。

十万大山的野生资源倒是丰富,枸杞、杜仲、自然铜、白花草根、野枣、威灵仙这些草药竟然没用两个小时就采全了,甚至还拾到几片特别大的炮甲(穿山甲的鳞片,对外伤功效显著)。我如获至宝,用几个空的矿泉水瓶盛满溪水,往回赶去。

沿途我怕迷路,都做了记号,归途很顺利,也无暇顾及草木被身体刮蹭发出“簌簌”声带来的恐惧感。

眼看着山洞就要到了,我突然觉得不对!我听到身后传来“踢踏踢踏”的脚步声。

我停住脚,身后的脚步声就消失了;再跨出一步,身后也会随着我的脚步声发出一声“踢踏”。

我又试探着迈出一步,身后的声音又响起;停住脚,声音又消失。

我汗毛乍了起来:鬼跟脚!

人如果死于横祸,则死的不明不白,死后不闭眼,双腿不合。化为冤魂,跟在走夜路人的背后。你走一步它走一步,你不动它则不动。当你飞奔时,它也会飞奔,就如你的影子。直至慢慢腐蚀你的灵魂,在不知不觉间就会被它带走,到时候你会替代它的位置,它转入轮回,你则变成下一个跟脚的冤魂。

我就这么静静地站着,看着我自己的影子。山洞就在那里,月饼还在昏迷,我终于长呼一口气,猛地转身!

幽冥血玉(二)

“南瓜…”月饼双手垫着下巴,“那晚你到底看见了什么?”

这十多天,我和月饼就在这个山洞里,过着野人一样的生活。手机这次是真没电了。还好我们两个老烟民身上打火机不少,要不就过上饮毛茹血的原始人生活了。

“辛辛苦苦三十年,一夜回到解放前。”每次我带着山菌、黄苓、野鸡、兔回来,看到月饼大马金刀的躺着,等着我和丫鬟一样服侍着,想想还要炖菜杀鸡宰兔,就悲从心来:“月公公,您这凤体也该无恙了吧。”

“杂家还要休养几天。”月饼捧着一本破书头也不抬。

妈的!一本破书翻来覆去看了十来天,也不知道有什么好看的。

旅行锅里的汤味渐渐浓香起来。早晨出门,运气好的要死,竟然逮住了一只飞龙鸟。这种鸟只产于东北大兴安岭附近,没想到在广西十万大山里也有。我虽然有些奇怪,但也没当回事儿。

飞龙鸟体形很象鸽子,体重在六两到九两之间,前胸肌脯硕大丰满。羽毛烟灰色,尾端有黑色条纹,眼栗红色。雌鸟稍带褐色,喉部棕色。善奔走,常隐于树上。颈骨长而弯曲,犹如龙骨;腿短有羽毛,爪面有鳞,就象龙爪一般,所以取名“飞龙鸟”。

没污染的溪水就是好喝,炖野味那就更不用说。烹制过程也极为简易,用山菌、黄苓涂抹锅的内壁,看着上面油光泛亮后用小火干烧。直到锅壁上不见油光,尽是山菌、黄苓香味儿时,把溪水和飞龙鸟一起倒入。水稍温,捞出飞龙鸟,把鸟褪毛清膛,用岩盐化的水稍微一刷,放入锅内,放进野蜂蜜(妈的,我还被蛰了几口),看着汤溢三次就可以吃了。

我又往锅里续了点水,回忆着:“那天我猛地回头,什么也没看见!但是我明明感觉到身后有东西,可是就是看不到。”

月饼歪着头,想了想:“我好像看到了什么,可是我一直不敢确定,这些天一直在想这事儿。我不敢保证是不是幻觉,所以一直没有告诉你。”

……

我猛地转身,心脏猛跳的快要窒息。我看到草木在剧烈的晃动,紧跟着一溜草线向远处延伸,但是偏生什么也看不到。

那一刻我突然想起小时候看过的施瓦辛格演的一部科幻片《铁血战士》,里面讲述的是一支特种部队的精英在亚马逊原始森林剿灭贩毒老巢,结果碰到一个会利用伪装色隐形的外星人…

又想起前段时间看到的十万大山上空出现不明飞行物的报道,惊悸之余,自娱自乐的想难道是碰上了外星人?妈的,地底下的阴人碰了不少,这次干脆是和外星人近距离接触了。等这段时间消停了,一定去求个开光的玩意儿,保个福瑞祥泰。

胡思乱想着,虽然觉得可疑,但是没有发现什么东西,心里又记挂着月饼,就继续往山洞赶。

到了山洞口,我倒吸一口凉气。

“迷行阵”完全被破坏掉,一行人形脚印延续到山洞里。最让我感到害怕是:脚印只有外侧脚掌、脚跟和脚上的无名指、小拇指的印记。就像一个只长了一双半边脚的人走进了山洞。

“月饼!”我大喊着冲进山洞。月饼还在昏迷,山洞里安然无恙。我四处扫了扫,没有发现什么异常,旅行包也没有被翻动过,这才放下心来。正要把采来的东西熬药,我忽然想起洞里少了一样东西。

那根让月饼扔到角落里面的骸骨不见了!

我分明记得,月饼把那块骨头扔到了山洞西北角。我顺着洞口脚印的方向往西南角走,发现潮湿的地面上似乎又有那半边脚印的印痕。而那块骨头掉落的地方,有黏厚的黄色液体。

当时的情况非常混乱,我虽然疑虑重重,但是还是拿出旅行锅熬药。当我给月饼灌了药,准备把药渣敷在伤口上时,我发现月饼的伤口竟然奇迹般的开始愈合了。

包扎伤口的那件白色衣服上,除了血迹,依稀也有淡淡的黄色液体痕迹!

这些天我和月饼闲来无事就讨论这几件事情,却讨论不出所以然。有时候我和月饼站在洞外,呼吸着清凉的林间空气,看着层层叠叠、飞腾起伏的连绵群山沉静的趴在皑皑雾气里,总感觉这十万大山隐藏着无数秘密。

……

“那天你看到什么了?”我手上垫着一件衣服,把那锅飞龙鸟端了起来。

“那晚我迷迷糊糊的时候,觉得有人在看我。”月饼顿了顿,“我勉强睁开眼,好像看到了师父。”

“咣当!”我手里的锅掉在地上,紧追着问道,“你看到了谁?”

“我看到了师父。”月饼肯定道。

我感到天旋地转,眼里所触及的岩壁,似乎都开始旋转起来…

月饼看到的是谁?

“南瓜,我在想一个问题。咱们谁也没看到师父入土对么?”

我脑子嗡嗡作响:难道师父没有死?可是他的的确确在我怀里死的。

“我总觉得,张扬所会的这些魇术,与咱们所学的灵术太相似了。师父临死前让我们到什么地方?”

月饼的目光在深夜里如同星光一样冷然明朗,指着绵延无尽的十万大山:“就是这里!”

一道霹雳在我心头炸开:对,就是来这里!十万大山!寻找血玉!

幽冥血玉(三)

我终于明白困扰我许久的那段神秘微信的含义了。

“走吧,该出发了!”月饼伸了个懒腰,活动着臂膀,“好的七七八八了,该忙正事了。”

微凉的山风洒下满地树影婆娑,我揉了揉鼻子,艾灸时余留下的艾草香味像柔丝一样滑进鼻腔,顿时神清气爽:月饼说得对,该出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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