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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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HAHALA的咖喱需要20公斤洋葱芯、10公斤番茄、蒜肉和不同的香料搭配,用顶级的橄榄油过一遍,再用慢火熬足40个钟头,根据不同食材,咖喱要求分时段(精确到秒)地加入相应的原材料,才能煮成各种色香味俱全的咖喱菜式。

每次咖喱熬制成功后,夏尔马都会把熬锅端进只有自己才能进入的密室,据说里面藏着做咖喱的最后一道祖传秘方,也正因为如此,SHAHALA的咖喱味道才会与众不同。

这几天生意并不是特别好,餐馆西边第三条街的垃圾堆莫名其妙地着起了大火,还有好几个乞丐疯掉了,在此之前发生了几宗强奸案,一时间众说纷纭,生意难免受到影响。

夏尔马却不以为意,每天都准时熬制咖喱,仿佛生意的好坏与他无关,他只关心咖喱的味道。

晚饭时间,餐馆里稀稀拉拉坐着几桌食客,夏尔马懒洋洋地坐着喝啤酒抽水烟,嘴角挂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微笑。

门被推开,一个清瘦的东亚少年进了餐馆,四下打量着,选了靠墙的餐桌坐下。

夏尔马喝得微醺,对侍者摆了摆手。侍者把餐单往桌上随便一扔,少年点了一份咖喱炒饭,要了瓶KINGFISHER(印度最有名的啤酒,与味道浓烈的印度咖喱饭搭配刚刚好),边吃边喝。

忽然,一张餐桌上的食客们爆出雷鸣般的欢呼声,一个身材高大的印度男人拿着根弯弯曲曲的体毛,表情就像中了彩票。

印度人对于饮食卫生的不讲究达到了令人发指的程度。街头卖姜茶的商贩会把姜茶杯子丢进落满苍蝇的水桶里随便冲洗就立刻装上姜茶,从饭菜里吃出毛巾丝、苍蝇这样的事情更是数不胜数。在熬制咖喱的过程中,厨师很少会戴帽子和套袖,里面落进几滴汗、几根头发或者体毛也是常事。

SHAHALA有个不成文的规矩,如果在饭菜里发现这些东西,全桌免单。这也难怪食客们高兴,完全没想过吃进肚子里面的饭菜还有没有别的更恶心的东西。

少年皱着眉头,半盘咖喱炒饭说什么也吃不下了,仰脖把啤酒喝完,结了账匆匆走人。

吃了免费大餐的食客们又要了不少啤酒,看来要一醉方休…

连续五天,旧德里的传闻越来越诡异:有人说着火的垃圾堆里堆满了尸体,凶手是疯掉的乞丐,他们与三轮出租车司机暗中勾结,把单身女性诱拐奸杀,摘取器官贩卖。一时间人心惶惶,餐馆的生意也受到了影响,白天还有一两桌慕名而来的食客,到了晚上,就只剩下一桌还有人。

两天前的最后一锅咖喱熬制完毕,夏尔马索性停了炉子,准备等客人重新聚多的时候再熬。

不过让他感到奇怪的是,每天晚上七点,那个东亚少年准时来到店里,要一份咖喱炒饭,要一瓶啤酒,只喝啤酒却不吃炒饭,喝完结账走人。

直到今晚,少年居然要了十多瓶啤酒,而且喝得极快,不到半个小时,指着空空的酒瓶子又开始要酒。

这几天没客人,侍者请假回家,夏尔马拎着几瓶啤酒往桌上一放:“我请客。”

少年点了点头,不客气地咬开瓶盖。夏尔马把水烟一送:“抽一口?”少年估计是觉得两个人抽一个烟嘴不卫生,摆着手掏出烟,点了一根。

“我们印度人没有你们想得那么脏。”夏尔马不以为意地呵呵笑着,肥胖的下巴和脖子一圈圈叠在一起,“你是日本人?”

“中国人。”少年仰脖喝了半瓶啤酒。

夏尔马似乎不太在意少年的国籍,抽了口水烟:“中国人吃咖喱饭吗?”

“也吃,不过不如印度这么普及。”少年摸了摸鼻子。

“那你为什么只喝啤酒?要知道,我这里的咖喱饭可是整个德里市最有名的。难道是因为那天看见邻桌吃出了体毛,觉得恶心?”夏尔马的胖脸把眼睛挤成了一条缝。

“我前几天去了趟图书馆,偶然发现一本古籍,上面记载着咖喱的由来,所以不想吃。”

“哦?我倒想听听。”

“您应该知道吧?不过反正时间还早,我就讲讲吧。”

孔雀王朝在无忧阿育王的统治下,国力空前繁盛,王朝的象兵足迹甚至在波斯都留下了盛满鲜血的战争脚印。国内更是大兴土木,修盖庙宇,还有恒河岸边那座命名为“孔雀”的宫殿。

但是,强盛的国力也掩盖不了命运悲惨的奴隶们累死在工地中的事实。每天都会有大批奴隶因为过度劳累、监工虐待、湿热病而死亡,随意丢弃到野地,任由乌鸦、野狗啃食。

随着奴隶的日益减少,孔雀王朝的各个工地都出现了停滞现象。一心向佛的无忧阿育王难压暴怒的性格,给每个负责监工的官员下了死命,如果不能如期完成,全家贬为奴隶,参与工地建筑。

命令一下,监工们自然不敢怠慢,只能加大惩罚制度,原本还有休息时间的奴隶们昼夜劳作,所带来的恶果是,奴隶死得越来越多,建筑进度越来越慢。

负责建造“孔雀”宫殿的监工甘地自然也是愁眉不展,眼看宫殿就要竣工,奴隶们却已经到了极限。生性宽厚的他也知道,此时惩罚奴隶,不但于事无补,还有可能造成民乱起义,而无忧阿育王给的最后期限马上就要到来。想到家中的妻女即将沦落为奴隶,他暗暗下了决心,准备带着全家逃亡。

回到家中,妻子瓦娅见他愁眉不展,得知此事,柔声安慰着说她有办法。不过,她需要半个月的时间回山里的村落询问家族老人。

甘地自然不信,以为妻子要找借口逃跑。瓦娅凄然一笑:“你把我从强盗手中救出,对我的恩德我一生都还不完,怎么可能舍你而逃?”

话音刚落,瓦娅夺过他腰间的弯刀,砍下了自己的食指立誓。

甘地看到妻子斩断的食指弹落在地上,心里面懊悔不已,连忙答应了妻子的请求。

妻子临走前,嘱托了他三件事:一、在她回来之前,不要开工;二、把断掉的食指找仆人缝进女儿孔雀的枕头里;三、每天早中晚都要诵经,无论发生什么事情,都不要理睬。

这三件事一件比一件奇怪,可是看到瓦娅不容置疑的眼神,甘地只好点头答应。

半个月后,瓦娅如约回来,背着一个包裹,断掉食指的右手缠着厚厚的纱丽,虽然清瘦了不少,可是难掩眼中的兴奋。她甚至没顾得上看看孩子,就让甘地把后院收拾出来,支起了一口巨大的灶锅,亲自购买了整整半个院子的各种调料,用恒河水把锅注满,点起了柴火。

当所有一切都准备好,瓦娅把自己反锁在院内,千叮万嘱,在她出院前,不能有任何人进来。第二天,院子里飘起了一股浓郁辛辣的异香,闻过的人都忍不住流口水,全身充满力量。第三天,院子里的浓香已经飘到工地,快要累死的奴隶们闻到之后,居然都精神焕发。

谁也不知道瓦娅在院子里做什么,都好奇地打探,唯有甘地显得越来越焦躁不安。

第四天,那扇紧闭的门“吱呀”推开,瓦娅面容枯槁,美丽的眼睛深深陷进了眼眶,颧骨高高耸起,细细密密的皱纹堆满眼角,就连乌黑油亮的头发都夹杂着大片白发,短短几天工夫,像是老了几十岁。

见到一直站在院外等她的甘地,瓦娅指了指院里的大锅,吩咐仆人用锅里熬制的叫作“咖喱”的调料拌饭送到工地,奴隶们自然会如期完成工程。

话音刚落,瓦娅就晕了过去。

拌着咖喱的饭送到工地,奴隶们吃了之后居然体力充沛,不困不累,日以继夜地工作,宫殿眼看就要竣工。

瓦娅整整昏睡了三天三夜,醒来时,她发现自己,居然被捆在牢房里!

隔着结实的木栅栏,她看到甘地恐惧的眼神,还有两个念着佛号的僧侣!

“你…你是妖怪!”甘地嘴唇青紫,哆哆嗦嗦地说道,“我派了人跟踪,发现你居然在堆放奴隶尸体的地方吃死人肉!否则你怎么会这种妖术,能让奴隶们不知疲倦地工作!”

“不是你想的那样!”瓦娅疯狂地拍打着牢笼,可是虚弱的她很快就再次晕倒。

甘地有些不忍心,用征询的目光看向僧侣,年纪较大的僧侣没有言语,打开牢笼,解开了瓦娅缠着纱丽的右手。

斩断食指的位置,居然长出了一颗细细长长沾满黏液的肉芽,分明是一根还未完全长成的指头!

甘地这才相信瓦娅确实是个妖怪。僧侣举起降魔杵,击向瓦娅的额头!

骨裂声响起,鲜血溅满墙壁,瓦娅在剧痛中苏醒,低声哀求:“你…你救过瓦娅。你的妻子是不会害你的。我…我不是妖怪。”

多年的夫妻感情在甘地心中迸发,他含泪说道:“请大师杵下留人!”

年长僧侣厉声喝道:“孽缘已尽,业障必除!”

降魔杵再次落下,瓦娅头骨被完全击碎,白色的脑浆夹杂着红色的血液,融成了一汪红白相间的糨糊。

不知道是懊悔还是悲伤,甘地跪在瓦娅尸体旁边失声痛哭。泪眼朦胧中,他发现瓦娅还未长成的食指深深陷进坚硬的岩石里,用血肉刻下了几个字:我爱你!孔雀!

僧侣面无表情地走了,牢房里只剩下甘地的哭声。

光阴似箭,射不穿懊悔的心;岁月如梭,织白了思念的发。

宫殿如期完工。以宫殿名命名的女儿孔雀,已经出落成明眸皓齿的半大丫头,甘地却成了满头白发的半百老人。每天,他都会来到谁也不准进入的后院,从清晨直到深夜。

而瓦娅所带来的咖喱配方却在孔雀王朝流传开来,成了人们每餐必食的调料。

孔雀并不知道母亲是如何死的,每次问起,父亲总是泪流不止。这使她深深地相信,父亲深爱着母亲。

但让她不解的是,随着年龄的增长,父亲看她的眼神越来越躲闪。

或许是因为自己长得太像母亲,父亲想起了伤心事吧?孔雀哀伤地想。

宫殿竣工那天,无忧阿育王亲自赶来,厚赏了甘地。当晚,所有人都喝得大醉,陷入了沉沉的梦乡。

谁也没有察觉,一道鬼鬼祟祟的黑影撬开孔雀的房门,闪了进去!

熟睡的孔雀枕着母亲给她亲手缝制的枕头,这是母亲唯一给她留下的遗物。突然,她被一阵熏人的酒臭味惊醒,身体像是被压了一块沉重的石头,根本无法喘气!

她惊恐地睁开眼睛,一个男人,眼中闪烁着淫邪的欲火,正在解她的衣服!

那个男人,是她家多年的仆人,乔杜里!

她刚要尖叫,乔杜里死死摁住她的嘴,塞进一块破布,别过她的双手,反绑在背后,撕下了她的裤子!

孔雀绝望地叫着,乔杜里舔了舔嘴唇,咽下一口唾沫,喉结“咯咯”作响:“当年甘地让我跟踪你妈妈,可是他不知道,我早就被瓦娅的美貌迷住了!哈哈哈哈!瓦娅知道一个失去贞洁的女人意味着什么,所以哀求我不要把事情说出去,她会保守秘密。何况宫殿还没有竣工,她要回村落询问办法,解救甘地。我偷偷跟踪她回到了所谓的村落,没想到那里居然是一片坟地,而她钻进了一个坟墓里。我吓得不轻,回来编造了这个谎言。甘地自然不信,甚至要杀了我!可是我早买通了两个人假扮僧侣,跟甘地说这里有妖气。呵呵,佛教徒自然对僧侣的话深信不疑,何况瓦娅回来后所做的一切更无从解释,而且在瓦娅钻进坟墓前,我发现她的食指竟然开始生长!甘地这个傻瓜,居然为此杀了你母亲!”

孔雀停止了挣扎,突如其来的真相让她完全失去了意识,两行眼泪慢慢滑落!

乔杜里狞笑着,慢慢脱着衣服:“你长得太像瓦娅了,我在酒里下了迷药,今晚,你是我的。”

空洞的声音,从门口响起。

“谁!”乔杜里如同受惊的兔子,猛地转身!门口,惨白的月色下,一个长发覆面、全身肉已经腐烂大半的僵尸,僵硬地站着。

“你是我的…”僵尸缓缓抬起头,露出爬满尸虫的眼眶,几块碎肉渣子从脸腮掉落,唯有尚且完整的额头,依稀有几分孔雀的神韵。

“你…你是谁?”极度惊恐的乔杜里已经吓得站立不住,坐在地上,双脚踢蹬着向后爬。

“我是你的女人瓦娅啊。”僵尸咧嘴笑着,舌头早已萎缩成黑黑的一团,“当年你不是答应我替我保守秘密,等我回来,只要有时间就陪你吗?”

“你别过来!”乔杜里的脑袋狠狠撞到墙上,眼角已经撑裂,眼球凸出,瞬间布满了血丝。

“你不是最爱我吗?你看看到底是我美还是我的女儿美?”僵尸一步步走到乔杜里身前,吃力地蹲下,全身的骨骼发出断裂的声音。

“妈妈?”孔雀已经吐出塞在嘴里的破布,轻轻喊道。

僵尸没有回答,轻轻抱着已经吓瘫的乔杜里,吸出他的舌头亲吻着。孔雀真切地看见,无数条尸虫从僵尸嘴里爬出,顺着乔杜里的舌头钻进了他的肚子里。

乔杜里一动没动,喉间到腹部的皮肤鼓起一串肉球,头一歪,死了…

“妈妈…”孔雀没有丝毫害怕,反而站了起来,向僵尸走去。

“不要过来,也不要责怪你的父亲,他每天都在陪着我。”瓦娅没有回头,向屋外走去,“咱们家族,不是妖怪,只是得了一种奇怪的病,必须居住在埋葬死人的地方。我是唯一没有得这种病的人,所以才有机会来到世间,认识了你父亲。他…他对我很好。家族里的先辈,为了治愈这种病,制作了很多种药,可是都不成功。后来他们发现,熬制好的咖喱加进人油,可以让食用者有不知疲惫的效果。我在院里熬了三天咖喱,抽取自己的人油滴了进去…唉,缘生缘灭,都是命数。”

雪白色的月光越来越惨淡,笼罩在瓦娅身上,她的身体慢慢消失在空气里。

除了乔杜里的尸体,屋子里静悄悄的,仿佛一切都没有发生。

孔雀突然发现,刚才在反抗的时候,母亲缝制的枕头被扯开一条口子,一根完整的、洁白如玉的食指,掉落在床前。

孔雀忘记了裤子已经被撕烂,痴痴地走向后院,推开门走了进去。

院中央的树上,吊着一具早已干瘪的尸体,一阵风吹过,尸体如同挂晒的衣服,晃晃悠悠地飘荡着。

那是她的父亲——甘地!

他右手的食指,也不见了。

“我估计你讲完这个故事,没人会吃咖喱了。”夏尔马深深吸了口水烟,吐出浓浓的烟雾。

“传说而已,当不得真。”少年笑着摸出两台手机,“可是我想知道,为什么贩卖器官的乞丐和我租住过的房东手机里都有你的电话,还有发给你的短信?”

“那是因为,我需要人油熬制咖喱,才能让我一直不死啊!”夏尔马猛地举起水烟袋,向少年砸去!

少年侧头躲过,夏尔马手伸进兜里动了几下,餐馆的卷合门窗自动落下。

“你是乔杜里?”少年眼中怒意大增!

“那晚,我没有死。”夏尔马一身肥肉,“不过和死了差不多。我能听到瓦娅说的话,却根本不能动。后来我被丢进了堆放奴隶尸体的死人堆,在腥臭的尸油浸泡下,我发现我居然活了!我这才明白,瓦娅的家族,或许根本不是得了病,而是一群需要尸油才能生存的活死人。制作咖喱的配料,也是古印度保存尸体的香料!于是,我的生存意义就是寻找尸油,制作咖喱。在很多很多年前,尸油很好找,可是到了现在,却越来越难得。我还发现了一件奇怪的事情,吃了我用自己身上挤出的人油熬制的咖喱的人,都会变得无比淫邪。于是,我又找到了获得人油的途径。”

“活了这么久,你也该死了。”少年冷冷地说道。

“死,对我来说,没有任何意义。”夏尔马狂笑着,“别忘了,你也吃过我做的咖喱。”

“所以我才会今天干掉你。”少年摸了摸鼻子,“那天我吃了一半就发现不对,配了好几天的药才彻底清除。”

“那又怎样?”夏尔马满不在乎地活动着肩膀,“你不可能杀掉我这个根本死不了的人。死的人,只能是你。你的尸体,正好可以补充快要用光的人油。”

“你没发现,我连续五天坐的位置都不同吗?”少年嘲弄地说道,“中国的很多玄术,早在你出生前,就已经流传民间了。”

“哗!”一把糯米从少年手中飞出,撒在夏尔马身上。东、南、西、北、中五张少年分别坐过的桌子奇异地颤抖着。每张桌下,都钉着一根桃木钉。

夏尔马好笑地望着少年,忽然发现撒在身上的糯米深深陷进了肥胖的肉里。伴着“嘶嘶”的响声,他的身体冒起白色烟雾,每一粒糯米如同烧红的铁粒,融化着他的脂肪,冒出一粒粒半透明的油泡。¢592Ьǒǒk.cǒм☆

“你真糟蹋了‘夏尔马’这个姓氏。不要以为给自己起了婆罗门的姓氏,就能得到保佑。邪恶的人,不配拥有高贵的姓氏。”少年头也不回,摸出一枚回形针,别开了电动卷帘门的暗锁。

凄厉的惨叫声如同厉鬼夜嚎,夏尔马全身不停向外冒着人油,像一个被扎了无数个小孔,盛满了水的气球,慢慢干瘪,直至剩下一张被人皮紧紧裹着的骷髅。

少年点了根烟,丢到沾满油膏的人皮上。“腾”的一声,火苗高高蹿起…

我目瞪口呆地听月饼讲完,胃里阵阵翻腾:“月…月饼,这罐咖喱,难道就是…”

“嗯。”月饼揉着太阳穴,盛了一碗半凉的米。

“你丫…”我还没说完,就已经忍不住冲到洗手间,直吐得眼冒金星,肠子都到嗓子眼了,又干呕了几口酸水。

“南瓜,昨晚喝多了倒醉?”隔壁宿舍的胖子问道。我看着他胖得几乎能冒出油的肉脸,想起那个夏尔马,忍不住又吐了起来。

回到宿舍,我却看到月饼拌着咖喱,就着啤酒吃米饭。

“你丫那么着急吐个什么劲儿。”月饼悠悠说道,“我又没说这就是夏尔马店里的咖喱,回国时顺手从新德里机场买了一罐而已。”

“月!饼!”我抹了抹嘴角,“有生之年,我一定让你吐一次!”

“你还是把这个诅咒留给未来的老婆吧!对了,刚才黑羽打了个电话,说月野记忆恢复了不少,已经能想起你了,还不快回个电话。”

我顾不得许多,从手机电话簿里翻到“诅咒你找不到老婆”七个字,给黑羽拨了过去。

正在等接通的时候,月饼咽了口咖喱米饭:“经过‘人油咖喱’的事情之后,我思索了很久。食指通心,形容遇到美食的成语‘食指大动’,仅仅是字面意思吗?为什么世界各地非常著名的美食,都会有让人流连忘返,精神愉悦,不吃就觉得身体里少了什么东西,不受控制地一定要经常吃的力量?”

第五章 杜马斯海滩红衣幽灵

坐落在印度古吉拉特邦的杜马斯海滩,是印度有名的闹鬼之地,最有名的当属“红衣少女”事件。

三十年前,一对年轻夫妇到此度蜜月。半夜时,夫妻俩发现洗手间的灯自动亮了,丢在垃圾桶里的手纸也不翼而飞。夫妻俩索性半夜出了旅馆,想找酒吧坐到天亮。可是他们满街都找不到一辆出租车,而不远处的花坛沿子,坐着一个红衣少女。妻子被吓得魂不附体,在仓皇逃跑时,被迎面而来的运尸车撞死。刺耳的刹车声让丈夫清醒过来,看到妻子的脑袋已经被轮胎轧爆,当场疯掉。

自此以后,通往杜马斯海滩的山路上,经常会出现手中捧着红花的红衣女人搭车的诡异事件。司机们经过这里的时候,都不敢随便停车,一旦遇到红衣女人,还要向窗外扔些香烛,确保一路平安。

坐落在古吉拉特邦的杜马斯海滩,是印度最闹鬼的地方之一。杜马斯是一个闹鬼的火葬场,当地人总能听到奇怪的声音,低声耳语,这种现象在晚上更为严重,令人胆战心惊。除此之外,还有一种奇特的花生长在这里。每隔三十年,七月十五的午夜,那种花会盛开一次迅速凋落。据说,如果是一对恋人看到那朵花,会看到前生来世,在极其恐怖的经历中接受爱情忠贞考验。

曼珠最近不敢睡觉,不敢发呆,不敢走神。总之,她不敢让自己的脑子放松下来。每当她闲暇时,大脑就会处于一种奇异的游离状态,眼前浮现出很多似曾相识的场景,许多从未有过的记忆碎片在眼前不停地闪回,她想努力看清楚这些记忆时,却又一闪而逝,像是从未发生过,瞬间回到清醒状态。

最近几天,有一段奇怪的记忆让她更加恐惧。深夜,她身穿红衣,独自一人走在盘山公路上,每一辆擦肩而过的车都不曾停下,越来越绝望的她再也忍不住,站到了山路中间。

远处,一抹车灯扫过…

这种感觉让她很恐惧!

她偷偷找过心理医生,得到的结论是压力过大导致大脑海马区功能紊乱,如果再这样发展下去,很有可能精神分裂。

透过厚厚的眼镜片,心理医生面色稍缓,告诉曼珠,每个人都具备双重甚至多重性格,精神上有多个“我”存在,只有一个人在精神分裂时,才会发现另一个“我”。而她目前的状况还算好,吃些药调整好睡眠,放松心态,用不了多久就不会再出现问题。

曼珠回到家里,匆匆洗了澡,甚至不敢看镜子里的自己。她胡乱擦了身体,吃了两片医生开的舒缓神经的药,躺到床上。不知为什么,她总觉得临走时,医生看她的眼神很怪异。

当然,出于自尊,她没有告诉医生自己的职业。

也许是药物的作用,她虽然脑子空荡荡的,但确实没有出现记忆闪回。曼珠只觉得眼皮越来越沉重,意识渐渐模糊,伴着杜马斯海滩呜咽的海潮声,昏昏睡去。

车厢里已经满是呛鼻的烟雾,沙华还是点了根烟,因为只有这样才能消除开夜车的疲劳,而且还能掩住车厢里长年不散的异味。

距离杜马斯海滩还有三十多公里,空旷的山间公路虽然弯度坡度极大,好在没有其他车,况且开了这么多年,轻车熟路倒也没什么好担心的。前两天一起吃饭的时候,据其他司机说,最近这条路上又出现了红衣女人沿途搭车的事情。

作为印度“诡异到让人尖叫的九大场所”之一,杜马斯海滩发生过许多不可思议的怪事,最有名的一件当属“红衣少女”事件。

三十年前,一对年轻夫妇到此度蜜月,半夜时发现洗手间的灯自动亮了,丢在垃圾桶里的手纸也不翼而飞。夫妻俩吓得够呛,再不敢住下去,索性半夜出了旅馆,想找酒吧坐到天亮,可是满街找不到一辆出租车,远处的花坛沿子坐着一个红衣少女,正在喂脚边的黑猫一张皱巴巴的手纸。

更离奇的是,丈夫忽然像着了魔似的,说红衣少女才是他的妻子,那只猫是他前世的化身,居然跑过去跟黑猫抢手纸吃。妻子自然吓得半死,顾不上失常的丈夫,仓皇逃跑时,被迎面而来的运尸车撞死了。

刺耳的刹车声让丈夫清醒过来,看到妻子的脑袋已经被轮胎轧爆,脖子上面只剩一堆黏糊糊的肉酱,而他怀里却抱着个人偶娃娃,花坛里开着一朵奇形怪状的红色花朵,当场疯掉了。

自此以后,通往杜马斯海滩的山路上,经常会出现手中捧着红花的红衣女人搭车的灵异事件。听说过传闻的司机们自然不敢随便停车,一旦遇到,还要向窗外扔些香烛,确保一路平安。倒是有几个心怀不轨的单身男子曾经停过车,不过事后都保持了沉默,任谁问起都闭口不答。近几年,搭车女人再未出现,事情也渐渐被淡忘。直到最近,红衣女人又再次出现,成了司机之间相互告诫的恐怖传闻。

当几个司机凑在一起吃饭的时候,有个叫古奥的司机在谈到这件事情时,欲言又止,直勾勾地盯着沙华,眼角不停地跳动。

已经喝醉的沙华自然没有察觉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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