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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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看到了更恐怖的一幕!

他的脚,在融化!脸皮像摊烂泥耷拉下来,手指滴着黏稠的油膏,身体像一截烤化的蜡烛,越来越软。

他正在一点一点,慢慢融化。

眼睛化成肉泥,他却看到了很多画面:

画面一:奇装异服的小女孩,挂在峭壁横突的树杈里,绝望地哭着。树杈裂开一条缝隙,“咯咯”作响,小女孩紧紧抱住树枝,闭上了可爱的眼睛!

山谷中闪过一抹烈红,一只火狐攀着峭壁疾冲而上。树杈折断,女孩坠在空中。火狐长嚎一声,凌空跃起托住女孩,脊梁断裂,重重落入山谷,四条粗壮的爪子把女孩抱在柔软的腹部,毛茸茸的尾巴覆盖着女孩。尖尖的嘴巴流出鲜血,融进火红的毛。

“你救了我,我以蛊族发誓,生生世世都要报答你。”女孩虔诚地跪在火狐身旁,吻着它僵冷的嘴唇。

画面二:山中书院,玄之熟睡,突然变成了狐狸,跃出窗户,沿着山路潜进城镇,跳进知县卧房。狐嘴凑到知县鼻子前,吸出两缕雪白的阳气,知县的身体慢慢干瘪枯黑。狐狸冷笑着说道:“敢打不挽的主意?”

画面三:玄之变成的人狐站在刘昊岩尸体前,眼中喷着怒火说道:“对不挽有色意,该死!”

画面四:一池碧汪汪热腾腾撒满花瓣的池水,身材丰腴的赤裸女子从池中走出,湿漉漉的长发覆盖着身子,更显得凹凸有致。身穿黄袍的华贵老人正在剥一枚荔枝。

还有许许多多的画面,如同一道道划裂夜空的闪电,一瞬即逝。

唯独最后一幅画面,久而长,玄之牢牢记住了。

十一

画面五:

“严浩,你真的要离?”

“我受够了你的傻爹蠢娘。”

“你说过,会好好爱我,好好对待他们。咱们店生意这么好,你没有负担!”

“说过的话可以反悔,我凭什么要照顾两个没用的废人!”

隔壁的怒吼传到万莫肮脏的小屋,阿翠抱着万莫轻声安慰:“老万,别害怕,小两口吵架。”

“我…我…心里难受。”万莫茫然地盯着天花板,“为什么要吵架,是不是我抢了严浩的鱼他不高兴了?”

“以后没有人抢你鱼吃了,老万。”阿翠这次没有哭,笑得很坚强。

“我把所有的鱼留给严浩,他就不会和小朵吵架了。”万莫兴冲冲地跑出屋子。

阿翠没有拦住,跟了出去。

小朵坐在沙发里抽泣:“阿浩,你在外面是不是有人了?”

“有没有和你有什么关系?”严浩慌张地穿着外套。

“严浩,以后鱼都给你吃!你们和好吧。”万莫很认真地一手拉着严浩,一手拉着小朵,想把他们的手连在一起。

“拿开你的脏手!滚!”严浩一把甩开他。

万莫往地上一躺,像只在泥巴里打滚的猪滚来滚去:“严浩你对小朵好,你说什么我都答应。你看我在滚呢。”

“哈哈哈哈哈!”严浩笑出了眼泪,“你这个傻子!”

“畜生!”小朵狠狠扇了严浩一记耳光!

严浩踹倒小朵,疯狗般狠狠踢着!

“我!杀!了!你!”万莫嘶吼着跃起,重重扑倒严浩,张嘴咬中他喉咙,狠命一撕,生生吞下碎骨烂肉,血如喷泉,激涌!

严浩喉咙里“咯咯”两声,死了。

临死前,他好像看到一只火红的狐狸。

十二

“缘生缘灭,无休无止。”方丈走入玄之家中,“女施主,你还未勘破?”

“求大师明示。”不挽跪拜。

“人妖不共存,相爱苦自吞。莫念前世缘,但愿来世安。”

“大师,他是爱我的,为了我化成狐形,杀掉贪我美色之人。”

“可他也做了背叛你的事情。”

“这不怪他,换作是谁,都会承受不住,做出格之事。”

“那你为何给他服用了蛊族药物,一旦背叛烟消云散。”

“蛊族之规不能违。”

“女施主,他前生本是一只无忧狐狸,受你立誓感召,今生化作人形寻你。一时错念,成了纠缠千年的苦恋,生生世世遭此劫难,这又何苦。”

莫不挽凄然笑道:“大师,你不懂爱。世间恋人,再相爱也要生离死别。只要爱过,就好。”

方丈默念着不挽的话,忽然仰天长笑出门而去:“也罢也罢,原来是我没有看穿,太执着苦与生死。枉我参佛多年,竟然不如狐狸和蛊女。此后千年轮回,或为夫妻、或为兄妹、或为父女、或为兄弟,随你们玩吧!只要爱过,就好!原来你的名字是这个意思。”

“他若爱我,莫不挽留。”苍老的不挽慢慢闭上眼睛,“蛊族草鬼婆,自我以后终生不嫁,免遭世间薄幸男子伤害,噬蛊返身。我随他去了。”

十三

“这个故事,是前任奶茶店母女讲给我听的,临走时留下了奶茶配方,也就是你刚才看到的那些东西。”萍姐歉意地笑着,“奶茶味道不错,情侣们都喜欢喝,干吗不用呢?”

我有些担心:“不会受到蛊术影响么?”

“我早就不会蛊术了,在我手里就是个普通配方而已。”萍姐吐了吐舌头,“有些恶心,所以我从来不喝。”

我想到一个问题,直勾勾地盯着萍姐说不出话。

“没错,你喝的珍珠奶茶也是这个配方。”萍姐快人快语。

萍姐略带戏谑的表情和月饼简直一模一样。我悲从心来,说道:“姐姐,您真的不是月饼亲姐?”

“亏你想得出来。”萍姐娇嗔道,“那月饼和阿娜成什么了?”

我顿时无语。

门被推开,月饼一脸紧张地冲进来:“南晓楼,你在我姐屋里干什么!”

我又无语。

“阿华,你和南瓜回去吧。”萍姐很优雅地拢着头发,“你心野,留不住。姐能照顾好自己,记得有时间回来看看阿娜。”

“姐,我…”月饼摸着鼻子有些犹豫。

“走吧,待在这里我很别扭,”萍姐故意望着窗外,“你们来了之后,阿普的活尸再没来过,爸爸的蛊人也没出现过,西北角的桌椅该撤了。”

原来,萍姐是知道的。

这个很漂亮的女人,真的很漂亮!

十四

回到古城图书馆,李奉先摆着碗筷,韩立、韩峰、陈木利相互聊着天,燕子和韩艺在厨房和餐厅忙个不停。月饼回屋换衣服,我晃着摇篮逗着陈木利的大胖小子。

小家伙康复了许多,过段时间再来几针通开其余几条经脉,就是个好孩子。我心里高兴,能帮助别人确实是个乐呵事儿。

“南爷,给孩子起个名字吧。”陈木利塞过一根烟。

“陈真!”我想都没想。

“看不出南爷面相忠厚人还挺幽默。”韩立这个老盗墓贼吃着花生米顺嘴补了一刀。

“陈吉思汗!四个字,威武雄壮!”月饼夹着本书进了餐厅。

“没文化真可怕。”韩峰不屑。

李奉先噌地站了起来:“你再说一句我弄死你!”

“弄死谁?”韩艺在厨房吆喝着,“那是我哥!”

燕子端上水煮肉片招呼着:“该吃吃该喝喝,都别客气。”

大家斗斗嘴,唠唠嗑,家的气氛让我觉得很舒服。月饼大刀金马一坐,冲我说话眼睛却瞄着韩峰:“不醉不归!没酒量的别喝。”

李奉先故意在我身边坐下,小声说道:“南爷,这钱走的可是酒吧的账。老陈说请客,燕子几句话就岔我这儿来了。这个贪财娘儿们!”

“能花几个钱。”我没当回事。李奉先说了钱数,我生生咽了口吐沫,心里愤愤:这个贪财娘儿们!

“开饭前帮忙看个东西,”月饼把书往桌上一放,“这是第三本任务书,一起研究研究。”

空白书页上,显出一个类似水母形状的图形,细看又像人脑。一条绿线从十一点位置贯穿至四点位置,居中有一颗红点。

这是什么?

第九章 肉厌文身

原始社会时期,古人用白泥或燃料在身体和脸部画出纹路,既美化形象又恐吓敌人,图案多以原始图腾为主,这就是最早的纹身。

中国纹身的历史可以追溯到三千五百年以前,多用于触犯刑法之人,工匠用针蘸墨水把图案刺在犯人脸部、身体的显眼部位,相当于给犯人纹刻“犯罪档案”随身携带,称为“墨刑”。因为只有黑色,时间久了颜色会发蓝发青,又叫“刺青”。

西周时期,江南吴越一带居民有纹身习俗,雕镂皮肤作为纹身,后来有仲雍(周太王次子)的小孙女以刺绣服装取代纹身,这也是江南刺绣的起源之一。

随着时间推移,纹身演化成社会习气较重的江湖人士特有的标志。《水浒》里就有三个通体纹身的好汉:“花和尚”鲁智深、“九纹龙”史进、“浪子”燕青。

发展至今,纹身成为时尚元素,现代人对纹身的理解包罗万象,极具个性,纹身部位也是五花八门,匪夷所思。

纹身有两种,一种是身体刺青,在皮肤上刺进各种图案或文字,难以去掉;第二种是人体彩绘,可以随时洗掉。近年来出现不干胶彩画(纹身纸),往身上一贴即可。

纹身方式分为三种:第一种是流传自毛利人,用鲨鱼牙齿及动物骨刺捆上木棒蘸上墨水,用小锤敲击入肤;第二种是用针手工点刺入肤;第三种是美国人山姆·奥瑞里一八九二年(也有说是塞缪尔·奥莱里一八九〇年)发明电动纹身机,由电机带动刺针刺入皮肤,成为延续至今的主流纹身方式。

纹身师这个职业也应运而生。

之所以谈这么多,是因为我和月饼经历过一件关于纹身的诡异事件。

在这里,我只想说:

一、不要纹不明所以的古怪文字、图案;

二、不要纹五个以上的数字组合;

三、纹动物要看属相是否相克,有些动物最好不要纹在身上,尤其是猫、狐狸、蛇;四、恋人头像、人名最好不要纹,一旦分手立刻洗掉;五、切勿接近在显眼位置纹着动物、眼睛、神秘符号以及文字造型的人;六、切记!不要与有十二生肖图案、文字的纹身者有身体接触!

七、不要纹和纹身师相同的图案!

月饼打开第三本书,上面出现了奇怪图形,说明图书馆的第二个任务确实是解决“杨泽在古城迷昏少女”事件。我们愈发确定了一个推论——集合“八族”智慧建立的图书馆,形成一种神秘力量,能够提前预知即将发生的事情,通过组成“62188”的书本向“异徒行者”传达喻示。

细想整件事,虽然匪夷所思并且有个致命漏洞,可是又不得不信。

月饼提出一个很有趣的观点:这两件事都和“八族”有联系,那么图书馆是否类似于“先天吉凶阵”、“五行福祸阵”,能够预测和八族有关的喻示,由护阵人(我和月饼)处理?

韩峰对此嗤之以鼻,我举了《推背图》的例子反驳。《推背图》比作图书馆,每一页出现的预言图文和每本书出现的喻示有什么区别?所谓预言性质的物品一定是书么?英国的“巨石阵”还号称是对上世纪初两次世界大战预言性质的古建筑群。

韩峰也着实讨厌,梗着脖子就是不信。我和月饼都是“你不懂我也不愿多解释”的性格。韩峰就这么点想象力,我们总不能打开他的脑壳再挖出两勺脑浆给他扩扩脑洞吧?

一顿酒喝得很不痛快,倒是讨论第三本书喻示的时候,韩峰异军突起,指出这是东越市地图,绿线代表闽江。月饼从电脑里找到东越地图作对比,居然分毫不差。

地图上红点的位置是东越市博物馆。

我大为震惊,看不出韩峰还是个地理学霸?韩峰虽说固执,倒是个实在人,说了其中缘由。

我们去南平这几天,韩峰查出杨泽是东越市博物馆的保安,半个月前辞职。韩立收到的那封信,是杨泽出发来古城之前从东越市寄出。

一家人大为兴奋,纷纷请缨共赴东越。我心说这挺严肃的事儿整成了组团旅游。正准备拒绝,月饼使个眼色,打着哈哈说再准备几天搪塞过去。

早晨天还没亮,我们俩就偷偷开车跑了,目标是东越市博物馆。

俩人轮换着开了三十多个小时,到达东越市已是第二天傍晚。我困得睁不开眼,月饼也没什么精神,索性先去东越市最有名的“三坊七巷”转悠一圈,吃点东西歇歇脚。

“三坊七巷”号称东越历史之源、文化之根,位于东越市南后街和两旁街坊。乌压压的老宅与现代化高楼大厦相映成趣,古今建筑水乳交融的景致在其他城市很难见到。

鸟瞰东越市,南北为九仙山、乌石山、越王山,东、南、西三向绕有护城河,面朝大海,正是堪舆走势的“聚气纳财”之相,又应了“三山鼎峙,一水环流”的“福禄寿”格局。

唐末,王审知建立闽国,依地势重建东越市,形似聚宝盆,三坊七巷恰恰位于盆眼位置,聚齐了东越好风水,正如一首诗词描述的——“谁知五柳孤松客,却住三坊七巷间”,这里自古就是人杰地灵的风水宝地。

由此可知王审知也是精通风水堪舆的高人。

三坊七巷青石板铺地,白墙乌瓦,坊巷纵横,形似迷宫,如果没有特定目的地,边走边看倒也不担心迷路。只不过千百年历史老屋外挂着“屈臣氏”招牌,邻屋是一家麦当劳,略有些时空错乱感。

我们逛街逛得肚子饿了,在“同利肉燕老铺”要了两碗肉燕,店小二端上来才知道就像是“鱼香肉丝”没有鱼,这玩意儿和燕子一点关系没有。

肉燕又称“太平燕”,福州有“无燕不成宴,无燕不成年”的老话,做肉燕也是东越人家家户户必备手艺。制作时取猪腿瘦肉用木棒打成肉泥,掺番薯粉擀成纸片般薄,切成三寸见方小块,裹进鲜肉馅,晶莹剔透形似燕子,煮熟浇汤,很像馄饨。东越美食以鲜甜为主,肉燕也不例外,入口咬劲十足,肉味鲜而不腻,汤汁甜美,唇齿间留着淡淡清甜,别有一番滋味。美中不足是分量太少,北方人吃一碗也就是个两三成饱。

我和月饼大呼过瘾,连啤酒都没舍得喝,在食客们目瞪口呆中连吃五碗才算是心满意足,结了账继续溜达。

“月饼,东越小姑娘虽说个子不高,白白净净长得真不错,细腰长腿别有异族风情啊。”我饱暖思淫欲。

月饼扬了扬眉毛:“东越人是战国时期当地闽族和越国遗民融合的后裔,既有越人灵秀又具备闽族特征,长得不好看那才叫奇怪。”

我假装拍景偷拍丫头,结果被发现了。俩丫头瞥我一眼,秀气十足略带羞涩地走了。我感慨道:“这要是换在北方,早被骂了。难怪你丫见天儿在南方旅游。”

月饼微微一笑:“也就你这个淫贼能把偷拍和旅游生拉硬拽扯到一起。”

我伸了个懒腰:“君子色而不淫,好看的姑娘谁不愿多看两眼?”

边说边走,溜达到一个亭子,亭侧相向而生两棵古榕树,枝繁叶茂郁郁葱葱,更妙的是枝叶连理相拥成荫,远看如同恋人相抱。我们坐在亭边歇脚,亭内两个老人在喝茶闲谈,穿黄衬衫的老人捧着茶壶嘬了口:“还记得‘合抱榕’的传说么?”

圆脸老人意兴阑珊道:“河道改造,双抛桥修成亭子,知道这个传说的娃娃越来越少了。”

两个老人有意无意地看了我们一眼,你一言我一语地讲了一段关于“双抛桥”、“合抱榕”的传说——

邱然拎起遍体通黑的公鸡,对着鸡脖子横起一刀,血沫从喉管喷出,公鸡“咯咯”惨叫,鸡血四溅。邱然蘸着鸡血涂抹窗台,血浆像是碰到烙铁,“哧哧”冒着烟,烤成一道道血干。

烟气化成一张兔子脸的形状,弥漫在窗前聚而不散。邱然闻着腥浓的鸡血味儿,惊恐地望着窗户,心里越来越冷。

屋里烛光忽明忽暗,窗纸上映着披头散发的女人影子,惨叫声越来越凄厉,像一只正在地狱受刑的厉鬼。身材佝偻的老婆婆蹲在女人胯部,急道:“邱然,孩子脚先出来了,只能保一个!”

邱然如同五雷轰顶,呆呆地说不出话。

“婆婆,”翠娘挣扎着厉号,“娃儿还没到世上走一遭,不能就这么没了。”

“邱然,快做决定!”

“我…我不知道。”邱然跪在地上,手指深深陷进土里。

“保孩子,我撑不下去了。”翠娘气若游丝,“邱然,替我把孩子带大。”

“翠娘,对不住了,去了那边别怪我。”婆婆举起剪刀,插进翠娘高高隆起的腹部,由下至上剪去。“咯吱咯吱”的铰肉声中,鲜血斑斑点点喷了满窗,翠娘惨呼两声,没了动静。

“翠儿!”邱然一声狂吼,拽断鸡脖子,狠狠摔在地上。鸡头落在墙角,眼皮开合不止,啄食着地上的石子。鸡身子扑棱着翅膀,鸡爪凌空乱抓,翻身撑地居然站了起来,晃晃悠悠地走向鸡头。

邱然怔怔地看着,手脚吓得冰凉。屋里突然传来撕心裂肺的惨叫,翠娘猛地坐起,挥舞着胳膊,一只血手冲破窗户,搭在窗棂上面,攥成拳头又缓缓松开,残血顺着手腕上的“兔”字纹身滴落。

“翠儿!”邱然跪倒,“咚咚”磕着响头。

鸡头一声啼叫,鸡脖子里喷出热腾腾的血,再也不动了。屋里传出响亮的啼哭,婆婆捧起婴儿:“邱然,是个儿子!啊…”

邱然心里一沉,不顾“女子生育男人不得入内”的老规矩,冲进屋里。

翠娘肚子豁开一道血口,羊水掺着血水流了满床,早已死去。婆婆瘫坐在地上,血淋淋的婴儿挂着半截脐带,拱着婆婆干瘪的胸膛哭个不停。

“又…又一个…”婆婆哆哆嗦嗦地捧起孩子。

看清了孩子模样,邱然失声喊道:“怪…怪物!”

“你长长眼吧!”婆婆摸着婴儿豁裂的嘴唇,老泪纵横,“这只是孩子啊!”

“婆婆,刚才…刚才黑鸡活了,这孩子是妖孽,不能留!”邱然脸色铁青,早把翠娘的遗嘱忘个干净。

婆婆瞪着邱然:“这是翠娘用命换来的孩子,是你邱家的种。”

“不…不…”邱然向后退去,“这不是我的孩子,这是妖怪。”

“男人都一样,没出息!”婆婆剪断孩子脐带,包裹严实出门,“我把他接到世上,你不养我养。”

邱然看到婆婆肩头亮起两盏小灯,背上趴着一团黑乎乎的人影,吹灭了其中一盏。

烛火突然暴涨半尺,“忽突突”闪着绿光,映着墙角几具还未完工的棺材。翠娘手指动了动,“咯吱咯吱”坐起身,苍白的眼仁直视前方,慢慢地爬下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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