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书农小说网友上传整理羊行屮作品灯下黑/中国异闻录全文在线阅读,希望您喜欢,记住本站加入收藏下次阅读。

“你说什么?”月饼和徐老同时问道。

突然,徐老身后的门板响起破裂声,我看到了恐怖的一幕。

一只血手从徐老的胸前探出,手里抓着仍在蹦跳的心脏,轻轻一攥。

“啵”!

心脏爆裂,鲜血烂肉从指缝间迸出,溅了徐老一身。

“咳…咳…”徐老不可置信地低头看着,又缓缓抬头,手臂慢慢抬起,指指我们又指着那两个木人,“哒”地垂落。

“月无华,南晓楼,好久不见。”

门外有个不男不女的声音幽幽响起。

这一切实在太突然,我根本没有反应过来,眼睛里看到的事物如同慢动作——血手缩回,徐老胸口豁着血洞,鲜血如同掺着红色染料的浆糊,从糜烂的碎肉中一坨坨向外涌,两个膝盖极慢地弯曲,终于撑不住身体,扑倒在地!

木门“吱呀”推开,一个身形巨大的人堵在门口。

那个人轻轻咀嚼着手里的碎肉,陶醉地砸吧着嘴,又伸出舌头把指缝间的残血舔舐干净,才长长出了口气:“南平一别,两位安好?”

“万莫!”我握着拳头,每说一个字,几乎咬裂牙齿,“你这个畜生,自己送上门找死。”

“狐族本来就是畜生。”万莫早已没有在精神病院初遇时的呆滞,满脸肥肉挤出一丝狡狯,“所以,你的判断很正确。”

“楼上的尸中尸是你布的尸蛊?”月饼嘴角扬起一丝微笑,“可是,你是什么时候对南瓜下的蛊?让他受到蛊引来到里?”

“知道我最讨厌你们人类什么?”万莫踩过徐老,又是一堆血肉从尸体豁口涌出,“临死前任何事情都要问个明白,太无聊了。这又不是演电影。”

月饼走到我身旁,半边身体挡在我前面:“是啊,实在太无聊了。不过呢,我只是想让你临死前有个倾诉的过程。这样心里也痛快些,你说呢?”

我心里一冷,我居然中了蛊?一瞬间,我迅速回忆了认识万莫的过程,突然想到了一件事!

我和月饼在泰国留学的时候,接触过泰国的蛊术(降头术),其中有一种叫做“飞降”的降头术异常邪门。泰国称为“礼仪之邦”,人与人见面都要双手合十低头行礼,掌握“飞降”的草鬼会趁机把手举过对方头顶下降头,所以泰国禁忌之一就是“行礼时切勿头顶低于对方双手”。

我在南平精神病院遇到万莫,他捧着一团空气举到我面前:“你吃鱼么?我给你鱼吃。”

我当时以为他是个普通精神病人,礼节性地略微低头回绝,根本没在意他的手举过了我的头顶!

“中了尸蛊的人,没有影子。”月饼摸了摸鼻子,“南瓜,我大意了。以为你受到这间阴栈和纳阴地的格局影响,没有往尸蛊这方面想。”

“还算是聪明。”万莫拍着满肚脂肪,“如果不这样,他怎么会找到这个地方?”

我正准备骂两句,忽然看到月饼对我使了个眼色,立刻明白了他在想什么。

月饼要通过貌似漫不经心地闲聊从万莫嘴里套出真相!

我立刻改口:“您老人家难道要在这儿渡劫?这间阴栈聚着这么多尸体,还真是居家旅行渡劫的好地方。”

“对啊,地下十几米深,天雷劈不到。”月饼伸了个懒腰,“不过你这只死狐狸这么胖,这地儿塞不下吧?”

我注意到月饼一个细微的动作,顿时心里有数。

“渡劫?”万莫显然动了怒气,“这里是…”

说到这里,万莫意识到险些上我们当:“小兔崽子,我没空跟你们啰嗦,准备死吧。”

“死?”我一脚踹断根凳子腿,拎着棒子轻轻敲着手掌,“你是准备被我活活打死,还是自己一头碰死省得遭罪?”

“月无华,你刚才假装伸懒腰,有两只虫子从袖子顺着衣服掉到地上,已经爬到我的脚上对么?”万莫舔着嘴唇歪头瞥着我们,“木蛊、僵蛊、痛蛊?”

“不管是什么蛊,你既然中了,就逃不掉!”我前冲两步,一棍子抡了上去。

万莫肥胖的身体异常灵活,像个泥鳅侧身“刺溜”一滑,木棍擦着他的鼻尖击落。我转腕正要收棍横击,月饼吼了一声:“南瓜,住手!”

我惊了一下,棍子砸在地上,震得虎口发麻。

“小朋友很听话嘛。”万莫一巴掌糊在我的脸上,顿时眼冒金星,脸颊火辣辣得疼。

我心里上来狠劲,准备横扫万莫脚踝,忽然看到他的身后站着一个女孩。

白衣,纤瘦,长发,容颜娇艳,眼神茫然,唯有右手粗糙不堪,指甲缝里夹着木屑。

虽然我第一次见到她的模样,但是我知道她是谁!

阿娜!

十一

“哈哈,怎么不打了?”万莫一脚跺住我的手掌,“继续啊,刚才不是很威风么?我真得好怕怕。”

手背钻心得疼,我抬头狠狠地瞪着万莫!他那张丑陋肥厚的脸上做出一副少女娇嗔状,双手不停拍掌,周身散发着浓郁的汗臭,看我的眼神像猫捉弄着爪下的老鼠,又用力碾着我的手背:“我就讨厌你这种明知道输了还要装作强者的虚伪眼神。”

手骨“咯咯”作响,我疼得心脏都缩成一团:“你这个疯子!我一定不会放过你。”

月饼解开上衣脱掉,把别在腰间的桃木钉丢到地上,双手摊开:“放了他们,我不知道你的目的,所有的一切,我承担。”

“月饼,你丫这就怂了。小爷没那么容易挂了,你该咋整就咋整,别矫情!”我心里明白,如果月饼放弃希望,那么一切就真得完了。

“你以为他是在意你?”万莫向阿娜招招手,阿娜顺从地依偎在万莫怀里轻轻蹭着。万莫伸出舌头,顺着阿娜修长的脖子舔到耳根,轻轻吻着她的耳垂,牙齿一合,咬下一坨小肉,喂进阿娜嘴里。

阿娜高高兴兴地嚼着自己的耳肉,仿佛吃到糖果的孩子。

我不忍心看下去了…

月饼身体绷得像枚标枪,周身似乎冒出了无形火焰,扬起嘴角笑了:“放了她!”

但是我看到了,月饼的灵魂,在流泪!

我把手掌往地面死命一按,腾出一丝空隙正要抽出,万莫闪电般抬起腿又是一脚跺下。我的手背凹了一个坑,手指反向竖起,剧痛这才传遍全身。

疼痛像是在血管里注进了硫酸不停窜动,烫得身体瞬间脱水,我蜷成一团,死咬着牙一声不吭。

万莫对着我的下巴又是一脚,我的视线扫过万莫和阿娜,停留在悬挂在屋顶的长明灯,重重落下,摔进木人堆,木头破碎声像是一阵阵霹雳在耳边炸响,大腿又是一阵剧痛!

一截尖锐的木茬,从我的大腿外侧穿透,木尖挂着几丝沾着血迹的牛仔裤碎布。

万莫桀桀阴笑,手指放在面前摆成手枪形状:“野战部队有一种作战方式,叫做‘围尸打援’。方式很简单,狙击手把对方指挥手打得半死不活,然后打死救援的队友。我在精神病院读到这本书的时候,心里很纳闷,难道人类真得会傻到不要自己命也要虚伪的友情?”

长明灯忽悠忽悠晃动,屋里阴影绰绰,明明是一片光明,我却看到了灯下的黑暗!

“南晓楼,对不起。”月饼撕了两根布条扎住我的伤口上侧,低声说道,“我一定干掉他。”

我点了点头:“又给你丫拖后腿了。”

“不怪你,如果不是有阿娜在,你早就把他解决了。”月饼点了根烟塞在我嘴里,“谢谢你!”

大量失血让我神智有些虚无:“你丫眼光不错,阿娜不化妆都能当明星。等我的小说改编成电影,一定给她个角色。放心,没有潜规则。”

“滚!”

月饼赤裸上身的肌肉块块隆起:“给我三分钟!”

我终于轻松了!

月饼,回来了!

在这个世间,许多人为了利益、欲望、贪婪,放弃良心,背叛朋友,用伪善掩饰内心的恶;但是也有一些人,始终坚持理想、信仰、友情,用内心的善对抗外界的恶!

灯下,虽然黑,可是,光明不灭!

十二

“这里,很柔软。”万莫掐着阿娜脖子,“断了,可就死了。”

“第一分钟。”月饼往前跨了一步,“地下通道,有四个并排走出的脚印,轮廓是一男一女。我最初以为是徐老和人皮木偶留下的,现在明白了。”

“哦?”万莫眼中闪过一丝慌乱,“月无华,做个决定吧。你死?阿娜死?南晓楼死?”

“第二分钟。”月饼活动着肩膀,“我承认,刚才看到阿娜,我的心乱了。你这个死胖子难道没有注意到么?其中的两道女人留下的脚印,左脚用力比右脚重。”

万莫指尖在阿娜脖子划了道血口,殷红的血,雪白的脖颈。

“月无华!你在上前一步,她就死了!”

“第三分钟!”月饼右手竖起三根手指,“万莫,我承认你把一切做得天衣无缝,几乎把我骗了。但是,你疏忽了,阿娜是左撇子!她用左手画画,怎么会右手指缝里有木屑?她的重心脚是右脚,怎么会左脚印比右脚印重!”

“你…”万莫话没出口,只见月饼纵身前冲,一拳砸在鼻子上。“这一拳,是替徐老打的!”

万莫鼻子歪在半边,鲜血长流,几颗碎齿迸飞,眼泪、鼻涕、口水一发都滚出来。

“这一拳,是替萍姐打的!”

月饼又一拳打下,正中万莫脑门。万莫脖子后仰,两溜血箭从耳朵里窜出,撞击声、骨裂声、哀嚎声一并响起。

“这一拳,是替南瓜打的!”

月饼扶住万莫摇摇晃晃的身子,一拳闷向万莫肚子,深深陷进肥厚的脂肪中。万莫的肚子像是充了气的皮球,向两边膨胀,脖颈的血管凸出表皮,太阳穴高高隆起!

月饼抽出拳头,轻轻推着万莫肩膀。万莫仰天喷出一口血渣,双手虚空抓向月饼,终于跪倒在地。

“求求你,放了我。”万莫蜷成虾米,抬起血肉模糊的脸,“我把知道的一切都告诉你。”

“不需要!”我从不接受敌人的讨价还价。何况是已经死了的敌人。

“救…救我…”万莫说出了最后三个字。

“没人会救没有朋友的人。”月饼扬了扬眉毛。

我狠狠抽了口烟,心里无比痛快:“月饼,干得真她妈的漂亮!”

短暂的兴奋之后,我看着徐老的尸体,呆滞的假阿娜,想到死去的萍姐,房间的两个枉死女人,心里又觉得很疼,超出全身伤口的疼!

“我不知道你是谁,”月饼摸着假阿娜的脸庞,“我一定会治好你!”

“无华,我真的是阿娜。”

我看到,月饼突然僵住了。然后,极缓慢、极缓慢地转身,胸口插着一柄匕首,侧身摔倒,对着我扬扬眉毛,笑着,说出了我听过无数次的那句话。

“南瓜,快跑!”

阿娜厌恶地啐了一口万莫尸体:“没用的东西!”

那柄匕首插在月饼胸口,刀柄颤抖不止,血液染红了月饼身体。

“月无华!”我狂吼了一句。

我仿佛看见,月饼轻松地站了起来,摸摸鼻子,扬扬眉毛,嘴角挂着一丝玩世不恭的笑:“南瓜,你丫哭丧呢?我哪有那么容易挂掉,我可是月无华啊。”

然而,月饼没有动。

我全身涌起一股滚烫的力量,拔出插在腿上的断木,倚墙站起,瘸着腿往前走,每走一步,鲜血从伤口淌出。

“我,南晓楼,以血立誓,一定,杀了,你!”

那一刻,我终于明白了月饼每次都对我说“南瓜,快跑”的含义。

我们,宁可自己独面凶险,也不愿见到朋友死去啊!

“就凭你?”阿娜吐吐舌头,天真地歪着头,“好可爱地执着呢。”

我只是死死盯着阿娜,脑子里只有一个意识:还有三米,我就可以把断木插进她的胸口!

“异徒行者,让你临死前见识一下蛊女的本领吧。”阿娜长发无风自动,白裙里“窸窸窣窣”爬出一堆稀奇古怪的虫子,潮水般向我爬过来。

脚背蛰痛,我没有躲闪,只是计算着距离:还有两米。

无数只虫子爬到膝盖、大腿、腰、胸口、脖子、脸上,我已经被虫群包裹,全身麻痒酸痛,终于在距离阿娜一米的距离,我再也走不动了,跪倒在地。

我视线越来越模糊,举起断木,无力地刺向阿娜的虚影:“月饼,我尽力了。”

就当我彻底放弃的时候,我好像看到了奇怪的一幕。

阿娜胸口的衣服冒起一个蠕动的圆点,衣衫破裂,胸膛那片洁白的皮肤撑起薄薄的肉膜,一只碧绿的蜈蚣张开螯牙,咬破肉膜钻了出来,“啪嗒”落地,须足颤抖蜷伸了几下,再也不动。

阿娜不可置信地看着那只蜈蚣,眼神变得陌生,扫视着房间,停在月饼身上。

“无华?”阿娜嘴角渗出一丝血迹,“是你么?”

我身上的虫子如同雨点落下,死了…

阿娜,倒地,死了…

十三

“如果人生可以重来,你会选择怎样生活?”

我默念了几遍一个朋友的QQ动态,心里说不出烦躁,把手机扔在床头,枕着胳膊望着天花板的吊灯发呆。

光影虚幻,我仿佛又回到了半个月前,“红尘宾馆”地下暗室——

我怔怔地看着阿娜的尸体,不敢相信就这么结束了。一切发生得太突然,让我产生了“到底是真实还是梦境”的怀疑。

浓郁的血腥味呛进喉咙,堵在肺管几乎喘不过气,我剧烈咳嗽,扯得伤口钻心疼痛,才从虚无中清醒。

“月饼!”我爬到月饼身边,用力摇着他的肩膀,“你丫不会这么死的!快他妈的醒醒!”

月饼面色像一张白纸,嘴角仍挂着熟悉的微笑,好像随时都会醒过来,打个哈欠懒洋洋说:“南瓜,就不能让人睡个好觉?”

我伸手探到月饼鼻尖,没有呼吸;摸着脖子动脉,没有弹动。竖在月饼胸口的匕首不再颤动,意味着刀尖触及的心脏,停了。

那一刻,我的心脏也停止了跳动。

“月无华!”我一拳拳重击所有能想到的穴位,进行着徒劳的努力。不知过了多久,也许是几秒钟,也许是几小时,我哑着嗓子再也说不出话,我终于放弃了,就这么傻坐着,摸出烟点了两根,一根塞进月饼嘴里。

“月饼,你虽然傲娇摆谱,天天板着脸装高冷。”我抽了口烟自言自语,“但是,你丫…”

两道烟柱从月饼鼻子里缓缓喷出,月饼睁开眼睛:“南瓜,就不能让人睡个好觉?”

我吓得“嗷”了一声,第一反应居然是:纳阴地,阴栈,诈尸!

月饼又闭上眼睛,含含糊糊说道:“你个混蛋,居然打了我的笑穴,赶紧封住心脏周围的穴道。”

我搭着月饼脉搏,跳动微弱,急忙点了月饼胸口几个穴道止血,正准备点涌泉穴顶回阳气,月饼突然又说了一句:“不许人工呼吸!”这才彻底晕了过去。

我哭笑不得,心说你丫想得美。手上没敢怠慢,点了涌泉穴,把衣服扯成布条,围着月饼胸口做了止血包扎。确定了万无一失,正准备把刀子拔出来,忽然刀柄自己动了,刀刃极缓慢地向外顶出,逐渐脱离月饼胸口。

我看得目瞪口呆,难道说丫还有金刚狼的自愈能力?

就在这时,刀子“咣当”落地,月饼的伤口里慢悠悠钻出一只躯干裂着刀口的碧绿蜈蚣,探头探脑地爬到阿娜尸体边上的死蜈蚣旁边,张开须足把死蜈蚣紧紧包裹,像是久别情人重逢拥抱,发出了类似于娃娃鱼的“啊啊”哀哭声。

那只蜈蚣叫了足有半分钟,似乎明白了怀里的蜈蚣再也醒不过来,松了须足,张开獒牙把自己拦腰咬断…

我看得愣神,心里隐约明白了这是怎么回事儿,也来不及感慨,掏出手机分别给李奉先、陈木利打了电话,这才瘫倒在地。

李奉先和陈木利按照微信定位找到我们,大呼小叫了半天。我强撑口气把事情简单一讲,两人合伙把失去控制的尸群摸黑扛回车上,陈木利开着尸车出城藏在山里。

李奉先把我和月饼扛上车送回图书馆,看不出李奉先居然很有人脉,找了个外科大夫给我们做了缝合包扎(要是直接把我们送进医院,估计急诊值班大夫一看这伤势,直接报案了),当然临走前也没少塞红包。

忙活完这些事儿,天已经蒙蒙亮,燕子冒充宾馆服务员和住客们商量退房。几个想趁机住霸王店的住客自然不放过这个机会,嚷嚷着要投诉,燕子着实泼辣,一句“行!你们想投诉就投诉,报案都行!反正警察来了不是我盘查你们身份证。”就搞定了。

十四

门“吱呀”一声推开,打断了我的回忆。

燕子端着一碗骨头汤进了屋:“南哥,使劲喝,吃什么补什么。”

我心里叫苦不迭,不情不愿地接过碗:“燕子,都喝了半个月了,我这骨头没长瓷实,秋膘倒是挂了五六斤。”

“南哥,”燕子挨着床边坐下,“嘿嘿,有个事儿…”

“燕子啊,美人计还是算了,”我灌了半碗骨头汤,“等我们好利索了,改改宾馆格局。让奉先找找关系,把宾馆转给你,这样也好有个生活来源。”

燕子喜滋滋地就往外走:“南哥,明早再给你炖锅笨猪骨头!”

“别介!”我拦都拦不住,只好喊了一句,“跟奉先、木利招呼一声,今晚就别打扰我们了,三分治七分养。”

“好嘞!”

我点了根烟,忍不住笑道:“这个贪财娘们!”

这时,手机有微信提示,月饼来了条消息:“准备一下,十五分钟,后墙碰头。”

我回了句:“对不起,您呼叫的用户以关机。”

“南少侠,‘以’和‘已’都分不清,还好意思说自己是作家?”

  如果觉得灯下黑/中国异闻录小说不错,请推荐给朋友欣赏。更多阅读推荐:羊行屮小说全集灯下黑/中国异闻录印度异闻录异行诡闻录之南疆谜蛊异域密码4九尾狐妖泰国异闻录日本异闻录, 点击左边的书名直接进入全文阅读。

上一章 回目录 下一章 (方向键翻页,回车键返回目录)加入书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