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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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名乘务员说是车站外第一个可以看见火车的路口,但他没说是左边还是右边,而且这里的小路口这么多,他说的到底是哪一个?”

成舟出了火车站发现对方不像他想象的那么好找,就开始嘀咕。

“司徒去左边,我和你去右边。”红叶不耐烦地道。这么简单的问题有什么好嘀咕的。

司徒从人群中走出,对红叶点点头,按吩咐走向左边。

红叶拉着成舟向右边走。

刚走出火车站没有多久,成舟就看到了一条有着路灯的小巷子。就在这时,成舟忽然觉得他的右口袋位置有点发热,伸手进去一摸,就摸到了那封被折叠成纸鹤的信件。

成舟看看信,又看看小巷子,下意识地就迈脚往里走。

红叶忽然偏头看了下/身后,嘴角勾起一丝冷笑,跟在成舟身边走进小巷。

小巷尽头竟是一条横着的,可以容一辆轿车通过的柏油马路,马路高于旁边火车轨道近两米,一路都有路灯,为了防止出事,马路和轨道之间拉了一道铁丝网。

成舟一眼就看到了站在路灯下的老妇人。

那名衣着整齐的老妇人就那么站在昏黄的路灯下,站在铁丝网前,全神贯注地盯着从远处驶来的列车。

成舟犹豫了一会儿,牵起儿子的手,慢慢走到老妇人身边,轻轻咳嗽了一声。

老妇人偏头看了他一眼。

“晚上好。”成舟对老妇人露出笑容。

老妇人看看成舟,又看了看他身边的红叶,眉头微微皱起,道:“像你这样的骗子我已经遇到过很多次了,每次你们都能编出十分悲惨的身世和借口,这次你的借口是什么?儿子生了癌症要治病,但钱在火车站被人偷走,所以想要凑钱给孩子治病?”

“啊呸呸呸!我儿子好好的,我没事诅咒我儿子干什么?阿姨你可别乱说!”成舟啼笑皆非,没想到一上来嘴还没开就被人当成骗子。

老妇人被成舟说得有点不好意思,“对不起,我以为…我在这儿经常会碰到一些骗子,他们看我是老人,就总想利用我的同情心骗一些钱,一开始我也上过几次当,小伙子你别介意啊,你是不是想问路?你想去哪儿?这一带我还算比较熟。”

成舟摆摆手,道:“阿姨,我不是向您问路,但我确实有件事想要请教您一下。”

老妇人脸上虽然带着笑容,但神色明显有点戒备。

成舟也不介意,一位年老妇人被年轻人搭话,有些戒备也是正常。

“奶奶您好,我爸爸是来送信的,我们不是坏人哦。”红叶对老妇人做出一副小大人的样子。

老妇人被他逗笑,忍不住伸手摸了摸他的头,“来送信的呀,那你们是不是找不到送信地址,迷路了?”

“不是哦,我们是觉得你就像那个收信人,所以才过来的。”

“哦?”老妇人这次笑意没有达到眼睛,她再次觉得这对父子就是骗子,“你们送的什么信?信上写的什么?是新出的专门治疗冠心病高血压的特效药,还是吃了就能防止各种疾病且能调节人体功能的维生素?”

好吧,这次他们又被当作传销的了。

成舟苦笑,看老妇人拿出手机摆出一副你们再纠缠我,我就报警的模样,干脆不再隐瞒,直接说出实话,“阿姨,我们在列车上遇到一名奇怪的乘务员,他让我们在晚上十点到十二点之间,到火车站附近第一个可以看见火车的路口找寻一个人,也没说是男是女、是老是少,把信交给我,人就消失了。”

老妇人猛地抓紧手机,脸上表情出现变化。

成舟捏了捏儿子的小手,耸了耸肩道:“我害怕,不敢不送,就找过来了,结果一来就看到您站在这儿,所以我就想上来问问看,看您对那位乘务员有没有印象。”

“你…”老妇人一开口,发现自己的声音竟然变得嘶哑,连忙清了清喉咙,按压了一下情绪问:“你说的乘务员长什么样?”

成舟把那位乘务员的外表形容了一下,重点说明他身上的制服一看就像是几十年前的老款式。

老妇人听完,一把抓住身前的铁丝网,一手捂住胸口急速喘气。

“阿姨?你没事吧?”成舟忙伸手扶老妇人。

老妇人颤巍巍地摆摆手,颤抖着从衣兜里掏出一瓶药,拧开瓶盖,抖出一粒药干吞服下。

“你能不能把那封信给我看一看?”老妇人一改刚才的镇定和冷静,脸上浮起极度渴望,颤抖着声音道。

成舟二话没说,掏出了那封信。

老妇人一看到那封信的形状,就一下捂住嘴,抓着身边的铁丝网慢慢软倒坐地。

5-1

成舟想把信交给老妇人,老妇人却一直坐在地上低低啜泣。

这条路虽然来往人少,但偶尔也会经过几名行人,走过路过的无一例外都会朝他们瞧上两眼。

成舟见安慰无效,便伸手想搀扶老妇人起来,但老妇人就像浑身力气都被抽走了一般,完全无法依靠自己的力量站起。

成舟无奈,只好在老妇人身边随地坐下,至少这样看起来不会像是他在欺负老人。

红叶也在他爸腿上坐下,靠在他爸怀里偏头看着老妇人。

过了大约有十几分钟,老妇人掏出手帕擦了擦眼泪,嘶哑地道:“让你们见笑了。我实在没有想到我还能看到…”

老妇人目光落到成舟手中的纸鹤上,表情有怀恋,有哀伤,也有几丝茫然。

成舟把信交给她,老妇人捏紧手帕,过了好一会儿才伸出手接过了信。

成舟和红叶一起抬头看向老妇人身边,就在老妇人的手指刚刚碰到信的刹那,一名身穿老款乘务员制服的英俊男子出现在老妇人身旁。

英俊、年轻的乘务员看向老妇人的表情温柔如水,眼中有激动也有深深的愧疚,他想伸手抚摸老妇人花白的发髻,手指却从老妇人的发间虚虚穿过。

老妇人的眼中再次滴出泪水,她苍老瘦削的手掌来回抚摸着纸鹤的中间部位。

“…是他,只有他才会这样折叠纸鹤,他的手可巧了,做什么像什么,就连针线活都比我好,不像我老是笨手笨脚。”老妇人不知想到了什么,忽然破涕为笑,脸上甚至流露出几分属于少女的羞涩和甜蜜。

“他从小就喜欢火车,一直跟我说长大了要当大车。”老妇人看成舟父子没听懂,就笑了下,解释道:“大车就是火车司机。不过因为某些事,他没能成为大车,却当了列车长。”

老妇人再次沉浸入回忆中。

成舟在想,他的任务算不算完成了?他是否可以离开?可看老妇人现在的模样,他也不好意思马上就走。

“…我比他大两岁,家里成分又不好,当时他家人和朋友都不同意我们在一起,他却老是偷偷跑来找我。我家人也不同意,我爸为了解决我们家当时的困境,想把我嫁给另外一个人。那时我已经十九岁,而他才十七岁。”

老妇人抚摸着被血染黑的纸鹤,表情恍惚。

“我不肯,便从家里逃走了。只有他知道我在什么地方,他经常来看我,那段时间是我最幸福的一段日子,只是他来的次数太多,引起他家人注意,他家人猜他可能来看我,便骗他说,说他们家和我们家同意我们在一起了。他信以为真,便想带我回家,我不肯,他就带了两家人来找我…”

成舟看见那位英俊的列车长在老妇人身边跪下,表情哀伤地张口对老妇人说对不起。

“我被我家人硬绑回了家,他想救我,也被他家人绑了。他家人觉得他鬼迷心窍,就通过关系,硬把他送去参军。他最后托人送我一只纸鹤信,让我等他,说等他参军回来就娶我。”

老妇人眼中再次流出泪水,“但我没有等到,就在他参军不久,我家人就绑着我、塞了我的嘴,把我嫁给了他们看中的那个人。这在现在根本就是无法想象的事情,但在我们那个时候…”

成舟想要安慰她,却又不知如何安慰起。

老妇人也不想要他的安慰,她只是想要找个人倾诉而已。

“嫁给那个人的第二天他才把我身上的绳子松开、把我嘴里的布拿出来。我在床上躺了好久,一能动就撞了墙。后来我妈来看我,她跪在地上求我,让我跟那个人好好过日子,说只有这样,我两个哥哥才能娶到好人家的女儿,我们家才能避开祸事,她还说如果我再寻死,她也跟着一起死。”

英俊的男人似乎第一次听到这样的事情,他看起来似乎异常吃惊和愤怒。

老妇人抹去眼泪,冷笑了下,“就这样,我跟那个人过起了日子。当时我也想过,既然都这样了,小丹回来也不可能再娶我,那我就老实跟那人过日子吧,至少那会让我家人好受点。但是…我丈夫自卑又疑心病重,他不但经常把我关在家里,还…”

“啊——!怎么会这样!”英俊的列车长忽然抱头发出痛苦的吼叫。

可惜老妇人看不到他,也听不到他。

成舟不晓得自己该不该告诉老妇人,她的小丹就在她身边。

“我那时身上经常被打得青一块紫一块,最严重的一次被他打得在床上躺了半个月,他家人一开始还会说他两句,可见我进门一年多都没有怀孕的迹象,也不再为我说话。我那时成日就想着寻死,可我丈夫他知道我的心思,他怕我真死了让他没脸,他就经常让我妈来看我,还威胁我妈。”

英俊的列车长对着老妇人痛苦地喊道:“那时候你为什么不把这些事告诉我?如果你早点跟我说…”

老妇人看了看纸鹤,“就这样,我过了三年,三年后小丹回来,他长得好,又参过军,虽然没做成大车,却做了列车长。他那份工作,在我们那时候、那个地方老有面子了,多少人家都想把女儿嫁给他。但他却跑来找我,问我还想不想和他在一起。我不想拖累他,也觉得自己配不上他,就说不想,但他没有放弃,经常偷偷跑来找我,我…心动了,我还是想和他在一起。”

老妇人忽然对成舟十分难堪地笑了一下,“你是不是觉得我这个老太婆…”

成舟慌忙道:“不不不,追求爱情是每个人的自由,而且那时你也不是自己愿意嫁给那个人,我、我能理解你。”

老妇人更为难堪地道:“谢谢你的理解,可是我这样的行为确实挺不好的,在我们那个时候、像我这样的女人十有八/九都会被沉塘。”

成舟连忙拉开话题,“那后来…你和那位列车长在一起了吗?”

老妇人既没点头也没摇头,她沉默了好一会儿才道:“我逃了。就在我丈夫和他家人对我放松警惕的某天,我什么也没带,就穿了衣服和鞋子从那个家里逃了出来。我在小丹的帮助下,坐上火车,一路逃到了这个城市。当来到这座城市时,我以为自己终于逃出生天,从此就可以和小丹过上幸福快乐的日子,可是…”

英俊的列车长双手虚虚地抱着老妇人,把头埋在老妇人的肩膀上,像是在回忆,又像是在忏悔。

“可是我却发现自己竟然有了身孕。”老妇人像是嘲讽一般地说道。

成舟没有问老妇人孩子是谁的,一个是不好开口,还有一个则是看老妇人表情也能猜出孩子绝不会是那位列车长的。

“我没有隐瞒小丹,发现有了身孕后我就跟小丹实话说了。小丹他难受了好一段时间,后来跟我商量打掉这个孩子,我同意了。”老妇人又沉默了好一会儿。

“我们不敢去医院,那时也没有黑医,就算有,我们也找不到,我们只能找那种打胎方子。还好小丹在列车上接触的人多,他弄到了方子还配齐了药材。我当天晚上就迫不及待地喝下了那碗药,没有一点犹豫。”

成舟看到那位列车长又开始对老妇人说对不起。

老妇人不再流泪,但痛苦的表情却没有减少丝毫,“我大出血,差点死掉,可孩子还是没有掉,他就那么死死扒在我身上。我还想试第二次,小丹没有同意。后来我肚子就慢慢大了,而我也能感觉到那时侯小丹看我的目光越来越痛苦和复杂,他开始变得忙碌,我有时一个月才能见到他一次。”

“对不起,对不起…”英俊的男人不住呢喃。

“就在孩子快要出生的前两个月,我和他大吵了一架。”老妇人笑了一下,“小丹脾气很好,其实那天基本都是我在跟他吵,我责问他是不是已经开始把我当作包袱,是不是已经后悔,我让他滚,可吼完又发现自己衣食住行靠的都是小丹,我又大哭。”

老妇人单手捂住半张脸,喃喃道:“小丹耐着性子安慰我,说一切等孩子生下来就好了。我嘲笑他,我说我知道他已经后悔,我让他在下次回来前做出决定,但我又害怕他亲口告诉我,所以我让他回来时把他的打算写在信上。”

老妇人低头轻轻摩挲纸鹤,“是勇于面对一切,带我回村和那人离婚,然后和我结婚,从此正大光明的在一起;还是就此和我分手。我逼他作出选择。他答应了,说他会认真考虑,然后他走了…”

成舟心情沉重。

“他走了,却没说什么时候回来。我心里其实并不想和他分开,我害怕他真的选择和我分手,又怕他再也不回来,于是我天天乔装打扮去火车站等他…这一等就等到了现在。”

老妇人苦笑,抚了抚自己的发鬓,“一开始我害怕他真的打算放弃我,等了一个月还等不到,我就跟自己较上了劲,其实那时我心里清楚小丹已经受不了我、进而放弃了我,但我就是不愿意接受这个答案,我告诉自己一定要把他等回来。”

成舟看向那位列车长,只见他已经哭得像个孩子。

“你恐怕都不信,我在火车站站台上生下了孩子。”老妇人笑声中满是自嘲。

“我被火车站的人送到医院,之后的一段日子,我基本没有记忆,后来别人告诉我,说我那段日子整个人疯疯癫癫的。后来也不知道是不是小丹的同事认出了我,我家人和我那个丈夫找到了医院,那个男人一到医院揪住我头发就打。他打我,我爸也扇我,说我给家里丢尽了脸,骂我怎么不早死了好!”

成舟深深叹气。

“后来还是医院的人救下我,拉开了那个暴怒的男人和我父亲。那男的一开始说要带我回村,说要好好教训我,医生不同意还叫来了警察,那男的欺软怕硬,一看到警察就怂了,又改口说要和我离婚,还嚷嚷让我家人把聘金还给他。我家人不愿意,他们在医院就大闹了起来。”

老妇人靠在铁丝网上,没有看到身边的男人用一种极为低微的姿态握住她的手。

“我受不了啦,那时我脑子也不清楚,抱着孩子就要跳楼。结果被医生给拉住,又把孩子从我怀里夺走,然后医生告诉那男的和我家人,说我已经不能再受刺激,说我已经半疯。那男的一听我已经疯了,立刻就不再说要带我回去了,只嚷嚷说要离婚。”

老妇人说到这里突然看向成舟怀里的红叶,她和蔼地笑了一下,“孩子,别怕,我的疯病已经好了。我早在三十年前就从疯人院里出来了。”

红叶目光从她身后收回。

“你被送进了疯人院?”成舟惊。

有人经过他们身边,并在他们身边停下脚步。

老妇人点点头,非常平静地道:“我在疯人院待了整整十年,孩子被我父母带回家,后来孩子长大,越长越像我前夫,我前夫还想过要把他要回去,但我家人没同意,说要孩子可以,但要给抚养费。我家人报的数目,那家人付不起,正好那男的后来娶的妻子也生了个儿子,这事就不了了之了。”

成舟正待问她,她现在和谁住,是不是和儿子在一起时,就听身边突然有人冷笑了一声。

成舟转头,看到了一名大约五十岁出头的半老男人。

那人对着成舟不赞成地道:“你怎么跟这个疯婆子说这么长时间?我刚才在楼上就看到你们在一起说话,我还以为你在跟她问路。我劝你最好离她远一点,她看起来正常,其实疯起来相当可怕,她说的那些话,附近人不知听了多少遍,这就是个不要脸的老婆子,把自己的风流史一遍又一遍告诉别人,还想博取别人同情,他儿子和孙女都不愿理睬她。”

半老男人一边说,一边摇头,“你看你还带着孩子,就不怕她疯起来伤到你孩子?快起来走吧,哎哟,你看她那张脸!已经开始变了!”

成舟回头,赫然发现刚才看起来无比正常和伤心的老妇人表情忽然变得狰狞异常!

5-2

老妇人抓着铁丝网站起,对着半老男人就扑了过去,一边伸手抓他脸,一边大声喊道:“我孙女儿呢?你儿子把我孙女儿带到哪里了?为什么她还没有回来?你们一家都是畜生!畜生!”

“你这个疯婆子!你孙女儿在哪里关我家什么事?放开我!臭老太婆!”半老男人脸上被老妇人抓了一道,又撕扯不开老妇人,气得扬手就给了老妇人一记耳光。

“喂!住手!”成舟看情形不对就从地上站起,如今一看半老男人竟然动粗,连忙把红叶推到身后,上去就去阻止两人。

英俊的列车长在看到老妇人被甩耳光时,浑身都似被黑气缠绕,身影倏地出现在半老男人身后,伸手就朝男人脖颈抓去。

半老男人感觉有谁卡住了他的脖子,双手顾不得去撕扯抓着他不放的老妇人,改为伸到脖颈间又抓又拽。

可是他根本没有抓到任何实物,半老男人眼看着头脸被憋得通红、两眼也开始翻白,嘴里发出了“呃呃”的临死闷叫。

路边看热闹的人发出惊叫,谁也不知道半老男人发生了什么事。

成舟呆了,他现在该扯开谁?

老妇人没有发现半老男人的异常,还在抓挠他的脸,很快就在半老男人脸上制造了数条血痕。

半老男人向成舟投出求救的目光。

成舟不可能看一大活人就在自己面前被掐死,无奈下,他只得对英俊的列车长开口道:“请放开他吧,再这样你就弄死他了。你应该是善魂,但如果你弄死他,你就麻烦了,听说下面的规矩很严格,一笔一笔都给人记着呢。”

半老男人眼睛瞪大,他不相信成舟的话,可偏偏他无法回头看身后到底有没有人。

看热闹的人慢慢围了过来,有人看半老男人那副模样犹豫要不要上前帮忙拉开老妇人,却又怕对方出事栽到自己身上,犹豫来犹豫去,结果没有一个人上前劝架。

不远处的楼房中忽然传来一声尖叫。

英俊的列车长毫无反应,似乎不掐死半老男人就不罢休。

成舟头疼,只能道:“司徒,麻烦你把他拉开。”

而早就回到成舟身边却没有露出身影的司徒立刻出现在半老男人身后,伸手在列车长的手腕上轻轻一碰。

英俊的列车长就好像被电到一般,身体猛地一颤,双手和半老男人的脖颈分开。

司徒又是轻轻一推,把英俊的列车长给推到了成舟身边。

英俊的列车长被司徒这两下弄得竟然半天动弹不得,这就是实力的差距。

半老男人就感觉到脖颈一松,空气倒灌,当下就捂着脖子大声咳嗽,咳得脸红脖子粗。稍稍喘过一口气,他就扭头回看,却什么也没看到。

“谁?刚才是谁在掐我?”男人沙哑嘶喊,满脸惊惧。

周围看热闹的人也满脸惊异地看着他,又看向成舟,刚才有好几个人发现成舟对半老男人身后说了什么,半老男人才恢复正常。

司徒没有现出实体,他看到红叶对他打了个手势,点点头,身影再次消失。

半老男人还在不停地喊:“谁?谁掐我脖子!你给我出来!”惊慌下,他甚至连老妇人的纠缠都没顾上。

半老男人又转头怒瞪成舟,怀疑就是这人在使坏,“刚才是怎么回事?你对什么人说话?那个人呢?你和这疯婆子是不是一伙的?你们等着,我要报警!报警!”

“你报警好了!我巴不得你报警呢!”

见半老男人“恩将仇报”,成舟当即没好气地嘀咕了一句:“哪有什么人,刚才明明是鬼在掐你。谁叫你做缺德事!”

半老男人被成舟吓得一抖,又连忙转头四看,整个人变得疑神疑鬼。

成舟看老妇人还在不依不饶地纠缠半老男人,在列车长恳求的目光下,又大着胆子去拉疯狂的老妇人,一边哄着她:“好了好了,没事了。你放开他,你要找孙女儿就好好问他,你这样,他想说也说不出口。”

“畜生!畜生!都是没人性、没天良的畜生!”在刚才那番撕扯下,老妇人整齐的衣着打扮已变得凌乱,扎得齐整的发髻也都散开,这下任谁来看都会怀疑她是一个不择不扣的疯子。

英俊的列车长表情痛苦,上前抱住老妇人,口中呢喃道:“我错了,我错了,阿茹,阿茹!”

老妇人身体忽然一颤,竟然放开了半老男人。

就在这时,不远处的楼房中冲出一个中年妇人,那妇人边跑边喊:“杀人啦!疯婆子杀人啦!”

在场所有人都看向来人,那中年妇人一跑过来就冲向老妇人,抓着她的头发就又拉又打,嘴中还不停骂道:“你这个疯婆子!我让你害我老公!我打死你这个疯婆子!我让你再害人!”

“喂!住手!”成舟上前制止中年妇人对老妇人行凶。

可中年妇人相当凶悍,一边抓着老妇人厮打,一边还能回头就给了成舟两下,嘴中还喊着:“干什么?你想打我吗?啊?你一个年轻人竟然打一个年纪可以做你妈/的女人,你要不要脸?”

成舟脖子给她抓出一条血痕,疼得“嘶”一声,“谁打你了,你讲不讲礼?别在这儿颠倒黑白。喂!你给我住手!够了没有!”

成舟脸上又多出一条血痕。

老妇人也发出惨叫,她的头发竟然被中年妇人生生扯下几缕,脸也被中年妇人连扇了几个巴掌。

“喂!你这女人!放开老太!你想把人打死吗?”成舟真正怒了。

红叶脸色也变了。

英俊的列车长嘴中发出尖啸,整个人都变成了一团黑气!

“别!”成舟惊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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