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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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可是,姨夫能同意吗?”

“这就是他的提议。”岳母笑起来,“到时候,别忘记给我礼金。”

“什么什么,让我吃素,还要收我礼金?”

这时,莫兰出现了。

“放心吧,我妈会把礼金用于放生的。多放放生,对姐夫的工作有好处的。对不对,妈?”莫兰笑嘻嘻地说。

乔纳哼了一声:“肯定是姨夫干了什么坏事,为了讨好姨妈,才故意这么安排的。”

莫兰没回答,笑着把她推出了厨房。

“走吧,我妈跟高竞有话说。”

莫兰和乔纳是表姐妹,虽然性格反差很大,两人也常常吵吵闹闹的,但感情却出奇地好。我真希望我跟我妹妹也是这种关系。可惜,我想不起来了,偶尔有些东西飞过脑际,也是不愉快的感觉。所以,我想我跟我妹妹之间一定发生过什么事。我也问过莫兰,但她不肯说,只是一再强调:“你是个好哥哥,你在自己最穷的时候,把房子给了她,而她不缺钱。你对她是有求必应的。”

“那我肯定欠她什么。”我说。

“不,你没有。你就是个好哥哥。”莫兰说到最后会用亲吻代替回答。

有时候我真不明白,为什么她那么擅长说谎,我却仍然那么相信她。

岳母确实有话要跟我说。

“高竞.你坐吧。我要给你看点东西。”岳母走过去打开了壁橱,顺便问道,“高竞,你今天感觉怎样?腿痛吗?”

这两个问题,岳母每天至少要问我三遍。我虽然有时候觉得烦,但还是会耐心地回答她,因为我知道她是真心在关心我。为了我的腿伤和恢复记忆,她每天都会抄三遍《心经》,还经常让岳父给我做病号餐。有一次,我还听见她在轻声质问岳父:“你在高竞的鞋子里灌沙子干什么?你准备说是他自己灌的?这不是欺负他没记性吗?你还是不是人?!”

“嘿嘿,我是想让他知道人间险恶。”岳父还挺得意。

“人间险恶也不是在家里!赶紧给我倒了!怎么永远长不大呢?!”岳母一副操碎心的神情。岳父只能灰溜溜地把我鞋里的沙子倒了,还提醒岳母,“不许告诉莫兰!”

还有一次,我听见她对岳父说:“高竞可怜死了,你要多关心他。没事多开导开导他。”岳父摇摇手,“我才不呢,我每次开导他,你都说我欺负他。”岳母说不过岳父,便让他每个月给我500块钱零花钱,这事后来被莫兰拒绝了。

“妈,人家高竟是有工资的人,别把他当废人好不好?他只不过是记性不好罢了。现在又不是要考大学,记性差点又怎么了。”莫兰是这么说的。

但岳母仍然对我充满了同情。可怜的高竞,我无时无刻都能从她的眼神里读到这几个字。

“腿不痛了。我今天又记起一些过去的事。”我说。

“真的啊。”岳母很高兴。

我说的是实话。我今天记起莫兰上次结婚时,我站在窗子下面往上看的情景。奠兰很早就把我们的过去都告诉了我,我知道她结过婚,老公是个律师,后来因为我妹妹的介入,她跟老公离婚了。虽然我只能想起当时的几个片断,但有一点却很清晰,那就是心痛欲碎的感觉。我很清楚自己不想回到过去的那个时刻。我确定,那就是我爱莫兰的证明。我再也不会让她跟别人结婚了。

岳母拿了两个旧旅行包走过来。

接着,她就跟我说起了发生在1969年春节期间的另一宗案子。被害人叫苏云清,是她的好朋友。很明显,她认为苏云清的死跟我正在调查的案子有关。

岳母给我看了苏云清留下的包,原来她怀疑她的好朋友就是当年在西田巷行窃的小偷,但她承认自己并没有把这件事告诉警察。

“当时因为我妹妹的关系,我爸妈都不希望我再生枝节,他们都希望这事能快点过去,而且我也担心说了之后,他们不去好好调查就随便给云清扣个小偷的罪名。”岳母道。

我把岳母给我的旅行包拿回我跟莫兰的房间。

莫兰和乔纳正在说悄悄话,见我拿着旅行包,便道:“这是云清阿姨的包。”

看起来,她早就知道岳母要跟我说什么了。

“她是去电影院跟父亲见面,结果一去不返。虽然我妈怀疑约她去见面的不是她父亲,因为在灭门案发生的时候,她在案发现场附近晃悠,我妈觉得她很可能看到了什么,但我还是觉得应该先从她父亲查起,至少该先弄清楚,他是否在那天晚上见过他女儿。”莫兰说着话,便朝表姐看了过去。

“查是没问题,不过但愿他还健在吧。”乔纳不无讥讽地说。

我不能确定苏云清的死是否跟徐家的灭门案有关。所以只能听莫兰的,先让她查查看。她似乎对苏云清的死更感兴趣。

晚饭后,我在重新审读灭门案的资料时,郑铎来了,他行色匆匆,很快拿走了包,并为董纪光抽了血。如果我没记错,从我开门让他进来,一直到他离开,一共只花了5分钟,从头到尾他好像一句话都没说。

“我见过他,他是陈键的学生。”等他走了之后,岳父对我说,“陈键是个相声迷,那时候经常坐火车去天津的茶馆听相声,这家伙15岁的时候在后台给他父亲和几个叔叔泡茶,一直阴沉着脸,陈键跟他父亲很熟,一来二去,两人就认识了。后来,他就跟着陈键。上完高中,他就考了这里的大学,后来就成了陈键的学生。”

那天晚上快10点的时候,乔纳来了个电话。她显然是吃完晚饭后没有直接回家,而是为莫兰专程回了一趟办公室。我听见正在外面洗碗的莫兰关了水龙头在跟她说话:“……真的!她怀孕了?父亲是谁?好吧。有没有她亲戚的地址和电话……我知道,她舅舅也死了,这很正常啊,她跟我妈一辈的,你说我舅舅该多大……她的表弟也行啊……”莫兰拿着手机匆匆奔进房来,从抽屉里取出纸笔,很快记下了一个人名和一个电话号码。

“这是谁?”我问她。

“苏云清的表弟,据说是个生意人,过去当过个体户,现在只能联系到他了。我一会儿给他打个电话。”接着她又告诉我一个最新信息,“苏云清的尸检报告显示她死的时候,怀有三个月的身孕。我妈说,在出事之前,她一直在内蒙古。所以孩子的父亲也许在内蒙古。”

我的脑子里立刻蹦出了一个想法,但还没说出口,就被她猜到了。

“你是想说,也许是孩子的父亲杀了她。可我觉得,应该是某个知道她第二天要去电影院的人干的。而孩子的父亲,好像没在其中。”

“也许那几个人中有孩子的父亲。”

“她前几个月在内蒙古。”她提醒我,“那几个人都没去过。”

我想了想,又道:“也许她前一天晚上碰到的不是苏湛,而是孩子的父亲。”

“如果是这样,她应该不会同意让我爸或者我妈跟去。她当时让他们一起去,她没跟任何人提起她怀孕的事,也没提起过有这个男人,这表明她不希望别人知道有他的存在。所以,我认为她那天要见的不是这个男人……”这时,我听见岳父在饭厅叫莫兰。

“我去去就来。我爸肯定让我去烧龙虾泡饭,葱末和鸡蛋我都准备好了,辜叔叔爱吃这个。”莫兰说着很快就离开了卧室。

过了一会儿,我去上洗手间的时候,听见莫兰在跟辜之帆闲聊。

“辜叔叔,为什么你们那天大年夜都那么晚到师父家?”

“师父让我们8点以后到,因为你爸要晚到。”

“你说师父去拿酒了,那他后来有没有请你们喝酒?”

“呃……记不得了,好像是没有。不过,我本来就不太喜欢喝酒……哎呀,这泡饭真鲜啊……”辜之帆笑着嚷起来。

“剩下的你都带走。”岳父很爽快地说。

“哈哈,那就谢谢了。”

那天晚上,岳父和他的师弟辜之帆两人一直吃到半夜12点才结束。两个老头先是在饭桌上损来损去,等其余人吃完离开饭桌后,两人就在饭厅嘀嘀咕咕好像在密谋什么,其间还不时夹杂着岳父不怀好意的嘿嘿笑声。

等莫兰终于回到房间时,我忍不住问她:“你爸和那个辜之帆在说什么?”

“我猜,他们是想帮你。”

“帮我?”

“我听他们说,他们要‘干掉副局长’。”

我一惊。

莫兰马上笑出来:“他们当然是开玩笑的。不会真的去干什么啦,你放心……你就专注于你的案子就行。”

我的心七上八下的,不过有一点我可以肯定,至少我的岳父应该与凶案无关。要不然,他不会特意提出让我去破案,更不会为了帮我扫除障碍,对副局长“下手”——他究竟要干什么呢?我对这件事的好奇心,甚至超过了对案件本身的兴趣。

第2章 第二天:死亡的嫌疑人

通常来说,破案都有一定的程序,而核实嫌疑人的不在场证明就是其中一个不可缺少的环节。就我所知,当年包括我岳父在内的所有相关人员,都在市局看守所经历过一次长达一周左右的严酷审讯。可遗憾的是,当时的审讯重点都集中在“董纪贤在哪里?”这个问题上,虽然他们也被问及案发时段的动向,但都只是一笔带过,后来似乎也没有进行过核实。

根据当年的资料,被审查的一共是六人。其中四个是包括我岳父在内的四个师兄弟,随后还有一个是董纪光,另一个是岳父的师娘屈景兰。对于案发时,他们各人的动向,我稍加归纳了一下。

首先是屈景兰,她说自己是后来才知道徐家出事的,案发当晚她在家烧年夜饭。董纪光则说自己7点一刻出门,8点左右在公园的大门口碰到拎着一壶酒的叔叔董晟。他离开家的时间后来得到了当地居委会大妈的证实。由于案发时段应该是6点50分至7点半之间,所以,也就是因为这个,董纪光最后终于摆脱了嫌疑。

岳父和其余几个师兄弟的证词略显模糊。岳父说他离开五星农场后,搭乘长途汽车后再转乘30路公共汽车才到的西田巷,他8点左右在西田巷附近碰到了苏云清,两人途经徐家时,遇到正在门口哭泣的徐海红。苏云清出于同情,把徐海红带回了郭家,之后郭家得知她家出事便报了警。

我岳父的师兄黄平南,他称自己整整一天都在山里采草药。根据描述,他似乎在董晟的几个徒弟中是专门承担采草药和炮制中药的责任。他说自己是晚上8点多到的师父家,没人能证实,但似乎也没人想到要去证实他的说法。

杜思晨则说自己在外婆家,7点左右出的门,到师父家时大约是8点10分,或者8点一刻。他说他没特别留意时间,但肯定是已经过了8点,而辜之帆则说自己去探望厂里的老师傅了,大约7点一刻出门,到师父家也差不多是8点一刻左右。

不管他们的说法是真是假,他们最终都摆脱了嫌疑。我本来觉得应该重新核实他们不在场的证明,然而我马上意识到,这恐怕是自找麻烦。因为首先黄平南已经失踪多年。岳父说,六年前黄平南来过他家一次,后来就没再联系了,黄平南走的时候没留下任何联系方式。

“他没有固定的落脚点。他是个弃婴,一直想找到自己的亲身父母。过去师父跟他提过,他父母是西北口音,这是当时邻居告诉我师父的,所以他应该一直在西北那边转。”岳父曾经这么告诉过我。

杜思晨呢,多年来应该都混迹在某个南方小城的红灯区。据岳父说,在徐家案子发生后没几年,他曾因流氓罪坐过几年牢。后来,他就去了南方。

“我很久没他的消息了,后来有一次,有个妓女找上门来给我送来一个大榴莲,我没想到那居然是思晨托她带来的。那女人告诉我,思晨在她所在的夜总会后面开了一家黑诊所,替风尘女子和穷人排忧解难。妓女说他的医术很好,并称他还会调制一些特别的香粉用于诱惑男人。”岳父告诉我,“我去看过他一次,也曾经劝他回大城市发展,但他不肯。他说他跟那些妓女和穷人混在一起反而觉得安心。我不知道他为什么会这么说,但我知道自从师父跳江之后,他就跟以前不一样了。”

接着岳父又告诉我一个关于杜思晨母亲的故事。那似乎又是一个未解之谜。我跟那个老警察沈晗一样也对目前看到的白纸黑字的结果表示怀疑,而且,我认为杜思晨变成后来那样,家庭的变故才是最重要的原因。岳父对我的想法不置可否。但他告诉我,杜思晨每年大年初二会给他打电话拜年,而他没有杜思晨的联系方式,因为杜思晨屏蔽了自己的号码。

言下之意就是,我只能等到大年初二才能有幸询问他的不在场证明。而且,都不知道,他是否还能记得四十年前的事。

至于他们的师父董晟,屈景兰说他吃饭前去一个老熟人那里拿酒了,但她不知道这个老熟人在哪里,连对方的姓名也不知道,但她确定董晟带了酒回来,还偷偷藏进屋子,舍不得跟徒弟分享。自然她也没跟徒弟们提起酒的事,就怕他们觉得师父小气。由于董晟已经跳江,也是找不到那个卖酒的熟人了。于是,警方以他“没有不在场证明”为由,理所当然地把他跟另一个嫌疑人董纪贤归在了一起。他的死,最后被定性为畏罪自杀。

总而言之,我认为,现在想要核实当时的不在场证明,几乎是不可能的事。

无奈,我只能重新阅读灭门案的资料。我几乎看遍了资料里的每个字。最后,终于让我发现了一个之前可能被遗漏的细节。事实证明,这个细节极其关键。

当年市局的警察曾经去医院调查过董纪贤和徐子健的关系,普遍的反应是,他们两人关系不好,原因主要集中在两件事上。第一,徐子健带人抄了董越的家;第二,董越在被批斗中突然去世。把这两项作为谋杀动机也说得通。但是在那么多人提供的信息中,我觉得有一条被忽略了。

“是什么?”莫兰听说我有新发现,非常好奇。她正在为我做双层三明治。看着那些从面包边上流出来的番茄酱和滋滋冒油的热培根肉,我都快流口水了。

“有人说,他们两人是有宿怨的,早在多年前他们就曾吵过架,还差点打起来。我想知道原因——好了没有?”她刚刚把三明治装入保鲜袋,我就一把夺了过来,随后朝门口冲去。

我猜想我走了之后,莫兰多半会再睡一会儿。等她睡醒,差不多就是早上10点了,她应该会去找乔纳给她发资料。

果然,早上10点刚过,乔纳就在我对面骂娘。

“妈的,她到底要查哪个案子?!”

原来,莫兰给乔纳发了邮件,要她把所有关于苏云清和杜雨晴有关的资料都发给她。

“杜雨晴?”我知道那是杜思晨的母亲,关于这桩案子,我昨天就听岳父说起过,不过这案子发生在某个劳改农场,地处偏僻,我不明白这跟徐家的案子有什么关系。

“我也不明白。但是她想知道,她总有她的道理!”乔纳就是这样,骂归骂,事情还是照样干,而且还不允许别人向她的宝贝表妹提出异议。

最后乔纳用一个小时的时间为她搜齐资料,全部传给了她。

“妈的,搞这么累,就得到个笑脸!”乔纳看着电脑屏幕大声道。

我安慰了乔纳几句,带着疑惑和好奇匆匆离开了单位。我不知道莫兰在搞什么名堂,不过就像乔纳说的,她要了解这些总有她的道理。我猜想不久的将来,她就会给我个答案。也许我们两人能一下子破了三个悬案,我兴奋地想。

我的第一站是第一人民医院的退休之家。我要见的人叫李仲平。

这位年逾八十的老先生,是当年第一人民医院的保卫科科长,也就是他曾经在口供笔录里提到董纪贤和徐子健的宿怨。

他对当年的事仍然记忆犹新。

事情发生在1959年。当时徐子健还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医院保卫科干事,而董纪贤则刚刚进入医院,是个实习医生。当时,董纪贤的一个亲戚因车祸身亡,尸体被放在太平间。家属第二天来取尸体的时候发现死者的手指少了两根,耳朵也少了一只。由于当时值班的徐子健曾经离开过岗位,所以董纪贤找他发难,最后徐子健被扣了三个月奖金。

他提到的事令我不由自主地想起徐家灭门案的法医报告。同样是尸体有缺损,同样是耳朵和手指被割。难道只是巧合吗?

“那这件事最后查出是谁干的吗?”我禁不住问。

老先生告诉我,当时的医院保卫科曾经怀疑过医院三个员工,因为那天晚上只有他们进过太平间所在的那层楼,但因为当时的院长董越怕事情闹大影响医院的声誉,就没再查下去,事情也就不了了之了。

我问他是否还记得他们曾经怀疑过谁。令我意外的是,他居然都还记得。他说他自己因为参与过调查,所以记得比较清楚。他给了我三个人名,一个是后勤科的牛力申,一个是人事科的王宝国,另一个是医院食堂的王小林。

老先生告诉我,这三人都分别被叫到保卫科问过话,但三人都否认自己干过这件事。牛力申说他去太平间,是查看准备更换的玻璃窗和门,后勤科那阵子准备把太平间一些破损的物件更换一下。王宝国则说他是去太平间查看新去世的一个病人是不是他的同学,他说他们已经好久没联系了,但之前在病房外面看见这个同学的父亲在哭。至于医院食堂的王小林,她的解释是去太平间找人,她说她收到同院某男医生的一封信,对方让她去太平间外面等着,有话要跟她说。

“王小林那时才23岁,正是谈恋爱的时候,那个男医生比她大三岁,他们在医院工会组织的舞会上见过面,还跳过舞。她说她当时以为是对方找她谈个人问题呢,就是奇怪为什么会选在那里。结果她没等到人,她说她觉得那里有鬼,心里害怕,五分钟没到就走了。我们也问过那男医生,他说他没写过这封信。后来这事我们没查下去,但当时,让他们三人都写了检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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