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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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人在某封信里还提到了董晟。而且整封信里只有一句话,“董晟今天死了。”

没有抬头,没有署名,也没有多余的话。七个字用钢笔写成,字很漂亮,像蝇头小楷。

另一封信里则谈到了他对董晟的看法。

“我确实对他很熟悉。我们一起长大,后来又一起去了英国。我对他的了解超过了他自己,我只有两个字可以形容他——可悲。这辈子都被道德之绳所束缚,这注定他终身都是囚徒。多年前,在我们15岁那年,他爱上了父亲新买来的小妾。我对他说,他应该开口对父亲说的,他却想都没想就拒绝了。后来,那女人却变成了我的囊中之物。也许有人会说他是洁身自好,但对我来说,他就是个懦夫。”

“我知道他早晚会死。他努力想让生活变得简单,可简单的人最容易被毁灭。我跟他的战争,早在多年前就胜负已分。我知道他会死,只不过,谁也猜不到他会跳江。事情太突然了,他还没准备好。”

也就是说,这个人是董晟儿时的朋友,还跟他一起出过国。

我马上打了个电话给岳父,我让他回忆一下,他师父董晟有没有提到过这样的朋友。

“难道是苏湛?”岳父脱口而出。

苏湛就是苏云清的父亲。

如果信真的是苏湛写的,那他会不会参与了徐家灭门案?

我仔细想了想,觉得如果把苏湛归为杀人嫌犯也说得通。

首先,他是外科医生,虽然他的医术如何没人知道,但至少他具备外科手术的技能;其次,苏云清自称在案发当晚遇见过苏湛,但也可能她确实和苏湛碰面了。虽然她没说相遇的地点,但如果她就在西田巷这一带行窃,那应该就是在案发现场附近碰到苏湛的;第三,苏云清跟苏湛约好见面,随后她就死在约定地点附近。这件事上我跟莫兰的意见相同,我也认为苏云清一案的嫌疑人,应该是知道她那天要去电影院的人。苏湛当然知道,因为就是他约她去的。

另外,岳母说过,那天晚上当徐海红告诉他们家里发生的惨祸时,苏云清显得目光呆滞,神情异常。如果当时,她意识到凶手可能是她父亲,那她的奇怪表现就解释得通了。

还有就是,根据案卷显示,凶手应该是两个。他跟王宝国的关系似乎很密切,如果王宝国是凶手之一,那这个写信人很有可能就是另一个了。况且他们两人似乎还守着一个秘密。“看看我们有多特别”,他们一定是共同做了什么“特别”的事,此人才会不断地发出这样的感叹。还有什么比杀人更不平常的事?

这时,我想到了凶器。

于是,我马上让刚刚空闲下来的郑铎跟我一起搜查这套屋子里所有的刀具。

结果,在王宝国跟邻居共同使用的公共厨房里,在他的那个小碗柜的抽屉里找了三把一模一样的小刀。我记得案件资料上曾经提到,凶器应该是一把小弯刀,刀锋下有弯钩。这些小刀符合这样的特征。

“确实跟凶器有相似之处,不过需要作做一步的验证。”郑铎神色凝重地说,他开始意识到我们可能正站在灭门案凶嫌的家里。他将那几把小刀小心翼翼地放进了一个袋子。我看见他又拿出了手机,“我需要几个人马上过来。”他拨通电话后,说了这么一句话就挂上了。

而我关心的是,他死的时候,用什么来刮胡子。

结果当地派出所很快送来了一把带血的小刀。

“我们只是怀疑他用它来刮胡子。”送刀来的民警似乎也对此存疑。

我看了看那把刀,跟之前被我们找到的小刀一模一样。鬼才相信,他会用这玩意儿刮胡子。不过我觉得这也怨不得那位民警,谁会想到,他实际上就是想用刀割自己的耳朵?

一个人得有多变态才会干这种事?

郑铎默不作声地将那把刀收了起来,随后,他面无表情地将那位民警送出了门。我听见那个民警不断在向他提问,而郑铎最后只是语带讥讽地回答了一句:“我猜他是因为刮胡刀太贵,舍不得买,才会出此下策。”

直到下午2点,我们才离开王宝国家出门吃午饭。我们打算在离王宝国家不远的一家快餐店随便吃点什么。刚到快餐店,莫兰就来了个电话。听说我们有重大发现,她马上表示她也要来看看。

我跟郑铎刚叫好各自的套餐,她就到了。我看见车窗外,一辆奥迪车朝街对面开去,我知道肯定是董纪光载她来的。

“其实他也想进来,但他有点怕你。你是市局的人,他过去在市局吃过苦头。”莫兰笑着对郑铎说。

郑铎仰头看着她,半天没回复。场面有点尴尬,莫兰马上决定把他丢在一边。

“到底有什么重大发现?”她把脸转向我。

我把我们的发现说了一遍。

“这么说连凶器都找到了?”她大惊。她回头看了一眼郑铎,但马上又朝我看过来,“哈,你们效率好高!”她高兴地说。

“现在还不能确定,但样子看起来像凶器,得经过验证才能确认。”我说。

这时候郑铎的套餐送来了。

“马上给我打包。”他命令服务员。

服务员把他的套餐拿走了。

“你不在这里吃,准备去哪里,回办公室?”我问他。

“你别管了。”他站了起来。

服务员很快替他打包完毕,他拿着他的午餐,付完钱匆匆离去。

“他是不是很讨厌我?”莫兰问我。

“不知道,他是个怪人。你不必理他。”

“我当然不会理他。你刚说找到了一些信?”

因为郑铎走的匆忙,信件还在我的口袋里。我把信给了她。正好,这时候我的那份午餐送来了,是我喜欢的滑蛋牛肉饭。我吃饭的时候,莫兰就津津有味地看起了嫌犯的书信。

“似有若无的文风,应该是个有文化的人。”莫兰说,“‘看看我们有多特别’,那说明他们有个共同的特征是别人没有的,或者一起干过什么,是别人不可能会干的事。”

“如果他们一起杀了人,那的确是蛮‘特别’的。一般人不会干这个。”我说。

莫兰又把信看了一遍。

“我看他指的好像不是这个,他似乎不单单指的是某一件事,而是指个特点,一件他们经常会干的事。杀人不是特点,他把他和王宝国跟其他人完全分开了,他把除了他们以外的人,都称为——他们。”她盯着那几张泛黄的信纸看了一会儿,忽然她身体的挺得笔直。

“怎么了?”我问道。

她看看我面前吃了一半的套餐,“你在吃东西呢。以后再说吧。”接着,她从包里掏出一个信封递给了我。信封里是张黑白照片。

而照片似乎没什么主题,中间是大片的天空,一边是树叶,右上角上是一个教堂式样的尖顶,没有人物,也没有特意要拍的东西,背面则用蓝色钢笔写了几个字——“我的喜悦岛”。

“这是哪儿来的?”我问莫兰。

“这也是在云清阿姨包里找到的。我妈说昨天忘记拿给你了。这照片原先是夹在一本《毛泽东选集》里的。听说是她有一次去苏湛家里拿走的,因为那是苏湛很喜欢的照片,他还给它加了个相框。”莫兰指指照片背面的字,“你看这几个字跟你那些信的笔迹是不是有点像。”

经她提醒,我马上对比了一下,果然一模一样。

“看起来真的是一个人写的,真的是苏湛!”

“虽然没经过验证,不过我看八成就是他了。就是我想不明白,他为什么要杀徐子健一家,还有那个王宝国,他们两个跟徐子健有什么冤仇?”

这可问住我了。

“看来这有可能会是个谜了。”我说,“如果苏湛跟你爸的师父一样大,现在得有90多了吧,我估计他……”我忍不住摇头。

“确实啊,他很可能已经不在人世了。”莫兰知道我在说什么,“今天我让乔纳查了苏湛的档案,结果发现他那个时代的人,档案都好模糊,照片也没一张。而且,解放前的人事档案都已经没了,人事局只有一份简单的婚姻记录。说他结过三次婚,他的第一任妻子叫薛尤,1933年病逝,但我们还没查到薛尤的档案。乔纳答应我,会找市文献局的朋友在旧档案里再查一遍,不过听她的口气就知道有点悬。接着,苏湛1939年跟纺织女工薛英结婚,1946年薛英生下女儿苏云清。然后,1959年他跟薛英离婚。1962年他第三次结婚,对方是个21岁的理发师。但是你知道吗,他的前两次婚姻都是在解放前,都无从查考。”

“时间太久了,很多东西都说不清。不过,他跟薛英的结婚应该是事实,要不然怎么会有苏云清?”

“乔纳查过薛英,证实她是1946年跟他结婚的。可他们的结婚证是1950年补办的,两人的档案里都有一张补办结婚证的证明,证明人是董越,难道补办这类证明不需要街道的盖章?”

我觉得她提到的事很好解释,“当时有战乱,证件丢失是很正常的事。至于要不要街道的证明,我猜想当时刚刚成立新中国,大概这种手续还不够完善吧。”

“你说的也对。不过……”她似乎陷入了某种思绪,过了一会儿才回过神来,“也许是我想多了。”

我吃完午饭,跟莫兰又回了一次王宝国的家。她坚持要去看看,我也正想去瞧瞧郑铎的人有什么进展。

我们走到王宝国家门口,就发现那里已经拉上了一条黄色的隔离带,也就是说,从现在开始,不是什么人都能进去了。门口有几个邻居在好奇地向里张望。郑铎看见了我们,他朝我们走来。

“怎么样?”我问他。

“小弯刀跟凶器的轮廓和外形相同,已经通过电子扫描比对过了。另外我还找到两把新刀。”他一边说,一边递给我一副鞋套,显然,他不想让莫兰进屋。

“我等你吧。”莫兰退到了走廊上。

过了会儿,我听见她在跟邻居说话。

“他一个人过,也没想到找个伴,他肯定性格很内向吧?”

邻居大妈嘀嘀咕咕地开始跟她说了起来。

我知道莫兰总有办法打发自己的时间,便专心搜查起王宝国的抽屉来。结果,我在最上面的那层找到一本通讯录。我想,如果小刀是新的,那说明他定期会去某个固定的地点买刀,或者定期从制作刀具的人那里拿货。所以,他的通讯录里很可能有对方的电话。很快,我发现通讯录里,有个电话号码的后面加了个小括弧,里面有个“刀”字。

我马上拿出手机拨通了对方的电话,那是个外省的号码。

“喂,谁啊?”电话接通了,一个中年男人粗声粗气地问道。

我表明身份后,就问他是否认识王宝国。当他听到王宝国去世的消息,倒并不十分惊讶。

“他这两年身体的确大不如前了,年纪大了,毛病就多了。”他说。接着他告诉我,王宝国很多年前就开始从他那里买刀了。原来对方是个家庭式的刀具制作作坊。

“他是从什么时候起就在你这里买刀的?”我问道。

“那年头就长了,有五六十年了吧。他是我爸的老朋友。我刚出生时,他还来喝过满月酒,从那时候起一直到现在,他一直在我们家买刀。哎呀,前阵子我还给他送过两把刀。他年岁大了,来回不方便,都是我送过去的。没想到,唉!”对方提起王宝国的死,就不胜唏嘘。

“我们市里到处有卖刀的地方,他为什么偏偏找你们买刀?”这是我觉得奇怪的地方。

“商店里的刀可没我们的好用。首先是不轻不重,其次钢质好,最重要的是特别锋利,像他买的都是斩骨刀,一般都是屠宰场的人来我们这儿定。就是因为好用,切骨头,手起刀落,别说多快了。”

“他是你的老客户,你应该知道他的手机号码吧?””他不用手机,他就用那个家里的电话。”

这解释了为什么我没能在他的住处找到他的手机。

“他每隔多长时间会定一次刀?”我又问。

“以前是每年六把,这些年是每两年定两把。”

王宝国常年定制斩骨刀,并且数量逐年减少。我不知道这意味着什么,不过,这至少说明在案发的1969年,他手边应该就有跟凶器相似的刀具。

“你们家的斩骨刀有什么特别的标记吗?”

“体积小,一般是同类刀中最小的,分量也是最轻的,而且也最快。全国也就是我们能做出这样的刀。”

如果那些刀果真是独一无二的,那我想王宝国的嫌犯身份就可以确定了。

那天离开王宝国家之后,我就去了一趟电信局,因为我需要查一下王宝国的通话记录。这是警察的惯用思路。我认为跟他亲近的人,肯定跟他有电话往来。在去电信局的路上,我问莫兰有没有从邻居那里打听到什么。

“他们说他一直都是一个人,平时为人挺随和,但跟邻居的关系比较疏远,大部分时候他都是自己照顾自己。不过他们说,前几年他每年都会出门一段时间。据他自己说,他是去福建走亲戚了,走的时候,总是要带大包小包的东西,还会打扮得整整齐齐的。邻居都怀疑他去相亲了。可惜啊,他从没带女人回来过。”

“接收尸体的派出所,已经调查过他的社会关系了。如果他真有亲戚在福建,他们肯定会告诉我。但他们说,他唯一的亲戚是他堂兄的女儿,而且据说那人根本不知道有王宝国这个人的存在。他们平时没联系。”

“那你说他去福建干吗?”莫兰问我。

“也许他最特别的朋友苏湛就在那里。不过,如果他们真的是好朋友,应该会通电话。”我迫切地期待能在电话记录里找到苏湛的电话号码。

这时候,董纪光已经把车开到了电信局门口。

我花了不到半小时的时间就拿到了王宝国一年的固定电话记录。

这时我看看手表,已经是下午4点了。我决定到单位去晃一圈,顺便看看乔纳那边有没有什么新的发现。自然,莫兰跟我同行。

令人意外的是,等我们到达目的地时,在警局门口碰到了辜之帆和副局长。辜之帆从他的宝马车里下来,彬彬有礼地替副局长打开了车门。

“那我走了。”辜之帆对她说。

她略高傲地朝辜之帆点了点头。

这时,我发现她的腿有点瘸,好像受了伤。如果换作别人,可能早就扑上去搀扶了,但我就是一动不动地站在那里,我想我没踹她一脚已经算不错了。倒是莫兰笑吟吟地迎了上去。

“局长,您这是怎么了?”莫兰关切地问道。

副局长好像正在想心事,莫兰的出现把她吓了一跳。她犹疑了一会儿才镇定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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