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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奈奈子拔出武士刀，刚刚那一瞬间发生的事情连她自己都完全没有明白，就在那一刻，她的脑海中只有一个想法，那就是相信神心流，相信自己手里的刀，当武士刀消失的一瞬间，她的信仰也达到了极致。

“奶奶说的对，神心流不仅仅是技艺，更是信仰。”

她将武士刀擦干净，重新归鞘，从元蛛的手上摸出了一个黑色水晶，就在此时，前方出现了黑色的大门，巨大的石头大门慢慢打开，她看见火光照进来，那将是今天最后一战最后的旅程。

此时的我走到黑色石门外，正好看见奈奈子走了出来，我笑着说道：“小妹妹不赖啊。”

她瞄了我一眼说道：“你也就比我大一岁。前方应该就是最后的战斗，你有几成把握能赢的了那个叫侠离的老家伙？”

我双手抱在脑后，笑道：“如果他没有成圣的话，我有绝对信心可以胜他，可如果他成圣的话，我们今天就都要死在这里了。不过传到桥头自然直，走吧…”

迈着步子向前走，此时的小囧右手按在元望的头顶上，寒气已经冻结住了他的头发，果然因为小囧是非生物体，所以可以杀了元望，而且因为它身上没有纯粹的杀意，不像是僵尸这一类邪物，因此万圣劫对它完全没有反应。

“为了主人，对不起…”

它正要出手的时候，却忽然听见旁边传来一声大吼：“小囧，住手！”

在这里会叫它小囧的人只有两个，而这是一个男人的声音，小囧回过头看去，见到我站在不远处，身后的黑色石门已经彻底打开。

“主人…”

小囧轻声说道。

“你在干什么？”

我问道，眼睛盯着它的手，它回过头看着元望，说道：“我要杀了他，为了保护你。”

“为什么？杀了他和保护我有什么关系？”

我不解地问道，可这时候元棋从旁边走了过来，嚣张地说道：“正是好戏开场的时候，最讨厌你这种打断好戏的人了…”

第二百二十三章 虽然弱小，可依然无畏！

元棋越走越近，显然是想对我动手，魃龙猛然间出现，一拳打向元棋，元棋快速后退，轻松地躲过了一击，拳劲落在了地上，在地面上击出了一个巨大的洞。

“你的对手是我！上次的旧账我们还没算呢！”

上一次魃龙被元棋轻松击飞，这件事情一直到今天魃龙都耿耿于怀。

元棋盯着魃龙，仿佛随时随地会出手的样子，却听见旁边的侠离老头高声说道：“元棋，现在还不是交手的时候，回来！”

元棋点了点头，有点不悦地往回走，退到了侠离的身后。

侠离望着我，摊开手臂说道：“我想你才来，很多事情都还不知道。那我再给你解释一下…”

前因后果知晓的一刻，我沉默不言，小囧没有我的命令也没有再出手，元望依然跪在地上。小囧轻声说道：“主人，请您相信我，不杀元望的话您就会受到影响，杀了他，这个世界和您都会受到保护，我想这是最好的解决方式。我知道您不能接受这样的结果，但是这是目前最合理的…”

“别说了。”

我忽然仰起头喊道，打断了小囧的话。

小囧一愣，疑惑地看着我，杀死元望在它看来是最好的解决方法，即便无法马上知道天启第三重的秘密，但是至少能够保证万圣劫不会继续影响我，而且也可以保证我们能够从这里脱身而出，它深深地知道侠离有多么强大，所以才不希望将事情推向需要动用武力的一边，因为一旦动用武力，那就意味着侠离将会出手，而我们生还的几率微乎其微。

“我必须承认，我不是一个强大的人，我用很多的伪装来掩饰自己内心的弱小。我借用很多外在的力量来装饰自己的懦弱。但是，这些手段其实都很可笑。”

我走到了元望身边，抓住了小囧的手，将小囧的手举了起来，随后坚定地说道：“小囧，我一直没有问过，你为何认我为主？”

小囧一愣，想了想后说道：“也许只是一次并不那么合理的相遇所酿成的结果。”

“哈哈，好理由。我在罗切特的噩梦中度过了漫长的一夜，在那个噩梦中我没有获得什么厉害的法术，也没有变的更强大，但是至少我学会了一点，那就是不要将自己的弱小变成自己的借口。我的确弱小，但是我不害怕战斗。你以为我一定会死在这里是吗？”

小囧无奈地点了点头，此时的它已经明白，很多事情再也没办法挽回。当它看见我眼睛里闪烁出的光芒时就已经知道，我决定了要出手。

“我没办法证明我可以活下去，但是我想我不会害怕去战斗。至少在我看来，区区一个命格要不了我的命，但是我的懦弱会害了我的一生。”

我向前走去，站在了侠离的面前，身上的道袍随风飘动，断刀握在手中，坚定地说道：“侠离，元望我不会杀，你要是拦的住我，那我们今天就在这里交交手。我不怕你！”

身上灵气外放，带动恐怖的魔气在空中环绕。

人不能因为害怕而选择躲避，男子汉该学会面对。就像是噩梦之中，还很年轻的师傅被我一次次打飞，他却一次次可以爬起来，一次次冲到我的面前，只是一个单纯的理由，却有着无畏的精神。

“那么，这就是你给我的答案？”

侠离问道。

“不是答案，而是挑战！”

我将断刀指向对面的侠离，他轻轻抖了抖自己身上银白色的道袍，笑道：“我知道很多愚蠢的家伙，他们用一句无畏来告别自己的人生。这个世界，永远只有活着的人才是最强者，死了，就什么都不是了。不过，我想，你也不打算改变主意了吧。那么，我成全你好了。”

侠离右手上举，手心里仿佛托着一团发光的能量球，散发出的光晕在其手臂四周环绕，小囧退到后方，高声对我说道：“主人当心，以我当年对侠离的了解，他的手段绝对都是圣人级别的，即便修为和道行还没到达圣人的程度，但是也绝对超过所有的准圣，甚至可以和圣人一战，小心啊…”

光球升上空中，整个秘境忽然亮了起来，如同白昼一般，同时我和奈奈子身上拿到的黑色水晶也有了奇怪的颤动，接着一道道黑气从黑水晶里飘了出来，变成了巨大的笼子将我们团团包围，像是封印了两头小鸟。

“嘭！”

奈奈子一刀砍在了黑气上，没想到手臂居然被探了回来，她施展神心流身份，但是才刚刚脱离黑色的牢笼就立刻被黑气包裹，又给拉了回来。

“这是黑影牢，对于认定要关押的生物，无论对方怎么逃离都一定会被抓回来，根本就逃不出来…”

小囧急忙说道，旁边的元棋哈哈大笑道：“你们真是太不自量力了，居然和我师傅叫阵，你们真以为你们自己能够和师傅一战吗？”

我握着断刀，另一只手的手指轻轻地放在了黑气上，手指微微震动，发出“兹兹…”的响声，黑影牢的震动频率越来越快，我笑了笑说道：“原来如此。是为了配合我的修为所以不断地加快黑影牢的振动频率，那我倒要看看你能振动的多快！”

灵气一点点提高，修为不断攀升，黑影牢为了锁住我也不断地提高自己的振动频率，很快黑气就变成了灰色，且越来越不清晰。

“还没破？那就继续！”

我的魔气开始外放，黑影牢受到魔气的冲击更加紧张，就像是一根紧绷着的线。似乎随时随地都要断裂。

“差不多了！”

我双手向外推，手中强光瞬间打穿了两边的黑气，就像是橡皮筋已经拉扯到了极限，终于在我一碰之后断裂开来，黑影斑斑之下，我从空中落了下来，站在了地面上，天空中忽然有极光射下，我向后退了一步，极光在地面上打出了一片焦炭。

“这是日芒，是一种使用光线的法术，很难破解，光线会随着侠离的指挥而不断变化，但是无论是黑影牢还是日芒都只是侠离最不上台面的法术。他现在还只是和您玩玩而已…”

小囧如实说道，我躲开了日芒的攻击，笑着说道：“和我玩玩吗？看来你是真的看不起我这种江湖后辈，那我这位江湖后辈就好好回敬一下您。”

命格瞬间合一，身上出现一点圣光波动，感觉到圣力的侠离第一次皱起了眉头，低声说道：“圣力？你哪里来的圣力？”

踏着地面狂奔过去，日芒从空中照下，想将我烧成焦炭，这带有极高温度的日芒落在我的皮肤上，却被圣力轻易阻挡。侠离双手捏诀，一片光幕在面前打开，光幕上印刻着四个法阵，每个法阵转动的时候都会有源源不断地强大能量流入，但是就在这个时候，就在我出现在光幕面前的瞬间，日芒落下的刹那，我的身影忽然间消失，整个消失的过程特别快，快到让元棋都没有反应过来，而侠离却似乎捕捉到了一些残影，回过头，看见我的身子从光芒中走了出来，右脚落地的一刻原地旋转了半圈，右拳打出，正好击中了侠离的脸颊，圣力在拳面上爆炸，面前的侠离被一击打飞，身子在地面上拖出长长的距离，光幕也在此刻被击碎，日芒消散，黑影牢崩溃。奈奈子落在了地上，吃惊地看着我。

“你是怎么突然消失又出现的？”

元棋吃惊地问道。

“神心流…”

奈奈子不可思议地说出了这三个字。

第二百二十四章 道海看守

“神心流不是你的招数吗？万林什么时候会的？”

旁边的元棋虽然是敌对势力，但是却还是忍不住问道。

“他曾经向我讨教过神心流的身法，我以奶奶的家训为由没有教他，但是之后纯子姐姐说他师傅就会神心流身法。我才勉为其难地教了他一些入门的知识，神心流的身法是很需要天赋的，一般人甚至是剑道天才都学不会。我也是在奶奶近乎作弊的强行灌输下才学会了穿梭身形，但是也许是经常看见我使用神心流的身法，所以他就学会了吗？可如果真是这样，那他未免太天才了吧？”

奈奈子吃惊地问道。

我轻盈落地，这是我模仿奈奈子后第一次使用神心流身法，其实一直在仔细观察她的脚步，我知道这一招很难学，当年师傅也花了很长时间才明白其中原理。即便现在成功地将神心流身法使了出来，可我对其中的原理依然不是很明白，穿梭的距离也并不长，而且因为身上带有圣力，所以在穿梭空间的时候感觉特别轻松，没了这股圣力，我想要施展神心流身法却困难了很多。

侠离用手指抹了抹自己的嘴角，有了淡淡的血迹，他看着自己的血迹忽然高声笑了起来，一阵病态的大笑后，他忽然收敛了所有笑声，接着阴冷地看着我，低声说道：“很多年了，都不曾有人伤的了我。就连圣人都不敢来惹我，我心里的杀机已经平息了千万年。你是这千万年来，第一个我想杀死的人！”

我紧握双拳，严肃地开口说道：“杀我？好巧，我也想杀你！”

右脚轻轻抬起，这是模仿印象里过去师傅使用神心流身法的时候的准备动作，接着身子再次突然消失在了众人面前，神心流是使用信仰之力的身法，最强大的时候，可以眼睛看见什么地方，就穿梭到这个地方，突然消失，突然出现，是一种近乎作弊的空间穿梭身法。

“同样的招数对我没用！”

侠离双臂合十，身上隆起大量法光，金色的法光在四周不断环绕，我的身影从黑暗中踏出，落地后一刀砍在了法光上，接着法光立刻做出反击，我的身子又忽然间消失在了侠离的背后，接着出现在其左边，一刀劈下，身影连动，忽然出现又忽然消失，在四周的人看来就像是有一盏灯照在我的身上，亮起的时候我的人影就会变回位置，熄灭的时候我就消失不见。

速度快到了极致，我的神经紧绷，断刀每一刀劈下，都会在法光上激起一片强芒，圣力好像是恐怖的巨龙一般宣泄，我紧紧地握着断刀，法光被我一层层削弱。侠离脸色越来越严肃，法光被削弱的同时，他的双手不断变化法决，猛然间回头，背后的法光被我一刀劈断，露出了一个巨大的窟窿，他扬起手，一道法决打了过来，将我手上的断刀击飞，断刀脱手飞出之后，顺势紧握右拳，狠狠地攻向面前的侠离，侠离同样伸出手一把抓住了我的拳头，气劲在空中轰然间爆炸，就好像是海洋里激起的巨浪，响声回荡在整个秘境中。

我们双脚同时坠地，地面上被踏出了大片的碎纹，我双眼内冒出金光，对面的侠离冷笑道：“你被我抓住了？”

“是吗？”

就在这时候，我的声音却是从侠离的背后传来，他看见眼前的人影忽然在一阵大风中消散，吃惊地回过头，余光看见我的一刻，我的右拳已经击中了他的脸，整个人再度被打飞，落地后激起了一片尘埃。

我这里的状态也不太对劲，双手垂着，手臂微微发酸，甚至手腕处还有点酸痛，圣力大量地消耗，我这个状态快要消失，眼里的金光正在消退，猛然跃起，一定要在侠离爬起来之前再给这个老家伙来一拳，绝对不能给他任何喘息的机会！

“去死！”

我右拳轰下，拳头破开尘埃，却看见侠离仰面躺在地上，手诀已经捏好，一个巨大的法阵在我下落的同时于虚空中凝聚，片刻后法阵成型，恐怖的光束冲上天空，瞬间打穿了我的身体，将我击飞了出去。

“嘭！”

落地后，我吐出一口鲜血，吃惊亦或者用震惊来形容更妥帖，我现在是圣力环绕的状态，都会被对方这个法阵给打伤，如果我是非圣力状态下，那岂不是刚刚一下就会要了我的命？

圣力在这一击之后彻底消散，眼睛里的金光黯淡下来，侠离从地上飘了起来站在空中，身上的灰尘在其轻轻一抖之后彻底消失，他无情地望着我，巨大法阵在我眼前环绕。

“你应该知道道海。”

他对我说道，我不喜欢这种居高临下的感觉，更不喜欢这种被他注视的感觉。

“你的师傅曾经在道海中苦坐过漫长的时间，道海乃是天道所有力量演化之地，在道海之中有着天道所有的秘密。但是在你师傅到来之前，我就曾经到过道海，我不是圣人，但那不过是天道对我的惩罚。因为我选择自由的生活，所以天道剥夺了我的修为，却保留了我的记忆。而那时候，我是道海外的看守，整个道海只有我一个人镇守，那是一个圣人无法到达，就连天地之主来了之后都要向我点头的地方。我在道海之外，天天窥伺道海的变化，在那片道海中，人间的一秒却漫长的可以像是一辈子。就是这样的一个地方，我镇守的时间长的连我自己都快忘记了。所以，除了你师傅之外，我或许是最了解道海的人。所有的法术，所有的功法，所有的力量都来源于道海的演化，连众生的出生和消亡也是道海的操控。”

他从空中轻轻落下，法阵罩在了我的头顶上，对准了我的脸。

“我讨厌那种无知而故意装作知道的人，当然也讨厌那种明明什么都办不到却想要办成英雄的样子。没有了圣力，你还剩下什么？用你的双拳能够打倒我吗？我修炼了那么久，你才修炼了短短十几年，能比吗？”

法阵上的光，越来越亮，我缓缓伸出手，一掌拍在了法阵的表面，法阵上立刻有强光涌现，像是电流一般攻击我的手掌，我的手臂微微颤抖，脸上露出痛苦的表情。法阵很快就开始破坏我的手臂，血肉分离露出了大块大块的骨头。

“你干什么？疯了吗？”

侠离吃惊地问道。

“不是办不到，我可以办到！区区一个在道海外面看守了千万年的家伙，就如此嚣张。富贵人家的狗也只是一条狗！不是你去过道海就比我们更高贵，也不过是烂命一条，有什么好嚣张的！”

我仰起头狂吼了起来。

法阵被我生生抓出了一大块碎纹，接着我的手打穿了法阵，侠离吃惊地后退，看见我将法阵生生撕碎，站起来后身体声覆盖着厚厚一层妖气，一条长长的蛇尾拖在身后，脸上有明显的鳞片，头顶上飘动着金色的法印。

“返祖了？”

侠离知道我这个状态代表着什么，更知道我头顶上飘浮着的金色法印代表的是什么意思。

“我选择！”我忽然喊了起来，声音很清晰也很坚决，高声说道，“我今天要胜，我要活下去，所以我不惜一切代价，我一定要活下去！我支付我三分之一的灵魂，我要力量！给我力量！这是你和我定下的承诺，你就必须遵守！我要不会枯竭的力量却打碎这家伙虚伪的脸！”

这一刻，一个声音在我耳朵里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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