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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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准备开始,安琪。”克兰莱医生说,“我要检查一下你的体外伤。”安琪望着头顶的手术灯,克兰莱医生毫无顾忌地掀开她的病服,检查她身体的每一处伤痕。头顶的灯光扑朔迷离,安琪盯着这盏闪光的手术灯,眼睛一眨一眨的。

克兰莱医生花了很长时间来观察她的脚踝,时不时还在笔记本上记些什么,还拍了几张照片。她望着钟表指针嘀嗒嘀嗒地绕着圈,自己的呼吸也变得急促起来。当橡胶手套触碰到她身体上的伤疤时,别提有多难受了。

安琪挤出了一丝笑意,问:“您觉得……我的意思是,您觉得这些伤疤是怎么造成的?”

医生直言不讳地说:“这些伤疤很可能是被某种镣铐反复摩擦而成,而这种镣铐,最可能的材质是金属,不会是皮质。而手腕上的伤疤则更像是被绳子捆绑过留下的痕迹。看起来应该也不是自残。你现在想起些什么吗?”

“想不起来。”她呆呆地回答说。什么?她被捆绑过?戴过镣铐?她努力在脑海中搜寻,看看是否能够唤起哪怕一丁点儿记忆。突然,她的幻想空间猛地一声巨响,爆炸将她又弹回到那个黑暗的虚无中去。“对不起,我什么都不知道。”

“安琪,谢谢你。现在平躺下来,把脚放在支架上,把腿弓起来。来,把腿张开,我们想看看有没有更深入的伤害。”

安琪胸口一紧,呼吸困难。赶紧藏起来!这时,她听到体内有个声音尖叫着。一阵刺痛传遍她的脑袋,她紧紧捂住双眼。

她听到医生在说话:“安琪,你是不是感觉有一点难受?”

没有,她不承认。这股刺痛来得快去得也快……她眨了眨眼,惊讶地望了望四周。护士赶快过来把她扶起,让她坐在病床上。“亲爱的,检查结束了。感谢你的配合,你可以穿衣服了。”

这么快就结束了?这就是所谓的体检?医生呢?她刚刚也就闭了两秒钟眼,怎么医生就这么消失了?

她心跳加速。只有短短的两秒钟,医生到底是怎么做到的?她应该没有晕厥过去啊。

安琪看了看表,又望了望护士。刚才看表的时候,也就几分钟前,她和医生在这几分钟里一直在聊天。她深呼一口气,可能是医生动作太快了,一检查完就溜了吧?

不论如何,检查总算是结束了。终于可以回家了,就让这一切赶紧过去吧。她微微笑了笑,不知该用什么样的词语来形容此时的心情。你能够忘记“遗忘”本身吗?也许可以吧。

尽管一切事实和证据表明,她确实走失了三年,但是,她并没有觉得自己经历过他们所说的磨难。她好想说服自己的父母,那她将过上和正常人一样的生活,给朋友打打电话,开开心心去上课。如果她可以回到之前的生活,这当然再好不过。她套上母亲刚买的毛衣,双手交叉在胸前。这件毛衣让她感觉到自己对母亲的信任,因为母亲还记得自己的女儿最喜欢穿的毛衣是蓝色的,还得要大号。

安琪穿上了一条黄色棉裤,感觉一切又恢复了正常。就在她站起来打量自己的时候,她发现棉裤的裤腿竟然短了好几寸。好吧,这也是证据,她还想怎样狡辩?过去的正常生活早已一去不复返,她已经不是过去的那个安琪了。

护士把安琪带下楼,两人来到一间挂着“闲人免进”牌子的房门前。“医生正在和你父母交流。你进去吧,亲爱的。祝你好运!”

是啊,祝她好运。本该十三岁的安琪,如今跨越了三年?

安琪扭动门把,医生的说话声透过门板传了出来。她悄悄听着医生和父母讲话。隐隐约约,她听到一些只言片语:“严重创伤……罕见的内部伤痕……毫无疑问曾遭到多次侵犯……脚踝……不属于典型的自虐行为……手腕……自杀……健康状况良好……没有怀孕……精神有问题……”

她退回到走廊的洗手间内,拉上门闩,全身靠着门板瘫软下去。“多次侵犯”“内部伤痕”等词语在她脑袋里嗡嗡作响。哦,上帝!这哪里是现实中发生的事情,这明明是电视剧情的真实重现!

离开夏令营的那天,她还只是个孩子,就像那些家庭情景喜剧里面天真无邪的孩子。而现在,她成了警匪剧中拒绝招供的嫌疑犯。有人修改了她人生的剧本,而且是在她毫不知情的情况下进行的。

安琪哭了,连她自己都没发现,两行眼泪顺着脸颊滴落在地板上。她到底在这里做什么?到底又发生了什么?父母说得很形象,“一千个日日夜夜,就这么从她的生命中丢失了”。不管她记起来的是过去的某一天,还是在那一天发生了什么事情,她逃不掉的,是时间无情的流逝,还有某些悲惨的遭遇,这些遭遇写在她的胳膊、腿、脸上,甚至全身。

一行行滚烫的泪珠顺着脸颊继续向下流,她用手背将泪拭去。

她走到洗手池前,捧起一把凉水泼在自己脸上,仿佛刚刚缓过神来。看着镜中的陌生女子,她的眼神中写满了苍老和疲惫,还暗藏着某些不可告人的秘密。她看起来有点懊悔,也有点担忧。

安琪捧起一把冷水泼向镜中的陌生女子。“还给我!把正常的我还给我!你这个贱人!”她对着镜子狠狠地喊叫。

哦,安琪,你还在生我们的气。你可知道,是我们救了你一命。当时,是我和其他女孩一起关上大门,让你保持纯洁,免遭伤害,你是我们的“十三岁小美女”,大家都是这么叫的。至于你身上的伤疤,非常抱歉,我们对此也无能为力。

“她还不能去上学。”父亲说,“她还没有做系统的心理测试和评估。毕竟我们也不知道她现在到底应该上几年级。”

父母坐在前座毫无顾忌地讨论安琪接下来的生活应该怎样,好像完全忽视了坐在后座上的安琪,而她刚才在医院脱光衣服接受检查的经历,在父母眼中看起来根本算不了什么。她现在已经记不起在医院接受检查时的任何细节,只是感觉有点悲伤,有点难受。

她清楚地记得,刚才开车进医院大门到离开医院的整段时间里,父亲基本上没有和她进行任何眼神的交流。安琪想握握父亲的手,他却冷冷地松开,抓起手帕擦鼻子,佯装在打喷嚏。十六岁怎么了?难道十六岁女孩就不能在公共场合表达自己对父亲的爱吗?父亲的拒绝深深刺伤了她。

“初二,”安琪从父母座位中间的空隙钻过来说,“我该上初二,开学都三周了,我想回去上课。”刚刚买的薄荷味双球冰激凌靠在安琪大腿上开始融化,她没心情吃,一口都吃不下,这一幕也被母亲看在眼里。

母亲的表情瞬间调整了三次,才找到一个恰如其分的表情——礼貌的抗议。

“刚刚开学三周,学校的老师和同学会帮你补课的——我也会一直督促他们这么做。但是,亲爱的,你现在需要和同龄人待在一起,你现在最需要的是同龄人的情感支持。”

“和我同龄的学生都在上初二。”安琪坚持说。

“安琪,你的朋友们现在都上高二了——丽薇、凯蒂、格雷格。”

“格雷格?”

哦,天哪!她之前都没有想起过还有这么一个人……好吧,那是三年前或者两年前的事了,格雷格这个名字所唤起的记忆,就像一道亮光,将眼前这个陌生、黑暗的世界彻底粉碎。

那年七月底,他们一行人出发到水上公园,参加那个夏天的最后一场户外探险。一开始,他们俩本来没有什么亲密关系。但当大家开车来到拉齐河畔游玩时,他们在毫无征兆的情况下,被大伙儿落下了。

他们共用一只木筏,像海豹一样并排趴在木筏上顺流而下。他们的脚丫随着木筏漂流,划出一道道温暖的水纹。炽热的太阳光照在他们背上,特别舒服。没过多久,两人的腿无意间碰在一起。在河道转弯处,格雷格用他那只炽热的手将安琪的手紧紧握住,安琪缓缓转过头来,羞涩地望着格雷格那双清澈的眼睛。

后来,他们的木筏撞上一堵墙,两人却只顾咯咯大笑。一位少年救生员看到后,吹着哨子大喊大叫:“看着点路!看看你们划哪儿去了!小心我把你们俩撵走!”

“哎哟,看他那德行。”格雷格说,“手里拿个哨子,就以为自己是老大了。”

安琪被逗得咯咯直笑。

“听人家的话,睁大眼睛,看路!”

他们又漂流了一大圈。途中,他们继续对视着,手拉着手,仿佛周围的一切都不复存在。他们沉浸在一只普通木筏营造出的世界中。天色渐晚的时候,他们向大伙儿坦白了他俩互有好感,但是后来的日子里,两人却再也没有机会同游。

格雷格,哦,现在他都上高二了,多么不可思议的尴尬往事啊!一个高二的学生,怎么能和一个初二的学生出去约会呢?等等,她现在可不是初二,现在和格雷格手拉手的,说不定是哪位妙龄女郎。这种推测极有可能是真的。

一想到要见格雷格,安琪的内心就像有小鹿乱撞,但是她到底激动个什么劲儿?是期待,还是恐惧?那段甜美的回忆仿佛就发生在昨天,甜美的味道似乎在弥漫。

“妈,要让我和同龄人一样上高二,这太难了。你想想,我啥准备都没有,我不可能跟得上人家的课程。”

父亲插了一句:“你看看,我说什么来着?我建议安琪有机会去看看心理医生,特别是对于她这种患有短暂性精神障碍的人来说,极为有效。谁能知道这种病以后对安琪会有什么影响——拼写能力?代数?没人知道。”

“她需要的是回归到正常的生活中来。”母亲说道,“还有找回她的那帮死党。”

听到这句话,安琪的胃部仿佛被什么东西重击,胃里的空气都被打了出来。他们已经不再是死党了,他们甚至没有任何生活上的交集。安琪也不会像过去一样被他们的笑话逗乐,而当大家在一起谈论流行歌曲、演唱会和明星网站时,她都插不进嘴。在别人眼中,她就是一朵奇葩,但又是位出了名的人物,而且还是一个失忆三年的女孩。

“爸爸是对的。”她脱口而出,“我可能得转学了。”

“好吧,我们到时候看看学校吧。”母亲以自己温和的方式让步。

“布罗根侦探帮我们约了明天下午去见一位心理医生。接下来的二十四小时内,你只管好好吃,好好睡,别的什么都别想,剩下的由我和你爸来搞定。”

“什么心理医生?我已经忘记这件事了。”安琪露出一丝痛苦。

父亲把车开进车库,熄了火。他的肩膀直挺挺的,就像一堵墙,结实而坚硬。“安琪,我不知道你是不是还在纠结体检的事情。心理压抑其实是一种自然的防御屏障……好吧,我们也没必要在乎那些。”父亲说着,将头转向另一边。原来,安琪发现他的表情异常,眼眶中满含泪水。

“不要又让我和你吵架哦。”母亲说着,捏了捏鼻梁,“现在,我们要庆祝安琪奇迹般地回归这个家,不管是怎么回来的,不管回来的路上发生了什么。”她砰地关上车门又说,“你们先洗澡,我做饭去了。对了,你们想吃什么?吃你的最爱,意大利通心粉?”

父母的表现非常怪异,他们好像憋了一肚子气。这时,安琪又开始胃痛了,只能点点头,假装对母亲的提议表示赞同。

“欢迎回家,安琪!”母亲说,“记得这句话,不论发生什么事,我和你爸爸都会全心全意地去爱你。”说着,母亲给了安琪一个紧紧的拥抱,用力之大,让她感到有些不舒服。

不论发生什么事?这句话意味着什么呢?母亲紧紧抱着安琪,几分钟过去,她才放手。

安琪跑上二楼,打开卧室门,感觉仿佛进入了一台时光机,屋里的一切都那么干净、规整,跟她那天出门前的情景一模一样。她的睡毯整齐地叠成正方形放在摇椅上,一把吉他放在窗边的柜子中。

梳妆台上放着一个色彩斑斓、镶着珠宝的小盒子,一共分四个格子,分别装戒指、项链、手镯和耳环。一座来自美国西部的帕洛米诺马狂奔的模型立在桌上,对面是一张照片,照片上安琪、丽薇和凯蒂三人脸贴脸,一同挤在迪士尼公园的巨大茶杯里。安琪用手指触摸着眼前的一切,发现几乎每样物品都落了一层厚厚的灰尘。

她的手指触摸到一个天使雕塑,这是奶奶几个月前送给她的生日礼物,确切地说,感觉上应该是几个月前。她将雕塑拿在手中,轻抚着洁白的陶瓷制翅膀,将挂在翅膀空隙间的一张张小蜘蛛网用手拨去。这不是传统意义上的小天使丘比特,而是一个看不出性别的,但又非常强壮的天使。他嘴唇很薄,眼睛炯炯有神,看起来踌躇满志,甚至有些生猛,就像《圣经·旧约》中那些喜欢用燃烧的长剑惊吓人类的天使一样。她小心翼翼地将它放回原处。

一个珠宝盒中,一枚厚重的银色戒指吸引了她的注意力。嗯,她本来将它落在浴室里的,怎么会出现在她的房间?她拿起来,仔细地观察。

戒指表面刻有一根藤蔓,上面长了六片小叶子,看起来好像在哪儿见到过,但是一时半会儿又实在想不起来。她本应该将这枚戒指当作证物的。这时,窗外照射进来的强光洒在戒指内侧的刻痕上,那是什么?铭文?她眯起眼睛仔细看,上面写着一行字:“我最亲爱的安琪拉,我的小老婆。”这一行字在她记忆的回廊中翻来覆去,连她自己都不敢相信。当然,绝对不能让其他人看到它。

她迅速将戒指戴回到无名指上,戒指不偏不倚地落入了手指根部,仿佛它就应该出现在那里。这肯定是她长期戴戒指的结果。她用力转动、拉扯,直到戒指刺溜滑下,离开了本应属于它的地盘。她的手看起来苍白无力,又毫无修饰。

戒指又戴了回去,刚才只是一段小插曲。

床上的被褥都铺得整整齐齐,被子是奶奶某年夏天亲手缝制的。床头柜上放着一本夹着书签的平装小说《动物农场》,这本书是她在旅途中打发时间用的。小说下面有一本日记,日记锁头已经毁坏。日记是有人翻看过的,正好停留在她上初一的日子。熟悉的笔迹在书页间飞腾,每天都记,直到最后一天,八月二日。她记得,这篇日记是那天在帐篷中打着手电筒写的。时间是昨晚,不,不是昨晚,应该是三年前了吧。

每次读到这些自己曾经写下的文字,她都会有种莫名的兴奋。“疼,我们走了这么远,我全身都开始疼了,但是露营做的炖肉简直太香啦,好想再吃一些。明天,我们要沿着山间小道长途跋涉。太棒了,我实在等不及了!”

那天之前的日记,每一页都写得满满的,但是那之后,每页却都空空如也。她不自觉地打了个寒战。

这时,母亲的声音从门口传来:“当他们把这本日记拿回来给我时,我感觉你的过去就在那天戛然而止。”

安琪不敢抬头和母亲对视,小声说道:“是你把锁给撬开的吧?里面的内容你都看了,对吗?这是我个人的私密日记。”实际上,并不是这本日记里面有多少秘密,主要是因为里面记录着格雷格的事情,有关他的一切,他的手,他的注视。想到这里,她的脸唰的一下红了。

母亲悄悄走到她身后,从后面将她搂住,下巴放在安琪的肩膀上,说道:“对不起,安琪,为了调查,我们必须撬锁,任何线索都不能……”

“哦,天哪!爸爸不会也读过吧?”

“爸爸?不会的,我已经告诉他,里面并没有他们想要的东西,相反,日记中记录了很多女孩子的隐私。”

“我在说布罗根!”安琪尴尬地耸了耸肩,说道,“当然了,这本日记布罗根侦探读过是很正常的事情,因为这属于他的工作范畴。”

她注意到,坐在不远处的母亲连连点头。“总之,”她的嗓音变得非常清爽活泼,“我可什么都没有碰,你的东西全部放在里面,我动都没动过。”

安琪转过身去,紧紧抱着母亲。在她眼中,母亲就是这个混沌世界的守护者。她搂着母亲,隐隐听到她的抽泣。“我绝不会放弃,”母亲说道,“请相信我!”

安琪趴在母亲的肩膀上蹭来蹭去,问:“你觉得我真的会忘记一切吗?”

等了很长时间,母亲一直没有说话。安琪放开和母亲紧握的双手,发现她表情痛苦,眼神哀怨,但是这些都是一闪而过的情绪,不值一提,安琪的情绪又稳定下来。

最后母亲说道:“漫长的三年多来,你到底干吗去了?唉,说实话,我现在也不知道,到底是希望你记起来呢,还是索性就当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

在这一点上,我们最终达成一致。

3 评估

时钟刚过六点半,清晨的第一缕曙光穿过窗帘洒满小屋。安琪有种想跳下床做早餐的冲动。她是在做梦吗?因为她一道菜都不会做。她像一只慵懒的小猫,伸了个大大的懒腰。她敏捷地跳下床,双脚轻盈落地,触地的一刹那,她本能地抬了一下脚。看来昨晚的水疱和擦伤并未痊愈,她瞟了一眼脚踝上的疤痕,简直不忍直视,便本能地把视线移开。

“眼不见心不烦。”她自我安慰道。

安琪听到父母在房间里走动的声音。哗啦啦的流水声从门外传来——也许是父亲在洗澡吧。她踮着脚来到衣柜前,想挑件衣服穿。选来选去,她选中了一件自己最喜欢的上衣,这是一件淡蓝色的长袖T恤,上面印着一位深蓝色的攀岩爱好者,前方的岩石上迸出四溅的火花,背景映衬着四个大字“勇攀高峰”。这件T恤是凯蒂去年五月为了庆祝他们获得攀岩勋章送给她的。哦,不会吧?她把T恤放在身前比画了一下,发现明显小了好多。

好吧,真棒,非常棒!她还有什么衣服是穿得上的?她把T恤揉作一团,随手丢在房间一角,而它不偏不倚地落在之前摆放摇椅的位置。现在看来,摇椅已经被挪到一米外的窗户跟前。从地板上的拖曳痕迹可以看出,它应该是昨天晚上刚刚移动过的。安琪皱了皱眉,又把摇椅拖回原处。

她叹了口气,又来到衣柜前,找到一件宽松又舒适的灰色毛衣。毛衣袖子看起来那么合适,根本不用像以前那样还得卷起一截才能穿。她又看了看那落满灰尘的珠宝盒,本想找找回忆的她猛然发现,珠宝盒上的灰尘竟然一夜间消失了!实际上,不只是珠宝盒,整个梳妆柜、书桌、床头柜,甚至是窗台,都被擦得一干二净。

难道是母亲大半夜起床,悄悄来打扫的吗?听起来这像是傻子才会做的事情,但是仔细想想,如果这是真的,又是多么令人感动的一件事!

“起床啦,起床啦。”门外传来了母亲的声音,吓了她一大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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