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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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做这个决定要用多久?你知道的,孩子和他们相处得越久,你就越难……”

“我明白。听着,我心里已经有答案了。我只是想说服……我自己。”

我和布罗根侦探两人的呼吸和动作所引起的飘浮的尘埃,此时缓缓落下,沉寂接踵而至。

“好吧,”他说,“我们今天就到这儿吧?你看看有没有什么东西要带走的?”

我环顾了一下两个房间,既熟悉又陌生。“没什么了,”我回答,“我们赶紧走吧,天要黑了。”

我跟着布罗根侦探穿过厨房向外走:“哦,对了,稍等,有一件东西要拿,我马上出来。”我扭头回到卧室,拿起放在书架上的那本破旧的《自我之歌》。这时才发现,难怪我在学校里这么喜欢它,原来女童军曾经读过无数遍。

当我伸手去够那本书的时候,我的脑袋一阵剧痛,好像有东西在我脑后猛击了一下。我的脑袋嗡嗡作响,剧痛让我什么都看不到。我倒在床上,外面传来了可怕的噼啪声和嘎吱的扭动声,紧接着是砰的一声。我站起身子,踉跄着向外走,眯着眼睛好不容易找到前方的路。我大口喘着气,终于抓住门把。我试图推开门,但是门外有什么东西堵住了。或者说,我被锁起来了!

“布罗根?布罗根侦探?是你吗?”我尖叫着,“救救我,我被锁住了!”

我使劲地拉门,用拳头拼命砸门,但是无济于事。门,一动不动。对了,还有窗,我可以打破窗户,吸引布罗根侦探的注意。

怎么没有窗户?该死的窗户哪儿去了?

在卧室里吗?我跑回卧室,却咚的一声撞在一堵墙上。我头晕目眩,小星星在脑袋上转圈,然后就不见了,只剩我一个人,待在这个昏暗的世界里。我伸出手,疯狂地乱抓一气。这时,火炉没了,桌子也没了,连食品储藏室都不见了!

墙壁突然向内收缩。黑暗中,墙角的油灯依稀亮了起来,我隐隐约约看到一把摇椅,这下,我终于知道我在哪儿了。

这时,我听到自己的声音从身体里传出:“布罗根侦探,谢谢你等我。我好了,咱们走吧。”

19 火灾

怎么会这样呢?她是怎么逃脱的呢?

当我和布罗根侦探聊天的声音渐渐远去,我才明白,孤独者才是幕后的主角。她替换了我,布罗根侦探会发现我们的差异吗?孤独者会露馅吗?

我几近惊恐地在屋子内踱来踱去。墙壁感觉都快要贴在脸上了,我顿时呼吸困难。我好傻,我现在已经不用呼吸了,要呼吸的人是她。

我捏了一下自己的胳膊。是的,会痛,当然会痛,因为我希望它会痛。所以,我没有停止呼吸,我希望正在呼吸的人是我。

走六步横穿过房间,再走六步就回来。再来一次。我避开摇椅,我坚决不会坐在摇椅上,等着孤独者回来找我。万一她三年后才回来怎么办?哦,天哪,万一她……永远不会回来怎么办?

我能想象得出,她可能正在计划和实施的一切可怕的事情——偷走萨米,辍学回家,对父母说不可饶恕的话,和格兰特断绝关系——格兰特是唯一一个能够发现出事的人。既然我能想到这些,那她也能想到。

伴随着心跳声和钟表的嘀嗒声,我在屋内踱来踱去。我发现在这里,我完全没有时间的概念。在这里,时间失去意义。从我俩换位后,可能刚刚过了几分钟,也可能已经过了几个小时,甚至几天都有可能。

我再一次地猛敲大门,大门嘎吱作响。我尖叫着,直到那个声音变得沙哑。还是没有任何回应。我看着双手,幻想着一把斧头的出现,或许我能一路砍出去。但还是没用,可能我的心灵魔法只能在我主宰意识的时候才起作用。

我的心脏痛苦地缩紧,她怎么能这样对我?

我突然反应过来——我之前不就是这么对她的吗?

太蠢了。我竟然愚蠢地认为,可以把自己脑中一部分强大的人格锁起来,但是一旦她有机会重获自由,一旦她见到萨米,一旦布罗根侦探确认了她和萨米的母子关系,她就永远不会回头,挣脱任何束缚。

我新发明了一种花样,可以放在我的步伐中。只要我再向前一步,我就可以用力撞向任何一边的墙壁。这样,我就会愤怒起来,从而获得精力。我需要精力,但是那张摇椅看起来异常舒服。

我完全可以坐在摇椅上,忘我地摇晃,完全不顾时间的流逝。在这个阴暗的房间里,什么都不可能改变。我可以就这样一直摇下去,哀叹自己的人生,在虚无中等待。我可以成为孤独者,她也可以成为安琪。

我朝着椅子挪了一步,其实并没什么可怕的,对吧?休息一下可以吧?

屋子里好安静,只能听到我的脚步声和呼吸声。空气像是静止了一样,油灯里的火苗根本没动,静止在那里,没有闪烁。

油灯就这样静静地燃烧着,好像在暗示我的人生,我的意识。我虽然活着,但是却静止不前,永远不变。

我没有继续在屋子里踱来踱去,我走到墙角,拿起油灯。正如我所料,它还温热着,也算是对我人生的一个温暖的暗示——黑暗中的亮光,严寒中的暖流,希望中的火种。人类的大脑就是这么奇怪,什么东西都能发生联想,阐释意义。我被困在小木屋里,其实就是被困在一个神奇的隐喻中,被关在大脑中的一个房间里。我提着油灯,也就是怀揣着希望。为什么?为什么我还需要希望?

一个灵感的火花,就像火柴点燃之后的火光,照亮我的整个人生。

我把油灯扔在木地板上,油灯被摔得七零八落,灯油洒得到处都是。它们燃烧着,闪烁着。我要烧出一条生路。

如我所料,大火凶猛地在房间蔓延,跳着烈焰之舞。

金黄色的火舌四处延伸,翻滚着,饥渴万分。

我感觉到火焰的热度,沉浸在篝火的跳动中,等待着高墙被烧黑,被烧垮。

但是,墙壁看起来很坚固。

火苗蔓延到房屋中央,轰的一声,整个摇椅都燃烧了起来。大火瞬间将它吞噬,最后化为灰烬。现在,一圈火墙把我包围,我感到越来越热。

我挪动脚步,想跨过门槛,但是一阵烈焰将我赶回原处。我的袖子开始燃烧,我告诉自己,那只是个隐喻。但事实却不是那样——我的衣服被烧光,皮肤都开始燃烧,感觉特别痛,这时,皮肤开始发黑,甚至鼓起了水疱。我惊声尖叫起来,试图拍打肆虐的火苗。

停止,掉落,滚动。我口中念叨着乱七八糟祈祷安全的咒语。都没用!地板也跟着燃烧起来了。

火舌贪婪地舔着我穿着牛仔裤的双腿,布料、皮肤、毛发,还有肉体烧焦的味道令人无法忍受。疼痛已经到了难以忍受的地步。此情此景,我突然想起比尔蜀黍恐吓我时所说的话。

“孤独者!”我嘶吼着,“放我出去!救救我!”

我穿过火焰,到达门口,用手虚弱地敲打着门板,我已经分不清那些被烧焦的楔子:“求你了!听我说!”

哦,老天,难道这就是我的结局?烟雾浓厚,我实在呼吸不了了,我闭上眼睛,开始祈祷。

突然,门打开了,孤独者站在门口,眼睛睁得大大的,充满恐惧地看着我。她手中抱着一个用毛毯包裹着的东西,猛地推给我。

“拿去吧!”她尖叫着,“我没办法处理,我不知道该怎么做!”

我双手接过那包东西,它很重,还有叫声。“安妮,安妮。”他哇哇大哭。

我好像被电击一般蹦了起来,心脏怦怦地跳着。此时,我能感觉到他,我能听到他。一阵温热的风吹过我的脸庞,我真实的身体在我周围凝聚。我用真实的双手抱起萨米。

浓烟如巨浪般冲出门口。

“赶快走!别管我!”孤独者把我推开,朝着我们大脑中的那个小屋,那个炼狱走去。她在浓雾中摸索,走来走去,寻找她的摇椅。

我伸出手臂,不管她如何反抗,我都要把她拉回来,我说:“你不能回去了,它已经被烧毁了!”

说话间,天花板上的横梁猛烈地砸下来,掉在地上,火花四溅。孤独者不停地掰开我的手指,一意孤行,非要回到她的庇护所,她的炼狱里去。

但是,我不能让她就这样毁灭。“跟我来,萨米需要你,我也需要你。赶快走,现在就走!”她发出一声撕心裂肺的哀号,把我不住地向门外推。我突然回到了自己的身体,所有意识都已恢复。我不住地伸手在身后摸索,想抓住她的手,但是她已经消失了。

我脑中的世界在疯狂地旋转,燃烧的小木屋开始土崩瓦解。这时,房间突然转换到萨米的房间内,外面的走廊全部是火。

孤独者的记忆还在一幕幕上演,像狂风般刮进我的脑袋。她正在陪萨米看书。看起来,她心情不错,享受着和可爱的小萨米在一起的时光。四周的木板燃烧的味道闻起来非常熟悉,但是直到客厅天花板倒塌坠落在圣诞树上的那一刻,她才真正意识到,发生了什么事情。天花板噼里啪啦的坠物声让她从沉醉中惊醒。她打开卧室门,发现外面燃烧着熊熊火焰。火焰在不停咆哮,哈里斯夫妇的房子在燃烧中几乎崩塌。

萨米在我的臂弯中扭动着身体。我们必须逃出去,浴室距离卧室就几米远。如果我们要活下来,那是我们生存的唯一希望。警笛声从屋外的街道上传来,但是留给我们的时间不多了。

“小家伙,要勇敢!”我在他耳边低语道。我用毛毯把他紧紧裹起来,一只手抱着他,另一只手捂着鼻子和眼睛,在卧室里吸了最后一口气,冲入火海,径直跑到了浴室门口。浴室的门把手将我的手烫伤,我使劲关上门,把水龙头开到最大。几秒后,冰凉的水就可以把我们全身淋透,萨米因为受到惊吓而号啕大哭。

我把两条毛巾放进水中,浸透之后,把萨米包好,像一个湿透的茧。我用另外一条毛巾捂住自己的鼻子和嘴巴,用他的毛毯裹住上半身,好像穿了一件寿衣。门外传来了坍塌的声音,轰隆巨响。哦,老天,整个屋顶都塌了下来。

此时,我实在不想离开这个潮湿的、贴满瓷砖的安全空间,但是我们必须离开,否则就会被坍塌的屋顶压住。萨米在毛巾中不断挣扎,扭动。我紧紧抱着他,透过毛巾给他安慰,让他别哭,别怕,我把脸靠在他的头上。“我们现在要逃出去哦,”我说,“出发!”

冒着另一只手被烧伤的危险,我一把扭开浴室门。走廊里烟雾弥漫,眼睛都睁不开,不过没事,我知道,唯一逃出去的路线,就是沿这条走廊,冲出大门。如果说客厅都被烧毁了,那厨房和车库肯定也不能幸免。

接下来发生的事情,我只是模模糊糊地记得一些。我记得我在狂奔,感觉到火焰的炽热,尽可能用我的身体保护萨米,直到我的双脚踩在客厅地板的瓷砖上。我忍着剧痛,伸手扭动大门的铜制把手,门终于开了。我跑到房子前方,停了下来,精神几近崩溃,我们两个一起滚落在草坪上。

我依稀听到一位消防员正在咒骂,然后一件厚重的令人窒息的毛毯盖在我们身上,我们被几个人围了起来。

“他们逃出来了。”有人说。趁着最后一丝清醒,我艰难地拉开萨米脸上的那条毛巾。

他惊讶地看着我,猛地吸了一口气,然后大声哭闹,发泄他的不悦:“不要,我不要包,安妮!”

感谢上天。

我烧焦的皮肤上,每根神经都经历着痛楚,我无视这种痛楚,哪怕它们如潮水般向我涌来。我昏死过去。

20 决定

我猛地睁开眼,环顾左右,发现很多白色的东西,还有很多仪器。我知道,我又进医院了。

我抬起手想抹掉睫毛上的灰尘,差一点撞上手臂上包扎好的厚厚的纱布。我的两条胳膊都缠着纱布,从手掌到胳膊肘,都包得严严实实,好像一根大大的棉花棒。我盯着双臂,它们突然开始发痒,于是我两只胳膊互相撞击,最后证明这真是个愚蠢的方法,随之而来的是一阵剧痛。

一位护士不知道从什么地方钻了出来,轻轻将我的手臂分开,说:“别这么做了,亲爱的。放着别动,恢复得才会快。”

“我这是在哪儿?”我眨了眨眼,挤掉眼角的泪水。

“你在加州洛杉矶医学中心的烧伤部,现在是周六早晨。我叫玛丽,接下来的半天,我都会为你服务。”

半天?“我……我的伤到底有多重?”又是一个愚蠢的问题。我觉得,此时的自己就像一块巨大的纱布。

“双手烧伤得最严重,三度烧伤,腿还好点,二度。但还好,都不需要植皮手术。”说着,她抿着嘴给了我一个温暖的微笑,“你出院后,就可以继续弹钢琴了。”

“是弹吉他。”我纠正她说道。我感觉不太舒服,于是扭了扭身子,换了个位置。

她给我把枕头重新摆好,替我抚平脑后的头发,说:“从你身体其他部位的烧伤程度看,你的头发竟然可以幸免于难,这一点真是不可思议。”

“我当时罩了一条湿毛毯,冲出火灾现场——哦,天哪!”我突然想起一个人,“萨米!我的……我的孩子。他在哪里?他没事吧?”我屏息凝神,等待她的回答。

玛丽疑惑地看着我说:“你的……什么?他们说,你是保姆。”

“我是保姆,我是。”我赶紧纠正自己,在脑海中搜索孤独者的身影,你在哪里?我为什么会说“我的孩子”?

“小男孩没事,毫发无损。你当时在卧室屋顶崩塌之前,抱着他冲了出去,结果你受了伤,安全救出他来。”说着,她拍拍我肩膀,“据我所知,你是个非常勇敢的女孩。你是个英雄。那孩子的爸妈在你睡觉的时候过来看望过你,当然你父母也来过。”

当然来过。“我现在可以见见他们吗?我是指我父母。”

“我觉得他们几分钟后就都会回来这儿了。他们一起喝咖啡去了,昨晚对他们来说太漫长了。”

我双眼紧闭,就这么一会儿的交谈,都觉得身心俱疲。玛丽给我把被子拉好,然后轻抚着我的头发说:“这样就好,你得多休息,才能早日康复哦。”

我虽然闭上眼,却怎么都睡不着,思绪还在大脑中徘徊。我发现之前的小木屋,如今被烧成了一堆灰烬。对了,在我把孤独者从身后拉出来后,她跑到哪儿去了?

“我现在就需要见到你。”我命令孤独者,但是她能听到吗?她会不会在我眨眼间就和我合二为一了?或者在我无法承受烈火的高温时?也许是吧。

我又陷入了回忆,然后我真的想起来了,我竟然记起了所有的事情。我的腹部隆起,一阵又一阵的呕吐也是怀孕所致。那个男人也有相对仁慈和温柔的一面,但是他偷走萨米的行为让我出乎意料,我的心被撕扯、分裂。他说,我们叫他萨米,就用他父亲的名字命名。我在摇椅上坐了几个小时,但是女童军和小老婆一回来,我就被遗忘了。光芒万丈的天使降临时,给了我再次见到宝宝的希望。那些夜晚,我偷偷看着宝宝入睡的模样。他们长得好像,闻起来也很熟悉,他也许就是我在寻找的宝宝。布罗根侦探的话让我鼓起勇气,回到萨米身边。

是的,过程大概就是这样,“我们”和我融为一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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