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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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怔住了!是啊!这是一个不要脸的地方,这是一个不要脸的时代,在这个时代,在这个地方,要想如鱼得水,就必须撕下伪善的面皮,这是情欲的贩卖场,不是爱情的伊甸园。以赤裸裸的情欲面对赤裸裸的性欲,就是这个时代的主题,就是这间酒吧的精髓。男人刚想开口,秋芸一脸坏笑地凑上来:“你还是雏儿吧?”
男人脸色微微一变,马上浮现出一副贼恁兮兮的表情:“当我把你压在身下的时候,你就知道我是不是雏儿了。”
秋芸眼神迷乱地笑了,看了看男人的下面,挑衅地说道:“就你?”
男人伸出酒杯,跟女人的高脚杯一碰:“试试看喽。”
最后,男人搂着秋芸的腰走出了酒吧,秋芸的腰肢细软而富有弹性。秋芸的车是一辆红色的法拉利跑车,这让男人大跌眼镜。秋芸不过二十七八岁,而一辆法拉利跑车最便宜也要两百多万。男人犹疑着上了车,马上闻到一股浓浓的香水味,似乎是夜来香的味道。
收音机打开着,一个女人的声音正在播报晚间新闻。
“无聊,”秋芸伸手要换成cd,男人忙按住了她的手,说道:“听一会儿。”
秋芸的手很嫩,很滑,很光洁,那双娇嫩的手曾经抚摸过多少男人啊。
秋芸看着男人笑了:“老按着我手干嘛?现在就想了?”
男人慌乱地把手拿开,女人咯咯地笑了,像是一只小母鸡:“雏儿就是雏儿。”
收音机里的女人字正腔圆地播诵着一条新闻:“市公安局今天召开新闻发布会,连环杀人案近日告破。犯罪嫌疑人丁某,从事心理咨询工作,几个月来,连续杀害十二人,而且作案手法极其残忍。丁某供称,每次作案,他都是用麻醉烟把受害人麻醉,然后残忍地杀害……”
秋芸把收音机关掉了,嘟囔着说道:“切,无聊。”
“听说他杀的都是恶人。”
“自以为是!世间本没有善与恶,那不过都是人们强加的标签,而且每个人的善恶标准是不一样的。比如,那个丁某,他觉得他是善的,他杀的人都是恶的。可是警察呢,觉得丁某就是恶的,所以就把他抓了,”秋芸说完,又咯咯地笑了起来,男人干涩地笑笑。
法拉利跑车从市区一直行驶到海边,在一栋别墅前停了下来,走下车,立即闻到了海的味道。
“这是你家?”
“难道是你家?”
“呵呵,佩服佩服,你从哪儿赚那么多钱的?”
秋芸又笑了:“哎,雏儿就是雏儿。你是不是第一次出来玩啊?”
“啊……呃……怎么了?”
“出来玩呢,有两个基本原则。第一,不要打听对方的职业和工作单位;第二,不要打听对方的身世和家底。”
“哦,哦,”男人局促不安地说道。
秋芸带着男人直接上了二楼,走进一间宽敞的卧室,卧室正中放着一张宽大的双人床,铺着粉色的床单。一进屋,秋芸就紧紧地抱住了男人,舌尖疯狂地在男人耳根、脖子上舔着。男人起初还有点拘谨,后来也放开了手脚,他一把将秋芸抱起来,往床上一丢。秋芸咯咯笑着,在床上弹了两下:“你好粗鲁哦,我喜欢。”
“是吗?还有更粗鲁的呢!”男人说罢,饿虎扑食般扑了上去,三下五除二地脱掉了秋芸的衣服。
那是一副美妙的女人的身体,曲线玲珑,俏生生的乳房凸起着,小腹则凹了下去,而两腿间又稍微隆起一点。秋芸的肌肤雪白雪白的,就像奶酪。她伸展着身体,随时准备着迎接男人的进入。解放思想,要从解放身体开始,这是一个思想解放的时代,这也是一个身体解放的时代。
“雏儿,还等什么呢?”秋芸轻柔地呼唤道,“我还想看看你到底有多能耐呢,呵呵呵。”
“不着急,好戏在后头呢!”男人说罢从身上取出四根尼龙绳,利索地把秋芸的手脚绑在了床沿上。
秋芸在床上摆出了一个大大的“大”字:“呵呵,有意思,我还没玩过这个呢,不许打人啊!”
男人笑了,看着女人赤身裸体的样子,他喉咙一阵干涩,慢悠悠地脱光了衣服,然后扔到了桌子上。
秋芸被绑在床上,心中充满着被征服的期待,女人不是喜欢做爱,而是喜欢被征服。她饥渴地等待着,等待着一次畅快淋漓的征服。男人来了,面无表情,小弟弟气宇轩昂地挺立着。她渴望着一次暴风骤雨般的进入。男人坐在了她的身旁,粗糙的双手从她脚底板开始摸起,然后是小腿,然后是大腿,接着是小腹,乳房……男人的大手不停地摩挲着俏生生的双乳,秋芸嘤嘤咛咛地叫了起来,乳头已经硬了。秋芸的身体蓄势待发,她期待着、准备着一次强有力的冲击。男人的大手离开了乳房,往下摩挲。秋芸的身体很光滑,就像剥了壳的熟鸡蛋。他轻轻地按下去,又松开手,秋芸的肌肤马上弹了回来。
“坏蛋,快进来啊!”
“进哪儿啊?”
“坏蛋,明知故问,你快点嘛,”秋芸扭动着身子,呼唤着男人,跨间已经湿了一片。
“你的身体好美啊,我要好好欣赏。”
“做完再欣赏吧,快点啊,我受不了了。”
“我在想,这么美的身体上,曾经躺过多少个男人啊?”
“你说什么呢?”秋芸晕红着脸说道。
“这上面的男人,有胖,有瘦,有高,有矮,有教师,有记者,有证券经理,有公司老总,有政府的公务员,有警局的通缉犯……”
积蓄了那么久的激情荡然无存了,秋芸破口大骂:“你他妈放开我,滚蛋!”男人并不理会秋芸的斥骂,继续摩挲着女人的身体,他的手指猛得插进了女人的下体:“曾经有多少个鸡巴在这里进进出出啊!城门?还是公共汽车?或者是马桶?”
“疯子,你放开我!”
“怎么?不好意思了?出来玩,还要脸干什么?”
秋芸咬着嘴唇不说话了,她恨恨地看着男人,她感到了屈辱,从未有过的屈辱。而她现在还赤身裸体地呈现在这个变态的男人面前,她更加难以容忍。她使劲活动着手腕,可是双手绑得很紧,她根本无力挣脱。
“出来玩,还要脸干什么?”男人又重复了一遍,他拿起上衣,从口袋里掏出一把锋利的小刀,微微冷笑着再次坐到了秋芸的身边。
“你想干什么?”秋芸惊恐地看着男人,看着男人手中的刀。
男人笑了:“出来玩,还要脸干什么?”
第五十九章 到六十章
脚下是一条长长的红地毯,空气中流淌着优美的音乐,是那首《婚礼进行曲》。谢俪穿着一袭洁白的婚纱,挽着左佑的手,迈着幸福的步子往前走。欢呼的声音,祝福的声音,充盈耳间。这是她和左佑的结婚盛典,这是她人生中最重要的时刻。他们沿着红地毯,穿过一个个鲜花点缀的拱廊,走到主席台上。主席台的墙壁上挂着红色的幕布,贴着一个大大的金色的“喜”字。在“喜”字两边各汇着一龙一凤。蓦然间,幕布上龙的眼睛眨了眨,满含着笑意。谢俪大吃一惊,紧紧地拉住了左佑的胳膊。
“别怕,有我呢!”左佑安慰道。
台下爆发出热烈的掌声,谢俪迅速被欢乐的气氛感染了,她徜徉在幸福的海洋里,接受着人们衷心的祝福。她不再惊惧,不再犹疑,脸上绽开着幸福的笑容,这是我的婚礼,任谁都不能破坏!
“是吗?”
耳际突然响起一声不冷不热的问话,谢俪禁不住浑身颤抖。一个人影,一个鬼魅般的人影,从人群中挤了出来,更确切地说是飘了出来。那人长着一张冷艳的脸,那张脸跟自己一模一样,程然回来了!谢俪最担心的事情终于发生了!
“不,我不是程然。我是褒姒,看你干的好事!”
褒姒的眼神冷冷的,两颗眼珠子仿佛用千年寒冰做成,看得谢俪心中也冷冷的,血液几乎都要凝固了。
“不,不是我,我不是故意的。”
“哼哼,不要假惺惺的了!这不是你最想要的吗?我偏让你得不到!”褒姒说完,手一挥,亲戚朋友们都烟消云散了,红地毯不见了,屋宇也不见了,婚礼礼堂变成了一片墓地,鳞次栉比的白色墓碑在月光下发出惨淡的光。借着那惨淡的光,谢俪看到了程然的坟墓,看到了丁飞的坟墓。一股寒意直冲心间,谢俪吓得赶紧去拉左佑的手,却发现左佑已经不见了,他不知道去哪儿了。诺大的坟场里,只有谢俪一个人面对着漫山的孤魂野鬼。
程然坟墓前的石碑缓缓地移动着,从坟墓里钻出一个长发飘飘、面目狰狞的女人。
……
谢俪醒了,浑身冷汗地醒在左佑的怀抱里,她紧紧地抱住了左佑,可是左佑身上更冷。
“是不是做噩梦了?”左佑的声音充满了磁性。
是啊,做噩梦了!梦得那么真,竟然醒来后还觉得浑身发凉,心跳加快:“我梦见我们结婚了,结果褒姒来了,程然也来了。”
“别胡思乱想了,褒姒是根本不存在的。”
“那程然呢?她会不会真的回来了呢?”
“不会,她不会回来的。”
“你怎么知道?”
左佑愣住了。是啊,我怎么知道?程然不回来,也许只是自己的一厢情愿罢了。可是我难道这么快就把程然忘记了吗?
“如果程然突然回来了,你会怎么样?”
女人啊,为什么总是要重复问同一个问题?“我不是跟你说过吗?我已经不爱她了,即便她回来了,我也不会再要她了。”
谢俪吃了一颗定心丸,甜甜地笑了:“我还梦见了丁飞的坟墓,他会被枪毙吗?”
“杀了那么多人,肯定要枪毙啦!”
“他杀的都是坏人啊!而且,他不是说他只杀了一个人吗?怎么后来突然又承认杀了其他人呢?”
左佑笑了笑,没有言语,这时候,彭大宇打来了电话。
“喂,你在哪儿呢?打你家电话也打不通。”
“我在谢俪这里。”
“快过来吧,又有人被杀了。”
“我说兄弟,你就让我休息一下吧。找别人行不行?”
“死者是个女人,脸上还刻了字。”
“什么?脸上刻字?”
左佑不再推脱,起身穿衣,迅速奔赴案发现场。
60,没脸见人
海风阵阵吹来,带着海腥的味道。站在别墅门前,极目远眺,海天一色,海鸥翻飞,是一个极佳的所在。但是就在这风光秀丽的别墅里,又一件惨案发生了。
死者是一女性,她赤身裸体地躺在床上,手脚分别被绑住了,床单上全是血,胸口插了一把尖刀,就是这一刀要了女人的命。法医检查后确认,她死前并没有进行性行为。
今天一早,彭大宇接到了报案电话,之后便带着人马急匆匆地赶来了。看了女人的死因,他本想这只是一个普通的谋杀案,一个有钱的单身女人死了,要么是情杀,要么是为财。可是女人的房间没有翻箱倒柜的痕迹,女人钱包里还有三千块钱,手机、项链,什么都没少。最关键的是,女人的脸上满是血迹。那本来应该是一张俊俏的脸蛋,但是被鲜血涂满了,显得狰狞可怖,床头的墙壁上,写着血淋淋的四个大字:“红颜祸水。”
他觉得这张血迹斑斑的脸上大有文章,这绝不是一件普通的谋杀案,这宗谋杀案跟之前的十四宗案件似乎如出一辙。杀人,绝不仅仅是目的。凶手要通过一具尸体来表达什么,他抽出一张纸巾,在女人的脸上轻轻地擦拭着,血迹渐渐擦净,露出女人苍白的脸。左右两边脸颊密密麻麻地布满了非常细小的红点。这些红点并不是杂乱无章的,而是有序地排列起来。点连成了线,线连成了字。右边脸颊上写的是一个“淫”字,左边则是一个“贱”字。
彭大宇觉得事态重大,立即拨打了左佑的电话。
左佑看了女人的尸体和脸上的刻字之后,面对着墙壁上血迹斑斑的四个大字,不禁陷入了沉思。难道丁飞是冤枉的?死者遭受的也是一种古代的酷刑——黥面之刑!
黥面就是墨刑,这是一种很古老的刑罚,在尧舜时就出现了。到了周代,成了五刑中的第一种。施刑的方法是在人的脸上或身体的其他部位刺字,然后涂上墨或别的颜料,使所刺的字成为永久性的记号。这种刑罚一直绵延下来,最初是用刀刻,后来到北宋时改为针刺。如《水浒传》中写林冲被刺配沧州牢城,武松被刺配孟州牢城。黥面之刑用在女人身上,往往成为刑舂之刑的一部分。刑舂是古代对妇女犯罪施用的一种刑罚,在施以黥、劓等肉刑后押送官府或边境军营,服晒谷、舂米之劳役。
听着左佑的详细解释,彭大宇不禁叫道:“难道我们抓错人了?”
“我看着他杀死罗峰的,怎么会抓错人呢?”
“难道世界还会有第二个人,跟丁飞一样专门用古代的刑罚来杀人?”
左佑沉思半晌说:“有两个可能。第一,丁飞有同谋,第二,这可能只是一个普通的情杀案,被死者拒绝了一个男人的追求,丧心病狂地进行报复。”
彭大宇很不以为然,左佑的两个说法仅仅是猜测而已。而要破案,光靠猜测是不行的。
第六十一章 当面对质
61,当面对质
左佑来到看守所的时候,是一个阳光明媚的上午。他是来找丁飞的,刚到看守所门口,却发现看守所特别热闹,警察、医生进进出出,穿梭不停。
一具尸体躺在看守所的大院里,尸体旁围满了人,尸体是男性,大约五十多岁。脑袋血肉模糊,额头明显被重物连续撞击过。
看守所贺所长见左佑来了,热情地伸出手:“左警官,何事大驾光临啊?”
左佑并不急着表明来意,而是问道:“出什么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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