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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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什么。”甘棠却露出莫名的哀伤,“跟我走吧,我从此也不再归属于炎黄联盟了,决意叛出。从此我们纵横大荒,快意恩仇。”

少丘心中一动,纵横大荒,快意恩仇,这种生活也许很好吧?他想了想,却道:“野梨子,我现在也不瞒你了,我是整个炎黄联盟的敌人。”接着把空桑岛上所发生的事情讲述了一遍。

“你…你是金之血脉者?”甘棠大吃一惊,上上下下打量他一眼,不禁惊呆了。

“他们都说我是金之血脉者,我自己也不知道是那是怎么回事,可是他们都要杀我。”少丘苦笑道,“我只好逃了出来,在大荒间流浪。现在,部落里的人还在追杀我。”

现在,少丘还不知道空桑部落的追杀者已经被戎虎士消灭殆尽,心里仍旧惴惴不安。

“究竟金之血脉者有什么能力,我也不大清楚。”甘棠道,“但毫无疑问,你对于金系而言,乃是上天赐予,每个元素,如果没有血脉传承者的巨大神力在维持,早就被对手消灭干净了。这也是为什么炎黄联盟内,金系衰弱至斯的原因,因为历代的金之血脉者都出现在三苗国。嗯,你的出现对大荒的整个金系都有无可估量的影响,这个我得好好盘算一番。”

少丘苦笑不已,为何每个人都对自己的金之血脉者身份如此关切?

“少丘,你跟我走吧!”甘棠兴致勃勃地道,“有了你这个身份,我们统一联盟内的十多个金系部落易如反掌,就能形成一把插在炎黄联盟心脏的尖刀,甚至可以和六大部族相抗衡。如果再和南方的三苗国联合起来,那大荒之间,便任我们纵横了。”

少丘沉默半晌,才叹道:“野梨子,你不了解我,我不想和谁抗衡,也不愿征服别人,我只是在思考我的命运。”

“命运?”甘棠诧异地望着他,清亮的眸子里凝满了疑惑。

“是的,命运。”少丘点头道,“我想知道,为何我会成为一个金之血脉者?为何炎黄部落要对金之血脉者斩尽杀绝?为何我们五大元素不能和睦相处?我来到这个世界上,究竟负担着什么使命?唉,如果整个大荒如原来的空桑岛一样美,多好,哪怕真的做一个渔夫,我也愿意。”

“你…”甘棠呆了半晌,叹息着抚摸了一下他的头发,“少丘,你生性淳朴,这些问题才会让你思考。大荒之间没有人思考这些的,别人要杀我,我先一刀把对方杀了,不会问为什么的。你若问别人为什么杀你,他们只会用手中的刀来回答你。”

少丘摇摇头,他性子淳朴,但却颇为执拗,道:“正因为如此,我才要到旸谷去,去见我的父母,见族君艾融危。我逃离空桑岛之后,空桑部落已经没有存在的必要了,族君和我的父母他们一定会离开空桑岛的,他们肯定要到旸谷去。我想见见他们,父亲救我逃离,却受了重伤,我想看看他。我不想再逃,我想跟他们和睦相处,我会让他们明白,无论我是什么血脉者,都不会伤害他们的。”

第64章 日出旸谷1

甘棠瞪着他,气得柳眉倒竖,却强捺着忍了下去,道:“你若要去,便去吧!我估计近日之内,旸谷必有大变,哼,想拿你的一腔纯情去碰撞炎黄这座坚固的大山,你试试便知。”

她是真生气了,站起身来,脚下的树枝轻轻地摇摆着:“少丘,我会在旸谷的济水岸边等着你,若有什么大变,直接来找我,我拼着三十六名独角兕战士不要,也会救你脱险。”

少丘看着她一脸薄怒的样子,不安地站了起来,拉住她的手道:“野梨子,生气了么?我…我真的舍不下父母和族人,真的不愿这辈子都活在与他们的残杀之中,你原谅我。”

甘棠哼哼了两声,骂道:“你是个大笨猪,跟你生气,我岂不也是笨猪了。”说完噗嗤一笑,“好啦,要去便去吧,婆婆妈妈的干吗?我走啦!”

她轻轻挣脱他的手,略略一犹豫,忽然在少丘的面颊上轻轻一吻,然后急忙转身,格格笑着在林梢飞跃而去。

月影寂寞,桑林摇摆。空中只留下银铃般的笑声和唇角的一抹余香,少丘呆呆地抚摸着自己的脸颊,不禁痴了。

一股斜风吹来,他猛地惊醒:“哎呀,圣女还在树下躺着呢!”

急忙纵身下树,却见圣女斜躺在厚厚的桑叶上,正自沉睡。甘棠是以金元素力将她震晕了,少丘急忙把她唤醒,圣女睁开眼,看见少丘,明澈的眼光在他脸上扫了几扫,道:“她走了么?”

“嗯。”少丘点了点头,却猛然醒悟,“呃…”

圣女慧黠地一笑:“我不但知道那人是你的朋友,还知道她是个女的!嗯,她漂亮么?”

少丘顿时脸色涨红。

旸谷。

日出旸谷,日落昧谷。

旸谷位于东海之滨,南临济水;西傍大野泽、雷泽、菏泽这三大泽形成的数千里方圆的沼泽地带;北部,空桑山、卢其山两山相夹,乃大荒日出最早之处。日出于谷而天下明,故称旸谷。数十年前,尧帝即位之初,便任命四岳之君,掌管四方诸侯。

金天部族之君姬仲为东岳君,居旸谷,“寅宾出日,平秩东作”,即观察日出,劝导农作,确定春分的时间。

夏部族之君夏鲧为南岳君,居南交,“便程南为,以正中夏”,预报夏季耕耘的时日,迎接夏至的到来,确定仲夏之时。

三危部落之君欢兜为西岳君,居昧谷,“敬道日入,便程西成,以正中秋”,即恭敬地送太阳落下,预报收获的时日,确定仲秋之时。

唐部族之君丹朱为北岳君,居幽都,“便在伏物,日短星昴,以正中冬”,即,预报储藏谷物的时日。冬至日,白昼最短,白虎七宿中的昴宿初昏时出现在正南方,据此来确定仲冬之时。

自从东岳君定居旸谷之后,数十年时间,将旸谷经营成了一座繁华巨大的都城。旸谷建在空桑山与卢其山两山相夹形成的谷地之上,宽八九里,长三十里,周边顺着山势绵延而上,其下向南便是丰沃的平原和奔腾的济水。从军事上而言,绝对是易守难攻的天险之地。

金天部族人口大约三十万人,仅仅旸谷便居住了近十万人,职业战士一万。对于大荒各部落而言,战士和平民并无严格的区分,除去妇孺老弱,可谓全民皆兵,也即是说,旸谷可以在一天之内武装起五万以上的百战雄师,如此实力,在大荒间可谓仅次与帝丘,居六大部族之首,与东岳君的地位崇高,不无关系。

旸谷口建有高达四丈的城墙,均是以条石砌成,城墙上攀爬着密密麻麻的藤蔓之物,将连绵的城墙装点得一片青碧。城墙的正中心,便是巨大的城门,那两扇木门便厚达四尺,乃是极为坚硬的玄晶之木所造。城外倒没有护城河,却有一座高达二十丈的木石结构高台,这便是闻名大荒的圣地——祭日台。

祭日台有一道石阶盘绕而上,顶端竖立着一座巨大的日晷,东岳君观察日影,确定时辰,便是靠这座日晷。

再往南,便是奔腾不息的济水了,济水盘绕旸谷而过,水势汹涌,窄处也有百丈之宽,但旸谷正对的水面上却有一座藤蔓与圆木建成的吊桥,桥面宽达一丈五尺,一辆马车可以畅通无阻。旸谷与南部的交通主要就靠这座吊桥。只怕天下间也只有木系的圣地旸谷有实力在如此激流上架起一座吊桥了。

此时,天色已近黄昏。落日在祭日台的日晷上投下了最后一缕余晖,映在申时的刻度上。守护在祭日台上的祭日官吹响了恭送落日的号角,呜咽的号角响彻旸谷。

便在此时,三头鹿蜀从吊桥上如风而来,嘎答嘎答的足音瞬间便驰过了吊桥,出现在祭日台下。鹿身上,却坐着三男一女四名少年骑士,年龄都不过十六七岁,有的腰插骨刃,有的背悬长弓,那名明眸皓齿的少女未带兵刃,却是满面凄楚,眼角之中的泪水盈盈欲垂。

“什么人?”守护祭日台的战士手持骨矛,催动战犀迎了上去。

当中一名身材修长的少年远远地喝道:“我等有大事求见东岳君,烦请通报一声!”

“求见东岳君?”战犀队长打量他们一眼,冷冷地道,“东岳君是想见便见的么?你们到底是什么人?再往前走,箭矛伺候!”

四人齐齐勒住鹿蜀,那少年从腰间的鹿皮袋子中掏出一物,托在手中:“东岳君见了此物,自然会见我们。”

那队长凝目细看,不禁大吃一惊:“你…你是…”

“嘘——”那少年微笑着伸出食指在嘴边轻轻一吹,“阁下只管送呈东岳君即可。”

那队长神色肃然,跳下战犀,走上前恭恭敬敬地伸出双手,捧上那块紫色的玉质器具,一脸崇敬之色,道:“敢问阁下怎么称呼?在下也好禀告。”

“我叫桑冥羽。”那少年淡淡道。

第65章 日出旸谷2

两日之后的黄昏,戎虎士巨神般的身躯和青阳部落庞大的车队缓缓行过了吊桥。东岳君对青阳侯亲自前来交易海盐颇为重视,派了长子姬孟唐、幼子荀季子率人前来迎候,与姬孟唐兄弟同行的,还有一名白袍老者,轻袍缓带,须发披散,神态如仙人一般。姬孟唐恭恭敬敬地向双方介绍:“这位乃是虞部族虞岐阜座下的重臣,三公之一的虞无极大人,此番受虞君之命,谒见东岳君。闻得青阳侯前来,虞无极大人一定要亲自前来迎接。”

姜铉脸上放光,他自然听说过虞无极的名头,乃是火之守护者排名第二的高手,见虞无极对自己如此重视,脸上顿时光彩闪耀,两人彼此寒暄,相见恨晚。

双方的巫觋便在祭日台下祭祀天地,祈祝部落昌隆,风调雨顺。

青阳部落的巫觋自然由圣女担任,而旸谷的巫觋则是太巫氏门下的七巫之一,巫礼。巫礼年约四旬,虽然青春不再,眉目间却依稀可见少女时的美貌与端庄,她穿着一袭宽大的墨色巫觋丝袍,绣满了龙族图腾,行走之间宛如风行水上,意态优雅。

巫礼在二十多年前受太巫氏委派,担任金天部族的大祭司,地位崇高,仅仅自己嫡系的圣女就达十六名。这些少女均披着墨色的巫觋袍服,宽大的斗篷甚至将头脸都遮盖住了,排成两排跟随在巫礼身后。这些少女是后备的祭司人选,一旦金天部族中有部落出现祭司空缺,巫礼就有权选派她们担任该族的祭司。

这种巫觋委任制度,也是颛顼帝当年为了统一炎黄联盟的宗教崇拜所设立,几乎彻底剥夺了各族自主的祭祀权。自然,崇拜物也就归于一统,炎黄联盟在宗教观上得以统一。

本来以巫礼的地位,较之青阳圣女要高了许多,不过众人奇怪的是,巫礼竟然同意青阳圣女与其共同主持祭祀,让金天部族之人均感诧异。

而圣女甫一露面,美艳无筹的姿容便引发了旸谷众人的惊艳之感,正当少年的荀季子更是看得目不转睛,仿佛痴傻了一般。而巫礼望着圣女的眼神中却多了几分怪异,整个祭祀之中眉头紧锁,仿佛在思考什么怪异之事。

祭祀礼毕,圣女和巫礼在众人的簇拥下当先而行,姬孟唐和荀季子则与姜铉、孔任寒暄着,一起进入旸谷城门。

戎虎士一回到家,神色顿时兴奋起来,拍拍少丘的肩膀,大笑道:“小子,跟我走吧!今晚再让你尝尝我的百草麦酒,不醉不归!”

少丘顿时面色惨白,腹中隐隐翻腾,强笑道:“我是你的囚犯,你不该先送我到囚牢里么?”

“呃…”戎虎士拍了拍脑袋,“妈的,老子忘了。”

两人正往前走,吊桥上、空桑山方向、卢其山方向却陆续有大批的骑士策动着快马,飞一般卷入城门之中,连贵客到来也丝毫不做停留。戎虎士一把扯住担任护卫的一名战犀勇士,道:“他们怎么回事?我离开旸谷才几日,便如此不讲礼数么?”

“戎大人有所不知。”那名战犀勇士知道戎虎士的脾气,急忙道,“这几日九婴猖獗,便在旸谷附近出没,东岳君派出大批人手外出监察九婴的动向,一有动静快马回报。”

“哦?”戎虎士眉头大皱,“发现了没有?”

那名战犀勇士苦笑:“若是发现了他们还有命回来吗?只不过通过被九婴摧毁的地方,判断它的踪迹而已。东岳君打算圈定九婴踪迹,便派出高手协助姚重华捕杀之。恰好您回来了,东岳君想必要松一口气了。”

戎虎士点点头,默不作声,连扯着少丘喝酒的兴致也淡了,望了望青阳部落之人,见他们已经走远,不禁有些意兴阑珊,想是回忆起了姚重华以一滴血珠所带来的惊天动地的一击。

“戎兄,啊哈,你终于回来啦!”正在此时,忽然城门之中匆匆走出一人,上前一把抱着戎虎士大笑起来。只是那人身高只抵戎虎士的一半,这一抱,恰好抱在了大腿根。

少丘一打量,却是个身材瘦小的汉子,比自己还矮,满面黧黑,脸上却荡漾着欢乐的一副神奇,一看便让人心生亲近之感。

“哈哈,偃狐,你如何知道我回来啦?”戎虎士看似与他关系极好,也不耐烦弯腰看着他,一把将他提将起来,与自己平视。便如提一个小鸡仔一般。那人看来也习惯了,两只脚在空中乱蹬了几下,苦笑一声,也认命了,笑道:“我虽不知,东岳君还不知么?喂,放下我如何?否则今夜老子可不陪你喝那百草仙酒了。”

戎虎士一听,急忙把他放了下来,还弯下腰殷勤地为他整理整理衣襟,嘿嘿笑道:“老四,哥哥我在大荒游荡数月方才回来,今夜无论如何也要过过酒瘾。你是跑不掉了。”

“别叫我老四!”那汉子斜睨着戎虎士,“怎么你一个人回来?那些战犀勇士呢?”

“在剿灭黄夷部落。”戎虎士不以为然地道,“那个偷百兵谱的女贼居然是黄夷部落之人,实在可恶,不给他们一个终生难忘的教训,当真欺我旸谷无人了。”

那汉子皱了皱眉。戎虎士哈哈笑道:“我这次来还带了个小朋友,对我的百草仙酒品评颇佳,恰好今晚我们三人大醉一场。来,少丘,”说着一把将少丘双脚离地扯了过来,“少丘,这位便是我旸谷三十六名木之守护者排名第四的家伙,姓偃,生性狡诈如狐,人称偃狐。嗯嗯,整个旸谷,除了我,他基本上是无敌的。”

少丘被他扯得浑身别扭,心道:“这家伙仗着自己身材高大,怎么把别人都当成了小鸡仔,动不动就拎来拎去的。”

“得得得,”偃狐急忙推辞,“我的武功比归老大、木老二差得太远,比之东岳君更是萤火之与皓月,嘿嘿,倒是跟你…”

“废话。”戎虎士瞪大了眼睛,“我说的是酒量!武功我能与东岳君比么?”

少奇和偃狐两人顿时哑然,面面相觑,作声不得。

偃狐瞅着少丘,忽然微微一笑:“这位便是少丘么?我此次出城,便是奉东岳君之命,请少丘小友到东岳神殿一见。”

第66章 东岳君1

“什么?”少丘倒并不如何吃惊,戎虎士却面色一变,“东岳君如何知道我带他回来?”

“老木已然回来了。”偃狐摇摇头,显然不愿多说,冲着少丘笑了笑,“走吧!”

戎虎士也没再多问,却隐隐觉得有些不妥,东岳君不去理会远道而来的青阳侯,却迫不及待要召见一名寻常少年,这是为何?

少丘却很明白东岳君找自己做什么,要他走他便走,既不多想,也不多问,随着两人进了旸谷城门。一踏进旸谷,不禁胸口一畅,顿时目瞪口呆。

旸谷在空桑山和卢其山两山相夹之中,宽约宽八九里,长三十里,从城门到山谷尽头,是一条一望无际的笔直大道,大道两侧是连绵的垂柳与桑树,以及各种稀奇古怪的植物,掩映着层层叠叠的民居,铺满了整座山坡。

金天部族不愧为六大部族之首,只看民居,便可显其雄厚不凡的气势,木系之人,制造房屋的水平当然冠绝大荒,他们采用的木架空间结构,承载起了更大的重量,也完全不想空桑岛和黄夷部落那样是半地穴式的房屋,居住面已上升到地表,墙体也采用巨石或木骨泥质,显得房舍宏伟壮观,连屋顶都有穹形顶、攒尖顶、一面坡顶、两面坡顶、四面坡锥体顶等各种造型。

少丘顺着大道一路深入旸谷,发觉最靠近城门的却是战士们的居住区,再深入则是宫室宗庙区,而后才是居民区,旸谷深处,便是手工业区,有陶器作坊、兵刃作坊、养殖场、冶炼矿场、族人墓葬区等不同的分区。

三人徒步而行,过了战士营地,山谷的西侧山坡之上,赫然出现了一片巍峨的宫殿群,而东侧的山坡上,则雕刻着一座巨大的木神苟芒石像。石像高大四五十丈,几乎凿空了整座山崖雕刻,造型威武神秘,正对着西侧的宫殿群。

少丘在两人的带领下,顺着数百级台阶笔直而上,两侧依着山势,坐落着大大小小无数的宫殿,最上面,则是一座高大十丈的巨大宫殿,木石结构,外表攀爬着无数的藤蔓,将整座宫殿变成了青碧之色。

台阶两侧,站着全副甲胄的战士,一律长矛弓箭,神色肃穆。三人从战士中间慢慢走了上去,戎虎士道:“这便是东岳神殿,除了帝丘的帝宫,便称得上大荒间最宏伟的建筑了。”

少丘自幼在空桑岛上生活,哪见过如此阵势,空桑岛上最高的建筑——巫觋神殿,甚至连这里的普通民居都比不上。他一路上目不暇接,大开眼界。

三人进了东岳神殿,却见这座大殿宽敞至极,方圆足有百丈,四下竟无一根立柱,也不知这么阔大的空间到底是靠什么撑起来的。大殿尽头是七级台阶,两侧各有一列青铜乐器,上面则是一座高达三丈的青铜巨鼎,巨鼎前是一座几案,一名身材雄伟的老者正站在几案之后,目光灼灼地盯着少丘。他旁侧,台阶下的几案旁,却坐着木慎行。木慎行脸色惨白,一手抚着胸口,不住地咳嗽,显然受伤颇重。

“这便是大荒四岳之首,东岳君么?”少丘暗道,自行站在一旁,冷眼望着。

“参见东岳君!”戎虎士和偃狐跪伏在地,道。

“嗯,好,好。都起来吧!”东岳君淡淡地摆了摆手,“虎士,此行辛苦,坐下歇息吧。老夫暂和少丘聊聊。”

戎虎士愕然片刻,和偃狐在木慎行旁边坐下,悄声问木慎行:“老木,你怎么伤成了这副模样?”

“咳咳,”木慎行咳嗽两声,叹道,“那赤精子着实厉害,我纠缠了他三天,一不留神被他伏击,险些便回不来了。”

戎虎士面色凝重:“赤精子的身份搞清楚了么?”

木慎行面露奇怪之色,喟叹一声:“那人有大图谋啊!只是我留不住他!”

“哈哈哈。”这时,东岳君大笑着走下台阶,到了少丘面前,拍了拍他的肩膀,“你便是少丘么?不错,不错,果然是骨骼清奇,金玉之身。”

少丘本对这位掌握着庞大权力的东岳君充满了抵触,态度颇有些傲慢,不料东岳君这么一赞,他有些吃不消。还未被人如此夸赞,不禁涨红了脸,讷讷的说不出话来。只觉这炎黄联盟中一人之下,万万人之上,手握无数权柄的东岳君,竟是慈祥得仿佛邻家老头。

“来,坐下,坐下。”东岳君见他腼腆,不禁哈哈一笑,不由分说将他扯了一下,竟就在光秃秃的地面上席地而坐,形骸之放浪疏狂,便如田间地头的荷锄歇息的老者。所幸这大殿的地面乃是烈火烧灼而成的陶状地表,干硬清爽。

戎虎士三人面面相觑,苦笑一声,他们早已见惯了东岳君的疏狂,也不甚介意,只是主君在地上坐着,他们三个下属却大模大样坐在席上,颇觉尴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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