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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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么?”少丘摇摇头,“我看不出来。”

东岳君愕然,半晌才道:“老夫开门见山吧!老夫可以代帝尧做主,许你在炎黄联盟之中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地位与权柄,甚至可以封你为帝,比老夫的帝位还高。如何?”

大殿之中所有人尽皆震骇!戎虎士等木之守护者目瞪口呆,艾桑、白苗、许地也是张大了嘴巴作声不得,桑冥羽脸上现出一抹潮红,浑身僵硬,五指几乎要攥裂了。

便是少丘也呆了半晌,奇道:“封我为帝?这仿佛不是你可以做主的吧?便是帝尧只怕也做不了主吧?”

东岳君哈哈大笑:“你且听老夫说,炎黄联盟与三苗国互相攻伐二十年,双方战死者数十万计,丹水与淮水两岸,民生凋敝,尸骨盈野,尽皆苦不堪言。你是金之血脉者,只消与炎黄联盟合作,招降三苗国,让他们归附我炎黄,整个大荒自然拥戴,帝位还不是囊中之物!”

“原来如此。”少丘叹道,“可是我又如何拥有如此大的能力,可以让三苗投降他们的敌人?”

“你是金之血脉者,对于三苗而言,拥有至高无上的威严,”东岳君见他神色松动,不由大感振奋,早将外面的夜宴抛诸脑后,大笑道,“你这个身体,乃是他们元素力的来源,金系的元素力强弱,是否得到诸神的眷顾,皆是因你而生,历代金之血脉者皆是三苗之帝。他们又如何不肯听你的?”

少丘蹙眉不言,东岳君喜道:“明白了么?”

“明白了。”少丘慢慢点头道。

“那么,老夫的提议如何?是否可以合作?”东岳君眼中光彩大盛,纠缠炎黄二十年的噩梦就要从他手中结束了,整个大荒的局势即将天翻地覆,一个统一的大荒即将诞生,一个前无古人的功业即将诞生,他将会超越帝尧,超越颛顼,直追黄帝!

他深深地凝望着少丘,便连呼吸都微微颤抖。

“不!”艾桑忽然嘶声道,“他不可以做我们的帝君!这个人杀死了我们那么多人,毁灭了整个空桑部落——”

“住口!”东岳君大怒,森然道“莫忘了你的身份!只要是为了我炎黄联盟的伟大振兴,空桑岛上的五百战士死得其所!虽哀而荣!”

“他…他是个恶魔——”艾桑犹自不服,愤怒地叫道。桑冥羽急忙一把捂住了她的嘴巴,面色凝重,手臂却无比有利。

东岳君眼睛有如针芒一般盯着她,冷冷道:“少丘品性甚好,谁说他是恶魔?便是恶魔又如何?古来作出大事业,大功勋的英雄人物,哪个手里没有沾满鲜血?杀了再多的平民,只要对国家有利,对我炎黄有功,当今以及后世,谁不称颂?”

大殿里的空气仿佛凝滞了一般,只听见艾桑的嘴巴在桑冥羽的手掌下呜呜的声音,仿佛在哭泣。

“我明白了。”少丘心中翻滚,望着艾桑闭目长叹,然后静静地盯着他,道,“我不合作。”

“你说什么?”东岳君怒气勃发,脸上青气闪烁,几乎要当场发作。

“我说,我不合作。”少丘直视,慢慢道,“在你们这些当权者的眼里,最重的无非是功业与声名,我们这些小民…嘿嘿,只不过如猪狗一般。为了你们所谓的大业,可以把一个孩子欺骗一生,囚禁在荒岛;可以把一个无辜的少女绑在大树上,活活烧死;也可以对一个宁静祥和的异族部落横加诛杀,男女老幼尽数屠灭。我做不了这样的帝王,我只是一介平民,看着部落里洁白的炊烟,就会觉得幸福;看见老人在树下晒太阳,就会觉得温暖;看见像我一样的少年男女在一起奔跑玩闹,就会觉得生命如此美好…你仍旧把我当作猪狗吧!”

“你…”东岳君望着他孤傲的神色,一时竟然不知如何是好,怔了良久才道,“少丘,我不否认你出身平民,那种浓厚的平民习性沾染了许多。可是你生来便负有大使命,躲也躲不过去,难道你不希望看到两国和睦?不希望看到大荒和平?”

“两国间的征战与杀伐我还没有见过,”少丘冷笑道,“可是炎黄政权下的肮脏与血腥我已经见识了太多。”

东岳君闭目不语,良久才摆了摆手:“偃狐,先请少丘到少昊宫中好好休息,以帝君规格礼遇。”

“遵命。”偃狐道。

“免了。”少丘傲然道,“我是炎黄联盟的囚犯,习惯被囚禁,你还是把我看押起来吧!”

东岳君望着少丘,长叹一声,烦躁地道:“偃狐,将他押入元素之牢。”

“元素之牢?”戎虎士脸色一变,却没有说话,望着少丘面露不忍之色。

偃狐答应一声,呵呵笑着将少丘从地方提了起来,那干瘦的身子提起少丘,竟仿佛提一捆干草。他一路走了过去,少丘方才被艾桑打得满脸流血,鲜血滴滴答答淌了满地。经过桑冥羽和艾桑身边时,艾桑突然扑过去厉声喝道:“少丘——我一定会亲手杀了你!”

桑冥羽急忙挡在少丘身前,将她拦了开去,拍了拍少丘,催促偃狐道:“快走!”

少丘凄然望着她,脸上却浮起一丝平静的笑容,便在这时,忽觉手心一热,仿佛一粒圆球状的东西嵌入了自己掌心,灼热难当。少丘一怔,望了望桑冥羽,桑冥羽大有深意地望着他,表情漠然,却眨了眨眼。

“小姑娘呀,你这辈子都没有机会啦!”戎虎士嘿嘿苦笑,“入了元素之牢的人,这辈子还有离开的机会么?”

艾桑突然呆住了。

第71章 囚犯

桑冥羽见少丘被偃狐带着走远,躬身朝东岳君道:“君上,您托付在下的事情已经办妥,希望君上完成巫谢大人的心愿。”

东岳君点了点头:“前往帝丘见太巫氏和少觋氏,并不是如何为难之事,既然巫谢大人遗命遣你前去觐见他们,本君岂有不允之理?”他伸手从腰间掏出一面青色的木神令,递给桑冥羽,“你拿我的木神令,沿途自然畅通无阻,到了帝丘,只说是我东岳君派来觐见巫觋氏的使者即可,待见到他们,再将你的身份和空桑岛的机密大事相告。”

“多谢君上。”桑冥羽恭恭敬敬地接过木神令,“在下这便告辞,前往帝丘。”

“不忙,先参加晚宴吧!”东岳君摆了摆手,笑道,“艾桑之父本是我旸谷的木之守护者,她从小离开,还未见过亲族,岂能不叙叙旧?”

一提起艾融危,艾桑顿时又哭了起来。

偃狐提着少丘,出了东岳神殿,直奔后殿而来。那后殿却是依山靠壁,以山洞形状而建,殿门前数十名勇士日夜守卫。

偃狐进了大殿,那大殿深处却是一座巨大的山洞,阵阵阴风从洞中扑面而来,但洞口却是绿意融融,长满了无数的细叶藤蔓。偃狐到了洞口,额头微微现出冷汗,深吸一口气,提着少丘大步走了进去。

少丘面部朝着地面,发觉这绿色藤蔓居然将整座山洞遮挡得严严实实,甚至连地面都铺满了。他越看越奇,忽然只觉肺部的金元素丹旋转的速度满了下来,不禁颇为诧异。这元素丹平素是随着人体血脉的流动而旋转,催发元素之力时旋转速度便会加快,可是一进这个山洞,那元素丹居然仿佛在粘稠的污泥中一般,转速越来越慢,深入洞口五十丈之后,竟然完全停滞!

这也意味着他将使不出丝毫的元素之力!

少丘侧起头,诧异地望了望偃狐,只觉偃狐行走的速度也慢了下来,心知他体内的元素丹只怕也停滞下来了,起码变慢了许多。这才知这洞中有古怪。

“很奇怪么?”偃狐望着他笑道,“这里就是元素之牢,无论任何人进来,体内的元素丹都会受到四壁这种磨牙藤的限制,不再转动。呵呵,大荒之人,若没有元素之力当会如何?因此这山洞最适宜的便是囚禁各系元素高手,一旦进来,有生之年便别指望出去啦!”

少丘默然不语。偃狐也不再提他,放他下来走路,带着他曲曲弯弯地走过了六七扇巨大的石门,每座石门两侧都有全副甲胄的勇士在守护。他们径直深入到地下三十多丈,一路上仿佛在磨牙藤的肚子里行走,没有灯火却到处闪耀着碧绿之色。

到了地底,却是一个阔达的洞穴,洞穴口没有门,却有一团绿色的光幕状物质四下游动。门口有四名木之守护者,与偃狐都是熟识,验过偃狐手中的东岳君信物,其中一名守护者伸出掌中一把金光闪闪的匕首一划,那团光幕无声无息地分裂成了两半,偃狐带着少丘走了进去。光幕自动合上。

洞穴上下高约两丈,方圆有二十丈,地面之上却有二三十座五尺方圆的地穴,顶上用小树粗细的青铜柱做栅栏,估计便是牢房了。偃狐走到最里面,掀开一张青铜栅栏,将少丘推了进去,笑道:“这便是元素之牢了,你好生在里面反省吧!什么时候说出阵图的下落,东岳君自然让你再看看大荒的太阳。”说完顺手锁上栅栏。

少丘跌进地牢,里面除了潮湿一些,倒也无甚难受之处。他此时心中哀恸不已,呆呆地靠在石壁上,一言不发。

“哈哈哈哈,偃狐,你这个手下败将,又在骗什么人?”忽然,不远的地牢中响起狂放的笑声,震得整座地牢簌簌震动。

“哦,金兄囚禁了这么久,依旧中气十足,可喜可贺。”偃狐笑道,“小弟承认技不如人,倒有兴趣再领教金兄的绝学,不知金兄可有兴趣?”

那人默然半晌,闷哼一声,怒道:“你们木系之人卑鄙无耻,若非东岳君那老匹夫和归言楚两人联手,用了下流手段,如何擒得了老子?待老子有一日破牢而出,非将你的小胳膊小腿撕碎不可。”

“破牢而出?”偃狐哈哈大笑,“金兄在此修养了这么久,可想出破牢的法子么?”

那人呸呸了几声,再也不说话了,想是无言以对。

偃狐哈哈大笑,转身离去。

第72章 圣女受辱

少昊宫。大殿外的广场上篝火熊熊,干爽的松木篝火烧得极旺,上面的架子上悬满了山鸡及牛羊之肉,肥厚的油脂不断滴入火中,发出嗤嗤的声响,肉香飘飞。两族的战士围坐篝火之旁,一坛坛的麦酒倒入陶碗、木樽、和敞口葫芦之中,战士们呼喝畅饮。

大殿之内则要文雅得多,正中是东岳君的几案,他盘坐于一张斑斓的白虎皮上,面前的青铜尊里盛满了麦酒,几案上有三足陶鬲两只,热气蒸腾,分别煮着是鲜美的鹿肉和东海特产的海蚌,中间则是一盘麦饼。

他的下首则是两列几案,金天部族和青阳部落的高层分坐于两侧,每个人的面前都堆放着旸谷特产的饮食之物。桑冥羽、艾桑、白苗和许地也特许在末座相陪。

此时双方言笑甚欢,都已经喝了不少酒,纵论大荒,畅谈过往,不时引起轰然大笑。东岳君一直打量青阳侯姜铉,见他不到三十岁,便气度沉凝,言谈颇有风范,无论饮酒言谈都留七分余地,料来是个心思机敏、深沉多智之辈,偏偏有时候故意做出一副虚浮的表情,不禁叹道:“青阳故侯有后啊!看来,青阳部落,在你手中发扬光大指日可待。”

“君上谬赞了,小侄能守住祖宗家业,保族人安居乐业已是不易,谈何光大。”姜铉微笑着望着姬孟唐,“孟兄武力高绝,气度宏伟,最有乃父之英雄气概,继承金天部族当真再好不过,将来我兄弟携手,青阳、金天,必成兄弟之族,百世不易。”

姬孟唐在金天部族勇冠一时,在木之守护者之中排名第六位,自然称得上“武力高绝”,不过此人性子粗犷,只具蛮力,却蔑视计谋,顶多称得上“体躯宏伟”罢了,气度二字却谈不上。不过其直率之气倒颇得东岳君欢心,一听之下,东岳君大笑不已,但荀季子却颇不是味道,他早已喝得醉醺醺的,方才只是望着圣女一片倾慕,此时望着姜铉的眼光中便多了几分不屑。

“父亲。”荀季子忽然笑道,“我看这青阳部落之中,却另有一等一的神仙人物。”

“哦?”东岳君一愕,笑道,“季子说说看,可是孔任先生?那自然不假。”

“孔任先生智谋武功均是一时之选,但儿子说得却不是他。”荀季子指着姜铉下首的圣女,笑道,“青阳部落中,真正了不起的人物,却是圣女。”

众人一愕,望着圣女冰雕玉砌般的绝世姿容,不禁纷纷点头,大叫有理。荀季子哈哈笑着,将自己尊中之酒一饮而尽,又到了一尊,摇摇晃晃地站了起来:“在下对圣女真是钦慕之至,借此良辰美酒,且敬圣女一尊!”

殿中之人还未反应过来,荀季子已经走到了圣女几案之前,举杯相敬。圣女无奈,起身举起了酒尊,淡淡道:“小女子不胜酒力,敬谢少君。”

“哦,哪能这样喝呢?”荀季子一把将圣女的酒尊抓了过来,将自己的酒尊递了过去,笑道,“长叹佳人之不寐,辗转忧惜之恸伤。圣女如今既入巫觋门下,与我已是天人永隔,若使光阴轮回,我荀季子愿倾旸谷之奇珍,换他日侍奉于圣女足下。唉——”

长叹一声,居然将圣女尊中之酒一饮而尽。

圣女顿时脸色发白,大殿之中鸦雀无声,人人都呆了,便连东岳君也张大了嘴巴,仿佛还没听清他儿子的话。艾桑更是失声惊叫,急忙捂住了嘴,侮辱圣女是什么后果,所有大荒之人不用脑袋想都知道。桑冥羽却拍了拍她的手臂,淡淡一笑,注目场中。

“大胆!”姜铉将手中之尊在几案上重重一顿,啪地碎裂成粉,跳将起来,一把将荀季子从圣女身边推出数丈开外。

圣女这时才反应过来,小嘴一扁,眼圈便红了。

孔任忽然呵呵笑了两声,慢慢站了起来,朝东岳君一拱手:“嘿嘿,东岳君教得好儿子!好儿子啊!今日圣女之辱,乃是我青阳部落百年以来奇耻大辱,孔任不才,愿执大荒之规,与荀季子血溅五步!”

这是按照大荒的规矩,提出生死之决了。

“季子!”东岳君气急败坏,啪地将酒尊摔在了荀季子的身上。

荀季子直被摔到了姬孟唐的几案前,头昏脑胀地站了起来,又挨了一酒尊,惊讶地叫了一声:“父亲…”顿时酒意上涌,扑通又摔倒在地。

东岳君一时方寸无主,按大荒间的规矩,受辱的一方提出决斗,另一方是无论如何不能拒绝的,况且此事错在自己一方,青阳部落又是远道而来的客人。可是若答应决斗,自己这儿子又醉得一塌糊涂,摆明是让他去送死,即使决斗赢了,那么既然定了生死之约,孔任却是必死无疑,两族的深仇就算结下了。这可如何是好?东岳君恨不得狠狠抽荀季子七八十个耳光。

“此事该当如何?”东岳君面沉如水,望了望下首的巫礼,道。

巫礼目光复杂地望了望圣女,露出深思之色,犹豫片刻,忽然淡淡道:“其曲在我,既然对方提出决斗,我旸谷焉有不应之理。”

东岳君长叹一声,不再言语。

“孔兄,”席上忽然站起一个魁梧大汉,身形剽悍,沉凝如渊,朝孔任一拱手,“我家少君醉酒不醒,孔兄想必也看到了。醉酒之下失礼,虽有过错,却也不至于必定置其于死地吧?归某不才,愿待我家少君决斗,若败在孔兄手上,情愿一死,向圣女谢罪!”

孔任一看,却是木之守护者第一高手归言楚,此人名震大荒,智勇兼备,乃东岳君之下木系第一高手,心知凭自己的武功,想胜归言楚困难之至,却也不惧,点头道:“归兄言重,孔某保护圣女前来,如今圣女受辱,若不能讨回公道,孔某无颜再回清化城。”

东岳君深知归言楚的脾气,一听之下不禁一身冷汗,知道归言楚打算以自己一条命换来两族的安宁,但损失了归言楚,旸谷等于折了一条臂膀啊!他不禁长叹一声:“言楚退下吧,本君教子无方,惹下祸端,岂能由他人代为出手?还是本君领教领教孔大人的绝学吧!”

第73章 灵寐之杖

此言一出,大殿之中无不震撼,连姜铉都神情一震,目露犹豫之色,不禁看了看孔任。孔任却只是瞥了他一眼,微微点头,转向东岳君道:“教子无方?嘿嘿,这话东岳君倒也当得!可笑东岳君千秋百年之后,旸谷再也无人矣!”

东岳君一怔,心中忽然涌出一股浓烈的不妥之感,还没思考明白,姬孟唐却怒叫着跳了出来:“孔任,我父亲念你远来是客,容忍你多时,莫不知好歹。既然要决斗,我来陪你!”

“好啊!”孔任冷冷一笑,“原来东岳君的儿子们并不都是孬种!来吧!”

直到这时,东岳君才搞清楚了孔任的用意,不禁脸色惨变,却已经来不及阻止。虞无极忽然走到他面前,低声道:“君上不必忧虑,待我暗中出手调停便是了。”

东岳君颓然点头:“有劳虞大人了。”

话音未落,孔任双手一招,大殿之中的地面忽然翻腾起来,一股儿臂粗细的土壤被他掌心吸了起来,仿佛蟒蛇般钻入他的掌中,瞬间凝成了一面盾牌,一柄巨剑,而那土壤仍在源源不断涌上来,尽皆吸附到他的身上,在他体外形成了一副土之甲胄。

“土之护符?”戎虎士惊讶地道,“虽然威力不小,可这毕竟是土系二劫的神通,木克土,他敢以之来抵挡木元素力么?他可是土系四劫的高手啊!这什么缘故?”

偃狐哼了一声:“盔甲和盾牌当然是二劫的土之护符,可你看看他的剑。”

戎虎士瞪大眼睛瞅着那土凝成的剑,却什么也没看出来。一旁的木慎行叹道:“他的剑乃是沙粒形成,沙粒在剑的形态中流转不定,毫无定型。短短瞬间他居然将普通的土壤炼成了精沙,这可是土系的第四劫神通啊!少君若是不查,必吃大亏。”

归言楚的脸上也现出忧虑之色,低声道:“木克土,孔任是故意以第二劫的神通保护自己身体,形成一个破绽,然后以第四劫的凝沙之剑一击必杀。看来他想速战速决。”

木慎行、戎虎士、偃狐三人心中叹服,不愧木之守护者第一人,仅从那孔任凝成的武器上便判断出了他的战法。可忧虑归忧虑,四人却也没什么好对策。

姬孟唐手中则是一根乌黑的木杖,杖身笔直,杖端盘曲,看来若僵死之木,但内中却隐隐有生命之力流动。木慎行见他亮出了这根木杖,不禁松了口气,低声道:“灵寐之杖一出,少君自保应不是问题。”

此时殿中的两人已然出手,此时乃是生死相搏,谁也不留手,土、木二系的神通轰然对撞,惊人至极。灵寐杖全力劈下,孔任以土盾一挡,噗的一声,尘土四起,土盾挡不住灵寐杖的攻击,竟然啪的一声碎裂。姬孟唐狞笑一声,刚想抽杖,孔任手一抖,那土盾竟然变成了一个黏黏的土球,粘在了灵寐杖之上,姬孟唐竟然如拔树一般带出了一大坨泥土。

与此同时,孔任右手的凝沙之剑疾刺而至,姬孟唐横杖一格,凝沙之剑哗地碎裂,无数的细沙竟仿佛漫天箭镞般直射而来。姬孟唐再躲已然来不及,大喝一声,身体皮肤忽然加厚了数寸,表皮斑驳泛黄,却使出了木系的木化之术,全身皮肤尽皆化成了寸许厚的枯木,那细沙击在皮肤之上,打出密密麻麻的细点,却未能伤的了他。

双方交手一个回合,姬孟唐已吃了暗亏,灵寐杖上还沾了一大坨泥土,机动性大减。旸谷之人无不忧心,偃狐却哈哈大笑起来:“孔任兄果然智计过人,唉,可惜呀,这一大坨泥土还不打紧,若是换成了一坨大粪,我家少君势必会呛得晕头转向,举手投降了。”

旸谷之人哈哈大笑,青阳部落之人却是怒目而视。

孔任心中恚怒,冷笑一声:“木克土么?今日便让你们见识见识什么叫元素反辱!”凝沙之剑疾攻,那漫天的细沙几乎把姬孟唐给笼罩了起来,左手却不住地从地下吸取泥土,形成一面又一面的土盾,变成土球粘在姬孟唐的灵寐杖上,瞬间那姬孟唐竟仿佛手中挥舞着一座土山一般,动作更见迟缓。

“元素反辱是什么?”艾桑忽然问道。

桑冥羽沉吟片刻,忽然偃狐嘿嘿笑道:“元素反辱亦称五行反辱,五元素之中,木克土,可若是木元素之力不抵土元素之力,土元素却可以把木元素击败。哼哼,反辱?如此容易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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