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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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幽忽然间泪流满面,哽咽道:“我没有名字,自从我生下来,就在一个漆黑无比的洞穴内度日。每日送饭的人都喊我‘杂种’,直到我十六岁的时候,我都不知道自己跟杂种有什么区别。他们说我是个孽种、罪人,说我不该生到这个世界上,说我活着就是在犯罪。他们恶毒地辱骂我,希望我承受不住这种羞辱,自己一头撞死…”司幽忽然间呜呜痛哭,大吼道,“你知道吗?那个洞穴的顶上,是一个一尺见方的天窗,每日别人送给我的,除了发馊发霉的米糠,冒着臭气的腐水,还有他们随意撒下来的大小便…”

“你别说了!”巫礼浑身颤抖,几乎要瘫坐在地上,捂着脸号啕大哭。

“你知道吗?那个洞穴内那么狭小,连我自己的粪便都无法排掉,就那么日复一日年复一年地堆积…”司幽哈哈大笑,笑得热泪奔涌。

“不!不——”巫礼嘶声大吼。

“你知道最后我是怎生逃出来的吗?那是因为粪便堆积到了天窗底下,我就踩在大粪上,伸出双手将那些送饭的人一个个扼死…”

“扑通——”巫礼直挺挺地摔倒在了地上。

司幽怔了一怔,蹲下身子,呆呆地看着她,待到巫礼悠悠醒转,才慢慢地道:“你知道吗?直到我逃出来以后,才知道我还有一个名字——木之血脉者!”

“儿子——”巫礼撕心裂肺地大喊一声,猛地抱住他,泪水奔涌,身躯颤抖,除了痛哭,竟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神坛上下,所有人都怔住了,这时侯没有一人说话,无论慈悲之人、麻木之人、冷漠之人还是铁石心肠之人,都默默地注视着这对母子,心里五味杂陈,真真酸涩。也许,尊神的意志和权力的意志再强烈,也抹杀不了人心中的亲情。

“师尊,师姐…实在是太可怜了!”

丰沮玉门,太巫神殿。

太巫氏静静地坐在虚空中的石台上,面前的明月化作巨大的光影,将六部族神殿中发生的一切清晰地投射在其上。

巫真跪在她的面前,凝望着明月光影,清丽的脸上泪水纵横,呜咽有声:“师尊,您救救她吧!”

“哼,你还有脸来为她求情?”太巫氏脸上戴着紫石面具,看不见她的表情,声音里也没有喜怒,“为师生平最恨对诸神不虔诚之人,当初为师对巫礼何等宠爱,将她派到东方第一大部族担任大祭司。可她呢?自甘堕落,醉心淫欲,非但与凡人私通,还生下孽子!”

巫真心中一抖,不敢再说话,低头不言。

“玷污巫门,亵渎诸神,如此大罪,纵然将她烈火焚身也毫不为过!”太巫氏森然道,“为师不过是不愿丑事张扬,这才夺了她的儿子,秘密囚禁,此举算是对她最大的宽容!你看看她,非但不知感恩,还对那东岳君念念不忘,无数次要向我讨回这个孽种。一个巫者,堕落到如此不可救药的地步,你还让我救她?”

巫真知道自己的师尊最痛恨男人,对目前大荒中男权兴盛,母权衰微的现状痛心疾首,一时想起自己和觋子隐的私情,心中惴惴不安,低下了螓首。

“方才觋子隐的所作所为你都看见了吧?”太巫氏忽然转换话题,道。

“看见了。”巫真心中悲苦交集,一则怪觋子隐为何如此狠心,竟要以这种手段打压巫门,彻底撕破脸皮,今后二人可怎么来往?二则在为觋子隐的伤势担心,天火垕土弹的威力她可是比谁都清楚,觋子隐正面受此一击,也不知道伤势重不重,脸上的伤痕能否复原。

一想起风流倜傥的子隐哥哥从此就是生死仇敌,她心中悲戚之意再难压抑,忍不住哭了起来。

太巫氏虽然精神力通天彻地,毕竟无法看到人的内心,还以为她是在为巫礼伤心,哼了一声,道:“莫要为这个自甘下流的女人伤心了,好好想想你自己吧!”

“师尊…”巫真骇然抬头。

“你的心跳加快了,全身血脉涌向大脑,嘿!”太巫氏嘿然道,“为师知道你自小就跟觋子隐要好,感情不错。此一时,彼一时,那时候对面那个瞎子还没有如此放肆,巫觋两门倒也能和谐相处,可今日一过,就成了生死仇敌啦!切切要记住,加强自身修为,斩断人间情丝,以巫礼为鉴!”

巫真心中惊惧:“师尊难道知道我和子隐哥哥偷情之事吗?”

第410章 巫门大统,预言未来

“你是个好孩子,与那觋子隐也不过是童年时代的兄妹之情,从此就不要再见他了。”太巫氏道,“这些年你奔波大荒,暗中维持巫门安危,与他见面也少,为师对这点倒不是特别的担心…”

巫真长出一口气,暗道:“还好师尊没有发觉。唉,她如果知道,我非但与子隐哥哥有了肌肤之亲,更偷偷帮他做了几桩对巫门不利之事,只怕要将我天火焚身了。”

“真儿,”太巫氏忽然温言道,“今日让你来看这一幕,就是要让你知道,巫门与觋门之争,已经进入水火不容之势了。你们肩上的责任更重了!”

“师尊。”巫真心中慢慢安定,担忧太巫氏一怒之下杀了觋子隐,急忙道,“那觋子隐如此肆无忌惮,您何不亲自出手?在他公布师姐罪状之前您就可以杀了他啊!”

太巫氏摇了摇头:“觋子隐算什么?想杀他,为师在这里出手就能让他大脑崩裂。不过,对面那个瞎老头正虎视眈眈啊!如果为师先行出手杀他的弟子,这老头儿一旦发起狠来,你们这些人,为师可谁也护不住。相反,他也不敢对你们出手。我们二人也算在争斗中达成默契了,巫觋之争,就让这些小辈去决一胜负吧!”

“师尊,”巫真不服道,“我就不信那少觋氏能是您的对手!”

“唉,是对手也好,不是对手也罢,对为师而言已经不重要了。”太巫氏喟叹一声,忽然笑了,“这样也好,咱们巫门倒是占了便宜。为师寿元将近,没有多久就要魂归诸神的脚下了,便是护你们又能护得几时?对面的瞎老头已经被为师拿话僵住,不会亲自对你们出手。哈哈,等为师死后,他只怕就会悔断了肠子!”

巫真呆若木鸡,喃喃道:“师尊…您的话弟子怎么不明白?您身为太巫氏…怎么会…”

“太巫氏又如何?到底是凡人之躯,终归要死的,为师已经活了一百多岁,除了彭祖与四大神师,人类能超过百岁的又有几人?”太巫氏笑道,“一年之内,为师死劫将至,且看到了那个预言:我的身躯会在丰沮玉门之巅化作熊熊的烈火。”

巫真呆呆地望着她,忽然失声痛哭,这回却不是做戏。她从婴儿时起,就受太巫氏的抚养教化,太巫氏几乎就是她在这个世上的唯一亲人。巫觋重精神修炼,她与太巫氏之间的情意当真是深厚至极。此时乍听师尊命不久矣,岂能不难过?

“好了,乖孩子,不用哭。你这么多年的精神力可算白修炼了,连自己的情绪也无法控制。”太巫氏摇了摇头,“为师命你来此,一则让你看这场巫觋之争,另外便是留给你一句话:他日我死之后,你师姐巫咸能即位,便辅佐之;她一旦有变,你可继承太巫氏之大统!”

“师尊!”巫真惊道,“师姐又怎么会继承不了太巫氏的神位呢?而且…而且弟子精神力极差,身为隐巫,众巫者又不认识,没什么威望,怎么能…”

太巫氏摆了摆手:“为师死后,局势或有大变。有些情况下,咸儿未必比你跟适合做太巫氏。清晰的未来为师也无法看破,不过这句话你记住就是了。至于精神力差,是因为你乃隐巫,长年不在丰沮玉门,无法专心修行之缘故。待会儿为师会把你送入宇宙诸天之中,你就专心修炼吧!等你出来,就明白为师的深意了。”

巫真还要再说,太巫氏轻轻一摆手,巫真的身体忽然飞起,远远地飘入虚空间的日月星辰之中。无声无息中,她的身体就像解体了一般,散为无数颗粒,嵌入每一粒星辰…

太巫氏看着巫真消失,转回头望着面前的明月虚影,六部族神坛上,凄惨的一幕仍在继续…

六部族神坛上,自巫礼认出了自己的儿子,众人便鸦雀无声。

司幽咧大了嘴,似乎想哭,又似乎想笑,整个人几乎陷入疯癫的状态,任凭巫礼搂着,自顾自地喃喃说着:“直到我逃出来以后,我才知道自己确实不该来到这个世界上,我确实生来就犯下了不可饶恕的罪孽。所以,我给自己起了个名字,叫做——司幽。因为我无论逃到哪里,都逃不开童年那个黑漆漆的洞穴,我永远是那个腐臭肮脏的洞穴里的囚徒…”

“不!不!”巫礼慌乱地摸着他的脸,一脸哀求地道,“你不是囚徒,你没有犯罪,你是当世英雄的儿子!你的父亲是纵横大荒的东岳君姬仲,你的母亲是金天部族的大祭司,这个世上,再没有人比你的身份更加高贵,也再没有人比你拥有更辉煌的血统!非但如此,你还受到诸神的恩赐,获得了木之血脉者的传承。她们侮辱你,羞辱你,折磨你,是因为你的辉煌和你的身份威胁到了她们的权力,她们想继续蒙蔽世人,继续高高地骑在老百姓的头上…”说到这里,她转头怒视着巫咸,疯狂地大叫道,“师姐,你们如此折磨我的儿子,不怕受到天谴吗?你我从小就是姐妹,纵然我犯下了不可饶恕的罪孽,你凭什么折磨我的儿子?”

第411章 天下如此,吾独往矣

巫咸表情淡漠,脸上依然挂着一丝微笑,高高在上地看着这对痛苦的母子,仿佛除了神的旨意,世间的一切对她而言都如过眼云烟,不留痕迹。

“今日之事,说不清谁是谁非。”巫咸淡淡道,“此乃祭天大典,你们且随我回到丰沮玉门,叩问上苍,看诸神如何裁决吧!”

巫礼还未说话,觋子隐冷冷地道:“既然是祭天大典,不如就在此地叩问诸神如何裁决吧!”

“狗屁的诸神!”司幽哈哈大笑,挽着巫礼霍然站了起来,傲然望着他们喝道,“我的命运,无论这苍天还是大地,都没有权力支配!”

虽然被困在封印之中,一时间他气势夺人,睥睨天下,竟生出崇山伟岳般的风采。巫礼迷醉地望着自己的儿子,发现他头上的发丝有些纷乱,温柔地伸出手理了理。司幽眼圈一红,轻轻握住她的手,道:“你且伏在我的背上,看我如何将这帮鸟人杀得落花流水!”

巫礼点了点头,却忽然一滞,低声道:“你…不肯叫我一声母亲吗?”

司幽的身体僵硬了起来,别过脸不看她。巫礼泪水奔流,却不再说话,轻轻伏在了儿子的背上。

“好一个母子情深。”觋子隐嘿嘿冷笑,他面部的皮肤统统被毁,满脸都是撕裂的血肉与凹坑,恐怖至极,当下一龇牙,森然道,“人的命运,无论英雄豪杰还是帝王将相,无不受诸神支配。因为,是诸神创造了这个世界!我代诸神宣布,赐巫礼天火焚身之刑,灵魂永堕黑暗之中!而你,司幽,在下一刻会眼睁睁看着你的母亲凄惨地死去,却无能为力。”

“是吗?”司幽冷笑,“你可以试试。”

“无知竖子!”觋子隐怒极,大喝一声,“给我封——”

那座封印猛然间急遽缩小,司幽与巫礼只觉周身犹如被压上了一座山岳一般,连呼吸都难以为继。司幽大吼一声,手臂拼命伸出,从身后的圆筒内抽出一根短棍,借着封印的压力狠狠刺入地下。

那根短棍形状奇特,两指粗细,通体漆黑,表面密布着细小的孔洞。说来也奇,那短棍一插入地下,封印内的地面就一阵翻滚,土层纷纷裂开,竟爬出无数的虫豸,各种各样的奇异怪虫争先恐后地钻出,仿佛怕极了那根短棍,往四面八方逃开去。但此处被封印住,无路可逃,虫豸们慌乱之下竟开始啃噬这座封印!

滕公倕见多识广,不禁惊呼道:“竟然是亢木!”

丹朱正津津有味地看着,温言奇道:“什么叫亢木?”

“亢木只生于浮戏之山。”滕公倕沉声道,“据记载,浮戏之山有木焉,叶状如樗而赤实,名曰亢木,食之不蛊。也就是说虫蛇之类极怕这种奇树,吃了它,就可以辟虫蛇。这少年真是异想天开,竟然以亢木将封印内地面里的虫豸逼了出来替自己咬开封印!”

说话间,这些急于逃命的虫豸已经合力将封印咬开了一个个微不可察的细孔,一旦有了缝隙,封印便算是告破了,哧的一声,消散于无形。

司幽背着巫礼昂然而立,把背上的圆筒解了下来竖在地上,一按机关,那圆筒咔地裂为八块,嗖嗖嗖插入神坛的地上,恰好呈八个方向将觋子隐围在了其中。

“工师牧,工师牧,”丹朱抓耳挠腮地叫道,“这八块薄板是干什么的?”

滕公倕讶然看了半晌,终于摇了摇头:“老夫一时还不明白,且看看再说。”

丹朱恼怒不已,暗道:“看了之后我还用你说?”

觋子隐也惊讶地看着自己身边那八块薄板,黑漆漆的非金非石非铁,也不知是什么做成,对自己有无威胁。他冷哼一声:“听说你机关术惊人,我便来领教领教。”

“很好。”司幽简短地道,伸手从怀中掏出数十枚梨子大小的圆球,劈手朝觋子隐掷了过去。

觋子隐还以为是数十枚天火垕土弹,大吃了一惊,但精神力一搜索,发现球体内毫无火系与土系元素力的波动,这才放下了心。瞧那来势毫无力道,哈哈大笑道:“坠——”

那数十枚圆球依言而坠,不料刚刚碰到地面,异变发生。噼里啪啦声不断响起,那圆球竟如跳珠般四面八方跳起,在半空中化作一个两寸大小的机械人,手持三寸长的利刃,嗖嗖嗖激射。

觋子隐大吃一惊,身形闪动,犹如一团虚影般避开,一个不及,衣袍被其中一个小机械人飞速割过,袖子哧地裂开,肌肤也险些划破。周围的人更是吃惊,纷纷问滕公倕:“工师牧,这是什么机关?”

“这…这是我研制的木傀儡啊!”滕公倕瞠目结舌,“可是…他怎么组合成这么些个小人?这么多,又如何用丝线操控?”

司幽背负着巫礼,冷笑道:“我改进的这木傀儡根本不用丝线操控!”

滕公倕讶然望着,恨不得觋子隐再狼狈些,好看看这数十个木傀儡该如何操纵。他惊讶地发现,这些两寸高的小人漫空朝觋子隐激射,却只在方圆两丈内,从这头射到那头之后,便毫无征兆地弹了回来,从另一个角度射向觋子隐。觋子隐手忙脚乱,空有预言术,却无法锁定这轨迹难以揣测的小人,片刻之间被割得浑身伤痕,突然间一声惨哼,左臂竟硬生生被一个小机械人穿透,血流如注。

“啊!我明白了!”滕公倕大叫道,神色激动,胡子簌簌乱颤,“你那八张板子是磁铁石!好小子,老夫真真佩服死你啦!竟然以磁铁相吸相斥的特性,以八块磁铁板组成了互相牵引的阵法!难道这小机械人竟也是磁铁石造的吗?”

司幽大怒,一脸怒色地望着他。滕公倕猛然醒悟,这不等于告诉觋子隐破阵之法了吗?

果然觋子隐哈哈大笑,袍袖一拂,挡开两三个小机械人,精神力一轰,八张磁铁板片片碎裂,那小机械人失去了磁铁阵的牵引,立刻失去动力,啪啪啪地坠了一地。

“该我出手了。”觋子隐狰狞地望着司幽,黝黑的眼睛中忽然射出一道幽光,司幽只觉大脑中猛然刺入一枚细针,那股锐痛感还没有消失,大脑轰然一震,刺入脑中的针尖轰然爆炸,头颅如遭巨锤,闷哼一声翻身栽倒。

巫礼也咕噜噜地滚在了地上。

第412章 啸傲帝丘,今我来斯

觋子隐咬牙切齿,大踏步而来。忽然间归言楚叫道:“司幽,打起精神,拍开我的元素封印!”

归言楚肝脏的元素丹被制,元素力丝毫使不出来,眼睁睁看着巫礼受辱也没有办法,危急之时只好盼望着司幽能解开自己的封印。

司幽双手抱头,只觉头颅一片片碎裂一般,一边大叫,一边挣扎着向归言楚爬去。归言楚大喜,猛扑过去,就想把肝脏凑在他的手指上。不料后背一紧,浑身动弹不得,却是被木慎行抓了个结实。

“嘿嘿,大哥,你还是不要掺和了。”木慎行笑吟吟地道。

归言楚怒目而视,却眼睁睁看着司幽被大踏步赶过来的觋子隐抓住衣襟提了起来,一手制住他浑身的血脉,劈手扔在了一旁。

“师兄,手下留情!”巫礼泪流满面,踉踉跄跄地站起来向儿子扑了过去。

觋子隐狞笑一声,抬起一脚将她踹倒,随即一脚踏在她的脸上,森然道:“我对他自然会手下留情的!因为我要他眼睁睁看着自己的母亲被天火烧灼成飞灰!然后我会将他五马分尸,为屈死在他手中的炎黄勇士们报仇!”

巫礼的脸被深深地踩进地里,口中满是泥土,呜呜呀呀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归言楚大怒:“觋子隐,你敢动他们,老子必然要你偿命!”

“你?”觋子隐哼道,“你屡次闯我丰沮玉门,触犯炎黄铁律,你既然是木之守护者,就陪你们的血脉者五马分尸吧!”

“好啊!”归言楚哈哈大笑,“老子爽快得很哪!不过,老子很怀疑你他妈的是否能够一手遮天,为所欲为!”

觋子隐哈哈大笑:“莫要存在侥幸了,这个世间,没有人能救得了你们!”

“谁说这世间没人能救得了他——”

忽然间数里之外响起一声高亢的长啸,啸声如洪钟大吕一般轰然鸣响,久久不散。隔着如此远的距离,仍旧震得众人耳朵轰鸣,塌了一角的神殿上,尘土甚至簌簌而落。

帝丘高手与十万百姓齐齐抬头,只见东方树木稀疏的平原上,一股金黄色的风暴狂拥而来,那来势之狂猛几乎已经不能用速度来形容,几乎是刹那之间,那金色的风暴便已经横贯数里,所过之处,卷起强烈的气流,树木伏倒,落叶翻卷。到了人群之外,嗖然一抬,竟从人群的头顶掠过,它割裂空气的速度太快,掠过之后竟将两侧的百姓给吸了过去,立时惨叫声四起,百姓们东倒西歪,顺着那人划过的轨迹滚成了一团。

在觋子隐的感觉中,仿佛他刚刚一抬头,那人已经从一个小黑点猛然变大了数百倍,霍然出现在了他眼前——竟然是一头形若巨狮,却长着龙角獠牙,比狮虎大了数倍的怪兽!而这怪兽的背上,还骑坐着一个手持长剑,神色凛然的少年!

几乎没有来得及反应,那怪兽和那少年已经凌空朝觋子隐撞了过来。觋子隐百忙之中大喝道:“坠——”

与此同时,那怪兽怒吼一声,竟然也发出一股强大的精神风暴。

一人一兽两大精神力对撞,轰然一声巨响,觋子隐浑身一颤,脑中一震,身子不由自主地抛飞了出去。觋子羽离他不远,急忙一把抱住他。

而那怪兽却也被预言术影响,驮着那少年四爪着地,轰然落在了神坛上。尘土四起中,神秘的怪兽,凛然的少年,仿佛一尊庞大的雕塑般巍然耸立在众人眼前,撼人心魄!

“少丘——”

无数人惊呼出声,一起大叫了起来。觋子羽、姚重华、艾桑、白苗、许地、归言楚等人望着这个少年,一时间呆若木鸡。

这少年,却是半月前在涡水之畔大破高辛部族大军的少丘!

日光和灰尘映在少丘的脸上,春风吹动,他身上的葛布衣袍呼呼翻飞,手中的玄黎之剑三尺之内尘埃不见,散发出澎湃的锋锐之气。座下的开明兽鬃毛抖动,威猛无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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