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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德尔瑞继续说:“炸掉了几面墙,也几乎一把火将这个地方烧光。”他顿了一下,“我得告诉你,林肯。我们……找到……”德尔瑞平日沉着的声音变得含糊,可以感觉到他心神不宁。

“怎么样?”莱姆问。

“一些破碎的尸块……一只手,还有臂膀的一部分。”

莱姆闭上他的眼睛,感受到一股多年来未曾感受的恐慌。一道冰冷的刺痛穿过了他那具毫无知觉的身体,他的呼吸发出了轻微的嘶嘶声。

“林肯……”塞林托开口。

“我们还在搜寻。”德尔瑞继续说,“她可能没有死。我们会找到她,送她到医院去。我们会尽一切力量,你知道我们会这么做。”

萨克斯,你为什么要这么做?我为什么让你这么做?

我根本就不应该……

这时候他听到了一些爆裂的杂音,就像爆竹一样的巨大响声。“有没有人可以……天啊!有没有人可以帮我把这东西从身上移走?”

“萨克斯?”莱姆对着麦克风叫道,他很确定那是她的声音。然后听起来像是她发出了哽咽或呕吐的声音。

“哦,”她说,“天啊……真是恶心。”

“你没事吧?”他把头转向扩音喇叭,“弗雷德,她在哪里?”

“是你吗,莱姆?”她问,“我什么都听不见,让你们那个人跟我说说话!”

“林肯,”德尔瑞大叫,“我们找到她了!她没事,她完全没事!”

“阿米莉亚?”

他听见德尔瑞大声地呼叫医护人员。多年身体不曾打颤的莱姆,可以感觉到自己的无名指正强烈地抖动。

德尔瑞回来和他通话。“她听不太清楚,林肯。事情是这样……看起来好像是我们找到的那女人的尸体,霍罗威茨。萨克斯在爆炸前一刻把它从冰箱里面拉出来,而尸体承受了绝大部分的爆炸冲击。”

塞林托说:“我们看到那个样子了,林肯,放她一马吧!”

但是他并没有这么做。

他激动地大声咆哮:“你脑袋里到底他妈的在想什么东西,萨克斯?我告诉你那是一枚炸弹!你应该知道那是一枚炸弹,你应该逃出来保命!”

“莱姆,是你吗?”

她是装的,他知道她是装的。

“萨克斯……”

“我必须拿到那一片胶带,莱姆。你在吗?我听不到你说话。那是一片包装用的胶带,我们得找到他的指纹,这是你自己说的。”

“老实说,”他严厉地表示,“你真是不可理喻。”

“喂?喂?你说的话我一个字也听不到。”

“萨克斯,少给我鬼扯。”

“我得检查一样东西,莱姆。”

接着出现了一会儿的沉默。

“萨克斯?……萨克斯,你还在吗?搞什么……”

“莱姆,你听我说,我刚好用波里光碰到了胶带。你猜怎么样?上面有一小块!我弄到了一枚棺材舞者的指纹!”

这件事让他停顿了一会儿,但是他紧接着又重新开始激烈的攻击。等到他开始进入训话的重点时,才发现自己正对着一条断了线的线路长篇大论。

* * *

她看到自己乌黑的模样,惊讶得目瞪口呆。

“不要骂我,莱姆。我知道我非常愚蠢,但是我当时并没有想那么多,我只是采取了行动。”

“发生什么事了?”他问。很高兴看到她仍然生龙活虎,他脸上的严厉暂时消失了。

“我已经进行了一半。我看到装在门后的炸弹,知道自己没有时间完成任务,所以我抓住那女人的尸体,把它拖出冰箱,正打算把她的尸体拉到厨房的窗户旁边,还没走到一半,炸弹就爆炸了。”

梅尔?库珀仔细检查萨克斯交给他的那只装着证物的袋子,他检验了气体化学的残渣以及炸弹的碎片。“M45导弹用的黄色炸药,四十五秒引线缓冲的震动开关。先锋小组开门的时候撞翻了炸弹,点燃了引线。这里面包含了石墨的成分,所以是配方较新的黄色炸药,威力十足,非常厉害。”

“混蛋。”塞林托骂道,“时间缓冲……他希望炸弹爆炸之前,越多人进到里面越好。”

莱姆问:“有没有任何可以追踪的东西?”

“这是现成的军用品,追踪不出什么东西,除了……”

“追踪到把东西交给他的那个王八蛋,”塞林托接着说,“菲利浦?汉森。”他的手机在这时候响了起来。他接通了电话之后低着头倾听,一边点着头。

“谢谢你。”他最后说道,然后关上手机。

“什么事?”萨克斯问。

塞林托闭着眼睛。

莱姆知道和杰里?班克斯有关。

“朗?”

“是杰里。”他抬起头,叹了一口气,“他的命保住了,但失去了一只手臂。他们尽力抢救,但是伤势太重了。”

“哦,不。”莱姆低声说,“我可以和他谈一谈吗?”

“不行,”塞林托表示,“他睡着了。”

莱姆想着这个年轻人,想象着他在不适当的时候说着不适当的话,拨弄着他的鬈发,用一把剃刀刮着他光滑的粉红色下巴。“我很难过,朗。”

塞林托摇摇头,就像莱姆转移别人对他的同情时一样。“我们还有其他需要担心的事。”

没错,他们确实有其他需要担心的事。

莱姆注意到那一片包装胶带——棺材舞者用来堵受害人嘴的东西。就像萨克斯一样,他可以看到胶带面上有一个浅浅的口红印。

萨克斯盯着证物,担不是用一种临床的专业目光。那不像科学家的目光,因为她看起来有些混乱。

“萨克斯?”他问。

“他为什么这么做?”

“炸弹吗?”

她摇摇头。“为什么他将她关在冰箱里面?”她举起一根手指放在自己的,开始啃咬。她的十根手指当中,只有一片指甲——左手的小指——仍然细长锋利。其他的都被啃过了,其中几根还因为干涸的血液而呈棕色。

莱姆答道:“我想是因为他希望分散我们的注意力,不让我们注意到那枚炸弹。冰箱里的一具尸体确实抓住了我们的注意力。”

“我不是这个意思,”她回答,“死亡的原因是窒息。他把她活生生地关在里面,为什么?他是一个虐待狂还是什么?”

莱姆答道:“不是,棺材舞者并不是一个虐待狂。他没有那种本钱,他唯一迫切的希望就是完成这份工作,而他拥有足够的意志力,让他的其他欲望受到控制。他为什么不用手边的刀子或是绳子,而让她以这种方式窒息?我并不完全确定,但是这一点对我们有利。”

“怎么说?”

“或许她身上有某种让他嫌恶的东西,所以他希望以最痛苦的方式来杀害她。”

“好吧,但是这件事为什么对我们有利?”

“因为——”萨克斯接着为自己的问题提出了答案,“这表示或许他已经失去了冷静,他开始产生疏忽了。”

“没错。”莱姆叫道,非常骄傲萨克斯想出了其中的关联,但是她并没有注意到他眼中赞许的微笑。她让眼睛闭了一会儿,一边摇着头;或许她又再次想起了那具尸体吓人的眼珠。一般人都认为刑事鉴定专家十分冷漠(莱姆的妻子曾经无数次这样指责他),但是事实上,他们最容易对犯罪现场的被害者产生伤心的共鸣,萨克斯就是这种人。

“萨克斯,”莱姆温柔地低声说,“指纹呢?”

她看着他。

“你告诉我,你找到了一枚指纹,我们得尽快采取行动。”

萨克斯点点头。“并不完整。”她拿起塑料袋。

“会不会是她的?”

“不是。我拓下了她的……我花了好大工夫才找到她的手,所以那枚指纹肯定不是她的。”

“梅尔!”莱姆说。

库珀将那一片胶带用超效黏合剂进行烟熏,那一枚指纹立刻变得清晰起来。

库珀摇了摇头。“我不敢相信。”他说。

“什么事?”

“这个棺材舞者擦拭过胶带!他一定知道自己没戴手套的时候碰过。所以剩下的指纹只有局部的一小部分。”

库珀和莱姆都是国际鉴定组织的成员。他们的专长是透过指纹、DNA和剩余的牙齿来辨识对象。但是这一枚不完整的指纹——就像留在炸弹钢嘴上的那一枚——已经超出了他们的能力范围。如果有任何专家能够指认,并将一枚指纹归类,一定非他们两人莫属,但是这一枚不行。

“拍成照片之后,挂在墙上。”莱姆说。他们继续完成这些动作,因为这是他们的工作。不过他却沮丧透了。萨克斯差一点把命都丢了,却什么东西也没得到。

著名的法国犯罪学家爱德蒙?洛卡德,总结出一条以他的名字命名的原理。他表示,罪犯和被害人每一次的遭遇都是一种证物的流通,这种流通或许十分细微,但是转移确实会发生。不过对莱姆来说,如果有任何人能够推翻洛卡德的原理,就一定是这个被称为“棺材舞者”的幽灵。

看到莱姆脸上露出的沮丧之后,塞林托对他表示:“我们还有派出所的陷阱。只要够幸运的话,我们会逮到他。”

“但愿如此,让我们拿一些该死的运气出来赌一把吧。”

他闭上眼睛,头靠在枕头上休息。一会儿之后,他听到托马斯表示:“已经快十一点了,该上床睡觉了。”

我们偶尔会轻易地忽略自己的身体,忘记自己拥有一副躯体——这种时候,当我们的生命面临紧急关头,我们必须走出自己的肉身,然后继续工作、工作、工作。我们必须超越正常的极限。但是林肯?莱姆有一副不容他忽略的身体。褥疮可能导致败毒症和败血病,肺脏积水可能造成肺炎,导尿管是不是已经插入膀胱了?肠管的推拿是不是促进了蠕动?史班克鞋是不是太紧了?反射异常是可能造成的结果,也就表示中风,体力消耗太多也会引起心脏衰竭。

太多种死亡的方式……

“你要上床了。”托马斯表示。

“我得……”

“睡觉!你必须睡觉。”

莱姆默默地接受了:他累了,非常累。

“好吧,托马斯。好吧。”他让轮椅朝着电梯驶去。“还有一件事。”他回头看,“你待会儿可以上来几分钟吗,萨克斯?”

她点点头,一边看着小电梯的门缓缓关上。

她上楼的时候,他已经躺在治疗床上了。

她等了他十分钟,让他有时间完成就寝之前的需要——让托马斯插上导尿管,并为他刷牙。她知道莱姆的嘴巴很硬,他像一般残障人士一样地忽略了谦虚。不过她也知道有一些私人的例行公事,他并不愿意让她看见。

她利用时间在楼下的浴室里洗了澡,穿上了干净的衣服——她自己的衣服——“凑巧”摆在托马斯地下室的洗衣间里。

房间里的灯光非常昏暗。莱姆就像一头靠在树上抓背的大熊一样,正在枕头上磨蹭他的脑袋。治疗床是全世界最舒适的床。半公吨的重量由厚实的原木制成,中间则有流通暖气的通风孔。

“萨克斯,你今天做得不错。你超越他了。”

除了杰里?班克斯因为我而丢了一条手臂。

我还让棺材舞者全身而退。

她走到吧台,为自己倒了一杯麦卡伦威士忌,一边抬高了一道眉毛。

“当然,”他说,“母亲的乳汁,忘忧的露水……”

她踢掉警察局配发的鞋子,拉起上衣来查看瘀伤。

“哦!”莱姆说。

瘀伤的形状就像密苏里州的版图一样,颜色则像茄子一般乌黑。

“我不喜欢炸弹。”她表示,“我从来不曾如此接近过一枚炸弹,而我一点都不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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