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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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带着尤瑟夫走进电梯。他们静静地等着电梯上行。门开了,她拉起他的手,来到黑着灯的画廊中央。她说:“闭上眼睛。”

“我不喜欢这样的游戏。”

“闭上眼睛,”她又调皮地补了一句,“我保证不会哄你的。”

他闭上眼。杰奎琳穿过房间,来到灯光控制板前,伸手在大厅的弱光灯按钮上按了一下,说道:“现在睁开眼吧。”

她转动旋钮,将灯光慢慢调亮。尤瑟夫的嘴巴不自主地微微张开。他看着周围的一幅幅作品:“好美。”

“这是全世界我最喜爱的地方。”

尤瑟夫上前几步,来到一幅画前:“我的上帝,这是莫奈的真迹。”

“是,没错。这是他最初的几幅河上风景之一,很值钱的。你看看他处理阳光的手法。莫奈是最先利用阳光作为整幅作品光源的画家。”

“莫奈生在法国,可他几乎毕生都生活在威尼斯,要是我没记错的话。”

“说实话,你记错了。莫奈一直生活工作在罗马,就住在西班牙广场附近古塔街的一间小公寓里。他后来成了整个意大利最炙手可热的风景画家。”

尤瑟夫转头看着她:“你对绘画了解很多。”

“其实我知道的很少,但是近朱者赤,我毕竟在这里工作。”

尤瑟夫问道:“你在这里工作多久了?”

“大约五个月了。”

“大约五个月?这是什么意思,确切地说,是六个月还是四个月?”

“确切说是将近五个月。你为什么要知道这个?这对你为什么那么重要?”

“多米尼克,如果我们的关系要继续下去,那么我们对对方就必须绝对诚实。”

“关系?我以为我们只是睡睡觉。”

“也许我们之间可以更进一步,不过前提是不能有谎言。不能有秘密。”

“绝对诚实?你是认真的吗?两个人之间可能做到绝对的诚实吗?那样做是不是真的健康?是不是保留些私密更好?你自己有没有告诉我你所有的秘密,尤瑟夫?”

他回避了这一串问题。

“告诉我,多米尼克,”他说,“你是不是爱着另一个男人?”

“没有,我没有爱着别的男人。”

“你说的是实话?”

“当然是实话。”

“我认为不是。”

“你为什么这样说?”

“就因为你同我昨夜做爱时的表现。”

“你和许多女人做过爱吧?你是这种事儿的专家啊?”

他抿起嘴唇谦和地微笑起来。

杰奎琳说道:“我做爱的样子怎么了?凭什么让你断定我心里爱另一个男人?”

“我进入你身体的时候你闭上了眼睛。你闭上眼的样子似乎是不愿意看见我。你闭上眼的样子似乎是在想着别的事情。”

“就算我承认我和你做爱的时候想着另一个男人,那又怎样?你会做何感受?我们之间又会发生什么变化?”

“那样会让我更加关心你,在乎你。”

“做爱的时候,我就喜欢闭着眼,尤瑟夫。这不说明任何问题。”

“你有何瞒着我的秘密吗?”

“没有任何同你有关的秘密,”她微笑着,“你要带我去晚餐吗?”

“说实话,我有个更好的主意。咱们回我的公寓。由我亲自做晚餐。”

杰奎琳感到一阵心慌。他似乎觉察到了她的不安,因为他歪着脑袋问道:“有什么不对吗,多米尼克?”

“没,没有,”她说着,勉力挤出微笑,“在你家吃晚餐,听起来是很棒的主意。”

加百列穿过马路,肩上背着一只尼龙旅行袋,里面装的是复制的电话机和无线电闹钟。他抬头看了看前面的监听站。卡普已经打开了灯,这是个信号,表示状态安全,可以继续前进。虽然加百列带着一只手机,以备紧急情况,不过他们早已定好了计划,一切通信都以灯光信号来实现。

他走近尤瑟夫公寓的大门,从口袋里取出复制的钥匙。他找出了开大门的那一把,插进锁里,转动。涩住了。加百列轻声屏息地骂了一句。他将钥匙来回锉动了几下,又试了一次。这一回,锁开了。

进门后,他毫不犹豫地穿过大堂。在对“黑色九月”采取行动的那段日子里,沙姆龙给他牢牢地确立了一条原则:迅速而沉重地出手打击,不要担心发出些许噪声,事毕,迅速地撤离。当初,在罗马刺杀“黑色九月”的首脑,是他的第一次任务,事后不到一个小时,加百列就飞往日内瓦了。他希望这次行动也一样顺利。

他走上楼梯,快速走向三楼。一班印度青年人正迎面走下来,两个男孩,一个漂亮女孩。他们在二楼楼梯平台上与他擦肩而过,那一刻,加百列将脸转向一边,假装正在摆弄旅行袋的拉链。印度人继续往楼下走,他悄悄回头窥望,没有人回头看他。他到了三楼的楼梯平台,等待片刻,侧耳听着他们穿过大堂,走出了正门。接着,他才向尤瑟夫的单元走去:第27号。

这一次,两把钥匙毫无阻碍地打开了锁,几秒钟的工夫,加百列已经进入了公寓。他反手关上门,没有开灯。他伸手到旅行袋里,取出一支小手电筒,打开,迅速扫了一下门口附近的地面。他査看着地面上的蛛丝马迹——看看有没有碎纸或其他零碎的东西,因为凭着这些痕迹也许会使尤瑟夫看出有人进过他的家。他没有发现异状。

他调转电筒,迅速查看了室内。他遏止着仔细搜查尤瑟夫住所的冲动。他从远距离观察了好几天,对这个男人已经产生了一种好奇心。他是个洁癖还是个邋遢鬼?他吃什么样的食物?他负债吗?他吸毒吗?他是不是穿着奇奇怪怪的内裤?加百列真想翻看他的抽屉,读他的私人信件。他想看看尤瑟夫的衣物和卫生间。他想看看一切能提供一幅完整画面的东西——一切线索,只要能帮助他了解,尤瑟夫在塔里克的组织中究竟是个什么角色。然而现在,没有时间允许他展开这样的搜索。那样太危险了,太容易暴露。

电筒的光线停在了尤瑟夫的电话机上。加百列穿过房间,跪在电话旁。他从袋子里取出复制品,迅速地对比了一下。完全吻合。杰奎琳的工作干得漂亮。他将电话线从尤瑟夫的电话机上摘下来,换上复制品。尤瑟夫的座机同听筒的连线已经磨损,而复制品上的连接线则是崭新的,于是加百列迅速调换过来。

他向监听站的方向望去,只见卡普的信号灯依然亮着。这说明还可以继续行动。他一边将尤瑟夫的电话放进背包,一边从客厅走到了卧室。

走过床边的时候,他眼前浮现出杰奎琳的裸体,正在揉皱的床单上扭动。这让他很不自在。他说不清自己对尤瑟夫的好奇心是否仅仅出于任务需要。这其中有没有掺杂他个人的情感?此刻他有没有多多少少将这位巴勒斯坦人当作情敌呢?

他意识到自己已经盯着空床好几秒钟了。你中了什么毒!

他转过身,将注意力集中在无线电闹钟上。拆卸之前,他检查了设置。闹钟闹响的时间预设为早晨八点整。他打开了无线电,波段设在BBC第五频道,音量很低。

他关掉无线电,将电源线从墙上拔了下来。

这一刻,他的手机响了。

他站起来,向窗外望去。安全信号灯灭了。

一想到杰奎琳在床上的画面,他就心浮气躁,以至于竟然没有时刻注意监听站的信号灯。他不等铃声响第二遍,接起了电话。

卡普说道:“快他妈的撤离啊!有人来了。”

加百列穿过房间,来到窗口,向外望去。

杰奎琳和尤瑟夫正从一辆出租车上下来。他们不是去吃晚餐了吗?

他转过身。此刻,他有个严重的麻烦。他已然拔下了无线电的电源。他必须插回去,在撤离之前,他还必须重新调整好设置。否则,尤瑟夫会怀疑有人进入过他的公寓。

一瞬间,他计算了他们上楼所需要的时间。数秒钟进大门…几秒钟穿过大堂…大约四十五秒上楼梯,然后穿过门廊来到门前。他还有将近一分钟。

他决定继续行动。

他从背包里取出复制的无线电闹钟,插好电源。红色的显示灯一闪一闪:12:00…12:00…12:00…

如此尴尬荒唐的处境,他几乎因此笑了出来。接下来,就看他的手脚够不够快了。只有迅速设置好闹钟,才不至于被逮住。阿里·沙姆龙把他大费周章地找回来,盼他为机构重振雄威,不过现在,一场大溃败也许就在眼前!

他开始按动时间设置的按钮。时间显示开始变化,然而他的手指却被肾上腺素催得颤抖起来,闹钟的八点被错设成了九点。妈的!他必须重新调过二十四小时的一轮。第二次,他设置对了。他设置好当下的时钟时间,然后打开无线电,调到BBC五频道,调整到原先的音量。

花了多少时间?他已经完全没了概念。

他抓起背包,关掉电筒,从卧室走到大门口。一边走一边从身后的腰带间抽出伯莱塔手枪,将它放在外套的正面口袋里。

他停在门口,耳朵贴着门听了听。走廊里很静。他必须出去。公寓里是没有藏身的地方的。纵然有,他也没办法妥善地从里面撤出来。他拉开了门,走进了走廊。

已经能听见楼梯上的脚步声了。

他已经身在走廊,伸手握住口袋里的伯莱塔,迈步往前走。

在出租车里,杰奎琳强迫自己镇静下来。她的工作原本是尽量拖住尤瑟夫,不让他回公寓。然而如果她反对他回家做饭的提议,他或许会起疑心。在他们回来的一刻,加百列恰好在公寓里的概率几乎为零。整个安装任务只需要几分钟。他已经装完窃听器安全脱身的可能性是很大的。还有一种更让人安心的可能,加百列估计,尤瑟夫会在六点三十分和她在画廊会面,然后带她去晚餐。也许此刻他还没有进过公寓。他也自然会发现他们提前回家了,然后取消原定的行动,另选时间。

他们穿过大堂,走上阶梯。一个男人在二楼的楼梯平台同他们擦肩而过:是加百列,低着头,单肩背着背包。

杰奎琳不自主地身子一缩。她趁着尤瑟夫尚未觉察,迅速恢复了镇静。尤瑟夫停下脚步,望着加百列走下楼梯,然后扭头又看着杰奎琳。他挽住她的胳膊,将她领到门前。一进公寓,他就四下里迅速查看,然后又来到窗前,眼看着加百列在暮色中走远。

26

里斯本

大西洋的浓雾滚滚而来,笼罩着特茹河,凯末尔小心谨慎地穿过上城区的一条条熙熙攘攘的街道。此刻正是傍晚,上班族赶路回家,已经汇成人流,酒吧、咖啡馆渐渐客满,许多里斯本人来到小酒馆的吧台前吃晚餐。凯末尔穿过一座小广场,老人们在寒风中喝着红酒,卖鱼妇们在大桶里洗刷着黑鲈鱼。他穿过一条窄巷,里面挤满了卖廉价衣服和饰品的小贩。有位盲人乞丐向他讨钱。凯末尔往他脖子上挂的木盒里丢了几枚埃斯库多[1]。一个吉普赛人要给他算命。凯末尔礼貌地拒绝了,继续往前走。里斯本的上城区让他联想到当初的贝鲁特——贝鲁特和难民营,他心想着。相比之下,苏黎世显得太寒冷了,太缺乏生气。怪不得塔里克那么喜欢里斯本。

他进了一间法朵[2]主题的拥挤酒吧。一位侍者将一支绿玻璃瓶盛的葡萄酒和一个玻璃杯放在他面前。他点起一支烟,为自己倒了一杯酒。普通,简单,却惊人地使人满足。

片刻后,同一位侍者走过拥挤的人群,来到店堂的前部,站在一对吉他手的身边。吉他手拨动琴弦,侍者闭上双眼,开始歌唱。凯末尔听不懂歌词,然而很快就沉浸在袅袅萦回的旋律之中。

歌声乐声之中,一个男人坐在了凯末尔身旁。他身穿黑色厚毛衣,破旧的短夹克,脖子上围着围巾,咽喉处打了个结。他没刮胡子,看起来像一名码头上干活儿的工人。他俯身对凯末尔嘀咕了几句葡萄牙语。凯末尔耸耸肩:“对不起,我不会说葡语。”

他的注意力回到了歌手身上。音乐正在走向情感的高潮。在传统的法朵音乐中,歌手要保持笔挺的站姿,如同军人立正一般。

码头工拍拍凯末尔的手肘,又一次对他说起了葡语。这一次凯末尔只是摇摇头,眼睛没有离开歌手。

接着,码头工俯下身,用阿拉伯语说道:“我是问你,你喜不喜欢法朵音乐。”

凯末尔转过身,仔细地看着身边的男子。

只听塔里克说道:“咱们找个安静的地方,方便谈话。”

他们从上城区步行来到阿尔法玛,这是一片老街区,刷着白垩的房舍间,窄巷纵横,石级蜿蜒。塔里克总是能够自然而然地融入所处的环境,这套本事让凯末尔大为惊异。沿着陡坡步行,凯末尔似乎有些累了,他不知道自己还能坚持多久。

塔里克说道:“你一直没回答我的问题。”

“什么问题?”

“你喜不喜欢法朵音乐?”

“我对这东西是越听越有味儿了,”他微笑着,又道,“就像里斯本这地方,又不知为什么,它让我想起家乡。”

“法朵是奉献给患难和痛苦的音乐,所以它会让你想到家乡。”

“我想你是对的。”

他们走过一位老妇人。她正在扫着自己门前的台阶。

塔里克说道:“告诉我伦敦的情况。”

“看情形艾隆已经抢先走第一步了。”

“这也是说来就来的事。发生了什么状况?”

凯末尔对他讲述了尤瑟夫和画廊女孩的事情:“尤瑟夫昨晚发现在他的公寓楼里有一名奇怪的男子。他认为那个男的有可能是以色列人。此人可能在他的公寓里安装了窃听器。”

凯末尔看得出,塔里克已经在计算各种可能出现的情况了。“如此重要的任务,你的这位特工是个能信得过的人吗?”

“他是个非常聪明的青年,非常忠诚。我认识他的父亲,八二年被以色列人杀害。”

“他有没有查找窃听器?”

“我让他先别动。”

“好的,”塔里克说,“留在原处。我们可以将它为我所用。那女孩怎么样?她的戏份还没完吧?”

“我告诉过尤瑟夫了,让他继续和她约会。”

“她是个什么样的人?”

“显然姿色诱人。”

“你在伦敦有没有资源,能不能跟踪她?”

“绝对可以。”

“那就去做吧。传一张她的照片给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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