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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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有个朋友在杜孟,”李接着说道,“俄罗斯文学专业的。她说他们周末时仍然在玩程序。那没什么的——只是好玩而已。《线圈》我们读得已经够多了,至少可以装扮一下。”她的视线在众人脸上游移。她很想玩。

“我不太明白,”萨莉·米切尔很快地说道,“那游戏听上去……像拉帮结派。”

“别傻了,萨尔。你认为贾斯珀还有其他人可以玩这个游戏吗?没有——只有我们。我们是最棒的。我认为这就是奥尔迪斯那天晚上跟我们说的意思。他是在敦促我们开始我们自己的游戏。在这个学校里启动程序。”李不说话了。他们现已走到了菲斯克图书馆前,一盏孤零零的街灯照着他们。

最后丹尼尔·海登开口了,他的声音在夜色里显得清晰而响亮:“我一点都不想参与。”他说。然后他便转身离开了。其他人望着他走远,积雪随着他的脚步嘎吱嘎吱地响。当他的身影在四方院远处只剩下一点时,李说:“还有谁害怕了?”

没人动。大家都同意了。

二十四小时后,亚历克丝戴上手套,溜出了房间。她在宿舍楼门口停了一会儿,视线穿过校园,望进不安的黑暗中,多不寻常的一个冬夜啊。月亮上哪儿去了?

她走了出去,呼出的热气扑在眼前。她低着头,只靠直觉前进着,校园里的每个路口她都烂熟于心。到达目的地她花了三分十七秒。

派对的气氛已经在慢慢酝酿。阿尔法赛格玛淘联谊会的屋里已挤满了人,学生们三三两两地走进起居室,站在壁炉前。有人猛地挤到她身旁,往她的空手里塞杯酒。酒晃动着差点溅出来,杯子透心的凉。亚历克丝接过酒杯,喝了一口。音乐响起来了。

她寻找着凯勒。她已经开始习惯在校园里,在这种随意的派对寻找他的笑脸。有时她能看见他,有时不能,但她总会去找他,找不到的时候就会觉得失落。

现在搜索到了屋子尽里边。一排高高的窗户正对着宽敞的东院,这儿的黑夜更显得悸动不安。几个学生坐在地毯上,玩真心话大冒险。凯勒不在其中。音响里放着的歌——“遗弃的缪斯”的《哭吧宝贝哭吧》—一声音渐渐消远,另一首歌取而代之响了起来。

又有人粗鲁地从她身边过。“嘿。”亚历克丝说道,刚才喝下去的酒仍在她嗓子眼儿里烧着。她抬起头,但那人已经消失在人群里。

不。没完全消失。他们留下了点什么。

一条留言。又是一张彩色纸条掉进她被子里,然后慢慢浮起来,她刚来得及看完,那几个字就浸湿不见了。

卡尔弗楼。它开始了。

亚历克丝觉得嗓子发紧。她再次环顾四周,尽管心里恐惧但还是大笑着。整天的学习已经让她忘掉了程序,已经和法洛斯一起从脑子里去除掉了。真正的法洛斯,并非潜台词里的大量暗示:《线圈》,那本奇怪的书现在已快读完了,真相就在眼前戏弄她,只是她够不到而已。

或许你需要再深人些,她对自己说道,或许你需要去奥尔迪斯去过的地方。

亚历克丝离开房间,又走进凛冽的寒风中。她朝着卡尔弗走去。

那栋楼黑得与夜色难分难解。没有任何响动。

一开始亚历克丝一个人都没看见。刚喝的洒、兄弟会烟雾缭绕的屋子、她的恐惧一股脑地袭来,令她四肢颤抖,双腿无力。寒冷愈发浸人,没有月亮的夜晚愈来愈像个无底洞。她怀疑自己会不会是被涮了,这是不是李恶作剧的把戏。那个贱人,她想着——就在那时,她看见一个人影掠过了楼前。有人来了。

弗兰克·马斯登出现在她面前,脸上挂着怪怪的笑容。“克莱尔小姐?”他说。

亚历克丝想笑。在这儿干这个,今晚……真是荒唐。但另一半的她又想这游戏继续进行下去,好看看自己能不能玩奥尔迪斯在课堂上提到的游戏。看自己是否配得上。她记起那天晚上他说的话:关于程序奇怪的是你并不知道自己身在其中,直到你意识到有些东西变了。

“是,先生?”她说进。

“欢迎回到家,亲爱的女士。”马斯登继续着,就像他平时演戏一样融入了角色。“欢迎来到……操。”他摇摇头,掏出一本他带在身边的平装书。那是《线圈》。马斯登带了一支小手电,他拧开它照着书。终于他说道:“欢迎来到爱荷华的哈姆雷特。有什么能为你做的吗?”

亚历克丝张开嘴想说什么,却什么也没说出口,只有一声女孩的咯吱一笑,弄得马斯登有点坚持不住,亚历克丝也羞红了脸。她记得那场景但却想不起词了。细节啊。现在她脑子里一片空白,就像真空密封罐从裂缝里漏了气,一阵恐慌的感觉笼罩了她。她不想拿出书来査,让马斯登看出她已经忘光了。那样你就被淘汰了。而作为一名法洛斯学者,不能融入圈里,不能成为他们中的一员——那是比死还糟糕的命运。

“看书。”马斯登悄声逍,递过去他的那本,她闻到他呼气中有威士忌的味道;这只是个游戏,她告诉自己,不过是为周四晚上的期中考试换换脑子。轻松一下而已。她试着放松下来。“你的词。”

亚历克丝从他手中接过书,打开找到那出场景,然后读道:“你能告诉我哪——”

“不要读,”马斯登说,“那是规则之一。不好意思,亚历克丝。”

她把书放低,闭上眼睛。“你能带我看看安玛丽住哪儿吗?我有很久没见过她了。”

马斯登说:“就在这边。”

她跟着他。她一边走着,一边注意到了点什么:还有其他人,有些陌生人,有些熟脸孔。十来个贾斯珀的学生,从玫瑰街两旁经她身边走过。她看见了刘易斯·普莱恩。“晚上好,夫人。”他含含糊糊地说道,并做出向她脱帽行礼的样子。

这就是那出场景。完全一样,走过熙熙攘攘的街道,人群在身边经过。

法洛斯。他们在模拟,在现实中仿造书里的情节,就在这校园里。

不知是什么原因,意识到这点令她十分不安。

亚历克丝跟着马斯登绕过卡尔弗楼,经过因覆盖着雪而显得发亮的树。树枝拍打在她脸上,但她只是走着,很快他们便来到了另一个四方院。在他们前方是特纳楼。她知道了,这里是梅莉莎·李的宿舍楼。学生们都把这叫做“全景”,就是《闪灵》里那家酒店的名字。

进楼后,一阵温暖。更多的学生在这儿,外校生以及无业游民们。他们有的人在用塑料杯子喝着酒,有的已经喝醉了,跳出了剧本。《线圈》的场景,也就是梅莉莎·李为这游戏选取的短短四页的情节,只包含这些的一部分。

有人大声喊道:“程序到底是他妈的什么东西?”另外有两个学生舌头交织在一起,热烈地接吻。有人用手提音响放着大门乐队的歌。《结局》响彻四周。弗兰克·马斯登仍在角色里,他有点蹒跚地把亚历克丝领到楼梯跟前。她跟着他走了上去。

李的房间门半开着,就像法洛斯描述的那样,屋里传来一股浓浓的大麻烟味,和一阵轻柔的不插电音乐声。亚历克丝走进去时,她看见李坐在一个包着锡箔的硬纸箱前:“镜子的场景”,这是《线圈》里较重要的一个情节。奥尔迪斯特别强调这一节,他和他们一起细致地过了一遍,并花了很长的时间讨论它的主旨和细节。现在她就在这儿了,在这简单的宿舍房间里,在书页中间。亚历克丝的脉搏加快了。

还有其他人在这儿:萨莉·米切尔,迈克尔·坦纳,以及凯勒。她看见他时心跳几乎停止,但她还是控制住了自己。他们在等她,坐在房间的一侧,并没有在房间里走动——这和法洛斯的原版有些不同,但还得进行下去。他们现在已经走得太远了。

“亚历克丝。”有人小声叫她。是凯勒。他一脸严肃的神情使她缓和了下来;她想告诉他别太当真了,这只不过是个游戏——但那并不对,是吧?既然她已站到这儿,进入了情境,这游戏变得紧要起来。她有了一种冲动。男孩对她示意。“该你的词了。”

亚历克丝把思路拉回情景里的房间。“安玛丽,”她清脆地说道,“咱们多久没见了?”

“你好啊,克莱尔,”李说道,她拿捏着腔调,模仿得惟妙惟肖,“你真好,专程跑了这么远的路到爱荷华来看我。我想让你见见我父亲。”她指向坦纳,那男生点点头。“然后这位是我的女仆,奥莉维亚。”

米切尔说道:“您好!”

“这位是尊敬的伯曼先生。”

凯勒伸出一只手。这是错的:这位好管闲事的律师,伯曼,到后面才会出现。亚历克丝停滞不前,但凯勒的手还停在那儿,眼神游离。入迷了,亚历克丝想,他们都入迷了。她握了握那男孩汗湿的手,他马虎地一笑,然后又坐了下去。音响里的CD停了,跳到了广播。李转过身头一次正对着亚历克丝,她的嘴唇涂着旧时的亮红色唇彩,耳朵上挂着老古董的绿松石耳环。她把头发按照当时的发型拉了起来,但还穿着她那件珍珠酱乐队的T恤,那双马丁靴,指甲仍是黑色的。

“什么风把你吹回爱荷华来了?”那女孩问道。

“生意。”亚历克丝说。

“哪种生意啊?”

“就是关于……”亚历克丝僵住了。房间似乎天旋地转。她绞尽脑汁想着那些词,但什么都想不起来。其他人似乎都在等着她,催她赶快接下去。“关于……”她伸手想去拿李梳妆桌上的那本书。

“不。”李说着把书拉回来,“这不行。你知道的,亚历克丝。”

亚历克丝咬着嘴唇。“你去死吧。她试图回想那场景,想她的台词。但没有用。法洛斯的文字就是从她脑海里消失了。“

“我……我不行……”

“我想着你是被哈佛录取的,”李说道,我以为你玩这个会更厉害些呢。”那女孩的深色眼睛严酷地打量着她。她一定吃什么药了。她不像她本人。烟雾在哪儿盘绕着,使空气里带着一股浓浓的烟味。亚历克丝咳了一声,然后她觉得嗓子眼更堵得慌,便又咳了咳。很快咳嗽变得更加剧烈起来,她止不住弯下了腰。凯勒在旁边轻捶着她的背说道:“你还好吗,亚历克丝?你要我给你拿杯水吗?”

“让她走吧,凯勒,”李说道,“她没事。”

亚历克丝站起身,脸羞得通红。她失败了;她让奥尔迪斯和其他所有人都失望了,她不该在这儿。她不配。她转身出了房间,走道里传来涅槃乐队喧嚣的歌声。她来到一楼大厅,这儿的场景已经松散了,她看见刘易斯·普莱恩正在胡言乱语着,旁边的外校生完全沉默地注视着他。他们在一幅活人静态画里。

亚历克丝飞快地从中穿过,冲到门外,大口地吸着气。

有那么一会儿工夫她就一个人站在雪中,风刺着她的脸。然后她才走掉。今晚她已经完了。结束。让他们和他们那愚蠢的游戏都去死吧。

三十步走到了卡尔弗楼,然后沿着楼后同一条小路往下,便出去到了前街上。很快她就会到家,就能忘掉这些,把程序抛到脑后,钻回她的书本里去。她真是做了一件愚蠢的事情,她后悔自己去——

“肖娜·惠特利和阿比盖尔·默里。”

亚历克丝停住了脚步。坐在长椅上,半边脸沐浴在路边安全灯光下的,正是丹尼尔·海登。她望了他一会儿,什么都没说。

“你听说过她们吧?”

“那两名受害者,”她犹豫地说道,呼出的气立刻在空中凝成白雾,“那两名学生,奥尔迪斯被控告——他在杜孟杀的两个女生。”

“其他人还在忙于玩游戏,”男孩继续说道,“但我不会,亚历克丝。我一直在读关于奥尔迪斯的东西,研究他。他对那两名女生做了什么……我没法置之不理。我想退出夜课,离他尽可能地远,但我不得不留在里面。我得看它怎么结束。”

“你为什么跟我说这些,丹尼尔?已经很晚了,我明天一早还有课。”

他抬起眼看着她,双手在腿上抖着。“因为我知道你在做什么,”他说,“我在校园里看见过你。你也在做研究。不然你想我昨晚怎么会在你书里放了那张纸条?”她张嘴想说话,但海登摆摆手止住了她。“我试图引导你,”他说,“给你指出某个方向。我老爸是警察,所以我还算知道点凶杀案调査。”

“丹尼尔,我还是不明白为什么你现在——”

“我现在告诉你这些,这样你就能把事情做对,亚历克丝。你的研究,不管你在菲斯克图书馆里以及在那山上和老院长一起做着什么——你需要焦点。不能再瞎打瞎撞了。你需要从头开始。回到他的受害人身上。回到杜孟大学。那是奥尔迪斯诞生的地方。”

24

微缩胶片阅读器已经陈旧了,被胡乱地放在图书馆尽里头的角落里。灯照着那间窄小的、衣柜般大的房间,显得昏黄暗淡。蜘蛛网在角落里闪着光。亚历克丝一人占据了整个房间。

她拨着这些按字母顺序排放的胶片。你得从头开始,她想。她之前因搞糟了程序而产生的巨大羞耻感已经消失了,取而代之的都是海登刚给她的信息。这和菲斯克告诉过她的话完全契合——她得回到根源上去,回到那两名受害者身上。她得从开始向外追踪奥尔迪斯。她一直以来的方向都错了,一直想用书本身揭开谜底是不行的。现在她看清这个错误了。

A代表奥尔迪斯F代表法洛斯,H代表哈姆雷特,D代表杜孟。

杜孟大学,1982年。惠特利和默里凶杀案。起始。

她拿出标着W的胶片,放在机器上。

W代表肖娜·惠特利,第一名受害人。

亚历克丝曾找到过关于理查德·奥尔迪斯、关于杜孟凶杀案本身以及他学术成果的文章——但关于他的(不,亚历克丝,她边想着边抓紧自己,不是他的而是其他某人的,那名真正凶手的)受害人本身的文章却很少。她唯一找到的一组照片还是菲斯克给她看的。

她转着微缩胶片间的齿轮,视线追踪着相关的文字-凶手-调查-动乱-校园-方法论-奧尔迪斯。她只是时不时地停下来——看看年轻时奥尔迪斯的相片,或杜孟校园的航拍图,上面有红笔圈出的肖娜的尸体被发现的地方——她更多的是浏览这些信息,寻找关于惠特利的蛛丝马迹。

“希普利小姐?”

亚历克丝吓了一跳,转身看见图书管理员在门口。

“嗳,道斯小姐。”她说,“一切都很好。”

那女人走了,剩下亚历克丝自己。

她摇摇头,想用掉疲劳。现已将近午夜了,发生了这么多事。她又想起梅莉莎·李,想起她那双在假镜子里的眼睛,想起凯勒怜惜的手在她背上……

“别想了,”她大声说道,整理起思绪,“专注,亚历克丝。”

她想着可怜的肖娜·惠特利。所有人都在捜寻保罗·法洛斯,试图揭开这位作家的身份,但没人试过要査出关于肖娜的真相。在杜孟大学这两名学生身上真正发生了什么,没人在找答案。

亚历克丝闭上眼睛,想起了一些事。那是那天菲斯克给她看过的一点东西,那些关于杜孟凶杀案的可怕的文章里的一小句。

“你们应该看好肖娜·惠特利。”

这是他们把奥尔迪斯带去审讯时他说的话。她总觉得这句话什么地方有点怪,这些字面下似乎还藏着什么东西可能给她指引答案。看好,她想着,使劲挤挤眼睛,指甲掐在太阳穴上掐得生疼。看好……

她翻得太快,差点就错过了那篇文章。

那是1981年秋天写的,就在惠特利被害前几个月。

关于杜孟文学研究生奖学金的一则简短消息。令家乡人骄傲的天使,文章这样引用了她妈妈的话。配图照片上惠特利戴着厚厚的眼镜,穿着一件细绒毛衣,嘴咧得很开,笑容很单纯。微缩胶片阅读器在这灰尘弥漫的小房间里飞转着。

“你是谁?”亚历克丝大声问道,“你到底是谁呢,肖娜?”

她又看着那篇文章。一字一句地读,眼睛刺痛。

没有。什么都没有。

但这里面一定有什么的。她现在已看到最后一张胶片了。

该死的,奥尔迪斯,她无声地咒骂着。她累极了,开始变得不理智。失去自我了。你真该去死,对我做这种事——对她做那种事。

亚历克丝又开始最后再读这文章一遍,信誓旦旦地告诉自已读完就了事。

就是在那时她看见了。在页面下方只是几行漫不经心的字。她把身子靠近,廉价的塑料椅刮得座位下的地板直响。

最近肖娜开始了她的毕业论文。在她最喜欢的教授指导下,她开始用一种以前从未想像过的方式读书。“奥尔迪斯博士教了我很多,”她说,“他想让我去爱荷华做研究,就像他当年在这儿做学生时做的那样。假如我能找到一个和我同去的人,我也许就会去。”

亚历克丝颤抖着盯着屏幕。那女生的形象飘远了,这狭窄的小房间里的一切物体也已消散。只有她一个人。完完全全是一个人。有人从门外走过,高跟鞋敲着地面响。她无意识地听着。

和我同去的人……

亚历克丝向前伸出手关掉了阅读器,房间里暗了下来。

凌晨一点刚过,她敲响了凯勒的门。这橄榄球队员的宿舍闻上去有一股混合着披萨、呕吐物和身体喷雾的味道,有人在消防栓上挂了一件护裆。她在门外等着,脑子里充斥着未解的问题。

凯勒拉开门,对着楼道里刺眼的灯光眨着眼睛,他目光惺忪,满眼睡意,头发被压成一缕一缕的。他没穿上衣,亚历克丝迫使自己只看着他的脸,他那充满血丝的眼晴。

“亚历克丝,假如这是关于程序的事,那——”

“你找到的那张照片,”她说,“就是卢瑟福那张。我想我知道那是什么意思了。”

“你在说些什么,亚历克丝?”

她一口气都告诉了他。她把那天晚上她了解到的关于肖娜·惠特利的一切都告诉了他。

她说完后,凯勒问道:“我们现在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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