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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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点点头。

“然后呢?”

“然后关于迈克尔·坦纳他什么也没招供。他断言自己是清白的。”

“他当然会,”布莱克说,“奥尔迪斯的问题就在于他住得离学校是如此的近。他可以很容易到这来,杀了刘易斯·普莱恩,然后再在追悼会开始前返回自己的住处。”

“这不是他千的。”

布莱克又抬起那道眉毛。“这么肯定,教授?”

她耸耸肩。她希望自己能继续说,告诉警探点什么能使他信服的东西,但什么也没有。除了她心底的感觉其他什么也没有。

“你出去了那么长一段时间,”他说,“在屋里的其他人说你去了几乎有三个小时。你们都聊了些什么,你和奥尔迪斯?”

“过去的事。”

“奥尔迪斯是个聪明的人。对于这校园里发生的一切他一定会有自己的看法。”

她的视线越过他,穿过窗口看向远处校园的边际。她在想那会不会还是一样的,自从夜课以后那儿是不是还是一样的。“他认为是他班上的某个人。”她说。

布莱克扯着一只耳朵。他下巴上有一处她从没注意到的伤疤,红肿着。她想起了她父亲。“那你同意他的说法吗,希普利博士?”

“我认为事实已经证明奥尔迪斯是无比正确的。”

这句话说完后屋里陷入了沉默。布莱克的下巴动了动。他把笔尖按了回去。

“你可以回房间了,”他说,“叫凯勒过来。”

亚历克丝站起身,走出书房。从楼道里往下走时她经过了自己的卧室,看见楼道里没有人,她便走进房间,偷偷关上了门。她走到床边,掀起床垫,小心翼翼地不弄出一点声响。在那儿她找到了那本法洛斯小说。她飞快地翻开那本假书往里面一看——

枪还在那儿。没人动过。

她长舒一的,转身要走。就在这时她注意到了床头柜上的一样东西。那是之前的那张卡片,奥尔迪斯在他们吃晚饭时给她的那张。

致亚历克桑德拉

她拿起信封撕开了它。

那就是张普通的贺卡。致老朋友们,上面印着,我们不常相聚,但相聚的时刻总使我无比欣喜。

亚历克丝摇摇头,打开了卡片。奥尔迪斯在里面写了些字。

我亲爱的亚历克桑德拉,

他们很快就会来找我。你一定得相信我跟那房子里目前正发生的事没有关系。另外也要知道——

亚历克丝的视线快速浏览着留言的剩余部分,当她看清下面奥尔迪斯写了什么时,她的呼吸哽在了嗓子眼。

——程序已经开始了。他们说的一切,你听到的一切可能都是游戏的一部分。别信任何人。

你的老师,理查德

爱荷华

1994年

26

他们准备出发去爱荷华的那天早上,她去看了自己病中的父亲。

屋里弥漫着一股生病的气息——水池里的水滴答作响,里屋传来她妈妈听的广播。屋里很冷,因为药物让他的身体受不了热,亚历克丝抓起一件外衣披在身上,走进起居室里。她爸爸坐在他最爱的椅子上,流着汗,牙齿打着冷战。他穿着一件汗衫,上面写着“我女儿是贾斯珀学院牛人”。

“嗨,老爸,你近来好吗?”

那男人的眼眶红红的,几缕稀松的头发从前额拨到了后面。她抚摸着他的头顶,用手掌把他粘湿的头发推起来,对着他的脸颊轻轻地吹着气。

“老样子,亚历,”他说,“还是老样子。”

“妈妈让你做家务吗?”

男人无力地笑着。即使这也是费劲的事。“她对我很好。别这样像她不在这儿似的说你妈。”

“嘿,妈。”

亚历克丝转过身,看见她妈妈。她哭过,早上起来她经常会这样,她手里攥着一团克里内克斯的面巾纸,鼻子也红红的。“我的乖女儿。”那女人走过来一把抱住亚历克丝,有一小会儿她动摇了,我不去了,我要留在这儿陪他们,我不去上课了。

但这冲动一闪而过,她妈妈退后一步,打量着她。

“瘦了!”她说,“你在学校里有吃的吗?”

“有啊,妈,”亚历克丝说。她转进厨房里,打开一格柜子,拿出阿华田,往她最爱的印着“佛蒙特:自由和统一”的杯子里倒满牛奶。这些,这一切,熟悉而安全。

“他现在每况愈下。”她妈妈说着,声音压得很低。两个女人都在厨房里,早晨的光线从水池上她妈妈做的葡萄藤窗帘上像血似的透进来。亚历克丝转过身,从开口处盯着她熟悉的前院里的白色泡桐树。“你去哈佛上学后,亚历克丝,我就……我就真不知道我们该做什么。我该做什么。”

“要是我不去哈佛了呢?”

她感到她妈妈靠近了她。“你是什么意思?”

“我是指……”她停住了。她并不知道她是什么意思,并不确切地知道。

“你怎么了,亚历克丝?出什么事了?”

“没什么事,妈妈。没事。”

“有什么事。我能看得出来。”

“是……”一个男生,她想要说,一个新的男生。但那也只是问题的一部分。一小部分。

“是因为那个课,是吧?那个恶人。我告诉过你不要和他掺和在一起。”

“不,”亚历克丝说道,也许太过辩解了,“不是因为那个。”

“那是什么?”

亚历克丝张开嘴,想要说什么,想告诉她妈妈今天上午她就要去一个她从没去过的地方,会和一个现在对她来说还是陌生的人一起飞去那地方,这还只是她这辈子第三次坐飞机,而他们两人到那儿是要解开一个二十年未解的谜。这即使对她自己而言都很滑稽。

“我只想让你知道我爱你,”她说,“不管发生什么,不论我遭遇什么,你只要知道我爱你们两人胜过其余一切。”

她妈妈的下颌抽搐了一下,眼里滚出一颗泪珠,顺着她的脸滑下来。“好吧。我肯定你爸会很高兴你抽出时间来看他。"

她爸爸。亚历克丝倒掉剩下的那点巧克力奶,回到他身边。

她倾下身,靠近他的耳朵。“一切都会没事的,老爸。我保证。"

那男人终于转过身,看着她。他又笑了,麵上有很多裂口,露出下面紫色的部分,就好像癌症正在将他撕碎。

“没事的,亚历,”他低声说道,“一切都会没事的。”

然后她便走了。她还要赶飞机。

他在卡尔弗楼前等她,背包搭在肩上,便签本拿在手里。当她从背后走近时,他正不安地用脚打着拍子,喃喃自语地说着什么。“还不知道会有什么好事吧,凯勒?”

他朝她转过身来。她从他的眼睛就能看出他昨晚没睡。“正准备好去看看有什么好事。”他说。

“你认为其他人……”

“没有了,”他说,“只有我们。我们是惟一足够勇敢去结束一切的人。”

“或者是足够疯狂。”

他们朝东院走去,凯勒叫了来接他们去机场的车就在那儿等着。他们把两人所有的钱凑起来——580美元,刚够他们用到星期夭。

“你还好吧?”

亚历克丝抬起头。“还好,只是想点事情。”

“你害怕吗?”

她考虑着这个问题,在心里掂量了一番,然后用苍白的像悄悄话似的声音说道:“嗯,是的,我怕。”

凯勒听她说完拉住了她的手,他们一起朝着未知的一切走去。

27

下午两点刚过,他们走出机场,发现爱荷华的冬天比起佛蒙特的完全就像另一种野兽,这儿的寒冷更锋利,风刮干净了一切。他们环顾四周,远处什么也看不到。没有书,没有山。就好像她和凯勒进了一间没有家具的房间,走上了一片没有背景的土地。外人,亚历克丝想着,他们在这儿就是外人。被风吹得直打冷战的她跟着凯勒走到租的车旁。这是一辆小马子达,比她在贾斯珀开的那辆她爸爸的破旧小车要好。

“你来开。”他说着,看出了她的心思。

“谢谢。”

他把钥匙扔给她,亚历克丝坐到方向盘前面,点火,把车开出了停车场。她眼角的余光看见他慌乱不安地抓住了车窗上的把手。

在离哈姆雷特五英里远的地方他们找到了一家罗玛达旅馆。“就是这里了,”凯勒指着旅馆说道,“我们的作战室。”亚历克丝把车驶向路边,发出剌耳的轮胎擦地声。她终于停下时,他从后座上跌了出来,嘴吻到了地面。

进房间后,他们把背包堆在一边,取出他们认为用得着的书。当然两本法洛斯的书是有的,《线圈》和《沉默是金》,但另外还有一本爱荷华游客指南。她甚至还带了一本那天早上她在菲斯克图书馆找到的书:理查德·奥尔迪斯的《幽灵》。亚历克丝翻开书,看见作者的照片——监狱里的那个人,他面容憔悴,眼神冰冷而暗淡。在其中一本书的封面下,亚历克丝发现了一张缺少边角的纸条,她抽出来看上面写了些什么

两个谜題实际上是一个。祝你一路好运,年轻的亚历克丝。你参与进来的事是至关重要的,而你已经快走到头了。现在几乎到头了。

斯坦利·菲斯克

她微微一笑,接着不等凯勒看见便把纸条塞进了外衣口袋。

他们把东西都拿出来后,凯勒躺了下来。仰面看着她犹豫不决地站在床边,他说道:“没事的。我又不咬人。”她便在他身边躺下了。很正常,她在想,一切都像再正常不过似的。

有一会儿两人都没有说话。最后她说道:“好了,我们成功到爱荷华了。”

“是的,我们成功了,”他附和道,“现在做什么呢?”

亚历克丝凝视着天花板。她一直想从贾斯珀走出来,在什么地方以一种新的身份,开始新的生活。她的哈佛录取通知书是一种允诺:她很快就可以离开那儿,脱离过去,开始独立。但现在她却无法赶走那种肯定的感觉,觉得一切都错了,他们正走进奥尔迪斯的一个圈套。

“亚历克丝?”

她转过身。最后一道阳光从窗帘里透射进来,落在他脸上,她很想抱住他。想抓着他,让他的力量把她从恐惧的深渊中拉出来。但这之后还会有时间。现在她只是坐飞机坐得很累,而他们还有事情要做。

“现在,”她说道,“我们有两天时间。在回程航班和夜课结束前,还有两天。两天去找出法洛斯。”

亚历克丝

现在

28

安东尼·赖斯院长是那种不能容忍别人愚蠢犯错的人。他长着一张红脸,总是呼吸困难,比标准体重超了47磅,看上去并不像一位研究死语言的教授,而更像是一个小镇会计师事务所的柜员。

星期五下午,在解密文学课的老同学们被扣押在菲斯克家楼上的同时,他在塔楼二层自己的办公室里踱着步子。他已吃了治心脏病的药,治高血压的药,以及抗抑郁症的药。胡桃木书桌上放着一根剥了一半皮、正在发黄的香蕉。台灯灯光洒在桌面上,照着一本保罗·法洛斯的小说《沉默是金》。那本书的封底已被撕坏了,赖斯把它随手扔在一大堆记着无法看懂的笔记的粉红色即时贴中间。地板上是一个枕头和一条越子,他昨晚就是在那睡的。

赖斯能感觉得到,这突如其来袭扰他的困境。

问题就在于从哈佛把希普利找来。那是布拉德利·布莱克警探的主意。她或许是这所学院十五年前人人崇拜的英雄,但并非所有众人崇拜的英雄都会被大加颂搔。有的人——他特别想到了老理査德·奥尔迪斯的例子——大家只记住了他们犯的错。而希普利在夜课上犯了那么多错误。是的,她使奥尔迪斯得以无罪释放——但对赖斯来说那毫无意义。那并不是像那些似乎在崇拜希普利的人所说的那样的成功。他曾见过奥尔迪斯一次,那人身上有种什么东西。有种几乎是非人类的感觉。也许是因为他僵硬的笑容,或者是因为他那黑眼睛凝视着你,评判你,使你无法与他对视的感觉。赖斯一想起这些不由得一身哆嗦。

他现在开始想教授的事了。不出意外,无能的希普利没能从他那儿得到什么。要是换个人跟他谈谈会怎样呢,换个与他没什么关系只想知道真相的人?奥尔迪斯会欣赏他的诚恳;奥尔迪斯会把他看作—个有着乎等、或许更同智慧的人。不再用那些一心只想在哈佛成名的风骚年轻教授,不再用什么美人计了。他要亲自出马去找奥尔迪斯,问他关于迈克尔·坦纳和刘易斯·普莱恩被害的事,他们会进行一场两个学识渊博的人之间的谈话,不求其他,但求真相。

对,就要这样。别再纠缠于那没人还记得的小说,别再扯淡了。下午他就去拜访奥尔迪斯,彻底结束这一切。

29

亚历克丝见完布莱克后回到房间,感觉到众人炙热的目光齐聚到她身上。她坐下来,调整好呼吸。这一切得结束了。不能再这样下去。我们不能像牲口似的被关在这栋老房子里。

“亚历克丝,你不在的时候,弗兰克在跟我们讲丹尼尔·海登和你们的老师——奥尔迪斯。”露西·威金斯在跟她说话。那女人在壁炉边斜靠着墙站着,脸上带着冷淡的笑容。弗兰克·马斯登站在她对面,一手捂着脸颊上那块红红的愤怒标记,那是之前被女演员撕破的地方。

“露西,”弗兰克无力地说道,“别说了。”

“告诉她,弗兰克。告诉她你刚告诉我们的事。”

那男人叹口气道:“那个夏天我和丹尼尔在一起待过一小段时间,在他那个之前……你知道吧。我当时在准备一个角色,正在做一些关于纽约警察局的研究。我感觉我开始了解他了。我认为当年我们任何人都没有真正了解过他。”

亚历克丝倾向前,一门心思想着他的话。“他跟你说了些什么,弗兰克?”她几乎喘不过气地问道。

“他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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