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凡孟的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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凡孟说完坐下,给贺月佳喂水,低声道:“再等等,很快你就得救了。”

刑术则是看着其他人:“已经到这里了,下面的路怎么走,你们自己选,我会去玉窟,我的目的是找线索,但是凡孟那里需要一个懂医术的人,否则,就算进了药窟,他也不知道怎么调制药物,八爷,你去吧,你的目的不也是药窟吗?”

元震八点点头:“我跟凡孟走。”

说完,元震八看着徐有:“你怎么走?”

徐有淡淡道:“我的任务完成了,我怎么走都行,不过,刑术他们似乎并不欢迎我,那我也跟着凡孟走吧。”

此时,萨木川开口道:“我也得跟着凡孟走,我得救下萨丰!你!也得跟我们走!这里只有你对‘绝世’有些了解。”

萨木川说完,指着肯特,肯特一愣,刑术看到凡孟微微皱眉,想说什么但又咽了回去,毕竟他知道,如今的萨木川首要的目的是救回萨丰。

“好吧,那就这样。”凡孟看着周围人道,“我、月佳、晨雪、萨木川、萨丰、肯特、元震八和徐有分别乘坐两条小船去药窟,你们四个去玉窟……”

说到这,凡孟顿了顿,长叹一口气,看着刑术道:“刑术,不过我还是希望你考虑一下我的话,拿到了线索,还是保命要紧,至于怎么做,希望你最终还是与我商量一下。因为按照刑仁举的记载,三个洞窟都有独立离开的出口,我们分头进去,也只能分头离开,如果顺利,我们最终会和不是在长沙,就是在哈尔滨,不管你拿着线索下一步要做什么,都希望你先和我商量一下,再做决定。”

刑术点头:“放心,我会的,你们注意安全。”

刑术说完,搀扶过在凡孟船上的谭通,然后示意阎刚和白仲政划桨朝着最左侧的水洞前进,而凡孟则是站在那,眉头紧锁,看着他们进去之后,这才看着右边道:“我们也走吧,得抓紧时间。”

凡孟坐下,下意识看了一眼与贺晨雪紧挨在一起的贺月佳,贺月佳展露出一个微笑,一个欣慰的微笑,而凡孟则只是晃了一眼后,拿起船桨道:“八爷,走吧。”

元震八点点头,看了一眼旁边那艘船上的萨木川、萨丰、肯特和徐有四人,萨木川当然是很不情愿与他们在一起,特别是徐有这个神神叨叨的家伙,但为了救回萨丰,这也是无奈之举。

两艘船一前一后进入那地下河隧道之中后,前行不过十来米的距离,船的速度便开始减慢,基本上属于原地不动,因为隧道顶端太矮,距离水面不过一米三的样子,就算是坐在船上的人,也无法完全直起身子,加上原本就是逆流而上,所以导致了划船的凡孟、元震八、萨木川、徐有、肯特这几人相当吃力,能维持船不被水流冲回去已经很不错了。

“咣当”一声后,凡孟吃力地回头去看元震八,发现元震八掏出了登山镐抠在隧道顶端,同时道:“你继续划,我抓着登山镐朝着前面拉,只能一米一米的往上挪了!”

元震八说完,也回头朝着后面那条船上喊道:“徐疯子!用登山镐!你们在后面,万一我这边撑不住了!你们的船还可以顶住我们!”

徐有虽然掏出登山镐,往上扣住固定,但这样的姿势也十分难受。

不过,此时的徐有目光却一直落在前方的凡孟身上,一直在思考着什么,随后徐有突然间好像想明白了什么事,朝着凡孟的背影冷笑了下,随后吃力地扣住隧洞顶端,将船往前拉。

最左侧的隧道中,刑术四人面临的情况也差不多,但好在是,隧道变得越来越窄,窄到船上的人一展手就可以摸到洞壁两侧,阎刚和谭通都拿出登山镐扣死在洞壁两侧,这样较比抬手扣死隧道顶端要省力太多。

刑术将强光灯放在船头,看着前面的隧道越来越矮,只得按住顶端抓住,回头道:“前面变矮了,我们必须趴着或者躺着,否则过不去!”

白仲政皱眉看着前方:“这个铸铁仙设计的这些玩意儿怎么都是一个路子?这不是和绝世楼下面的那座怪楼中的机关大同小异吗?”

刑术吃力地变换着姿势,随后趴在前方,阎刚趴在一侧,白仲政则是躺着,最后的谭通变换了半天的姿势都觉得不舒服,干脆道:“小白,我趴你身上行不行?”

白仲政头也不转,只是冷冷地回应道:“你敢!”

“那我怎么办?船就这么大点空间!”谭通不满道,说着还使劲挤着自己的身体,“要不咱们换个位置?我去你那躺着,你到我这边来挂在船边上?”

阎刚在前头道:“我们四个人当中,就你最胖!你一个人当我们一个半人,自找的。”

谭通在那继续摇晃着身体,下意识收腹,将自己那大肚子往里面收了收:“我以为我愿意发福啊?人到中年,都这样,等你们到我这个岁数,你们也这样!”

白仲政在旁边斜眼道:“你那是变异了。”

“你什么意思啊?”谭通不满道,使劲将身体往白仲政那边挤。

白仲政道:“有一个美国人叫彼得帕克的,你应该认识吗?”

谭通回忆了下:“听着耳熟,谁呀?和我有什么关系呀?”

刑术在前面已经知道白仲政要说什么了,忍住笑,只是吃力地用登山镐扣死边缘,与谭通一起将船往前方拉动。

白仲政道:“这个叫彼得帕克的人呀,被蜘蛛咬了,变异了,人家就成蜘蛛侠了,再看你这模样,我估计也差不多,也是被什么东西咬了,阎王,你说,炮王这模样是被什么东西咬了?”

阎刚在前方道:“被猪咬了呗!”

白仲政憋住笑,看着谭通:“这可是他说的,不是我说的。”

谭通一脚踹在阎刚屁股上:“你小子什么意思啊?谁被猪咬了啊?”

阎刚回头笑道:“这话是小白开的头,和我有什么关系啊!”

谭通又要开口说话的时候,刑术却突然间压低声音道:“都别说话,仔细听!”

四人立即都安静了下来,仔细听着四周的动静,就在此时,谭通的肚子不合时宜地“咕噜”了一声,紧接着白仲政惊恐地看着他,因为他的脑袋就挨着谭通的屁股。

白仲政瞪着谭通,用眼神告诉他:你要是敢给老子放出来!我肯定杀了你!

谭通则是愁眉苦脸地看着他,缓慢摇头,表示自己应该坚持不了多久了。

白仲政立即捂住鼻子,谭通随后放了一个悠长绵延的屁,随后那屁声在隧道中回荡着。

刑术和阎刚两人都扭头看着后方的谭通,谭通露出个不好意思的表情,随后刑术和阎刚又朝着捂住口鼻,快要窒息的白仲政点头表示同情。

就在此时,回头的刑术和阎刚并没有发现,在船头前方的水面,慢慢浮上来了一个东西……

刑术皱眉看着谭通:“炮王,听你那声儿,你是不是拉在裤子上了?”

谭通不好意思地笑着,笑着笑着笑容凝固了,瞪圆双眼,抬手指着船头的位置。

看着谭通的刑术和谭通意识到了什么,随后猛地回头,看到船头位置的水面,浮上来了一个用一根黑铁棍支起来的骷髅头!

刑术和阎刚就那么盯着那骷髅头,也不敢妄动,只是用手死死抓住登山镐,以免船在水流作用下被冲回去,但此时两人几乎都有同一个念头,那就是干脆松手,让船被冲回去,远离跟前这个不知道是什么玩意儿的鬼东西。

白仲政微微抬头看着,谭通在后面低声道:“那是什么东西?机关吗?是不是咱们一动,那东西射出点什么东西来?”

白仲政道:“应该是。”

谭通咽了口唾沫:“会射出来什么来?咱们能躲得过去吗?”

白仲政道:“除了不会射出来屁之外,什么都有可能。”

谭通看了一眼白仲政:“都什么时候了,你还调侃我,我不是……”

谭通刚说到这,就听到船尾后方的水面也传来什么东西冒出水面的声音,立即转头去看,这一看不要紧,刚好看到另外一个骷髅头从冒着泡的水面慢慢浮了起来,随后稳稳地立在那了。

谭通咽了口唾沫,定了定神,用脚轻踹了一下前方的刑术:“喂,刑术,船尾后面也冒出个骷髅头,和前面那个看起来一模一样!”

刑术回头看了一眼,马上又扭头回来:“不要妄动,我们不知道这两个东西是什么,只知道我们被困住了,之所以隧道会越来越窄,目的就是为了将我们困在这里。”

阎刚点头,白仲政看着四下道:“看样子,摆在那里的船就是陷阱,如果不用船,靠潜水过去,也许就没那么麻烦了。不过奇怪的是,刑仁举的记录中为何没有提到这一点?当年他和那个苗人来的时候,难道没有坐船?不坐船就不会被困住吗?”

刑术摇头:“别着急,别慌,我们先慢慢地在周围找一圈看看,正常来说,这类的机关都不是那种立即致死的,如果是立即致死的,在这个鬼东西冒出来那一瞬间,我们就完了。”

白仲政道:“没错,慢慢找一下周围,不要放过任何一个细节。”

说着,四人开始分头在自己附近洞壁上找了起来。

与此同时,最右侧的隧道中,凡孟所在的船与萨木川等人所在的船也被一个从隧道顶端落下的栅栏给分开了——就在几分钟前,刑术等人看到那骷髅头冒出的同一时间,原本吃力前进的两艘船上的人,都听到隧道顶端出来的机关转动的声音,紧接着,坐在船尾的元震八用手电看到上方晃动的栅栏,立即下意识抓稳了登山镐朝着前面一拉一松,将自己所坐的船朝着前面移动了半米。

随后,栅栏从隧道顶端落下,直接砸中了先前船尾的位置,也将凡孟四人的船与萨木川、徐有等四人乘坐的船直接分开了。

栅栏落下之后,凡孟、贺晨雪、贺月佳下意识朝着后面看着,元震八则松手,让船顺着水流直接靠在栅栏上,因为不管水流再急,有栅栏的关系,船也无法在冲回去了,他也可以趁机休息下。

栅栏外另外一艘船上的萨木川则用双手抓住栅栏,在那拼命摇晃着,问:“怎么回事?这东西怎么冒出来的?来!帮个忙,把这东西抬起来!”

船尾的元震八示意其他人不要动,因为一旦其他人走过来,船就会失去平衡,他和萨木川一起,一里一外一起用力,试图将那栅栏给举起来。

尝试过数次之后,元震八松手,气喘吁吁地摇头道:“举不起来!”

萨木川在那拼命晃动着栅栏,扭头对徐有和肯特道:“过来帮忙呀!”

肯特要起身的时候,被徐有一把按住,徐有道:“他要是过去,你们两个人比我重,船头就会翘起来,加上你们再一用力,船肯定会翻的。”

随后,萨木川快速脱掉衣服,直接跳进水中,许久才浮起来,继续抓着那栏杆晃动着,大声骂着。

徐有靠着船边道:“没用的,人家做个栅栏,肯定能想到会有人潜水往下走,下面肯定是游不过去的。”

徐有说完,元震八想起了什么,问凡孟:“凡孟,刑仁举的记录中有没有写过这些?”

凡孟摇头:“没有,记录到码头那就断了,没有写明细,应该是故意的。”

元震八皱眉道:“看来刑仁举真的是在记录中故意有所保留,算是第二次设套。”

徐有在栅栏外问:“八爷,你的祖师爷当年也来过这里,为什么他没有把路线图传下来给你,或者说口述一代代传下来?”

元震八摇头:“祖师爷只是传话下来说,这个地方是禁区,仅此而已。”

“哈哈哈!报应!那么,这就是报应吧!”徐有在那怪笑着,“不听祖先言,吃亏在眼前啊!”

萨木川爬上船,坐在那皱眉看着萨丰,一句话不说,而肯特比他们还要着急,回头看着洞外道:“要不,我们从走其他的洞离开?”

就在元震八准备要说什么的时候,凡孟抢先开口道:“照现在的情况看,这不失为一个好办法,那个,萨木川。”

萨木川抬眼,隔着栅栏看着凡孟。

凡孟又道:“你放心,我到了药窟,让八爷找到了可以医治好你兄弟的药,一定会带出去给你的。”

萨木川没有任何表示,他现在心里很乱。

肯特则是看了这个看那个,谁也不愿意搭理他,最终看向徐有的时候,却发现徐有用一种怪异的眼神看着凡孟。

“这样吧。”凡孟叹气道,“我们继续往前走,你们等一下我们,如果我们找到了机关的开关,打开,你们就进来,如果没有找到,大概一个小时吧,一个小时后如果栅栏还是没开,你们就从其他的路离开,但最好走最左边的那个洞穴,和刑术他们会和,最安全,有意见吗?”

元震八看着萨木川:“现在看来,这是唯一的办法了,你们觉得呢?”

萨木川许久才闭眼点了点头,徐有则只是冷笑了下。

凡孟深吸一口气:“八爷,走吧,抓紧时间。”

元震八朝着萨木川点点头,说了句“注意安全”之后,转身用登山镐抠死两侧,继续将船往前方拉动着。

栅栏外船头赤身的萨木川,只能隔着栅栏,眼睁睁看着凡孟等人的船渐行渐远,最后只能看到一个光点在远处黑暗中轻微晃动着。

此时,徐有才在后面伸个懒腰道:“走吧,去最左边的那个洞穴,或者走中间那个。”

“他说了,等一个小时。”萨木川侧身冷冷地说,“你不要耍花招!”

徐有笑道:“耍花招?谁?我?我耍花招?喂,你该不会真的相信凡孟那王八蛋会回来吧?亦或者说,就算他看到了开关,他真的会打开栅栏放你进去?”

肯特来回看着两人,不明白徐有的话是什么意思。

萨木川当然也不明白:“你这话什么意思?”

“没什么!”徐有笑道,“我的意思是让你动脑子,这样吧,反正也不差这一个小时,那咱们就等一个小时,一个小时后,我在为你揭开谜底!现在,我睡一会儿!”

徐所说完,往后方的船上一躺,哼着不知道名的小调,闭上了眼睛。

左侧洞穴中,刑术等人终于在隧道顶端上面,发现了暗纹图案,原本刑术第一遍寻找的时候,并没有发现,后来他用手电筒去找骷髅头的时候,强光直射进骷髅头的眼眶之中,其眼眶中类似镜子一样的东西反射出的光芒找到隧道顶端,通过特殊折射出来的光,这才将隧道顶端那些图案显现出来。

众人在看清楚上面那些图案所画的内容之后,脸色都沉了下来,说到底,这个机关用两个字来概括就行了,那就是——选择。

要不船头的人活,要不船尾的人活,这就是这个机关的选择。

“上面的意思是,船头和船尾的骷髅头,只要其中一个射出毒箭来,另外一头就不会发射,对吧?”谭通目不转睛地看着上面,“而且,必须有一个人站出来,顶在最前面中箭,如果没有人去挡,其中一个骷髅头的毒箭没有命中任何东西,而是击中了对面另外一个骷髅头之后,两个骷髅头就会同时喷洒出毒液来,到时候一船人都得死。”

刑术点头:“看图是这个意思,但写得并不是太清楚。”

谭通想了想道:“那简单呀,两个办法,第一个办法,就是咱们四个人让开,坐在船的两侧,把中间让出一条道,然后两头最靠近骷髅头的人准备好背包,一旦毒箭射出来,从一头射进另外一头的骷髅头之后,船头和船尾的人再立即用背包把骷髅头套住,这样一来,毒液就喷洒不出来了。”

阎刚听完点头:“还有呢?”

“第二个办法就是……”谭通说着将自己的背包背在胸前,“把你们的登山镐都塞进去,再装填其他的东西,选一个人像我这样顶在前方,那毒箭的力道不可能将背包和里面的硬物全部贯穿吧?这样一来,不就一劳永逸地解决了吗?”

白仲政道:“办法是好办法,而且是最简单的办法,但你怎么知道毒箭的力道不会贯穿背包和里面的硬物?万一会呢?那背着背包那人不就死定了吗?”

谭通立即道:“那就选择我先前说的第一个办法!”

刑术却道:“没那么简单,按照铸铁仙的一贯做法,这依然是个心理陷阱。”

第四十一章:生与死

刑术所说的“心理陷阱”其实和他们之前在天地府,绝世楼地下坐窟中遭遇到的那些机关大同小异。铸铁仙是一个很懂得人心的家伙,他每次设置的机关,其实上针对的都是人的心理阴暗面,这次也不例外。

上面的示意图虽然说清楚了,机关的种类和作用,但总的来说,太多详细的事情没有说明了。最重要的一点就是,这个机关怎么才算是彻底启动?千年前设计出来的东西,不可能做到有感应装置吧?所以,这两个骷髅头从冒出水面之后,到机关彻底启动,肯定是有时间限制的。

刑术凑近船头的那个骷髅头,用手电仔细照着,寻找着。

谭通探头问:“刑术,你在找什么?”

刑术没回答,白仲政在一旁道:“他应该是在找机关的计时方式,这是很大的问题,没有计时装置,你根本不知道其中的毒箭什么时候才会发射出来。”

许久,刑术叹了口气:“没有发现任何计时装置。”

谭通脸色变了,看向其他人,白仲政和阎刚对视了一眼,都没有说话,这对船上四个人来说太恐怖,也太煎熬了,谁也不知道毒箭什么时候会射出来,也许下一秒?也许一分钟后?也许十分钟?也许半小时?

谁知道呢。

众人都明白,这种心理陷阱机关可怕之处就是在这里,让你随时都绷紧神经,随时都做好去死的准备,又随时思考着——为什么我要死?为什么死的不是其他人?

在这种环境下,几乎所有人都会想到自保,几乎所有人都会下意识朝着其他人身旁躲去,但是那没有,必须有个人中一箭,哪怕是把背包放在前面去中一箭。

终于,谭通开口了:“我坐……去吧!我来!”

谭通满脸是汗,还勉强朝着众人挤出个笑容:“总得选出一个人吧?船上四个人,就数我最没什么用处,万一我出了事,你们还可以想办法救我,但你们三个人要是谁出了事,就会拖累整队人,这样,我前后各背一个背包,塞满东西,一个人去挡着,总比两个人挡着吧?这样就不担心到底是哪个骷髅头会射出毒箭了,前后都有抵挡的东西!”

谭通说完就去抓身旁白仲政的背包,白仲政一把按住他的手,微微摇头,就在此时,船尾和船头又开始冒出水泡,随后从水下冒出两个类似弩弓模样的机械,在机械之上,还有一支长达50厘米左右的利箭!

刑术和阎刚看着船头方向,谭通和白仲政看着船尾方向,都发现了那怪异弩弓下面带着的一些齿轮状的东西,那些东西慢慢翻转着,拉紧了上面银白色的弓弦,随后发出了“咔嚓”一声响。

“咔嚓”声发出之后,四人浑身都抖动了下,好半天才慢慢将憋住的那口气慢慢吐出来。

白仲政朝着谭通微微点头道:“看见了吧?别逞英雄,就这两支强弩的力道,你再俩背包都没有,一样可以贯穿你!”

满脸是汗的刑术道:“先前只是第一步,现在是第二步,到了这一步,咱们依然不知道弩弓中的毒箭什么时候才会射出来。”

阎刚点头:“我明白了,这种机关设置的目的,就是为了让咱们内讧,因为人人都不想死,都怕死,开始就给我们施压心理压力,让咱们害怕,从心底恐惧,而且还不知道毒箭到底什么时候会射出来,正常来说,若不是咱们四个,换做其他人,肯定已经用某种方式挑选牺牲者了……”

但是牺牲者并不是笨蛋,正常人都会想出谭通一样的办法,双面背上背包试图抵挡那种毒箭,接下来的第二步就是让人看到那巨大的弩弓还有弩弓上的长箭,这样一来,先前选出来的牺牲者必然会退缩,因为先前他同意去“牺牲”,完全是建立在他相信背包可以抵御毒箭这个基础之上。

当他看到真正的弩弓和毒箭之后,就会萌生退缩的念头,这是百分之百的,随后队伍中就会产生内讧,也许大家会强迫牺牲者继续,亦或者牺牲者在巨大的恐惧压力之下,先行对其他人下狠手,将自己的存活率提高。

这种设定,无论是在千年前,还是现在,一样管用。

“我有个办法。”刑术左右看了一眼,“现在,你们都按照我所说的做,小白,你趴在船尾的左侧,阎刚,你趴在船头的左侧,你们俩刚好可以岔开。”

白仲政和阎刚不明所以,但基于对刑术的信任,立即照做。

随后,刑术又道:“炮王,你趴在中间,挤在他们两人之间,趴下,千万别动。”

谭通也立即照做,刚趴下去,却发现刑术直接坐在了他的背上,也就是坐在了船的中心位置,还将所有的背包都挂在了身上。

白仲政、阎刚也发现刑术想做什么了,立即翻身就要起来,刑术厉声道:“都给我趴下!”

两人一愣,维持着那动作,被刑术坐在身下的谭通火了:“你他妈逞什么英雄!?给我起来,说好了我来的!”

“炮王,先前弩弓冒出来的时候,你已经怕了,就算真的让你顶上去,关键时刻,你也许还是会躲开,不是我不信任你,这是人之常情,没什么大不了的。”刑术坐在那看着正对着的弩弓,“再说了,我是雇主,如果不是我,你们都不会来这个鬼地方,所以,我有责任保护你们,让你们平安离开!”

刑术说完,白仲政和阎刚先前想说的话,都说不出来了,阎刚也沉默不语,他知道刑术说的是实话,他的确是怕了,其实在弩弓出来之前,他还是有信心的,但看到那弩箭之后,他真的怕了,他想到自己还没结婚等等一系列的事情,越想越怕,甚至也冒出了“凭什么让我去顶着?”这类的念头。

许久,白仲政终于开口问:“刑术,你……有没有什么事情要交代的?”

刑术摇头:“没有,我的保险柜里面有遗书。”

“啊?”阎刚很诧异,“你来之前留了遗书?”

刑术再次摇头:“这是习惯,每个逐货师大多都会这么做,从我第一次独自出远门开始,我师父就让我写遗书,如果这次平安回来,那就把这封遗书收起来,下次出门之前,再重新写,毕竟每过一段时间,一个人的积累和得失又会变得不一样,因为谁也不知道自己离开之后会遭遇什么,会发生什么,很多事情不是自己能够掌控的,哪怕是再聪明,再谨慎的人,也架不住所谓的‘天意’,对吧?”

刑术说完,笑了,笑容刚浮现在脸上,就听到机括发出的声音,紧接着,船尾的那个骷髅头后方的弩弓上的弩箭被发射了出来,直接命中了刑术跟前的背包……

趴在刑术身下的谭通愣住了,他半天都不敢扭头去看,而阎刚则是立即扭头看去,白仲政也同时扭头,看到的却是坐在那的刑术低头看着没入背包之中的那支弩箭——弩箭穿透了他跟前的两个厚厚的背包。

“刑术!”白仲政终于喊出声来,刚要起身,却被刑术喝止。

“别动!机关还没有撤下去!”刑术微微抬头看着白仲政,“你们千万别动,等着,一定要等到机关撤走,要是机关不撤走,我们再想其他的办法,如果我死了,我的尸体你们还可以留着用,明白了吧?记住我的话!”

阎刚侧头就那么看着,攥紧了拳头,他知道那弩箭的箭头肯定是刺进了刑术的身体内,否则刑术不可能说“如果我死了”之类的话。

过了一会儿,骷髅头和弩弓慢慢落进了水下,阎刚和白仲政立即翻身起来,船头的阎刚一翻手用登山镐重新抠死船只,白仲政则到了刑术跟前:“炮王,你先别动,我看看刑术怎么样了!”

白仲政取背包的时候,发现不容易取下去,再仔细看着刑术的脸,他的脸色此时发红,而且红得厉害,嘴唇也变成了紫色,明显是中毒了。

“刑术,刺得深吗?”白仲政抓住背包,“如果深,我就不能把背包取下来,如果浅,我就慢慢拔出来。”

刑术低着头,眼前已经有些模糊,但还在强撑着:“不……深吧?我感觉不深,最多只是箭头刺进去了,但我肯定是中毒了。”

白仲政看了一眼前方的阎刚,阎刚点点头,白仲政抓着背包道:“那我就慢慢拔出来了,你忍着点。”

刑术微微点头,白仲政又道:“炮王,你千万别动。”

“知道!”谭通在刑术身下咬牙道,“放心,死都不动!”

白仲政慢慢取下背包之后,最后扒下来那一刻,刑术咬牙哼了一声,等取下来吼,白仲政才看到刑术的胸口中间偏右的位置有个血洞,看样子不深,但可怕的是流出来的全是黑血,这已经足以证明箭头是真的有毒。

随后,白仲政将刑术搀扶起来,谭通小心翼翼搀扶着他,白仲政立即与阎刚一起,朝着前面划去。

就在此时,谭通却道:“喂,我们是不是应该掉头回去?”

“为什么?”白仲政没反应过来,不过倒是和阎刚一起停手。

谭通道:“我们去的是玉窟,应该去药窟,去了药窟,说不定能找到解毒的东西!”

白仲政看着阎刚道:“炮王说得有道理!”

阎刚点头:“那我们松开,顺流而下回去吧。”

三人商议妥当,而刑术此时已经几乎失去了意识,脖子一歪靠在了谭通的身上。

就在三人将登山镐松开,准备让船顺流而下回去的时候,却看到来时方向有灯光闪烁,他们立即停下,在那等待着,过了一会儿,便看到萨木川、徐有的船划了过来。

船尾的白仲政立即问道:“萨木川,出什么事了?你们怎么走这边了?”

萨木川只是微微摇头,一脸的怒气,反倒是坐在船尾的徐有歪头道:“还用说?出了点状况,我们被凡孟耍了。”

白仲政三人一愣,谭通立即问:“到底是怎么回事?”

萨木川将之前的事情说了一遍,说完后,徐有补充道:“一个小时过去了,那栅栏都没有打开,足以说明凡孟是不愿意打开栅栏了,但最重要的是……刑术怎么了?”

徐有此时才看到靠在谭通身上的刑术已经奄奄一息。

白仲政大致简单说了下,徐有则是笑了。

他笑的同时,萨木川和白仲政交换了位置,跳到这艘船上来,查看着刑术的伤势,做简单的处理,而谭通则怒骂道:“你笑你妈个毛啊!”

徐有依然笑:“我是在笑,刑术这是运气好,他肯定是死不了的,只要穿过地下河,到了前面的药窟,他就有救了。”

徐有说完,众人一愣,萨木川猛地回头看着他,坐在徐有前方的肯特也扭头看着他。

白仲政立即问:“你糊涂了吧?我们这条路去的是玉窟,不是药窟!你们先前走的才是药窟!”

徐有收起笑容:“这三个洞哪个是药窟,哪个是玉窟,哪个是银窟,那都是凡孟的一面之词!”

徐有话说完,在场人都愣住了,都明白了他话中的意思——唯一知道三个洞窟是什么的凡孟,故意反着说,把玉窟说成药窟,把药窟说成玉窟,只有中间的银窟没变。

白仲政咬牙道:“这个杂种,难怪当时他突然产生了那么大的变化,口口声声说要救贺月佳,他要走药窟,让我们来玉窟拿线索,实际上他是骗了我们,他的目的地是去玉窟拿线索,让我们走药窟,而且三个洞窟是单独的,虽然都有离开的出口,可方向都不一样,加上玉窟那里他知道有栅栏机关,他在里面只要不开启,我们也没有办法追进去!”

白仲政说完,谭通又道:“没那么简单,他既然知道真正玉窟的那个栅栏机关,说不定也知道这边的开关,他不仅是想设计自己去拿线索,更设计要害死我们。”

“不是害死我们。”阎刚看着刑术道,“是害死刑术。”

萨木川微微点头,徐有笑道:“脑子终于开窍了?他很清楚刑术的为人,也知道面对这种选择的机关,刑术百分之百会自愿牺牲,只要刑术一死,他最大的敌人就消失了一个,这个杂碎根本就不笨,之前一路上的种种,都是他故意露出来的破绽,就是让我们以为他只是个狂躁,想达到目的,却不动脑子的白痴。”

阎刚此时却是冷笑了一声:“不过这样也好,如果这边是药窟,刑术也应该活下来,这样一来,下次再遇到凡孟,不需要任何犹豫,直接宰了他就行了!”

萨木川、谭通和白仲政都使劲点了点头,肯特看着众人点头,也立即跟着点了下头。

徐有指着前方道:“走吧,救人要紧!先救下刑术,其他的事情之后再说,而且,我们手中还有一个最大的筹码……”

说到这,徐有将手按在了肯特的肩头,肯特一愣,不明所以地回头看着徐有。

而徐有则是露出个诡异地微笑朝着前方的众人。

而在真正的玉窟那头,凡孟和元震八正处于争吵之中,而远处的贺月佳和贺晨雪听到他们的争吵,心已经完全凉了,因为她们从两人争吵的对话中已经听出来,他们所处的洞穴是玉窟,根本不是什么可以救下贺月佳的药窟。

元震八一把将凡孟推到洞壁上,拿着手中断了半截的拉杆,举起来道:“凡孟,你太卑鄙了!你一开始就算好了,你一开始就知道栅栏那个机关,所以,你上岸之后,第一时间找到了可以打开栅栏的这个拉杆,然后直接掰断了!你的目的就是不想让其他人再过来!”

凡孟靠着洞壁,带着浅浅的笑容看着元震八,一副无赖的表情。

元震八指着洞穴深处:“而且,这里不是什么药窟,根本就是玉窟,就是刑仁举留下线索的地方!你他妈的为了利益,连你老婆的命都不要了!”

不远处,贺晨雪抱着姐姐贺月佳,怒视着远处的凡孟,而凡孟只是抬眼看了看她,立即将目光移开,打了个哈欠道:“那又怎样?你想杀了我?那你来吧,你杀了我,谁带你出去?嗯?只有我知道真正的路在什么地方!而且,我和我老婆的事,是我的家事,和你没半点关系!你看没看见,我的小姨子,正在恨着我呢,那又怎样呢?”

元震八提着那断掉的拉杆:“凡孟,你是我见过的人当中,最卑鄙最无耻最没有下线的杂碎!”

凡孟则笑道:“你那话前后矛盾,开始还说我是你见过的人当中,然后又说我不是人,是杂碎了,你说话条理不清,再重新组织下语言吧,我可以等你,没关系,如果你不想让我等,你可以让开,我要进去办正事了,明白了吗?”

元震八站在那,怒视着凡孟,最终还是往旁边挪了一步,让凡孟整理了下衣服大摇大摆走过。

凡孟走过贺氏姐妹身边的时候,连正眼都没去看,只是抓起背包,拿着手电朝着洞穴深处走去。

元震八慢慢走到贺氏姐妹身边,看着贺晨雪沉声问:“后悔吗?”

贺晨雪没有任何表示,只是低着头,贺月佳则是眼含泪水,紧咬着嘴唇,被咬破的嘴唇鲜血直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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