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破军星坠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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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观到底是什么人?又为什么那么神秘?这个问题,让马菲十分的好奇。

连九棋解释道:“齐观算是逐货师中的百科全书,这个人所懂的特别多,涉及了各个行业,有人说他的脑子就和电脑一样,能储存大量的知识,无比的聪明,好学,也好玩,对各种稀奇古怪的事情都有研究。”

刑术没接话,只是在那沉思着。

马菲又问:“他有什么传说,事迹什么的吗?”

连九棋笑道:“那就多了,我就见过他一次,还是在我拜师之后不久,这个人其貌不扬,扔在人堆里都找不到,但城府很深,师父说过,在逐货师中,我可以得罪任何人,但是千万不要得罪齐观,也不要触碰他的底线。”

马菲奇怪:“底线?”

连九棋想了想道:“他算是一个嫉恶如仇的人吧,所以他从前才会与警方合作去侦破一些与我们这个行当内有关的事情,虽然师父曾经这么说过,但齐观从来没有公开承认过他与警方有过合作,毕竟几百年前就传下来了,逐货师不与官府合作的规矩,也可以说,近代以来,一些逐货师的规则,就是他制定的。”

马菲想了想道:“我明白了,他的地位类似与警方那边已经退休的唐守正。”

连九棋点头道:“对,就是这个意思,不过我还是很担心,他关于出山的问题,因为师父说过,就算是他出面,也不一定能请齐观出山,除非是出了大事。”

刑术此时忽然问:“什么样的大事,才会让齐观出山?”

连九棋摇头:“不知道,师父没说过。”

刑术微微点头,又看向窗外,此时飞机已经飞到了哈尔滨上空,机舱中传来乘务员的通告,刑术按照要求调整好椅背的时候,才意识到自己手心中全是汗水。

马菲见刑术脸色有些不对,抓住他的手问:“没事吧?”

刑术勉强笑了下:“没事,就是有点累。”

马菲将头靠在刑术的肩头,一侧的连九棋侧头看着两人,抬手看表,知道规定的时间虽然还很多,但接下来的关满山肯定是三个人当中最麻烦的一个,也许所花的时间会超出预计。

……

圳阳优抚医院地下室中,郑苍穹和陈泰东对坐着,陈泰东额前的汗水流了下来,郑苍穹却是一脸的平静。

陈泰东猛地起身:“不行!太冒险了,我不能这样做!”

郑苍穹摇头道:“泰东,你不这样做,钱修业还是会处心积虑杀死我,如果我要躲,当然能躲过,可惜的是,我们如今在明,钱修业在暗,他的成功率比你我都大,你是唯一一个能暂时骗过钱修业的人,如果你动手杀了我,他至少会给你四成的信任,你也可以借机会接近他,这样一来,下面的事情就简单了。”

陈泰东挥手道:“不可能,我绝对不可能向你下手,难道你要让我玩荆轲刺秦那一套吗?简直荒谬!”

郑苍穹一脸难色:“泰东,如果不这样做,逐货师就会永远消失,连九棋和刑术两人,从骨子里边都透着善良,他们在关键的时刻无法作出正确的决定,你想想看,凡孟用那种耍小孩子的招数就击溃了刑术,钱修业也会用同样的招数对付连九棋,当年他下套让我做的那一切,不也是为了今天吗?他们父子俩的隔阂全都是因为我,我一死,说不定他们父子之间的隔阂也会因此消失,我这也算是赎罪。”

陈泰东大喝道:“师兄,你这是胡闹,我不同意,绝对不同意。”

郑苍穹苦笑道:“好吧,那这件事就先说到这里,我也不勉强你了。”

陈泰东觉得自己闷得慌,径直就往外走去:“我出去走走,透透气。”

陈泰东抬脚离开之后,地下室内就剩下了郑苍穹一个人,他抬眼看着头顶上挂着的那盏昏黄的灯,又看着在灯下苦黄汉养的那些个猫猫狗狗,起身给自己倒了一杯水,刚喝完,就看到一个拉长的人影逐渐靠近了自己。

郑苍穹放下了杯子,叹了口气:“你终于还是来了。”

穿着黑色羽绒服和黑色冲锋裤,戴着黑帽子,手持消声手枪的墨暮桥从楼梯上慢慢走下,枪口一直对着郑苍穹。

郑苍穹转身,第一眼却是看向墨暮桥手中的枪,随后目光投向紧随他身后的凡孟:“凡孟也来了,真是稀客。”

凡孟快走几步,持枪走进地下室,左右四下看了一圈,确定没人之后,这才站在地下室门口一侧,也不说话,只是紧盯着郑苍穹。

墨暮桥也不说话,只是持枪站在那,目光阴冷。

郑苍穹回到椅子上坐好,带着笑道:“我遇到师父的时候,师父告诉我,我是破军星下凡,注定要刀剑江湖之中打滚,一辈子不得安宁,永远无法做到不战而屈人之兵,充其量就是杀敌一万,自损三千。”

墨暮桥只是“嗯”了一声,捏紧了手枪,枪口往上抬了抬。

“现在要是有杯茶喝就好了。”郑苍穹笑道,叹了口气,“莫听穿林打叶声,何妨吟啸且徐行。竹杖芒鞋轻胜马,谁怕?一蓑烟雨任平生。暮桥,人呀,一辈子行差错步很正常,只要在关键的时候明白大是大非,还能回头。”

凡孟在旁边冷哼了一声,随时都准备着将枪口对准墨暮桥,因为他所站的角度,绝对可以在墨暮桥转身反击前扣下扳机——这是他一开始就计划好的,也是钱修业所叮嘱的。

墨暮桥枪口抬高,郑苍穹也微微抬手,指着自己的胸口:“打这里,不要打头,打头呢,不好认尸,你们回去,也不好交代。”

墨暮桥淡淡道:“好。”

说罢,墨暮桥扣动了扳机,第一颗子弹直接命中了郑苍穹的胸口。

凡孟都惊了下,看着郑苍穹胸口出现的那个血洞,还有子弹穿过他身体,在身后墙壁上溅出的血迹。

郑苍穹身体一震,微微低头看着自己的胸口,刚抬头,第二颗子弹又击中了肺部,子弹穿过,身后的墙壁被打出一个坑洞来,同时鲜血四溅。

郑苍穹坐在椅子上慢慢滑落下去,瘫倒在地上,双眼瞪大,身体不再动弹。

凡孟放下枪,有些意外地看着墨暮桥,毕竟他在的推测中,墨暮桥至少有六成几率不会杀死郑苍穹,但是他真的开枪了。

与此同时,刚推开刑国栋办公室的陈泰东,一开门就看到了坐在刑国栋办公室中,正与刑国栋面对面坐着,不知道在商量什么的谭通。

陈泰东不认识谭通,看到他之后自然很是警惕,但谭通却是笑眯眯地起身,向刑国栋道别,又朝陈泰东笑了笑,转身离去。

陈泰东看着谭通离开后,才问:“那是谁呀?”

“刑术的一位朋友,来找刑术的。”刑国栋简单解释道,“陈老师,你有什么事吗?”

陈泰东摇头:“没什么,找你聊聊天而已,我闷得慌。”

刑国栋笑道:“那我去泡茶,咱们下一盘棋,边下边聊?”

陈泰东点头:“好呀,正有此意。”

刑国栋去泡茶准备棋盘的时候,地下室中墨暮桥提枪走到死去的郑苍穹跟前,上下打量着尸体,然后看着还在发愣的凡孟:“拍照呀。”

凡孟半天才反应过来,从背包中拿出相机上前,刚要按下快门的时候,墨暮桥又朝着郑苍穹的胸口补了一枪,吓了凡孟一跳。

凡孟道:“你有病是吧?人都死了。”

墨暮桥冷冷道:“保险起见,快拍,我们得撤了。”

凡孟上前快速拍了几张,又看向楼梯口:“走吧。”

墨暮桥看了一眼尸体,转身以正常速度离开,凡孟却跑得比他还快,出了地下室之后,又看了一眼在花园雪地内被打晕在地的黄苦汉,还有围在他身边那些不明所以的狗。

墨暮桥站在那,看着那几只狗,笑了笑。

因为他过去时常来陪郑苍穹的关系,所以这些猫狗都认识他,也是因为如此,这些猫狗并没有对他产生任何警惕。

半小时后,刑国栋办公室内的电话突然响起来,刑国栋接起电话来之后,听到电话中保安的话,电话直接掉落在地上,对面的陈泰东手中的棋子也直接落地,他意识到出事了,起身就朝着外面跑去。

又过了半个小时,整个圳阳优抚医院都被警方封锁——大门口,围墙下,站满了荷枪实弹的警察,地下室门口一辆救护车停在那,董国衔和陈方持枪站在那,面无表情地听着对讲机中不时传来的汇报。

而在地下室内,陈泰东坐在角落中的椅子上抱着头,一言不发,不敢抬眼去看不远处躺在血泊中,还盖着白布的郑苍穹。

傅茗伟站在尸体旁呆呆地看着,又扭头来看了一眼陈泰东。

此时,白竹声被董国衔带了进来,随后傅茗伟蹲下来揭开白布,白竹声看了一眼后,眉头紧锁,又点了点头。

傅茗伟将白布重新盖上,让一名警员将白竹声带了出去,这才对董国衔说:“怎么样?有什么结果吗?”

“杀手应该就是陈泰东所说的那个人,至少应该是个熟悉这里的人,否则的话,那么狗没有叫一声,不合理。”董国衔看了一眼门口,“我们顺着雪地的脚印追进树林后,线索就断了,树林中脚印太多了,四面八方都是,看起来他们是提前有安排,我们已经在全城各个地方设下检查点,希望有用吧。”

傅茗伟道:“检查点到早上就撤了,那只是形式而已,这种杀手,如果能设卡抓捕,他就做不到能无声无息摸到这里边来。”

傅茗伟说完,示意董国衔离开,自己慢慢走向陈泰东,轻声道:“陈老先生,节哀。”

陈泰东不语,没有丝毫反应。

傅茗伟又道:“按照规定,我们要将郑老先生的遗体带回去,等法医那边忙完,手续办完,我再通知您来。”

陈泰东终于拿开手,麻木地点了点头:“辛苦了,傅警官。”

傅茗伟道:“这是我的职责。”

“可是,我没有尽责。”陈泰东眼泪滑落,“如果我在场,恐怕……”

“恐怕你们俩都会死。”傅茗伟一字字道,“对方有枪,你们拳脚功夫再厉害,快不过子弹的,这是事实,哪怕是时光倒流多少次,这个事实都改变不了。”

陈泰东瘫坐在椅子上,突然间,时间变慢了,晃动的灯光下,他看着傅茗伟缓慢转身离开,法医走进,与警员一起收敛了郑苍穹的尸身,开始再一次勘察现场,而他始终坐在那,一直等到董国衔走到他跟前,轻声请他离开,因为现场在破案前,都必须封锁。

等陈泰东走出地下室的时候,发现太阳已经到了头顶,在医院的花园中,站着刑国栋、苦黄汉、童云晖、廖洪美一干等人,虽然众人都带着悲伤的表情,但在陈泰东眼中,这些人仿佛都在怪罪他。

此时,在哈尔滨至大庆的高速公路旁某树林中,三辆越野车停在其中,周围站着六名其貌不扬,但衣服内藏着武器的男子,已经换了装束的墨暮桥和凡孟站在中间那辆车的车窗口,安静地等待着车内钱修业的训示。

钱修业翻看着数码相机上面的照片,脸上逐渐露出笑容:“眼中钉终于死了,接下来咱们可以开始计划了,不过在那之前,我们还有一个最麻烦的事情要解决。”

“什么?”凡孟抬眼问道。

钱修业将相机递给凡孟,看着墨暮桥道:“齐观这个人,你听郑苍穹说过吗?”

墨暮桥点头:“听过,有天下第一逐货师的称号,是个很棘手的人。”

钱修业叹了口气:“对呀,我之所以要让你杀了郑苍穹,也是希望能引这家伙出来,只要他一死,我们才能静下心来对付连九棋和刑术他们。”

墨暮桥道:“师父,您的意思是,如果郑苍穹不出事,齐观是不会对奇门感兴趣的?也不会介入这件事?我们也找不到他。”

“绝对找不到。”钱修业皱眉,“我从制定这一系列计划开始,就开始寻找齐观,找了这么多年,连齐观的半点线索都没有找到,这个人没有固定的居所,在一个地方住的时间不超过一个月,全国各地到处走,他真实姓名叫什么,身份证号码是什么,户籍在哪儿,全是未知,所以,眼下,除连九棋和刑术等人,他是最大的威胁。”

凡孟上前道:“师父,关满山那边,会按照我们的计划行事吗?”

钱修业冷冷道:“那得看眼镜猴的本事了,把眼镜猴叫过来。”

凡孟走到旁边那辆车上,敲了敲车门,当窗户摇下来,露出眼镜猴那张阴冷的脸后,凡孟道:“老板找你。”

眼镜猴下车,扔掉手中的烟,走到车窗前,毕恭毕敬道:“老板。”

钱修业拿着平板电脑,看着上面的那些个人员资料:“你派到关满山那边的就这些人?一共八个?够吗?”

凡孟和墨暮桥都看向眼镜猴,眼镜猴点头道:“够,他们八个,跟了我快十年了,都是我身边最得力的助手。”

钱修业看着平板上那个领队的资料:“领队的人,就是你以前的副手?那个越南人?叫阮仁雄?”

眼镜猴点头:“他以前是越南第九军区下属特工第三营的营长,这次我为阮仁雄配备的副手叫李宇成,前韩国黑色贝雷帽成员,剩下的六个人都是我精挑细选出来的。”

钱修业将平板电脑递出去,递给墨暮桥,问:“暮桥,你帮着分析下,眼镜猴派去的八个人优点和弱点,还有成功的几率。”

墨暮桥虽然接过平板,但并没有看,只是道:“师父,我相信眼镜猴大哥选的人都是一等一的。”

钱修业笑了一声:“不用顾忌那么多,你先看完再说。”

墨暮桥只得低头查阅着那八个人的资料,看完之后,看了一眼眼镜猴,依然没有立即说。

凡孟在旁插嘴道:“有什么结论吗?”

凡孟很清楚,自己在实力上根本不如墨暮桥和眼镜猴,在智力和能力上,墨暮桥应该是钱修业身边最得力的助手,其次才是眼镜猴,不过眼镜猴最大的优势便是,他手下有一众亡命之徒,其中大部分人都很忠心,余下的人,只要钱给够了,让做什么都行。

所以,凡孟不会放过任何让这两个人争斗的机会。

眼镜猴不以为然道:“没事,说吧,我也想听听马库斯先生的高见。”

墨暮桥迟疑了一下道:“这八个人当中,除了来自韩国黑色贝雷帽的李宇成和郑东相之外,其他六个人,应该都没有雪地丛林作战经验,即便受过类似的讯连,也没有机会参加过实战,他们擅长的是热带丛林战斗。”

钱修业默默点头,眼镜猴也不着急:“所以,我这次才派了李宇成和郑东相前去,虽然李宇成是副手,不过阮仁雄肯定会听取他的意见,再说了,他们的装备都是我们拿出的最顶级的,不比美军和英军特种部队的差。”

墨暮桥淡淡道:“那就好。”

钱修业笑道:“好了,眼镜猴,你回去休息吧,我放心了。”

等眼镜猴离开之后,钱修业脸色一沉,叹气道:“果然和我预料中一样,这种好事,他眼镜猴肯定会派自己的心腹去,那个阮仁雄是个人才,但是眼中容不下人,那个李宇成和郑东相在公司算是新人,恐怕事情会变得复杂呀。”

墨暮桥立即道:“师父,那我去吧,还来得及。”

钱修业笑了:“不用,杀鸡焉用牛刀,我已经派了bm小队去了。”

凡孟完全听不懂什么bm小组,只得看着钱修业,而墨暮桥的脸色却是一沉,问:“是a小组吗?”

“当然。”钱修业轻笑道,“只有a小组可以胜任,也只有他们可以信任。”

第十一章:杀戮序幕

bm小队绝对是库斯科公司的中坚力量,这件事是公认的,除了墨暮桥曾经负责的清理小组之外,综合实力最强的也就剩下bm小队了,如今清理小组中除了墨暮桥之外,其他人已经全部被灭口,bm小队中五个小组,也只剩下了由关盛杰、白博然和綦峰组成的a小组,足以可见钱修业对a小组和墨暮桥的重视。

不过,墨暮桥曾经与a小组有过一次接触,在那次接触中,墨暮桥感觉到了这个小组三个人都很怪异他们似乎在执行命令过程中,都是我行我素,绝对不会百分之百按照钱修业的命令去行事。

不过,三个人战斗力之强,也是完全在他意料之外的,这点让他很不可思议,从履历上来看,他们三个,一个是游骑兵,剩下的两个,一个是外籍军团的狙击手,剩下那个是美军第10山地师的飞行员,战斗经验也不算丰富,但在行事方面,这三个人甚至在眼镜猴挑选出的那8个人之上。

所以,这三个人到底是什么来路?钱修业又为何那么信任他们?墨暮桥带着这些疑问,随车上路了。

……

大兴安岭地区,紧挨俄罗斯边境某地丛林中。

关盛杰躺在雪洞中,翻看着手中的小说,边看边说:“这个《川西秘闻》后面还有吗?你就带了第一本?”

趴在洞口的綦峰查看着平板电脑上感应器的信号:“就出了这一本,其他的你要在网上看,网上连载的名字叫《午夜开棺人》,和出版名不一样。”

关盛杰合上书:“等这次任务完成了之后再说吧。”

说完,关盛杰按下对讲机:“博然,有动静吗?”

十来米开外的一颗大树之上,披着吉利服的白博然拿着望远镜四下看着:“没有任何反应,会不会我们的感应器被他们发现了?”

白博然刚说完,头顶上一架直升机呼啸而过,白博然下意识收紧身子,将望远镜对准穿过森林上空的那架直升机,读着机身上的俄文:“尤里林业集团?老毛子的民用直升机?怎么会来这个地方?”

已经爬出雪洞的关盛杰,皱眉看着直升机远去的方向:“别轻举妄动,小心点,我们现在正在俄罗斯的境内,往上面的山坳中走,那里就是争议地区了,因为那里地形特殊,地势怪异,中俄双方都没有驻兵,但是每隔一段时间,都会来查看界碑,如果遇到军队,千万不要开火,不要与他们产生任何冲突,明白了吗?”

“明白!”白博然和綦峰异口同声回答道。

关盛杰站在那想了想,蹲下来道:“綦峰,我觉得有些奇怪,老毛子的直升机出现在这里,应该不是偶然,晚上我想去看看。”

綦峰道:“头儿,但是我留下的感应器怎么办?我要回收,来回也得一个小时。”

关盛杰道:“你还剩下多少个感应器?”

“不多了。”綦峰摸了下背包内,“如果不回收,对我们接下来的任务会造成阻碍。”

关盛杰想了想道:“那抓紧时间去回收吧,快点!”

綦峰点头,带了一个小型背包,紧了紧雪地伪装服,检查了下手中那支带了消声器的冲锋枪,悄然进入了森林之中。

距离关盛杰三人所在地一公里外的树林中,阮仁雄领着其他7名士兵,穿着白色伪装服,在树林中呈扇形前进,但他看得出来,除了李宇成和郑东相之外,其他的手下都走得很吃力,不少人走一会儿,都会停下来,用手拉一拉面罩,拍打上面因为呼吸而导致的冰霜。

相反,那两个韩国人则一直将面罩拉到脖子的位置,并没有拉上来保护面部,这让阮仁雄都觉得有些奇怪。

走在最前方的李宇成回头看着阮仁雄那怪异的眼神,又看了周围人一眼,低声道:“把面罩放下来,这里没有什么风,等会儿离开了森林,到了开阔地再拉上来也不迟。”

阮仁雄皱眉,微微摇头,他还是吃不消。

郑东相单膝跪地,单手持枪,指着自己的脸说:“这里风不密,不割脸,你们可以适应下,否则的话,入夜之后,你们更吃不消。”

阮仁雄只是勉强笑了笑:“继续前进吧,必须在预定时间赶到那地方。”

李宇成和郑东相对视一眼,没说什么,继续前进,但走了一会儿之后,李宇成举起拳头示意全队停下来,阮仁雄上前问:“怎么?”

“三点钟方向,树上,从下往上数,第三根树枝。”李宇成指着那边,“看到没有?”

阮仁雄定睛看去,终于看清楚在那里竟然藏着一个刷上了伪装色,还包裹了伪装布的摄像头,他举起望远镜往上看去,看到旁边一条线,顺着树干一直往上,一直到树干的顶端。

“太阳能监视器。”阮仁雄放不下望远镜,“这不是没有人的森林,那个关满山也不是普通人,我们得放慢速度了。”

“最好不要。”李宇成摇头道,“一旦入夜,温度骤降,我们都吃不消,而且不能生火,目标太大,除非找到大型洞穴,但在这种地方,我估计就算有洞穴,是陷阱的可能性也会很大。”

阮仁雄笑了笑:“谢谢,我知道了,继续前进吧。”

李宇成领队继续前进后,阮仁雄一直盯着他和郑东相的背影,许久才抬眼看着那个监视器。

几公里外山坳中的那座旧日军留下的堡垒中,关满山正坐在房间内,盯着监视器,看着监视器上面的正在缓慢移动的阮仁雄等人,在他身后,还站着两个牛高马大,戴着墨镜,满脸期待笑容的俄罗斯人。

“怎么样?难度很大吧?看样子,这些都是职业军人出身,应该对你们的胃口。”关满山转动椅子,朝向那两个俄罗斯人,“安德烈先生,还有彼得先生。”

安德烈扭头看向彼得:“有兴趣吗?”

彼得上前,摘下墨镜,凑近看着监视器:“太有兴趣了。”

安德烈上前:“什么价格?”

“钱?”关满山笑道,“你们给我提钱?不,我不需要钱,我有的是钱我只希望,你们能够尽力而为,干掉这次游戏中所有的人,然后自己活着,我就心满意足了。”

安德烈用怀疑的眼神看着关满山:“你到底想做什么?”

“他们会妨碍我的计划。”关满山舔了舔嘴唇道,“所以,这些人都必须死,死一批人,我的计划就少一个障碍。”

彼得扭头看着关满山:“我对你的计划很感兴趣,我想参与。”

“太好了。”关满山笑道,“我真愁找不到合作者。”

安德烈问:“你的计划是什么?”

“奇门。你们肯定没听说过。”关满山滑动椅子,挪动到大厅的中间,“那是一个谁也不知道,但谁都想去的地方,听说那里有神迹,有神留下的东西,可能还有神的武器。”

安德烈和彼得对视一眼,彼得问:“奇门?神?你们中国的神?”

“不!是一个来自古波斯的神,我很难给你们解释。”关满山离开椅子,走到安德烈的跟前,“如果你们愿意加入我的计划,保证你们不会后悔的,愿意吗?”

关满山伸出手去,安德烈迟疑着,彼得却一把抓住了关满山的手,安德烈这才将自己的手也按上去:“好的,我们加入,不过,得到的东西,要分成三份,这是规矩,关先生,你应该懂。”

关满山笑了,露出被烟熏得漆黑的牙齿:“懂,我当然懂!”

说完,三个人同时转头,看向监视器画面上阮仁雄和他的一众手下。

十来公里外的林区边上,刑术、马菲和连九棋从越野车上下来,浑然不知郑苍穹消息的三人,仰头看着雪山树林,都流露出厌恶的表情。

“我发誓!”马菲面露难色道,“我发誓,这是我最后一次进入雪山,这辈子最后一次,我以后肯定再也不涉足这种地方半步!”

刑术笑道:“可别说这么坚决,不怕一万,只怕万一。”

连九棋转身递给开车的那个中年前一叠钞票,中年人婉言谢绝道:“不用了,我和刑术都是朋友。”

刑术上前道:“老孙,收下吧,辛苦你了,就算是朋友,也不能让你白跑一趟,对吧?”

老孙迟疑了一会儿,将钱收下:“刑术,你找个猎人和你一起上山吧,往前走,有个屯子,俗称边境屯,那里有不少都是老猎户,我还认识一个,算是我家的远房亲戚,是个混血儿。”

马菲奇怪道:“混血儿?”

“算是吧,他爸是中日混血,日本战败的时候,很多日本女人被留下来了,他奶奶就是其中之一,也姓孙,叫孙望东。”老孙说着拍了拍车门,“赶紧上来吧,我带你们去,你们三个不熟悉地形什么的,一旦进山容易出事,别墨迹了,赶紧的。”

刑术看向马菲,马菲看向连九棋,连九棋道:“有个向导也好,走吧。”

三人又上了老孙的车,在那条雪路上慢悠悠走了一个多小时,才来到紧挨雪山下的一座屯子,老孙将车停在屯子口的时候,一群孩子冲了出来,爬上车在那玩耍。

老孙也不阻止那些孩子,将车厢中准备好的糖果什么东西拿出来给孩子们分了,然后领着刑术三人走进屯子,到了屯子西边的一座民居之中。

老孙根本不敲门,就像是走进自家一样,进屋就喊:“大哥,大哥我回来了。”

刑术三人进屋,看着冷清的屋内,立即判断出这里只住着孙望东一个人,但没想到的是,屋内却没有人。

老孙走进厨房,又出来:“应该很快就回来了,先做一下,喝杯热水,我看厨房里还热着一锅水呢。”

老孙领着几人坐下,喝着热水,没想到这一喝就是三个小时,直到傍晚,四人都饿得头昏眼花之后,门才被一个人浑身冰霜的人踢开,踢开的同时,来者直接将一只狍子扔在地上,站在门口大口喘着气。

“大哥,你去打狍子了?”老孙立即上前,刑术三人看着那个穿着大棉服,带着棉帽,满脸冻得通红,大胡子上全挂着冰霜的中年男子,知道那就是孙望东。

孙望东扫了一眼刑术等人,道:“要来也不提前说一声,家里这么多乱,你帮我收拾下,我去做饭。”

说完,孙望东扛起地上的狍子就往厨房里边走,随后就听到里边传来磨刀声又过了一个多小时,孙望东端着一个大铁锅走了出来,直接往桌子上一放,将烫着的手不断摸着耳垂,同时道:“山蘑炖狍子,将就吃吧,你们要喝点啥?”

刑术三人同时摇头,表示不喝酒,孙望东点了点头,转身进厨房,拿了两瓶没有标签的白酒出来,递给老孙一瓶,两人开始喝起来,刑术等人也不客气,因为饿急了,拿筷子就吃,不到半小时,一锅肉全吃没了。

孙望东和老孙两人也喝得差不多了,虽然老孙有些微醉,但孙望东却屁事没有,他也不问刑术三人,只是直勾勾地看着老孙,明显是在问有啥事?

老孙打了个酒嗝后,这才将事情说了一遍。

说完后,刑术立即道:“孙大哥,我们不会让你白干的,一天给你一万块钱。”

孙望东眉头紧皱,满脸的怀疑。

刑术转身从包里摸了两万,放在桌子上:“这是定金,你先拿着。”

孙望东看着钱,又看着刑术:“你们得先老老实实告诉我,你们进山是干啥?如果做坏事,我肯定不干,还有,你们如果想越境去俄罗斯,我劝你们死了这条心,我死都不会帮你们的。”

马菲忙道:“孙大哥,你误会了,我们是进山去找人的,找一个叫关满山的人,传说他是在这里开了一个狍子的养殖场。”

“关满山?关黑牙?”孙望东脸色猛地一沉,“你们找他干什么?”

刑术和连九棋对视一眼,老孙也觉得奇怪,问:“大哥,你认识这个关满山?”

孙望东点了点头:“算是吧,村子里边老猎户,除了我之外,还有两家也认识他,不过,我已经不和他做买卖了,这个人有点怪,怪得渗人。”

马菲忙问:“什么意思?”

孙望东挠着额头:“我不知道该怎么说,反正呀,如果你们要去找关满山,我能领你们去,但是,你们得告诉我,你们找他是干什么?”

连九棋道:“他是我们师父的故交,有点急事找他商量,怎么说呢,也算是为了他的安全着想吧。”

“为他的安全?”孙望东笑了,一脸的纳闷,“他还不安全?他是这一片林子里最安全的,你们是真不知道,还是假不知道?”

刑术三人都一起摇了摇头,孙望东挠着头道:“这么说吧,这林子往那边,没多远,就是俄罗斯啦,但是呢,因为地形复杂的关系,要确定两国的边界很难,这几年,咱们和老毛子的关系好,谁也没有计较这事,最近的驻军离这里也不算远,但也不近,老毛子那边也一样,就好像是,你敬我一尺,我敬你一丈,所以,这里相对来说很太平,特别是这个关满山来了之后,更太平啦。”

刑术依然摇头,不懂孙望东话里的意思。

孙望东上前将门关严实了,回来低声道:“这个关满山来这里,大概有十年了,刚来的时候,他就住在屯子里,租的人家的房子,给了不少钱,然后他开始陆陆续续买一些东西,全用箱子封着的,带着一些外面的人,进山又回来,进山又回来,来来回回呀,这么忙了两年,我们也不知道他在干嘛,问他吧,他说在山里边弄个养狍子的地方,我当时就知道不对劲,我知道他肯定不是养狍子,肯定是冲着山里边那个要塞去的。”

连九棋道:“要塞?”

“日本人留下的要塞呀!”孙望东俯身拿了一瓶啤酒,打开喝了一口,一抹嘴巴又道,“里边有个要塞,还有弹药库,这些都是真的,以前山上有土匪呢,后来被部队给剿了,但要塞还在,钢筋混泥土的,那日本人修的东西,真是这个……”

孙望东竖起大拇指,忽然间又有些尴尬:“我其实吧,也算半个日本人。”

刑术点头:“然后呢?”

“有次,我看到他们搬的东西,发现有口箱子里边,装的是水泥,我就确定了,他肯定是冲着那要塞去的。”孙望东仔细回忆着,“你们要不是我弟弟带来的,我也不会告诉你们这些,因为这里边肯定有……肯定有……”

孙望东“肯定有”了半天,又压低声音道:“肯定有命案!”

刑术三人互相看了一眼,刑术问:“命案?”

连九棋道:“为什么这么说?”

孙望东又看了一眼门口,好像怕关满山这个时候冲进来一样:“那两年,他带来了一共二十多个人,我想想啊,连他二十五个吧,男女都有,忙碌了两年,终于有一天,他带着这些人上山后,段时间内没下来,过了三个月,关满山回屯子啦,其他人没见着下来,我问他,他说那些人呀早就走啦,然后还告诉我,愿不愿意给他送一些山里边没有的,什么盐巴酱油水果之类的,半个月去一次,去一次吧,最快也得两天,给的钱不少呢,我想想吧,挺划算的,就答应了,然后吧,他给就给我一张清单,说照着清单上面买,我一看清单就知道,那肯定不对劲呀。”

刑术问:“为什么?”

“这还不简单。”孙望东神神秘秘地说,“如果他告诉我,那些人去俄罗斯了,我说不定还会相信,但要说那些人下山了,我不信。因为下山不来咱们这个屯子的话,只能直接穿林子往西走,但要去那边最近的屯子得一个星期,就算走到有铁路段的地方,也得三五天,这山里,熊呀狼呀野猪什么的,随时都会窜出来,穿山而过那就是找死,我在这里长大的,最有经验的猎户都不敢在林子里边呆三天以上。”

刑术仿佛明白了:“你是说,你不相信那些人已经走了,但看清单,发现清单上吃的喝的用的,都只够关满山一个人用,对吧?”

孙望东使劲点头:“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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