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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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样的话,不会有人觉得奇怪吗?我们可是幸山庄命案遇害者的遗属。”

“顶多只会认为,你们无法走出命案的打击,所以偷偷离开故乡从人间蒸发,或是自杀了吧。”

祐司猛然摇头。

“怎么可能?!”

“可惜,偏偏就是这么回事。警方对你们这种有自杀可能的失踪人口也不会积极搜寻,更别说这里是东京,失踪的人多得数不清。就算广濑耕吉再怎么坚持‘少爷正在重新调查幸山庄命案’,但那毕竟是发生在潟户町的案子,跟警视厅无关。何况,就官方说法这个案子早已结案了。我敢跟你打赌,警视厅连一根大拇指都懒得动。”

明惠浑身发抖。

“可是,既然这样,干脆把我们杀了再把尸体藏在某处,不就跟失踪了没两样吗?他们为什么不这样做,反而要大费周章弄得这么复杂?”

“没有人能保证尸体将来绝对不会被发现,而且万一被发现,麻烦就大了。现在鉴定个人身份的技术相当发达,就算只剩下骨头,也查得出是哪里的什么人。把你们杀了,当然暂时是可以安心,可是万一尸体被发现,连身份都查了出来——那岂不就完蛋了?”三枝倾身向前,“另一方面,如果让你们失去记忆,而且不敢向有关部门求助,再把你们放逐出去,就毫无危险了。就算运气好,广濑耕吉真的在这辽阔的东京奇迹般遇上你们,只要看到手枪、五千万现金和染血的毛巾,也绝对不敢吭声,根本不能怎样。毕竟耕吉只要一想到你们可能做了什么可怕的事,一定会吓得发抖。为了保护你们,他只会守口如瓶,默默带你们回仙台,重新过以前那种安静的生活。就这个角度而言,那五千万其实也等于是一种封口费吧。”

祐司缓缓地说:“这么说,村下猛藏很大方。”

“可以这么说吧。”

祐司闭紧眼睛思考了一会儿,站起来说:“好吧,去威胁榊达彦试试。这似乎是最好的办法。”

他和三枝开始收拾凌乱得就像刚搬进来的房间。明惠又缩回厨房,她看起来有点落寞,也许是在难过自己帮不上忙吧。

三枝把邮件插回收纳袋说:“电费收据是从五月份开始算的,也没有房租的催缴通知。看来你们倒是好房客,没有信件……”说到这,三枝的手停住了,“喂,刚才有张挂号通知单吧?”

“对,那又怎样?”祐司从口袋里取出给他看。

三枝一把抢过来。

“是邮件。”他啪地拍了自己脑袋一掌,“我也真笨,线索等于就在眼前晃嘛。你想想,还有谁会寄邮件给你们?还有谁会知道这里的住址?”

他对着沉默的祐司和明惠大声说:“这应该是你们寄的邮件被退回来了。你看,这张通知单的日期是八月十三日,是星期一。那时你们已经不在这里了,所以邮件又被退回邮局去了。”

“那个邮件为什么这么重要?如果那真是我们在找的重要资料,我应该会寄到不会被退回的地点才对吧?”

“不,这可不见得。如果我的判断没错,你应该是个相当谨慎的人。”

他和三枝两人匆匆奔往通知单上指定的邮局。由于需要证明住址的文件和印章,他带着电费收据和临时刻的便宜图章。

柜台交给他们的是一个小小的包裹,大小塞不进信箱。收信人是“仙台市中央邮局代转三好明惠小姐”,寄信人是绪方祐司,地址写的是这间公寓。

打开一看,里面有一叠厚厚的复印资料和一卷录音带,包裹包得很仔细,刻意让人无法从外观看出是什么东西。

那叠复印资料的封面上贴着幸山庄命案相关报道的剪报。

“就是这个。”祐司说,…可是,怎么会寄给她?”

“你真聪明。”三枝凝视着他感叹道,“这种情况下,收信人是谁都无所谓。明惠在这边跟你在一起,对你来说,只要能把这个寄到仙台邮局让邮局代收就行了,反正没有人会来领取。只要没人领——像这种邮局代收的情况,我记得邮局应该会代为保管十天吧,然后就会退还给寄信人。退回来之后,再寄去就行了。这么一来,这份资料就可得到安全保管。即使你出了什么意外,公寓被人闯入搜查,邮差刚好在那时送信来的几率也低到不能再低。这样就能保住资料了。”

回到公寓,三人一起阅读。为了明惠,祜司把内容大声念出来……

38

耕叔:

当你拿到这些资料复印件和录音带时,我和明惠应该已经失去音信,你在担心之下,一定会找到这上田公寓的一〇一室吧。我寄给明惠的明信片上写了这里的地址,要找到这里应该不难。

我们一旦失踪,要找出我们下落的线索恐怕非常少。因为我一直刻意不向你透露任何消息,我不想让你受到牵连。所以这个寄给明惠的包裹,将会成为寥寥可数的线索之一,到那时候,我想你一定会拆开。

我把这些资料寄去仙台的中央邮局,因为无人领取遭退回——用这种方式保存至今。当作预防万一的一种保险,这是副本。

不过,我还是希望这些东西最好不要派上用场。所以现在,写给你的这封信,我也祈求你没机会看到。

说真的,我本来不想把明惠牵连进来。可是,她顽固得出乎意料,说什么也不肯回仙台,要跟我一起坚持到最后一刻。

她的理由是这样的:假使我单独行动.结果失败了,为了继承遗志,她也会独自向我试图完成的目标挑战,她一定会。可是,她不见得能成功。万一她也失败了,那就真的毫无希望了。既然这样,还不如一开始就同心协力,成功的几率不是更高吗……

看到我写什么“遗志”,你一定很惊讶吧。可是,我们接下来要做的事的确非常危险。

我们想去抓宫前孝。我打算抓到他后,把他押到东京的报社。我无法指望潟户的警察,那边的县警也很危险。为什么说危险?我后面再解释,总之警方根本靠不住。由于管辖范围的关系,就算我闯入警视厅求救,恐怕也只会被送回潟户。我认为,还是找新闻媒体最好。

没错,宫前孝还活着。他现在躲在继父村下猛藏经营的潟户友爱医院里。不,也许该说是被关在里面。当然,这是猛藏下的命令。

事情怎么会变成这样,还是让我从头说起吧。

案发时的去年平安夜,我和明惠为了给双方家人一个惊喜,先拒绝了邀请,再一起偷偷前往幸山庄。到此为止的经过,你也都知道。

我和明惠在晚间十点左右才抵达幸山庄,因为我们在半路迷路了。不过,老爸他们早就说好了那天要通宵畅饮,所以我们倒不担心,而且幸山庄也还亮着灯。

没想到,屋里空无一人。我们敲了半天门都无人回应,也没看到车。后来我才知道,老爸他们当时一起去镇中心的教堂参加平安夜的望弥撒去了。

我和明惠在外面等了一会儿。那晚很冷,但我们俩都是第一次来幸山庄,绕着房子周围东逛西瞧,倒也打发了不少时间。

没想到这时,忽然有个水果篮从天而降。

我抬头一看,二楼阳台——因为地势倾斜,高度等于是四楼——的地板开了一个四方形的洞。而且,我刚喘口气,紧接着连梯子也降下来了,是紧急逃生梯打开了。

我立刻察觉是怎么回事。这很像老妈一贯的作风,她在仙台时也常这样做:冰箱塞满时,她就把酒和水果放在阳台上冷却。在幸山庄也用这招是无所谓啦,可是她却将东西放在紧急逃生梯的盖子上,所以水果的重量让逃生梯的盖子打开了。

明惠把水果一一捡起,我沿着梯子爬上阳台。那边的窗子没锁,我就爬进去,开门让明惠进来。我们把梯子收回原位,水果篮也放到不会再掉落的位置。那个逃生梯的钩子钩得很浅,我还心想:这样很危险,应该修理一下,否则难保谁会一不小心踩上去。现在回想起来,真是太天真了。

我们大概在屋里等了一个小时,可还是没人回来。我们等得不耐烦,决定去镇上找找。我们在屋内找到备用钥匙,明惠向来对这方面很神经质,所以还特地把门窗都锁好。二楼阳台的窗户也关紧。正因为这样,案发后,警方才会得出结论,认为凶手只能伪装成访客哄骗他们开门,再闯入行凶。(不过,这件事并未报道出来。听说发生这种案子时往往会这样,当有人抱着恶作剧的心态宣称“其实是我干的”时,警方就会问他幸山庄的门窗有无关好、是从哪里侵入的。对方如果回答“阳台的窗户开着”,立刻就能知道是瞎说的。)

我们一路走到镇上,似乎反而和老爸他们错过了,因为我们不太清楚路。

我和明惠一心只想让大家吓一跳,那天也是我送她戒指的日子。我想先吓唬大家,然后再一五一十地报告。虽然这么做很孩子气,但我想这样也无妨,反正是圣诞节嘛。

结果,到了十二点左右,我们又回到幸山庄。

灯仍亮着,香槟还排列在走廊上,我以为他们还没回来,决定从窗口一探究竟。可是这次和一个小时前不同,窗帘拉上了。换句话说,这表示大家已经回来了。

明惠打开门,门没有锁。然后我们发现了尸体。

我至今仍忘不了,做梦都会梦到,先进屋的明惠那仿佛撕裂喉咙般的尖叫也依然萦绕在耳边。她踉跄着撞倒花瓶,瓶中的玫瑰花散落地板的景象也历历在目。

屋内,简直是一片血海。首先映入眼帘的,是头朝着阳台、仰卧在地的老爸,脑袋一半都被轰掉了。我记得他好像还打着领带、穿着开襟外套,只有一只脚穿着拖鞋。

老爸旁边的沙发靠背上插着一把从厨房拿来的菜刀。明知不能碰现场的东西,我还是在瞬间失去理智,拔出那把刀,甩到地上。我觉得……那好像是一种非常讨厌的象征。不过,这把菜刀并不是凶手孝用过的,而是某个遇害者为了自卫拿出来的。刀柄上据说还留有疑似三好先生的模糊指纹。

而三好先生就倒在隔开客厅和厨房的地方,他半坐着,仿佛要挡住通往楼梯的走廊,双手张开。

至于理由,上走廊一看就明白了,因为老妈就倒在楼梯口。三好先生应该是为了让老妈和雪惠逃到楼上,才挡在凶手面前吧。结果,他遭到射杀。后来刑警告诉我,他胸部中了一枪,贯穿心脏。老妈是背后遭到射击,倒下后又从后脑补了一发子弹。这样已经四发了。雪惠则是一枪毙命,头部中弹。她只差一步就逃到楼上的阳台了。她手指前方十厘米处,就是落地窗的轨道。

我想我当时已经失去了感觉。不管怎样,就算还有一个人活着也好——我当时只有这个念头。可是,希望落空了。

我想打一一〇,才发现电话线断了,被一刀剪断。我就是在那时明白这桩惨案是计划好的。

明惠在楼下,几乎已心神恍惚。她想抱三好先生,虽然那模样很让人心疼,但我还是阻止了她,我说警方还要采指纹。然后,我们两人就开车直奔镇上的警局。

潟户警局并不大,负责调查本案的也不是潟户警局的人。他们只是在县警派出的机动调查小组赶到前封锁现场。

在森严的气氛中,我们受到各种质问。明惠根本无法承受这些,很快就被送去医院。

我主要是和县警搜查科派来的刑警小宫山谈话。他是个体格结实、看起来很凶悍的人。

我们一冲进潟户警局,整个镇就开始响起警报,好像是按照这种情况下的规定措施,发动紧急集合。集合而来的全是男的,以义务消防队和青年团成员为主,这些人在刑警指挥下展开搜山行动。

清晨七点三十分左右,有人发现宫前孝陈尸在距离幸山庄不到一公里的断崖下——事情据说是这样。

发现的人既然在幸山庄附近,显然没参加搜山。两人都是三十几岁,在村下猛藏经营的不动产公司上班,是猛藏从东京挖过来的。他们怕如果轻率参与搜山,自己反而会迷路。

据说他们一听说命案发生,立刻就赶到幸山庄。他们表示:“因为是老板的朋友出事,我们觉得也许能帮点忙。”可是,待在命案现场也不能做什么,等到天亮他们回镇上,途中就发现了孝。

他们说发现孝“好像卡在岩石之间载浮载沉”。光靠他们当然无法把人拉起来,因为断崖很险峻,而且浪涛汹涌。两人遂拼命跑回幸山庄。后来,等他们带着警官重回原地时,孝似乎已经被冲走,消失不见了——这就是他们的说法。

我从刚才就用这种语带保留的写法,想必你也已察觉。我认为,这两人的话根本是鬼扯!事实上,他们什么也没看到,因为宫前孝根本就没坠崖。

可是,在现实状况中,由于这个谎言,以及当天从崖下找到孝的鞋子,使得一般人都认同了“宫前孝已死”这个说法。然而,大家都被骗了,因为孝还活着。

说起来,就连我也是案发一个月后才开始怀疑他们两人的说辞。一旦头脑冷静下来,我不由得这么想。

那时,我并非因为有什么明确证据才这么认为。不过,在推理小说中,“没有尸体”往往有重大意义,对吧?我认为实际上办案调查时也一样。一想到警方那么轻易就做出孝已死的结论,就感到不可思议。

在进入那个主题前我要先解释一下,警方为何断定孝就是凶手。因为关于这点,耕叔想必没有我了解得那么详细。

第一,幸山庄楼下的房间留有孝的大量指纹,也有和他的AB型血相符合的短发掉落。在老爸他们这几个遇害者当中没有AB型血的人。楼上房间没指纹,楼梯扶手上却有。除了屋主三好家和绪方家之外,没有人进入过幸山庄。如果说还有其他人留下指纹,顶多只有盖房子的建筑商,所以这是很重要的证据。

孝用来和山庄找到的指纹做比对的指纹样本来自潟户友爱医院的档案。他以前曾在未来的继父经营的医院住过一阵子,这点耕叔你应该也知道。听说在这家医院,所有的住院病人都要留下指纹样本。在医院占了绝大多数的酒精中毒患者当中,出院或是逃走后又开始沉溺酒精,甚至死在路边的病人也不少。据说就是为了在这种情况下能够立刻查明身份,才会有这项规定。

第二,在命案的前一天,老爸他们去村下家做客时,他企图带走雪惠,结果失败了。当时他被猛藏怒骂落荒而逃,但他有机会知道老爸他们暂居幸山庄,所以就算翌日跑去也不足为奇。

案发的前一天二十三日,孝到底对雪惠说了什么,企图做些什么,现在只能付诸想象。当时听到雪惠害怕的求救声,最先赶到的是三好先生,而他也已经去世了。雪惠那时候站在村下家的院子里,听说院子大得不像私人庭院,所以孝才能偷偷袭击她吧。

而且实际上,以他的经历也的确有可能做出那种事。关于这点媒体已经报道了很多,你应该也很清楚。光是重大伤害案,他就犯过两次。一次是殴打猛藏投保的寿险公司业务员,使对方伤重住院。第二次是攻击村下一树带回来的女人,造成她手臂骨折。这个女人是一树店里的熟客,也是一树当时的女友。据她表示,她正在庭院散步便忽然遭到攻击,在逃脱的过程中跌倒导致骨折。要不是家人听到她的尖叫及时赶到,事情还不知会严重到什么地步。后面这个例子,就和雪惠的情况一样。

至于第三个理由,二十三日入夜后,也就是孝和雪惠发生纠纷,从村下家消失后,他就行踪不定。换言之,他没有不在场证明。

(可是,如果要这样说,其实村下一家全都缺少不在场证明。案发当时位于潟户的村下宅中,有猛藏夫妻、两个女儿及其家属,还有猛藏的长子一树。他们都分别表示,案发当时正待在村下宅内,但是并没有其他人的证词能证明这一点。亲人之间的证词,无法当作不在场证明。这点多少令我觉得有点荒谬。)

这三点就是警方断定孝是凶手的理由。

遗憾的是,警方并未找到任何可能的目击者。幸山庄所在的别墅区尚未完工,没有别的屋主计划在那里过圣诞节,所以老爸他们事实上等于遭到孤立,就像在荒岛上一样。

只有一个证人表示曾在别墅区入口看到疑似孝的人影,可是再仔细一问,才发现这是前一天、二十三日晚上的事。不过,警方认为这证明孝前一天就先去查看过,二十四日才会去行凶。

也没有证词表示在幸山庄附近听过枪声。仅有人通报在命案发生的同一时间,靠近断崖的方向曾经传来响亮的爆炸声,可是这点也尚存疑问,因为对方并未肯定表示是枪声。

对了,我还忘了一件事,就是车。

官前孝似乎是开车抵达幸山庄的。村下家的车库里有一辆很久以前一树开的老大众车。依猛藏的说法,前一天也就是二十三日晚上,孝跑来说第二天要用车,所以就把这辆车的钥匙给他了。

案发后,幸山庄的周围出现了和这辆车完全一致的车轮痕迹,这也成为证据之一,车被入发现丢弃在通往孝坠崖现场的小路前。车内找到了几根孝的头发,还有一个和幸山庄命案使用的相同口径弹匣。

接下来的问题是,孝用的那把枪——

他怎么会有枪,这我不大清楚。比较合理的解释是,村下猛藏的现任夫人宽子,以前去孝的母亲俊江坟前祭拜时偶遇孝,双方争执时,孝曾威胁说:“我在东京和黑道有来往,身上也有枪。”——证据可说是相当单薄。

不过,在警视厅的侦查资料中发现,幸山庄命案的两年前,东京曾一举收押了五十把私造手枪。在那次侦查行动中,孝曾以旁证的身份遭到警方侦讯。当时他十九岁,和两个朋友住在池袋的公寓,没有工作。

那时孝和私造手枪的案件虽然无关,但他承认去马尼拉时曾开过手枪。同样以旁证身份接受调查的友人也同意孝是个手枪玩家,而且射击技术一流——

幸山庄命案使用的作案枪支,最后还是没找到。

警方表示,起先他可能只是想恐吓。后来一气之下愤而开枪,既然已经杀了一个人,再多杀几个也一样——这就是警方的推论。为了清除目击者,干脆全部杀光。

可是,我不相信就只有这么简单。认为,孝显然是对幸山庄的遇害者恨之入骨。

当然,我并不是说老爸老妈,还有三好父女做了什么具体的行为触怒孝,而是认为,也许他们光是待在那里,就已有某种东西足够激起孝的恨意……

孝在村下家只住了一年,因为他母亲俊江跟猛藏结婚一年就死了。据说是死于车祸,部分杂志也报道过。

车祸是在送猛藏抵达友爱医院后,回家的路上发生的。当时她刚考取驾照,转弯时应变不及,坠落崖下。后来,孝离开了毫无血缘关系的村下家。不过基本上,早在俊江生前,他似乎就已和其他家人处不来了。关于这些,是小宫出告诉我的。

我很同情孝,在他二十一年的人生中,没有半点好事。被学校赶出来,父母离婚、再婚;刚建立新家庭,亲生母亲就死了,留下他一个人待在毫不了解、形同陌生人的家庭中。住在幸山庄的老爸他们,拥有孝渴求却得不到的一切东西。而且,他们赶走了想接近他们的孝。这当然是因为孝的方式太鲁莽,但他那种人是不会这么想的。他只知道自己“遭到拒绝”,所以才会恣意报复吧。

老爸他们在错误的地点遇上错误的人。

接下来,我就要解释为什么我认为宫前孝还活着。

前面我也提到过,起先只是很单纯的疑问,尸体尚未发现,仅凭两个人的目击证词,就能轻易断定他已经死亡吗?随后发现他的鞋子,更不值一提。光把鞋子丢掉故布疑阵,这谁都会做。

于是我跑去县警,拜访前面提过的刑警小宫山。幸山庄命案的专案组已在三天之前解散,他现在负责别的案件。

我坦率地说出我的疑问。他默默听着,然后向我解释。

第一,宣称看到孝尸体的那两个目击者跟孝很熟。这点警方调查后也已证实。因此,他们不可能认错人,落水者的服饰也经过确认,跟孝前一天穿的相同。

第二,案发时,不论是潟户町或南北边的邻镇,都没有人失踪。因此,不可能是另一个人落海又凑巧被海浪冲到那崖下。如果是更早前落海的遗体,也不可能在那个早上偶然在那儿浮起。

第三,假设孝在幸山庄杀害四人后企图避入耳目伺机逃走,那么这条发现疑似孝遗体的崖上小路,正是他会选择的最佳路线。这条路未铺水泥也没护栏,很危险,只有当地人才知道。沿着这条路笔直北上最后会走到环绕镇北的山岭,翻过山岭后,就可以抵达隔壁新田町的货运专用车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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