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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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早上酒醒后,张进隐约记得昨天耍酒疯时,有人大喊一个人名“王颐”。想到这里,他不禁哆嗦了一下,慌忙叫来跟班,喷着满口的酒气问:“昨天咱们见到那个狗屁言官王颐了?”

跟班回答:“是的。”

张进紧张起来:“这鸟言官时刻找我麻烦,难道我昨天耍酒疯被他撞见了?”

跟班说:“岂止是看见,而且他还亲身经历了。”

“什么意思?他当时在干啥?”

“他当时在您威武的脚丫子下,哭爹喊娘。”

像一柄刺刀突然刺进张进的胸膛,他“哎哟”了一声:“难道我昨天耍酒疯揍的人正是王颐?”

跟班像是自己的学生答对了问题,兴奋说道:“公公太聪明啦!”

张进向后便倒,在众多跟班又是掐人中,又是泼凉水的帮助下,他才悠悠苏醒,扼腕道:“完蛋了,我闯下大祸了。”

众跟班说:“公公您在南京天下无敌,还怕他不成?”

张进“呸”了他们一口:“你们懂个屁,来南京之前,冯公公千叮咛万嘱咐,说张首辅正在和官员们作对,叫我万不可得罪那群官员,尤其是言官。否则,他们攻击冯公公,张首辅就大大的为难了。”

跟班们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急忙为张进出谋划策,最后也没有拿出可行的办法,张进只好去找申信。

申信坐在办公桌后,哭丧着脸,一见张进来,跳起来指着张进的鼻子:“你闯下大祸了,南京的言官倾巢出动,都在弹劾你和我呢!”

张进先抖了一会儿,很为自己之前的表现羞愧。他站直了身子,昨夜的酒劲还未彻底过去,扯开嗓子:“我不怕他们,你也不要怕,有冯公公在。对了,揍人是我一人的事,他们为何要弹劾你?”

申信鼻子气得一歪一歪的:“他们说你和我穿一条裤子,只搞掉你不足以平民愤,还要拉我垫背!”

张进冷笑:“什么狗屁民愤,还不是他们这些官员的愤!”

申信如霜打的茄子:“你赶紧给冯公公写信求救啊。”

张进寻了个椅子,安稳地坐下去:“你慌什么,听天由命吧。”

张进的命很好,就因为他的大树是冯保。一大堆弹劾书从南京抵达北京后,内阁会议马上召开。吕调阳对太监向来无好感,坚持要从严处置张进。张居正一言不发。吕调阳偷偷观察了下张居正的脸色,立即意识到自己有原则性错误,急忙纠正:“张进大概有错,可那群言官也是添油加醋。”

张居正还是不发一言,吕调阳小心翼翼地问道:“皇上是什么意思?”

张居正继续沉默,许久才缓缓开口:“皇上把弹劾书交给咱们,可见这是件小事,我们自行处理就好。”

吕调阳张了张嘴,欲言又止。

张居正像是对吕调阳说,又像是自言自语:“先放一放再说。”

他想放一放,可言官们绝不可能同意。北京的言官赵参鲁最先发难,指控张进和申信在南京的罪行,并请皇上严惩这两人,以泄全体官员之气。

张居正气得鼻子都歪了,因为赵参鲁是他的学生。

朱翊钧看着赵参鲁的弹劾书,问张居正:“此事该如何处理?”

张居正早就有了计划。他不能处罚张进,因为张进是冯保的人,处罚张进就是打狗不看主人。他执政以来的方略之一,就是拉拢冯保,让冯保走只属于他自己该走的那条路。

实话实说,冯保应该是太监中最有良知的。张居正还清楚地记得自己刚执政时,常常把某些地方出现的祥瑞以诗歌形式献给朱翊钧和李太后,朱翊钧和李太后很高兴。冯保却不高兴,他批评张居正:“你这样做不是蒙蔽皇上和李太后吗?这都是虚架子,有什么用?”

张居正当时万分惊骇,看着冯保那张白胖的脸,很想上去亲一下。从这点而言,他对冯保还有敬佩之意。执政这几年来,冯保异常严厉,把内廷管理得井井有条,居然有很多太监都憎恨冯保。冯保对他张居正的帮助是责无旁贷的,张居正执政后,冯保管辖的东厂其实已成了张居正的东厂,张居正要调查任何事,东厂都随叫随到。

有时候,张居正会想,不是自己的手腕有多厉害,而是目标冯保有良知。他如果遇到王振、刘瑾那样的太监,纵然手腕比天高,恐怕也束手无策。

所以,他有责任和义务保护冯保,保护冯保,就是保护大明帝国。当朱翊钧问他如何解决张进事件时,他毫不犹豫地回答:“赵参鲁空穴来风,无中生有,应该将他贬出中央。”

站在朱翊钧身旁的冯保露出个不易察觉的微笑,李太后默不作声。

朱翊钧呆呆地看着赵参鲁的弹劾书,说:“那就依张先生的。”又问,“张进醉酒打人一事,可调查过?是否属实?”

张居正缓缓回道:“张进这厮酒品奇差是真,所以在南京很不受言官们的待见。但他和王颐早有私人恩怨,这只是个平常的治安案件,根本谈不上太监滥权。言官们虚张声势,上纲上线是他们的恶习,皇上不必在意这些小事。”

“治安案件。”李太后杏眼流转,“好,张先生看问题果然犀利。”

张居正谢了李太后,又不动声色地说了下面这段话:“当然,这件事也不能怪言官们上纲上线。从前,太监嚣张跋扈的事例不少,干预朝政也很多,言官们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特别担心从前的噩梦卷土重来。要堵住他们的嘴其实再简单不过,只要冯公公严加管束下属,他们就没话说了。”

冯保紧张起来,脸色微变。张居正又及时地补充道:“当然,现在内廷在冯公公的管理下,安分守己,风平浪静,已得到官员们的认可,这都是冯公公的功劳。”

冯保长舒一口气,感激地偷看了张居正一眼。

赵参鲁第二天被贬为江西高安典史(县长助理),北京言官们大哗,一场暴风正在不可遏制地酝酿。

南京的流言

北京刑部言官郑岳、浙江道御史麻永吉联合上疏,不指控张居正而指控冯保包庇犯罪。冯保气急败坏。张居正用强力手腕将两人予以罚薪的处分。郑岳和麻永吉没说什么。可冯保不干了,他请张居正严厉惩处这两个嘴巴犯贱的官员。

张居正看着冯保愤怒的胖脸,高深莫测地说道:“再严厉点,恐怕不好收场。”

冯保一愣:“怎么不好收场?”

张居正平心静气,像是唠家常:“冯公公,我在皇上面前说的那些话,处处都在维护您,相信您也听出来了。但事实到底是什么样,您我心知肚明,南京言官也明白,张进更是明白。”

冯保皱起眉头:“张先生这话,我真是不懂啊。”

张居正笑了笑,沉吟一会儿说道:“张进岂止是酒品不好?您派他到南京,本是内廷公干,也是内廷多年来形成的制度。但据我所知,张进还有许多违法犯纪的行径。还是我在朝堂上说的那句话,要堵住言官的嘴,就什么都不要做。”

冯保没说话。张居正语重心长道:“冯公公,您本人的德才是没话说的。而且您的属下在您面前奉公守法,这也是皇上、太后和百官都见到的。可问题是,现在的人当着您面是一套,离开您到地方上去又是另一套。您这只老虎是慈悲的,那群狐狸却仗着您的权威为非作歹。您鞭长莫及,连知道都困难,何况管?”

冯保很感动:“张先生,领导不好当啊。”

“好当!”张居正趁势说道,“只要您严加管束,立下自己的规矩,别让太监干预政府事务,别轻易派太监出使,您这个领导可以垂衣而治,高枕无忧。”

冯保尴尬地笑了:“张先生在这里等着我呢。”

张居正也赔笑,敛容正色道:“我还是那句话,皇上年幼,国家全靠您我二人,倘若您我不能合作,那不是正给了那群官员攻击的机会?您好,我就好;我好,您也好。”

这最后一句话不禁让冯保胡思乱想起来。的确,张居正好,他就好,如果张居正不妙,他这个内廷就会风雨飘摇。两人是一根线上的蚂蚱,必须要通力合作,不能有一点嫌隙。

他同意了张居正的建议,重申当初对张居正的承诺:不但自己不干预朝政,也严格约束下属不和政府官员有来往。

张居正对冯保的保证是满意的,不过脸上的乌云并未消散,他知道,这件事还没完。

果然是不可能这样完的,南京城很快就流言四起。有流言说,张居正和冯保是一丘之貉,张居正经常给冯保送礼,张居正活得是特别窝囊的,自己特别喜欢的古董,只能忍痛给冯保,目的就是当初他的上台是拜冯保所赐,现在是报恩、又是拉拢。

更有一种流言莫名其妙,这种流言说,张居正和高拱关系密切,是高拱的忠诚走狗。高拱当年对皇上不敬,张居正也不会尊敬到哪里去,迟早会有冒犯圣颜的那天,这种人不宜留,不宜用。

对流言蜚语,张居正一向是等闲视之。可南京方面的流言太厉害了,已经传到北京。张居正无奈之下,只好放下架子,向南京都察院的长官写信辩解。他说:“张进酒后打人一事,只是治安案件,和内廷、外廷根本扯不上关系。这种小事,张进和被打的人完全可以私下调解。皇上处理那几名言官,也是依法办理,并无出格之处。言官见风就是雨,想引起皇上的注意,这本身就不配做言官。”

张居正还说:“我和冯公公之间并无深刻的私交,真有交集,也是为国家政务。至于我给他送礼,实在是胡说八道。我的俸禄有限,又拒绝收贿,昂贵的礼物从何而来?”

张居正的解释无济于事,流言纷纷,漂洋过海,简直要传到北极去。

流言固能杀人,但杀的人都是意志力薄弱的废物,流言杀不了张居正。隐藏着的反张居正力量认为还是该真刀实枪对付张居正。因为一个太监,张居正被推上了被攻击的擂台。

余懋学出招

余懋学是江西婺源人,脾气臭得一塌糊涂。只要遇见不平事,马上撸胳膊挽袖子就要上阵,嘴上也没有道德,所以获取了“快人快语”的名气。

张居正促成俺答汗封贡的1568年,余懋学中进士,在地方担任官职几年,把当地的官员全部得罪。在无数人的围攻下,余懋学被贬到南京户科做言官。

张进事件发生时,余懋学没有动静,大概是多年来快人快语的行为给他带来了很多不便,所以他长了记性。可张进事件不了了之后,他耐不住冲动,终于秉性复兴,把一肚子不忿咆哮到纸上,传送中央政府。

余懋学攻击的不是张居正本人,而是考成法。他说,实行考成法后的确很有成效,大小臣工,精神奉职。可是,为政太严,法规太密,会让官民动辄得罪,谨小慎微,丧失生气。所以他以为,考成法固然提高了行政效率,却伤害了国家的“元气”。权衡之下,应该废除考成法,而用他的方法代替考成法。这种方法就是:要求官吏百姓守大节就是了,不必计较他们的微小过失。他认为,政令应该是忠厚的,不该如考成法那样严苛急躁。

余懋学的主张是古典儒家“宽简”主张,乍一看,好像还有阳明学的思想。它把希望寄托在官吏百姓的道德修养上,自动自发地去致良知,遵守法令。这样一来,外在的严密法规就成了摆设。可问题就在这里,没有人愿意自动自发去致良知。官员们违法乱纪,推诿塞责已成常态,仅仅靠道德说服教育无济于事,必须要有严格的督促和检查,否则,整个国家就会毁在这群王八蛋手里。

张居正也承认致良知的重要性,可在致良知之外,必须要有外在的约束。王阳明也是承认这点的,所以他才苦口婆心叮嘱弟子们,要严格遵守法律,因为那些法律都是在大多数人认可的前提下被制定出来的,制定这些法律的人本身就在致良知。

张居正看到这里,心里失笑道:“这是愚蠢书生之见。”

再接着往下看,他就笑不出来了。余懋学说:“当今天下,有太多人谄媚张居正和冯保。无论是边防有了胜仗,还是完成了国家工程,论功行赏时,六部长官总是把张居正、冯保列在首位,赞颂他们指挥有方,为他们请求奖赏。”

余懋学认为,内阁、司礼监作为内外最高机构自有贡献,应该给予实事求是的评价,但不能把所有功劳都往这两个部门的领导人脑袋上扣,弄不好会让他们得颈椎病。况且,长此以往,受吹捧者一旦习惯了阿谀奉承之词,就会骄傲起来,再也听不得逆耳之言。有识之士看不惯这种肉麻,会鄙视受吹捧者,那受吹捧者的威信终究会一落千丈。

张居正震怒,因为余懋学说的是事实,这几年来,他的确收获了无数的谄媚。他其实另有想法:集权于内阁,就要把内阁打造成不可侵犯的圣地,他是圣地的主人,必要收获权威和鲜花,这没有什么。

余懋学的结局可想而知:革职为民,永不叙用。

余懋学掀起的风浪不大,更大的风浪在后面,这就是刘台事件。

刘台越权报捷

1575年冬,辽东暴雪狂风,如关羽砍人时的青龙偃月刀。总兵李成梁站在沈阳城上,眯起双眼,瑟瑟发抖地盯着西北高地上的敌人。

敌人是土蛮三大部之首的泰宁部首领绰哈。他本不该在沈阳城,几天前,这位套马的汉子领勇士二万人,从明帝国新筑的平南堡南下,李成梁得到情报后,命令一支偏师驰击。这支偏师配备现代化火器,绰哈慌忙躲闪,不知什么原因,就躲闪到了李成梁的大本营沈阳城下来。

绰哈是战场老手,懂得排兵布阵,一见沈阳城难以攻下,立即占据城外西北高地,想以逸待劳,顺便困住沈阳城。李成梁对这种小伎俩嗤之以鼻,推出城外十尊铜炮,黑洞洞的炮口对准了绰哈。

李成梁自被张居正弄到辽东后,屡立战功,军事才能固然是一方面,张居正竭尽全力支持他的那些火器也功不可没。特别是如巨兽般的铜炮,威力惊人,一炮过去,无论坚石硬铁,都成粉末,让草原人们闻风丧胆。

李成梁先派使者去劝降,绰哈把使者的人头送了回来。李成梁大怒,命令十尊大炮依此向西北高地开火。顷刻,那片高地便化成废墟。

对这种暴力拆迁行径,绰哈唯一能做的就是溃逃。他一逃,李成梁就大开城门,放出早已磨刀霍霍装备火器的轻骑兵追击。绰哈没命地逃,逃到一条河边时,他气急败坏地吼起来:“天亡我也!”

众人齐看,果然是天要亡他们:严寒之下,那条河居然未结冰!他们只有两个选择,要么忍受寒冷渡河,要么站在河边等着李成梁轻骑兵用火枪揍他们。最后他们选择第一条路,咬牙渡河。绰哈虽然渡过了河,但几乎成了冰棍,他的手下淹死在河里数以千计,被火枪穿膛的也以千计。

这就是绰哈之役,据李成梁说,他未损一兵一卒,杀敌千余人。这个捷报实在是把中国人的心都振奋碎了。辽东巡抚张学颜手舞足蹈地写报捷书,这是他的职责,也是他的特权。就当他在万分激动地写报捷书时,有人也在写,而且写的是同一个捷报。此人就是辽东巡按御史刘台。

刘台阁下写捷报的第一个字时,绝不会知道,他很快将在青史留下大名。刘台自走出老家四川巴县的穷山沟,在1571年高中进士后,就无时无刻不在渴望青史留名。他的运气也特别好,中进士那年,主考官是张居正。更让他运气蒸蒸的是,张居正执政后,他竟然被分配到张居正老家江陵做县令。

这是否为张居正的特意安排,已不得而知。总之,刘台在万人垂涎中去了江陵。一到江陵,刘台就使尽浑身解数,做张居正老爹张文明的坚定谄媚者。刘台嘴甜懂事,把张文明哄得神魂颠倒。

当然,他也不是全靠嘴,张文明喜欢看得见摸得着的实惠,刘台就处心积虑为张文明贡献实惠。张家本来有超级豪宅,可张文明认为太拥挤,刘台急忙为张老爷子寻找宅基地。有一天,他花枝招展地跑进张老爷子家,神神秘秘地说:“老太爷,有个地方太棒了,能建个紫禁城。”

张文明眼睛放光,说:“什么地方?”

刘台指着城外说:“那片江滩地啊。”

江陵城外的那片江滩地形成于十几年前的长江改道。长江改道后,原来的河道就形成了肥沃的土地。按传统,这些江滩地都归国家所有。张文明可从未想过要拿国家的东西,他训斥刘台:“你这是扯淡!我真把房子建那上面,万一政府来要地,非强拆我的房屋不可!”

刘台胁肩谄笑了好大一会儿,说:“老太爷哟,您真是聪明一世糊涂一时。您想啊,这么多年政府都没有宣称那块土地是它的,也就是说,它是无主土地啊。”

张文明捋了捋稀疏的胡须说:“你看,你都说是无主土地,那就不是我的,我怎么去那上面建房?”

刘台笑得如同一朵绽放的向日葵:“这还不简单,您就瞧好吧。”

张文明当然垂涎那片土地,可他还是有些分寸,但听刘台如此信誓旦旦,不禁勾起他强烈的欲望。他要刘台说出计划,刘台卖起了关子,敷衍了几句,最后扭着腰离开,说:“我要给您个惊喜!”

惊喜在第二天就来了,一大早,张文明还在做美梦,就听得锣鼓喧天。仆人匆忙进来说:“刘县令来了。”

张文明跳起来:“这个小畜生一大早就打扰我的清梦,他来干甚?!”

仆人还未回话,刘台已在院子外扯着脖子喊起来:“老太爷,祖宗,我把您丢的东西找回来啦。”

张文明满面怒容地小跑出来。刘台一见,忙举起一张盖着大印的纸,扑通跪到地上,喊着:“老爷子,您丢的那片江滩地被我找回来啦。”

张文明莫名其妙,抢过刘台高举的那张纸,大致一看,心里乐开了花。原来,那张纸上写明了那片江滩地的所有人是张文明。刘台前一天急急跑回衙门,出了一道失物招领的榜,榜上说:“谁是那片江滩地的主人?赶紧来认领,逾期不候。”

刘台对张文明说:“真是众望所归,榜才贴出去,就有无数百姓来衙门喊叫,那块地是您的。”

张文明乐得五官挤到一块,急忙把刘台扶起,说了句:“小刘好。”刘台马上回答:“老太爷好!”张文明感激地拍着刘台的肩膀:“小刘辛苦了。”刘台扯起嗓子喊:“为老太爷服务!”

当张家更大的宅子在那片江滩地渐渐而起时,张文明问身边像狗一样的刘台:“小刘啊,你为我们张家做了不少事,我总想报答你呢。”

刘台一个趔趄,跪倒在地,声音哽咽:“您这话说的,为您服务是我刘台娘胎里带来的义务。张阁老可是我恩师,咱张家的事,我义不容辞!”

张文明就喜欢刘台这种赤裸裸的谄媚,他给张居正写信道:“刘台这孩子真不错!”

很快,刘台就被调回中央政府当了御史。很多人认为,张居正就是凭老爹的这句话提拔了刘台,那可真是小看了张居正。刘台这人不但是谄媚高手,而且的确精明能干,张居正是在遵循考成法的前提下,才提拔的刘台。

刘台做了御史后,除了不露痕迹地拍张居正马屁外,更加努力工作。他以御史身份到处巡视,成绩出色,博取了张居正的欢心。张居正把他当成自己最好的学生,刘台也在心中把张居正当成他最贵的贵人。

大概是被张居正赞赏有加,因而非常得意,忘了做事的分寸,所以当李成梁打败绰哈后,他在辽东迫不及待地给中央政府写了捷报书。

张居正先得到刘台的捷报奏章,看了几眼,心花怒放,看完之后就拍案而起,怒道:“刘台这浑小子好大胆,居然敢越权行事!”

张居正这话必须注解一下。巡按是监督地方行政官员的,它绝不允许过问军事,而巡抚恰好相反,只能过问军事。张居正所以怒,是因为和军事有关的捷报书应该由巡抚张学颜来写,而不是巡按刘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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