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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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话音突然顿住。

既然燕灵山与越氏遗物息息相关,那么此一去说不准真的能探到那半柄折扇之谜,若是能就此探出伍润的神功绝学……那叶麒的病……

长陵眉梢一挑,话头一转,“我们就这么一走了之,你不怕姓沈的他们起疑心?”

叶麒微微一笑,“你可知,我为什么非要在会武宴上和符相去争个高下么?按照规矩,新科武进士需得接受朝廷所指派的官职,但若是以筹备婚事为由,就能顺理成章的离开金陵一段时日了。”

长陵没想到他考虑的这么远:“就算是筹备婚事,为何非要离开金陵?”

“我乃贺家主事之人,成婚得经过我太爷爷同意,可我太爷爷远在江陵封地,难不成还要他老人家亲自来金陵?”

长陵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不过我们就这么去了燕灵山,你就不怕让荆无畏知道了,找我们的麻烦?”

“这个嘛……”叶麒歪着头,盯着长陵一笑,“自然有人帮我们分忧。”

长陵奇道:“谁?”

*****

五日之后,符宴归得到了荆无畏南境兵力有所变动的情报。

沈曜握着密折的手抖了半天,气的没将御书房的桌案给掀了,“朕早该知道,荆无畏狼子野心,早就坐不住了,只是没有想到他竟这么快就……”

“皇上稍安。”符宴归抬袖道:“荆灿只是调动了数万兵马,或许只是南境诸城军务上的需要,未必有谋反之心。”

“他要调兵,怎么不事先来同朕禀报?!”沈曜道:“如今南境并无战事,难道他还要说什么‘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么?”

符宴归欲言又止,沈曜问:“符相想说什么,不妨直言。”

“臣在赣州、郴州、平州都已事先布下了防线,纵然荆将军真有异动,我们也有足够的时间抵挡,只不过……若是贺家与荆家联手,此事就难办了。”

沈曜眉头微微一皱,“贺瑜的为人朕很清楚,谋上作乱的事……他要做早就做了……”

符宴归垂下眼,“皇上不要忘了,前几日贺侯还为了荆家小姐与臣比武,倘若荆贺两家当真联姻,共谋江山之事,又有何不可?”

沈曜一惊,“那……依丞相之见,朕该如何是好?”

“臣需要一些时间来部署,不过在此以前,皇上要做两件事,第一件,武林大会之前,绝不能令荆无畏与贺瑜离开金陵,”符宴归一字一顿道:“第二件,下旨取消荆贺两家婚事。”

*****

宫中内官领着圣旨到荆府的时候,荆无畏十分意外地道:“小女已然随贺侯前去江陵拜会贺老,昨日便启程了,这、这突然要取消婚事,怕是……那,我这就亲自把他们追回来。”

内官忙道:“此事不敢劳烦荆将军亲自动身,皇上另有要务需要荆将军留在金陵,追回侯爷一事,皇上自会派人前往。”

符宴归连夜快马加鞭,一路朝江陵的路赶去,他跑死了两匹马,终于在三日后追上了贺府的车驾。

然而当他掀开车帘时,发现坐在车内的,并不是叶麒与长陵。

七叔恭恭敬敬对符宴归鞠了一礼道:“我家侯爷突然旧病复发,不得已改道去灵宝阁治病,荆小姐自是同往,丞相若是心急,可去灵宝阁看看,现在赶去,还能遇上他们也说不定。”

符宴归这才意识到自己中了调虎离山之计。

到底还是慢了一步。

而他居然连他们的下落,也无从得知。

与此同时,远在千里外,有一男一女分骑一马儿,悠悠然奔腾于山水之间。

“我猜……荆无畏现在应该被沈曜堵在金陵城,出都出不来。”叶麒的嘴里叼着狗尾巴草,笑道:“而符宴归嘛……定是累了个半死,然后气了个半死。”

“我还是不明白,你是如何知道沈曜会直接下旨取消两家婚约?”

“因为荆无畏接受我这个‘女婿’,对沈氏江山而言,本就是一个危机。符宴归一定会阻挠此事,而最直截了当的方法,就是在荆家和贺家方面做文章。”叶麒道:“可一旦我们快一步离开金陵,他们就要为了防止‘荆贺结盟’,竭力阻止荆无畏出城咯。”

长陵恍然大悟,“难怪了,你在会武宴上,先是东扯西扯了那么多,原来是故意激怒符宴归,让他自己提出比武娶亲?”

“你终于反应过来啦!”叶麒嘚瑟道:“是不是突然觉得我足智多谋神机妙算英俊潇洒简直是天仙下凡……”

长陵看叶麒马鞭挥的乐不思蜀,忍不住嘲道:“吐血仙,你骑那么快,赶着投胎?”

叶麒突然把身子凑过去,“放心,纪老头儿给我的药丸我每天都有按时服用,你现在就算再来轻薄我,我也撑得住。”

说完,他快骑了一步,成功的躲开了长陵夺命横踹。

他道:“前面就是燕灵镇了,天黑之前,想必能喝一碗热汤了。”

夕阳下,两道身影快骑而向迂回的高山。

燕灵山,在眺望得到的前方。

第七十八章 :入镇

燕灵镇是燕灵山下不起眼的边城小镇, 入了夜后, 街上人烟稀少, 绕了好几条街, 才勉强找到一家名为“福泉酒肆”的小店投栈。

通常这种穷乡僻壤, 生意多半萧条,没想到刚跨入店内,便见大厅十来张饭桌坐满了一半,单瞧他们的衣着装扮, 吃相谈吐,显然是常年行走江湖的草莽。

店小二正忙的分身乏术, 一看又来了两个客人, 手中端着盘子, 也不上前招呼, 只嚷道:“里头有空位, 两位客官请自便。”

长陵与叶麒出金陵的时候,就换上了一身灰布麻衫,一路风尘仆仆,早已被风刮得蓬头垢面。但他俩毕竟生得俊俏,再是灰头土脸依旧打眼, 就这么从门外走到柜台的几步路,仍引来了不少注目——长陵手搭剑柄,一股冷冽的杀气不胫而走,不少有眼力劲的忙转回头,但余光仍在悄然关注他们。

叶麒不以为意, 对老掌柜道:“两间上房。”

那老掌柜本来忙着算账,一抬眼到叶麒,显然是呆了一瞬,但很快掩去诧异之色,赔笑道:“不好意思,敝店的客房已被人定满,二位不妨去别家问问……”

“掌柜的不妨再想清楚,”叶麒丢了个银锭,翻了个面,亮出了底下的刻字,那掌柜一见,立马改口道:“这么一提,确实还有一间客房……来,二位客官随我上来。”

在座的人闻言,这才彻底收回目光,继续自顾自的喝酒吃肉。

老掌柜说着,领着他们上了阶梯,到了三楼,果然在廊道尽头还剩下一间颇是宽敞的客房,虽说陈设老旧,但也算桌椅床柜一应俱全,长陵刚放下包袱,那老掌柜突然就关上了房门,跪身对叶麒拜倒道:“戴乐见过公子爷。”

长陵微微一怔,叶麒上前道:“不必多礼,此地人多眼杂,谨防隔墙有耳。”

“公子爷放心,这隔壁的客房住的也是我们的人。”

戴乐起身踱到墙边窗前,伸手轻扣了几下窗柩,不到片刻,窗前晃过一道人影,却是有人闻得讯息,借着屋外阳台翻窗而入,他人刚蹿进,一看到叶麒,就当先跪身道:“陶风见过公子爷。”

“陶风”这名字有点儿耳熟,长陵不由多看了他一眼,又觉得这轮廓似乎在哪里见过。

叶麒扶他站起身,这叫陶风这才抬起头看清了长陵的样貌,不由惊了一惊,道:“你……”

“怎么,”叶麒有些意外:“认识?”

陶风又打量了一次,确认自己没有认错人:“在墓王堡救明月舟逃出生天的高人,就是她啊。公子爷,她既是明月舟的人,您怎么会和她在一起?”

“喔,是你,你还活着?”长陵也想起来了,鹿鸣山吊桥之上,带苍云埋伏拦截他们,自称是贺公子的手下的那个善用弓弩的年轻人,貌似就是眼前这位。

“这可真是阴差阳错了,”叶麒扭头对长陵温言道:“陶风是我贺家江陵封地的总管,当时雁军要犯境,若不是有陶总管帮衬着,想把明月舟弄到墓王堡去,怕也没有那么容易,不过我们千算万算,却没有想到你也会在堡中,后来陶总管还差些死在天魄的刀下……”

“若不是公子爷令戴老前来搭救,陶风此刻怕仍在雁国大牢之中。”他说着又对叶麒鞠了一礼。

叶麒摆了摆手,“行了,我来介绍一下,这位是长亭姑娘,她如今与我们是一道的了,所以……”

“谁与你们是一道的?”长陵不悦的挑了挑眉毛,虽说两国交战他们此举无可厚非,但若不是陶风的阻挠,楚天素也不会死,这笔账,她可还清清楚楚的记在心上。

陶风光看自家侯爷对长陵说话的态度,心中暗付:这姑娘如此美若天仙,也难怪人见人爱,看来公子爷正追的紧俏,没准日后就是我们的女主人了。

念及于此,他恭恭敬敬施了一礼,道:“陶风有眼无珠,不知姑娘是公子爷的人,墓王堡时多有得罪,还请姑娘见谅。”

长陵不理会他,自顾自的在圆桌前坐下,“你说错了,我可不是你们家公子爷的人。”

叶麒见她话里话外,隐隐透着迁怒的意思,就着她身旁坐下,“说的没错,她不是我的人,但你们家公子爷我却是她的人……以后长亭姑娘的意思就是我的意思,但凡有令,不可不从,都听明白了?”

“明白。”陶风与戴乐都是聪明人,自家公子爷要讨好佳人,又岂敢不全力配合?

“好啊。”长陵瞥了陶风一眼,“我要你在我面前自尽谢罪,你听不听?”

戴乐闻言一惊,陶风也只是微微怔了一下,当下毫不迟疑,拾起腰间皮筒里的短箭,飞快往自己心口刺去,箭尖破皮半寸之时,他手心一空,甚至没瞧清长陵是如何出的手,就看她手中玩转着自己的短箭,似笑非笑对叶麒道:“你们贺家的人,倒是个个对你忠心不二。”

叶麒撑着下巴,认认真真道:“什么我们贺家,以后我的不就都是你的了?”

这位贺小侯爷私底下“轻薄一下”就吐血昏迷,当着别人反倒没个正形,脸皮厚的能用来垫纸,长陵懒得与他耍嘴皮,只道:“不是说到了燕灵镇就有热汤喝么?”

片刻后,天字房的桌上摆齐了各式荤菜,厨子手艺平平,贵在山鸡野鸭肉质鲜美,长陵啃过两个腿后,心情舒坦了稍许,听叶麒与陶风谈了半天近况,终于插了一句:“所以,你们提前盘下这家酒肆,是为了方便监视这些江湖人?”

陶风点头道:“不错,其实这家酒肆原来的老板与戴老年龄相仿,且都是蜀地口音,戴老稍作乔装,厨子还用原来的厨子,所以这里的人也没有察觉出什么不妥。”

叶麒问:“我听七叔说你们当日跟踪荆无畏来的燕灵镇,具体是何情形?”

“起初,我们发现有四个江湖人在一家农舍与荆无畏接头,后来荆无畏一走,那四人就留了下来,没过两日就转到这家客栈来住,一住就是一个多月。”陶风道:“好在我们早有准备,戴老扮成掌柜,而我则每隔几日易容成不同的房客,来来往往的,每次就‘刚好’住在他们的隔壁,探听他们的动向。”

那四人,自是徐来风、巫马夷、童远以及岑峰。

叶麒又道:“他们四人现在也在客栈之内么?”

陶风摇头道:“这四人,死了两个,跑了一个,如今只剩那个姓徐的还留在燕灵镇。”

长陵与叶麒皆是一惊,齐声问:“怎么死的?”

陶风压低自己的语气道:“说起来,都是为了上燕灵山给闹的。”

燕灵山一向都是燕灵镇的“不可说”之地。

据说从二十多年前开始,就不断有村民因为上山或死或失踪的事件发生,有人说是山上有鬼,也有人说是恶灵诅咒,随着传言不断玄乎,镇上居民能迁就迁,剩下的也都离山远远的——总之只要不靠近那座山,倒也平安无事。

荆无畏路过那一夜,与那四人不知密谋了些什么,没过几日,就相约齐上燕灵山。他们上山当日清晨,陶风远远的埋在树丛外盯着,燕灵山的出入口只此一条,他不敢贸然进山,便在外头守了一整日,待得太阳落山,却见徐来风、巫马夷以及岑峰先后而出,巫马夷与岑峰一路骂骂咧咧,怪对方没有跟紧,若不是徐来风及时找到他们,恐怕一辈子都别想出来。

叶麒听到这里,插口问道:“那燕灵山之内,可是迷失森林之类的地方?”

陶风十分意外地看了他一眼,道:“公子爷果然料事如神。听他们口径,那山内高林如迷宫,雾障重重,进去了之后很容易迷失方向,那姓童的镖头就跟丢了,没同他们一起出来。”

童远丢了,徐来风几人以为他只是天黑一时迷路,总能绕出来,谁知翌日傍晚,有村民在村内的河边看到两截人的肢体——一截是臂连着胸,一截则是一只腿,徐来风等人一看,就知是童远。

长陵眉头一皱:“他被人分尸了?”

“分尸是不错,至于是不是被人分的,那就不好说了。”陶风说到此处,约莫也觉得有些凉飕飕的,捧着热茶杯喝了一口,继续道:“单从尸身断裂处来看,更像是被撕裂开后,被抛下山,顺着山溪流入河中,许多村民都说是鬼怪作祟。”

长陵与叶麒相视一眼,叶麒问:“都出了这种事,另外三个怎么还敢上山?”

陶风倏地一愣,“公子怎么知道他们又上山了?”

长陵道:“你不是说他们死了两个么?”

“那三人安葬了同伴之后就离开燕灵镇了,我本来还以为他们就此走了,谁知没过几日,山下河岸又出现了那种半残不全的尸身。”陶风道:“村民们捞尸的时候,我一眼就认出来那头颅是那个叫岑峰的人,后来围观的人越来越多,我发现徐来风和巫马夷也在其中。”

徐来风和巫马夷是之后赶到的。

巫马夷看到岑峰的断尸后,吓的快尿了,失心疯般对徐来风道:“我早就说了,有古怪的是山不是路,就算绕路也都一样,可他就是不听,就是不听!徐来风,要找你自己找,我可不陪你玩命!将军若是问起,就说我退出了!”

巫马夷说完那番话就彻夜跑了,只剩下徐来风一人留下。

“看来他们本是想绕到山的另一面,打算另辟蹊径,谁知结果还是一样。”叶麒问:“陶总管,你可知山的另一面是什么光景?”

陶风递出一张手绘的羊皮地图,稍稍一比划,“另一面是燕江,江内设有水坝,燕江与燕灵山之间仍有一处森林,也是常年白雾缭绕,至于森林内是什么样的,就不得而知了。”

长陵:“那这客栈内这么多的江湖人,又是打哪里来的?”

陶风道:“前几日,有人出了重金,嘱咐戴老凡是来住店的,若是带着刻有‘无’字的银锭,方能让他们投栈,若是没有,就一律说店内满客。这些人相互之间都盯得紧,生怕混入外人,所以这两日我只能以真容示人,化名陶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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