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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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齐:“且不我无法告诉你怎样才能采得,算能告诉你并了出来,此去也是九死一生,甚至十死无生。你听消息动心,此地其他人亦会动心,众人纷纷去寻,又是什么后果?

我再一例。假如此地有一女子,某男子爱之,女子则言,若能寻来驻颜果方得与他欢好,结果又会怎样?这等于是让他去送死!虽是举例,但绝非妄言,此风气一开,还不知会闹出什么乱子来。

当日陶昕圣人,虽然留下了此物传,却没有记载它们生长在何处、如何才能采得,原因你还不明白吗?凡天地珍之物,讲究的是随缘,得之是福却不可强求,强求恐怕是祸了。”

最后这番话是丁齐昨天给弟子听的,今日又对陈容讲了一遍。陈容闻言跪倒在地,匍匐叩首道:“多谢天兄教诲,我不该强求此物。若有人听消息欲求欲寻,我亦会将此番道理与他听。”

丁齐:“你起身话吧!其实道理你早已明白,无需我,只是心难免有所念想,因为如今已有能采得驻颜果之天兄到来。但我还想问,假如我真能采得驻颜果,又该赐予何人?假如人人欲得,又该如何?”

丁齐终究没有告诉她怎样才能采得驻颜果,接下来的几天,师徒四人也没管什么事情,每日白天只在神祠闲居读、品鉴此地诸般物产,入夜后则走入村社外的黑暗修炼。

一连十天过去了,很快到了五月三十日晚间,丁齐和往常一样带着三名弟子走到一公里之外再返,走着走着,丁齐突然开口问道:“你们几个修炼了这么多天,最明显的感觉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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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7、开饭了

14、开饭了

最明显的感觉?话最多的毕学成率先答道:“假如师父不问,这几天我都想了。 这阵子吧,我觉得身轻体健、精力旺盛,总有使不完的劲,总想找到什么事情做,嗯,像心有一种躁动感”

平时话最少思维最跳脱的叶言行冷不丁插了一句:“不是身体的躁动吗?”

毕学成:“身是心,心是身,我话还没完呢,你先别打岔我刚才到哪儿了?”

丁齐:“躁动感。”

毕学成:“对,是躁动感,主要是心灵的躁动、灵魂的躁动!总觉得世界不一样了,也不清它是真实还是不真实,总觉得应该做点什么或者发现什么。师父让我们每夜行走在黑暗修炼,让我又重新找了宁静,心定了下来。”

叶言行接话道:“黑暗使人宁静,你的心不定也得定啊,必须保持清醒、必须冷静、必须相信判断,要不然你撞树或者掉沟里了。”

孟蕙语开口道:“你们的感觉我也有,在这里的黑暗修炼,让我克服了很多障碍主要是因为有师父在,我们的心才能这么定,找到和保持住这种状态。”

丁齐:“这是我当初的感受,由身及心,你们的体质已有根基,这几天的修炼主要在于心性的突破。坚定、自信,但也要冷静、清醒,才能凝炼出清晰的元神感应外物,这是修炼方外秘法的要领。”

话间,远处已经能看见一点亮光,那是东大营主社门口点的那堆火,他们又走了来。他们差不多是晚八点半出发,十一点之前返,也不耽误睡觉。

因为在山耽误了近一个月,他们所携带的各种电子产品,包括手机和手电筒都没电了,只剩下两样东西还能用,防风打火机和孟蕙语的那块电子表。防风打火机也是有电池的,而电子表的钮扣电池使用时间很长。

其实黑暗的这番谈话本身,证明了三名弟子已经突破了隐峨境。记得第一天夜里出来的时候,丁齐停下脚步突然了一句话,结果孟蕙语差点撞到他身,而毕学成将叶言行绊了个屁股墩。

但今夜在黑暗他们已能自如交谈,并没有受到任何干扰,感觉很自然,甚至连他们自己都没有意识到,已在不知不觉迈过了那道看不见的关口。毕学成的感受形容得很准确,他们的确是克服了某种东西,心性经历了考验。

仅是这个收获,这一趟琴高台之行没有白来,而且他们出去之后也能记住此地发生的事情。

这段时间,他们已经看完了那三部指定的典籍,丁齐又在神祠藏挑了另一些典籍让三名弟子研读,特别是将陶昕所著的医交给了叶言行。叶言行不是学医的,很多地方看不懂啊,有更多地方看得似是而非。

但丁齐不是让他现在能完全读懂,主要是背,而且要准备纸笔将这部典籍抄录下来,连其插图都要尽可能按原样描下来。陶昕所著的医名字叫医,倒是简单直接,丁齐本人也在看这部典籍,同样在做抄录。

为何要这么做?方外世界原有的东西都是带不走的,算用此地笔墨纸张再抄录一份,同样也是带不出去的。可是这个抄录的过程却能加深记忆,好记性不如烂笔头嘛,丁齐等于是将这部医印在了心。

天国大市是每月一日,其实前后差不多有四天时间。五月三十日白天,各村社的民众便赶到了主社,这也相当于一次市。市之后的当天晚,东大营挑选的百名青壮便留在了主社。学的八名孩子放假家了,大学的七名孩子却留了下来。

相关人等提前集合,并把需要携带的货物都准备好,五月三十一日吃完早饭便出发。丁齐要肖博知挑选百名青壮,实际这支队伍共有一百一十一人,因为还有四位天兄加七名“大学生”。

天国的“大学”教育,有一门“必修课”,每个孩子至少都要参加一次大市,而且得自己跟着队伍走过去,这是他们成年后要做的事情,得提前积累经验。司马胡雨留下来看家,元帅肖博知和军师陈容带队,他们两人也将自己算在了青壮之列。

集合了东大营的牲口,共备了十辆双麋鹿拉的车,九辆车装的都是公库的货物,每辆车有三人照料。这些货物都是要和其他四大营进行交换的,每次大市之时,五大营都会商量好下次大市所交换的物产及数量,提前做好准备。

那些不需要照料车辆的青壮,几乎每人都背着东西,那是各家各户的私人货物,运到大市出售,然后再购物其他大营的特产背来。这是一场负重远足。那七名学童倒没有背货物,只需携带自己的饮水和干粮,跟大部队即可。

肖博知事先还问过丁齐等四位天兄,是不是要坐轿子让人抬过去?个提议当然被丁齐拒绝了,他拎着棍子走在车队和背着货物的步行社民之间,还让三名弟子将背包都背了,他们手也拿着枣木长棍。

从东大营主社西行不到两里,便进入了山野,起伏的丘陵渐高,前方横亘着峰壑连绵的山脉。道路蜿蜒但并不算太过崎岖陡峭。历代人在山开了一条路,路线选择的都是相对平缓的地势,哪怕要拐弯绕远,也要保证能让麋鹿拉的车顺利通行。

这条路居然不是泥路,有点像外面的煤渣路,但这里当然没有煤渣,仔细看铺的是碎砖和碎陶,夹杂着少量碎石。

青砖算再耐久、陶器算保存得再仔细,也有损坏的时候,碎砖头和碎陶片会被打碎成更细的颗粒,然后便被运到山铺路。这样的路面在雨不大的时候也可以行走,并不泥泞,尤其是能保证车辆通行,几千年累积下来,已经铺得挺好。

九辆车装的是公库的货物,还有一辆车装的是废砖碎陶砸成的块,另加了一些碎石。假如路面有坑洼或者被雨水冲坏,便在路过时填补夯实。

山除了大路还有路,路基本都是捷径,避开拐弯翻山直接插到前面去,信使送信往往喜欢走这种路,可以节约时间,而且他们不需要背负货物或者照看车辆。

东大营和西大营之间有山脉阻隔,这一带并没有山彪之类的猛兽,可是岩洞里同样有夜龙栖息,所以夜间是很不安全的,必须在白天穿过去。

他们大约是早八点多出发的,午一点钟左右停下来吃了点东西,休息了大约半个时,到下午三点钟左右走出了山野。

丁齐在心默算了一番,这段山路大约有二十五里,在山赶路很多人还是负重的,这个速度已经相当不慢了,这里的青壮体力与耐力都很不错。走出山野来到平原之后,大约再前行三公里,便到达了大营东社。

大营总共有五个村社,除了主社之外另外四个村社,分别建在通往其他四大营的必经之路。这四个村社都修了一个能容纳百人的大院子,是给其他村社的人临时休息用的。

大队人马在这里歇下了,时间大约是下午四点。大市的日期是明天,明天一早把货物直接运到大营主社去,晚还是到东社休息,五月二日再返东大营,所以每次大市前后总计需要四天。

丁齐等人却没有留在这个村社,趁着天还没黑继续赶往大营主社,元帅肖博知也陪着他们一起。从东社到大营主社大约还有四公里,这段路走得很快,等他们赶到大营的时候,发现很多人都在门口伸场脖子等着呢。倒是没有跪下叩首。

迎候者远远地望见他们便迎前来行礼,肖博知赶紧给丁齐等人介绍了一番。大营的元神冯国新、军师王红菱、司马田丽都在,陪同的还有北大营的元帅范少卿、西大营的元帅甘洋、南大营的元帅袁婷。袁婷是一位美女元帅,是朱山闲刚刚提拔的。

待众人见过四位天兄,肖博知问道:“你们怎么都在这里,其他各位天兄呢?”

冯国新:“另外六位天兄都已经到了,在神祠等候。庄天兄还特意吩咐,要等东大营的四位天兄到齐了之后再开饭”

话时冯国新在心暗叹,原先想挑起九位天兄内斗的计划恐怕不好实现了,看这架势,这些人早是一伙的。目前看来九位天兄好像没有什么野心,但也可能是尚未暴露。

肖博知倒没有想那么多,一听这话道:“那我也要去拜见那六位天兄,尚未见过面呢!”

众人又一起赶到了大营神祠,此时已是下午五点了,家家户户炊烟升起,有不少人听见了动静都走出了屋子,在道路两旁跪拜叩首。冯国新见此情景眼暗藏忧虑,却不敢表露出来。丁齐开口道:“往后不必跪拜,既然天下皆兄弟,天兄亦应平等。”

肖博知在一旁解释道:“他们都是第一次见到你们四位天兄,叩首行礼也应该的,往后如无必要,也不必总是这样,确实不方便。”

来到神祠进入前院,庄梦周正站在大厅门外抽烟呢,见到他们便迎前道:“哎呀,你们终于来了!听东大营的路是最近的,你们几个却到得最晚好久不见,甚是想念!”

孟蕙语在一旁帮师父解释道:“我们是跟着大部队一起走的,而且我们几个走得慢,拖了师父的后腿庄师伯,您这衣服看着挺潇洒呀?”

庄梦周没有穿自己带来的衣服,而是换了当地样式的绸布长衫。紧接着听尚妮的声音道:“庄先生没带多少换洗衣服,你们猜他的背包里塞了什么东西?居然有整整十条烟,占了一半的地方,也不知道是怎么想的!”

听见动静,朱山闲等人已经走了出来。庄梦周转身道:“这明我深谋远虑啊,这地方哪二买烟去?我还多带了好几个打火机呢!”

朱山闲打趣道:“庄先生,您这可是违反规定啊。香烟是专卖物资,私人异地运输或跨地区邮寄,每次不得超过两条!”

这番话把所有人都逗乐了,大家笑得很开心,虽然一月不见,但毫无生疏感,非常融洽自然,跟今天早还在一起似的。朱山闲、谭涵川都走过来给丁齐一个拥抱,然后拍了拍三名晚辈的肩膀。

冼皓却没有拥抱丁齐,而是用拳头在他胸口怼了一下,声道:“听你们在山走了一个多月,没生病吧?”

丁齐:“身体好着呢!”

冼皓:“你把他们三个都平安带出来了,我听见消息才放下心来。”

丁齐:“我听见你的消息,可是吓了一跳,有些话我想私下找你谈谈。”

冼皓:“等吃完饭吧,要不我去你那里,要不你”

丁齐:“还我到你房间去吧。”

这里已经准备好了九间屋子,让九位天兄居住。朱山闲招呼道:“都进屋坐下吧,有什么悄悄话头再,要开饭了。”

众人进屋落座。这是一个长条形的大方桌,把头坐着庄梦周,左手边是朱山闲、尚妮、孟蕙语,右手边是谭涵川、丁齐和冼皓,毕学成和叶言行坐在庄梦周的对面。饭菜很快齐了,五位大营元帅却还没有走,庄梦周招手道:“五位元帅大人,要不再摆一桌?大家在这儿一起热闹热闹!”

冯国新躬身道:“恭贺诸位天兄终于聚首!我只是想请示,明日大市有何安排?是否要组织各大营民众拜见,是否要搭起高台,如何安排座位?”

庄梦周笑了,手扶桌面站起身道:“冯元帅,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今天我们人都到齐了,其他各大营的元帅也都在,有些话不妨开了。

你是不是一直在担心我们挑起天国内乱?如今又在担心我们是一伙的,会合谋控制整个天国,成为高高在的神灵?

实话告诉你,我们其实是来看看的。或者换一种法吧,此地民众视我等我为天兄,那么此次天兄降临,是巡视天国是否谨守陶昕当年所定天条?

此地若无事,我等便无为。假如这里又有当年之乱象,便设法还此地太平安宁。但如今看来,也不需要我们多做什么,算有些许事,冼天兄和朱天兄也顺手处理了其实算我们没来,你们自己也能处理的。”

完话他坐下了,倒把冯国新闹得面红耳赤。丁齐也有些惊讶,庄梦周做事还真是出人意表,居然直接把什么话都抖了出来这样也好,谁也不必在暗地里动那些心思了,省得别扭。

其他四大营元帅更是惊讶,甘洋瞪了一眼冯国新道:“冯啊,你这是什么意思?听庄天兄的话,你好像还又别的想法”

冯国新连忙摆手道:“误会了,完全是误会了,我先前只是有些担心,三千年来天国已无天兄降临,如今怕招待不周啊”

朱山闲也开口道:“我等不会在此久留,此番见到天国太平安宁景象,心甚慰。既是从天外而来,过段时间自会返天外。”

毕学成却横插一句道:“我们什么时候去呀?”

庄梦周瞟了他一眼:“问你师父。”

尚妮却笑道:“我看等庄先生带来的烟快抽完了,时间应该差不多了,否则还真没地方买去。”

孟蕙语好地问道:“庄师伯一天抽多少烟啊?”

尚妮:“刚开始是一天一盒,这两天怕不够已经省着抽了,一天抽半盒。”

叶言行嘟囔道:“这也不少啊。”

丁齐扫了三名弟子一眼道:“你们别打岔,正经事呢,怎么又扯抽烟了?”然后也站起身道,“诸位元帅大人,我们来到此地之后,谭师兄采来了驻颜果,按陶昕圣人的医记载配置汤浴药方,只为洗除外乡之疫气,免得此地民众难以承受我等所携天外气息。

此乃不得不为之,但我想问冯元帅一句,谭天兄是否命当地民众为我等采来驻颜果,且只为自身享用?或以驻颜果为饵,让众人俯首听命?仅此一事,我想诸位应该明白我们的来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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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8、天兄的秘密

驻颜果的事情,是丁齐最近在担忧的,也是一直在琢磨的,此刻也干脆挑开了。 谭涵川在山遇见了驻颜果,后来知道了那是什么东西,但他有没有利用天兄的身份,命令当地民众为自己采得那天地珍呢?

谭涵川并没有那么做,而是独自涉险返了山,亲手采了驻颜果,这又是为什么?因为这种事太冒险,算派一批人侥幸采得,结果恐怕也是九死一生。所以谭涵川宁愿自己去,而且一个人都没带,这对他而言也绝不是轻松愉快的经历。

另一方面,谭涵川采取驻颜果的目的是什么?这东西有没有效果、效果究竟怎样,其实谁都不准。传能够养颜甚至驻颜的东西多了,如千年何首乌啥的,其实功效也是那么事,甚至是有毒的!

谭涵川采取驻颜果是为了让众位天兄“洗除外乡之疫气”,并不是他一个人用的,而是分成了九份,自己只留下了一份,其目的还是为了保护当地民众,这是不得不为之。事实摆在眼前,也可以看出众天兄对天国的态度了。

南大营元帅袁婷道:“一提驻颜果这事,我来气。西大营军师鲁花帮找死,实怪不得天兄。天国有人不安分,想趁着天兄降临图谋私搞事,冯元帅,你是不是也有这种想法呀?”

北大营元帅范少卿道:“你可得把话清楚,到底在琢磨什么呢?”

冯国新头全是汗,不知该如何解释,冲他私下里煽动和挑拨众天兄的那些话,现在众位天兄到齐了,各大营元帅也都在,用这个理由弄死他都行。庄梦周适时解围道:“冯元帅倒未对我等不敬,他可能只是有些担忧,今天把话开了,让大家也能安心。”

肖博知:“惹天兄不悦,我等怎能安心?”

丁齐:“天国无事,你等能安心。”

冯国新扯住范少卿的袖子道:“其实是我有人之心,先出去,不要打扰众位天兄吃饭了,我会对你们细细解释的。”

五位元帅都出去之后,众人这才重新坐好。丁齐苦笑道:“庄先生,你话什么时候这么直接了?”

庄梦周:“我从来都是这么直爽啊。”

朱山闲:“这样也好,无论他是自己也野心还是怕我们有野心,都别再搞动作了。”

丁齐扭头问道:“冼皓,你怎么在这里杀人了?”

原本想等到晚私下里再谈的,可丁齐实在是有些没忍住,当众问了出来。庄梦周在一旁解释道:“我们刚才已经问过了,那鲁花帮确实不是什么好东西,居然跑到冼皓那里献策,鼓动冼皓重振天兄神威,联络其他天兄趁势行一统天下之功业,还他愿尽全力相助。”

丁齐叹了口气道:“野心家哪里都有,不受他的蛊惑也罢了,人毕竟不因野心而获罪。算他暗搞了这些动作,以你天兄的身份,也可戳穿其面目,让当地民众看清事实。另找一个借口将其当众斩杀,并不是好主意。”

尚妮:“怎么能另找借口呢?他可是私自截藏了驻颜果药散,还拿去勾引”

丁齐:“此事确当严惩,但也罪不致死吧?我听天国已有三百多年没有出现过杀人之事了,更何况当众突然杀人、令其尸骨化灰,把所有人都给吓坏了。”

冼皓终于幽幽道:“那鲁花帮不仅野心满满,风流好色,而且的确冒犯了天兄。”

丁齐:“哦,他怎么冒犯你了?”

冼皓:“他趁机摸我手了!”

丁齐:“这以你的身手,也能让他摸着?”

“你这是什么话?”冼皓瞪了丁齐一眼道,“那鲁花帮其实已经病了,我不清楚是什么病,但恐怕治不了,而且很可能会传染。他对我有不轨之心,不仅煽动我以天兄的身份称霸天国,还什么我为天兄他为天王,里应外合结为一体。

他没有遵守庄先生颁布的天兄谕,话时总是凑得很近,还趁机摸了我的手以试探的反应,被我当场呵斥。当天下午他发烧了,又被我下令扣留在神祠不得与外人接触,然后在市当众将其斩杀,为免除后患,动用了枯骨刀

我还在他的身搜出了迷药和别的药,你们想想,他暗准备这些东西,欲放在我的饮食,又是什么目的?”

众人都不话了,只看着丁齐,丁齐一拍桌子道:“败类,杀得好!”

冼皓撇嘴道:“你现在知道杀得好了?”

朱山闲:“吃饭呢,别杀人的事了!丁老师,你终于来了,是否已经找到怎么离开此地的办法?”

丁齐:“已有思路,但好还需要时日印证。”

众人齐声道:“什么思路?”

丁齐:“我们进来的时候,是随机出现在各个地方。那么此地出去的门户,也有可能出现在任意一处,它不是被找到的,而可以在任何一处打开。”

尚妮纳闷道:“任何一处都能打开,那么这里也行喽?可是我们动用方外秘法,根本看不到门户啊!”

庄梦周却点头道:“丁老师的有道理,且不管外面的那个洞府,对于这个世界而言,我们可以从任何一个地方进来,理论便可以从任何一个地方出去。”

朱山闲:“可是怎么才能出去呢?”

丁齐:“这里曾有人出去过,至少有一个人,是三千年前的圣人天兄陶昕。”

谭涵川附和道:“不错,陶昕应该出去过,他在医提到了‘外乡之疫气’,还特意留下了那样一张汤浴药方。假如没有出去过,知道外面的世界,怎么可能呢?”

朱山闲:“那么问题又转来了,那位陶昕天兄是怎么出去的?”

庄梦周一摊双手:“问丁老师啊我们边吃边聊,今天这菜真不错,别放冷了。”

丁齐拿着筷子沉吟道:“与其问他是怎么出去的,倒不如想想当初那么多人是怎么进来的?”

冼皓:“你不是也把孟他们三个带进来了吗?”

丁齐:“我把他们三个人带进来当然没问题。可是你想想,当初是几万军民加随行辎重,后面有清军掩杀,短短时间消失得无影无踪,用我的办法,绝无可能做到。”

话时冼皓突然看见了丁齐手腕戴的两界环,脑海灵光一闪道:“只有一个办法才行!”

丁齐摘下两界环拿在手道:“对,只有一个办法,是用控界之宝。我怀疑此地关于天兄的传是真的,不仅与当年太平天国的教义有关,而且是专指一种人,能够掌握控界之宝的人。

掌握控界之宝便是掌控了这方天地的意志,从某种意义来讲,不是代表了皇天帝吗?”

毕学成好道:“师父,还有控界之宝这种法?您这镯子,难道是一件控界之宝?”

丁齐:“它是控界之宝,但不是这里的控界之宝,是属于另一个方外世界的。今天倒可以告诉你们了,你们在外面还有一位师兄和一位师姐,他们住在另一个方外世界,等去之后再细吧”

尚妮突然一敲面前的盘子道:“我明白了!一百五十多年前,有人用控界之宝将几万太平军残部带进了这里。后来的天兄,其实是指能掌握控界之宝的人,历史那些人争来争去,可能是在争那件宝物。后来控界之宝落到了陶昕手里,所以他曾经出去过。只要我们能找到那件控界之宝,也能出去了。”

冼皓却摇头道:“陶昕的确可能拥有控界之宝,但他应该没有把此物传下来,甚至有可能丢弃或者毁掉,总之不会再让人找到。他立下了新十款天条,宣布从此天兄不再下分附体,应该是这个意思,让此物在历史记载都消失了。”

尚妮:“那怎么办啊?庄先生,您可是过丁老师会有办法的!”

丁齐:“办法倒是有一个,既然找不到控界之宝,我们自己做一个是了。虽然不能成为真正的控界之宝,也无法掌控这个世界的意志,但只打开一道出去的门户应该还是可以的。”

孟蕙语声道:“怎么做啊?”

丁齐取出他那块景石道:“用我手这块石头。”

控界之宝是专属某个方外世界之物,不可能用在另一个方外世界,像一把钥匙对应一把锁。可是丁齐祭炼的景石或者他创出的方外秘法,相当于一把万能钥匙。他的目的并不是重新打造一件控界之宝,实际也不可能做到,他只是想打开出去的门户而已。

方外秘法是丁齐所创,如今已将兴神境掌握纯熟,而且他还有在大赤山祭炼两界环的经验。其实不需要两界环,他如今也可以自如出入大赤山,因为大赤山的门户本是打开的,只是对于普通人而言相当于不存在。

而如今只是换了一种方式,怎么再炼化一件类似控界之宝的东西?这首先有一个前提,是要能与整个世界共情,也是他心要有一个琴高台世界。怎么才能做到呢,借助于凝炼心盘的手段,走遍这里的山河。

只有将琴高台世界凝炼成完整的心盘,他才有可能祭炼出那样的景石、打开出去的门户,同时也意味着方外秘法突破了他所谓的心盘境。这可不是而已,需要真正修炼到那个境界去印证。这无疑是一场艰辛的苦行,可不是十天半个月能办到的,能不能办到还两呢。

假如这么做了,未必能成功,但不这么做,那肯定是成功不了的,所以丁齐必须要试试。庄梦周沉吟道:“我们先吃饭吧,吃完饭把天国最详细的地图拿来,商量商量该怎么办,首先要保证丁老师能走遍这个世界所有的地方。”

吃完饭天已经黑了,厅点了蜡烛。冯国新等五位元帅又前来致歉,他们已经私下里聊了很多。冯国新也挨了不少埋怨,此刻满面愧色,直言不当猜忌众天兄,并请示明日大市怎么安排?各大营民众都想拜见天兄呢!

朱山闲吩咐一切照旧,此番大市和往常一样,他们原本不想去凑热闹的,可现在有了新情况,也改变了主意,还是坐轿子出去转一趟,并让当地民众不要离得太近。接下来丁齐要走遍天国各地,混个脸熟也好,到了哪个村社都可以得到补给。

谭涵川又道:“诸位元帅大人,你们能否将天国所有图册资料都拿出来?”

冯国新:“我马亲自去找,众天兄要这些东西干什么?”

庄梦周手指丁齐道:“丁天兄要效仿当年陶昕圣人之行,将徒步走遍天国各地。我们既来巡视天国今日状况,不能只看有人烟之地,亦要巡查无人烟之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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