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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芦居子很自得,越想越自得,这简直是如有天助啊,丁齐居然主动送上门来了。他以前想除掉丁齐,但如今的形势嘛,倒也不是不可以留丁齐一命,假如能将此人把持在手中会有更大的利益,就看丁齐识不识时务了。

陈容在一旁看着忍不住想笑,假如这是一盘棋,丁齐是在下明棋而芦居子在下盲棋,芦居子到现在都认为胜券在握呢。

丁齐淡淡道:“我没什么事要跟你商量,就你的所作所为,我简直想给你发张奖状!别只顾着与我说话,再给你先容一下这几位。这位是九放离空岛的宗岛主,这位是小境湖的朱湖主,还有这位是我的弟子陈容……你们应当都是第一次见面,但或许早有耳闻。”

芦居子以戏谑的语气抱拳道:“欢迎诸位来到五心谷中做客,你们都是陪着丁盟主在此养伤的吧?”

朱山闲等三人并没有还礼,只当没闻声,芦居子微微一皱眉,丁齐忽然又问道:“芦洞主,我在神龙架遇刺一事,是你设的局吧?当时动用的应当是静沙岛的人手。后来麻元领失落,也是被你灭了口吧?你这个人真是不消停,如今又折腾到五心谷来了,方外同盟岂可坐视!”

芦居子脸色一沉:“丁齐,请你注意语气,在这里还当自己是什么盟主吗?你的生逝世只在我的一念之间,我这个人爱护才俊,并不想杀了你,但可以让你永远都离不开五心谷。”

丁齐:“明人不说暗话,我只想当面问个明确。”

芦居子冷冷道:“还有什么好问的,你不是都已经猜到了吗?我不知该夸你聪慧还是说你笨拙,如今你命在我手,话说穿了有意思吗?何苦不装个糊涂、表个态度,好让我放过你。”

丁齐转过身道:“诸位,你们都听明确了?卢余洞洞主芦居子的所作所为,大家都已知道,按照方外同盟的规章该如何处理,想必已无异议!”

丁齐在跟谁说话呢?他身后是一众掌花使以及全部族老会成员,随着话音又有一行人走进院中,在场众人不明所以,主动让开了一条路。看见这些人,芦居子陡然变色,由于这些就是众方外世界常驻方外同盟总部的职员!

其中有五心谷的宴斌彬与石和玉,还有静沙岛的麻晓,就连他的合作者诸次关山的东方静也来了,甚至还有游怀界的理事宋奎昭,方外门的冼皓、谭涵川当然也在其中,总计有三十来人。

宋奎就是芦居子的手下,此刻他已是面如逝世灰、眼力呆滞,一副听天由命的样子。方外同盟总部昨日忽然决定要将工作例会放到五心谷中召开,还说有重大事项发布,包了专机飞到大理。

可是宋奎昭接洽不上芦居子啊,而且他是个不太受信任的边沿人物,也不明确芦居子的机密,被众人裹挟着不得不来到五心谷,见证了刚才那一幕,宋奎昭就已经意识到事情不妙了。芦居子的诡计败露,不会有什么好下场,而投奔芦居子的游怀界众弟子恐怕也会受连累,但他也无计可施。

大家的脸色都很丢脸,默默地列队于丁齐身后,丁齐又转身朝芦居子道:“不好意思啊,事先没打招呼。今天借你召集的场合,方外同盟也举办一个现场会,议题就是怎么处理你。”

叶宗清终于明确过来了,天亮时丁齐和朱山闲那番对话时什么意思。丁齐不仅自己来了,还把常驻方外同盟总部的各家代表都叫来了,在此开个现场会,当众处理芦居子以正视听,既掩护方外同盟的章程,也震慑与告诫所有人。

芦居子今天成了丁齐立的一个反面范例,既用以立威也纯粹了队伍、团结了同道。

有那么一瞬间,芦居子的大脑是一片空缺,这些人是怎么进来的?假如说方才没有创造丁齐也就罢了,这么多人怎么皆未察觉呢?难道丁齐有什么不为人知的手段,屏蔽了这么多人还能打开门户放他们进来?

看丁齐的样子明显是有恃无恐,难道他就不明确自己手握五心莲在此地就是无敌吗?芦居子变色之际就已经喝道:“丁齐!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这里是五心谷,我有五心莲在手,岂惧尔等人多势众!”

说着话他已举起左手中莲花,众族老与掌花使都面露畏惧之色,下意识地抬头看天,仿佛有一种错觉,天地已勃然变色!但错觉只是错觉,天地并未变色,没有任何事情产生、什么动静都没有。

丁齐等了他几秒钟,这才慢悠悠地开口道:“这位不请自来、自称掌花总使的先生,您在干什么呀,是不是感得手里的五心莲有点问题?”

芦居子此刻才完整慌了,退后几步看着手中的五心莲道:“这、这是怎么回事?”又抬头瞪着丁齐道,“你到底做了什么?”

这时叶宗清举起了右手,朗声道:“芦居子,真正的五心莲在这里!”

芦居子:“本来是你这个贱人!你一直在算计我,我拿到的五心莲是假的!”

叶宗清不置可否道:“你手里拿的,的确是假的。”

众掌花使以及族老们皆露出恍然的脸色,有人欣喜若狂也有人如丧考妣。大家都自认为想通了事情的始末,本来这一切自始至终都在叶谷主的算计中,叶谷主是故意让芦居子夺到了一朵假的五心莲。

至于这朵假的五心莲是怎么来的、为什么能令芦居子上当,那就是另一个不太重要的问题了,应是五心谷的传承之秘,只有历代谷主才明确。

这就是丁齐的聪慧之处,他拿到了五心莲并没有放在自己手中,而是让叶宗清当众取出来。一方面叶宗清才是五心谷的谷主,理应执掌五心莲。另一方面经过芦居子的事,一度令叶宗清权威大损,此刻忽然来个翻盘大反转,也是重新确立了叶宗清的权威。

众人会怎么想,丁齐当然明确,但无论是他还是叶宗清都不会解释毕竟。如此一来,叶宗清即是拥有了前所未有权威,甚至比此前的芦居子更有权威,同时还能震慑想打与芦居子同样主意的人。经此一事,至少没人再敢像芦居子那么做了。

就在这时,忽然有人喊道:“谷主警惕!”

气急败坏的芦居子将手中的那朵“假的”五心莲当成暗器,劈面向叶宗清打来,同时身形腾空而起扑向叶宗清。

那朵莲花固然不是真正的控界之宝,但毕竟也是一件法器,化为层层叠叠的光斑向叶宗清罩往,进攻还能护住芦居子自己。

芦居子虽惊恐但并未失措,刚才忙乱的样子多少也是装出来,目标就是让叶宗清放松警惕。他很明确此刻翻盘的要害就是叶宗清,由于真正的五心莲在叶宗清手上,而叶宗清还站得这么近。控界之宝虽妙,也须人来操控,只要干掉叶宗清夺到五心莲,一切仍在他的掌控之中。

假如换一种情况,叶宗清未必能反响过来,甚至来不及催动五心莲护身,但此时此地岂能没有戒备,而且丁齐也不可能让芦居子得手啊。

没见叶宗清有什么动作,但她与芦居子之间的空间仿佛被无穷拉长了,只见芦居子腾身飞扑的动作似乎是被放慢了很多倍,手中打出的莲花却越飞越远。不仅如此,方位也被偏转了,莲花蓝本是打向叶宗清的,却莫名飞向了丁齐,芦居子的身形追随其后也变成了扑向丁齐。

很难形容这种奇怪的场景,旁观的众人都感到不可思议。芦居子向前扑,似乎已经达到纵身跃起的尽头了,落地时却没有扑出多远,也就是跨出一步的间隔吧。

那朵莲花倒是越飞越远,先是化成层层叠叠的光幕,就像洒出了无数的花瓣,而这些花瓣都带着危险的锋芒。可是它们飞的太远了,渐渐失往了把持纷纷飘落,又化为一朵莲花被丁齐接住,随即消散不见。

实在莲花并未消散,假如有人眼尖能看得明确,会创造它又化为了一枚莲花纹戒指戴在了丁齐右手食指上。

芦居子的攻势凌厉,叶宗清也不敢硬接他一击,但有五心莲在手,至少可以自保。而那朵莲花虽是丁齐所祭炼,但在芦居子御器催动时,丁齐也无法将它收回。可在叶宗清的配合下,芦居子偏偏又将之当做暗器打出来,两人便让莲花脱离了芦居子的掌控,又被丁齐收回。

在旁观者看来时这样的情景,芦居子是孤注一掷把莲花当一次性进攻法器打出往的,目标是直接击杀或打倒叶宗清,夺走真正的五心莲。但在芦居子本人看来,又是另外一番场景。

芦居子飞扑而出之后,这个世界却在产生转变。莲花向前飞往,仿佛空间被压缩,瞬间就飞出了很远,空间又像被拉长,他腾在空中怎么也达到不了目标地。当他落地重新站稳之后,人群消散了,眼前只有手托莲花的丁齐。

不仅在场的其他人不见了,就连新修成的掌花使议会办公大院也不见了,仿佛时间倒流,此地的情景回到了芦居子没有来之前。芦居子站定脚步道:“丁齐,你这是什么手段?”

丁齐看着手中的莲花,似是答非所问:“这件法器,虽不是真正的五心莲,但在此地也有其妙用,你若拿着它自保,就算无法翻盘,说不定还有逃出往的机会。惋惜啊,好东西让你用错了处所,又还给我了,老天爷也救不了你。”

话语中带着神念,告诉芦居子很多事,包含这朵莲花的妙用。眼前的情景是很难解释明确的,他们并不是回到了过往,也不是穿越到另一个平行的扭曲空间,实在相当于大成修士神通推演的定境,而丁齐称之为“心界”。

现实中这一切并未产生,但两人面对面的场景又非完整虚幻,只有他们自己明确是怎么回事。两人在这里对话,没有别人能闻声,丁齐展开这样的神通,耗费的不仅是法力还有寿元,芦居子在这里呆多久,就耗费丁齐多久的寿元。

委曲形容,这是一种意识空间,丁齐将芦居子困进来了。假如是个普通人,应无力脱困,但以芦居子的修为法力,本可以在第一时间努力脱困而出,可芦居子并没有这么做。

就算从意识空间中脱困而出,芦居子也已经无法翻盘了,而在这里两个人还可以好好说话,已筹备撒手殊逝世一搏的芦居子心中又有了一丝侥幸。丁齐这么做当然不可能没有目标,应当是想和他谈判,毕竟除掉他也没什么利益,趁机收服利用他才有更大的价值。

芦居子冷笑道:“逃走?你把所有人都叫到这里来了,又把持了五心谷,就算我能逃到外面又有什么意义?你单独面对我,想提什么条件就尽管开口吧。”

丁齐:“哦,你认为我是想谈条件?”

芦居子:“事已至此,我认输!固然你们用这种手段博得并不光荣,但赢了就是赢了。杀了我对你并无利益,我也知道你的野心,你不仅想把持方外同盟,也想掌控所有的方外世界。我所拥有的东西都可以交出来,也可以赞助你完成愿看。”

丁齐:“我要是说,我就是感到有点不过瘾,想撒手跟你打一架,你信不?之所以在这里动手,是不想打坏别的东西。以你我的修为,神念世界与现实并无差别,在这里分出输赢也是真的输赢。”

芦居子:“你欺人太甚!”

丁齐:“看来芦洞主并不懂得我,你也可以不配合,自己选择脱困而出,然后当众窝窝囊囊的被干掉。在这里动手,至少是我给了你一个机会,面对面分出输赢的机会!怎么了,芦洞主难道不敢吗?”

话音未落,芦居子就忽然动手了。他们站立的处所是一片原野,而芦居子身后就是高耸进云的山峰,他抽出一截竹根向前一挥,丁齐脚下站立的土地仿佛化为了流沙,瞬间将其陷了进往,满地的草叶也化为了一支支利剑,带着冷光飞起,从四面八方刺进丁齐陷落之地。

不仅如此,山峰上传来岩层崩裂的声音,无数碎石如陨落的流星从半空砸下,瞬间将丁齐所在之地吞没……在这样的攻势下,丁齐不可能幸存,这里虽是意识空间,但若真的在斗法中逝世于此处,人也是活不下来的。

然而转眼间场面又恢复了正常,草叶未动、山石未落、丁齐仍脚踏实地站在那里,摇了摇头道:“芦居子,你难道只会偷袭吗?你手中之物也是控界之宝吧,惋惜这里不是卢余洞。”

意识空间中产生的事情就是这么奥妙,甚至让人无法懂得,一切都是神通推演。芦居子方才催动是天地之威,他有这样体验,因此在神念推演中能施展出来,但随即就被丁齐化解。

偷袭无功,芦居子哑声道:“假如是在卢余洞,你已经没命了!”

刚才这一番交手,丁齐也不算没有收获,至少他亲身领会到了,假如是在卢余洞中碰得手持九节根的芦居子全力出手,会是怎样一种情景?他还真不必定顶得住。

丁齐长叹一声道:“芦居子,你到现在还不明确吗?”

这话什么意思?只有芦居子能够听懂,丁齐在神念中向他描写了另一个方外世界,就是九放离空岛。九放离空岛中的居民,天生就会飞而且能用意念控物,那里宛如仙境,生活中其中的人们宛若神仙。

可是九放离空岛的族人出来之后,便失往了这种能力,假如还按照九放离空岛中的习惯行事,很轻易产生各种意外。所以那不是他们自己的本事,而是起源于世界的规矩。丁齐先容这个情况,既是嘲笑也是质问,借助控界之宝催动天地之威,是芦居子自己的本事吗?

叶宗清也曾对芦居子说过,有些东西一旦拿起来,恐怕就放不下了。拿到五心莲的芦居子自可以主宰一方世界,可是失往五心莲之后呢,他又是什么人?

芦居子情知本日已难脱身,反倒冷静下来了,深吸一口吻道:“丁齐,你是想看看我的真本事吗?”

丁齐点头道:“对啊,当初我们交过手,但是没有成果,本日总该有个了断。”

芦居子不再说话,挥九节根就冲了过来,九节根化为一根长鞭,长鞭随即断开为九节,分辨化为锁套、软剑、圆环、长枪、飞梭、罗网、勾镰、獠牙,还有握在芦居子手中的一面盾牌,连攻带守向四面八方袭向丁齐。

看架势丁齐根本躲不开,但他也没躲,居然从原地消散了,令所有的攻击都落了空。紧接着芦居子便向前栽了个跟头,由于后脑勺挨了一棍子,飞舞的锁套与软剑等物也消散,他手中还拿着那支九节根。

丁齐方才如穿越般涌现在芦居子的身后,凭空抽出了一根棍子,就是他善用的那根妖王木长棍,抡起一棍将芦居子打了个跟头。

这一棍打得可不轻啊,固然是意识空间中挨揍,但也即是芦居子的元神大损,他再想从意识空间中脱困而出,匆促间也是不太可能了。芦居子怒道:“这难道是你自己的本事吗?”

丁齐微微一笑,手中长棍又化为了一朵莲花,不紧不慢道:“忘了告诉你了,这朵莲花虽非真正的五心莲,但也能替换控界之宝。你说这不是我的本事,可它就是我亲手祭炼,我方才问你是否明确,看来你还未真正明确。既然是敌我之斗,明明有机关枪,难道我还跟你挥大刀片吗?”

丁齐并不排挤借用天地之力,但要明确自己所能掌控的能力从何而来,他既是在告诉芦居子也是在调侃对方。无论是九节根还是五心莲,都不是芦居子的东西,但他手中这朵莲花,却实实在在是自己祭炼的。

这场奇怪的斗法,从一开端就如溜猴一般,也不知丁齐是想打逝世芦居子还是想气逝世他。

芦居子完整失态了,眼睛发红喘着粗气道:“自欺欺人!你方才那般嘲笑我,可是你自己呢?不论这朵莲花从何而来,假如离开了五心谷,你还能施展出这般手段吗?”

丁齐点了点头道:“你说的也是,那就放马过来吧!”说着话莲花又化为了长棍,挥起长棍主动冲向了芦居子。

芦居子怒吼一声,九节根化为了九支长鞭,围绕着身材飞舞抽出,看上往就像深海中的一只章鱼怪,无论哪个方位都没有漏洞,令丁齐近身不得。假如丁齐被其中一支长鞭缠住,芦居子便可顺势将其绞杀,

丁齐的神情也变得凝重起来,身形一晃也化为无数身影,层层叠叠从四面八方挥棍攻击。这是在意识空间中才干施展出的手段,但丁齐擅长的就是这种手段,也不能算他作弊呀。在这种情况下芦居子若冲不破棍影包围,就脱离不了意识空间所困。

丁齐一边动手还在一边说话呢:“芦居子,这就是你的本事?我看也不怎么样嘛!你自认为是当世高人,实在不过是个被免职的干部,也不怎么会舞刀动枪啊!你这个人诡计玩惯了,根本就不爱好跟人当面动手,自认为是用不着,实在是你不敢。

玩弄诡计的人总是习惯于诡计,到最后就变得只会诡计了。想当初你只敢鬼鬼祟祟的暗中偷窥,后来想杀我也不敢亲主动手,只在神农架中设局……等到了真正需要自己动手的时候,你才会失看地创造,本来自己真的不行!”

这话够气人的,说起和人动手,丁齐自己也没太多经验啊,但今天是在他的主场,用的就是他最擅长的方法。

芦居子不说话,却不时发出一声声低吼,就像疯了似的挥动着长鞭,可是他被丁齐持棍的身影层层包围,左冲右突也无法脱困,固然他也打灭了丁齐的好几道身影,但根本无法将对方真正绞杀,伤到丁齐的同时也使自己露出了漏洞。

什么叫困兽之斗?看看此时的芦居子就明确了,他真的就是一只受伤的野兽,激斗中终于挨了一棍。这一棍穿透鞭影打在他的左腿膝盖弯上,令他单膝跪地。丁齐用的是脱手棍术,击中芦居子之后,这根长棍连同挥棍的身影一起消散。

单膝跪地的芦居子尤在顽抗,他已不求能克服丁齐,但至少能打更多地伤到对方,能同回于尽是最好不过。但是漏洞已露、元神已伤,随即第二根长棍打中了他的后背,紧接着更多的棍影落在了他的身上……

丁齐今天终于过了一把瘾,平日想尽情施展种种手段也找不到对手陪练,普通人根本经不起他这么折腾,而自己人也不可能这么动手。

漫天鞭影消散,九节根恢复了原状仍牢牢握在芦居子的右手中,而衣衫褴褛的芦居子像条逝世狗般躺在地上。丁齐将长棍背于身后,踱步走到近前,低头道:“卢隐,你还有何遗言?”

卢隐就是芦居子的原名。芦居子仰面看着丁齐,忽然挣扎道:“你、你,我知道了,你就是朱大福!”

到了这个时候,他忽然想通了很多事情,不禁懊悔应当早些反响过来,自始至终都被丁齐误导了,或者说被自己心中固有的偏见误导。朱大福的传说是真的,而丁齐就是朱大福,丁齐自称那朵莲花就是他亲手打造,方外秘法难道玄妙如此?

丁齐很想说一句,实在方外门中人人都是朱大福,真要论个次序的话,他恐怕只能排个朱二福,但是算了吧,芦居子都这样了,就不必再调侃了,他只是点头道:“尽管猜到,也未见聪慧,你已经没机会说出往了。”

假如芦居子一开端就能反响过来,的确有机会把丁齐的机密说出往,一道神念就能告诉在场合有人。可他当时只想着如何偷袭叶宗清,此刻真的是没有机会了,哪怕发送神念,在此心界中也只有丁齐一人。

而芦居子还是发送了一道神念,丁齐不禁怔住了,还没有来得及再说什么,芦居子眼中已失往了神情……

芦居子最后的遗言令丁齐很意外,居然是托付后事。芦居子将九节根留给了丁齐,并且传授了丁齐卢余洞秘法。他告诉丁齐,不盼看卢余洞的传承在自己手中断尽,恳求丁齐再找到传人将其继续下往。

竟将后事托付给杀自己的仇人,其中还包含卢余洞的传承,芦居子是怎么想的?许是由于他已经没有别的选择,眼前只有丁齐。他也不能让丁齐白帮忙,还告诉了丁齐很多事情,包含他与施良德合作的众多情况,以及如何招揽了游怀界众弟子。

芦居子所聚敛的私财,丁齐想取便可取,芦居子所收服的权势,丁齐想用便可用,这其中还包含了另一个方外世界游怀界的传承。虽不知游怀界在何处,但控界之宝游怀图以及游怀界秘法还控制在宋苍河、孟三通那伙人手中,蓝本是要献给芦居子的。

芦居子最后告诉丁齐,自己还有一双儿女,他们是无辜的,对自己的所作所为尽不知情。他盼看丁齐能保他们平安,假如有可能的话,也将卢余洞的传承交给他们。

丁齐怎么可能答应这种请求,但还没等他拒尽,芦居子就已经逝世了,发送了最后一道神念便油尽灯枯。丁齐叹了一口吻,手中的长棍一转变成了一把刀,看上往竟是冼皓的枯骨刀,只是没有刀鞘,顺手就给了芦居子一刀,大概是担心他还没逝世透吧。

这一切都在心界中产生,只有丁齐本人才明确,而在其他人眼中,则完整是另外一种情景。

芦居子将手中的莲花化为无数锋利的花瓣打向叶宗清,本人也飞身而起向其扑往……仿佛空间产生了折转,花瓣却飞向丁齐,又化为一朵莲花被丁齐伸手收往,芦居子飞扑的身形落地站稳后只跨出了一步。

两人就这么面对面站着,大约有五米远。在场之人只要能看得见他们,这一瞬间都有种错觉,这两个人似乎消散了,但又真逼真切站在原地。错觉只是一瞬间,莲花消散在丁齐的手指上,丁齐就以这根手指向芦居子一指。

芦居子正圆睁怒目瞪着丁齐,眼力忽然暗淡下来,渐渐失往了神情,然后一头栽倒在地。他摔得太重了,竟然“摔碎”了,化为飞灰烟尘旋即飘散不见,竟连尸首都没留下来。

前排众人皆鸦雀无声,他们都被惊呆了,根本没反响过来啊,看上往丁齐只是伸手一指,居然就把芦居子给“指”逝世了,而且尸骨无存。

院子里有二百来人呢,也不可能全都站在前排,后面还有人问道:“怎么回事,出什么事了?”

还真有反响快的,几秒钟之后便有人高喊道:“丁盟主威武!叶谷主威武!”

有第一个出声的,就有跟风相附的,高喊之声渐渐如雷响动。很多人仍在为刚才那一幕胆冷,但越是胆冷喊得就越大声。后面有人尽管没看清但也随着喊了,抽空还询问身边的毛病,大家很快都知道产生了什么。

352、好护人间九品莲

“未证华发色界天,蕊宫来作掌花仙。

殷勤为藉银河水,好护人间九品莲。”

就在场面一度显得乱哄哄的时候,对面的圣峰上忽然传来了吟诗声。这声音好似不大,却清楚地传到每个人的耳边,将所有的呼喊声都压了下往,不仅在场众人能听到,五心谷中的每一个人都闻声了。

更神奇的是,这声音仿佛还包含了这方天地的意志,人们闻声了脑海中就莫名浮现出一副场景,就是掌花使议会中方才产生的事情:叶宗清率众而来,芦居子现身,然后创造方外同盟的盟主丁齐在此……丁齐一指便让芦居子灰飞烟灭。

本来这一切从刚开端就是叶谷主的设计,芦居子拿到的是一朵类似副器般 “假的”五心莲。待芦居子的真面目完整裸露,方外同盟便在此地召开了一次“现场工作会”,将芦居子就地正法,既还五心谷以安定,也整肃了方外同盟。

脑海中浮现的场景最后,在场众人皆发声高喊。受此沾染,很快全部五心谷中都有人在高喊:“丁盟主威武!叶谷主威武!”

这首诗吟罢,不仅是掌花使议会大院,全部五心谷都沸腾了。山脚下院中众人抬头看往,只见庄梦周飘然而至,方才的吟诗者便是他。

丁齐不禁暗叹一声,庄先生是什么时候来的,他居然尽不知情!丁齐原认为自己装逼的境界已突飞猛进,此刻才自叹还远远不如啊。庄先生这个逼装的,满分之外还得加分,丁齐这边把脏活累活都干完了,他才神仙般飘然登场,完成了最精彩的亮相。

丁齐一指固然震动无比,但现场也只有百八十人看见了,而庄梦周吟诗下山,动静可是传遍了全部五心谷。在旁观者看来,庄梦周是从圣峰上走下来的,即是是抄了芦居子的后路,应当是早就何丁盟主、叶谷主商量好的,他们可不明确,丁齐和叶宗清看见庄梦周时也有点发懵呢。

庄梦周曾走遍了此地的每一个村,在场的众掌花使以及族老会成员几乎都是认识他的,大家见他来了,皆放下手臂不再呼喊,而是一出发点头道:“庄先生好!”

庄梦周面带微笑朝众人点头示意,又看了一眼芦居子倒下的处所,冷冷地说了一句:“自取灭亡!”

丁齐附和道:“庄先生说得对!严格地说起来,他并非被我所杀,而是自己寻逝世。”

庄梦周又朝叶宗清道:“芦居子逝世不足惜,但五心谷出了这样的事情,更当好好检查,很多问题早已存在,否则也不能让他差点得手,有些情况正当顺势做出转变……”

叶宗清亦点头道:“庄先生说得对!五心谷当善决此事。”

装得差未几了,庄梦周也不想抢风头,转身走进了方外同盟众人之中。这时谭涵川问道:“叶谷主,我们拿下的这些败类如何处理?”

五心谷的门户外有三名掌花使看管,他们是最早投奔芦居子的,门户内还有六名全部武装的雇佣兵。方外同盟各家代表进来的时候,顺势将他们都给制伏拿下了。峰顶上应当还有芦居子的手下,现场的人群中也混有芦居子的人,但芦居子已被干掉,剩下的人便不足虑。

叶宗清脸色一冷道:“将邓谷远、白谷春、白力也拿下,再将鲁修廷押来。梁老,族老会不用留这么多人在此,让大家先散往吧。你安排一下,让大家筹备招待贵客,我们就在这里持续开会,切磋如何处理外敌与内贼。”

有些事情还是需要五心谷内部来处理,反正该来的人都来了,那就进屋里正式开会。族老会只留了十名首脑,其他人都离开会场忙着筹备招待客人了,众掌花使都留了下来,来自同盟总部的贵客们则列席旁听。

很多事情无需丁齐再操心,叶宗清此刻已取得了前所未有的尽对权威,正可顺势而为,搞定打算中所以的事情。没有什么好客气的,邓谷远等七名掌花使将被处决,其中六人是早就被芦居子收买的,还有个鲁修廷固然多活了几日,但终极也没躲过。

叶宗清个性偏柔,以往有很多事情明明知道该做却做不了,但本日也狠下心来行雷霆手段。鲁修廷被押来了,然后又和其他六名掌花使被带走了,当然分歧适在这里现场杀人,也不能再让丁齐都挨个来一指。

至于芦居子带进来的那批雇佣兵,叶宗清命人将他们拿下后给带出往,这样他们就会忘记在五心谷中产生的事情,然后再带进来,就留在五心谷中强制服役吧。五心谷中还有很多事情要做,包含摸索与开发有价值的荒野,这批人正好用得上,叶宗清也不想多造杀业。

这些事情处理完了,现场还有十个人,不对,确实的说是十一个人,既惊恐又为难,就是芦居子带进来十名游怀界弟子,再加上宋奎昭这位代表游怀界常驻方外同盟的理事。他们并没有被制伏拿下,但也是战战兢兢不敢再有任何动作了。

叶宗清深吸了一口吻道:“我们这里还有十位新任掌花使,是芦居子任命的。如今芦居子已伏诛,不知你们十人将如何自处?”

冼皓冷冷地插了一句道:“助纣为虐之徒,都杀了得了!”

丁齐却摆了摆手道:“他们罪不至逝世。”

那十人以薛慕涛为首,赶紧拜倒在丁齐身前。薛慕涛大声道:“丁盟主明鉴,我等实在是冤枉啊!我们并非卢余洞弟子,而是游怀界弟子,宋奎昭理事可认为我们作证。我们追随芦居子并无歹意,来到五心谷中也从未伤害过此地任何人……”

他倒也机灵,不求叶宗清却跑来求丁齐,由于丁齐刚才的话中还有放过他们的余地,只要丁盟主开口做了决定,想必叶宗清也不会不给面子。丁齐扭头问宋奎昭道:“哦,宋理事,他们真是游怀界的人吗?”

宋奎昭哪还能坐得住,感到跑过往和那十人站在一起,低头道:“丁盟主,他们的确是我游怀界弟子,之所以成了芦居子的手下,实是事出有因。”

丁齐又一指薛慕涛道:“别人都别插嘴,就你一个人说,毕竟是怎么回事?”

薛慕涛见丁齐的手指对准自己,跪在地上吓得直发抖,当场就全部撂了,那真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当初芦居子创造了他们的机密,本来这伙人早就失往了方外世界,只留有控界之宝与祖师的典籍传承,芦居子便找上门来威胁利诱。

芦居子让他们能重新拥有一处天地秘境,便是静沙岛。当时麻元领已经意外失落,这批人扶植了一个傀儡岛主麻晓。芦居子本想将麻晓把持在静沙岛上,成果麻晓在登船的前一刻忽然离开,返回了方外同盟总部。

麻晓走了也好,静沙岛和仙顶山庄就即是彻底被游怀界这伙人盘踞,他们一共有五十多人,在芦居子的授意下分为了三个部分,一部分认仍以游怀界弟子自居,如宋奎昭,一部分人则自称卢余洞弟子,另一部分人则自称静沙岛弟子。

按芦居子的说法,这只是对外的身份,在内部则是一样的,还用了三位一体这个成语。

在场的很多方外同盟代表听到这里才反响过来,本来他们当中有混子,并不拥有方外世界的游怀界也混进了方外同盟。难怪方外同盟会实地审核新涌现的成员,而丁盟主和朱湖主决定开放小境湖,让各家方外世界都挑选一座仙岛修建别墅,条件条件就是要考核对方的天地秘境。

麻晓起身哀愤道:“我哥是不是已经遭了你们的毒手?”

薛慕涛赶紧解释道:“真不关我们的事情,我等追随芦居子的时候,麻元领岛主便已经失落了,应当是芦居子下的毒手。由于芦居子对我们说过,麻元领不可能再回来了,往后静沙岛便是自家的地盘。”

丁齐安慰道:“麻晓岛主请节哀,你的兄长应当已遭不测,而芦居子本日已除,我们还是处理好眼下的事。”又扭头冲叶宗清道,“这十害的是五心谷,应当由五心谷先处理。”

叶宗清小声问庄梦周道:“庄先生有何建议?”

庄梦周撇了撇嘴:“他们不是要来当掌花使吗?那就让他们当个够吧!”

说实话,这十人的确罪不至逝世。实在在丁齐看来,假如仅仅评价芦居子在五心谷的所作所为,也没必要必定杀了他,完整可以用别的方法处分。芦居子篡夺五心莲把持了五心谷,然后来了一场大张旗鼓的变更,并没有直接伤害任何人,或者说还没来得及。

但芦居子不仅仅是做了这些,他取逝世之道有三:其一是绑架与拷问掌花使吕肖,而吕肖已经遭了他的毒手;其二是设局将丁齐引到神农架,打算对下毒手;其三是事后杀了麻元领灭口,带领外人盘踞了静沙岛,还打算把持麻晓。

麻元领的确该逝世,但站在芦居子的角度却不该杀他。麻元领可能犯下过很多罪恶,但从未做过对不起芦居子的事情,而芦居子却杀他灭口,足见其人之毒辣无情。麻元领的事情,在这个场合丁齐不想多说也不好多说,就不必再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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