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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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陵极大,从梧桐落到大浮水牢,虽然在长陵的地图上并不遥远,但即便是走最短的线路,轻车熟路的马车也要大半日的行程。

在大浮水牢里又耽搁了一点时间,所以在返回梧桐落的途中,天色已然暗沉。

丁宁闭着眼睛,似是疲倦困乏,实则却在思索着各种可能。

此时,渭河支流岸边养鸭人的棚户组成的临时小村落,早已余烟尽消,变成了一片焦土。

数十名身穿黑衣的监天司官员如钉子般凝立着,将这片区域围住。

忽然间,这数十名面色肃然的黑衣官员眼中都闪现出了异样的光彩。

数辆马车驶入他们的视线,沿着阡陌间的土道驶来,停在林外。

虽然此时无风无雨,然而从数辆马车上走下来的其中五人,却是依旧撑开了黑伞,遮掩住了面目。

一名白衫女子和一名老仆模样的老人,便在这五顶黑伞的簇拥之中行来。

白衫女子自然便是监天司司首夜策冷,她身边老仆模样的老人,是传说中监天司六大供奉中最强的韩三石。

另外那五顶标志性的黑伞,自然代表着监天司另外五名神秘的供奉。

夜策冷只是远远的做了一个手势,原本封锁住这片区域的数十名监天司官员顿时往外掠出,将封锁和监视的区域拉得更远。

夜策冷和韩三石在焦土中缓缓而行,最终立于长孙浅雪那辆马车碎裂的地方。

而五顶黑雨伞则分散开来,极其细致的感知着遗留的气息,搜索着每一寸土地。

这个过程持续了很长时间,等待天色彻底大暗,五顶黑伞下的监天司供奉才逐一和韩三石轻声的交换了意见,而在此期间,夜策冷却只是平静的看着一些灼烧产生的痕迹,甚至连他们之间的交谈都没有听取。

直到韩三石走到她的身侧,她才看了他一眼,道:“如何?”

韩三石轻声道:“是她。”

夜策冷接着问道:“对手是云水宫的人?”

韩三石微微颔首,道:“应该是。”

夜策冷沉默了下来。

韩三石也沉默了下来。

“将我们所有能察觉的痕迹全部清除。”

夜策冷的面目开始隐没在黑暗里,看不出情绪,语气低沉却是异常坚定:“不要记录在案,不要知会其它司。”

韩三石是监天司最老的供奉,且是夜策冷带在海外的唯一人选,他自然比任何人更清楚夜策冷这两句话中所包含的所有意义。

他的双手微冷,轻声问道:“连陈监首都不知会?”

夜策冷点头,说道:“不知会。”

夜色里,丁宁走回酒铺。

在此之前,他已经去过薛忘虚的小院,和薛忘虚、张仪、沈奕说了一些大浮水牢的事情。

在他进入酒铺,带上门的瞬间,长孙浅雪的清冷声音在黑暗里响起:“你说的不错,我很多事情都不擅长。”

对长孙浅雪无比熟悉的丁宁呼吸顿时一顿,问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长孙浅雪缓缓说道:“我杀了那名云水宫修行者,那人的修为很强,应该就是樊卓。”

听到“杀”字,丁宁的身体已经迅速变得冰冷,等到听完整句话,想到在回来的路上还在思索着有没有设法和白山水联手破解大浮水牢的可能,他愤怒得浑身都有些颤抖了起来:“你既然已经答应等…你为什么不等!”

长孙浅雪出奇的没有生气,解释道:“不是我没有耐心,只是因为他想杀王太虚那名手下,我不想让他杀死王太虚那名手下而已。”

听到这样的解释,丁宁的怒意迅速的消退,只是浑身的冷意还是让他的身体些微的轻颤。

他深吸了一口气,走到长孙浅雪的面前,问道:“杀死樊卓之后,你怎么处理的?”

长孙浅雪不想回想当时的画面,眉头微蹙道:“我尽可能的消去了九幽冥王剑的气息,用了赵地真火宫的手段,将他的尸身和周围的物事全部烧去了。”

丁宁沉默了片刻,说道:“你当时的想法是什么?”

长孙浅雪道:“即便不能完全掩饰自己出手的气息,也至少不让别人察觉我杀死的是谁。”

“你的想法是正确的。”丁宁平静下来,缓缓说道:“但樊卓不是寻常的修行者,你要杀死他,至少要展现接近七境中品的力量。这样的力量不可能完全消除,监天司或者神都司都可以查出来。”

长孙浅雪微垂下头,清冷道:“所以我承认我很多事情都不擅长。”

丁宁沉默了片刻,说道:“这次的事情并不能怪你,或许借你这件事,可以让我们看清一个人的真正态度。”

长孙浅雪不解地问道:“谁?”

丁宁看着她,说道:“夜策冷。”

长孙浅雪的声音顿时微冷,道:“你想的太多了。”

丁宁没有反驳,摇了摇头,苦涩的笑了起来。

如果真是他想得太多,如果夜策冷反而借助白山水的力量,借助白山水的复仇,那他根本等不到岷山剑会开始的时候。

白山水这样的人,视生命如蝼蚁,不会有什么顾忌。

在这样的人的直接疯狂杀戮面前,有谁能隐藏得住秘密?

如果不能等到岷山剑会,今后即便能再度进入长陵,又还能得到进入岷山剑宗,得到续天神诀的机会么?

想到薛太虚,丁宁的脸上便又多了一份浓厚的苦意。

浓厚的黑暗里,被烧成焦土的河畔更如幽冥鬼域。

冰冻的河面上,突然无声无息的涌出一股水流。

身穿白狐毛大衣,肤色白皙如凝脂,容貌俊美如大富人家娇柔公子哥,然而身上却散发着难以用言语形容的高傲气息的白山水,便在水流的中央升起。

这名云水宫的大逆,令天下无数人提及名字都胆颤心惊的存在,此刻虽然可以感知得清楚外面远处的林间依旧有大秦的修行者存在,然而他却并不在乎。

他只需要片刻时光。

一滴晶莹的泪滴从他的眼眶中落下,坠在冰面上却又无声无息的消失。

而他脚下的冰面里,却是缓缓沁出数滴白色的水珠。

看到这数滴白色的水珠,他确定这里的战斗是樊卓引起,也确定樊卓已然被杀死。

他深深的吸了一口气,闭上了眼睛。

黑暗里,焦黑的灰烬中沁出无数细小的水珠往上飞起。

在他的感知里,地面上有幽火升腾,有一株黑竹生起,在夜雾里摇摆。

第六十六章 仙符宗

虎狼北军驻地正中的营帐里,光线黯淡,只点着一盏油灯。

只是铺着普通棉褥的床榻上,梁联脸色木然的盘坐着,数股凝结不散的天地元气悬浮在他身外,犹如数面盾牌,又如数块墓碑。

忽然之间,他感应到什么,睁开双眼朝帐外望去,目光森冷如电,充满浓厚的戒备之意。

即便是他,在这一刻都感觉到了令他浑身冰冷的杀意,破空而至。

哗啦一声,帐帘已被浓厚的水汽冲开。

身穿白狐毛大衣的白山水出现在帐内,水汽侵灭了油灯。

梁联眉头微挑。

白山水只是平静的看了他一眼,说道:“帮我查擅阴气鬼物之道的七境修行者。”

梧桐落酒铺后院的卧房里,却是点亮了一盏油灯。

丁宁将长孙浅雪从樊卓身上搜出的所有东西,一一在自己的床榻上铺开。

此时他的心情已经恢复了平静。

对于樊卓这样的人物而言,只有做交易的可能,不存在从他们的口中榨取到什么有用讯息的可能。

对于自幼便比公主还要娇贵,之后离家修行也是高高在上,连人情世故都不太通的长孙浅雪而言,今日这样的表现已经很好。

对于他自己而言,人生总是存在着无数种可能,若是真无法进入岷山剑宗,他还存在两种选择,九死蚕散功,或者从孤山剑藏中得到可以解决的办法。

樊卓身上的东西并不少,很多都是正常人会用的随身物件,显然他觉得自己连一丝可能死去的可能都没有。

丁宁连银两等最普通的东西都没有放过,逐一仔细的看过之后才剔除到一边。

最后他的面前只剩下了三件东西。

一颗珍珠,一卷发黄的羊皮书卷,一块木牌。

珍珠足有龙眼大小,在这黑夜之中散发着柔和的光芒,如有一波波的波浪不停的在表面氤氲,然而最为奇特的是,这颗珍珠还是半透明状,内里一片蔚蓝犹如大海,其中的光亮似是隐隐结出一些画面。

丁宁微微眯起了眼睛,他看清这颗珍珠内里的画面似乎是一座仙岛,无数天宫美宇,布满灵泉灵药。

“这是什么?”

在之前的过程里,长孙浅雪只是耐心的等待着,等到此时,她才出声问道。

“这是蜃珠,海外一种庞大贝物结出的宝珠。”丁宁说道:“大秦王朝自开辟海外航线至今,一共发现了三颗这样的蜃珠,这蜃珠在海外诸国被称为仙域海图,传说内里结出的图影,是它一生所至的所有海域中,灵气最为充沛之地。元武三年,大秦王朝的铁甲船队就凭借一颗蜃珠中的海图最终发现了东莱岛,获取了大批修行的灵药。”

长孙浅雪眉头微蹙,道:“原来这就是传说中的蜃珠,记得家中以前也有一颗,只是传说中未必可全信,其中的海图飘渺无踪,只是虚幻。所有此种蜃珠,其中海图被证实存在的,只不过十分之一。”

丁宁沉吟道:“大魏王朝全盛之时,也曾有开辟海外之心,云水宫主修水系功法,自然首当其冲,只是后来魏朝覆灭,云水宫都只剩下寥寥数人。只是凭这数人要入海外,则是茫茫无期,年岁不知了。”

长孙浅雪点了点头。

这颗蜃珠恐怕是那时候云水宫的遗留,只是要凭现在的云水宫去海外寻找虚无缥缈,未必存在的仙岛,却是根本力所不及。

丁宁将这颗蜃珠也放在一边,打开了那卷发黄的羊皮书卷。

只是看了一眼,他的目光就剧烈的跳动了起来。

“水注经?”

长孙浅雪不解的问道,“他带着这在身上做什么?”

这长陵水注经并非是什么修行典籍,而是前朝一名阴姓大夫编制的水利图录,记录了长陵和关中一带地下水的流向,也叫阴注经。

这份水利图录在当时起了很大作用,只是后来地形更改,大秦王朝又为了农田水利修建了大量明沟暗渠,在这份水利图录的基础上,大秦王朝也有了更为完善的水经。

看这份羊皮书卷年代极老,应该便是前朝之物。

带着这样古老而有些不合用的水利经注在身上本身就已经有些难以理解,而且长孙浅雪看得出此时丁宁的神色极为异常。

“看来传闻没有什么问题,云水宫的手里的确有孤山剑藏的遗物。”丁宁深吸了一口气,看着她美丽的双目,说道:“而且他们已经知道了如何从那遗物上参悟孤山剑藏的方法。”

长孙浅雪蹙眉,“为什么?”

丁宁说道:“世上人只知孤山剑藏有藏宝图遗留下来,却不知道所谓的藏宝图,是暗含玄机,是用天地元气的流向,来表明某些方位。一些矿脉、暗河的走向,能够对修行者摸清一些天地元气的走向有帮助,现在地上许多地貌已然更改,要想摸清真正的地下暗河的走向,还是要借助之前的水注经。如果真是如此,那说明白山水至少已经知道了破解孤山剑藏遗物的方法,已经开始着手设法参悟破解。”

长孙浅雪的面上瞬时笼了一层寒霜。

她的想法都极其的简单直接,对于她而言,元武皇帝是敌人,白山水同样是敌人。而孤山剑藏则极有可能帮助她追上元武皇帝的修为,所以她一定要抢夺。

“会不会很快?”她声音微冷的问道。

“不要着急。”丁宁看了她一眼,认真地说道:“是真的不要着急,不是我骗你,八境之下想要参悟破解,不知道要耗费多少年的时间。”

顿了顿之后,丁宁接着说道:“白山水是想要借助孤山剑藏来帮助他快些到达八境,但不到八境,又极难参悟破解出孤山剑藏的藏宝地,所以这里面的顺序就有些不对。”

长孙浅雪细想着丁宁话语里的意思,看着丁宁拿起最后一块木牌。

这块木牌看上去像是用小叶紫檀所制,色泽有些紫到发黑,表面有许多金星状的斑点透出,然而不同的是,这些金星状的斑点中的光芒尤为明亮,而且金色里面又透出些银色的光芒,看上去里面好像另有一个小世界。

木牌上面没有文字,只有三条如人形般的符文。

“我知道这是什么东西。”这次她却是没有发问,而是对着正在仔细研究的丁宁说道:“我以前见过。”

丁宁一怔,他也根本未见过这种东西,忍不住问道:“这是什么?”

长孙浅雪说道:“这是仙符宗的信物。”

丁宁目光剧烈的一跳。

长孙浅雪看了他一眼,接着说道:“我家中也曾经和仙符宗接触过,只是大约没有料到当时的变化会那么快,还未来得及借助仙符宗的力量便已被灭。”

旁人可能难以理解长孙浅雪这样一句话里所有的意思,然而丁宁却十分清楚。

和岷山剑宗、灵虚剑门是大秦皇朝最强的宗门一样,仙符宗也是大燕王朝最强的宗门,事实上仙符宗和昔日大秦的巴山剑场一样,根基比岷山剑宗和灵虚剑门还要深厚。

大燕王朝在明面上和大秦王朝最为相安无事,然而丁宁知道这些年燕人为了遏制大秦王朝的崛起付出了无数努力。

原来当年的长陵旧门阀,已然是和燕王朝有所接触,只是不如元武皇帝的下手快。

“如此说来,云水宫和燕王朝已隐有结盟?”

丁宁深吸了一口气,让自己的心情再度平静下来,然后接着问道:“那这片仙符宗的信物有什么意义?或者说有什么用?”

长孙浅雪说道:“可以凭此找到仙符宗的接头人,只要在符文中注入真元,仙符宗的接头人便能凭借独特的气机感应到你的位置。这种仙木符是用一种极其罕见的木材制成,唯有仙符宗的真传弟子才配拥有,只是这种仙木符分阴阳,这种都是阴符,你要是注入真元,别人可以感应到你的位置,但你不能感应到他们的位置。”

“只要是气机感应,即使分阴阳,其中自然会有独特联系。”丁宁凝视着手中这片木符,轻声说道:“只要参悟透了,或许也能改过来。”

“我知道你得了他的传承,不是一般的修行者,这种事情有可能做到。”长孙浅雪看着他,清冷道:“只是目前的麻烦已然够多,你还有心力再去注意仙符宗的人?”

丁宁看着她,摇了摇头,道:“只是在等待之中顺便做些事情而已,若是发现什么都做不了,而又什么都不去做的话,那会让人绝望。”

第六十七章 时不我待

等待是件最磨人的事情。

然而很多时候,即便是在许多人眼里已经高高在上,高到似乎已经脱离凡尘的存在,对于不可知的命运,依旧极其渺小。

即便站得再高,头顶上依旧有需要仰望的天空,在很多事面前,他们也唯有等待。

随着积雪的消融,长陵由大寒进入立春。

周家墨园里,一些迎春花的花苞已然泛黄,然而那一片布满枯败荷叶的池塘里却还有很多浮冰漂浮着。

一名身穿茄花色锦服的少女在周写意的引领下,走入了这方小院。

这少女名为周素桑,是周家旁系子弟,家在会稽郡,因有修行天赋,数年前开始便在会稽郡九念剑宗修行,至长陵都是第一次,更不用说周家墨园,再者听说是周家老祖召见,这名少女可以说是紧张和忐忑到了极点,无数个不好的猜测不断在心头回旋,手心里一直不断的沁出汗珠。

周家老祖坐在铺着比少女的肌肤还要丝滑的锦缎的软榻上,他满头的银发依旧梳理得光可鉴人,身上的大衣盖住了他的腹部,在少女未走进他所在的这间厅堂时,他的目光里依旧充满着许多负面的情绪,怨毒、不甘、贪婪、狠辣…然而在周写意请安的声音响起,少女走进之时,这些情绪便全部消失,他的面容再度变得极其和蔼慈祥。

“不需要紧张,我召你前来,只是因为写意残卷上有一门秘术,然而这门秘术只有女子才适合修行。”

看着极度紧张不安,连肌肤上都出现了许多小疙瘩的少女,他极其温和的缓声说道:“而你应该是此时我们周家最适合修行这门秘术的人选,接下来你便在墨园里安心修行便是。”

听到这样的话语,少女先是茫然,再是喜极而泣,直接拜倒在他身前。

“起来吧,我周家风光不再,我又不知何时驾鹤西归,将来令周家承继下去的担子,必定要落在你们这些年轻人身上了。”然而周家老祖却依旧觉得不够,又用更加柔和的语气说道。

少女更觉情深意重,泣不成声之时,却未曾料到这名面容慈祥的老人此时的心念却不在她的身上。

这是否真是女人才能修行的手段,是否太过郁结的阴煞之气,可以自然随着女子的月事排出…只要一两个月的时间,自然可以试出。

旧门阀周家已然没落,周家老祖如死而不僵之虫,苟延残喘,妄获新春,新侯方家却是正如旭日初升,光芒万丈。

长陵东郊,方侯府的那处僻静院落里,长发垂散如荒草乱长,衣衫褴褛连乞丐都不如的方绣幕,依旧枯坐在碧潭之前。

形成这一方碧潭的泉水是温泉,散发着微温的热气。

碧潭的青草之间,有数尾红鲤在游动。

所有人,包括走入这处僻静院落的方家修行者,都认为方绣幕是在观鱼而悟剑意。

然而谁也未曾想到,方绣幕在看的是生老病死。

红鲤始终有院中侍女照料,然而却早已不是十余年前那数条,即便泉水清澈,依旧有无数不可知的原因令游鱼衰弱死去。

而除了这些游鱼之外,他还看到许多更细微之处,看到这碧潭里一些无比细小的虫豸。

虫豸的生老病死,一生的时间更为短促。

如夏天的有些蚊虫,一生循环只不过十余日的寿命。

这样的循环里,自然蕴含着真意,蕴含着元气生灭的道理。

长陵的修行者都并不清楚方绣幕的真正修为,只是凭借一些线索,判断出他可能只是在六境上品,未至七境。

此时也只有那些位置极高的,能够亲近君侧的权贵,才通过皇帝的一条旨意,推断出他的修为恐怕已经凌驾于夜策冷等人之上,跨过了七境中品。

然而事实却是,他此时的修为依旧是六境上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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