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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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已经明白对方是如何悄然的接近自己身边,然而他依旧无法理解,岷山剑宗除了百里素雪和澹台观剑那数人之外,怎么还可能有如此可怕的修行者,这人怎么可能仅凭一团天地元气就撑起那件衣物,瞒过自己和来自南越的这名宗师的感知。

“是什么人让你们来的?”

邵杀人看着这名中年修行者惨白的面容,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只是反问道。

这名中年修行者紧抿着双唇,没有回答。

邵杀人的面色没有什么改变,他原本就对逼问这种事情不擅长,也并没有太多的兴趣,他这一生所擅长的只有一件事,那就是杀人。

没有任何花巧的一剑直刺。

他手中淡灰色水晶般的长剑剑尖带着令人难以置信的速度直接撞击在金色的火幕上。

中年修行者骇然的发出一声厉啸,体内的真元毫无保留的喷薄而出,金色小剑亮得就似要融化一般,在灰色剑尖刺穿金色火幕的瞬间,重重斩击在灰色长剑上,金色火焰像金液一般顺着灰色剑身席卷而上,就要覆向邵杀人的持剑五指。

邵杀人眉头微皱,持剑之势不改,张口一喷。

一道轻薄如竹叶的青色小剑从他的口中喷出,在碎裂的金色火线间穿刺过去,刺向中年修行者的眉心。

中年修行者骇然,左手五指连弹,数道实质般的剑气连连击在这道青色小剑上,将这道青色小剑击飞了出去。

邵杀人的左手微微一震,一道透明的细小至极的剑光从他的食指指甲间射出。

中年修行者强拧身体,想要避开这一道细小剑光,然而噗的一声,他的眼睛瞪大到极致,不可置信的往身下看去,只见自己的腹部已经涌出一团血光。

邵杀人平静后退。

金色火光将他的手指肌肤灼焦了一层,却无法再进。

气海被洞穿的中年修行者颓然的跪坐在地。

看着邵杀人的脚尖,才醒觉那一道锋刃是从邵杀人脚底弹出的这名中年修行者脑海里全部是不可置信和觉得荒谬的感觉。

已经这样强大的修行者,怎么还会用这么多的小手段,怎么会有这么多的小手段!

邵杀人却是毫无兴趣理会这名中年修行者的想法。

对于他而言,在很长的一段时间里,杀人只意味着生存。

他的左手毫无迟钝的挥出,一抹锋利的气息沿着他的掌边飞出,切过这名中年修行者的脖颈。

这名中年修行者的头颅也从脖颈间掉落下来,沿着微倾斜的山坡滚了下去。

邵杀人放心的转身。

马车已经行到山丘下方。

感知着这惊心却不动魄的战斗,马车车厢里的丁宁嘴角浮现出一缕微笑。

无论是谁布置了这样的两名刺客,他此刻一定会极其的懊恼和心痛。

第十七章 问题

当两名来自大秦之外的强大修行者甚至没有来得及动用自己最擅长的手段便被岷山剑宗最会杀人的邵杀人直接杀死之时,容姓宫女穿过连绵的军营,走入了梁联所在的中军大营,在梁联的对面坐了下来。

梁联正在喝药。

药碗里的药汁浓稠如墨,看上去便是极苦,寻常人恨不得一饮而尽,然后用一勺白糖封口,然而他却是面无表情,喝茶般的慢慢饮着。

容姓宫女淡漠的看着他,说道:“娘娘对你很失望。”

“我也很失望。”

梁联停了下来,看着碗中的药汁,沉默了片刻,接着说道:“我之前认为是我自己贪心,不甚满足,一心想着封侯,然后不能在长陵站稳脚跟,也至少可以觅得一处封地,但是到了昨日,我想清楚了这些全部都是我自己的奢望。圣上和她一心想要不让人记起巴山剑场和那些人,要让那些人的名字随着圣上登基前的那数年一起消失,又怎么可能让我这样的人封侯?”

“我之存在,便是提醒很多人那些往事。”顿了顿之后,梁联微讽的笑了起来,笑容阴冷,像是战场上箭矢掠过长空时箭簇上闪过的寒光。

“这只是你个人的想法。”容姓宫女面容不改的看着梁联,道:“娘娘虽然对你很失望,但还是很认同你的能力,梁大将军只要尽忠职守,将来的史书上,有关梁大将军不光彩的事情也同样会被抹去,只会记住你的功绩。”

“巴山剑场那些人之所以消失,便是看得太远而看不到眼前。现在谁会不顾眼前而看到那么远?”梁联冷冷的看着容姓宫女,“我只想知道你带来了她的什么旨意。”

容姓宫女看着他,安静地说道:“娘娘会让你去领军去南越,若是可能,她希望你能和其他的关外侯一样,在南越封侯。”

梁联的眼睛微微眯起,端起药碗一口饮尽,药汁如刀入喉,他的声音顿时森寒至极:“南越封侯?娘娘也真是看得起我,且不说南越修行者手段都是诡异至极,气候便是无法适应,冬日酷寒,夏日酷热,瘴气蛇虫,哪一样不要人命,我军擅长的速骑奔射和符车推进战法几乎无用…”

“娘娘让你去,并不是要听你的建议,只是要让你服从。提前告诉你这个消息,是让你可以准备,是代表她对您的尊重。”容姓宫女声音平淡,但毫不留情的打断了梁联的话,“至于她让你去南越,自然有她的安排,你何时见到她会让对于大秦的有用之才送死?”

说完这句,她便站立了起来,不看梁联的脸色,对着梁联深深的行了一礼,然后转身走出。

梁联转头,从营帐的窗口往外看出,看着长陵的一些屋檐,沉默了很长时间。

在过往的很多年里,他所想做的事情便是要往上爬,不想做被人用绳牵着脖子的狗,然而很多年过去,此刻回想起来,却反而是跟着那些人,身份低微时反而不像是狗。

盛夏的车厢里很是闷热,经历了灭韩、赵、魏三朝的战斗,又经过元武登基前那数年的腥风血雨,现在不只是整个长陵和大秦王朝,就连整个天下,像昔日巴山剑场那些一人便可敌数名甚至十数名七境的强者已经凤毛麟角,极为稀少。逆天的强者日少,而现在为自己驾车的又是这种级别的强者,所以丁宁很放心的卷开了车帘,任凭风流从两侧的窗口流入。

车窗洞开,空气流动,同样道路上的人便也可以看到车厢中乘坐的人。

在刚刚驶入长陵的街巷,一名身穿丝质短衫的中年男子便迎了上来,远远行礼,恭谨道:“太虚先生托我带信。”

马车微顿,邵杀人没有感觉到任何危险,所以他也没有流露出任何的杀机。

“我的人。”

丁宁冲着他的后背轻声的说了一句。

邵杀人默不作声,微微颔首,驾着马车行到那名替王太虚送信的中年男子身侧。

中年男子将手中紧捏着的信笺从车窗递入,然后退开两步,恭立等候。

丁宁拆开信笺,目光落在打开的信纸上,身体骤然一僵。

过了片刻时间,他抬头对着窗外的中年男子道:“我直接去墨园,让王太虚送我小姨去墨园。”

中年男子恭敬行礼,然后退去。

看着这名中年男子由心恭谨的姿态,再想着那名叫王太虚的江湖人物和丁宁这半年来所做成的事情,邵杀人也忍不住微微的摇了摇头,这名出身酒铺的少年原本就不是普通人,可是他在剑会里的那些对手却偏偏将他看成普通人。

心中如此想,他却也没有说什么,马车不紧不慢的在长陵的街巷中穿行,行向墨园。

纷争已经见得太多,杀人也已经杀得太多,邵杀人只是受百里素雪所托保护丁宁周全,杀死一切想出手杀死丁宁的人,他并没有兴趣去介入长陵任何势力的阴谋,当马车在墨园门前停下之时,他才开口说道:“我在这里等着,不用管我。”

这是丁宁最喜欢听到的话语,他有些艰难的从车厢里走出,对着这名一生都在杀人,除了杀人之外似乎已经不知道能做什么的修行者施礼致谢。

墨园的高墙早已打通,建成许多沿街的铺面,看到马车里走出的是丁宁,许多在铺面里忙着手中活计的街坊邻居顿时发了一声喊,兴奋大叫着围了上来。

丁宁在岷山剑会夺得首名,是要完成对薛忘虚的承诺,为白羊洞赢得风光,然而大秦以武以剑立国,对这些从梧桐落搬迁而来的街坊邻居而言,这自然也是无上的荣耀。

他们表达对丁宁的喜爱和敬仰的方式也是极为朴素和直接,那名和丁宁最为相熟的面铺老板喊得最为响亮,“丁宁你这个老成胚,下次到我店里吃面我全不收钱。”

听着这些人的叫喊,丁宁知道这些人的快乐源于何处,于是他也喝了一声,“那是,没有各位街坊邻居的照拂,没有每天那一碗面,哪里能得第一!”

这句话一起,就像是喜庆的场面里又点了一根爆竹,顿时响起了一阵欢呼和叫好声。

丁宁微笑拱手谢礼了一圈,又耐心的和这些街坊邻居交谈了一阵,这才在这些街坊邻居的半抱半扶下进了内园。

王太虚安排的数名婢女已经在里面候着,将丁宁送入墨园内里先前周家老祖所居的小院。

小院里,一名看上去始终有些虚的中年男子已经在等待着他的到来。

“以前都是你虚,现在却换了我虚。”

丁宁在看到这人的时候,忍不住摇了摇头,轻叹了一声。

这名中年男子自然就是王太虚,他看着丁宁苍白的面容,笑了起来。

“接下来我该怎么做?”

接着,他收敛了笑容,很直接的轻声问丁宁。

他现在已经是长陵最有权势的江湖人物,但始终这种权势来自于丁宁和军方那些权贵的交易和恩赐。在丁宁没有夺得岷山剑会首名之前,他和军方那些权贵的关系还能继续维持下去,然而现在,一切都有可能改变。

他不担心自己的生死,但担心很多跟着他在长陵混生活的人的安危。

“不会比以前差,只会更好。”

丁宁在他身前的一张竹躺椅上躺了下来,然后看着这名满心忧虑的长陵江湖枭雄,认真道:“郑袖亲笔给我师兄写了一封信,让他离开我的身边。她是最懂得权衡和交易的人,所以接下来她一定会抛出很多对我而言是补偿的条件。”

“以前我和你都是无根的浮萍,但是现在不同,我们的靠山是岷山剑宗。”

丁宁顿了顿之后,看着王太虚接着说道:“岷山剑宗我夺得首名这件事她既然已经阻止不成,接下来她所要做的事情便是收买。利用一个有用的人,永远比毁灭一个人对她而言有用。”

王太虚的眉头微蹙,他仔细的思索着这些话语,道:“那只需要等着?”

“等着她的安排,还有岷山剑宗的安排,从严格意义上而言,我和你现在都属于岷山剑宗的人。”丁宁平静地说道:“但你必须先帮我查出来,我师兄去了哪里。”

王太虚点了点头。

“你的信里是说,白山水虽然逃脱,但是她的一名同伴,却是有可能入了大浮水牢?”丁宁问道。

王太虚不能理解丁宁为什么会刻意提及这件事,但他还是点了点头,道:“正是。”

“监天司的人,这些天时而有去梧桐落,为什么?”

丁宁接着问道。

王太虚没有回答。

他听得出这是丁宁的自语,而且这也不是他的问题,而是丁宁的问题。

第十八章 雨下客至

王太虚离开了这个小院。

丁宁躺在卧房内柔软的榻上,体内那种衰老的感觉和伤势愈合时消耗的元气带来的疲惫感带来的应该是昏昏欲睡,然而在这静谧无声的房间里,他却是没有丝毫困倦之意,情绪变得越来越焦躁。

这的确是他的问题。

他很清楚这种情绪源自于他的复仇已经真正的开始,如一支箭矢射出再也没有收回的余地,这种情绪还来自于现在是他在等长孙浅雪。

在长陵巷陌中安静的修行,等待复仇时机到来的这么多年里,长孙浅雪习惯了只顾修行,习惯让他思考其余的事情,而他也早已习惯了长孙浅雪在梧桐落的酒铺里等他。她的冷也似乎是这些年他能够冷静和安静等候的来源。

有了习惯,便有弱点。

心情焦躁,不复平静,便更加容易想起更多的事情,想着那些已经死去很久的人,想着刚刚死去不久的薛忘虚,在这清冷的房间里,丁宁越来越觉得孤独,然而胸腹间的悲伤和怒意,却是如野火不断的汹涌燃烧起来。

清冷而熟悉的脚步声响了起来,传入他的耳廓。

“外面那个岷山剑宗的人是谁?”

看着推门而入的长孙浅雪,听着她问出的这句话,丁宁的目光停留在她如画的面容上,一时没有回答。

长孙浅雪有些不悦,眉间微蹙。

丁宁深吸了一口气,道:“邵杀人,我记得和你提过,岷山剑宗老宗主捡回山的弟子,最会杀人,若是真正生死相搏,岷山剑宗的所有人里面,除了百里素雪,恐怕连澹台观剑都会死在他手里。”

长孙浅雪蹙着眉尖,回忆了片刻,声音微冷道:“我怎么不记得你和我提起过邵杀人?”

丁宁顿时遍体冰寒。

他发觉自己今日的状态的确有很大问题,无意之中竟然说了一句很严重的错话。

只是今日里长孙浅雪也有些烦躁,她并没有展开过多的联想,没有纠结于这个问题,只是神色更加冰冷数分,道:“白山水那夜来梧桐落找过我。”

丁宁的身体更加寒冷,他艰难的抬起头来,看着长孙浅雪,道:“王太虚告诉我,监天司的人这些时日经常在梧桐落周遭出现,我之前不明白原因,现在想来,想必是白山水那夜行经梧桐落…而梧桐落除了我之外,似乎没有任何值得白山水注意的对象,所以监天司一定会追究白山水和我们有什么关系。”

长孙浅雪的面上慢慢笼起一层寒霜,“夜策冷一定会联想到樊卓的死,所以…她应该很快就会察觉我的真正身份了?”

丁宁沉默了片刻,“你必须离开长陵。”

长孙浅雪略一沉默,道:“我不会离开长陵。”

丁宁的面容顿时变得血红,但因为情绪太过激动,他张开了口却说不出话来,伴随出口的是一阵剧烈的咳嗽。

“离开长陵,然后不断的逃亡么?”长孙浅雪的面容恢复了平静,清冷地说道:“我想赌一赌。”

丁宁终于喘匀了些,愤怒地说道:“你怎么赌?”

“谁都想看看夜策冷真正的态度。”长孙浅雪冷冷道:“谁都想知道夜策冷到底是元武皇帝的人,还是始终心向教她剑法的那个人。”

“然后呢?万一她是元武皇帝的人,你就等着和白山水一样被大军围杀么?不是每个人都有白山水一样的运气,不是每个人都有一个那样的用剑高手替她去死!”丁宁无比愤怒,几乎咆哮了起来。

“这是我的事情,若是你觉得毫无希望,你自己离开长陵便是。”

长孙浅雪冷淡的看了丁宁一眼,微讽道:“你不是也一直都想弄清楚夜策冷到底心向谁么?”

丁宁说不出话来。

他知道她决定的事情无法更改。

“这是你的东西。”

长孙浅雪随手从袖中取出了一个铜绿色的密匣,递给了丁宁。

丁宁看着这个装了人王玉璧的铜匣沉默不语。

“你这么急着赶回长陵,见了我又不想说话?”长孙浅雪看着极少如此低落的丁宁,一贯清冷道:“如果你不想就此离开长陵,想留下来陪我赌一赌,那就至少要告诉我接下来要怎么做。”

丁宁深吸了一口气,缓缓道:“既然监天司已经有所察觉,若是你不愿意离开长陵,那便只有在这里等待结果…还有,帮我疗伤。”

长孙浅雪看了丁宁一眼,不再多说,示意丁宁让开一边,然后她放拢了丝帐,在丁宁的身旁趟了下去。

她和很多高冷的女修行者一样,其实都有严重的洁癖,今日里丁宁的身上不算干净,各种膏药甚至隐隐透过纱布,沾染在床榻上,然而她这次却没有任何微辞,只是在躺下去之时,紧抿如线的双唇微微的颤抖了起来。

她和平时一样和衣侧身而卧,丁宁看不到她的面容,他此时全心思索的也只有自身伤势和修为的问题。

他让长孙浅雪等待,但是他自己必须能够出去做一些准备。

无数细微的声音在他的体内响起。

他手心里纯白色玉璧内里的那块枯黄色光斑不断的跳跃起来。

一股股燥热的元气在他的经络中疯狂的奔走起来,灼热的意味使得他内里的经络都似乎要燃烧起来,然而就在每次他的经络似乎要燃烧起来的瞬间,长孙浅雪身上沁出的冰寒气息却总是将之镇压下去,然后两者完美的交融在一起。

这些元气按照岷山剑宗的修行线路在他的体内流转着,他体内的破损处就像干涸的土地遭受着雨霖,以寻常修行者难以想象的速度修补起来。

他复仇的第一步始终是自进入岷山剑宗开始,便是因为岷山剑宗的真元修行功法和他所修的九死蚕有着惊人的互补功效,此刻再加上人王玉璧,加上长孙浅雪的双修辅助,他的疗伤和修行速度已经达到令他都从未有过,都根本无从想象的速度。

就连他自己都不知道,他身侧的末花残剑在他的气息浸染下,如感知到故人般自动的亮了起来,剑身上不断的绽开零星而美丽的洁白细花。

一声惊雷在高空之中响起,沉闷的隆隆落下。

夏日的晴朗顷刻被浓厚的雨云驱逐,一场暴雨在许多人还未来得及防备时便倾盆而下。

雨檐下落水如幕,夜策冷赤着双足,如纯真少女般抱着膝头坐在一张矮的靠背竹椅上,她遥遥的看着黑幕沉沉的天空,看着内里的电闪雷鸣,看着墨园所在的方向。

长孙浅雪身上沁出的冷意只不过缠绕身周数尺空间,连墨园大门外一角马车里的邵杀人都不能感知,然而她却似乎感到了墨园深处传来的冷意,她的面上明明有了一丝异样的红晕,身体却反而打冷颤般不断轻颤起来。

没有谁能知道她心中真正的想法。

这些年里,就连和她走得最为接近的陈监首,甚至是一直追随在她身边的那名老仆都不能明白她心中到底真正的在想什么。

她只是在长陵无限风光,又无比艰难的活着。

去年那场暴雨里,她受命从海外回来,从不进长陵的赵剑炉中人却真的进了长陵,让她感到了似乎白墙黑瓦一成不变的长陵已经开始有了一种难言的改变。

现在证明她的预感是对的。

去年的暴雨里,改变开始,今年的暴雨里,又会生出什么样的改变?

她前方院落的沉重院门被人从外面缓缓的推开。

夜策冷霍然抬头。

前方的雨幕里出现了一条晶亮的光芒,垂着坠落的雨滴突然一滞,似乎要全部横着飞出,飞向推门而入的这人。

然而就在此时,随着她的蹙眉,这些雨滴又重新摆脱了束缚般坠落地下。

有人推门而入,顺手掩上门。

这是一个身穿青色布衣的高挑女子。

她身上的青色衣服显得过分宽大,湿哒哒的贴在身上,但最为令她显得狼狈的是她凌乱纠结的发丝。

她的皮肤白皙而光润,但是看不到什么血色。

她看上去就像一个淋了很久雨的普通旅人,身上没有任何强大的气息。

然而夜策冷很清楚她是谁,很清楚她能够在推门的时候才引起自己的注意,不只是因为自己的出神,还在于对方可以和这场雨融为一体。

夜策冷站了起来,面容皱寒,冷笑起来:“这场雨骤然而下,说停也就停,白山水,你是真不要命还是脑子里面水进多了,敢来我这里找我?”

第十九章 执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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