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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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他还是太过善良,还是不够了解苏秦这样的人。

苏秦听着他的贺喜,笑容渐渐消失,终究化为一片冰冷的讥讽。

“现在仙符宗里就这副水桶。当你挑着上山,水会漏掉一半。所以你会比以往要挑一倍的水。”

“哪怕从现在开始不停的挑,你也要挑到半夜月到中天。你明天的早测将会精神不振,应该又不会通过…接下来你还要继续担水。”

“你说你不难过。但一直和这两桶水和这些山道过不去,我却不相信你不难过。”

冷讽的说完这些话,苏秦头也不回的转身离开。

张仪依旧不能理解苏秦。

但是他也并未就此去找师长申述。

他觉得为了多挑一些水便去找仙符宗的师长来争论这样的事情很没有意义。

只是时间会相应局促很多。

所以他不再休憩,开始继续担水。

清澈的井水顺着木桶的缝隙不断的渗透,滴落,落在长了些青苔的山道上。

苏秦说得不错。

月上中天,他还没有担完水。

他的两个肩膀都已经又红又肿,高高的鼓起,不用说扁担,就连衣服的接触,衣物的那一点分量都让他感到钻心的疼痛。

他的脚步也越来越沉重。

沉重得震落了山道上的一些干枯的青苔。

木桶上的水珠和他身上的汗水不断的洒落,浸润了这山道上很多干枯的地方。

他还在坚持。

面容温和而没有不耐。

但是突然间,他的眼睛里却充斥满震惊的神色。

他看到了许多古怪的银色光线。

银色光线很微弱,来自于这山道上最让他感到行走困难的数十级石阶。

这些淡淡的银色光线从干枯的青苔脱落的地方散发出来,每一级石阶的银色光线最终在他的眼睛里形成了一个玄奥难言的字符。

他依旧难以理解这些字符的具体含义。

因为无法深解,所以他自然看着的只是这些字符最表象的形状。

看着这些字符的形状,他体内被这些石阶上散发出来的古怪力量所压制的真元,却是好像自然随着这些字符的形状,在体内流转起来,形成古怪的循环。

他体内的真元,开始缓慢的流动。

在原本数倍于他的力量的禁锢下,他的真元也开始能够流动。

真元能够流动,便能使用。

他双肩担着的水,在他真元的承托下,开始变得没有力量。

然后张仪的呼吸停顿,心情越来越震惊。

这些石阶上散发的银光形成的字符明显结成了一篇真元流转的功法。

而且配合着这些台阶的力量,他可以感到自己的真元虽然流淌得缓慢,但却像是碾磨一样碾过自己的体内的很多地方,在令自己的身体发生着一些质的改变。

这篇真元功法,要比他在白羊洞所修行的真元功法强大许多倍。

他的脚步不由得停顿下来。

月过中天。

石阶上的银色光线开始消失,看上去那些字符好像从来不存在。

张仪开始明白是水桶里流淌出来的水和自己滴落的汗足够多,而月上中天时的月光足够明亮,这样才终于让这些石阶上的那些平时不可见的痕迹里闪耀出那些淡淡的银光。

只是这些石阶上怎么会有这些痕迹?

怎么会有这样的一篇功法,而平时却没有任何师长提及?

张仪想不明白。

他当然也并不知道,此时他所认识,但是却不知道身份的一名老人正在山道对面的一间草庐里看着他,眼神里充满欣慰和感慨。

仙符宗有很多道威力强大的上符,但实则这仙符宗的山水自然之间,才隐匿着数代宗主留下的最强真符。

很多人终其一生,都只是在那些典籍和教案里追寻强大的对敌手段,却连一道真符都没有发觉。

究其原因,是那些人的头颅太高,始终看着天上,想要飞到天上去,不肯低头看路,还是因为其它?

不管如何,连这一夏都未过,张仪便已经得到了仙符宗最重的真符之一。

这名老人很满意,同时也确信自己的决定没有问题。

月过中天之后,月光就开始黯淡。

上都的一条巷子里,发出了数声犬吠。

大燕王朝的这座都城历经百年,虽有变化,但是没有像大秦王朝的长陵那样经过大刀阔斧的整改,所以房屋高低不同,巷道宽窄变化,新房旧房错落,看上去新旧交织,百年的繁华和新生的气象令这个都城很有意境的同时,却是也让黑夜变得更加复杂。

一名外乡人带着一个随从就不甚熟悉这条巷子。

他踩到了一片积水。

污了鞋面。

他身后的随从却是轻巧的避开了一切能够污秽他新鞋的水坑,鞋子洁净无比。

犬吠声止,这条道路复杂的巷子两端,却是聚满了很多人影。

外乡人似乎早就已经有所预料,只是对着前方作揖行礼,声音有些疲惫,有些虚:“只是求口饭吃,请诸位当家行个方便。”

第二章 大意思

“上都城乱,外乡人要想在上都讨生活不易。”

一个幽幽的声音响起,似是长辈对晚辈充满了同情,但只是在下一个呼吸,声音便骤然转厉,字字如寒冰折断,“这七街十六巷地方很大,要让出一小块地方说起来容易,只是要谁让…却反而会让我们几个很难办,说不定就会引起一场祸事。”

外乡人闻言淡淡一笑,道:“所以想来想去,索性还不如你们几个联手把我办了,这在你们看来就不难办。”

“倒是有意思。”

转厉的声音又迅速变幽。

随着前方巷子里人影的分开,一名在黑暗里都显得枯瘦的老人坐在一张轮椅上行至最前。

“我们知道你是过江龙,身后这名门客应是七境,否则戚老鬼那些人不会莫名其妙的连响动都没有发出几个就全部死了。”

老人幽幽的笑了起来,“不过七街十六巷这么大,一名七境就想把我们镇住…这种事情,总是也不太可能发生。”

“若是相商,不至于把后面的路都堵住,好歹给人条退路。”外乡人也笑了笑,道:“一路上连巡值的军士都没有见到一队,都已经通了这样的关系,看来接下来的事情就没意思了。”

老人有些意外的抬起头,看着这名外乡人,“你很聪明,只是你怎么会想不到没有张将军的意思,这七街十六巷今夜怎么会连一队巡值的军士都看不到?既然你已经明白了张将军的意思,为什么不连夜走,为什么还要来?”

“兴许是你们误解了张将军的意思,如果他不想让我留在这里,那今夜都不会给我来这里的机会。”外乡人用一种古怪的目光看着老人,叹了口气:“朝天门碧老鬼,你在这位子上呆得太久,都忘记了当年是怎么坐上这张位子的。”

“你应该换个想法。”

外乡人顿了顿,遗憾道:“你或许忘了,这张位子你坐得再牢,也是这上都那些真正的贵人让你坐的,你要做的事情便是首先让他们感到满意。我今夜能够出现在这里,出现在你的面前,或许就是那些贵人觉得你坐这张位子坐得时间太长,已经不懂得如何思考。或许是他们觉得你管得不够好,这里需要一个新的管家,或者只是他们想要看到一些有新意的事情?”

老人幽幽的声音没有马上响起。

他沉默了许久的时间,然后缓缓点头道:“如果贵人已经存在这样的想法,那让他们打消这样想法的唯一办法,就是证明我还可以坐这个位子,证明我比他们想象的要强。”

外乡人摇了摇头,真挚地说道:“这不是唯一的办法,我希望你能考虑温和一些的办法。”

“我已经老了。”

老人的声音又变得幽幽的,“我愿意,可是我身前身后的所有人不会愿意就将我的位子让给你这样的一个外乡人。我需要向那些贵人证明我的能力,但是你同样也得向我所有的这些兄弟证明你的实力。”

外乡人想了想,他想要开口说话。

然而就在这一刹那,他听到了数道凄厉的刺音。

“燕都城里的飞剑比起长陵还是差了很多。”

外乡人轻叹了口气,看着前方黑暗里的老人,更加认真地说道:“都已经这么老了,为什么还这么急躁,为什么做事还这么不留余地呢?”

轮椅上的老人没有应声。

对于他这样的人而言,既然决定已经做出,那便不需要再说什么。

数道飞剑在黑暗里带着乱流飞向外乡人。

他身后的随从出剑。

数道飞剑在一个呼吸之间毫无办法避让的被拍飞。

轮椅上刚刚陷入沉静的老人也霍然抬头,心中的情绪震骇到了极点。

在他的感知里,这名外乡人身后随从的大剑,完全就像是一柄巨大的铁锤。

那几道飞剑已经不只是被击飞,而且是被彻底损毁!

这是何等惊人的力量!

他知道那名随从是七境,然而此时对方举手之间用出的力量却瞬间像他证明,这名随从并非是普通的七境!

“我希望你能改变决定。”

外乡人看了他一眼,又认真的说了这一句。

一片绿色的符好像自然飘落的树叶一样,落向他的身前,然后缓释出唯有七境才能拥有的气息。

有幽绿色的火焰在这道符上燃起。

这道符才是真正的杀招。

那数道飞剑虽然凶狠,但只是引开他身后的随从的剑一瞬。

然而也就在这时,再次令这名老人和黑暗里堵住巷道的很多人震撼莫名的是,外乡人的手中出现了一柄绯红色的剑。

剑光只是一闪,这名外乡人的身体猛烈一震,然而那道绿色的符却就此被这一剑挑飞出去,断成两半。

绿色的符的断面很薄,却是从中喷涌出令人难以想象的火焰。

所有引聚而来的元气,从这个断面喷涌而出。

天空中两条惊人的绿色火流冲撞着,将两片残符往两侧瞬间推出数十丈。

幽绿但明亮的火光照亮了这条巷道里所有人的脸,包括轮椅上的老人。

这名老人的轮椅也在剧烈的晃动着,他看着天空里的这两条火河,连皱纹内里都泛出幽绿的光芒,他无法相信的尖叫了起来,就像是小时候打架被欺负的孩童,“怎么可能,你怎么也是七境!”

也就在此时,一道剑光在这名老人的后方亮起。

剑光刚刚闪现时黯淡无光,但只是刹那间,这道剑光就如烧红的铁棍,亮热到惊人的地步。

老人身后的一名随从一声惊怒至极的厉啸,转身出剑。

他的剑很快,而且很强。

他周遭任何人,包括他保护着的这名老人都相信他能够阻止这一剑。

但也就在这一刹那,如烧红铁棍一般的剑骤然调转方向,刺向这名随从。

这名随从蓦然一惊,他感到了一种亡命的气息。

他直觉自己会死。

他回剑。

然而嗤的一声响,这名随从身体僵住。

他发现这亡命的剑意落向自己,但剑体本身却是并没有改变方向。

烧红铁棍一般的长剑从轮椅的后方插入了老人的身体,老人的胸口透出剑尖,冒出腾腾的热气。

这名随从疯狂而茫然的尖叫起来。

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拦不住这一剑。

老人也很迷茫。

他也醒悟了无论是那名随从惊天动地的挥剑一砸,还是这名外乡人骤然展现七境的实力也只是为这最后一剑掩护,只是他到此时也都想不明白为什么这名外乡人明明在之前不久的一次战斗里还不是七境,为何过了没有多少时日,就已经偏偏到了七境。他也想不明白这一剑明明力量不强,为什么会能够刺入自己的身体。

外乡人此时遥遥的对他躬身行礼,真诚致歉道:“你不死,会有很多人死。”

感知着街巷前后那些人震骇到无法动作的地步,外乡人身后的随从放下了手中的大剑,轻声道:“王太虚,你也很让我惊讶。”

“其实这很大程度上取决于一个人特别和我说过的话。”

外乡人知道一切已成定局,他收剑负手而立,摇了摇头,回应道:“在我最后离开长陵之前,他和我说过,其实破境最关键的不再于天赋,而在于最为炽烈的情感。”

他身后的随从微微一怔,似有所悟。

外乡人轻声说了下去:“我初时并不理解,后来你随我同行,近身感觉你的剑意,距离长陵又是越远,我才渐渐明白。像你们这样的修行者,最后往往能够突破到很高的境界,是因为国仇家恨…你们的爱恨情仇远比一般的修行者丰富,你们的情感,远比一般的修行者炽烈,情感越是炽烈…连感知都似越加强烈。人之情感,始终才是这世间最强的力量。”

他身后的随从认真的想了想,想着那些年里赵地和长陵最出色和强大的修行者,想着似乎都的确没有一名曲意逢迎的人存在,都似乎是真性情到了极点的人物,他便觉得更加有理。

第三章 最后光亮

当月过中天时,夜色最浓,却是长陵鱼市里最热闹的时候。

燃着沉香的房间里,一株黑竹寂寥的生长,又悄然的消失。

身穿红衫的女子抱着琴站在窗前,目光被重重叠叠的阴暗雨篷遮掩,心绪却投向今日发生那数场战斗的地方。

她面色和平时一样带着淡淡的感伤,想着当日渭河上那两名苦战的国破家亡的女子,又想着那公孙家大小姐今日里施展出的一剑,她的情绪波动却是越来越剧烈。

又一株黑竹在她身后的空地上凭空出现,只是并没有和先前一样,随着她的呼吸而消失,而是突然开花,长出深红色的花朵。

随着这竹开花,她的身体里也同时出现了玄妙的变化。

她的肌肤迅速的变成和黑竹一样纯粹的黑色,然后又迅速的消退,和平时没有任何的区别。

她眼瞳中的黑色,却比平时扩大了一分,显得她的眼睛更黑,却更亮。

这间房间门外黑色阴影里的一株黑竹也开始剧烈的摇晃。

平日里一直追随在她身畔的那名老仆敲门入内,看着她,却沉默无言。

他知道她早就可以破境,然而她一直都不破境,便相当于是和长陵那些权贵的无形契约,使得长陵给她一处安身之地。

“当日渭河上白山水和赵四相争,我便有所感。”

这名商家老仆不说话,她却是开始说话,依旧是那种温柔到了极点,悲切的语气:“两人都是国破家亡,细想我还不是一样,家都不存,在这长陵也是孤魂野鬼,始终是眼中钉,今日出了这么多事情,想要独善其身,又如何能够独善其身。”

商家老仆继续沉默片刻,道:“小姐终究还是记着家里的仇。”

“既记着家里的仇,也记着受过的恩。”

红衫女子温声轻轻地说道,“在长陵安稳了这么多年,至少知道了当年如果不是那人急着赶了回来,商家也剩不下什么人来。我一孤女子,报仇倒是没有什么指望,这仇是淡了,恩倒是反而记着。今天心不静,终究还是因为九死蚕。”

她转头看着始终佝偻着身体的老仆,接着说道:“白山水、赵四,还有那公孙大小姐,这些人何等人物,若不是因为那九死蚕,我怎么都不相信会在今日里这样燃烧自己的真元。只要九死蚕在,这长陵便不可能静。我们便终究不可能安稳的留在鱼市里苟延残喘。是不是那一类人,郑袖都会把我们归于那一类人,毕竟对于她和元武而言,我们也只是当年的漏网小鱼而已。”

商家老仆又沉默了许久,终究长叹了一声,不再说话。

有七境的宗师死去,有人却又悄然破境,成为踏入七境的宗师,风云变幻,无数恩怨,这便是真正的长陵。

墨守城走入虎狼北军大营。

黄真卫恭谨的跟在他的身后。

一些神都监的官员悄然散开,撤出了那些巨大铁矛坠落,又形成六境都无法进入的暴风雪的区域。

大营的中心,梁联的尸身没有收敛,依旧躺在死去的地方。

他身上的冰雪已经消了,在炎热的夏季里,那些冰雪变成了水流,渗入他身下的土地。

他的身体反而变得干瘪,而且幽黑的色泽沁入了他的身体内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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