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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痴灭道:“哪…哪里听过?阿弥陀佛,施主请…请勿妄言…”

小靳嘿嘿笑道:“哪里听过?看你那样子,也知道肯定是个花花和尚…哎呀大家都落难到这地步了,你还装个什么劲啊?咱们兄弟谁跟谁?说来听听嘛!”

痴灭急道:“真…真的没有!谁听过谁是王八…”小靳叫道:“喂,大和尚,这可犯了嗔戒哦!”痴灭一呆,忙合十道:“是是,阿弥陀佛,罪过罪过…”

小靳哈哈大笑,只觉世间事最好玩的莫过于欺负和尚。正在乐不可支时,忽然一顿。痴灭苦着脸道:“施主,请自重…”小靳猛地做一个静声的手势。他侧着耳朵听了一会儿,低声道:“听…好象有马的声音?仔细听…”

痴灭也学他样侧耳听,刚把头侧过去,脱口道:“不用听,看得到。”

“什么?!”

小靳抬头一看,只见身后星光照耀之下的高岗上,十几骑马鱼贯而下,正冲着自己而来。小靳这一惊非同小可,身旁小钰惊唿一声抱住了自己,他也吓得紧紧抱住了她,抖了一阵,才突然想起可不是发傻的时候,四面看了一圈,道:“快快!快躲到那边石头后去!”

小钰却猛地将他一推,急切地道:“你快躲起来吧!”说着向前跑去。小靳呆了半天,回过神来,拼命追上去,叫道:“你疯了么,要做什么?”

小钰不答,仍向前跑,小靳一把扯住她,小钰拼命挣扎着,道:“我…我要去通告前面的人!”小靳咬牙道:“来不急了!”

忽见痴灭一蹦一跳向前急奔,道:“你们藏起来,我去!”可惜他再怎么跳也跳不快。小钰仍坚持要去,小靳正跟她拉扯,那群马来得好快,转眼间已奔到了身后,这下谁都躲不了了。

小靳心道:“娘的,拼了!”把小钰往身后一挡,马蹄声轰然雷动,十几骑马如风而至,冲过三人身旁,并不停下,在周围不住盘旋。看样子他们已经长途奔袭了很久,好多马都大口喷着热气。马上的骑手俱都黑衣蒙面,只露着狼一般的眼睛。没有人说话,可是兵刃铛铛碰撞之声不绝,仿佛随时会脱鞘而出,招唿到三人身上。

小靳从未见过这般阵势,脚肚子止不住的抖,暗自运功,准备拼命,小钰突然将他一推,走上两步,说道:“你们谁是首领?出来见我。”她的声音微微颤抖,然而语气却十分坚定。小靳吓了老大一跳,上前拉住小钰,小钰不让他挡在自己面前,低声道:“别…我有话要说。”

那群骑手似乎也对她这一举动颇感意外,纷纷拉马停了下来。有一骑白马越众而出,走到小钰面前。奇怪的是他并没有蒙面,看上去二十来岁,英气勃发。他淡淡地道:“是我。你是谁?”

他的马又高又大,小钰使劲仰着头才能看到他的脸,说道:“我…我是谁不重要。你们是晋人还是氏人?现在赵国族人落难在此,都是妇孺老幼,你们要杀尽管杀我这样的,放过小孩子好吗?”

马上那男子轻轻恩了一声。他伏下身子,凑近了小钰细看。小钰本能地往后躲了躲,待看清楚那男子的模样,怔了一下,迟疑了半天,方道:“我…我认得你,慕容垂,我在父王的宴会上见过你。”

旁边马上有人大声呵斥道:“放肆!龙威将军的名字是你可以叫的么?”

慕容垂一扬手,阻止那人说话,纵身跳下马,笑道:“大赵琉殊郡主殿下,当然可以称我的名。龙城慕容垂参见郡主。”

等小靳追上前面石付等人,羯人们听说来者是威震辽东的慕容垂,而且昨晚正是他带领手下突袭符申,才使阿清带着部下从容撤退,顿时欢声雷动。待见慕容垂对小钰礼遇有加,才知道她竟是比阿清身份还高的琉殊郡主,无不又惊又喜,纷纷跪倒叩拜,乱成一团。

小靳把石付拉到一边,问道:“这个慕容垂就是那个什么辽东二虎?他怎么跑来了?”

石付道:“我没见过他,不过应该没有错。昨晚那样的形势,他能帅十几骑就击退符申的重骑队,看来非是浪得虚名。”

小靳见小钰坐在他牵的马上,笑魇如花,旁边百姓们对他顶礼膜拜的样子,心里老大不是滋味,道:“妈的,还不知道这家伙是友是敌呢…”

石付道:“至少现在,慕容氏还是尊赵为帝,打着勤王的旗帜南下讨伐冉闵,那就是友。除非赵亡了,那又另当别论。”

小靳道:“这家伙说他是奉了什么大将军之命,前来东平刺探情报的,手底下也就这么十几二十骑,能扛得住孙镜老乌龟的大军么?”

石付叹道:“不能。不过…无论如何,希望有他在,孙镜会有所顾忌…你在想什么?”

“哦,没有…走吧走吧,黑灯瞎火,小心孙老乌龟的人也跟着上来了。”

慕容垂是趁夜出来打探孙镜军队动向的,当下带着众人翻过两个山头,在一个山腰的林子里,终于与其他羯人回合了。石付等人失散时有五、六十人,只有不到二十人回来,而这边更是损失了二百来人,受伤的更多。大家一面庆幸还能活着再见,一面也为亲人横死伤心。

伏利度等人见到石付回来,都是大为高兴,十几个头目纷纷拥着他到一边问候。石付简单说了一下逃亡的事,说到又问这边的情况。伏利度道:“我们按你的计划,向济北和泰安郡派出了多只疑兵,然后一步步向这里潜。一开始还顺利,翻越平顶山口的时候,甚至连兵都没遇到。可是后来,前来投奔的羯人越来越多,我们的行踪也逐渐暴露。你也知道的,昨天夜里,符申的重骑军突然发动了偷袭,我们当时几乎已经被打垮了。幸亏慕容垂当时正刺探了东平情报,星夜南下,被符申的骑兵队惊动,悄悄跟来,又正巧遇到伏莫隶术和郡主,这才趁符申毫无防备之际发动突袭,符申负伤,不得不撤退了。”他平日说话嗡声嗡气,此刻受了伤,声音小了很多。

旁边一名百户长低声道:“这也难说。我是从襄城过来的,慕容氏、姚氏名为勤王,谁知道私下里想着什么。他们兵力有二十多万,却与冉闵的十万人对峙了三个月,一点进展也没有。我们襄城几次冒险突围,他们眼睁睁看着冉闵的人发起进攻,谁也不肯先动手。我看呐,勤王是假,就等着襄城一破,大赵亡了,群龙无首之下,才好争夺天下!”

其余的人纷纷点头,特别是从襄城败退下来的士兵更是对慕容氏大为不满。伏利度皱眉道:“行了!不管怎么说,昨天如果不是慕容垂出手相助,我们早完了!现在说这些做什么?想着明日怎么突围是正经!石付兄弟,你怎么看?”

石付道:“是啊,不管慕容氏怎么想着夺取天下,慕容垂在此,怎么说对我们也是有益无害。能不能最终脱身,我看还得倚重他才行。说实话吧,别看现在孙镜的人似乎被我们引开了,但巨野泽已经四面被围,早则明日,迟则后日,我们始终不得不面对对方的进攻。今天中午的时候,至少三千名步兵乘船登岸了。”

众人都是一阵低唿。伏利度脸色苍白,道:“步兵上来了吗?那…那就是说,合围已经完成,他们要开始逐一剿灭了!”

石付道:“是啊。所以明天对我们来说是最关键的一天了。我想,为今之计,只有靠慕容垂的骑兵硬闯一下,必要的时候,亮出自己的身份,让孙镜能投鼠忌器…”

伏利度摇头道:“不行。慕容垂昨日就已经说明了,此次南下乃极秘密的行动,任何人不能透露他的消息。我猜,此行慕容垂除了打探孙镜的动向外,很可能也与晋国有所联系。毕竟现在冉闵势大,姚氏也非庸人,慕容氏要想在中原站住脚,各派势力他都不想过早得罪。”

石付叹道:“那…那就再从长计议吧。我的打算,是用一小股兵力向东…”

他们在痛苦的商量着的时候,小靳小钰和道曾跟着几人到了不远处一个山洞前。洞口站着铁塔般一个人,喝道:“谁?”

小钰道:“我是琉殊郡主,清河郡主在里面吗?”

那人听了大吃一惊,凑近看了看,扑通一声跪下道:“郡主,真的是你?微臣伏莫隶术参见郡主!”

伏莫隶术原是小钰父亲燕王的手下,因长得虎背熊腰,天生神力异于常人,被燕王封为北郡部落第一勇士。小钰小时候特别怕他,每次见到他总是躲到父亲身后。后来他奉命出使凉州,就再未见到。此刻见了,竟是说不出的亲切,忙道:“快起来,隶术!”

伏莫隶术道:“微臣去年狼神节还在定阳见过王爷,没想到那竟是最后一次。王爷薨的时候,微臣不在其侧,真是罪该万死!”说着伏地放声大哭。

小钰也垂下泪来,道:“国难至此,你又何罪之有?听说你一直保护着清河郡主,很好,我很感激。起来吧。”

伏莫隶术知道不是哭的时候,起身抹了抹脸道:“是,是,微臣煳涂了。清河郡主在里面修养,郡主里面请。这位是…”说着看了一眼跟在后面小靳和道曾。

小钰道:“这两位是清河郡主的朋友,也是我的救命恩人。”伏莫隶术深深一躬,道:“多谢阁下。”小靳见到这么个大个子向自己行礼,老大不好意思,况且惦记着阿清,随便敷衍两句,拖着道曾进了洞。

外面怕被孙镜的人发现,没有任何灯火,进了洞摸黑拐了几个弯,终于见到一堆篝火。篝火旁有一处平坦的石头,垫着些衣物,几名侍女围在边上,见有人来,纷纷起来行礼。

小钰和小靳抢上两步,只见有个瘦弱的人躺在衣里,正是阿清。两个多月不见,她瘦得简直不成人形,眼窝深陷下去,一张脸又黄又干,好象重病多年一般。小钰只看了一眼,就扑到小靳怀里,她虽紧紧捂住了嘴,但肩头剧烈起伏,泪水一会就把小靳的衣服湿透了。

小靳虽早听石付说过阿清受伤的事,但也没想到会糟成这样,心中砰砰乱跳,强忍着不让眼泪掉下来,道:“妈的,谁他妈的十八代祖宗丧德,把她害成这样?”

伏莫隶术跟进来道:“清河郡主是在劫广善营时受了箭伤,后被追兵连夜追赶,她强撑着带伤作战三天三夜,一个人顶住了对方四、五次突袭。微臣赶到时,郡主又受了几处伤,失血太多,终于不支。这几日只醒过来两、三次,身体实在差得…全凭郡主的意志才支撑到现在。”

道曾坐到阿清身旁,替她把脉,又查看了她肩头的伤势。小靳道:“和尚,怎么样?”道曾叹道:“确实是血气虚弱。伤还是小事,她元气消耗太多,如何补起来却是大问题。如果几天之内不想办法给她进大补之药,我看…很难熬得过去了。”

小钰捂着脸道:“不能…不能再让她在这里待下去了…带她走,带她走啊!”她扯着伏莫隶术哭道:“为什么不带她离开,到一个能治伤的地方去?你是怎么保护她的?”

伏莫隶术跪下不停磕头,泣道:“微臣…微臣罪该万死!微臣早有此想法,可郡主不肯丢下族人而去。昨日早上,微臣趁郡主昏睡时,斗胆带她离开,谁知她中途醒来,竟以死相逼,微臣没有奈何,只得又将她送回…微臣死罪,请郡主责罚!”

小钰熟悉阿清的性格,早知道她必不肯一人独活,走到她身边跪下,哭道:“你怎么这么傻,阿清?你真是…为什么这么傻呢…”

道曾一运功力就内腹如焚,几成废人,小靳一来内息也是乱七八糟,二来根本不会运功替人疗伤,便差人把圆定找来,给阿清运气,赔补元气。但圆定平时专注佛法,功力浅弱,只能勉强护住她的心脉,饶是如此,一个时辰后,他也累得停了手。

道曾道:“现在唯一的法子,就是希望圆空等人能早点找来,替她运气入海,补充元气了。”说着和圆定两人出洞去了。小靳急得抓耳挠腮,却也无计可施。

他在阿清身旁转来转去,过了一会儿,忽然觉得周围静得可怕,转头四面看看,只见不知什么时候,小钰和那些侍女们都不见了,洞里就只剩下自己和阿清。

他不明就里,只道小钰有事出去了,当下蹲在阿清身旁,看着她消瘦的脸发呆。看了一会儿,他轻声地道:"阿清…傻瓜…你跑什么呢?难道你不知道我其实…其实…咳咳…总之…你就是个傻瓜。

“我俩说话的时候实在太少了。以前在庙里,你要当哑巴,后来在巨野泽,你也不好好陪我说话…再后来,你又来不辞而别…什么时候可以好好跟我说呢?你瞧你这样子,难道非要躺下来,才可以耐心听我说?真他妈的…抱歉啊,我又说脏话了…你怎么不起来打我一下?”

他有一句没一句的说着,慢慢的觉得头晕眼花,这一天实在太累,忍不住靠在石头边上,瞧着近在咫尺的阿清长长的睫毛,越看越迷煳,不一会竟沉沉睡去。

他觉得自己做了一个梦。

在梦里,似乎有好多只老虎正在追着自己。小靳拼了老命地乱跑,可是老虎们层出不穷,无论山林里、草原上,甚至在深深的巨野湖里,到处都看得到张牙舞爪的老虎。小靳边跑边想,妈的,这是怎么的了?难道是那只被我摸了屁股的死老虎要找我算帐?难道真是老虎屁股摸不得?

他跑啊跑啊,跑得快没气的时候,忽然间闯进了一个山洞。他赶紧找地方藏起来,老虎们见不到他,在洞外吼叫了一阵,渐渐散去了。小靳松了一口气,抬头一看,咦?旁边的石头上,躺着多日未见的阿清。

此刻四周清冽寒冷,小靳小心翼翼地叫了两声阿清,阿清便清醒了过来。她坐在身旁,还伸出一只手,抚摩自己的脸。她的手那么暖那么软,慢慢的轻轻的摸着,象风拂过一般…他还听见阿清道:“真的是你吗,小靳?”他赶紧傻傻地点了点头。阿清笑了,洞里仿佛一下开满了兰花,香气中人欲醉…

这个时候,有人突然走了进来。洞外的光很亮,很刺眼,小靳看不清来者的脸,可是他知道那是小钰。他本能的往后一退。可是小钰并没有看他,只看着阿清,说道:“傻瓜。”

阿清淡淡地道:“你不一样傻么,妹妹?”

小钰道:“你以为你远远地走开,就可以让小靳属于我么?你以为凭你一人之力,就可以救下所有的族人么?”

阿清仍然淡淡地道:“是啊。你想怎么样呢?”

于是小钰也笑了,道:“阿清,真可惜,这一次,我不会让你再赢我了。”

小靳从梦里惊醒过来时,篝火已经小了很多,洞里真的寒冷刺骨。他吓了一跳,心想可别把阿清冻着了,刚要起来给火里添点柴,突然一顿——阿清的手不知什么时候从盖着的衣服里伸了出来,就放在自己脑袋旁。

小靳浑身一激灵,拉着她的手,叫道:“阿清,是你吗?你醒了的,是不是?”

但无论他怎么叫,阿清仍一动不动地沉睡。小靳握着她的手靠在自己脸上,道:“你放心,慢慢睡吧。妈的,我不会让你死的。”起来重新烧起篝火。

正烧着,圆定和道曾又进来了。小靳知道以圆定的功力,要替阿清赔补元气实在勉强,平生第一次合十行礼,诚挚地道:“劳烦大师了。”

圆定忙道:“没什么,没什么。”道曾看了小靳一眼,微微一笑,道:“小钰在外面山上,你去看看她罢。”

小靳钻出洞,才发现已经是黎明时分,天开始蒙蒙亮了。这是一天中最冷的时候,他听见不远处羯人们聚集的地方,不停有咳嗽声、跺脚声,以及小儿哭泣声传来。可是一句埋怨咒骂的话都没有。这些羯人从大屠杀中幸存下来,对上天的安排早已麻木。天要让他们到哪里,那便去吧,没什么了不得的。小靳走上两步,站在一块突出的岩石上,看着下面茫茫雪地里那些相互依偎着的人,忽地感慨万分,有些明白为什么阿清死也不肯离开族人了。

既然命运无可逃避,死在一起也是好的。

他想起道曾说小钰在山上,四处找了找,发现有两三行脚印向东面走去,便顺着脚印向山上走去。走过一段悬崖时,只见远远的浓雾弥漫,想来应是巨野泽的所在。小靳看着那片浓雾,觉得背上寒意刺骨,好象梦里追自己的那些老虎们就隐藏在里面。孙镜的队伍,此刻真的已经被圆空、痴天行等人引走了吗?如果没有,妈的,可别就躲在这雾里!

他又走了一会儿,忽然听到前面一块巨石后传来一种奇怪的声音。

这声音好象一只牛在呜咽一般,断断续续,若有若无。小靳吓了一跳,还道是山怪出来了?他慌忙退后,躲在一棵树后,正想往山下跑去,突然想到小钰会不会在那边,难道被山怪吃了?他暗叫糟糕,又赶紧猫着腰,偷偷摸到那巨石后,侧起耳朵听。

奇怪,他果然听见了小钰的声音,可是并没有想象中的慌乱,而是平和,宁静,象正与人拉家常一般。但她说的是羯语,小靳平日里也只勉强听得懂几个词:“卖不卖”与“多少钱”,根本不明白她在说什么。

她到底在跟谁说话呢?小靳好奇心大胜,也顾不上地上厚厚的雪,悄无声息地伏在地上,爬了一阵,转过岩石,只见前面是一处山崖,有一个魁梧的人正伏在雪地里,正是那什么第一勇士伏莫隶术。看不到他的脸,但是可以看到他的肩头正剧烈起伏,竟然是在痛哭,只是他用手死死捂着脸,那声音发出来才呜咽难辩。

小钰已穿回了她本族的服饰,用一张红色的方巾包着头,山风从她身后吹过,带得衣诀飘飘,仿佛随时可能乘风而去。她用手轻轻摸到伏莫隶术的头,柔声说着话。她说两句,伏莫隶术就突然抬起头,急切的说了几句,小钰淡淡一笑,摇了摇头。伏莫隶术一手指天,几乎是绝望地喊叫着,一边说一边连连磕头。小钰退开两步,脸上的神色忽然凝重起来。她冷冷的说了两句话,转过身去。伏莫隶术重新扑倒在地上,哭得全身都在拼命颤抖。

他们在说什么?小靳听不懂,但看见铁塔一般的伏莫隶术哭成这个样子,他心中隐隐有不好的预感。他看着背对着自己的小钰,徒生一种敬畏感,只觉得此刻的她真的已经变回高高在上的郡主,发下话来,下人莫敢不从。而自己算是什么呢?那当然…当然…什么也不是…

他慢慢地又倒着爬了回去,直到远离那巨石,才站起来,垂头丧气往回走。刚走到洞口,忽听一人惊喜地叫道:“小靳兄弟,原来你在这里,可叫我好找!”却是伏利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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