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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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当蝶衣的第一声呻吟响起的时候,所有人都情不自禁地哆嗦了一下——卫子卿则用跳起来来形容也不为过。

接着里面响起稳婆模模糊糊的声音,听起来像是在教蝶衣呼吸吐气的方式,其中时而夹杂着蝶衣或高或低的痛苦声音。

而此时,卫子卿开始了从这之后一直维持了很久的来回渡步。

不知道过了多久,房里的丫鬟端出一盆带着些许血水的热水就要换,一开门险些撞上不停在门口来回逛的卫子卿,卫子卿还未来及抱歉,低头一看那盆中之物,顿时有些晕眩——他十二岁随师修炼至今见血无数,却从未觉得这竟然是这么可怕的东西。

当下就要推开门奔入房间,还好被旁边的苍怀一把按住。情急之下卫子卿回手就是一道符咒召唤雷帝,苍怀见状毫不犹豫地抽出阎水剑,指尖环绕之间还未等丹青看清楚,那剑柄变成了一把熟悉的冰蓝色透明长剑。

于是这下忌水教别院大厅外的院子里也是分外热闹。

——巨大雷龙的狂烈与粗长水蛇的斯叫,两两互相交缠争斗着攀升上天,一时间原本碧空万里的天气瞬间风云色变乌云密布,眼看就是暴风雨的前奏一般。

卫子卿因为方寸大乱连平常半层功夫都放不出,几招过后雷龙竟是显出些许疲惫的意思,被战意旺盛的水蛇一下下制约逼近,究竟是落了下风。等苍怀指示着水蛇将雷龙彻底打伞,卫子卿虽是未胜却终于冷静了下来。

感受到了支配者的意识,随着雷龙的飞散,水蛇也跟着散躯而去,所过之处,犹遇甘霖。

苍怀沉着脸将阎水收回剑鞘,走到垂手而立的卫子卿身边,拍了拍他的肩以安慰。

卫子卿抬头冲他无奈一笑,有些愧疚地抱拳。

“啧啧,苍怀真够冷静的。”急过之后的丹青也是醒悟过来——生孩子那是技术活,急不来。于是淡定地托着下颚靠着门柱看戏,并适时地给予评价。

而穆沙罗则想的是另一回事——苍怀出手必定是“引水成蛇”,不是因为强大而是因为压根儿只会这一招能镇住人的,还好今个儿他死要面子的狐妖老爹苍浅舟不在,不然估计这会儿这杭州小别院得多出一具千年老狐狸的尸体——给不成气候的儿子羞死的。

少言寡语的人多是老实的,而老实过头就是笨了。

而笨成苍怀这样的,实在是不多。

偏生那两个跺跺脚整个魔道震三震的男人就栽他手里了——真是作孽啊!

作者有话要说:

[img]lgjsw_1.jpg[/img]于是谢谢黄鹏小盆友帮俺画的穆沙罗君。恩,图片是定制的哇咩哈哈哈,帅不帅帅不帅(众:你炫耀个屁?)

凌光卷十六

等屋里屋外的人全被不同程度地折腾得够呛的时候,那折腾人的孩子总算在稳婆吴妈的一声惊喜叫喊之后露了脑袋——而此之前的过称经历了整整两个时辰。

卫子卿这个一向自诩道骨仙风的人,也好好地体验了一把“度日如年”的痛苦。

之后一切顺利了起来,没过多久大厅里面就传来孩子响亮的啼哭声,隔着关得死死的木门传出来闷响闷响的,格外撩人心。

谁知这一声哭响之后,门没见打开,里面又没了动静。

卫子卿急了,在门跟前晃来晃去考虑要不要踹门,又怕坏了什么规矩,简直是快把自己纠结到死。

“哟,就差挠门了。”丹青啧啧两声,面子上亦是止不住的激动,于是吊高了嗓子吆喝排挤卫子卿,“蝶衣,快开门了哟,你家老母鸡在外面咯咯叫着等着孵蛋了!”

里面的绯红给蝶衣擦着脸上的汗,听见外面丹青的响动手顿了顿,随即嗤嗤地笑了起来。蝶衣这会儿虽然是筋疲力尽,倒也是强打精神逗了逗稳婆刚包好送来跟前的孩子,小眼睛闭得紧紧的,皮肤皱兮兮一片红艳艳的,“好丑。”蝶衣皱皱鼻子,下了定论。随即毫无兴趣地倒下,休息。

“过阵子,长开了就漂亮了,谁生下来不都像个小猴子一样。”绯红埋怨地轻轻点了点蝶衣的额头,温和地“哦——哦”哄着小孩子,那孩子倒是乖巧,哭了那一下就没了响动,“吧嗒吧嗒”地抿着小嘴,放在蝶衣身边倒是睡得香。

这边稳婆绕着出来开门放外面的人进来。

一开门卫子卿就抓着吴妈的老身子晃动,哆嗦了半天话也说不出来。

吴妈倒是明白人,乐呵呵地拍了拍快把自己一把老骨头晃散架的手,笑眯眯道:“是个胖小子。”

卫子卿喜出望外。

丹青正好提脚与他擦肩而过,见他那德行酸不溜地斜了他眼:“嗤,偏心眼儿。”

等卫子卿反应过来要嚷嚷男的女的他都宝贝的时候,某人已经嚣张地揽着穆沙罗走到了床前,蹲在那包的好好的小东西面前挤眉弄眼。

傻愣愣地回过神,发现周围就还剩他一个人傻站在大厅中央,里间床边倒是围着一堆的人,卫子卿终于风中凌乱了——第一眼看到孩子生下来的人不是他就算了,第二个不是也能勉强接受…,若排第三的话本来就很难为他这个准爹爹了……但是以目前围在床头那堆扒都扒不开的人群来说,他连个前十都没赶上……

哀叫一声,卫子卿唤着蝶衣的名字向人群扑去……

一群人白天被折腾疲了,围着孩子闹了大半会儿,最后卫子卿好说好歹把一堆兴奋的人赶走,这才散了各自回房休息。

说说笑笑带着不同程度地喜悦散去之后,穆沙罗也不知道在想什么一路埋头走,等到了房门口才发现气场不对,一回头,丹青眨巴着眼睛望着自己,竟是无声无息地一路跟了过来。

一身绝好的脚上功夫就是给你这么用的么……穆沙罗无奈。

开了门,身后的人立刻灵活地绕过他蹿了进去。

“不累么?”穆沙罗关了门,回身望着坐在他床榻上晃着腿儿的人。

“累!”干净利落地回答。

“累还不回去休息,跑这儿来折腾什么?”

“不回,跟你睡。”

“胡闹。”一女儿家羞不羞。

“我认真的。”

“……”

“就一晚上!”

“不行。”

回答穆沙罗的是果断的倒床声。

走到床前,好笑地望着把自己往杯子里缩成一个鼓包的女人,扯了扯她遗露在外面的一缕长发:“这又是抽的哪一出?”

被子里面的人闷闷吭吭地不知道回了句什么。

穆沙罗在床沿边坐下,想了想,索性将床上的人连人带着被子一大团往怀里捞放着自己腿上圈抱着,隔着入秋有些厚重的棉被,戏谑道:“不闷啊?”

“闷也不出来。”隔着被子传来一声赌气。

穆沙罗顿了顿倒也由着她,似真似假地埋怨:“衣服也不换就滚我的床,脏死了。”

“你才脏。”里面又传来小声反驳。

穆沙罗看不见,丹青自己都感觉得到,自个儿的脸肯定已经红透半边天了。天知道她的行为是为了什么,只是经过了蝶衣下午这么一折腾,也许是同样孕育了生命让她在某种方面产生了共鸣,那兴奋的劲儿一直或多或少地在心里退不下去,鬼使神差地,散场的时候就跟着穆沙罗后面一路跟了来。

其实也不想怎么样。

只是想好好地抱抱他,依偎在他身边呆会会。

哪怕就一小会,也好。

这么想着,不自觉就低声说了出来。

软软的声音传到穆沙罗耳朵里,心里没来由地一抽,下意识地紧了紧抱在怀中的一团。

里面的人也没了声响。

隔着被子,谁也听不见对方的呼吸声。

屋子里安静得,好像这个世界上就还剩自己了一样。

穆沙罗。

我有没有对你说过“我爱你”?

没有?

那我现在说,你听好了。

我爱你。

……

听不到么?那算了。

反正,说了也是白说。

后来丹青如愿以偿地把主子的手臂当了回枕头,心满意足地趴在他胸前睡了一晚上。

第二天早上,丹青流着哈喇子被某个实在是受不了了的人以暴力手段弄醒。

而穆沙罗是被胸前的一阵湿意从安稳的睡眠中唤醒的——不得不说,一睁开眼就看见一张挂着满足的傻笑的大脸摆在自己面前,嘴边还挂着一串可疑的透明液体连着那一片饶人清梦的“水潭”,这样的景象,任是谁也怕是有些接受不能。

开眼,闭眼,再睁开。

穆沙罗冷静地推了推胸前的脑袋,不醒。

再推,不醒。

直接起身。

无视身后传来的闷响以及几乎是同一刻想起的惨叫,穆沙罗淡定地换下那被蹂躏的衣服——有些人,就是欠的慌。

等两人都收拾干净了,外面传来苍怀的低声汇报。

——青云道观的动作很快,这才一个晚上,摩迦天尊陆子毅就带着几个与卫子卿相好的弟子急急忙忙赶了来。

因为正厅昨天被当了蝶衣的临时产房,现下还不方便会客,所以此刻一干人正在偏厅等着。

穆沙罗冷笑两声,拽着丹青就要往偏厅去。

见两人一齐从房门走出来,外面候着的苍怀一愣,呛了下止不住地咳了一声,随即将头低的更深。

穆沙罗见他那德行就知道他想多了,无奈又不能解释也懒得多说,只是憋着憋着一把无名火蹭就烧了起来,一直烧到偏厅也没见有灭的趋势,于是,偏厅的一群人自然就充当了炮灰。

“穆教主,许久不见。”见穆沙罗跨进门,陆子毅不卑不亢地犟犟胡须,点点头算是寒暄过。

目光扫过跟着穆沙罗进来的丹青时,顿了顿,随即皱眉。

“陆天尊,来之前竟也不与晚辈知会一声就这么光临,晚辈也未来及做迎客准备,实在失礼。”穆沙罗虽是不待见这群道士,但是面子上也算是做足的样子,半真半假地抱拳。

“无碍,老朽不过来看一眼刚出世的徒孙,算不得上是什么正式拜访,怎么说,咱也算是一家子。”

一句话说出来,不仅穆沙罗心里翻白眼暗道谁和你一家子,连陆子毅自己也郁闷得不行,心中大叹怎么就一时口快把自己冷艳高贵的青云道观和这魔道扯一块儿去了呢!失策失策!

假笑客道之后,那陆子毅终于按耐不住道出真正的目的:“其实,老朽这次来,确实是有一事要告之穆教主。”

丹青在旁边听了这句话怎么就觉得不自在。

“哦?陆天尊请说。”

“实不相瞒,子卿作为青云道观第一弟子,自幼慧根不凡,聪明灵慧。青云观法过目不忘,掌握自如。如今子卿喜获麟儿,想必那孩子定也遗传了父母的聪慧天赋,所以……”

所以老家伙是来抢人的。丹青无语,终于明白方才陆子毅那句话究竟哪里不妥——他用的是“告之”这样可以说是理所当然的句子。

这种事情,好歹也要含蓄含蓄地说——有一事相求吧?

想着瞥了眼穆沙罗,后者脸色果然沉了几分。

丹青顿时幸灾乐祸,这群道士也是急昏了头就要来硬的,上来就一副你给也是给,不给也要给的样子,殊不知这么一折腾,原本也许对孩子去留没意见的穆沙罗可能就这么变了卦。坐稳了看虎斗啊,丹青想着眯眼一笑。

而此时,蝶衣的房间内也是火药味十足。

两位还热乎着的新家长斗鸡似的谁也不让谁。

蝶衣头一偏:“让我儿子去当道士,没门儿!”

青云道观好歹是卫子卿成长的地方,陆子毅更是待他如亲子,见蝶衣一脸嫌弃的样子当然不乐意了:“当道士怎么了?恩?我不也是么?”

“哟呵!你是道士你还得意了不成?”

“我哪里得意了?!不对!我凭什么不能得意啊!”

“卫子卿!!你那么大声跟我说话做什么?”

“……”

“……欺负人……”这回声音带了点哭腔。

“我……”

“……我昨天那么辛苦折腾了半天是为了谁啊……”委屈带着哭腔。

卫子卿宣告投降,将床上捂着脸的女人按自己怀里,哄着:“行行行我错了我错了还不行么?”

……

“别哭了,恩?”

……

“还哭?!”

……

“行了以后再也不凶你了,乖,啊!”

作者有话要说:……让我们休息休息,欢乐地感受下种田文的轻松(抱头爬走)

凌光卷十七

朝廷太子赵恒;魔道忌水教以穆沙罗为首的一大群;白道现任武林盟主慕容从珂以及其弟慕容恒;青云道观陆子毅——这一年的杭州特别热闹,该来的不该来的,都为了不同的目的抛下身后一堆的人事聚集到了这儿。

什么?还差了一个?

一个都没差,都来了,真的。

这不,今个儿那最后一位刚到杭州。啊,不,确切的说是三位,一位主要的,两个陪同的。

“浅舟,你说我这么不打招呼地就跑来了,沙儿他们该多开心。”码头边停泊的一艘巨大装饰讲究的船上,船舱内上座,一名男子坐于垂帘之后,见船靠岸了,撩起些许帘,探出半个身子兴致勃勃地问座下的人。

说话的男子拥有一头火红的短发,一小戳柔软地伏贴与额间巧巧盖住半边眼,露出的那边双眼黑亮深邃,高挺的鼻梁与淡色的薄唇,乍一看,那姿态竟是不亚于九尾狐妖苍浅舟。俊则俊,但笑眼明兮之间,却总也是透出一股阴邪的气息。

浅舟见座上的人坐不住了,这才起身,淡淡道:“尊上莫急,待遭去通报的人带着忌水教人前来迎接也不迟。”顿了顿,“一会儿穆教主来了,尊上最好不要这么称呼他,免得他又恼了引发事端,这儿是码头。”最后几个字几乎是用强调的语气。

“小屁孩子就是麻烦……”被称为尊上的男子露出一丝苦恼的意思嘟囔,无力地吹了吹额前的发,随即想起了什么似地“噌”地站起来,瞪了眼苍浅舟:“浅舟!你故意的!”

苍浅舟投去疑惑地一眼,莫名其妙被上司指责这种事放谁头上都会觉得挺无辜。

“哼哼,等通知的来我家怀儿不就跑得没踪影了嘛?!没了他那我还来杭州干嘛!”想到此男子危险眯了眯眼,臭小子敢跑就别被我抓着,折腾到你三天下不了榻,咩哈哈哈!

“……”苍浅舟眼皮一跳,在这件事上他表示十分烦躁自己的读心术能力——好吧,不排除是尊上故意泄露出来给他听的意思。

现在作为家长,他再一次很认真的考虑要不要跟上司商量——在咱儿子头上打坏主意能不能在当事人家长面前收敛点儿?别弄得生怕人不知道一样……这样作为家长的他压力会很大……

等去急报的人回来表示穆沙罗带着能动的几个亲自来了,由男子带头,苍浅舟与寸步不离的同生并肩与其后这才一同下了船。

穆沙罗抬眼,望了眼打从下船就开始眼神飘忽不定明显是在找人的魔尊,清了清嗓子,不卑不亢道:“忌水教穆沙罗恭迎尊上。”语落,身后丹青一干人行足大礼,共低吟“恭迎尊上。”

男子在穆沙罗面前站定,收敛了方才一副猴急的模样,冷漠地点点头,眼神凝聚,这才让人感觉出周身那不可忽视的霸气。

那气势,与穆沙罗不相上下,甚至更甚一筹。

原来这就是魔道总部九炎真域的领头人——魔尊言败啊?有记忆以来第一次见言败的丹青不自觉地颤了颤,总觉得这人的眼神碜得慌。

言败蹭着这空隙,又仔细看了下穆沙罗身后的一群人,恩,那小子果然不在,成,翅膀硬了咱走着瞧。心下略为不爽,抬抬眼皮:“人都在了?”

“除护法月修罗蝶衣因前几日产子不便前来,其他人均到齐了。”被言败这么一问,穆沙罗有些莫名其妙。

“屁。”言败嗤之以鼻。

穆沙罗郁闷地回头望了眼,扫了两圈,再扫两圈。

恩?“绯红,苍怀哪去了?”

埋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的绯红忽然被点名,抬起头,正巧对上言败的不带一丝情感冰冷的双眸,心中一颤,急忙回答道:“回主子,方才还在我身边的,这会儿不知道跑哪去了。”

穆沙罗皱眉。

苍浅舟拥着同生伫立于后方,那角度刚好未错过言败闻言之后眼中迅速变换那一闪而过的兴奋,尴尬地清清嗓子。

儿啊,你保重!谁让你自己作孽往火海里跳呢?爹爱莫能助啊!

言败的宝贝疙瘩苍怀本人现下正蹲在几里开外的一棵苍天古树上,圈着身子抱成一团,一副如临大敌的模样。

——半个时辰以前,正与穆沙罗报道日常任务情况的苍怀在被冲冲闯进衣着明显是九炎真域所属的侍卫打断了汇报之时,眼皮就不祥地跳了跳。等那侍卫上气不接下气儿地说清楚那个人已经等在码头,苍怀很不淡定地失手打碎了一座穆沙罗挺宝贝的青花前朝笔架。

于是在穆沙罗站起来张罗着去接人的那一盏茶时间里,他完成了一个令人纠结的选择——逃不逃?

逃,被抓着的话显然免不了被那个人吃干抹净渣儿都不剩;不逃,照样吃干抹净,只不过指不定那人心情好了会好心剩两块骨头给他爹苍浅舟白发人送黑发人。

想着,苍怀忍不住嘴角抽搐头皮发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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