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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掌控 作者:何常在

《问鼎》作者何常在最新重磅力作,洞悉世事,掌控局势,方能成就大事业,囊括成就大事业的超凡谋略与深层智慧

内容介绍:

 倪流做梦也没有想到,一个改变命运的机会就这样摆在了他的眼前。这是一个诱人的馅饼也是一个害人的陷阱,获得了,成为人上人,拥有显要地位与势力;失去了,可能永远难以翻身,但他知道机会就像艳遇,错过了就不再来,他不得不放手一搏。

竞争的对手,都是非一般的实力人物,各有各的招数,有的笑里藏刀,背后放着冷箭;有的鲁莽刚烈,直来直去;有的阴险狡猾,造谣中伤;有的背景深厚,倚老卖老……霎时间,硝烟四起、血雨腥风,倪流冷静应对,条分缕析,以超凡的手腕见招拆招,终于一举制胜。

当凯旋收兵之际,倪流开启了人生的新篇章,却发现新的局势正风起云涌、瞬息万变……倪流又将如何洞悉规则、掌控局势、众横捭阖?

正文

第一章 局势突变,引发各方争斗

惊变

接到第一个电话的时候,倪流还以为只是生活中一个平常得不能再平常的玩笑,根本就没有意识到事情会一步步滑向未知的深渊。

当时他正在向领导敬酒,刚举起酒杯,向领导说着客套而恭维的话,手机忽然很不合时宜地响了,坐在他右首的美女同事肖米就掩着嘴吃吃笑他。

肖米长得还行,属于丰满而耐看的类型,身材小巧玲珑,嘴巴微翘,嘴唇微厚,圆脸蛋,一笑还有两个酒窝,中等偏上的姿色,皮肤很白,不过有一点,个子不高。

笑什么笑,倪流心中嘀咕一句,他知道肖米的心思,是怕他向领导争宠。有什么好争的,不过是一个小小的市政公司,又不是什么党政机关和事业单位,就算巴结上了领导又有多大用?没什么毛用!肖米胸是大,但却应了一句胸大无脑的话,智商低得可以,总是喜欢乱出风头,似乎唯恐别人不知道她是领导的小蜜一样。

不过也别说,肖米或许天生就是当小蜜的料儿,名字的谐音就暗示了她长大后的人生志向。

倪流本不想接电话,但特定的来电铃声让他听了出来,是襄都市首富亿万富翁宋国文来电。

宋国文的电话,他不能不接,只好赔着笑脸向领导告了罪,一溜儿小跑跑到雅间外面接了电话。

雅间外面的空气好多了,清新而清凉,让倪流精神为之一振。单位一帮人,个个是烟鬼,如果不是因为今天是元旦前夕的单位聚餐,他宁愿不来,他最受不了烟草的味道。

“倪流,我快要死了,你赶紧来中京大酒店,送我回襄都。”

宋国文口齿不清,咬着舌头说话的腔调明显是醉话,而且他说话的嗓门之大,震得话筒嗡嗡直响,倪流只好让手机远离了耳朵,等宋国文说完之后,他又重新将耳朵贴近了手机听筒。

“宋国文,你又喝了多少酒?别闹了,赶紧找个地方住下,下大雪了,现在高速都封路了,回不去襄都了。”倪流太清楚宋国文了,宋国文虽然贵为亿万富翁,却爱酒如命,好像穷得多缺酒喝一样,见酒必喝,一喝必醉,不过也许正是宋国文的好酒量和他在酒桌上从不认输的豪爽表现,才让他的生意一直一帆风顺。

石门距离襄都120公里,现在外面风雪交加,雪大路滑,再加上又是晚上,高速封路,还得走国道,拉倒,鬼才陪宋国文胡闹。

“你不是一直想开我的奔驰?过来中京大酒店找我,让你开个够。”宋国文继续鼓动倪流,“倪流,不骗你,这一次我可能真不行了,你得陪我回一趟老家,死,我也得死在家里。”

“喂,喂,怎么没声音了……”倪流算是怕了宋国文,不想和他扯皮个没完,就使出了常用的一手,他将胳膊伸长,让手机离自己很远,假装听不清,“喂,喂,我这里信号不好。”

“窝囊废……”电话挂断的一瞬间,倪流隐约听到宋国文骂了他一句。

倪流笑着摇了摇头,他是很喜欢宋国文价值百万的奔驰ML350,3.5升的强劲排量、四轮驱动的先进动力、顶级豪华配置,只看一眼就让爱车如命的他跃跃欲试。

可惜多少次他想上手开一开,都被宋国文很不客气地推到一边,他就发誓,这辈子不开上奔驰,不是男人!

没想到,信奉车和女人概不外借原则的宋国文会主动让他开他的奔驰,太稀罕了。

想归想,倪流还是按捺住了蠢蠢欲动的想法,可不能胡闹,这么大的雪,又是大晚上的,他真要开车陪宋国文一路从省城回到襄都,是过了一把奔驰瘾,但姐姐非得骂死他不可。

没错,襄都远思集团董事长兼总经理、赫赫有名的亿万富翁宋国文是倪流的姐夫。

不过,倪流从来不称呼宋国文为姐夫,一直直呼其名,原因无他,只因宋国文一向瞧不起他,认为他窝囊而没有担当,不是一个响当当的男人。其实说心里话,倪流表面上宋国文长宋国文短,内心还是很敬重宋国文的为人和本事,宋国文白手起家,从不名一文到坐拥亿万财富,只用了不到十年时间。

宋国文瞧不起倪流,是倪流大学毕业时宋国文想拉他加盟他的公司,倪流却没有答应。

倪流并非不喜欢商场上的跃马扬鞭,也想建功立业,只是他一直有一个梦想,不想依附别人,只想凭借自己的努力打开一片天地。

只不过形势比人强,在参加工作后,他才发现理想和现实的距离过于遥远了,他在单位埋头苦干了三年,成绩比所有人都好,能力比所有人都强,却依然比不上溜须拍马的同事在领导面前吃香。倪流却始终没有灰心,他相信机遇或许会在一个不经意的日子突然降临到他的面前。

当年宋国文劝说了倪流很长一段时间,倪流都不为所动,最后宋国文气坏了,骂倪流是个软蛋,鼠目寸光,没远见,没理想没追求,一辈子都会是一个窝囊废。倪流被宋国文骂得狗血喷头,却一点儿也不生气,也不向宋国文解释他的理想,只是等宋国文骂累了,他笑眯眯地说了一句:“好,宋国文你骂我窝囊废,我以后不叫你姐夫了,就叫你宋国文。”

“你就是叫我宋大头,我也是你姐夫,是你到死都改变不了的事实!”宋国文扔下一句话,气呼呼地走了。

宋大头是宋国文最忌讳的外号,宋国文确实头大如斗,长得很丑,以前谁叫他宋大头他就跟谁急,后来发达了,他反而又不怎么在意了,自称头大有脑子,可见一个人如果底气足了,长得丑或是长得怪反倒成了个性。

倪流说到做到,从此以后见到宋国文再也不叫姐夫了,就叫宋国文,一叫三年。宋国文也不在意,随便他叫什么。

不过虽然宋国文骂倪流是窝囊废,而且倪流也不如别人一样在他面前毕恭毕敬地称呼他为宋总,甚至连个姐夫都不叫,他对倪流却一直很在意,只要一来省城,有事没事必找倪流聊聊,或是讲讲他的集团的发展前景,或是吹吹牛,吃顿饭,也不知宋国文看上了倪流哪一点,反正他很欣赏倪流的个性和能力,时不时重复同样一句话:“远思集团的大门永远为你敞开,只要你想来,公司会有一个副总的位置一直为你保留。”

总体来说,宋国文和倪流的关系十分不错,不像姐夫和小舅子,反倒像兄弟。

关系再好,倪流也不喜欢宋国文的嗜酒如命,曾经多少次劝宋国文少喝一点儿,每次宋国文总是眼睛一瞪,理直气壮地说道:“你懂个屁!远思集团的每一笔业务,都是我一杯接一杯的酒喝来的,没有酒,就没有远思集团的今天。”

宋国文的歪理邪说,倪流不敢苟同,却也不反驳他,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生活方式,他不喜欢别人强迫他,他也不会去强迫别人。他只是不喜欢宋国文的酒品,凡是和宋国文喝过酒的人都知道,宋国文酒品不好,所以熟悉他的人和他喝酒,多半不会让他喝醉。喝醉后的宋国文,要么骂娘,要么胡闹,甚至会做出匪夷所思的事情,比如会在雪地里唱歌,会在楼顶跳舞。

其实他骂娘还好,胡闹起来,才让人受不了。

正是因此,倪流在接到宋国文要死要活的电话后,才浑然没有放在心上,以为宋国文又和往常一样,不过是酒后又一次发酒疯罢了。

接完电话,呼吸完新鲜空气,见时间才晚上八点多,心想聚会估计还得闹腾一个多小时,也不知道聚会后领导会不会心血来潮再去唱歌,这大雪天的,还是早点回去才是正经,这么想着,倪流迈步向回走,才走两步,迎面就走来了肖米。

“倪流,女朋友又查岗了?”肖米喝了不少酒,圆脸上弥漫了一层红润,倒让她显得比平时更多了几分妩媚,她一脸娇笑,伸出一根手指点在了倪流的胸口,“我说……你也太没出息了,早请示晚汇报,没结婚就这样,这要是结婚了,可怎么得了?”

倪流笑了笑,伸手抓住了肖米的手指:“要不肖姐当我的女朋友算了。”

“我?”肖米被倪流抓了手指,也不收回,而是摆了摆另一只手,笑得很开心,“我可不行,配不上你这个大才子大能人。”

倪流今年26岁,毕业于燕山大学,大学毕业后留在省城石门,在市政一公司从事给排水设计工作。参加工作三年间,踏实勤恳,赢得了领导和同事的一致好评。再加上他长得健康而阳光,身材颀长,性格开朗,喜欢开玩笑,又乐于助人,在单位颇有人缘。

倪流能写会画,在学历普遍不高的市政公司,他如鹤立鸡群一般,就赢得了大才子大能人的外号,尽管他也知道,许多人称呼他大才子大能人的时候,是两分嫉妒三分羡慕外加五分嘲笑。

市政公司说白了是修路挖沟掏下水道的公司,哪里需要什么才子?

“是我配不上肖姐。”倪流嘻嘻哈哈地说道,“肖姐是一公司第一美人,多少人都拜倒在你的石榴裙下。”

“去,少贫,我还不知道你?笑得甜,心里贱。”肖米向倪流飞了一个媚眼,扭动腰肢从倪流身边走过,娉娉婷婷朝走廊尽头的洗手间走去。

一股浓郁的香水味道直冲鼻子,倪流呛得连打两个喷嚏,回头看了肖米还算有几分美感的背影,摇了摇头,女人要么别用香水,要用千万别用劣质香水,劣质香水令人作呕的气味,可以让本来还算有几分姿色的形象瞬间降低好几个档次。

倪流回到雅间的时候,酒局上的战局正酣,几个平时不怎么对付的同事此时正在领导面前互相较劲,拼酒拼得几乎急红了眼,而领导摆出坐山观虎斗的姿态,不但不劝架,甚至还有煽风点火的意思,他忽然觉得真没意思,屁大点儿的单位,芝麻绿豆大小的利益,争来争去,就和两只蚂蚁为了抢一块馒头屑而大打出手一样,悲哀。

呛人的烟儿味又刺激得倪流直想咳嗽,他想了想,还不如到躲到外面清静一会儿,这么一想,转身就走的时候,却被领导叫住了。

“倪流,不许当逃兵,来,替我挡一挡,我喝多了。”领导冲倪流招了招手,好像他和倪流的关系多好一样。

倪流也喝了不少酒,少说有半斤,他酒量好,平常却不怎么喝,真要喝起来,一般人也不是他的对手。不过今天他不想替领导挡酒,正要想找一个理由拒绝时,第二个电话就很及时地打了进来。

如果说第一个电话是不合时宜的话,那么第二个电话却让倪流如遇大赦,他急忙掏住手机,冲领导扬了扬:“头儿,我先接个电话。”

不顾领导一脸的不快,倪流一转身出了雅间,急匆匆又回到了外面,迈出雅间房间的一瞬间他下定了决心,在结束聚会之前,他不会再迈进雅间一步。

第二个电话是吴小舞打来的。接到第二个电话时,倪流心中终于有了一丝不祥的预感。

“喂,倪流……”

在吴小舞的声音响起的同时,倪流眼前就浮现出一个齐耳短发、白领职业装、瓜子脸、柳叶眉的女孩形象,她光洁的脸庞和白皙的皮肤,高挺的鼻子、大大的凤眼以及犹如雪上一支梅一般的娇艳红唇,无一处不展现出一个青春期女孩所能拥有的所有芳华。

“帮帮忙,倪流,宋总真不行了。你快来接他好不好?我求你了。”

吴小舞的声音软软的,有一股子说不出来的慵懒味道,怎么听怎么不像一个秘书应有的干脆利索的语气,倪流就想不通为什么宋国文非要用吴小舞当秘书,难道仅仅是因为吴小舞的年轻漂亮?

倪流心中一沉,吴小舞说话的口气虽然不够干脆,但她是一个做事情很有分寸的女孩,不会乱说话,他就急忙问道:“又喝了多少?”

“大概一斤半白酒。”

一斤半白酒对宋国文来说,不算致命的过量,怎么就不行了?当然,吴小舞所说的不行是指闹腾得不行了,而不是指人不行了,倪流正好站在走廊的窗口,向外面看了一眼,大雪纷纷扬扬下个不停,地上的积雪至少有三四厘米厚了。

“非要回襄都?”倪流始终想不明白宋国文这一次的酒疯发得怎么这么有创意,这三更半夜顶风冒雪回襄都,难道是襄都的公司总部出了什么大事?

“嗯……”吴小舞的鼻音稍重,她似乎是在外面打电话,声音冻得微微颤抖,“宋总说,如果你不送他回去,他就自己开车回去。”

“瞎胡闹!”倪流吼了一句,“我这就过去。”

遗嘱

“头儿,家里出了点儿事儿,我得先走一步。”倪流说到做到,还真没有迈进雅间,而是站在雅间门口向领导请假。其实也不能算是请假,今天是12月31日,明天就是元旦,今晚的聚会是年底聚餐,明天起,放假三天。

领导对倪流一晚上心不在焉的表现很不满,他瞪着眼睛吐着酒气挥着大手说道:“不准走,倪流,你今天的表现让我很失望。”

“领导,家里真的出事儿了。”倪流看不惯领导故意拿捏的嘴脸,市属市政一分公司的头儿,按照行政级别连科级都算不上,但领导有时的作派好像他比市长还有派头一样。

“我说不行就不行!”领导有意跟倪流过不去,他举起了酒杯,“你要走也可以,喝干这杯洒就放你走。要是不喝,就是看不起我。”

要是平常,喝就喝了,虽然领导手中拿的酒杯足有三两,三两白酒对倪流来说不算什么,但现在不行,他要开车送宋国文回襄都,120公里的大雪夜路,本来就喝了半斤白酒了,再喝三两,不是拿命开玩笑吗?

同事也跟着起哄:“喝,不喝就不放你走。”

倪流恼了,脸上却还是挂着笑,正要再解释几句时,第三个电话就打了进来。

接到第三个电话时,倪流的脑中莫名其妙突然就跳出了一句话:一个男人一辈子当中,总要经历一两次的风雪兼程,人生才会完整……

第一个电话不合时宜,第二个电话是及时雨,第三个电话就是雪中送炭了,倪流这一次干脆连一句解释都欠奉,一扬手中的手机,扔下一脸铁青的领导,转身就走。

又是宋国文来电。

“楼下,下来。”宋国文生硬地扔下一句硬梆梆的话,“你有五分钟时间。”

比起领导的不满和愤怒,还是姐夫的安全重要,倪流也没回去再向领导说明什么,直接下楼。去他奶奶的领导作派,都放假了,还能拿他怎么着?爱怎么的就怎么的,大爷今天不奉陪了。

生气的时候,倪流总是喜欢自称大爷。

到了楼下才发现,积雪半脚深了,踩在雪上,咯吱作响,而且风雪呼啸,在路灯的照耀下,鹅毛般的大雪纷纷扬扬,铺天盖地,几乎要将整个世界覆盖一样。

楼下的停车场里,静静地停着一辆黑色的奔驰ML350,漆黑的车漆在夜色和灯光的双重映衬下,流光溢彩,就如一头充满力量的野兽。倪流见猎心喜,手指滑过奔驰ML350光滑的车身,感觉比抚摸女人光洁的身体更有美感。

驾驶位虚位以待,倪流迫不及待地打开车门,跳上了驾驶位,双手放在方向盘上,心中一阵激荡。多少次梦想驾驶一辆奔驰,而现在,梦想终于实现了。

楼上雅间,看到倪流坐进大奔,站在窗前向外张望的领导和同事们都惊呆了,个个目瞪口呆,说不出话来。倪流在单位上班三年,从来没提过他有一辆奔驰。

过了半晌肖米才无比羡慕地说道:“倪流这小子心机够深的,都开上奔驰了,他家里是不是特别有钱呀?”

“啪”的一声,也不知是谁打翻了酒瓶,惊醒了众人的发呆,众人回过头来,才发现不知何时领导的脸色跟猪肝一样了。

一时间,房间内静听落针,所有人都不说话了。在市政公司工作,月收入一千多元,平常混个吃吃喝喝还行,要说能买得起奔驰,完全是天方夜谭,就算头儿配的专车也不过是一辆价值十万多的桑塔纳,和百万的奔驰相比,一个地上一个天上。

倪流这小子……怎么坐得起奔驰?没看出来,这小子平常不吭不声,难道他还是一个富二代?

倪流一坐进奔驰,就进入了状态,早就将领导对他的不满以及同事怎么看他的问题抛到了脑后,他系上安全带,冲车后的宋国文点了点头,又冲坐在副驾驶的吴小舞笑了一笑,踩住刹车,推到D档,轻轻松开刹车,奔驰ML350就如一只轻盈的蝴蝶驶离了停车场。

半个小时后,汽车驶出了市区,沿107国道一路南下,直奔襄都而去。

刚出市的时候,大雪才下了几厘米深,走到半路的时候,大雪就有半尺深了。虽是夜晚,大雪中白茫茫一片,极目四望,也可以看到很远,目光所极之处,平常车流不断的107国道空无一车,仿佛天地之间,就只有一车三人在风雪中踽踽独行。

按说在风雪交加的夜晚,四下空旷如寂,在一辆性能优良的豪华汽车中,有美同行,本是一件虽有危险却又充满了某种暧昧可能的美事,但倪流却对近在咫尺的吴小舞视而不见,尽管吴小舞脱了外套之后的身材玲珑精致,堪称完美。

倪流是在担心,从他上车开始,宋国文就开始睡觉,当时时间不到9点,现在距离石门80多公里了,时间也指向了23点,宋国文却没有醒来一次。

一般来说,喝醉之后呼呼大睡是好事,有助于醒酒,但对宋国文来说就不太正常了,倪流太了解宋国文了,每次醉酒,他差不多睡一个小时就会醒来一次,然后折腾一个小时才会再睡,如此反复,一个晚上不折腾个五六次绝不罢休,这一次是怎么了,怎么这么安静?

本想叫醒宋国文,但宋国文睡得正香,呼噜打得很响,倪流就又专心致志开车了,心里却翻来覆去地在想,平常宋国文酒后发疯,也有胡闹出格的时候,但从来没有和这一次一样闹得厉害,而且还要死要活,他到底哪根筋不对,非要冒死回家?有什么急事不能等着明天白天?

雪大路滑,一路上几次出现险情,险些掉到沟里,如果不是倪流上班几年间,每天都要开着单位的皮卡跑工地才练出了一流的开车技术,再加上四驱的奔驰操控性能优越,恐怕现在死了十次八次都有了。

“到哪里了?”正胡思乱想时,宋国文终于醒了。

“到襄都还有40多公里。”一听到宋国文终于醒了,倪流才长出了一口气,回头看了宋国文一眼,尽管看不清楚他的脸色,见他坐了起来,心中大为宽心,“雪太大,从石门出发到现在走了4个多小时,才走了80公里,还有几次差点滑到沟里,如果不是看在你是宋国文的份儿,我早就骂娘了。”

“骂谁娘?骂我的娘就是骂你姐姐的婆婆,有本事你就骂。”宋国文骂骂咧咧地笑道,“我都快死了,你还矫情?你现在送我回家,总比拉一个死人回去强吧?就别埋怨了。”

平常宋国文说话粗俗归粗俗,却很少提到死,怎么刚醒来,一开口就是死?倪流眉头一皱,想说几句什么,宋国文却不给他说话的机会。

“小舞,拿水。”

从上车时起,吴小舞就坐在副驾驶,没有坐在后座陪宋国文,似乎有刻意和宋国文保持距离之嫌,倪流也没有多想,尽管在生意场上,秘书就是老板小三的事实人人皆知,但一想到在家中相夫教子的姐姐倪芳和姐夫的儿子宋家斌,再想到姐夫这些年来的拼搏和劳累,他实在不想去恶意猜测吴小舞会上了姐夫的床。

或许在倪流的潜意识里,他不认为吴小舞是一个出卖自己身体的女孩,他也不愿意承认的是,他有几分喜欢吴小舞,尽管他有女朋友。但吴小舞不论长相还是身材都符合他的审美观,甚至可以说,吴小舞就是倪流梦中情人一般的完美女孩形象。

吴小舞拿过水壶,扭身递水给后座的宋国文,侧身的时候,她曼妙的腰身和丰满的双胸就毫无保留地朝倪流盛开了最优美的姿态。

必须承认,吴小舞是一个不但漂亮而且还十分性感的女孩。

倪流见过的漂亮女孩很多,但如吴小舞一般既漂亮又性感得让人不敢多看几眼的女孩,还是第一个。他敢调戏肖米,却不敢多看吴小舞几眼,不是他在漂亮女孩面前放不开,而是越是多看吴小舞,越会多想她和姐夫之间或许会有的暧昧关系。他总是强迫自己不去想像吴小舞和姐夫之间真会发生什么,一个是他暗恋的女孩,一个是姐姐的丈夫,一想就会让他觉得心里堵得慌。

穿了冬裙的吴小舞,就如寒冬之中的一朵梅花,娇艳而美丽,明媚而忧伤,她微显瘦削的瓜子脸虽然脸型近似完美,但镶嵌在上面的一双如宝石一般的双眼却不时流露出忧伤的眼神,总是让人不由自主心生怜香惜玉之意。

一路上宋国文睡觉,吴小舞也不陪他说话,只顾一个人靠着窗户发呆,她出神的样子就如被雪冻得发抖的花瓣,别有情致。

这么漂亮而且清纯的女孩,会是宋国文的情妇?不会,绝对不会!倪流也不知是安慰自己还是开导自己,他从吴小舞上车后没有坐到后座和宋国文在一起的举动又更加肯定了自己的判断,吴小舞就是宋国文的秘书,而不是小蜜。

宋国文喝了一口水之后,又将水壶还给吴小舞,说道:“倪流,行呀,你小子开车技术不错。”

“一睁开眼就骂人,宋大头,真有你的。”倪流忽然没来由心中一阵怒气,既为吴小舞可能上了宋国文的床而愤愤不平,又为宋国文明明没事却折腾他而不满,“早知道,我就不陪你胡闹了,你看现在雪越下越大了,不知道天亮前能不能到家。”

“又叫我宋大头了?”宋国文咧嘴一笑,毫不在乎倪流的怒气,他伸手一推倪流的肩膀,“三年了,你没叫我一声姐夫,你现在叫一声姐夫,我把奔驰送给你。”

“姐夫!”倪流知道宋国文是在捉弄他,却还是毫不含糊地叫了一声姐夫,“你说的,我可是当真了,回家我就开走。”

“你小子终于叫我姐夫了,虽然你不是真心想叫,是看在奔驰的份儿,不过我也满足了,好,我不但要送你一辆奔驰,还要再送一份大礼给你。”宋国文声音洪亮,看样子是一点事儿也没有,他恢复了平常大大咧咧的姿态,“小舞,我说,你记录。”

“是,宋总。”吴小舞平常习惯了记录了宋国文的吩咐,拿出记事本和笔,做出了聆听的姿势。

“遗嘱……”宋国文咳嗽一声,“立遗嘱人,宋国文,遗嘱内容,如果宋国文死亡,宋国文名下所有股份和债权关系全归倪流所有。”

“啊……宋总?”吴小舞吓了一跳,“真要这么写?”

“你看我像在开玩笑吗?”宋国文不满地说道,“是不是想让我留点遗产给你?”

“不是,我不是这个意思,宋总……”

“咳咳……”宋国文一阵猛烈的咳嗽,“倪流,停下车。”

倪流缓慢靠边停车,车还没停好,对面驶来一辆汽车,汽车的灯光一闪,照进了车内,也照到了后座的宋国文身上,从后视镜向后一看,他顿时大吃一惊。

宋国文的嘴中,正大口大口地向外涌出鲜血!

这一惊可是非同小可,倪流吓得心惊肉跳,刚一停稳汽车,他就推开车门下车。

和车内的温暖如春相比,车外天寒地冻,几乎滴水成冰,一下车,雪片夹杂狂风吹到了脖子里面,冻得他打了个寒战。

深夜的荒郊野外,天地之间仿佛除了一辆奔驰汽车之外,都被白雪覆盖,再看远方,大雪无痕。

顾不上欣赏从未见过的令人震憾的雪景,倪流急忙拉开了后门,坐在后座上,一把扶起了宋国文:“姐夫,你怎么了?”

“笨蛋,我这个样子能是怎么了?快要死了。”

“刚才还好好的……”倪流几乎要哭了,他的人生之中从未经历过这样的生死时刻。

“刚才是回光返照。”

“你真要死了,姐夫?你别吓我。你以前从来不说真话,怎么这一次一说死就死了?”

“一个人哪怕一辈子全说假话,临死的时候,也会说一句真话。”都这个时候了,宋国文还能笑得出来,他躺在倪流的腿上,凄然地笑了一笑,“倪流,有我的遗嘱,有小舞作证,我名下的全部资产,你一定要接手过去。等到了襄都,如果我还没死,我会找律师办好手续,如果我死了,就让小舞找律师办好手续,不管我死没死,你都记住,别听你姐姐的话,别管别人说什么,也别管我家里人的反对,你记住,一定要接手……”

“姐夫,我……”倪流泣不成声,现在不是他去深思姐夫为什么要把名下的几十亿资产都过户到他的名下的时候,他现在又惊又怕,都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汽车内本来平缓流淌的乐曲陡然间风格一变,由刚才轻松舒缓的《一路平安,玛利亚》变成了激昂的《命运》,同样是理查德的钢琴曲,风格一变,却给人完全不同的感受。

命运……命运是一条奔流不息的河流,有浅滩,有急弯,也有突如其来的逆流!

人生逆流

“你什么你,拿出一个男人样儿来!”宋国文大声呵斥倪流,情绪一激动,嘴里又涌出了一口鲜血,他一把推开倪流,“小舞,写好没有?检查一遍,拿给我签字。”

吴小舞脸色惨白,双手颤抖地从前座将遗嘱递给宋国文,宋国文打开车顶灯,扫了几眼确认无误后,刷刷几笔签上了自己的大名。或许是为了保险起见,他又从随身的公文包中拿出印章,盖上了章。

比倪流小一岁的吴小舞,担任宋国文秘书还不到两年,一年多来,她见多了宋国文喝酒、喝醉、骂娘、胡闹、瞎胡闹,还从来没有见过今天的场景,在她24岁的生命中,也没有亲眼见过一个人的死亡,早就吓得战战兢兢,几乎瘫软在座位上。

相比之下,倪流虽然泪水直流,却比吴小舞镇定多了,他擦干眼泪,对吴小舞说道:“小舞,打120,快点。”

吴小舞赶紧拨打了120,打通之后,说了几句,她转身问倪流:“我们现在在哪里?”

“在107国道由北向南,距离襄都40公里处……”倪流轻轻放下宋国文,“姐夫,你坚持住,我这就送你回家。”

“你可得开快点儿,倪流,我怕我见不到你姐最后一面了。”和刚才还有力气骂人相比,现在的宋国文有气无力地软成一团,眼见是真的不行了。

倪流平常虽然直呼宋国文大名,也常爱和他开玩笑,没有称呼他为姐夫,但实际上在内心深处,他不但十分崇拜宋国文,还视宋国文为他的人生偶像。

尽管他并不认为成为亿万富翁才是人生唯一的成功,但至少宋国文是襄都商界的骄子,是中省商界的精英,不提襄都商界内不少人都对宋国文十分佩服,就是放眼整个中省,宋国文也是响当当的一号人物。

三年来,宋国文每来石门一次,基本上都会找他一聚,有时捎点东西,有时带件衣服,有时只为吃饭说话。虽然宋国文对他说话,从来都是大着嗓子,想骂就骂,想贬就贬,但他知道宋国文对他其实关爱有加,一直视他为亲弟弟一般无二!

悲愤之下,倪流擦干眼泪,心里暗骂自己,笨,哭什么哭,如果哭能解决问题,世界上就没有战争了!

现在前不着村后不着店,想要救宋国文一命,只有加快速度回到襄都,除此之外,别无他法。这么一想,倪流用安全带将宋国文固定在后座,随后坐回驾驶位,深吸一口气,双手放在手工缝制的真皮方向盘上,他从未有现在一样感觉到掌控一切的使命感,宋国文的生命,不,全车人的生命都掌握在他的手中,他只能迎风冒雪,勇往直前,因为此时此刻,他无路可退。

雪,更大了,风,更猛了,狂风夹杂着鹅毛大小的雪花,打在车窗上,噼啪作响,似乎要将奔驰汽车吹得翻滚一样,十分吓人。

吴小舞蜷缩在副驾驶上,既不敢回头看宋国文,也不敢看车外肆虐的风雪,闭上眼睛,如无助的小女孩一般,几乎在座位上缩成一团。

倪流小心地驾驶汽车,心急如焚,却又不能一脚油门踩到底一路狂奔,只能小心翼翼地缓慢前进。积雪太厚,3.5升的强劲排量、四轮驱动的先进动力,在天地之威面前渺小如草芥。四轮深陷在大雪之中,发动机发出了低沉的怒吼,油门轰响,汽车左右打滑并且不时摇晃,如蜗牛一样爬行。

第一次,倪流感受到人生深深的无奈。他曾经以为,一个男人一生必须拥有一辆奔驰才算完整,现在他正在驾驶许多人一辈子也买不起的价值百万的奔驰,以为一车在手别无所求,可以跃马扬鞭,一路狂奔,但是现在却是空有3.5升的排量、300多马力的强大动力而无法尽情施展,人生,就是一出总不让人尽兴的戏剧。

“姐夫,你挺着,你不是说好人不长命,祸害一千年,你肯定会活得很长。”倪流一边开车,一边和宋国文说话,“姐夫,你别睡着了,和我说话。”

“说什么……”宋国文的话掩盖在暴风雪的呼啸之中,几乎听不清了,“我说不动话了,说了几十年了,也该歇歇了。”

“说什么?就说你为什么要让吴小舞当你的秘书。”倪流伸手一推吴小舞,“小舞,你也陪姐夫说说话,别让他睡过去了。”

吴小舞双手抱肩,瑟瑟发抖:“倪、倪流,怎么办呀?我好害怕。”

“怕有毛用?现在知道怕了?当时为什么不劝他少喝点儿?”倪流对吴小舞有气要生,自始至终,吴小舞没有表现出一个秘书应有的职责,对宋国文不管不问,任由宋国文一个人倒在后座自生自灭,她算哪门子秘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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