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书农小说网友上传整理何常在作品命师全文在线阅读,希望您喜欢,记住本站加入收藏下次阅读。

想了一想,施得还是不置可否地说道:“付伟强太操劳了,他身体虚弱,超负荷的运转肯定吃不消,还好他及时刹车了,否则说不定身体会垮掉了。人呀,有时候得认命,太要强了,必遭反弹。天有天运,地有地运,人有时运,时运不济的时候,非要和天抗争,就是自寻死路了,赵总,你说是不是?”

赵苏波听明白了,施得和付伟强之间没有和解的可能了,他本来还想从中撮合一下,缓和一下施得和付伟强之间对立的紧张关系,但现在看来,是没有可能了。这么想着,他又改变了思路,直截了当地说道:“华达在技术力量和资金方面,相信会比滨盛有一定的优势,如果滨盛遇到了技术和资金方面的问题,可以向华达提出来,都是朋友,大了不敢说,小问题就是一句话的事情。派几个总工过去,或是提供资金预算方面的人才,都好说。”

施得品味赵苏波话的诚意,举杯笑道:“谢谢赵总的好意,我心里有数了,说不定还真有麻烦你的时候。”

“看你说的,你要是不麻烦我,你就不当我是朋友了。来,干杯。”赵苏波开怀大笑。

施得和赵苏波一饮而尽。

自始至终,花流年在整个饭局的过程中,说过的话没有超过三句。月清影也是,二人完全就是陪衬的角色了,月清影不说话还可以理解,她本来就话少,花流年可是坐不住的性格,也话少,就不寻常了。

走的时候,赵苏波先行一步,花流年落在了后面,她迟疑着脚步,似乎有话对施得说。月清影看了出来,皱了皱眉头,让到了一边。

“施得,你和我说我的名字很不错,如花美眷,似水流年,你能不能告诉我,我的如花美眷什么时候到身边?”

施得看了一眼疾驶而去的赵苏波的汽车,意味深长地说了一句:“赵苏波人是不错,有才华,又有涵养,而且城府还深,但是你和他之间,还隔了一道鸿沟……”

“什么鸿沟?”花流年紧张地问道,她不知道在施得面前,她已经处处被施得牵了鼻子,完全被情绪带动失去了应有的方向感。

“鸿沟就是木锦年和付伟强。”施得暗叫一声惭愧,他说了假话,其实花流年和赵苏波之间能不能成就好事,他懒得关心,也没有推算,随口一说木锦年和付伟强是鸿沟,就是为了设套。

来时路上,花流年说出了许多木锦年的秘密,让施得心有戚戚然,在对木锦年既同情又可怜之余,心中更不明白的是,毕问天阅人无数又有识人之明,怎么会看不透花流年的性格?以花流年藏不住事情又不可重用的性格,毕问天何必非要收她为徒?如果仅仅是为了平衡之数,大可以再找一个别人,何必非要拉花流年下水?

个中原因,颇是耐人寻味,施得估计,应该不是毕问天的疏忽,或许毕问天有其长远用心。也好,毕问天有张良计,他有过墙梯,且看看谁更能将花流年当成一个棋子。

花流年睁大了双眼,不解地问:“怎么就是木锦年和付伟强了?我不明白。”

“慢慢你就明白了。”施得故作神秘地说道,“有些事情只能意会不可言传,花姐,我只能告诉你这么多了。认识你的时间也不短了,我也认可你这个朋友,希望你能走好下一步,更希望你的人生之路越来越精彩,并且掌握在自己手中。”

花流年被施得弄迷糊了,开车走在半路上,还不停地想,木锦年和付伟强怎么就是她和赵苏波之间的鸿沟了?还有,施得后面的话是什么意思,人生之路掌握在自己手中,显然有所暗指,难道是指她被木锦年和毕问天摆布的事情?

命运法则 第138章曲径通幽

花流年越想越觉得施得的话大有玄机,快回到玉器行的时候,电话响了,是木锦年来电。

“流年,你去和施得一起吃饭了?”刚刚收到赵苏波的消息,听说花流年参加了饭局,木锦年很是不快,立刻打来电话兴师问罪,“怎么也不事先和我商量一下,你现在和施得接触越多,越不利于下一步。”

花流年不知怎的,突然就火冒三丈:“木锦年,你是我什么人,我做事情还要向你早请示晚汇报?你没资格对我指手画脚!”

“……”木锦年被一下呛住了,愣了半天都没有反应过来,以前花流年嘻嘻哈哈,何曾有过恼火的时候,今天这是怎么了?他脑中迅速一转,有了计较,说道,“流年,你是不是受了施得的鼓惑?”

“没有,和施得没关系,你别胡思乱想了,也别背后说别人坏话。好了,我累了,有什么事情明天再说吧。”花流年忽然之间心烦意乱,很干脆地挂断了电话。

木锦年手握断线的电话,一股无名火蓦然升腾,他再难保持风度翩翩的形象,一扬手摔了手机,恶狠狠地骂了一句:“臭娘们,嚣张个屁!”

还好,木锦年是在家中,他骂得再难听,也只有他一人以及保姆和儿子听到,影响不到别人。

木锦年儿子今年还不到两岁,就算听到也无妨,说来孩子也真是不幸,还没断奶就没有了娘,现在由保姆带着,每天除了吃喝拉撒之外,就是哭哭闹闹,吵吵笑笑,还不知道他的母亲已经和他阴阳永隔了。

木锦年的心思却不在儿子身上,他最近比较头大,本来诸事顺利,在毕爷的策划下,月国梁运势大减,付锐运势急速上扬,并隐隐有力压黄子轩一头之势。毕爷就是利用黄子轩无心再插手单城大事为空子,趁势让付锐强势崛起,从而压制月国梁,不让月国梁在单城有布局的空间。而让月国梁运势衰减,并由此引发连锁反应,最终达到由此及彼波及到施得自身运势的目的。

此计,可谓曲径通幽,既能达到迷惑施得的目的,又能暗中助付锐一臂之力,从而收获政治上的好处,可谓一举两得。不料眼见顺风顺水之时,突然之间就节外生枝,从省里到市里,全部风声大变,形势陡然逆转。

怎么会这样?木锦年大惑不解,神机妙算的毕爷怎么也会有失算的时候?难道毕爷的手段,一遇到施得就不灵了?上次就是施得无意中破坏了毕爷的好事,导致刘宝家黯然下台而月国梁乘机崛起,而这一次显然也是被施得坏了好事,正当他困惑之时,却又意外听到花流年暗中和施得接触,参加了赵苏波和施得的饭局,他更是恼火,事情已经接近了失控的边缘,施得真有这么厉害,连毕爷设下的妙局他都能破解?

本想打个电话套套花流年的话,不想连花流年也一反常态对他大呼小叫,木锦年实在是一时心头火起。

冷静之后他又告诫自己,要想成为一名相师,并且尽快突破运师境界,必须学会控制情绪,不能因小失大,想起早死的妻子和尚在襁褓之中的儿子,天绝孤寒之命的断语就如一道悬在头顶的利剑,一不小心就会斩落。

人生的痛苦太多了,早年丧父中年丧妻晚年丧子三大不幸他已经承受了两个,他不能再承受晚年丧子的悲伤了。只能突破相师的境界达到运师的高度,他才能改变晚年丧子的悲惨命运。

想了一想,木锦年还是拿起了电话,打给了毕问天。

“毕爷,您在哪里?”

“我在京城,怎么了锦年,出了什么事情?”毕问天的声音很清淡,而且还刻意压低了声音,显然身边有人。

“单城的变动,毕爷您已经知道了吧?”木锦年小心翼翼地说道。

“知道了。”毕问天的声音没有起伏,“先说说你的看法。”

“肯定是施得在背后出手了,从一开始刘宝家落马而月国梁突然背水一战,如果只是施得无心的运作,那么从他开始卖掉几块极品翡翠并且玉器行搬家就知道,他肯定猜到了转让他玉器行的用意。现在黄子轩也是突然手腕强硬,而省里也是风声大作,如果说不是施得是幕后推手,又能是谁?我不明白,毕爷,施得怎么就这么厉害?”

毕问天的声音低沉而有力:“你说的对,锦年,施得确实比我预料中还要厉害几分。”

木锦年心中一沉:“不是说他困在相师的境界中突破不了了,他才是一相师,怎么会有这么高明的眼力?毕爷,您是不是看错了,难道施得已经到了运师的境界?”

“施得肯定没有到运师境界,这个确定错不了,不过他很聪明也是事实。我想他能破解我的妙局,和他的境界无关,而是他有一项自己独创的本领……”

“什么本领?”木锦年一下屏住了呼吸。以前,他还不觉得施得够资格做他的对手,总认为拿自己和施得对比是自降身份,现在却忽然发现,他竟然被施得远远甩在了后面!

不止是相术境界上的差距,而且还有事业上的距离,施得现在是滨盛房地产公司的实际掌舵者,具体施得在其中所占的股份比例,他不得而知,但他知道,滨盛接下了省电视台家属院项目工程,一个亿的工程,利润不下三千万,再加上施得所持的古玩行的股份以及名下的精诚玉器行,现在的施得不显山不露水,已经是不折不扣千万富翁了!

短短半年时间,就从不名一文到千万富翁,已经不能用奇迹来形容了,木锦年从一开始不信改命之法,到现在被施得远远地甩在身后,他不是信与不信的问题了,而是始终认为何子天对施得付出了全部心血,毕问天对他,却总是保留了太多。

“据说有一类资质超群的人,在困在相师境界无法突破到运师境界时,会自行创造一项介于相师和运师之间的手法,叫格局之法……”毕问天话说一半,又停了下来,过了一会儿他的声音才重新响起,周围也安静了许多,应该是换了一个地方,“就是综合一个人的面相、气质和气场等等所有条件累加在一起,在双肩之上,会形成一团气,就叫格局。”

“格……局?”木锦年没听明白,“长相是先天的条件,格局又算什么?”

“格局是后天努力之下综合的结果,更准确地讲,格局除了气质和气场之外,还包括个人的修养、学识和品味,所以说,先天不足,后天可补,只凭相面之术,对一个人所下的判断不但不够准确,而且还容易失之偏颇,再加上现在人心复杂,机会也多,相面术就远不如古代灵验。不是相面术失灵了,而是人心大变了,传统的相面术已经适应不了时代的发展,格局术,正好弥补了相面术的不足。”毕问天的声音也微带忧虑,他当年困在相师境界时,一直突破不了,焦急之下,隐约窥测了格局术的门槛,但后来太醉心于名利,没有深入研究,结果就错过了掌握格局术的大好机遇,现在想想还后悔莫及。

施得以相师的境界总能步步为营坏了他的大事,而且何子天又不在他身边,就证明了一点,施得怕是掌握了格局术——毕问天称之为格局术,施得却只称为格局,不管称呼如何,如果让施得知道毕问天一语道破他自认为独创的格局之法,他肯定会震惊莫名。

施得如果再知道,世人还有如此巧事,几乎没有相师达到了自创格局之法的境界,之前,有毕问天,之后,又有他,而且他二人不约而同以格局相称,完全就是巧合中的奇迹,他更会震惊得无以复加!

其实平心而论,施得性格中的争强好胜之心比何子天强了许多,虽不及毕问天只问成败不管手段的直接,也比何子天性格中的平和和从容强势不少,换言之,实际上施得和毕问天在性格之中相通之处更多,从施得敢冒险一搏,拿上百万的全部身家豪情一赌就可以知道,他骨子里的冒险和进取精神,确实和毕问天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狠绝有类似之处。

而毕问天对施得一开始也是欣赏多过敌视,如果不是何子天先他一步找到施得,施得有可能会成为他的关门弟子。只可惜,在今天,随着矛盾冲突的增加,现在毕问天对施得已经改变了看法,如果说他以前他还心存幻想,认为可以将施得拉进自己的一方,现在他已经完全断了想法,要不遗余力地打压施得,直到施得再也没有翻身的可能为止。

虽然现在施得所走的道路,就是毕问天当年所走的道路,大方向相同,但在达到目的的过程中,手段有所不同,发心也不同。发心不同,最终的结果就会大不相同。因地不真,果招迂曲。

而且在施得前进的道路上,可以预见的是,他会越来越和毕问天针锋相对,等他成长壮大到和毕问天实力相等之时,就是他逐步蚕食毕问天的社会资源之日。

命运法则 第一百三十九章 一动皆动

社会资源有限,一个人独享肯定幸福,换一个人平分或是拿走大部分,肯定难受,毕问天不会坐视施得一步步发展壮大起来,等真到了施得成了运师的一天,能够堪破正厅级以上官员的命数,他就会如出水的蛟龙一飞冲天,势不可挡。

到那时,以施得的性格和手段,他可不比何子天一样淡定和与世无争,他肯定想拿到更多的利益,肯定会掠夺原本属于毕问天的资源并且挤压他的广阔空间。

毕问天以前还没有完全下定决心要步步围堵施得,他的策略是如果施得挡在他的路上,他会想办法将施得推开,如果施得不拦路,他就暂时不拿他如何,毕竟施得的身后还有一个何子天,他不敢轻举妄动。

但现在,在施得再次出手破坏了他精心设计的局势之后,在听到单城的局势几近失控,之前的运作付诸流水之后,远在京城的他也是动了肝火,施得,小子欺人太甚。

正好木锦年打来了电话,毕问天正和京城几名高官坐在一起畅谈天下大势,他本不想接木锦年的电话,后来一想肯定是为了单城之事,就犹豫一下还是接听了。没想到呀没想到,他的根基在京城,和无数高官权贵谈笑风生,在一个并不是多么重要的古城单城,却牵绊了他一半以上的心思,让他既恼火又无奈。

想想他纵横天下,无数人仰视才见,有多少厅级干部想见他一面而不可得,更有许多副省以上高官千方百计求他指点一二,他谈笑间指点江山,多少人视他的一句话为圣旨!如此气势冲天的一名隐形掌门人,却被一个名不见经传的臭小子牵制了大半精力,而且还让他处处吃憋,是可忍,孰不可忍!

“过几天我回一趟单城,到时再具体商议一下下一步的对策。”毕问天决定要一劳永逸地解决施得的问题了,当断不断必受其乱,趁现在何子天还在京城,他一举出手绝了施得的前进之路,就算何子天再找他拼命又有何用?不能再犹豫了,否则必成大患,“还有,花流年最近怎样?”

“花流年……”木锦年犹豫了,本想如实汇报花流年最近的表现,一瞬间却又改变了主意,说道,“还那样,有时不着调,有时不靠谱。”

“她和施得有没有过接触?你要记住,她是你成为运师之前的跳板。跳板是什么意思,你应该心里有数,跳过之后,就没用了。”毕问天似乎察觉到了木锦年对花流年的恻隐之心,特意郑重地提醒木锦年不可感情用事。

木锦年却让毕问天失望了,他做不到心硬如铁,翻脸就可以将花流年弃之如敝屣,尽管他对花流年一直不喜欢,甚至还有几分反感,但相处久了,他又不是冷血动物,不可能当花流年是路人一样一脚踢开,他很想说实话,却终究没有说出来:“没有,她最近看上赵苏波了,正在大发花痴。”

“好,等我到了单城再说。”正要放电话时,毕问天又想起了什么,忽然说道,“锦年,你今晚去一趟赵王城遗址,一直往里走,走到没路的地方,有一个茅屋。你带推土机和几个人过去,把茅屋拆了,什么都别留。”

“这是怎么回事儿?”木锦年吃惊不小。

“少问多做,只管去做,肯定没错。”毕问天不耐烦地说了一句,就挂断了电话。

木锦年当然不知道毕问天的心思,赵王城遗址的茅屋是何子天的一处藏身之地,虽然阴气袭人,却是风水极佳之地,一旦气血两亏或是精力损耗过度,在茅屋中睡上一晚,就会收到事半功倍的效果。毁了何子天的茅屋,他就不怕和何子天正面冲突了。万一到时各有损伤,他可以凭借庞大的财力买来世上最贵重的药材和补品来快速恢复,何子天则不能。那么此消彼长之下,何子天必败无疑。

一切准备就绪,毕问天就等京城事了,随后就南下单城,要亲自出手对付施得了。

施得对即将临近的危险毫无察觉,他在在人间送走赵苏波和花流年后,并没有留下,而是和月清影一起开车回到了市里。

碧悠不在桃花居,施得就直接回了方外居,月清影没说什么,放下他就走了。施得之所以急着回来,是想趁夜深人静之时,再好好练习一下吐纳之法。

虽然他并不知道毕问天在背后的布局,但能猜到毕问天肯定不会善罢干休,毕问天在刘宝家的事情上功亏一篑,又在付锐的问题上遭遇到了重大挫折,他不恼羞成怒才怪。

在何爷没有回来之前,施得只能想尽一切办法自保。虽然他并不清楚吐纳之法和太极拳结合之后会有什么奇迹出现,但他相信何爷说的不会有错,现在正是石门项目没有动工,单城各种矛盾集中在一起将要爆发还没有爆发之时,而黄素素已经远赴了下江,碧悠去了石门,他似乎一下悠闲了许多,有了大把的时间正好用来好好练习吐纳之法。

相术现在困在相师境界之中,暂时找不到突破之法,太极拳法和吐纳之法就更不能荒废了。施得站在方外居的院子正中,感受到秋夜习习的凉风,吹面不觉寒冷,反倒遍体生爽。他先是沉下心来舒缓有度地打了一遍太极拳,收拳之后,又练习了一遍吐纳之法,然后,又重复了一遍。

几次三番之后,施得进入了忘我的境界,已经分不清是在打太极拳还是在练习吐纳之法,只觉得天地之间,风清月白,四下空旷而安静,只有他一人在无边的夜空之中,如幻如真。

易有太极,是生两仪,两仪生四象,四象生八卦,动静之间皆相宜,大开大合,开,如大鹏展翅,合,如怀抱天地。

一种无边的奇妙感觉弥漫了全身,别说方外居在施得的感觉中隐没不见,就见天地也是一片混沌,分不清哪里是天哪里是地,沉浸在从未有过的美妙感觉之中,施得早就分不清拳势和呼吸,只依稀不知身在何处,每一次出拳或是收拳,都有天地之风随之而动,从最初的微小之风到最后的呼呼大风,哪怕只是袖子一动,也能引动不知从哪里来的天地之风。

是幻觉还是梦境?施得也分不清了。等他收拳之后,睁开双眼,大吃一惊,此时东方泛白,一轮红日正欲升腾,啊,他一套拳法竟然打了一夜。

再一看院中杂乱的脚印,隐约可见一个太极图案。施得此时才暗暗叹服,古人智慧果然卓然,一套拳法打到娴熟之时,竟然连步伐也能隐含天地之理,怪不得名叫太极拳。而何爷之所以传授他太极拳法,恐怕也是太极拳中正平和,暗含天地平衡之理。

不过让施得纳闷的是,他打了一夜太极拳,打得太投入了,以至于都忘了吐纳之法和太极拳法有没有结合在一起!

施得微有沮丧,转身进屋而去,却没有注意到地上的落叶似乎很有规律地排列在一起,若是仔细观察的话,落叶分成两行,一长一短,就如人的呼吸一样。

两天后,滨盛贷款的事情初见眉目,不出意外,第一笔一千万的贷款一周之内就能批下来。之所以事情进展如此顺利,还是得益于李三江的推动。李三江在担任区政府办公室副主任时,虽然实权不大,但他喜欢交往,方方面面的朋友不少。甚至上可以说,整个滏阳,不管哪行哪业,几乎没他不认识的人。

李三江如此热心于滨盛的事情,不是看月清影的面子,也不为了讨好月国梁,而是为了还施得的人情。现在在李三江眼中,无官无职的施得的分量比月国梁还要重上几分。月国梁虽是常务副市长,却总有退下或谢幕的时候,施得无官无职,却有用不完的关系和深不可测的本领,相比之下,别说月国梁在他的心目中排名要靠后了,就连黄子轩也不如施得排名高。

几天后,在施得的推动下,李三江终于迈出了他人生之中最关键的一步——以一名副区长的身份坐在了单城最高权力中心的沙发上——在市委书龘记办公室,亲自向黄子轩汇报了滏阳区旧城改造项目的工作。

通常情况下,区长想见市委书龘记也得提前预约,而且还未必能见得上,李三江只是一名普通的副区长,连常委会都没进,却能直接越过区长和区委书龘记,堂而皇之地坐在了市委书龘记的办公室,是何等的荣光。而且他还清楚一点,他向黄子轩汇报的不是工作,而是靠拢和表忠心。

以李三江的政治智慧,他心中无比清楚,如果他的汇报得到了黄子轩的首肯,那么他在不久的将来就会成为黄子轩的亲信,正是看到了美好的前景,所以在他向黄子轩汇报工作时,紧张和兴龘奋之下,手都要颤抖了,一直努力压抑内心的激动和不安。

命运法则 第一百四十章 自得者,自在

黄子轩在听取了李三江的工作汇报之后,做出了三点指示。一是滏阳区旧城改造项目拖得太久了,导致现在民怨沸腾,现在已经到了刻不容缓的地步,必须尽快完成,否则,万一出现百姓闹事的群体事件,谁也负责不起这个责任。二是滏阳区委区政府对旧城改造项目的重视力度不够,市委决定成立滏阳区旧城改造项目领龘导小组,由月国梁担任小组组长,代表市委市政府出面协调旧城改造。三是黄子轩对李三江的工作提出了肯定,表扬了李三江工作认真负责。

从黄子轩办公室出来,李三江感觉浑身上下充满了精力,脚下生风,如果不是在市委大楼之中顾及形象,他几乎就要一路小跑回到车上了。一路上在和市委相熟的人打招呼时,他红光满面,双眼放光,掩饰不住脸上的喜悦之色。

正好遇到了市公龘安局副局长魏面,魏面和李三江从小就是伙伴,他见李三江喜形于色的作派,就笑骂了李三江一句:“三江,你吃了春龘药了这么兴龘奋?”

李三江哈哈一笑:“还真吃了春龘药了,剩下半盒你记得给我。” 魏面愕然:“我怎么给你?我又没有。” “怎么没有,你回去问问嫂子,她知道放在哪里了。”李三江经常和魏面开一些三俗的玩笑,习惯成自然,张口就来。

“去你的!”魏面知道上当了,上去就要踹李三江一脚,李三江哈哈一笑转身就闪,一不留神和市委办机要室的美女李尔涵撞到了一起。

李尔涵呸了一口,骂道:“李三江,你个死不长眼的,踩了我的脚。”

“踩脚是小事,没爬山就不错了。”李三江的目光从李尔涵胸前鼓鼓囊囊的两个肉球之上扫过,咽了。口气,“都是女人,大小怎么差距这么大。”

“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李尔涵脸一红,啐了一口,扬手要打李三江,李三江一弯腰就钻进了车里,哈哈一笑,扬长而去。

李三江在院中和人打趣逗乐的一幕正被楼上的黄子轩在窗前看在眼中,黄子轩微微一笑,对刘占国说道:“李三江是个人物,有时候下面的工作,还就得他这样的人才能开展。别看他嘻嘻哈哈没正事,在嘻嘻哈哈中,他其实是在联络感情加深交流。”

与此同时,在市长办公室的付锐也正好站在窗前透气,也将李三江在市委一路打笑的一幕看在了眼中,他一脸阴沉,对来他办公室谈事的市委副书龘记赵海洋说道:“黄子轩都用的是什么人?你看看李三江,还是副区长呢?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他是泼皮无赖,一身痞子气。”

赵海洋平常喜欢附和付锐,这一次他却有不同的见解:“我倒以为,黄书龘记有识人之明,李三江的性格虽然闹腾了一些,但他这样的人,最能对付基层的百姓。换一个人换一种工作方法,也许还行不通。”

付锐皱了皱眉,想说什么,又咽了回去,他疑惑地看了赵海洋一眼,心想省里空穴来风传他和邰小鱼有不正当男女关系,只不过是有人在背后黑他一把而已,难道赵海洋就认为他真会受到牵连和影响?联想到最近听到的诸多不利的风声,比如赵苏波和施得私下走近,再比如赵海洋明显往黄子轩办公室跑得勤快了许多,等等,他的心情愈加沉重了几分回头要和木锦年一起坐坐,是时候说说下一步该怎么办,现在太被动了,付锐第一次有了束手无策的感觉,而且有一种前所未有地迫切要见毕问天一面的心思。以前,他可是对毕问天一类的人物敬而远之,现在倒好,反倒将毕问天当成了救命稻草。

三天后,滨盛的第一笔贷款办下来了,速度之快,让人惊讶。滏阳区建行本着特事特办的原则,第一时间为滨盛开辟了绿色通道。贷款批下来的同时,从石门也传来了好消息,经过夏花的接触和考察,陈明浩的施工队资质、技术力量都达标,滨盛决定要正式和陈明浩的石门第一建筑公司签定了工程协议。

同时在夏花的争取下,省电视台的第一笔工程预付款会在施工队伍入场之后三天之内拨付,拨付比例为百分之三十五。

滨盛局势大好,即将迎来新生。更让人高兴的是,也不知夏花怎么就说服了陈明浩,陈明浩不但自带设备进场,还决定垫付百分之十的工程资金,在地基完成之前,他不会提出工程款方面的要求。

陈明浩的条件十分优厚,等于是在前期大大缓解了滨盛的资金压力。粗略一算,现在滨盛手中了拥有了一千万的贷款,再加上了省电视台预付的三千五百万的工程款,手中资金不但充裕,甚至还可以短期内放进银行,吃利息差——滨盛的贷款是有政策扶植的无息贷款。

滨盛从资金短缺到资金充裕,只用了短短一周时间,转变之快,令人瞠目结舌。固然与施得、夏花、月清影各人的努力不无关系,但归根结底还是施得在背后运筹帷幄,各方协调,让整个团队达到了和谐统一的协作,步伐一致,齐心协力,才能众志成城。

与此同时,滨盛在石门的办事处和住处也都安排妥当,夏花办事效率还是值得肯定,她在打来电话时先是自夸了一通,然后又问施得什么时候来石门,她装修的办事处和找到的房子,肯定会让施得满意。

施得却不急着去石门了,说道:“先让清影去一趟石门,我在单城还有事情,过段时间再说。”

“什么事情这么重要?还非得你留下才行?要我说,地球离了你照样转,单城离了你,照样欢。”夏花对施得不回应她的热情颇有三分不满。

“呵呵,我说重要肯定就重要了,有你和清影,我不用去石门也不会耽误事情,再说现在石门的事情已经理顺了,就是确定一下开工日期就行了,我去不去都一样。”施得不明说他到底有什么事情。

“怎么可能一样?”夏花嘟囔了一句,又说,“算了算了,我知道你在等碧悠。不见到碧悠回来,你不放心。原谅你了,碧悠毕竟是你同患难的亲人,你关心她也应该。好了,不和你说了,我和清影商量一下。”

夏花说对了一半,施得确实是在等碧悠,但也不全是为了等碧悠,他还在等一个契机。他有预感,在单城的矛盾激发到一个临界点时,就是滏阳区旧城改造开始排排坐分果果时,再有人事调整的方案出台之后,单城将会迎来一轮新的洗牌,以眼下的形势判断,如果毕问天不从背后出手,付锐肯定会一败涂地。

毕问天会任由付锐功败垂成而坐视不理?答龘案是否定的,因此施得有理由相信,毕问天近期会来单城,不但会来,而且还会准备充分,甚至有可能正面对他出手。

何爷不会坐视毕问天来单城兴风作浪,那么已经消失了足够长时间的何爷,值此单城风起云涌之时,必然不会错过盛会。单城,也许会迎来两大高手的正面过招。

毕问天对他正面出手,施得说不担心害怕那是自欺欺人,但就和人明知死亡必然来临却不能天天惧怕死亡一样,该面对的就要勇敢面对,怕也没用,不如鼓起勇气,勇往直前,在没有决定胜负之前,就算只有百分之一的希望,他也要努力争取。

施得的性格之中,冒险和进取精神有,不服输的精神更有。

几天来,施得难得清闲,不但日日打拳练习吐纳之法,还精心钻研何爷留下的几本书,不但要吃透吃熟,还要做到了然于胸、滚瓜烂熟。

几日间,施得虽然在相师的境界上依然止步不前,没有突破的迹象,但他的太极拳法和吐纳之法的进展之大,连他自己都大感意外和惊喜,可见,静心之下才能专注于一件事情,平常闲散时的练习,只不过是聊胜于无罢了。

不过如果说以前练习太极拳,施得更多地专注于拳法的招势和实战意义,那么现在再打拳时,感觉就完全不同了,让他真正体会到了行云流水一般的自得自在,仿佛一招一势一起一落之间,天地四时为之同时而动,风起云涌、天地变幻,又有一种曾经苍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的沧桑感。

施得体会到了,却说不出来,更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变故,只有等何爷回来之后为他解疑释惑了。

下午,月清影打来电话:“爸爸说,要你尽快和他见上一面,市委现在的形势大好,他最近每天都心情不错,好像还有什么事情要具体和你商量一下。我一会儿就去石门了,你有没有什么事情要交待一下?”

“没有,一路顺风。”

“真没有了?”月清影反问,语气中,微有试探之意,“有很长时间没和夏花见面了,就没有什么话要我转达?”

命运法则 第一百四十一章 联欢

“你不说我还真忘了,还真有话请你转达一下,你告诉夏花,让她不要只盯着目前的成绩不放,要继续勇攀高峰,最好在春节前再在石门承接一个大工程。”施得岂能猜不到月清影的小小心思,是以只谈工作不说私事。

“行了你,夏花是一个人,你想累死她呀?”月清影埋怨说道,不过话里却微有一丝甜意,“那我先走了,你一个人在单城,自己照顾好自己,碧悠又不在身边,你别胡乱对付吃饭。对了,要不要我到石门和碧悠见上一面?”

“先不用了,你估计也见不到碧悠。”施得挂了电话,他一个人照顾自己没问题,而且单城还有几个朋友,吃饭什么的不用操心,也可以直接去一碗香吃饭,碧悠不在,他就是一碗香的老板。

不过碧悠到现在也没有回来,他心中隐有不满,碧悠不管如何也要打一个电话回来才是正理,几天了,人不回来也就算了,一个电话也不打,不是害他担心么?而且他打过去电话,碧悠还不接,就让施得生气了。

后来他索性也不打电话给碧悠了。

月清影说要和碧悠见面,更是让施得恼火,碧悠现在在石门哪里他都不知道,见什么面?碧悠是一个办事很有分寸的人,怎么这一次这样没谱,让人觉得她故意在躲藏什么?

晚上,施得和月国梁联系了一下,月国梁让施得现在就过来见面,施得也没多想,动身前去和月国梁碰头,不料到了地点施得愣住了,月国梁不是一个人,而是有好几个作陪者。

如果说陪同者有李三江和秘书吴博栋在情理之中的话,让施得没想到的是,赵苏波竟然也在!

几天没见,再次和赵苏波相遇,却是在月国梁的饭局上,施得一愣之后,微微一笑,赵苏波真是个妙人,见风使舵的本事一流,从和付伟强关系密切,到和木锦年关系莫逆,再到和他步步走近,再到今天,又成了月国梁的座上宾,赵苏波的为人完全可以用兵无常势水无常形形容。

当然,施得的形容是正面的形容,留了面子,没有讽刺的意味。

不过从赵苏波居然摇身一变成为了月国梁的座上宾就可以得出一点结论,市里的局势已然大变了,至少月国梁和赵海洋达成了某种共识。否则,赵苏波也不会和分属不同阵营的月国梁坐在一起把酒言欢。

“施总,我们又见面了,有缘,真是有缘。”赵苏波哈哈一笑,主动和施得握手,“是不是见我和月伯伯一起,很觉得意外?”

“那倒没有,就是对赵总的活动能力有了全新的认识。”施得开朗地说道,对赵苏波和月国梁关系密切到已经称呼伯伯的程度暗觉好笑,“认识一个人,容易,认清一个人,难,需要时间。”

“我倒希望多一些时间让施总认清我的为人。时间久了你就知道了,我这个人缺点不少,优点并不多,只有一个优点,就是只要成了朋友,关系密切时,以诚相待,关系不好时,断交不出恶语,也不会出卖朋友。”赵苏波意味深长地说道,目光直视施得的双眼。

施得哈哈一笑:“赵总的优点是天大的优点,你这么一说,我就放了一半心了。”

放了一半心,另一半心什么时候放,再说了。

其余几人都认识,就没有怎么寒喧,施得只和月国梁轻轻一握手就放开了,眼神交流过后,他就知道今天的饭局是很微妙的一局,预示着单城风向大变已经影响到了高层之间的洗牌。

李三江跟在施得右边,小声地说了一句:“施得,赵苏波这个人,还是可以合作的。”

施得微不可察地点了点头,等几人到了房间落座,月国梁当仁不让是坐在了首位,施得紧挨着月国梁下首作陪,月国梁右侧是李三江,赵苏波和吴博栋就坐了下首。

饭局一开始,月国梁就举杯同庆:“在这个丰收的季节,今天我们坐在一起举杯邀明月,很有诗意,来,各位同起一杯,天涯共此时。”

月国梁的祝酒辞似乎没有主题,其实仔细一听,是庆祝单城局势一片大好,几人就同时举杯,赵苏波插话一句:“我自己要庆祝一下又和施得坐在一起了。”

“哈哈。”月国梁爽朗地一笑,“好,好。”

几人碰杯之后,话题就慢慢展开了,说到了单城下辖的区县今年应该丰收了,是个好年景,风调雨顺,粮食产量创下了新高,等等,又说到了滏阳区的旧城改造,必须赶到冬季送暖之前完成,否则影响了居民供暖是大事。由滏阳区旧城改造又说到了改造之后的滏阳新城的建设,然后李三江就说了一句让施得豁然开朗的话。

“区里初步定下两家主要的房地产公司负责滏阳新城的建设,一家是滨盛,一家是华达,不过由于区里的规划许多改造项目是商住一体,或是大规模的生活小区以及附属设施同时开建的工程,滨盛在住宅楼建设方面有优势,华达在商用楼建设方面有经验,两家公司需要通力合作……”

施得会意地笑了,赵苏波见在石门和滨盛的合作可能一时没有希望,就拿出了足够的诚意,转向在单城和滨盛在滏阳的旧城改造项目合作了,合作是好事,更好的好事是他明确地将伟宏甩到了一边。

按照赵苏波的说法,他不会出卖朋友,也是,将付伟强的伟宏甩到一边,转而和滨盛合作,也不能说是出卖朋友,也许之前他就没有和付伟强谈妥在滏阳区项目上的合作事宜,所以他另起炉灶和滨盛联手,也不算失信。

施得就主动伸手和赵苏波握手——也是他认识赵苏波以来第一次主动和赵苏波握手——笑道:“赵总,希望我们的第一次握手,会让今年的收成好上加好。”

赵苏波笑逐颜开:“肯定会更好了,我原先就说过,滨盛有什么需要支持的地方,只要华达力所能及,一定鼎力支持。而且也不怕告诉施总,华达转变了主攻方向,以后以开发商住楼为主了,在住宅楼方面,就会少一些精力。如果住宅楼有合适的项目华达顾不上,可以转手给滨盛。”

投桃就要报李,施得就说:“滨盛以后有做不了的商住项目,也可以由华达来完成,互惠,双赢。”

“既然聊得这么投机,得走一个。”李三江笑容满面,在一旁端起了酒杯,“我来敬施总和赵总一杯,希望在滨盛和华达的支持下,滏阳区的旧城改造项目,能顺利地如期完成。”

  如果觉得命师小说不错,请推荐给朋友欣赏。更多阅读推荐:何常在小说全集命师掌控官神官运交手, 点击左边的书名直接进入全文阅读。

上一章 回目录 下一章 (方向键翻页,回车键返回目录)加入书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