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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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怒之下,木锦年正好听说毕爷回到了单城,他急忙要当面向毕爷请教一番,想让毕爷为他指点迷津,到底该怎么和付伟强周旋。

有心不理付伟强也不行,付锐在单城毕竟是二号人物,木锦年只要在单城一天,就难逃付锐和付伟强父子的阴影,难道说,他只能败走单城,北上石门才能有更大的发展?

可是,木锦年又不甘心,滏阳城旧城改造是多大的一块蛋糕,现在蛋糕就在眼前,却吃不到嘴里,确实难受。

既然毕爷和何爷联合了,木锦年也没隐瞒,将他的遭遇简单一说,征求施得的意见:“施老弟,你说付伟强是不是得了失心疯?他到处乱咬人,是不是在发泄最后的疯狂?”

从门外到楼上,一共一层的楼梯,施得和木锦年走得很慢,就是为了多说一会儿话,前面的元元和花流年早已不见了身影,应该是已经到了房间了。

木锦年话里有话,施得知道木锦年是想探探他的口风,想知道付锐父子还有多久的运势,他并没有正面回答木锦年的问题,反而问起了花流年:“花流年找毕爷,又有什么事情?”

木锦年见施得并不回答他的问题,也不继续追问,反正马上要见到毕爷,让毕爷为他解疑答惑更好,就说:“还不是为了生意上的事情?最近花流年真应了一句话,流年不利,生意接连失利,先是赌石赔了一大笔,然后又进了几块极品翡翠,结果回来后才发现有裂纹,又赔了。再赔下去,她怕是连老底都要赔进去了。”

原来如此,施得明白了花流年的恼火,跟了毕爷后,不但没有顺水顺风,反而一直霉运当头,她肯定对毕问天一千个一万个不满意。

点了点头,施得见已经到了房间,就说:“今天何爷和毕爷在为我们上课,锦年兄你的事情,就先放一放,等何爷和毕爷上课完毕之后,你再单独向毕爷请教更好。”

“我明白。”木锦年点了点头,随施得迈进了房间。

房间内,又重新划分了两桌,多了花流年和木锦年,一张八仙桌就坐不下了。花流年被安排到了另外一桌,有元元和纪度作陪。木锦年进来后,见除了元元之外,又多了一个纪度,心中明白了几分,就不再多说什么,只向毕问天恭敬地问了好,然后主动坐到了花流年一桌。

见木锦年进来,月清影眼皮抬也没抬,直接无视了木锦年的存在。曾经动心的所谓爱情,在恢复理智之后才发现,原来世间真的没有过不去的坎没有渡不过的河,再刻骨铭心的情再伤及肺腑的伤,在时间面前,也会慢慢磨平。时间是最好的武器,可以消灭世上所有的悲欢离合。

“人都到齐了?好,下面继续论道。”毕问天并不理会花流年掩饰不住的不满和木锦年满腹的疑问,他端起碧悠新换的白毫银针,品了一口,又看了木锦年一眼,“锦年,流年,十三条人生定律,刚才已经讲了两条,你们没有听到的部分,回头我再告诉你们,现在说第三条人生定律一深信定律。”

“深信定律其实是建立强大自信心的定律,当然,说是天地法则也可以。就是说,如果一个人深信一件事情一定会发生,那么这件事情早晚就会发生在这个人的身上。比如一个人深信他会失败,那么他一定就会失败。深信他会成功,那么他一定就会成功。同理,深信他会死去,要不了多久,就会精神颓废而痛苦地死去。所以,想要成功,想要改命,一个人必须保持积极向上的信念,必须剔除不好的信念。好的信念是积福,是命运改造的基本功。”毕问天讲完了第三条人生定律,朝何子天微一点头。

曾经有人对一个死刑犯做过一个试验,告诉死刑犯,他会被割开动脉最后全身鲜血流尽而死。然后死刑犯被蒙上了眼睛,手腕上被割了一刀,然后就传来了滴答滴答的滴血声。很快,死刑犯就一命呜呼了。但实际上,他的手腕并没有被割破,滴答的滴血声只是滴水声。死刑犯其实是死于他必死的念头。何子天随即接过话题:“如果你们觉得话题有点枯燥,可以先吃饭,然后下午再继续说。”

“不枯燥,一点儿也不枯燥,我想听,我喜欢听。现在才几点都吃饭?估计都还不饿,何爷,快讲,快讲呀。”夏花忙不迭跳了出来,发表了她的强烈的意见。

“我也想听,我不要吃饭。”元元在另外一桌也附和夏花的话,“我和夏姐姐一样,听得入了迷。”

夏花开心地朝元元挥了挥手:“好样的,元又元,你是好妹妹。”

元元在别人面前,可以挥洒自如,包括久经江湖的花流年也被她哄得团团转,但在夏花面前,却丝毫无法施展她的心理战术,她委屈地说道:“夏姐姐,我叫元元,不叫元又元。拜托你不要再叫我元又又元,好不好?”

夏花只是嘻嘻一笑,不理元元的抗议。

施得也点了点头:“还有一个小时才到饭点,何爷,再讲几条吧。”

木锦年和花流年都不说话,二人心思各异。木锦年是心中大为震憾,没想到毕爷和何爷联手传授人生定律,要传给施得等人,甚至连夏花和月清影也不避讳,却并没有叫上他和花流年,难道说在毕爷眼中,他的分量连夏花和月清影也不如?这么一想,木锦年心中无比郁闷。

花流年却没想那么多,不过人生定律的说法还是吸引了她,她想继续听下去,毕竟她现在正处在人生低谷,想从中学习有用的改命之法,从而达到扭转局面的目的。人生都想掌握主动,谁也不想被动。人生一被动,心情就沉重。

何爷见众人都有一颗好学之心,心中大安,笑道:“好,现在就说人生定律的第四条——放松定律。什么是放松定律呢?很简单,就是不管想达成什么目标完成什么事业,都要以放松的心态去做事。为什么呢?人只有在放松在无欲无求的状态下,做事情才会达到最佳效果。不管目标多远大,成功多耀眼,一定不要急躁,不要总想到目标什么时候才能实现,成功什么时候才能到来,只管将目标瞄准在你想要的理想人格、理想境界、理想人际关系和理想生活等等东西上,然后放松心态、精进努力,做你该做的事情,那么你追求的理想,会在你不经意的时刻,悄然出现在你的面前。相反,如果你总是急躁总是冒进,那么你的成功和理想生活,也许永远不会到来。”

对于这一点,施得深有体会,他的人生中最惨痛的失败,就失败于操之过急,失败于急躁和冒进,现在他听了何爷的放松定律,才恍然大悟,感慨地说道:“如果用佛经的话说,就是应无所住而生其心。在改命奇书《了凡四训》上,袁了凡也是达到了无念无想的地步,才得以改命成功。无念无想看似高深,不过用现在的话来说,不就是放松吗?”

“施得说得对呀。”何爷连连点头,对施得的领悟能力大为赞赏,“以无求之心做有求之事,才能达到无为而无所不为的境界。”

“嗯,道理很高深,不过要做起来却很难。”夏花也连连点头,似乎她也听懂了一样,“既要认准目标,又要不去想着目标,只管埋头去努力,仔细一想的话,就和吃饭差不多,不要去追求饱,将心思用在品味吃饭的过程上,不知不觉就饱了,不知道我形容得对不对?”

果然是无底相之人,领悟人也是高人一等,何子天连连点头,赞道:“夏花形容得非常好,不错,很有悟性嘛。”

毕问天也是心中微微一惊,如果说先天大成之相的元元一生命运顺水顺风,不管做什么事情都可以马到成功的话,那么无底相的夏花则是一个只要对什么行业感兴趣,她都可以一门深入并且可以精通的绝顶聪明之人,从某种意义上说,夏花或许没有元元事事顺心如意的好命,但夏花以后的可塑性却有无比广阔的空间,甚至毫不夸张地说,夏花会比元元更有无法预测的未来。

一个人的命运再好,如果可以预测,等于是可以被人一眼看到了结局,但一个命运并不完美的人,却有无限可能的未来,想想看,哪一个更激动人心哪一个更有挑战性?毕问天心中蓦然迸发出无比强烈的念头,他一定利用这一次和何子天的联手,将施得和夏花拉入到他的阵营之中,如此,他有了施得和夏花之助,成为国内隐形掌门人中的第一人,不在话下。

“夏花,你真的很了不起。”毕问天也忍不住赞叹说道,“你是不是从小就发现自己很有触类旁通的本事,不管对别人来说多难多深奥的问题,你只要感兴趣,就能学会,甚至还能精通?”

第二卷 命由心造 第十二章 人生成功学的金科玉律

夏花眨眨眼睛,又歪头想了想,然后点了点头:“好象还真是这么回事儿?您说这说明了什么,毕爷,是不是说明我是天命神童?或者说我身上有外星人的基因?哇,如果我真是外星人的后代就太厉害了,说不定什么时候我的基因苏醒,我就成了超人了。嗯,还是女超人,漂亮女超人……”

施得实在忍不住了,乐了:“自恋是一种病,得治。”

夏花白了施得一眼:“嫉妒更是病,得马上治。”

毕问天呵呵一笑,打断了施得和夏花的斗嘴:“好了,好了,下面说第五条定律——当下定律。过去的事情已经过去,不可追回,未来的事情还没有到来,不用无谓地担心,一个人所能控制的只有当下的一念和语言、行为,所以把握好当下的一刻,关注当下正在发生的事情,努力做好手中正在进行中的事情,不要为过去的失误和失败而耿耿于怀,也不要担心还没有到来的明天会有什么好或不好的事情,改造命运,就在当下的一刻。”

“嗯,没错,改造命运听上去很高深,其实真正落到实处,也不神秘,只要把握当下的一刻,从现在开始树立正确的心态调整好当下的思想、语言和行为,那么不知不觉中,命运就会开始向好的方面发展。当下的思想、语言和行为就好比手中的方向盘,每一次细微的修正,都会让人生的汽车行驶在正确的道路上。”施得没让夏花再抢话,而是他抢先发表了看法。

“施得理解得很深刻呀,我自叹不如。”木锦年坐在另外一张桌子上,由于撤掉了屏风的缘故,离得也很近,不过几米开外,可以直接对话。

木锦年虽然没有听到前几条定律,但刚刚听到的几条,就已经让他受益匪浅了,他才知道,何爷和毕爷果然都是博大精深的高人,不但有高超的识人之明,而且还有渊博的知识,绝非街头摆地摊卖艺的江湖骗子所能相比,不,应该是有天渊之别。别的不说,只说刚才二人所讲的人生定律,就绝对是人生成功学的金科玉律,更是改命的宝典。

“理儿是这么个理儿,可是谁又能做到呢?纸上谈兵容易,实战就难了。”花流年不以为然地撇了撇嘴,语气颇有几分不屑, “毕爷说起大道理来头头是道,可是在实战上,总是一输再输,好吧,大的方面我就不说了,只说我的生意,自从跟了毕爷之后,我的生意是王小二过年,一年不如一年,相比之下,施得跟了何爷后,立刻风生水起,蒸蒸日上了,毕爷,您先放下您的大道理,麻烦给我讲讲这到底是为什么?”

好嘛,花流年当场要让毕问天下不来台。

木锦年脸色大变,他知道花流年虽然不靠谱,但却怎么也没想到,花流年会傻到当众向毕爷叫板的地步,他暗中叫苦不迭,别让毕爷误会是他怂恿花流年的才好。

毕问天不动声色,只是端起一杯茶,若无其事地喝了一口,看也未看花流年一眼。

元元就及时圆场了:“花姐姐,话不能这么说,所谓师傅领进门,修行在个人,同样的一个老师,教出来的学生参差不齐,有人考上了北大,有人却连末流的大学也考不上,你说,是老师教得不好,还是学生学得不好?每个人的领悟力不一样,能力也不一样,学好学坏,怎么可能怪老师呢?远的不说,就说现在的上课,毕爷和何爷讲的道理,有人听懂了,不但懂了,还知道怎么融会贯通,然后具体运用到日常生活中去。但有的人别说可以具体运用了,连听都没有听懂,然后再怪毕爷和何爷的道理空泛晦涩,你说,是不是无理取闹了?遇到事情,要先从自身上找原因,而不要先去责怪别人,才是改造命运的正确出发点。”

元元的一番高谈阔论,别说,还真有几分道理,尤其是从她的一张娃娃脸的表情中说出一番人生大道理,很有几分滑稽的意味,仿佛是一个小女孩给一个成年人上课一样。

别人的话,花流年也话不会听,元元的话对她而言似乎有什么魔力一样,她虽然还不服气,却只是哼了一声,不再多说什么了。

“第六条定律是80和20定律……”何爷继续向下讲,今天的一堂课至关重要,关系到在座几人以后的人生道路能否走得顺畅,所以就算人生定律枯燥或是一时难以理解,也必须一次讲完,否则下次就可能没有现在的汇聚一堂的机会了,“一个人在达到目标前的80%的时间和努力付出,通常情况下,只会收获20%的成果,而剩下的80%的成果,却会在后面20%的时间里和努力中获得,这个定律重要,之所以重要,是因为许多人往往没足够的耐心等后面20%的时间和努力带来的收获。往往在前面的80%的时间和付出后,见收获不大,就放弃了。所以,命运改造是一项系统而长久的工程,不要轻言失败和放弃,要有足够的耐心。”

第六条定律似乎又为花流年上了一课,元元接过何爷的话说道: “量变才能到达质变,为什么成功的人总是少数的,因为能坚持到底的人总是少数人!花姐姐,不要灰心哟,一时的失败或许是为了更好的起飞,你要相信毕爷,更要相信自己的能力。”

花流年似有所悟,或者是元元的话打动了她,她点了点头:“我最近确实有几分急躁,总想一步登天,也许是该好好反思一下了。”

“第匕条定律——应得定律。”毕问天见时间不早了,加快了进度,“一个人会得到应得的一切,而不是会得到想得的一切,富贵者应富贵,饿死者应饿死一般人匕命三运之中,确实有定数。但定数真的不可改变吗?当然不是,如果定数不可变,就不存在改命一说了。但如何提升自身价值,成为富贵好命呢?就是努力提高自我价值,一个人自我价值越高,对别人对社会越重要,应得的一切就越多,就会越成功。”

“说到如何提高自我价值,就是第八条定律了——间接定律。”何爷中间没再停顿,直接接过了毕问天的话,“怎样提高包括物质和精神两方面的自我价值呢?只有一个途径,而且还是间接途径,就是通过提高别人的价值来间接实现。举一个很简单的例子就是,你想要赢得自尊,只能通过提高别人的自尊获得。你想要成功,也只能通过成就别人来实现。也就是说,不管你想成就什么,必须也只能通过间接成就别人来实现。道理似乎很难理解,其实仔细一想也可以想通,不管是从事什么行业,必须让客人得到了满足,才能占领市场。”

“对,孟子说过,爱人者,人恒爱之;敬人者,人恒敬之……”施得深以为然, “演员通过愉悦观众而功成名就,观众如果不喜欢,演员就不会成名。饭店通过取悦客人而成功,如果客人不喜欢饭店的饭菜,饭店也会倒闭。”

“第九条定律——布施定律。”毕问天冲施得点了点头,继续向下说, “布施的意思不是施舍,是不求回报的付出,这个定律是说,你布施出去的任何东西,最终都会加倍地回报到你的身上。如果你布施的是金钱和物质,那么你会成倍地获得金钱和物质上的回报。如果你布施的是欢喜心,让他人衷心愉悦,那么你也将会成倍地得到他人回报给你的欢喜和愉悦。同理,你布施安定,让他人心安,你将会成倍地得到安乐。相反,如果你施加于别人的是不安、憎恨和愤怒、忧愁,那么你将成倍地得到这些报应。舍得舍得,先有舍然后才有得。”

“在布施定律中,有一个非常关键的前提是,不求回报,这就是第十条定律了——不求回报定律。”毕问天随即接话说道, “作为布施定律的补充,这个定律强调的一点是,在布施的时候,不要期望回报。越不期望回报,最后你获得的回报越大。如果你用所求之心去布施,那么你的回报会比没有所求之心少得多。这个道理不好理解,但却是天地法则之中非常重要的一条。理解不了不要紧,记在心里就行了。

还有最后三条定律,在座众人都听得津津有味,想一口气听完接下来的三条定律,不料何爷正要开口再讲的时候,外面突然传来了汽车的轰鸣声。

轰鸣声过后,一个清亮的声音响起:“施得在吗?我是吴博栋。”

施得下意识看了月清影一眼,月国梁的秘书吴博栋找他何事?而且还是专程来找他?对了,他手机关机了,为了安心听何爷和毕爷的论道。

月清影微微摇头,表示她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不等施得做出决定,毕问天开口说话了:“正好时间也不早了,今天不行就先到这里……”

第二卷 命由心造 第十三章 人间自古各悲欢

“也好。”何子天没有反对,主要他觉得再讲下去,恐怕各人一时也消化不了,反正坐在一起喝茶论道以增进交流的目的也达到了,他就站了起来,“问天,下一步怎么走,回头我们再碰面商量一下。”

“好。”毕问天也没再多说什么,起身就走,“有机会让施得、夏花他们多和元元、纪度还有锦年、流年多交流多合作,毕竟以后就是一家人了,呵呵。”

施得和何子天一起,送毕问天等人下楼。楼下,除了多了花流年和木锦年的两辆汽车之外,又多了一辆市委牌照的奥迪,牌照施得也认识,正是月国梁的专车。

吴博栋站在车旁,见施得下来,正要和施得打招呼,见人多,他就收回了话,只是冲施得点了点头。

送走了毕问天一行,施得没再理会元元的有意示好以及花流年想和他说些什么的暗示,他直接让碧悠招待何爷和夏花,他和月清影一起来到了车前。

吴博栋不说话,沉默地拉开了车门,请施得上车。施得一看车内才知道,原来不只是吴博栋前来,月国梁也亲临了。

出什么事情了?居然惊动了月国梁亲自出动前来找他?施得上车之后,坐在了中间,留出左边的位置给月清影。

“开车。”等人都上车之后,月国梁低沉地发出了指令,“去二环。”

见月国梁神色肃然之中有几分阴沉,施得也没问有什么事情,其实也不用问,猜也猜得到,肯定不是好事。他太了解月国梁了,月国梁的表情就已经说明了一切。

月清影没能沉住气,问了出来:“爸,出什么事情了?”

“唉……”月国梁长长地叹息一声,身子朝后面重重地一靠,“让我先静静,等到了二环再说。”

汽车一路奔驶,疾驶向南,单城主城区不大,不多时就驶上了二环路。

沿南二环路一路朝西,地势渐低。路过一片低洼的路面之后,地势又逐渐升高,到了一片开阔之地。放眼望去,有上千亩地连成一片,坐落在西山的山脚之下,就如一处荒无人烟的废墟,疯长的杂草以及十几棵杂乱无章随时生长的参天大树,还有几座光秃秃的孤坟,无一不衬托出荒凉和衰败的景色。

荒地位于南二环和西二环交叉之处。

单城是古城,也是小城,近年来城区向外扩张的趋势不快,修了二环路之后,在二环路和主城区之间,还有大片大片的闲置地皮,因为人少的缘故,就显得格外破落。在黄子轩任上,曾提出过要建设大单城的设想,只不过设想归设想,最终响应的开发商寥寥无几,最终还是不了了之。

主要也是单城人少,而且单城人保守而安稳,进取精神不足,导致在二环路和主城区之间有大量闲置的地皮无人问津。久而久之,就成了老鼠、野兔、黄鼠狼以及杂草的乐园,甚至有些人见有机可乘有便宜可占,将死去的先人埋在此处,当成了墓地。

如果再荒废下去,说不定什么时候成了乱坟岗也未可知。

单城的发展,一直向东和向北倾斜,向西和向南则落后了太后,所以南二环和西二环的交叉处有这么一大片荒地,也在情理之中。施得并不清楚月国梁为什么要带他参观荒地,车停下后,月国梁不等吴博栋开门,他自己就下了车,背着手朝荒地之中走去。

施得紧随月国梁之后,踏着深秋之中已经衰败的杂草,在满是秋虫鸣叫的秋日中午,置身于一大片荒无人烟的废墟之中,颇有一种遗世而独立的洒脱。

当然,洒脱的只是心境和向往,而不是现实。

月清影和吴博栋跟在施得身后,一行四人,朝废墟的深处走去。

“这块地,原本是三姓村的农田……”一直走了十分钟后,差不多深入废墟几百米了,月国梁才站住了脚步,开口说话了,“当年我担任副市长时,正赶上修建二环路,三姓村的征地工作,由我直接负责。”

施得站在月国梁身后,不发一言,感受到天地之间的寂静,置身在空旷的原野之中,仿佛一切都远去不见,只有天地之间的呼呼风声和无边的宁静伴随左右,在他的一呼一吸之间,天地也随之斗转星移。

确实如何爷和毕爷所说的一样,放下心头的牵挂,让心情自由放飞在天地之间,才是最逍遥自在的状态。也只有在最放松的状态之下感受生命的美好,才能深刻地体会到不管从事的事业是多么的伟大和崇高,也不管成功有多辉煌失败有多悲惨,把握当下的一刻,才是生命的终极意义。

未来再美好,现在不快乐,又有何用?因为人总是活在现在,活在当下。

月国梁当然不会知道他此时忧愁遍地,苦恼无边,施得却进入了放松而自在的状态,并且对人生定律的理解又深入了一层。不过就算他知道了施得现在的心境也只能无奈一笑,人间之事,向来是各自悲欢。

“当时市里对征地工作的基调是,不惜一切代价都要按期完成征地工作,在市委市政府的指导思想下,我没日没夜地一心扑在征地工作上,甚至有过三天三夜和村民谈判没有合夜的经历。最后,软硬兼施,好说话的村民,晓之以理。钉子户,动之以武,最后总算在最后期限之前,完成了任务。”

在施得等人面前,月国梁也没再有所顾忌,说了实话。施得也可以理解,有时候做成一件事情,确实要牺牲一小部分人的利益来成全大部分人的利益,不可能因为一两个钉子户而耽误整个工期,代价太高,谁也承担不起后果。政界如此,商界也是如此,有多少富商的发家史经得起调查?资本初期,都有血淋淋的原罪。

“本来征地工作,是我从政生涯中的一次胜仗,市委市政府还因此记我大功一件……”月国梁陷入了对往事的回忆之中,目光中流露出些许淡淡的忧愁,“本来是履历中光彩的一笔,但谁能想到,到了今天,却被人翻出了旧账,说是当年征地时采取了暴力手段,不但打伤了几个村民,还打死了一个名叫戴坚强的老头……”

月国梁朝前方一指,前方不远处有一座孤坟,孤坟显然已经年深日久了,坟头很小,杂草成堆,坟前有一块断成了两截的墓碑,依稀可见上面有一行字——戴坚强之墓。

“光彩的一笔成了污点,是非功过,还真是可以任由后人评说。”月国梁笑了笑,笑容中,很有沧桑和感慨,“这还不算,还有人说我在征地过程中,以权谋私,中饱私囊,至少贪污了1000万。1000万……哈哈,十年前的1000万得是多大的一笔巨款,有些人造谣还真是不过脑子。而且当时全市的征地费用,一共才1000万的补偿预算,岂不是说,全市征地下来,村民们没有得到一分钱的补偿,钱全都进了我个人的口袋?”

施得听出味道了,原来月国梁被人翻了旧账,在事关三姓村的征地问题上,被人拿来当口实用来当成攻击他的证据。对方不管是谁,力度还真是不小,直接扣了一顶贪污了1000万的大帽子,如果真的坐实了,月国梁别说还能高坐常务副市长之位了,不在监狱中度过余生就不错了。

难道又是付锐在兴风作浪?眼见就要失势了,付锐还有心思来栽赃陷害别人?施得想不通,也就索性不想了,听月国梁继续说下去。

“对方扣了一顶1000万的大帽子,也不是无的放矢,而是精心布下的一个大坑,不但想让我陷进去,还想让清影和你也陷进去,施得,这一次对方不是虚晃一枪,是真想置我们于死地呀。”月国梁双手叉腰,站在杂草之中,不复以前一往无前的气势,而是多了落寞之色,“对方为我精心算了一笔账,将我贪污的1000万的去向一一做出了合理的安排,其中200万用来投资了在人间,200万投资了舍得古玩行,还有600万投入到了滨盛房地产,施得,除了在人间之外,舍得和滨盛,你都有股份在内,如果我因为莫须有的1000万的贪污落马的话,你和清影也会被牵连其中……”

确实是很歹毒很有谋算的一手,可以引发一系列的连锁反应,确实高明,施得蓦然想起了何爷和毕爷对他在单城还有一次劫难的推算,难道说,劫难应在了这件事情上?他沉思片刻,忽然大着胆子问了月国梁一句:“月伯伯,现在没有外人,我想问您一句实话……清影的钱,到底从哪里来的?”

吴博栋一听此话,二话不说转身就走,一直走到十几米开外,确信听不到施得几人的对话之后,才站住脚步。

月国梁朝吴博栋的背影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才又说道:“施得,其实你想问的是,月伯伯为官这些年来,到底有没有贪污公款?或者说,总共贪污了多少钱,对吧?”

第二卷 命由心造 第十四章 蝴蝶的翅膀

施得嘿嘿一笑,没说话,默认了。

“如果说一分钱的公款也没有贪污,那是矫情,是自吹自擂,在合理范围内的报销,肯定有多报的情况。但如果说我拿了不该拿的钱,辜负了人民对我的信任,我马上引咎辞职,绝无二话。”月国梁说得斩钉截铁,表情一脸决绝,“清影的钱,一部分是她自己赚的,另一部分,是她妈妈的钱。”

“外公外婆很有钱,是大富之家。他们只有妈妈一个女儿,他们去世后,名下的财产都过继到了妈妈的名下。”月清影向施得解释她的家庭秘事,“受外公外婆的影响,我在大学期间就喜欢做生意,大学毕业时,就赚了十几万。后来到医院上班,也是为了打开医院的销售渠道,现在告诉你吧,我一直通过代理人向市一院销售医疗器械和部分药垩品。为了避免让外界怀疑我是打着爸爸的旗号来以权谋私,我一直躲在幕后。到现在为止,市一院的领垩导并不知道向他们销售医疗器械的公司是我的公司。”

医疗器械和药垩品都是暴利,月清影有现在的身家,原来是妈妈的资助以及在市一院赚到的财富。施得恍然大悟,才明白月清影一个副市长的女儿为什么甘愿屈身于市一院一个小小的人事科,原来背后还有不为人所知的真相。

施得又一想,也是,如果月国梁真是一个以权谋私的贪官,他也不会和月国梁走近了,所谓物以类聚人以群分,他和月清影的走近,以及一步步和月国梁的结识,从一开始其实并不是因为利益的驱使。既然不是源自利益,那就是吸引定律在指引他和月家一家人的相识。

施得放心了,他一直相信一点,只要是排除了利益因素的相识和相知,就是命定的相遇。而命定的相遇,从因果定律和吸引定律来分析,他和月国梁以及月清影,应该是同一类人。

对自己的为人,施得当然清楚,那么由此推彼,再根据他和月清影合作以来对月清影的熟悉,他就明白,月国梁肯定不会是一个贪污千万巨款的贪官。

只是突如其来的月国梁的贪污事件,还是打了施得一个措手不及,虽然对方的矛头指向的是月国梁,但由于他和月国梁利益一致,也说明他也注定有此一难,难道说,是他和月清影的舍得古玩行替送礼者中转古玩而赚取的不义之财,引发了这一次的劫难?

天地平衡之理,从来不会失察也不会失误,施得来不及问月国梁对方到底是谁,先问到了月清影一个关键的问题:“舍得古玩行,转让出去没有?”

上次施得让月清影在合适的时候,将舍得古玩行转让出去,因为施得总觉得古玩行从事的生意不是太光明正大,有损阴德,所以有必要在黄子轩大范围的区县领垩导调整过后,甩到古玩行这个包袱,以免因小失大。

“还没有。”月清影见施得问得急,她还委屈,“领垩导干部的调整,还没有全面开始,现在就转让出去,就亏大了。”

也是,施得心想他还是失之于急躁了,黄子轩任期内的最后也是最大一次大规模领垩导干部调整,现在只是前戏阶段,真正落实之时,应该到冬天了。

不过,根据眼下突变的形势判断,等不及了,该断了时候,就应该当机立断,施得十分肯定地说道:“不等了,现在就转让出去。”

“啊?为什么这么急?现在转让,会损失巨大的。”月清影跟不上施得的思路,一时着急,“而且越急着出手,越有人压价。”

“不怕压价,就怕出不了手。”施得脑中灵光一闪,“对了,卖给花流年吧,她的生意很不顺,现在很需要打开新的局面,只要价钱合适,她肯定会接手,毕竟古玩行的前景十分广阔。”

“为什么要卖给花流年?我不喜欢她。”月清影见施得坚持要卖,她也就不再坚持了,却对施得指定接手的人不太满意。

“现在最有可能接手的人就是花流年了,我们要赶紧扔掉舍得古玩行这个包袱,否则也许会被古玩行拖下深渊。”一时也向月清影解释不清其中的连锁反应,施得只是简单一说,“事不宜迟,要快。”

“听施得的话,不要因小失大。”月国梁对施得的信任有盲目的一面,也是他认可施得的为人,认定施得做事情必定有深层的原因,联想到现在他的处境,有理由相信,施得在帮他化解劫难。

“好吧,不过……”月清影面露不快之色,“要说,你和花流年去说,我才不会她说话。”

还是太小性子了,施得摇了摇头,笑了笑,冲月国梁微一点头,拿起电话打给了黄梓衡。

黄梓衡一直负责舍得古玩行的经营,作为施得最得力的助手和最信任的发小,施得对他一百个放心。当然,除了黄梓稀在感情上不太靠谱之外——他和黄素琴的感情,时好时坏,施得也懒得去管了。

“梓衡,放风给花流年,说是舍得古玩行有意转让。”

“好嘞,得哥,你就等好吧。”黄梓衡二话不说,一口应下,“怎么着,想什么价出?是宰花流年一刀,还是人情价?”

“你随意处置行了,前提是,在最短的时间内转让出去,越快越好。能卖高价,是你的本事。卖不了高价,也无所谓。”施得充分放权了。

“明白了,得哥。”被信任的感觉确实不错,黄梓衡意气风发,“保证顺利完成任务。”

收起电话,施得笑笑:“这不就得了?哪里用得着亲自出面?”

月清影白了施得一眼:“得瑟。”又想起了什么,不解地问道,“如果说舍得古玩行是我们的包袱,甩给了花流年,不就成了花流年的包袱?以你的善良,不应该为别人制造麻烦呀?”

“花流年天生偏财之命,或许她走邪门歪道正合适。”施得并没有说出他真正的长远布局,“而且她现在运势正低,接手了舍得古玩行或许可以提高运势,让她转运。至于以后长远来看有没有负面影响,就不管了,谁也想不了那么长远不是?”

和月清影说完之后,施得又转向了月国梁:“月伯伯,这一次的风声,幕后推手是谁?”

月国梁见施得思路清晰,一副胸有成竹的笃定,他也安心了几分:“还没有确切证据,但不出意外,应该就是付锐。付锐眼见在省里的后台要调走了,但又有消息说,付锐省里的后台不但不会调离燕省,而且还会再前进一步。形势陡然就为之一变,而付锐之前被黄书垩记一系列的动作打得手忙脚乱,因为风向突然转变,他现在又恢复了从容,开始着手还击了。”

原来如此,施得暗暗点头,形势还真是瞬息万变,付锐在省里的后台怎么又突然不调离燕省了?他不是官场中人,无法身在其中切身体会官场上真真假假的传闻的背后,有时实际上是此消彼长的角力。忽然,他脑中闪过一个强烈的念头,难道说付锐的运势重新上扬,是因为另有幕后推手的缘故?

单城虽然只是一个普通的地级市,却距离省会石门很近。而石门在国内的政治版图上,虽然也是众多省会中不起眼的一个,但石门的地理位置十分重要,是距离京城最近的一个省会。同时,作为唯一将京城包围在内的省份,燕省省委是和京城联系最密切的省委大院。

而到了省委领垩导的级别,任何一次调动都要经京城方面点头,由单城牵一发而动全身的局势分析,为了扶植付锐,让付锐运势上涨,进而可以上抗黄子轩下压月国梁,然后再由黄子轩和月国梁的运势衰减波及到他的身上,那么幕后推手必须是一个手眼通天的人物,可以直接影响到付锐后台的调动事宜……除了杜清泫,施得想不出还有谁的手可以伸这么长,借一系列事件的连锁反应,最后的落棋点,却是在他的身上。

如果不是何爷和毕爷的事先点明,只凭他的眼力和境界,打死他,他都猜不到单城的风吹草动,却是缘于京城之中一只蝴蝶扇动的翅膀。

想通此节,施得进一步问月国梁:“月伯伯,付锐的后台为什么又不调动了,背后,是不是有什么说法?”

月国梁一愣,不解其意:“省一级领垩导调动的决定权,在最高层,背后到底出现了什么变故,我也不清楚呀。”

“能不能向省里打听一下,看是不是有人出面保下付锐在省里的后台了。”施得相信月国梁在省里也会有赏识他的老领垩导。

付锐在省里的后台是常务副省长冯永旺。

月国梁猜不透施得的用意,见施得一脸认真,他迟疑一下,还是拿起电话打给了老领垩导:“老领垩导,冯副省长说是要调走,怎么又突然留任了?”

老领垩导的声音还是一如既往的淡定:“上面定下来的事情,谁好问个为什么?国梁,你有什么话,就直说吧,别藏着掖着了。”

第二卷 命由心造 第十五章 一怒而天下惧

“是这样的,老领导……”月国梁剖酌了一下语言,又下意识看了施得一眼,才小心翼翼地说道, “冯副省长是不是还要再前进一步?是不是上面有人发话要保下冯副省长?““冯永旺能不能再前进一步,这个还真不好说,他是常务副省长了,再进一步的话,是当副书记还是省长呢?如果他当副书记,齐全得让位。如果他当省长,比他排名靠前的齐全怎么办?所以说,这个事情不是说上头点头下面就一定拥护的问题。”老领导慢条斯理,对月国梁有点越位的问题,没有表示出丝毫不满,相反,似乎还谈兴很高, “本来呢,省里几个主要领导对冯永旺的工作方法有点看法,就多次向上面反映调整一下冯永旺的工作,冯永旺已经是常务副省长了,在省内是没法再调整了,除非调离燕省。为了燕省省委安定团结的政治局面,上面本来已经决定要调离冯永旺了,谁知眼见就要签发调令时,忽然有人发话了,说冯永旺留在燕省,有利于燕省的经济发展,结果就……”

还真是有人出面保下了冯永旺,月国梁心中大跳,不由又狐疑地多看了施得一眼。

不过从老领导的话中,他也品出了味道,冯永旺虽然继续留任燕省,但前进一步的可能性不是很大,除非燕省省委班子大幅调整,否则省委中还真没有冯永旺前进一步的位子。这么一想,月国梁心里又踏实了几分。见老领导今天兴致挺高,就又问道:“老领导,最近单城刮起了一股妖风,说我前些年在三姓村征地之中,贪污了1000万的公款,传言有鼻子有眼,说我贪污的公款都让清影拿去投资了……老领导,我冤枉呀。”

“国梁,你也别叫冤了,人在官场,被冤枉才正常,不被冤枉才是咄咄怪事。说吧,你想怎么样?”

月国梁别看是单城市位高权重的常务副市长,在老领导面前,就和一个小学生没什么区别,他呵呵一笑:“老领导,我在单城先后干了十几年了,时间太长了,长到总有人可能随时翻我的旧账,而且我又是单城人,在单城当常务副市长,也算到头了,如果能挪挪地方,也许还有新的天地……

一般而言,当地官员不能在当地担任市委书记和市长。

施得在一旁听了心中一跳,月国梁是想跳出单城了,不行呀,单城的事情还没有一个结果出来,他如果现在走,等于是临阵脱逃,让付锐平白胜了一局。好吧,就算付锐是没有得到任何实质结果的胜利,也会削弱月国梁的运势。

月国梁必须迎难而上,和付锐在单城一决胜负之后再离开,才有利于以后的长远发展。

还好,施得的担心多余了,月国梁话一说完,老领导就直接否决了他的想法: “国梁呀,你现在还不能离开单城,既然有你的妖风,就得等妖风过后,你才能考虑离开,要不,别人会说你身上真的有事情。洗干净了再走,也算是对单城的百姓有一个交待了。”

放下老领导的电话,月国梁眉头紧锁,心情不好: “还真是上面有人出面保下了冯永旺,施得,你太有预见性了。冯永旺在省里不是很受欢迎,他和齐全齐副书记的关系,也一般,省里的前三号人物,有两个人先后向上面反映过他的工作方法有问题,本来上面已经同意要调走他了,不成想,临到头来,事情还走出现变故了。到底会是什么人这么有分量,一句话就又保下了冯永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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