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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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山了,下山了。”施得冲夏花和黄梓衡招了招手,“走,别天黑再下山,山路不好走。” 话才说完,手机却突然响了。 一看来电,是木锦年,施得会意地笑了。 “锦年兄……”施得接通了电话,只打了一声招呼,就不再说话,等木锦年开口。

“施老弟,我看过现场了,很满意,不管是交通的便利,还是土地情况,都适合上马植物园。我马上联系风华伦,争取和他见上一面,面谈。”木锦年的声音透露出三分兴龘奋七分激动,他确实是激动了,施得的想法如果不是奇思妙想,那么绝对是神来之笔,三姓村地皮闲置了多年,怎么就没有人想到开发成一座植物园呢?

木锦年也算是见多识广了,他走南闯北,见多了各地的植物园,都效益不错,前景大好,单城虽是地级市,但经济发展水平在国内也算中等偏上,单城市民有一定的消费能力,植物园建成后,前景肯定十分广阔。

而且作为市里的重点扶植项目,在短时间内,市里肯定不会再批准上马另外一座植物园,那么他的植物园至少可以保证十年的独一无二的垄断经营。

“好,等你的好消息。”施得心满意足地笑了,木锦年的热切虽然在他的意料之中,但亲眼见到事情的进展顺利,还是心情不错, “回头我分别向月市长和黄书龘记都汇报一下,就说锦年兄一手推动了植物园项目的上马。”

木锦年自然听出了施得的言外之意,如果他说服了风华伦投资开发植物园的话,植物园的地皮,市里会划归到他的名下,施得的这一份厚礼,可是不薄:“谢谢施老弟,你的深情厚意,我记下了。”

施得要的不是木锦年铭记他的帮助,施恩不图报的定律,他一直记在心中,他要的是借木锦年的突围来化解来自付锐和付伟强父子方方面面的压力。从另一个角度来说,帮助木锦年其实就是帮助自己。

大而广之的话,帮助任何一人,其实都是在帮助自己,包括对手和敌人。当然,以施得目前的境界,他还做不到大公无私地去帮助对手和敌人的胸怀。

“走了……”施得挂断木锦年的电话,心情一时舒展如西天的彩霞,不由高声唱道, “西边的太阳就要落山了,丛台峰顶静悄悄……”

“唱的是什么歌呀,这么难听?”黄素素年纪小没有听过施得所唱的老歌,她嘻嘻一笑,吐了吐舌头,“我才发现,原来我和施哥哥真的有代沟。”

“别说你了,我都觉得和他有代沟,他唱的是什么歌,我也没听过。”夏花嘿嘿一笑,和黄素素一起嘲弄施得, “别看他年纪不大,也就是比我大上一两岁,却老气横秋得好象七老八十的老头子一样,也不知道他是未老先衰还是被生活打击得没有了自信,反正不看他的长相,只听他的声音和看他的性格,你说他有五十岁都有人相信……”

“我真有这么老吗?”施得哈哈一笑,摸了摸脸,“其实老人是宝,你们应该尊重老人家,老人家的生活阅历和人生经验,是用宝贵的生命得来的千金不换的财富,来,夏花,叫施叔,还有你,素素,叫施爷。”

“叫你小施子还差不多,还施叔,脸皮真厚。”夏花用一根手指刮脸,意思是说施得不知羞……

在夏花以及黄素素和施得说笑时,月清影和碧悠走在施得几人前面,已经走出了几十米远,而黄梓衡和黄素琴走在后面,二人似乎在争论什么,也不知是吵架还是辩论,反正你来我往说得不亦乐乎。萧幕辰和赵非凡还在黄梓衡后面十几米开外,也就是说,施得一行,分成了四组,施得一行,在第二组,他前有月清影和碧悠,后有黄梓衡等人。

在走到一处山路的拐弯时,夏花和黄素素也不知道说到了什么,二人笑得前仰后合,落后了施得三五步的距离,等于是说现在的施得,孤身一人前行。

拐弯的地方风景不错,左侧是山林和峭壁,右侧则是深不见底的万丈悬崖,有一米多高的石头栏杆,充当了保护行人不至于跌落悬崖的角色,施得双手扶住石头栏杆,微探了身子朝悬崖之中张望,见悬崖中既有怪石嶙峋,又有树木参天,在阳光照不到的地方,阴暗而黝黑,不知道隐藏了多少不为人所知的岁月和沧桑。

黄梓衡所救的一男一女会是谁呢?施得出神之时,脑中忽然跳出了一个莫名其妙的念头,不知何故,他总有一种隐隐的担心,说不定黄梓衡无心算有意,他救下的一男一女,会是一系列事件之中的一个关键点,黄梓衡因此会受益匪浅,但与此同时,根据天地平衡之理,黄梓衡也会因此而被人所不容。

被谁所不容?施得一时不敢妄加猜测,难道会和杜清泫有关?这么一想,又想到他帮月国梁化解来自付锐的压力,帮木锦年摆脱付伟强的罗网,那么毫无疑问,他现在在付氏父子眼中,肯定是眼中刺肉中钉了,付氏父子,想必是对他恨之入骨,欲将他除去而后快了?

那么何爷和毕问天对他将有一次劫难的推算,莫非是要应在付氏父子身上?既然劫难不是由杜清泫引发——以杜清泫的为人和能力,应该不会对他正面出手——又是发生在单城,而他在单城最大的对手除了付氏父子再无他人……肯定是了,再联想到付伟强在省电视台家属院项目上的失利以及在滏阳区旧城改造地皮争夺战中的败北,施得心中豁然开朗,他在单城的劫难,除了是付氏父子对他不利之外,还能有谁?

刚想通此节,忽然,施得感觉头皮发麻,身上汗毛竖立,下意识感觉到有一丝危险气息在向他迅速逼近——人都有第六感,都有一种对周围环境的微小变化敏锐察觉的能力,只不过有人心细可以察觉而有人心粗感觉不到罢了——什么情况?他不及多想,只是出于本能向旁边一侧身子,随后回头一看……

一个其貌不扬的中年妇女——之所以说是其貌不扬,是因为她不但长相普通,放在人群中没人会多看她第二眼,而且她穿衣打扮也极其一般,丝毫没有特色,普通和没有特色是最好的掩护色,可以让她在人群中随意接近任何一个人而不会被人提防——似乎是在下台阶的时候,没有注意脚下,一脚踩空,然后踉跄几步,迅速从上面连跳带跑地冲了下来。

不过如果仔细观察的话,明显可以看出她的脚步看似杂乱无章,其实她脚步轻盈而且步伐坚定,轻巧地躲开了一个又一个人,就如早就认准了目标一般,直朝施得一头撞来。

换了是谁,也会被中年妇女的假象迷惑,以为她就是一个意外失足的中年妇女,而不是包藏祸心的杀手。当然,在她一脸慌张连连大喊“让开,让开”之后,她一头撞在了施得的怀中,将施得撞得站立不住,身子一晃,整个人翻过了栏杆,直朝悬崖之下跌落之时,许多人,包括夏花和黄素素,包括黄梓衡和萧幕辰以及赵非凡等人,都瞬间明白了一个事实——施得被人暗算了!

失足中年妇女是假借失足之名行暗害施得之实!

施得本来已经察觉到了危险的逼近,他向旁边一侧身子,一是想要看清身后到底是不是真有危险,二是也做好了随机应变的准备,不料一看之下,失足中年妇女已经逼近到了他身后两米之内,两米的距离,不过一两秒的时间,施得哪里还来得及反应,又没想到对方会是要将他撞落悬崖的阴招,一愣神的工夫,中年妇女的脑袋已经顶在了他的胸膛之上。

一股大力传来,施得顿时无法再站得稳身形,尽管一瞬间的本能反应,他身子一缩,猛然深吸了一口气,将中年妇女的顶撞之力化解了大半。但由于事发突然,他又不是神仙,不可能瞬间完成卸力、借力再打力的一系列动作,余下的一小半力气,依然不小顿时将他撞得身子翻转,直接从栏杆之上翻跃而下。

“啊!”

“啊呀!”

“得哥!”

几人纷纷惊呼。

黄梓衡震惊过后,最先反应过来,当即大喊一声:“月姐、碧悠姐,快拦住她!”

月清影和碧悠走在最前面,距离施得有几十米的距离,由于是山路,落差大,二人没有看清刚才发生了什么。听到黄梓衡的惊叫后,二人同时回头,见一名中年妇女飞奔下山,速度之快,就如身后有老虎追赶一样。

月清影和碧悠虽然也是经历过大风大浪之人,但二人都不是当机立断的性格,在抬头的一瞬间,二人只看到施得的身影一闪,就消失在了悬崖之中苍茫的树林之间,只来得及“啊”的一声,二人一瞬间大脑一片空白,顿时石化了。

第二卷 命由心造 第三十五章 邪门

中年妇女一击得手,哪里还敢停留片刻,飞也似地下山,唯恐慢上半分被人截留。还好,她选择的时机非常好,正是施得一行人各自为政的节点,所以,没有一人有机会拦住她,她不但得以一举得手,还顺利地下山而去。

相信以她其貌不扬的长相和普普通通的穿衣打扮,刚才施得以及他的同伴们,甚至包括山上的游客,没有一人记得住她的模样。这么一想,她不由自主地开怀大笑。

不过又想起听人说过,对大福德之人不利,天地也会惩罚之,施得据说就是大福德之人,难道她刚才害了施得,上天就要惩罚她不成?惩罚就惩罚好了,上天还能有什么本事让她难受?上天惩罚的严重后果的恐惧感,早就淹没在了她会因此得至lJ20万元报酬的快感之中。

20万块,多大的一笔财富。有了这笔钱,她不但可以买一套房子,还可以改善生活质量,从此摆脱吃了上顿没下顿的困顿。人呀,都是只眼前利益,有了眼前的好处,谁管以后上天是不是惩罚她,先过几年好日子再说。以后是难过还是遭遇什么不测,以后再说,就算死了也值了,反正也过过好日子了。

越想越是兴奋,越兴奋脚步越快,她到了山脚下,见开往市区的末班车正在发动,忙一路小跑跑过去,想拦在车前,让司机停车。如果误了末班车,她就得打车回市区了,打车回去,得多花十几块。虽说现在有钱了,但过惯了穷日子了,还得省着花才行。

她没有注意到下山的时候跑得急了,不知何时左脚的鞋带开了,更没注意一不留神,右脚踩在了左脚的鞋带之上,然后她一迈步,就自己绊倒了自己。

“扑通”一声,她收势不住,一下摔了个狗啃泥。摔倒在地上时,她还在自嘲地想,上天对她的惩罚来得真快,不过上天真会开玩笑,让她摔个跟头算什么回事儿,难道是逗她玩?才这么一想,刚抬起头,耳边传来的是汽车的轰鸣声,再一看,一只巨大的轮胎如黑洞一般,一口就将她的脑袋吞下。

她脑中闪过的最后一个念头是——真这么邪门,是施得福分太大,动不得,还是她跟上天开玩笑开过头了?

末班车司机招呼完众人上车之后,发动了汽车,压根就没有注意到车前方有一人冲了过来,更没有看到冲过来的人突然摔倒在地,倒在了他的视线盲区之内。他关上了车门,一踩油门,汽车轰鸣一声,继续前行,忽然就感觉汽车颠簸了一下,似乎轧到了什么东西,司机还纳闷,难道撞了一条流浪狗?才这么一想,就听到车后的乘客惊惶失措地大喊:“停车,快停车,轧到人了!”

轧到人了?真这么邪门?司机的第一个反应不是赶紧停车下车救人,而是想到了今天一早从相好的家中出门时,他对相好的说,什么时候制造一起车祸事件,轧死相好的男人算了,省得他总是防碍他和她的好事。相好的不同意,说她和他这样,已经对不起他了,人,不能把事情做绝,否则就会有恶报临头。他嗤之以鼻,都什么年代了,还相信善有善报恶有恶报的封建迷信?

可问题是,他安全行车几十年了,从来没有出过一次事故,今天怎么就轧了人了?不是说好人不长命祸害一千年吗?现在看来,这句歪理斜说多半是祸害们自我安慰的屁话……司机很清楚,他如果真的轧死了人,他的职业生涯就戛然而止了,从此会在车队成为一个看大门或是扫卫生的闲散人员,别说还有相好的了,怕是连饭都吃不上了……

中年妇女和司机的人生巨变,如果说全是因施得的坠落悬崖而引发,也不准确,但至少也是施得坠崖事件一系列的连锁反应之中的其一。世间纷纷扰扰,看似杂乱无章,其实所有事情都有内在的因果联系,不因无知而不存在,也不因无所不知而隐藏。真相就如阳光,阳光照耀大地,向阳的山坡春暖花开,背阴的山坡草木萧索,并非是阳光有好恶和偏爱之故,只因你是否站对了地方是否接受了阳光的德泽之故。

同理,在黄梓衡等人的心目中,中年妇女之死和司机之祸,别说他们不知道,就是知道,他们也不会掬一把同情之泪,因为在他们看来,中年妇女是罪有应得,而司机则是伸张正义。

黄梓衡在冲月清影和碧悠大喊一声之后,顾不上理会月清影和碧悠能否真的拦截住中年妇女,他没有片刻的犹豫,三步并成两步跑到施得坠落悬崖之处,想也未想,翻身跃过栏杆,不顾危险,纵身朝悬崖下面滑落。

“得哥,得哥!”黄梓衡沿着斜坡向下,被树枝划破了手,被石头硌疼了脚,被树桠扯坏了裤子,甚至脸上也被划了几道,他顾不上疼,也顾不上害怕,如被一刀正中心脏一样,痛得难受疼得钻心,“得哥,你在哪里?听到的话应一声,你不应,我就要骂你了……”

一边说,一边泪水哗哗直流,悬崖深不可测,现在又是临近黄昏,施得刚才时的姿态又是头下脚上跌落,即使不摔落到悬崖底部,就是在半空中被树干撞上一下,或是被突出的石头碰上一下,也是凶多吉少,黄梓衡如果不是强撑着一定要找到施得的信念,现在的他,怕是一屁股坐在地上,站也站不起来了!

他和施得二十多年的情谊,何曾想到有一天会眼睁睁地看着施得在他的眼前摔落悬崖,这是何等的悲伤,是怎样让人无法接受的生离死别。黄梓衡心中有一团火在燃烧,只差一点就将他烧得体无完肤了。

“得哥……”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大喊一声,黄梓衡身子晃了一晃,险些一头栽倒在了一块大石头之上,还好,他努力收住了身形,想起上次出车祸时,施得神勇无敌,拼命救他时的情形,他放声大哭,“得哥,你不能死呀。你要是死了,让哥们我怎么活呀?得哥,你他娘的倒是说句话呀,别吓唬哥们好不好,哥们什么事情都胆大,就是见不到你受伤。

“o。

和黄梓衡奋不顾身救人一样的是,萧幕辰和赵非凡愣了一愣之后,回过神来,顿时吓得魂飞魄散,同时大吼一声:“得哥!”

二人话一说完,也和黄梓衡一样,奋力一跃,翻越了栏杆,不顾生命危险沿着山壁一路向下,去救施得。黄素琴惊呆了!在一瞬间,黄素琴甚至产生了一个错觉,飞身越下悬崖的黄梓衡不再是黄梓衡,而是她的英雄,是她心目中完美的男人形象。一个男人,对朋友忠诚,对哥们真心,对女人真情,这样的男人,哪怕他穷哪怕他丑哪怕他一无所有,他也会是天下最好的男人。

梓衡,我为你骄傲!好样的,我没看错你。黄素琴不为黄梓衡的安危担心,只为他奋不顾身去救施得的举动叫好。

如果让黄梓衡知道了黄素琴的反应,他也会夸奖黄素琴明事理顾大局,是一个贤惠的好女人。黄素素惊呆了!惊呆过后,黄素素二话不说,飞身就要翻过栏杆去帮忙,却被夏花一把拉住。比起黄素琴的浮想联翩以及黄素素的冲动,夏花是最冷静的一人,她虽然也是无比震惊并且痛心,但却比几人更快地恢复理智。现在一行之中的男人全部下了悬崖,剩下的五个女人中,月清影太固执,大局观不够,碧悠太小性子,怕是一惊之下也乱了方寸,黄素琴激隋有余理智不足,黄素素又太小,那么只能是她当仁不让地担任起安抚几人并且善后的重任。

如果她再慌乱而不知所措的话,万一再出现什么意外,她怎么对得起施得?

至于施得的安危,虽然夏花也无比担心,却一厢情愿并且固执地认为,施得是谁?是大师,是高人,大师和高人都会比别人活得长,也会比别人更幸运,如果施得摔下悬崖真的就这么一命呜呼了,他怎么对得起他大师的称号?他怎么对得她对他的喜欢?

夏花紧紧拉住了黄素素的胳膊:“素素,不能下去,太危险。有梓衡他们下去就行了,你现在要做的事情是看住清影和碧悠,别让清影和碧悠也做傻事,然后你让她们一个打电话通知何爷,一个打电话报警……”

黄素素清醒了过来,她的性格中有执拗和坚强的一面,当即点了点头,努力不让眼泪滑落:“好的,夏姐姐,我一定不会让你希望,不会让施哥哥失望……”

她的泪水还是争气地流了出来,夏花大大咧咧地伸手帮她擦了一擦,哈哈一笑:“施得最不喜欢别人哭哭啼啼了,小妹,你一定要坚强,越坚强,他越高兴。”

“嗯!我一定要坚强给他看!”黄素素紧咬嘴唇,几乎将嘴唇咬出血了,“我这就是去找月姐姐和碧姐姐。”

第二卷 命由心造 第三十六章 四方云动

等黄素素一走,夏花扭过头去,迅速地一擦眼睛,恨恨地说道:“夏花,你别这么没出息好不好?没什么大不了的,施得死不了。再说就算施得万一真的遭遇了什么不幸,你更要坚强,不要让施得和别人瞧不起你!”

“呸呸呸,夏花你个笨蛋,怎么说话呢你?施得怎么会有事?施得一定会没事!”夏花不让别人看到她的软弱,她背对着所有人,假装镇静,假装坚强,其实她的内心心急如焚,乱成了一团糟。

但再乱再糟,也必须面对人生中所有的不幸,夏花双手紧紧抓住栏杆,指甲都抓裂了,她浑然不觉,心中只有一个念头在不停地回响——到底是谁要害施得?如果让她查了出来是谁下的黑手,她一定不会放过他!

夏花至少还能强自镇静,月清影和碧悠就不行了,如果不是黄素素及时赶到,二人现在说不定一个瘫软在地一个放声大哭了。

月清影一直以为她很坚强,在她清冷的性格掩盖之下,是一颗对世事漠然对人生淡然的不染之心,却没想到,在见到施得突然坠落悬崖的一刻,她的心如同被一枚无比锋利的利剑一剑洞穿,钻心之痛无法形容,一瞬间的感觉是大脑空白而心脏失血!

身子晃了一晃,月清影一下倒在了碧悠的身子之上。

幸好有碧悠替她挡了一挡,否则她肯定会瘫软在地。

和月清影相比,碧悠也好不到哪里去。从小被遗弃,见多了世态炎凉和生离死别,碧悠以为她百炼成钢,修炼成了一颗无比坚强的铁石之心,却在施得落崖的一瞬间,她蓦然感觉人生所有的意义全部失去,什么碧天集团的股份,什么碧天集团的高管之位,什么让父母后悔当年对她的遗弃,等等,她的心中只有一个感觉,失去了施得,就等于是失去了整个世界!

碧悠下意识扶住了歪倒的月清影,她身子也是一歪,靠在了栏杆之上,才不至于被月清影带倒。原来,她还是不如自己想象中那么坚强那么茁壮。

是谁?是谁要害施得?碧悠短暂的失神过后,她心中燃起了冲天的怒火和昂扬的斗志,不管是谁对施得暗下杀手,她以后一定要让对方百倍偿还!在这个实力为尊的世界里,谁有实力,谁就是高高在上的王者。

不,她不能失去碧天集团的股份,她必须坐上碧天集团的高管之位,必须一步步掌管整个碧天集团,只有当她坐拥了亿万财富之后,等她成为在政商两界都可以呼风唤雨的人物之时,她才可以为所欲为,才可以让所有敢对施得不利的人付出惨痛的代价!

黄素素及时赶到了,她见月清影失魂落魄而碧悠呆愣在场,她一手抓住月清影的手,一手抓住碧悠的手,轻声劝慰: “月姐姐,碧姐姐,现在正是我们众志成城团结一心帮助施得的时候,哭泣和悲伤解决不了问题……月姐姐,你打电话报警,碧姐姐,你通知一下何爷。”

黄素素的话惊醒了失神的月清影和胡思乱想的碧悠,二人清醒之后,都暗——声惭愧,怎么还不如比自己小上好几岁的黄素素沉着冷静,不应该,真不应该。

月清影随即拿起电话报警——她没有拨打ll0,而是直接打给了市公龘安局副局长魏面。魏面不仅和李三江关系非常不错,和月国梁的关系也一向很好。

“魏叔叔,我是清影,出事了……”月清影强忍心中的悲伤,不过声音还是带了哭音。

“怎么啦清影?”魏面听了出来月清影情绪不对,月清影从小到大一直在他的眼皮底下,就和他的女儿没有区别,他一颗心立刻提了起来, “谁欺负你了,快告诉魏叔叔,魏叔叔立马灭了他。”

“魏叔叔,没人欺负我,是施得……”月清影还是没忍住,大声哭了出来, “施得出事了,他被人推下悬崖了……”

“啊?怎么回事?在哪里?”施得在月国梁和李三江心目中的分量,魏面心知肚明,虽然他和施得没什么交往,却一直想认识施得,况且施得现在又是黄子轩的跟前红人,他一直苦于没有机会结交,一听施得出事了,顿时大惊失色。

“在丛台峰。”月清影再也说不下去了,哽咽得无法自抑。

“丫头,你别急,别慌,魏叔叔马上带人赶到。在魏叔叔赶到之前,你什么都不要做,听到没有?”魏面一听之下,心中乱跳,怎么会出这种事情?放下电话,他二话不说通知了刑垩警支队支队长黄汉, “黄汉,立刻带30个兄弟,一刻不能停,限20分钟内,赶到丛台峰。”

魏面身为市公龘安局副局长,正好分管刑垩警支队,而刑垩警支队的支队长黄汉和他又关系莫逆,一直是他的忠实追随者o“魏局,30个兄弟够不够?”黄汉的优点是从来不多问为什么,每次魏面一下命令,他都会坚定而毫不含糊地执行o“嗯……”魏面沉吟片刻,觉得以施得的级别惊动30名刑垩警是不是有点小题大做了,正要开口说20人就够了,忽然脑中灵光一闪, “再多带20个兄弟吧。”

“好。”黄汉毫不犹豫地说道,“保证完成任务。”

放下电话,魏面习惯性地摸了摸了下巴,又打出一个电话,让司机备车,他也要亲自赶往丛台峰,然后又给李三江打了一个电话。

“三江,施得出事了,我现在正过去支援,带了50多个兄弟。”魏面和黄子轩关系一般,他想靠拢,却一直没有合适的机会,施得事件,让他眼前一亮,认为是一个借机向月国梁和黄子轩同时示好的双重机会。

“怎么了?”李三江正在家中洗脚,一惊之下,一脚踢翻了洗脚盆,他顾不上去管,眼皮直跳, “施得怎么了?”

魏面简单地一说月清影的电话,强调说道:“我现在赶往丛台峰,施得现在生死未卜,不知道是不是方便告诉月市长和黄书iE?”

如果仅仅是提到月国梁,李三江也听不出来魏面的言外之意,毕竟魏面和月国梁也是多年的交情,但魏面还特意提到了黄子轩,李三江就听出了言外之意,又想起刚才魏面带了50多个人去支援,他当即说道: “我来向月市长和黄书龘记汇报一下……我现在也赶过去。”

魏面知道李三江和施得私交深厚,也没多说:“好,三江,随时保持联系。”

放下电话,李三江光着脚在房间走了几步,忽然飞起一脚踢飞了洗脚盆:“狗娘养的,谁吃了臭狗屎敢对施得下手?他娘的活腻歪了是不是?我,我,我……”

气得原地转了几圈之后,李三江穿上衣服,飞速下楼而去,也没叫司机,自己开车一路急奔丛台峰。

走到半路上,又想起魏面的暗示,李三江左思右想一番,觉得还是有必要向月国梁汇报一下,就拿起电话打给了月国梁。

月国梁还没下班,正在开会,见李三江的电话打了进来,没有接听。不料过了片刻,电话又响了。一般情况下,到了李三江的级别,自然懂得电话打了一遍不接就不能再打第二遍的道理,那么就说明了一件事情,李三江有突发事件。

月国梁起身到外面接听了电话,为李三江打断他的会议进程而很有不满,语气微带不快:“三江,我在开会。”

“月市长,抱歉打扰了您,主要是有一个突发情况,我必须得向您汇报一下。”李三江的声音微微颤抖,心情也是无比沉重外加烦躁,施得是他的福星,如果施得真的遭遇了不幸,他都不知道他的下一步,还能依靠谁,原来不知不觉间,施得竟然成了他的精神支柱。

“什么事情?”月国梁正在主持召开政府常务会议,就开发三姓村地皮一事,先定下基调。正沉浸在会议之中的他,对李三江的电话并没有放在心上,如果是施得来电告诉他投资三姓村的开发商落实了,他就会十分开心了。

“施得出事了……”李三江直截了当地说出了施得发生的意外,他的声音之中甚至带了一丝哭腔, “月市长,我现在正赶往丛台峰……本来不想打扰您,可是我实在太担心施得的安危,觉得不告诉您,我怕我都撑不下去了……”

李三江的哭腔倒也不是完全在假装,他对施得多少也有几分真感情,处久了,他越来越发现,施得这个人可交,而且值得交。

“什么?”月国梁这一惊可是非同小可,他差点没拿稳手机,“怎么会这样?”

“月市长,您先别急,等我到了现场,再有什么新的情况,我再及时向您汇报。”李三江见好就收, “我不敢向黄书龘记汇报,怕黄书龘记着急上火。”

月国梁觉得一阵天旋地转,身子晃了一晃,险些没站稳摔倒在地,他才知道,原来施得对他的重要性以及他对施得的感情,比他想象中还要多很多。不知何时起,施得这个名不见经传的年轻人,已经在他的心中生根发芽,成为他生活和事业上的双重参谋。

第二卷 命由心造 第三十七章 风起云涌

片刻之后,月国梁又恢复了镇静,他听了出来李三江话里话外的暗示之意,说道:“三江,你先过去,我马上就到。黄书龘记那里……我来说。”

收起电话,月国梁神思一时恍惚,连怎么回到会议室怎么宣布会议暂停他都没有印象,直到他推开了黄子轩办公室的门,见到黄子轩威严而不失亲切的脸庞时,才又恢复了清醒。

“黄书龘记,有件事情要向您汇报一下……”月国梁很清楚现在施得对黄子轩的重要性,不提施得和黄海涛借滨盛房地产的合作和联手,就是黄子轩对施得的赏识,施得出事的事情,就有必要让黄子轩知道,“施得出事了。”

黄子轩正在埋头批阅一份文件,一下没有转过弯来,抬头看了月国梁一眼:“施得怎么了?”

尽管月国梁不愿意胡思乱想,但实在是坠落悬崖的事情太惊人,以他的见识分析,一个人掉到悬崖之下,基本上没有生还之理,万一施得遭遇了不测,他都不敢想下去了……

“施得掉悬崖下了。”

“悬崖?”黄子轩还是没有过脑子,忽然脑中猛然一闪,一下站了起来,“什么,掉悬崖了?伤着没有?有没有生命危险?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暂时还不清楚,人还没有找到。”月国梁无奈地摇了摇头,一脸沉痛,“我也是刚刚收到的消息,觉得有必要向黄书龘记汇报一下……”

“有必要,太有必要了。”黄子轩直接打断了月国梁的话,当即拿起了电话,“方土,准备好车,马上出发。”

方土是黄子轩的司机。

“黄书龘记,天都快黑了,丛台峰又远离市区,您就没必要亲自过去了,公龘安局副局长魏面已经带了50多人去搜救了。”如果惊动了黄子轩亲自出动,事情就闹大了,月国梁不想闹得满城皆知。

“我必须要去。”黄子轩斩钉截铁地说道,态度非常坚决,“魏面只带了50人?50个人怎么够?通知武垩警大队,带200人前去搜山。对了,施得掉下悬崖,是不小心掉下去的,还是另有原因?”

好嘛,直接调动了警备区的武垩警,施得在黄子轩心目中的分量,比月国梁想象中还要重要得多,月国梁摇头无奈地说道:“具体情况,还不清楚,不过初步猜测,恐怕是人为事故。”

“可恶!”黄子轩忽然一拍桌子,随手又抓起了电话,“经纬,你马上来我办公室一趟,要快。另外,打电话给市一院,救护车立刻开往丛台峰。”

由市委大管家、市委秘书长郑经纬亲自出面,相当于黄子轩将搜救施得的事情上升到了政治高度,不再是以个人的名义。月国梁心中微微感慨,原来不知不觉间,施得在单城的影响力已经如此惊人了,还真是一动而整个单城也闻风而动。

“走,国梁,你和我坐一辆车,现在就去丛台峰,路上,再向我详细说明一下事情经过。”黄子轩心急如焚,没有人知道他现在比任何人都关心施得的死活,不仅仅在于施得对黄海涛事业上的帮助以及对他仕途上的帮助,还在于施得几乎是他晚年幸福的全部寄托——他一直寄希望于施得可以帮他找到他失散的女儿。

施得如果真的出现了什么意外,等于是说他的希望全部落空,正是因此,在听到施得出事之后,他表面上沉着冷静指挥若定,其实内心已经心如乱麻,并且怒火中烧了。要不惜一切代价搜救施得,如果施得的出事真是人为事故,那么他一定要将凶手绳之以法,并且受到严惩。

出门的工夫,郑经纬赶到了。尽管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郑经纬问也不问,上前就陪同黄子轩一起下楼。

40岁出头的郑经纬长得比实际年龄年轻,乍一看如同30来岁,如此年轻的市委秘书长并不多见。作为市委大管家,起承上启下的桥梁作用,不但要有八面玲珑的本事,还要有长袖善舞的能力。如果让黄子轩评价的话,郑经纬这个市委秘书长很称职,不但称职,还很称心。

郑经纬长得相貌堂堂,不看身份只看长相的话,也算是中人之姿。通常情况下,长相端正的人,多半会有好运和好命。相由心生,长相和心性有必然的内在联系,而心性往往又可以完全决定一个人的命运。

黄子轩、月国梁以及郑经纬,市委三名重量级领龘导同时急匆匆下楼,声势就十分惊人了,正值下班时间,不少人见到以黄子轩为首的三名市委领龘导近乎跑步而行,都纷纷避开,惊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重大事件,居然让三位市委领龘导同时出动。

三人同时上了黄子轩的专车,月国梁和郑经纬的专车,也跟在车后,再加上几辆陪同的车辆,一行四五辆汽车,浩浩荡荡地驶出了市委大院,直朝警备区而去。

黄子轩要亲自去警备区点将,要亲自带领武垩警前去搜救施得!

上车后,郑经纬才知道出了什么事情,心中大惊,一个小小的施得居然惊动了黄子轩和月国梁两大重量级市委领龘导,施得为什么这么有分量,值得这么兴师动众?

郑经纬不知道的是,现在的兴师动众才刚刚开始,接下来发生的事情,才更让他大为震惊!

在黄子轩一行数人急匆匆离开市委的时候,付锐和赵海洋站在窗前,将浩浩荡荡的出行队伍尽收眼底。付锐冷冷一笑:“黄书龘记越来越喜欢好大喜功了,也不知道出了什么事情,这么兴师动众,呵呵,做给谁看呢?”

和付锐长得高大威猛并且是标准的国字脸不同的是,赵海洋虽然也是北方人,却是眼窝深颧骨高,很像南方人,他面相上最显著的特征是长了一个十分惹人注目的鹰钩鼻。从面相学上讲,鼻如鹰嘴,啄人心髓。是说长有鹰钩鼻的人性情虚伪冷漠,亲情淡漠,易出卖朋友,但遇事反应灵活,精于钻研,并且善于见风使舵。

“说不定真是出了什么大事。”赵海洋最近虽然和付锐还和以前一样走动频繁,但在暗中,他悄悄地和付锐保持了一定的距离。虽然现在付锐的运势逆势上涨,大有行情看好的迹象,他还是对付锐的未来持谨慎乐观的态度。

当然,以他的性格,他既不会彻底倒向黄子轩,也不会完全绑在付锐的战车之上,左右逢源才符合他利益最大化的原则。

“都快晚上了,还能有什么大事?”付锐不以为然地摆了摆手,他还不知道施得出事的消息,而且施得出事的背后,虽然和他也在千丝万缕的关系,但他现在也是完全蒙在鼓里,不过就算他知道了,也不会同情施得,还会认为施得是咎由自取,“月国梁到现在还看不清形势,跟在黄子轩身后,以为黄子轩还能支持他多久,他都不知道黄子轩顶多还有半年就调走了,黄子轩调走了,月国梁还能这么活跃吗?”

赵海洋没接付锐的话,黄子轩是不是调走,或者黄子轩就算调走,付锐能不能接任书龘记,都还是未知数,现在就下结论,为时尚早,他巧妙地转移了话题:“要不要向黄书龘记请示一下,看看到底出了什么事情?”

付锐摆了摆手:“不用,他要是想让我们知道,早就发话了,既然他不发话,我们就假装不知道行了。海洋,对于接下来的区县干部调整,你是什么看法……”

见付锐转移了话题,赵海洋也就不再多说了,顺着付锐的话向下说,心中却隐隐担心,黄子轩一直不是好大喜功的性格,怎么这一次这么兴师动众,难道真是出了什么大事不成?如果真是出了什么大事,他没有及时跟进的话,会和黄子轩越来越疏远……怎么办?

想到此处,赵海洋结束了和付锐的谈话,回到办公室,给赵苏波打了一个电话。

“苏波,你打听一下出什么事情了,黄书龘记、月市长还有郑秘书长同时出动,而且还很匆忙的样子,肯定是出大事了。”

“好的,我打听一下。”赵苏波只一想,就想通了其中的关键之处, “能让黄书龘记和月市长共同关心的利益点不多,施得算一个……我向木锦年问一下,看是不是施得出了什么事情。”

“如果是施得出了什么事情,你出个面,表示一下。”赵海洋心中一阵乱跳,如果真是施得出事了,不是好事,说不定会再次引发黄子轩和月国梁联手对付锐的再一次施压。

月清影并不知道,她的一个电话,会引发这么一系列的连锁反应,她打完电话后,看向了碧悠:“碧悠,是不是先不用告诉何爷了,省得何爷担心?”

碧悠想了一想,说道:“不,就得告诉何爷,何爷也许可以推算出施得的具体位置……”她拿起电话打给一碗香一一何爷没手机,方外居也没有安装电话,只能通过一碗香转达。

第二卷 命由心造 第三十八章 施德当欣慰矣

“珍惜,你去一趟方外居,叫一下何爷,让他来接听电话,要快。”碧悠没说什么事情。

“好的,碧姐,马上。”

苏珍惜放下电话,也不吩咐别人去请何爷,她一个人骑上自行车,来到了方外居,向何爷转达了碧悠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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