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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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吧,很明显毕问天是想挑拨离间,但让施得不解的是,毕问天完全可以从别的方面来挑拨他和何爷的关系,为什么偏偏要说何爷暗中拥有了惊人的实力和影响力呢?诚然,自从他认识何爷以来,何爷确实也有许多秘密,不提何爷的身世,就是他隐居市井之中几十年,不管是在运师境界上的实力还是在政商两界的影响力,和毕问天、杜清泫相比差了太多。

以他对何爷的了解以及何爷传授给他的知识和本事,足以证明何爷在天资之上不比毕问天差上几分,不,应该说,何爷比毕问天更有资质也更顺应天道,那么何爷理应比俗事缠身的毕问天至少在运师境界上高上一等才对。

可是为什么,何爷几十年来没有提升境界呢?施得百思不得其解,除此之外,他还对何爷接二连三的消失也颇有猜测,尤其是最近的一次,一走就再也没有了下文,仿佛何爷从来没有在他的生命中出现过一样。

“毕问天阴魂不散呀,得哥,是不是毕问天和杜清泫联手了?我们现在没有了何爷坐镇,全靠你一个人硬撑的话,确实难为你了。”黄梓衡大概听到了施得的电话内容,他一改嘻嘻哈哈的神情,变得严肃了许多。

施得笑了笑,没有说话,目光却投向了与会的每一个人,见夏花如雪中一枝梅,花开正艳。见月清影如月下幽兰,孤芳自赏。见碧悠如春天的迎春花,温婉优雅。见黄素琴如夏天的米兰,芬芳而热烈。其余人等,曾登科几人,老当益壮,神采飞扬,萧幕辰和赵非凡,和以前相比,沉稳了许多,也多了大将之风。

第三十一章 祸福无门,惟人自召

虽然施得现在的班底已经初具规模,但别说和杜清泫相比了,相信就是在毕问天面前,也还是一棵弱不禁风的小草,确实如黄梓衡所说,如果在石门的交手,没有何爷坐镇,再万一毕问天和杜清泫联手对他出手,他真的有可能一败涂地。

一时想多了,施得在众人的欢闹之中,沉思了。

见施得沉静如水,黄梓衡心中一时感慨万千。眼前的施得,和他从小认识的施得,并无什么不同,但在熟悉之中,又多了一丝陌生的气息。想当年,施得在中部平原的小县城中,当他们的孩子王时,经历了不幸的童年。还好,后来得哥考上了下江兴元大学,也算是出人头地了,但谁能想到有一天让他们敬仰的得哥会落魄到想要自杀的地步?又有谁能想到,才过去多半年的光景,得哥从一个一无所有走投无路的失败者,摇身一变又成了坐拥数家公司股份的隐形富豪?

尽管说来,其实施得现在虽然比以前有钱多了,但在真正的富豪面前,他还差了很多,不过在黄梓衡眼中的施得,是滨盛的第二大股东,是碧天集团的第二大股东,又是一碗香的幕后掌舵人,以后说不定还会和夏花以及更多的政商两界的名流成为合作伙伴,施得的未来,不可限量。

不提未来,就是现在,以黄梓衡的估算,施得的身家也在千万以上了。光是滨盛在单城和石门的两个项目,最后的利润少说也有三千万以上,说不定连五千万也有。以施得在滨盛所占的股份比例,分红一千万不在话下。

当然,黄梓衡也不是不知道碧天集团亏损的现状,不过在他看来,得哥出马,一个顶俩,碧天集团的危机肯定可以在得哥高明手腕的运筹帷幄之下,顺利解决。

“对了得哥,如果月市长调到石门当市长,我们现在面临的困难就不是困难了。月市长一点头,卓氏集团的烂摊子就马上可以交给碧天集团。月市长再一点头,滨盛还可以再多拿几块地皮,多开发几个小区……也别说,月市长还真是一个棋眼,只要他的位置一放对,我们在石门的棋就全盘活了。”

黄梓衡的思路,施得何尝没有考虑到?也必须得说,毕问天的诱饵不但诱人,而且抛出的时机还非常高明,换了一般人,也许真的就禁不住诱惑,答应了毕问天的条件。

只是施得很清楚毕问天一心拉他加入他的阵营的用心,如果他加入毕问天的阵营,毕问天如虎添翼,在以后的攻城掠地的争夺战,必定可以无往而不利。而他如果追随了毕问天,必然要事事听从毕问天的安排,以毕问天不择手段的行事手法,如果毕问天让他出手暗中伤人或是背后使坏,他难道也要下手不成?

理念不和永远无法达成共识,他和毕问天原本就是两种人,道不同永远不相为谋。

施得一边想,一边无意中收回目光,看向了黄梓衡。原以为只是随意一瞥,不料一看之下,顿时让他大吃一惊……在黄梓衡眉飞色舞的表情之上,施得突然发现了一股隐藏很深的黑气,黑气盘旋在黄梓衡的印堂之上,初看很不明显,若是细看的话,如一条狰狞的黑虫,不停地转动。

换了以前,施得断然看不出来黄梓衡印堂之上的黑气,主要也是他和黄梓衡太熟了,通常情况下不会注意到黄梓衡面相上的微小变化,现在他进入了相师高门之境,观察力比以前提升了不少,才在一瞥之下就看得清清楚楚。

怎么回事?施得吃了一惊,静心再一细看,几乎震惊得拍案而起黄梓衡不但运势大减,而且如果用一句相术中最常见的话来说就是——黄梓衡印堂发暗,霉运高照,近期必有血光之灾。

“怎么啦得哥?”黄梓衡注意到了施得的异常,还以为施得被他气着了,嬉皮笑脸地说道,“不是吧,你不是小心眼的人,就这就生气了?”

施得唯恐自己看错了,又打量了一遍黄梓衡,没错,黄梓衡运势衰减得十分明显,以他的境界,甚至可以看出黄梓衡整个人的神采都黯淡了几分。

按照民间说法,一个人福星高照的时候,会神采飞扬,印堂发亮,双眼有神,走路铿锵有力。而走背运的时候,会无精打采,印堂发暗,走路都会撞鬼。更神秘的说法是,每个人的头顶上都有光,但是大小、颜色,各不相同,凡是有权有势大福分的人,大都是红光、紫光。而清高正直的人,大都是白光、青光。恶人败类以及即将走霉运的人,大都是黑光、灰光。

传说以前有一个高人可以看到每个人头顶上的光,他曾经有一次见过一个东北的土皇帝。一见之下,顿时大惊,土皇帝头顶之上有三丈高的红光,冲天而起,显示出极强的运势和无人可及的福分。但后来他再次见到土皇帝时,却惊奇地发现,土皇帝头顶上的红光变得非常微弱了,只有五六尺高,而且就如即将熄灭的蜡烛一样,灰暗而摇摇欲坠。

十天后,土皇帝被日本炸死在皇姑屯。

“梓衡,最近你做了什么不好的事情没有?”施得和黄梓衡太熟了,知道黄梓衡以前的运势一直平稳上升,现在突然下降,必定是有变故发生,而且还是重大变故。

“没有呀。”黄梓衡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他可是知道施得的相面术不但神奇,而且十分准确,他下意识一摸脸,“怎么了得哥,我要倒霉了?”

何止是倒霉,怕是会有性命之忧,不过施得却不敢说出真话,怕给黄梓衡太大的心理压力,只好含糊其词地说道:“你最近要多注意一些,走路的时候多看车,过马路的时候,一定要走人行横道,还有,去工地的时候,必须戴上安全帽。”

黄梓衡听出了什么,瞪大了眼睛:“得哥,你可别吓我,快告诉我,我是不是真的印堂发暗,要倒大霉了?”

按说黄梓衡如果不是做了什么大逆不道的坏事,运势不会衰减得这么迅速,除非背后有人对他暗下毒手,问题是,现在杜清泫已经远去京城,毕问天也不在石门,好吧,就算毕问天又重新站回到了何爷的对立面,可是现阶段毕问天和何爷一方也没有什么利害冲突,毕问天为什么要偷偷冲黄梓衡下手?要下,也应该朝施得下手才对。

施得百思不得其解,忽然想起一件明代的公案和一件近代的神奇之事,又问黄梓衡:“你在工地上,是不是挖出了什么东西,或是打桩的时候,碰到了打不下去的情形?”

“没有呀。挖槽的时候,一切顺利,没有挖出蛇窝,更没有做出烧死一窝蛇的坏事。打桩的时候,也没有遇到龙穴这样的怪事。”黄梓衡现在基本上确定他肯定要有麻烦了,心里砰砰乱跳,“得哥,我到底是会喝水呛死还是出门被车撞死,又或者是被手电电死,你到底给一个准话呀,哥们也好先做好理准备,做一个慷慨就义的明白鬼。”

原来黄梓衡也知道方孝孺和下江盘龙柱的故事,施得知道不好再瞒着黄梓衡什么了,就说:“梓衡,你确实运势大减,最近恐怕会有不好的事情应在你的身上,奇怪了,好好的,你怎么就触了霉运了呢?”

方孝孺的父亲为祖先选坟时,选中了一块风水很好的墓地,准备第二天就动工。当晚,方父做了一个梦,梦见一个红衣老者向他礼拜,说道:“你选好的坟地,原本是我的住处。请你宽限三天,等我和我子孙搬走之后,再造坟墓。我一定报答你的大恩大德”红衣老者再三哀求,连拜数次,言语恳切,态度恭敬。

次日醒来之后,方父以为梦中的事情都是虚妄,已经定好的黄道吉日,怎么能更改?于是他还是如期动工。才一挖土,就挖出了一个洞穴,洞穴中有红蛇数百条。方父见状,想起红衣老者的话,也没放在心上,下令将红蛇全部烧死。结果一把大火,生生烧死了洞穴之中的数百条红蛇。

当晚,方父又梦到了红衣老者,红衣老者满面仇恨,泪流满面地控诉:“我再三请求你宽限三日,至心哀求,你却烧杀我族子孙八百多条,你就不怕报应吗?好,你灭我族,我也灭你族”

方父以为还不过是一个梦而已,并未放在心上。祖坟建好之后不久,方孝孺就出生了。刚生下来时,方孝孺舌头尖如蛇形,天资聪颖,长大后,官至到翰林学士,名振一时。

后来燕王朱棣扫北,夺了天下。因为方孝孺文采出众,又是天下读书人的师表,朱棣让方孝孺写榜文诏告天下,结果方孝孺却说朱棣是燕贼篡位,惹得朱棣大怒,斥责方孝孺难道不怕诛灭九族吗,方孝孺却说,九族有什么,何不诛灭十族。朱棣一怒之下,就诛杀了方孝孺的十族。

本来人只有九族,加上方孝孺的老师也算上一族,一共十族,共诛杀八百多人,人数和方父所杀红蛇完全相同

第三十二章 是福不是祸,是祸未必躲不过

施得小时候也常听老人们讲,不要打蛇杀龟,蛇和龟都有灵性,会来报仇。而以前老人们在修建房屋的时候,如果挖出了蛇,都会放走,不会杀死。所以他才问黄梓衡是不是在工地上挖地时挖到蛇窝了。不管方孝孺的公案是真是假,也不管老人们的话是不是有所谓的科学依据,不杀生总归是好事。上天有好生之德,大地有载物之厚,不杀生者,天不杀之。

所以说,祸福无门,惟人自召。善恶之报,如影随形。

而下江盘龙柱一事,则是发生在现在下江的一件活生生的奇事凡是经过下江高架路交汇的中心——延安路、成都路高架的人,无一不被东西高架与南北高架相交的主柱上装置的精美龙纹所吸引。一根高架石柱上,围上白钢,在银底上盘着九条金色的龙。金龙栩栩如生,张牙舞爪的姿态,犹如即将腾空飞去一样。

为什么在下江高架桥下几千个主柱中,唯独这一个主柱要盘九条金龙呢?背后,有一个众说纷纭的故事。故事的真假暂且不论,但从故事之中引发的启迪,却是颠覆了许多人所谓的科学观,让人心中多了敬畏神明和天地之心。

为了改善交通,下江市同时上马了贯穿东西南北市区的两座高架桥,工程一开始进展很是顺利,但是,当东西高架和南北高架交汇之处合龙时,却发生了一件奇怪的事情,高架桥主柱的基础地桩却怎么也打不进去了。

地桩就是下部埋在地下上部支撑高架桥的主柱的地下部分,地桩事关整个高架桥的质量,承载了高架桥大部分的重量。如果地桩打不好,高架桥的安全就无法保障。

而现在,地桩受阻的地方偏偏是东西南北高架的交汇之处,受阻在下江最高的高架主柱之下也就是说,如果问题解决不了,东西高架和南北高架的进度,将会同时受到影响。

到底是哪里出了差错?根据设计和地质资料显示,下江的土层没有硬质层,怎么地桩就打不进去了呢?不少专家和技术骨于都攻关研究,想破解难题,但不管使出什么招数,地桩就如遇到了铜墙铁壁一般,没有一丝要打入的迹象这可怎么办才好?如果地桩打不进去,会耽误东西南北两大高架的工期,是重大事件。但不管动用多么先进的设备,想出怎样科学的方法,地桩纹丝不动,打不进去半分。

终于,科学束手无策了。

后来,在工程停顿了一段时间后,也不知道是谁出了一个主意,说是可以请高僧出面,也许可以解决问题。但领导一听坚决反对,说绝不允许封建迷信出现在现代化的建设之中,不过领导的反对并没有持续多久时间,工程的停工带来的损失和严重后果,谁也承担不起相应的责任,最后,只好暗中请来了寺庙的一名高僧。

高僧来后,围着地桩地点查看了一番,最后缓缓说道,地桩所在之地,镇压着一条犯了天条的神龙。世间的设备再先进,也打不破神龙身上的枷锁。只能诵经替神龙消了罪孽,让神龙归位,才能打下地桩。随后高僧又喟叹一声,他由于泄漏了天机,来日不多了,就让他许身报德,为下江信众造福,为下江的建设尽一份绵薄之力。

高僧提出两点要求,一是七天内造一根盘九条银底金龙的主柱,二是高僧同时会为神龙诵经七天——据说当时还请示了中央领导,中央领导也批准了——准备妥当之后,高僧开始诵经。七天之后,龙柱造好,按照高僧的吩咐,在某时某刻开始动工。让人惊奇不已的是,地桩果然顺利打入了,不偏不倚,完全符合设计标准,东西南北高架严丝合缝而高僧回去后,不几日无疾而终。

此事背后的传奇故事的真假暂且不论,至少到现在,每一个路过下江两大高架桥交汇之地的过客,都可以看到九龙柱在阳光下熠熠生辉。当年施得在下江上学的时候,也曾经路过此处,亲眼见过九龙柱。

九龙柱的真实存在,让每一个亲眼目睹的人,都不由自主心生敬畏之心。古人说,抬头三尺有神明,孔子说,敬鬼神而远之,不管是不是相信有神明的存在,至少也应该有应有的恭敬。敬天敬地敬神明,才终归不会被天地神明所厌恶并且摒弃。

既然黄梓衡既没有打蛇杀龟,又没有触怒天地神明,他怎么就突然要倒霉了呢?施得脑中迅速转了一转,联想到刚才花流年的来电,莫非是毕问天在背后下的黑手?可是毕问天为什么不冲他下手,要冲黄梓衡下手呢,不应该。

虽然施得可以看出黄梓衡有可能面临血光之灾,却并不知道黄梓衡到底会遭遇什么样的灾难,更不知道灾难什么时候会降临,他见周围无人注意到他和黄梓衡,不想事情闹大,就悄悄一按黄梓衡的手:“是福不是祸,是祸也未必躲不过,梓衡,你先别有心理负担,也别紧张,更不要声张,我再想想办法,也许可以化解了。”

黄梓衡说不紧张那是骗人,再胸开阔的人一听到自己可能会有血光之灾,也会胆战心惊,何况他亲眼见识过施得的神奇,知道施得的话一向准得吓人,不过,他努力平息了心情,深呼吸几口,见黄素琴还跟在夏花身后,笑得跟灯光一样灿烂,他暗中告诫自己说,男人就应该有担当,不该说的事情,就不要说出去,省得让自己的女人担心。黄素琴又不是一个藏得住心事的人,她一旦知道了,全世界就知道了。

“得哥,你放心,我哪怕就是下一分钟死了,这一分钟,也会笑着活下去。”黄梓衡一咬牙,脸上流露出决绝之色,“万一我真的遭遇了什么不幸,得哥,拜托你照顾好黄素琴和黄素素,把我的遗产一半给我爸我妈,一半给她们,让她们过上好日子。”

“说什么呢你?”施得伸手一敲黄梓衡的脑袋,生气了,“别说丧气话,有我在,还能眼睁睁看着你出事?今天太晚了,这样,你明天一早去买一千条鱼放生,然后再去一趟寺庙,拿五千元供养三宝。做完这两件事情后,再去敬老院做一天的义工,照顾孤寡老人,下午再去孤儿院帮助流浪儿童……连续三天,每天都是这样,不能中断,记住没有?”

“记住了。”黄梓衡一向听施得的话,现在又是紧要关头,他哪里还敢迟疑半分。不过也正是他之前一直跟随施得积德行善,现在让他去做这些事情,他不会有任何抵触心理,也才会做得十分纯熟。

临时抱佛脚的事情要不得,一是善恶之报不是立竿见影的事情,需要平常多积福行善才会见效,就和平时要多赚钱多存款一样,等到大病来临时,才有足够的钱可以治疗。二是如果不坚持积福行善,天道不会护佑,那么在大难来临之前,会连预备的时间都没有。

也就是说,如果黄梓衡福分不够,他连遇到施得指点的机会都没有。打个比喻,坚持积福行善的人,不但在大病来临时会有钱治病,而且还会遇到一个良医,不但会提前帮他查出病情,将大病扼杀在早期,而且还有药到病除的本领。

但如果平常不积福行善,有可能一发现病情就是晚期了,而且还无钱医治。人生之中,各种悲惨的遭遇会不期而至,穷时多积福,富时多行善,绝对是人生必须时刻铭记的法宝。

施得又打量了黄梓衡的面相几眼,心情愈加沉重了几分,没错,黄梓衡的面相不管怎么看都是即将面临血光之灾的厄相。

厄相分为几种,有水厄相、火厄相和兵厄相,顾名思义,三种厄相分别是指会被水、火和兵器所伤,黄梓衡的厄相既非水厄相也不是火厄相,但如果非说是兵厄相,似乎也不太准确,施得一时也迷惑,才深深地感到,别看他已经到了相师高门的境界,但在没有迈进运师之门之前,在对命运的把握和对运势的推算之上,还是雾里看花一样,只知其一不知其二。

“施得,你今天的表现很奇怪,是闷闷不乐还是心事重重?”正当施得深思黄梓衡的问题时,不知何时夏花来到了他的身后,猛然拍了他一下,结束了拼酒战斗的夏花此时脸色红润,似乎真的喝醉了一样,“我喝醉了,你一会儿得送我回家,听到没有?”

施得正心烦意乱,被夏花冷不防一拍,顿时火了,伸手一推夏花:“别捣乱,烦着呢”

不料用力过大,他又是太极高手,不知不觉间就用上了巧劲,而且正好推在了夏花的胸前,夏花猝不及防,手中还拿着酒杯,手一扬,酒杯脱手而飞,她接连后退数步,“哎呦”一声撞在了月清影身上。

幸亏有月清影挡了一下,否则夏花非得摔一个大大的跟头不可。

热闹而热烈的气氛,因夏花的一摔,而顿时变得凝重了。房间内热情的火焰瞬间降到了寂静的冰点。

第三十三章 人生无处不相逢

“你……”夏花一脸错愕,不认识一样看着施得,“你吃错药了还是吃多了,于嘛推我?施得,你得给我一个说法,你欠我一个道歉,要不,我和你没夏花的语气很冰冷,表情很僵硬,一副要和施得拼命的样子。

所有人都惊呆了,好好的,怎么突然就出现了意外事件,而且夏花气势汹汹的样子,是要翻脸?

月清影急忙一拉夏花,想劝夏花别和施得闹,施得毕竟是男人,男人最在乎在人前的面子了。不料夏花好像是真的恼了,一甩月清影的手,恨恨地说道:“谁也别劝我,谁劝我,我跟谁急”

房间之内顿时鸦雀无声,都被夏花的气势吓得不敢说话了,就连平常最是大大咧咧的黄素琴,也是第一次见到夏花怒气冲冲的样子,惊讶地张大了嘴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夏花姐”黄梓衡知道施得的心烦意乱是因他而起,急忙站了起来出面圆场。

“你闭嘴”夏花用手一指黄梓衡,“你坐下”

黄梓衡张了张嘴,居然说不出话来,一屁股又坐了回去。

众人更是不敢开口了,夏花霸气外放,竟然震慑得所有人都噤若寒蝉,一怒之威竟然恐怖如斯,都没想到,平常嘻嘻哈哈看似热情似火的夏花,硬气的时候,居然也可以盛气凌人于是,众人的目光就都又落到了施得的身上,倒要看看,施得是会臣服在夏花的淫威之下,还是会奋起反抗。

月清影不知是该站在谁的一方,平心而论,她和夏花认识的时间比认识施得的时间,多了数倍有余。最近一段时间,她又和夏花同吃同住,仿佛又回到了以前的学生时代,如果说她和夏花不是无话不说的闺蜜,就没人是了。

可问题是,她和夏花走得再近,施得在她心目中的分量,却是远高于夏花。如果说施得和夏花同时身处危险之中,需要一个人以命换命,她会毫不犹豫地舍命去救下施得,却不会不假思索地用自己的生命去换取夏花的生存。

和夏花相处越密切,月清影越觉得和她相比,还是夏花更适合施得。尽管她不甘心夏花后来者居上,但如果为了施得以后的幸福着想,就她的观察和认为,夏花确实又如何爷所说,不管是事业还是生活,都是施得莫大的福分。只是感情上的事情,总是让人剪不断理不乱,让她真的拱手将夏花让与施得,她怎能情愿?

一直受传统思想教育的月清影,始终有一个从一而终的梦。她固执地认为,一个女人一生或许可以喜欢过几个男人,但一生只能守护一个男人。其实她何尝没有想过另一种可能,她比施得大了几岁,又因为性格上的原因不是施得的良配,或许她可以藏身幕后,做施得身后阴影中的女人,哪怕永远不能和施得并肩走在一起,也好过永远不能和施得在一起。

只是,她怎么也无法说服自己成为曾经被自己厌恶的第三者。

在感情的世界里,却没有先来后到一说,夏花虽是后来者,却在和施得的感情追逐中,走到了她的前面。月清影不愿意承认的是,她分明看出了施得对夏花的迁就和忍让,而迁就的前提是好感,忍让的前提是喜欢,也就是说,施得也许真的喜欢上了夏花。也许就连施得自己也没有意识到的是,他在夏花面前一次又一次的退后,会让夏花当成是他喜欢她的暗示。

女人就喜欢在自己喜欢的男人面前撒娇、打闹或是无理取闹,以试探男人对她的耐心和爱心。不知何故,月清影一颗心猛然提到了嗓子眼里,虽然施得是无意中推了夏花一把,但夏花却不依不饶,她其实猜到了夏花的心思,夏花就是想看看,施得在人前到底会忍让她几分。

忍让她越多,就证明施得越在乎她。月清影十分紧张,施得到底会怎么回应夏花在众目睽睽之下的挑衅,是拍案而起,还是忍气吞声?

碧悠没有喝一滴酒,头脑无比清醒,刚才发生的一幕她看得清清楚楚,不免心里埋怨夏花的无理取闹。她和月清影不同,和夏花没有太多的接触,又本能地不喜欢夏花夸张的性格,就觉得夏花当着这么多的人面让施得下不来台,实在很不应该。如果夏花再闹个没完的话,她不惜和她翻脸也要维护施得的尊严。

众人的心思虽然和月清影、碧悠不完全相同,却也是大同小异,都想看看施得会怎么化解来自夏花的盛气凌人。

不料让众人失望的是,施得既没有拍案而起也没有忍气吞声,而是只是愣了一会儿,忽然站了起来,来到夏花面前,一扬右手——夏花以为施得要打她,吓了一跳,脖子一缩,想要躲开施得的魔爪,不料施得的右手并没有落下来,而是顺势一抬,落在了自己的头上,轻轻挠了一下。

“这么冷的天,怎么会蚊子?”施得自言自语地说了一句,不再理夏花,转身推门出去了。

“你……”夏花才知道上了施得的当,原来施得在逗她玩,她气不过,冲施得的背影喊了一句,“施得,你有本事跟我拼酒,能喝倒我,算是你男人。

施得头也不回地冲夏花挥了挥手:“我先出去一下,等我回来再说。拼酒就拼酒,你说话得算话,别一会儿临阵脱逃。”

“谁怕谁”夏花冲施得的背影扬了扬手,似乎是很嚣张地要隔空打施得一掌一样,可惜,她不会武功,更不会隔山打牛,随后她的手在空中划了一个圆圈,很自然很随意地收了回来,又嘻嘻一笑,“怎么了,别大惊小怪的,闹个矛盾吵个架,太正常了。我可有言在先,以后你们谁想和我闹矛盾吵架,先自罚三杯再说,否则,概不接待。别瞪着眼睛看了,说的就是你,来,你先自罚三杯?什么,敢不喝?那我陪你三杯怎么样?”

夏花一闹,气氛又活跃了,人群重新点燃了激情的火焰。都以为施得出去是方便去了,却无人知道,施得是想吹吹夜风,清醒一下,思索一下如何化解黄梓衡的灾难。

施得机智地化解了来自夏花的挑衅,夏花也识趣地见好就收,二人如同演戏一样默契的配合,让月清影和碧悠都微感失望。月清影失望的是,别看施得的做法很聪明,其实他还是迁就了夏花,就说明了一点,在他的心目中,夏花的分量不知不觉间上升到了可以在他面前撒娇胡闹的地步。而碧悠失望的是,她原以为施得会很强硬地顶回夏花,让夏花收敛几分,没想到,施得却只是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等于是说,他还是忍让了夏花。

二女心思各异,盯着施得推门而去的背影,一时胡思乱想,却都不知道施得心事重重,心思压根不在夏花身上。

冬天的石门,一片衰败气象,落尽树叶的树木在夜晚的街头,如一个个沉默的巨人,守护着城市的梦境。纳地素食的门前,并不如其他餐厅一样热闹非凡,或许是喜欢素食的人太少的缘故,又或许是当一个人的品味上升到了吃素的境界,就自然而然素质也上升的缘故,总之,在霓虹灯的照耀下,门前没有人来人往的喧嚣,反倒呈现出与不远处公路上车水马龙格格不入的宁静。

施得对石门并不熟悉,却也知道整个石门只有纳地素食一家素食饭馆。也是,在石门这个新兴的没有多少文化底蕴的城市,承载不了太多素食餐厅的存在。只有京城和下江,素食才初有市场,而在港台等地,素食已经蔚然成风。国内在狂热地追求经济发展的同时,丢失了太多珍贵的传承。想要上升到吃素的高度,至少还需要几十年时间的素质培养。

毕竟,大部分人刚刚吃得起肉,正处于人生追求口腹之欲的初级温饱阶段“施得……”正当施得双手抱肩,在夜色中深思黄梓衡的问题时,身后突然响起一个熟悉的声音,声音有几分不确定,“真的是你,施得,巧了,人生无处不相逢,没想到,吃个饭也能遇到你。”

施得的思绪回到现实之中,回头一看,身后不远处站着一人,于练、淡定、沉稳,穿一件十分普通的灰色风衣,不是别人,正是和他有过数面之缘的夏“夏想……”施得暂时将黄梓衡的事情放到一边,呵呵一笑,“确实巧了。怎么,你也喜欢素食?”

“谈不上喜欢,但也不拒绝。”夏想呵呵一笑,伸手拿出一根烟,“我不怎么抽烟,你抽不?”

施得摆了摆手:“不抽,百害而无一益的事情,我从来不做……陪谁吃饭?”夏想应该也是出来透透气,看他的样子,肯定不是一个人,估计是在陪人夏想饶有兴趣地打量了施得几眼,微微一笑说道:“说实话,施得,也许是我的错觉,我总觉得你很面善,而且和我很投缘,虽然我们才见过几次面,而且还谈不上认识……我这么说,你不会觉得交浅言深吧?”

第三十四章 交谈

和在李长风身边时的拘谨相比,现在的夏想,放松了许多,也真实了许多,施得见夏想有意接近,又想起上次和叶达成初次见面时夏想对他的帮助,心中感念夏想的友情:“怎么会?能和夏兄成为朋友,是我的荣幸。上次的事情,我还没有好好谢你呢。”

“客气了,举手之劳。”夏想笑得很真诚很开心,“今天的饭局,本来我是主角,不过为了答谢叶董的盛情,我反主为客,一切为了陪好叶董。叶董喜欢素食,就特意来了纳地素食。说到叶董,上次你的一番话,给他留下了深刻的印象,后来他对你一直念念不忘,希望有机会可以再和你坐而论道。”

原来夏想陪的是叶达成,施得忽然心中一动,又暗中打量了夏想的面相,心中更坚定了他的判断,夏想官禄宫大动,是喜事临门了,就说:“恭喜夏兄高升。我一直以为夏兄是李长风李董的助手……”

夏想摇了摇头:“在李董还叫李丁山的时候,我确实跟在李董身边,是他的助手。后来李董有了一个从政的机会,当时我竭力劝他去从政,可惜他执意要经商。后来他去经商,我去从政,我们走向了两条截然不同的道路。不过道路虽然不同,但我和叶董的亦师亦友的交情始终还在,于公于私,我和叶董一直关系密切,经常在一起……”

原来如此,施得释然了,不过他还有一点不明白的是,夏想的面相之中,不确定的因素很多,一般而言,很少有人如夏想一样拥有选择什么样的人生的机会。

也许,是有什么奇遇发生在夏想身上吧。

“夏兄要去哪里高就?”施得想问个清楚。

“安县,副县长。”夏想脸色平静,丝毫没有因为年纪轻轻就身居副县长之位而沾沾自喜,“安县山多水多,很适合发展旅游业,施得,欢迎你来安县投资。”

安县是石门下辖的一个山区,在石门西部70公里,位于太行山脉之中,虽不是贫穷县,但也不算是富裕县。不错,夏想不过二十七八岁的年纪,居然就当上了副县长,看来以后前途无量,施得接过夏想的话:“好呀,机会合适了,一定去安县拜访夏县长。”

“在你面前,我是你的朋友夏想,不是什么安县的副县长。”夏想哈哈一笑,笑声爽朗而真诚,“留个联系方式,施得,以后常联系。”

“好呀。”施得很乐意和夏想交往,就和夏想交换了电话号码,忽然想起了一件事情,问道,“夏兄和叶微尘关系怎么样?”

“叶微尘呀……”夏想和施得交换了联系方式,微一思忖,“怎么说呢,我和他也算有几分交情,但不是很合拍,主要是不太投缘。你也知道,人和人的交往,有时脾气相投才能成为朋友。”

夏想的话,很实在,既不虚伪又不做作,表现出他在叶微尘面前,既不自高自大又不刻意巴结,就让施得很是赞赏:“别说,我还真有心去安县发展绿色生态旅游,也不知道夏兄到任后,会不会分管旅游?”

“巧了,我正好分管旅游,哈哈,欢迎施老弟来安县投资,我代表安县人民欢迎你。”夏想伸手和施得握手,“我可是当真了,你不能说话不算话,我会用最好的茶叶恭候施老弟的大驾光临。”

施得感受到夏想手中传来的激情和力度,再悄然一扫夏想的面相,见夏想不仅面相之中的官禄宫大动,而且桃花运也大动,应该是他的安县之行,会有艳遇,就笑:“夏兄的安县之行,不但官运亨通,而且可能还有意外的收获。

“哦?”夏想一时好奇,拉住施得的手不放,“会有什么意外收获?施老弟,你似乎会看相,是不是?来,替我看看以后的官运和女人缘。”

其实施得很不想别人知道他有相面术,虽然在古代每个高官的身边,都会有一两个相面术高人。只是现在在所谓的唯物主义的教育下,都只信物质不信精神了,相面术也好,道教的修仙也好,动不动都会被扣一顶封建迷信的大帽子,尽管许多人并不知道什么才是真正的封建迷信,却在洗脑教育的灌输下,人云亦云,仿佛封建迷信四个字成了掩盖自己无知的制胜法宝。凡是不知道不确定不相信的事情,一律以封建迷信来搪塞,而且似乎还在心理上多高人一等一样。如此愚昧并且自以为是的心理暗示和阿Q式的麻醉,让许多人一直坐在井底不肯出来。

不过,对于夏想,施得并不想刻意隐瞒他会相面术的事实,但是,他也不会正面承认,只是他非常有必要提醒一下夏想,夏想方方面面都不错,就是在女人问题上,似乎容易犯错误:“官运还算亨通,不过人在官场之上,官运和女人问题,息息相关。”

夏想听出了施得的暗示,哈哈一笑:“谢谢施老弟的提醒,在女人问题上,我会小心再小心的,也许会偶尔犯小错,但绝对不会犯大错。你看人真准,在别的问题上我都能拿得起放得下,就是在女人问题上……唉,不是尊前爱惜身,佯狂难免假成真。曾因酒醉鞭名马,生怕情多累美人。男人一生,有时总想洒脱却又很难洒脱,平生只有两行泪,半为江山半美人。”

一个男人如果和太多的女人纠缠不清,是为邪淫,邪淫最损福分,福分又是官运财运气运等一切运气的源头。福分消减,运气也会随之磨灭,所以夏想如果想在政界一帆风顺,必须在男女问题上慎之又慎。出于好心,施得再次强调了一句:“夏兄,有些事情确实适可而止为好,有一个故事不知道你听过没有?”

一命、二运、三风水、四积阴德、五读书,人生有许多事情,可为可不为,必须分清。人生不可不信命,又不可尽信命。命是定数,运在人为,如果后天再注重风水并且广积阴德,多读圣贤之书,命运就可以改变。施得希望他可以无形中影响夏想的命运,让夏想走向一条人间正道,毕竟人在公门之中好修行,但如果不是公心,而是一念自私,人在官场,反倒会造下如山恶业。

“什么故事,说来听听。”夏想自觉和施得特别投缘,很想听听施得的见解。施得可以和叶达成对答如流,非同一般,他见过太多如施得一样的年轻人在叶达成面前,要么结结巴巴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要么自以为是滔滔不绝说个没完,似乎很有才学一样,其实说出来的话不是不着调就是不靠谱,总之,施得是他见过的唯一一个在叶达成强大的气场的压迫之下,还能保护镇静从容的一人。

“裴章,是山西省河东地区人,认识一位精于相术的大师。大师看过裴章的相,说他天庭饱满,地阁方圆,将来肯定会功名事业,大有成就。裴章二十岁时,娶妻李氏,李氏人很老实呆板,长相一般,难以博得裴章的欢心……”施得讲起了一个他听来的故事,见夏想摆出一副侧耳倾听的姿态,心想虽然夏想命犯桃花,但至少有自查自律之心,或许可以弥补他命运之中容易折损福分的不足,“一年后,裴章到太原去做官,把李氏留在家中。不久以后,裴章在太原结识了一位少女,少女年龄比李氏轻,相貌也比李氏美丽。二人就在太原同居,把家中李氏置之不顾。李氏一人孤独地住在老宅之中,既没有接到裴章只言片语的安慰,也没有得到裴章金钱上的接济。李氏最终忧愤成疾,不幸去世。”

“数年以后,裴章又遇见大师,大师看了他的相,十分惊讶地说道,多年以前,我看你是显贵之相,怎么现在变了这么多呢?过去你的天庭饱满,现在怎么天庭有倾陷之象呢o过去你的地阁方圆,现在怎么地阁尖削了呢?再看你的手相,掌心有黑气盘绕,恐有不测灾祸,宜谨慎防范。你的面相大变,是不是做了什么有损阴德的事情?裴章听了,自己反省数年来的所作所为,觉得其他的事,尚无有亏于良心,只有在太原另结新欢同居,以致家中妻子忧愤致死一事,是他平生做过的最缺德的事情……”施得微一停顿,想起了民国之时有多少所谓的名人和名流,纷纷抛妻别子,另寻新欢,并以此作为向旧社会反抗的精神狂欢,其实却不知道,任何时代的变迁和浪潮的兴起,只要有违天道,就会消减福分和寿命,人间的道德标准会因为时代而变,天道不会。

不管以什么名义什么主义追求什么所谓的新生活或是新风潮,只要有违人伦天道有悖道德,就会削福夺算减纪。夺算,就是减寿,一算为一百天。减纪,也是减寿,一纪为十二年。古往今来,时代在变迁,道德水准在变化,但天还是原来的天,天道,依然还是主持公道并且善恶终有报应的天道

第三十五章 做人不能忘本

夏想听了之后,连连点头:“结发之夫不上床,糟糠之妻不下堂,古人结婚,不但要拜父母,更要拜天地,拜了天地,相当于在天地之前立誓成为一生一世的夫妻,怎么可以轻易抛弃结发之妻呢?做人,不能忘本我一直坚信一句话,最有福气的两种人,一是陪男人过苦日子的女人,一是陪女人过富日子的男人。结发之妻,在一个男人最落魄最不名一文的时候嫁给他,为他托付一生的幸福,需要付出巨大的勇气,是下了一生的赌注。男人如果发达之后抛弃结发妻子,是最不仗义最没有廉耻的男人。”

只凭做人不能忘本一句话,施得对夏想以后的前景,又多了信心,一个人不管现在是落魄还是发达,以后怎样,全在于现在的一念。如果现在念念是声色犬马,以后如果他可以功成名就,那么就如同种下了一颗发霉的种子指望来年会有好收成一样,是痴心妄想。如是因,如是果,每一个成功者,都时时刻刻心存善念,所谓存好心办好事,自己行善,那么别人的好心和世间的好事,才会降临到他的身上。

别人的好心和世间的好事是什么?就是贵人相助,事事顺利。

心是磁场,发出的是善念还是恶念,世界回应的就是同样的频率,所以,善有善报恶有恶报不是无知者口中所谓的封建迷信,而是比科学还科学的真理。就如你用磁铁吸不了黄金一样,或者说,花香吸引的是蜜蜂,臭屎吸引的是苍蝇。

“后来呢?”夏想问道,“裴章最后是什么下场?”

一个人如果心中没有敬畏,就永远不会自律。夏想关心裴章的下场,证明夏想听进去了他的故事,施得心中暗暗高兴,虽然他不敢断定夏想以后会有多么远大的前程,但以他目前的境界为夏想推算,夏想如果在女人问题上洁身自好并且自律的话,那么至少会升到厅级以上。

施得并不知道的是,夏想以后的发展,比他想象中更波澜壮阔更让人惊叹不已。

“大师叹了一口气,对裴章说道,你本来有美好的前程,奈何不知珍重,抛弃原配,在外邪淫,犯了大错,你这样自己自毁前程,实在太可惜了。而且你现在运气衰减,怕是有血光之灾。裴章虽然心中害怕,却又不尽信大师的话,认为不过是抛弃妻子的一件小事,也许会影响他的官运,但不至于会有灾祸临头。不料十天以后,裴章在浴室洗澡时,一个对他十分痛恨的部下潜入行刺,结果裴章腹部中刀,五脏尽出而死……”说完了裴章的故事,施得摇头叹息,“裴章之死,也许并不全是因为抛弃妻子的原因,但如果他不抛弃妻子,不大损福分,也不至少死得这么早这么惨。”

“谢谢你施老弟,我明白你的意思了。你放心,我一定严以律己,洁身自好。”夏想既不反感施得故事中浓浓的因果报应论,也不认为施得是在宣扬封建迷信,而是觉得施得和他虽然认识的时间不长,但施得为人实诚不虚伪不做作,而且对他说的话,心底坦荡,出发点是为了他好,就让他更加认定施得是一个可交的朋友。

“呵呵,预祝夏兄从此扬帆启航,一往无前。”施得见夏想很诚恳地接受了他的建议,他的想法和夏想一样,也认定夏想是一个可交可靠的朋友,正要再和夏想闲聊几句以进一步增加了解时,忽然,身后传了一声怒吼……

“小兔崽子,敢偷老子的东西,老子不打死你,老子就不姓贾”

声音有几分熟悉,施得一下没想起来是谁,扭头一看,不远处的一棵大树之下,有一个身材矮小的男人正在追逐两个瘦小的身影。矮小男人穷追不舍,两个瘦小的身影围绕大树没命地奔跑,跑得惊惶失措,跑得气喘吁吁。

以大欺小太不应该,施得二话不说,飞身过去,要看个清楚。才一迈步,见夏想跑得比他还快,已经抢先一步跑到了树前。

果然没有看错人,夏想也是嫉恶如仇的性格,施得来不及赞许夏想见义勇为的行为,他三步并成两步来到树前,定睛一看,顿时吃了一惊,不但矮小的男人他认识,两个瘦小的身影,他更不陌生。

如果说矮小的男人是贾宸默还不足以⊥施得震惊的话,那么两个瘦小的身影,一个是二小一个是大个,就让他实在忍不住大惊失色了。

岂不是说,上一次深夜街头一闪而过被他疑心是二小和大个的两个身影,害得他差点撞人的意外插曲,还真是二小和大个?二小和大个离开了单城,居然也来到了石门,无意为之,还是有人授意?

贾宸默虽然个子矮小,毕竟是大人,气急败坏之下,他的一双小短腿跑得飞快。大个和二小在前面满脸惊恐地想要甩掉贾宸默,到底年纪小,又营养不良,哪里是无所事事又精力旺盛的贾宸默的对手?几圈下来,大个还能坚持,瘦弱的二小跑不动了,脚下一个踉跄,一下摔倒在地。

贾宸默见状,哈哈一笑,如饿虎扑食一样恶狠狠地扑了过去,一把将二小提起,扬手打了二小一个耳光,目露凶光:“想死去撞火车去摸电去跳河去上吊,方法多得是,别在老子面前碍眼,听到没有?小兔崽子,敢偷老子的东西,告诉你,你他妈的有眼无珠,偷错人了。从来只有老子拿别人的东西,没人敢拿老子的东西”

不等夏想出手,施得顾不上再多想,上前一步,先是一伸手从贾宸默手中抢过了二小,随手将二小放在地上,又一伸揪住了贾宸默的衣领,如老鹰抓小鸡一样将贾宸默提了起来:“贾宸默,你又长本事了,不是欺负女人就是欺负小孩。你能不能有点长进,像个男人一样,光明正大和一个男人打一场”

贾宸默猝不及防被施得抓住,他气得哇哇大叫:“施得,怎么又是你?你真是阴魂不散。你放开老子,老子要和你光明正大地打一架。”

施得还以为贾宸默真的男人了一次,当即放开了他:“好,贾宸默,尽管放马过来,我奉陪到底。”

不料让人始料不及的是,才一松手,贾宸默转身就跑,很流氓很光棍撒开脚丫子,跑得跟兔子一样快,一边跑还一边回头骂道:“施得,你小子等着,有种别跑,老子马上叫一个连灭了你。谁跑谁是孙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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