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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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排斥佛老的儒家传人,都只是对佛教和道教的思想要么一知半解,要么全然不解,道教的无为和小国寡民之说,其实是劝说帝王顺应天道,以不争而善胜的博大,以无为之心行有为之事,才能让天下苍生知足常乐。而佛教的出世,也是立足于世间之事,劝人向善,以出世之心行入世之事,故能大慈大悲饶益众生。

其实不管是道教的无为还是佛教的出世,都和儒家的修身治国平天下的道理相通,以拯救天下苍生为己任。只不过儒家追求的是世间的荣华富贵,道教追求的是修仙,佛家追求的是成佛,如果按境界划分的话,儒家是初级阶段,追求的是世间的物质和功名利禄,道教是中级阶段,追求的是现世的安稳和长生,佛家是高级阶段,追求的是来生和永世的快乐。

如果从夏虫不可语于冰的角度来说,儒家既体会不到道教的博大,更理解不了佛家的高深。或者也可以说,儒家追求的只是现世几十年的治国平天下,目光短浅,远不如道家和佛家的目光深远,道家佛家早已超越了现世,看向了更遥远更广阔的时间和空间。

施得确实是推崇佛老,但他并不排斥儒家,从另一个角度来说,儒家是佛教和道教的基础,只有儒学大兴于世时,佛教道教才能兴盛。

“萧董,令尊推崇韩愈,有没有研究过韩愈的长相?”施得并没有正面回答萧佐的问题,而是落到了韩愈的面相之上,他对韩愈生平中的一段经历十分感兴趣,从历史研究的角度来说,韩愈的长相并不符合唐朝的选拔官员的标准,从一个相师的出发点推测,韩愈的面相多半也不是很好。

见施得顾左右而言他,萧佐也不很是在意施得的有意岔开话题之举,反正施得关于韩愈长相的讨论,他也很感兴趣:“应该没有呀,韩愈似乎没有画相留下,无从判断他的长相是什么样子。”

施得见夏花一边小口喝茶,一边端坐如淑女,还摆出一副细心聆听的姿态,心想夏花动如清风静若处子,性格反差之大,也是少见的一个女孩。

全有则是正襟危坐,脸上挂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露出一副虚心受教的表情。

难道说,他和萧佐讨论的话题,夏花和全有真的很感兴趣?施得暗想,或许全有会对韩愈有所了解,夏花怕是早就忘了韩愈是何许人也了。

施得猜错了,对韩愈有所了解的不是全有,却是夏花。全有大学上的是医科大学,学的是西医,对中国古代传承下来的东西,包括历史、文学和中医,全不感兴趣。倒是夏花大学上的是中文系,而且夏花还曾经有过作家梦,她不但系统地研究过韩愈,而且唐宋八大家之中的任何一人,她都可以做到如数家珍。

不过她研究的方向和施得谈论的方向截然不同,她只是学术和文学上的研究,而施得明显更对韩愈的为人和长相感兴趣。所以,她也插不上嘴。

“萧董,以你认为,或者说,你觉得令尊认为,韩愈的长相是十分一般,还是相貌堂堂?”施得又问出了一个刁钻古怪的问题。

“我爸很推崇韩愈,他一向认为韩愈文如其人,长相肯定不会差。”萧佐淡淡地笑了笑,笑容之中,有三分自信七分从容,表现出他受过良好家教的优良素质,“就我个人认为,韩愈的长相即使不是美男子,也会是相貌堂堂的伟岸。”

“呵呵,相信令尊研究过韩愈的生平。”施得也是从容地笑了笑,说道,“唐贞元二年,韩愈十九岁,怀着经世治国之志进京参加进士考试,一连三次均以失败告终,直至贞元八年第四次进士考试才考取进士。按照唐律,考取进士以后还必须参加吏部博学宏辞科的考试,韩愈又三次参加吏选,但都失败。吏选有四关,身言书判。身关就是要先看一个人是不是体貌丰伟,通俗点讲,就看是不是五官端正。据说,韩愈是在第一关就被刷了下来……所以,只从没有通过吏部选官一事来推断,韩愈的长相是好是坏,身为后人先不予评价,至少在当时,是不符合当官的标准”

第六十八章 谈古说今

“这……”萧佐震惊得目瞪口呆,他虽然受老爸的影响,也喜欢研究历史和历史上的名人,但只流于表面,和施得另辟蹊径的分析相比,简直不可同日而语,不由一时语塞,愣了半晌才说,“身为唐宋八大家之道的韩愈,怎么会长相不过关呢?”

“长相和才华没有必然的联系,历史上的四大美男子,最后的下场都不好,也说明长相和命运,没有必然的联系,更不提古代四大美女的悲惨命运了。”施得慢慢引导话题朝他希望的方向进展,“贞元十二年七月,韩愈二十九岁时,才受董晋推荐,出任宣武军节度使观察推官,这是韩愈从政的开始。实际上在唐朝,节度使观察推官是幕僚的角色,以幕僚的身份入仕,比从吏部外放为官,低了一等,属于等而下之的出身。”

听到施得对韩愈似乎并不是十分尊敬的言论,萧佐脸色稍有不快,他受萧佑的影响,对韩愈十分推崇,不想听到有人对韩愈的不恭。

但偏偏又无法反驳施得,施得说的都是事实。在韩愈的生平的记述中,简单一提寥寥几笔的经历,不了解历史的人无法从中推断出有用的信息,而施得凭借深厚的历史知识,得出了隐藏在文字之外的真相,不得不让人佩服几分。

不过萧佐也大概听出了施得的言外之意,估计也是施得推崇佛家和道家,所以才对韩愈颇有几分不敬,不由就又问到了刚才的问题:“这么说,施大师是推崇佛老了?”

“我是比较推崇佛老。”施得肯定地回答了萧佐的问题,又说,“许多人总是认为有些事情信则有不信则无,其实是自欺欺人一厢情愿的幼稚想法,古人不知道地球是圆球,不知道月亮是反射太阳光才皎洁,难道地球就不是圆球月亮就可以自己发光吗?就和现代人不信鬼神一样,古人信了几千年,难道古人或者说我们的祖宗十八代真的这么愚昧?也许愚昧的是我们。佛教的轮回因果和道教的修道成仙的说法,确实很难让人相信,但就和刚识字的人理解不了高深的文字一样,谁又知道是不是只有当一个人的境界提到了一定的层次,才会领悟到佛教和道教之中的高深道理呢?就拿韩愈来说,他极度排斥佛老,认为佛老之说,是虚妄之谈,而他的侄孙韩湘子,却偏偏一心修道,而且韩湘子还一心想点化韩愈,让韩愈认同道教……”

现在许多大学生连古文都读不懂,有阅读障碍,也说明其实和古人相比,现代人有些方面是发达了,比如实证科学,有些方面却退化了,比如形象思维“八仙过海之中的韩湘子是韩愈的侄孙?”刚才施得和萧佐的理论,让全有听得昏昏欲睡,猛然听到传说中的仙人出现了,顿时精神为之一振,“真的假的?是不是也是民间传说呀?”

“当然是真的,一看就知道你没什么学问。”夏花对全有的少见多怪嗤之以鼻,“学西医学傻了吧?中国的传统文化都快让你们这些人丢尽了,不知道中国传统文化的博大精深,也不知道中医的高明和神奇。甚至还有些人全盘否定中医,简直就是数典忘祖。否定中医的人都不长脑子吗?也不好好想想,从他现在向上数几代,肯定有祖宗得病被中医救活过,如果没有中医,他祖宗死了,哪里还有他?这种人就是忘恩负义、吃里爬外的混账”

虽然夏花的话有几分刻薄,不过施得还是大声为夏花过激的言论叫好:“说得好,有些国人,长了一张中国脸,却是一颗汉奸心。”

“咳咳……”萧佐忙咳嗽几声,迫不及待地说道,“先不说中国脸汉奸心的败类了,他们都是狗腿子猪肘子,先说说韩湘子怎么点化韩愈的故事吧。”

见萧佐被他成功地吸引了进来,施得暗暗一笑,不慌不忙地说道:“好,下面继续韩湘子的故事……话说韩愈因韩湘子修道,对韩湘子十分排斥,有一年他过生日,也不邀请韩湘子,不料韩湘子不但不请自到,还为韩愈带来了一件神奇的礼物。”

“见韩湘子不请自来,韩愈很不高兴,不过韩湘子毕竟是他的侄孙,他又不好赶走,只好以考一考韩湘子学问的名义,让韩湘子作诗一首,以表达他的志向。韩湘子早有准备,开口吟道——青山云水隔,此地是吾家。手扳云霞液,宾晨唱落霞。琴弹碧玉洞,炉炼白朱砂。宝鼎存金虎,芝田养白鸦。一瓢藏造化,三尺新妖邪。解造逡巡酒,能开顷刻花。有人能学我,同共看仙葩。”

“韩愈听韩湘子所吟之诗全是修道学仙之说,就问,难道你真有造化自然的本事吗?韩湘子当即搬了一酒樽到大厅,并以金盆将其盖住。片刻之后,开樽一看,原本空樽之中,美酒已满。韩湘子又聚土成堆,很快,一枝枝芽长起,瞬间长大开花,花与牡丹一般大小,但颜色比牡丹更华丽。更奇的是,花上有金字二行——云横秦岭家何在?雪拥蓝关马不前。韩愈不明白这是何意,韩湘子说,天机不可泄漏,日后自会应验。韩愈不以为然,以为韩湘子的所谓仙术不过是障眼之法,也对两行金字没有放在心上。”

“不久,韩愈因谏迎佛骨,惹皇帝大怒,贬韩愈为潮州刺史,限日动身。圣命难违,韩愈只得别离妻儿,往潮州而去。走了不到几天,寒风急起,大雪纷纷。韩愈走到一处山前,此时大雪已经有数尺之深,连马也因雪深天冷而难以前行,举目四望,前不见村庄,后不见退路。就在韩愈绝望之时,忽见一人如从天而降,吹笛踏雪,潇洒而行,雪花纷纷让开,一片也落不到他的身上。

“韩愈定睛一看,竟然是韩湘子。韩愈问韩湘子,这是什么地方?韩湘子一身出尘打扮,恍然如飘荡在天地之间的一片雪花,他朗朗答道,这里就是蓝关韩愈一听,怅然若失,嗟叹良久,才说,你原来早就知道我有此一难,既然你远道而来,有意点化我,我赋诗一首,作为回赠韩愈的诗,是他留传下来的名作之一,夏花,你应该会背吧?”

施得一口气讲完了韩愈和韩湘子之间的轶闻,见夏花一直跃跃欲试欲言又止,就有意让夏花接下去。

“当然知道了,这就是著名的《左迁至蓝关示侄孙湘》,基本上好好上学的好学生,都会背。”夏花大有深意地看了全有一眼,声情并茂地念出了韩愈的诗,“一封朝奏九重天,夕贬潮阳路八千。欲为圣明除弊事,肯将衰朽惜残年。云横秦岭家何在?雪拥蓝关马不前。知汝远来应有意,好收吾骨瘴江边。

夏花不愧为主持人出身,朗诵得很有水平,施得点头说道:“至此,韩愈才相信韩湘子所修的道是超出了他的见识的大道。从此以后,他不再和以前一样固执地排斥佛老了,而是用心研究了许多佛教和道教的典籍,最终领悟到了佛教和道教博大精深的内涵,也才知道,原来一个人境界不够时,会固执地将错误当成正确,他所谓的为圣明除弊事,肯将衰朽惜残年,的壮举,其实是自欺欺人的傻事。”

“……”萧佐半天没有说话,施得对韩愈的评价以及施得所讲的故事,完全颠覆了他对韩愈的认识,让他一时难以接受,但又不得不说,施得的评价也好,故事也好,确实又不是无稽之谈,很有说服力,让人很难生起排斥之心。

本来萧佐一开始还对施得的大师身份有所怀疑,虽然到现在为止,他还是不知道施得到底是哪门子大师,但只凭施得刚才的一番话和闻所未闻的故事,就足以⊥他认可了施得的大师身份——就算施得不是国学大师,至少也算是半个历史学家或是佛道学家了,反正就萧佐认为,施得比他见过的许多所谓的专家教授都更渊博更有风采。

好吧,闲谈至此为止,该谈正事了,萧佐的目光就又落到了夏花身上,见夏花风姿绰约,宛若一朵傲然的腊梅,虽然他心里更欣赏月清影的清冷傲然,但夏花也是难得的秀色,不由心思又动了。

夏花是谁?她最会察言观色最有眼力,萧佐眼睛才转了一转,她就知道萧佐的心思又乱动了,就伸手挽住了施得的胳膊,嘻嘻一笑:“忘了说了,施大师除了大师的身份之外,还有一个身份就是——我的未婚夫”

全有愣了一愣,张了张嘴巴,又识趣地闭上了。他尽管不敢认定施得和夏花是不是真是情侣,但从夏花夸张和幸福的表情上也可以大概猜到一二,多半是夏花喜欢施得,而施得对夏花是若即若离的心思。

当然,夏花故意在萧佐面前秀恩爱的真正用意,全有再明白不过,他比谁都了解萧佐,知道萧佐在文质彬彬彬彬有礼的外表之下,有着一颗深藏不露的热爱所有美女的博爱之心,尤其是大胸美女。

第六十九章 人生有三命

萧佐微微错愕片刻,然后眼神中才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遗憾,他冲施得微笑点头:“恭喜施大师抱得美人归夏花可是石门有名的茉莉花,当年有多少人开着各种各样的豪车,等待在她下班的门口,深情地哼唱一首《好一朵美丽的茉莉花》,结果夏花视而不见,当石门政商两界的青年才俊不存在一样,这件事情,一时传为美谈。当年还有许多人打赌,说除非京城的贵公子才能赢得夏花的芳心,没想到,都输了。最终摘走石门一枝花的不是什么京城的贵公子,而是施大师。”

全有不以为然地笑了,没有接话,他听了出来,萧佐明是恭维,其实语气之中,颇有对施得的不敬和怀疑,不敬施得既不是富二代又不是官二代的身份,怀疑施得施大师的名头到底价值几何,是不是盛名之下其实难符。

“听你的意思,你怀疑施大师的本事了?”夏花不如全有含蓄,直截了当地问了出来,“萧佐,我和你打一个赌,如果施得有真本事,是可以铁口直断、点人前程的大师,你就什么条件也不要讲了,直接拆借一个亿资金给滨盛,怎么样?敢不敢赌一下?”

“这个嘛”萧佐又退缩了,自嘲地一笑,“我平生最不喜欢赌博了。

“怪不得清影不肯多看你一眼,她平生最欣赏拿得起放得下当机立断的男人,最不喜欢墨迹的男人。”夏花见萧佐不肯跳坑,就抬出了月清影。

一听月清影的名字,萧佐的眼睛顿时亮了:“对了,你不说我还忘了,月董今天怎么没来?”

“她不想见你。”夏花的聪明之处在于只字未提月清影支持赌博,却又不停地暗示,让萧佐误以为月清影喜欢赌博,“应该是她今天有约会,好像是一个姓牛的人约了她,说要带她见识一下一掷千金的刺激,听说是去了杜庄……

夏花的话中,到处是陷阱又到处是似是而非的暗示,而且还大量运用了不确定的副词,比如“应该”“好像”等等,如果粗听的话,很容易让人误以为月清影是和牛天子一起约会并且去杜庄参加地下赌场的赌博了,但如果细听的话,她又没有一句话明确指向月清影是和牛天子约会并且去赌博了。

不过听在萧佐耳中,效果却完全是夏花想要的效果,原因在于,一来石门圈子内姓牛的人,有头有脸的也就是牛天子了,二来牛天子确实好赌,三来杜庄是石门圈内有名的地下赌场,他虽然没有去过,却如雷贯耳,听得不下上百次了。

月清影怎么可能会喜欢牛天子那个娘炮?萧佐急了,现在夏花成了施得的未婚夫,那么他视线范围之内,只有月清影一人是如花美姣娘了,以他的身家和长相,哪里不比牛天子强上太多?难道他这么伟岸的男人还不如牛天子这个伪娘有男人魄力?这么一想,平生最不喜欢打无把握之仗的他瞬间下定了决心:“好,赌就赌,有什么大不了的,以天佑集团的实力,拿出一个亿的流动资金,不是什么难事。不过既然要赌,既然是我下了一个亿的赌注,那么怎么赌,赌什么,得我说了算。”

“行,你说了算。”夏花喜笑颜开,只要萧佐上了贼船,以施得的本事,绝对可以⊥他上得来下不去,所以,随便萧佐立规矩。

“既然施得有施大师的称号,而且刚才又点评了韩愈的长相,又讲了韩愈和韩湘子的故事,是不是我可以理解为施大师是一个推崇佛老的相面大师?”萧佐受父辈的影响,博览群书,自认很有学问,就想和施得较量一番。身为男人,都有争强好胜之心,何况又有美女在侧?

在美女面前,男人好斗的一面总是与美女的漂亮成正比。估计也是雄性动物的共同特征,更想赢得异性的注意。

还有一点,萧佐虽然是商人,但他自认是一个儒商,而不是只知赚钱没有文化的俗商。平常和圈人的朋友交往时,谈论的全是金钱和美女两大俗事,难得有机会和大师坐而论道,不谈论一些高深的话题,岂不是坐失良机?而且也显示不出他博学多才的一面。

“我是推崇佛老,但实际上,佛教反对相面、占卜一类的事情。”施得好整以暇,淡淡地回应了萧佐的进攻,“就我本人认为,大师的称呼是别人对我的认可,但我自己并不觉得自己是大师,我更愿意称自己为命理学家。”

“命理学家?哈哈,有意思,相面术科学化了。”萧佐此时自信满满,想一举打败施得,好在夏花面前树立他非凡的男人形象,更希望可以借夏花之口传到月清影耳中,让月清影对他刮目相看,“不管是叫相面术还是叫命理学,就和黑猫白猫逮住老鼠才是好猫是一样的道理,说对了说准了,才可以称得上大师或是专家,施大师,我只有三个问题,如果三个问题你都答对了,一亿元的资金,在你们没有下楼之前,就会转账到滨盛的账户之中。”

“好,萧董请问。”施得见萧佐也有雷厉风行的一面,心中一喜。千人千面,和太文雅的人打交道,就得一路文雅到底。和既文雅又有豪爽一面的人打交道,就要随机应变,适应对方多变的性格。在适应不同的人的性格方面,夏花做得最好。

当然,全有也独到之处。

全有见施得有夏花的配合,二人一唱一和,天衣无缝,逐渐掌握了主动,一步步引萧佐下水了,他反倒没有了用武之地,也不以为意,就轻松自若地在一旁看起了好戏。

“第一个问题,人生有三命,是哪三种命?”萧佐并没有一上来就考施得在相面上的眼力,他先天富贵后天成功,和苦苦挣扎在社会低层渴望功成名就的平头百姓不一样的是,他要什么有什么,前途一片光明,他并不关心也不担心未来的命运。

他更想在学问上难倒施得。

“人生有三命,从社会学的角度来说,一是性命,二是生命,三是使命,三条命分别对应生存、生活和责任。只为性命而活的人,平庸。让性命上升到了生命的高度,为追求生命的意义而活,优秀。再进一步,将生命的意义扩大成为人生在世必须肩负的使命感,就成就了伟大。”施得接招了,必须得说,萧佐的问题,难度不低,但如果考虑到萧佐的每一个问题都价值336多万,也非常值得他用心回答了,“从命运学的角度,三命是指天命、宿命、阴命。

虽然要考施得,但萧佐对人生三命的理解,仅限于性命、生命和使命,没想到,施得对人生三命的理解,居然超出他的理解高度,顿时兴趣大增:“天命、宿命和阴命?有意思,都是什么含义?”

全有也支起了耳朵聆听,和施得接触越多,他就越发现施得是一个取之不尽的宝藏,或者说,简直就是百科知识全书,施得脑中的知识就如大海一样浩瀚。一个知识储备十分丰富的人,就如一个可以无尽开发的宝藏,可以给人层出不穷的惊喜。

也就是说,他和施得合作,肯定可以无往而不利了?全有自认是一个可以清楚地看清自己的优点和缺点的明白人,他的优点是机智多变,善于从最细微处发现商机,并且加以扩大为自己所用,少投入或者不用投入就可以从中赚取佣金。但缺点也很明显,就是他和层次不高的人打交道还可以应付,和真正的巨商、儒商交往,他在国学知识上的欠缺、识人之明上的差距,以及面对重要人物时的底气不足,都会暴露无疑,这样,会让他止步到目前的层次之上,很难再前进一步。

怎样才能百尺竿头更进一步呢?只有寻找一个可以完全弥补他自身不足的合作伙伴,而施得,是他视线范围之内的最佳人选。

全有不知道的是,他选择和施得合作,是他一生之中做出的最英明最正确的决定。

夏花也是第一次听施得谈到人生三命,也是大感好奇,不再是事不关己的淡然,而是饶有兴趣地朝前微微探身,流露出了要听个究竟的姿态。

见众人都对他的话题兴趣浓厚,施得微微一笑,继续说道:“天命、宿命和阴命是心性、心、身的三个侧面,心性与天命合,心与宿命合,身与阴命合。心性和天命合,道义就是天命。心和宿命合,智慧就是宿命。身和阴命合,禀性就是阴命。”

施得的解释有点高深,萧佐、夏花和全有都流露出不解的神色,萧佐还好,自恃身份,没好意思问出口,全有却没有忍住,问道:“心性和心,有什么不同?”

“心性是一个人的天性,就如三字经中所说的一样,人之初,性本善。性相近,习相远。心,是一个人受到外界环境影响之后污染的心性,人之初确实是性本善,但长大的孩子,有好有坏,就是心主导了心性的原因。”

第七十章 人生九雅

“还是不明白什么叫天命什么叫宿命什么又叫阴命,施得,拜托你用人话说个清楚,别用神话,成不?”夏花眼睛瞪得大大的,一脸的迷糊。

“好吧,我就更通俗地解释一下。”施得淡淡一笑,从容地说道,“从命运学的角度来说,凡是有利于社会进步和大众利益的心理和行为,都是天命。而财产、名誉、技术、才能、学识等等,是宿命。贪嗔痴慢,怨恨恼怒,损人利己,违法犯罪的思想和行为都是阴命。既然我们经商,那么从经营的角度来进一步解释就是,天命,是服务于他人的,是为大众服务的,是德业,可以积累企业的贵气增加企业的气运。宿命,是等价交换的,是生意,可以积累企业的富气增加企业的实力。阴命,是损人损己的,是损害别人的,是罪业,损耗企业的运势和名声……这样说,明白了没有?”

“明白了。”夏花和全有明白了没有,萧佐不知道,不过他确实是明白了,施得的意思是说,上等企业,服务社会造福百姓,行天命。中等企业,赚钱第一,不讲奉献,只讲等价交换,行宿命。下等企业,坑蒙拐骗,偷税漏税,损人利己,利益至上,行阴命。

“不知道我的回答,萧董满意了没有?”施得见萧佐点头赞许他的回答,知道萧佐三关的第一关,算是过了。

“满意,很满意。”萧佐连连点头,他不会刻意刁难施得,满意了也故意说不满意,深受儒家思想影响的他,恪守诚实的做人原则。

“好,那么萧董可以问第二个问题了。”施得点点头,萧佐为人还算不错,虽然有好色博爱的毛病,但人无完人,相对来说,萧佐为人诚实的优点,足以强过许多人了。

当然,萧佐身上也有富家子弟常见的傲气,不过话又说回来,萧佐在富二代中,也算是难得的学识渊博了。

“好,第一个问题太形而上了,第二个问题形而下一些,什么是人生九雅?”第一个问题,没有统一的答案,施得虽然答得非常好,但只要博览群书有一定国学功底的人,都可以答上来,那么他就有必要再考一考施得对儒学的思想,到底了解了多少,萧佐就继续了第二个问题,“《易经》说,形而上者谓之道,形而下者谓之器。”

形而上的东西就是指道,既是指哲学方法,又是指思维活动。形而下则是指具体的,可以捉摸到的东西或器物。

见萧佐的问题,忽虚忽实,忽上忽下,施得暗暗一笑,幸亏他从小深受继母的影响,一直对国学很感兴趣,后来上大学期间,也没有中断对国学知识的学习,再后来遇到了何爷,接触了相术之后,对国学的兴趣更是浓厚了,若不是如此,萧佐的问题,还真能难住他。

由于可见,知识就是力量,知识就是财富,确实也是真理。

夏花听了萧佐的问题,一下愣住了,想了想,想不出来答案,心想看来让施得施大师出面还真是对了,换了她,别说回答人生九雅了,第一个人生三命就被打败了。

全有的想法和夏花一样,他一边感慨一边暗自庆幸找对了合伙伙伴,施得不但是相面大师,而且还是国学大师,太好了,简直太好了,据他所知,单是石门几个最有影响力的巨商,比如叶达成、比如李长风,都非常推崇佛教和儒学,而他偏偏既不了解佛教又没有儒学知识,在二人面前,他的小聪明小智慧,难成大文章。

确实如古人所说,胸藏文墨虚若骨,腹有诗书气自华……一个人读书多了,知识丰富了,见识广了,眼界开了,不管是从政还是经商,都可以无往而不利。知识改变命运,也是至理明言。

全有老老实实地承认,不管是人生三命还是人生九雅,他一概不知,如果让他回答萧佐的问题,他绝对会得零分。

到底什么是人生九雅呀?全有心里忐忑不安地看向了施得,施得别和他一样也不知道就惨了。

让全有一颗心提到嗓子眼里的是,施得并没有马上开口回答,而是微微皱眉,似乎不知道或是不确定答案,在竭力思索一样。别呀,施老弟,施大师,你可得千万要会答萧佐的问题,不能让萧佐太得意了。你灭了他,也等于替我扬眉吐气了,否则,如果你被萧佐难住,不但拆借资金没戏了,连我也跟着面上无光。

萧佐见施得陷入了深思之中,心中暗自得意,他用人生九雅的难题难倒了许多人,就连一些大学的中文系教授也有只知其一不知其二的,何况年纪比他还小的施得了?

夏花见施得突然沉默,也是暗暗担心,千万别关键时刻掉链子呀施得,已经拿到336多万了,再多回答一个问题,又是336多万,要知道,你从小到大接受了知识就是财富的教育,现在正是知识就是财富的最有力证明,千万不能错过这个让知识瞬间转变成财富的大好机会。

还好,施得没有让萧佐得意太久,也没有让夏花和全有担心太多,只沉默了小片刻,他就又开口了:“人生九雅分别是琴、棋、书、画、诗、酒、花、茶、玉……”

全有长舒一口气,熊猫奶奶的,施得总算答出来了,而且很显然,施得肯定答对了,因为施得一说完他才意识到,原来他也知道人生九雅是什么,只不过萧佐猛一问,他一下脑子短路了,想不起来了而已。

夏花的反应比全有还夸张,她猛地一拍桌子:“琴、棋、书、画、诗、酒、花、茶、玉,人生九雅,太对了。”

萧佐被夏花的动作吓了一跳,不过随即他又恢复了镇静,微微一笑:“只答上来琴、棋、书、画、诗、酒、花、茶、玉,太笼统了,不能算你全对,施大师……”

啊,萧佐是故意刁难人吧,既然答对了,为什么又不是全对?夏花不于了:“萧佐,做人就得说话算话,不能出尔反尔。”

全有也忍不住了:“萧佐萧大董事长,你这样子就太没水平了,信不信我“我话还没有说完……”施得笑着冲夏花和全有摆了摆手,“不要急,心急吃不了热豆腐。既然萧董觉得我回答得太笼统,好,下面就详细说说——琴,弦底松风诉古今,红尘里,难觅一知音。棋,颠倒苍生亦是奇,黑白子,何必论高低。书,沉醉东风月下读,柴门闭,莫管客来无。画,纤手松烟染素纱,盈盈写,茅舍两三家。诗,漱玉含芳锦绣辞,堪吟咏,佳句费寻思。”

“酒,与尔同销万古愁,杯斟满,莫教泪空流。花,驿外桥边萼绿华,随风起,飘舞向天涯。茶,香喉提气人神闲,捏指间,悠然沁心田。玉,玲珑透剔纯贵雅,载万道,滋神润心扉”说完,施得从容地冲萧佐一笑,“这样解释,不知道萧董觉得如何?”

“好,很好。妙,甚妙。”萧佐拍掌叫好,举起茶杯,“以茶代酒,敬施大师一杯。相见恨晚,没想到在石门这个文化沙漠,还能遇到如施大师一样高人,实在难得,值得庆贺。”

施得和萧佐碰了杯,谦虚地一笑:“石门卧虎藏龙,我不过是沧海一粟罢了,萧董不要捧杀我,呵呵。”

“哈哈。”萧佐最是欣赏有才学的人,尤其是深得儒家思想精髓的国学大师,虽然不能只凭两个问题就认定施得是国学大师,但至少在他的目光所及的范围之内,施得是最年轻也是最有才华的一人。

平心而论,萧佐现在对施得有了结交之心。只不过他和施得的过招还没有最后分出胜负,所以,只能暂时压下心中的念头。

“第三个问题,请施大师点评一下我的过去、现在和未来。”最后一个问题,落到了相面上,对传统文化颇有研究的萧佐很是清楚,贯穿整个中国的历史之中,算命先生或说是江湖术士,一直是都存在于帝王的身边,他们躲在幕后,虽然从未在历史上有过记载,却运筹帷幄,暗中决定了许多大事——甚至是影响一个王朝兴衰的大事。

历史上记载的伟大人物,一部分原因是因缘际会,另一部分原因是他们背后高人的推动。

萧佐的问题,难度颇高,对一个一般的相师而言,推算出一个人过去的命运,不是难事。进一步讲,对一个中门的相师来说,观察出一个人目前的状况,也不算是很难。但如果再上升到可以算出一个人未来的命运,就难如登天了如果一个相师可以准确地推断出一个人的过去、现在和未来,那么他至少也要到运师中门以上的境界,才有可能得出六分准确四分不真的结论,毕竟一个人的面相只决定一生命运的一部分,而心性却可以决定大部分,心性看不见摸不到,无从下手。

第七十一章 缘分的奥妙

也就是施得,换了别人,最后一个问题必定会被难倒。施得独创的格局之法,可以通过现象看本质,从一个人外在的一举一动逆向推论,从而得出此人到底是什么心性。

经过刚才的一番接触,不管是萧佐的面相还是格局,施得都已经做到了心中有数,他也早就料到了最后一个问题,肯定会是难度最高的一个问题,所以萧佐的问题一出口,他就立刻回应说道:“事先声明,夏花和全有向我说过萧董的一些过去,所以,有关萧董的过去,就不用我再重复一遍了。”

“关于我的过去,不管是夏花还是全有,或是别人,肯定都有各种各样的说法,我一概不管,我就想听听施大师怎么说。”萧佐用力朝椅背上一靠,神态自若之余,又有几分居高临下的味道。

不是吧,有我在此,你还敢得瑟?全有忍了萧佐很久了,再也看不下去萧佐得意忘形的姿态,就要挺身而出准备狠狠打击一下萧佐的嚣张气焰,不料才一动身子,却被施得拉住了。

施得朝全有悄悄摇了摇头,暗示全有稍安勿躁,等他和萧佐过招结束之后,如果还没有分出胜负,全有再出面不迟。

全有虽然和施得认识不久,不过却很能领会施得的意图,他按捺住了性子,悄然间又不动声色了。

“好吧,既然萧董想听听我怎么说,我就随便说说,对或不对,只当一个参考,不当真。”施得轻松地笑了一笑,似乎是想缓和一下气氛,让气氛变得轻松随意一些,不料他话说一半,忽然脸色一变,变得十分凝重而且严肃了,“萧董有一个不幸的童年……”

施得此话一出,夏花和全有都露出了一脸失望和遗憾之色,谁不知道萧佐刚出生的时候,萧家就已经崛起了,也就是说,萧佐一生来就是千万富翁,是含着金钥匙出生的名符其实的富二代。还有一点,萧佐的父母萧佑和林双成,是圈内有名的恩爱夫妻,而且萧佐为人正派,从来不去风月场所。所以在外人眼中,生来就是千万富翁并且有一个幸福美满的家庭的萧佐,绝对会有一个快乐的童年。

童年的不快乐,大多是由父母不和、离异或者家庭贫穷引起,萧佐什么都有,他为什么不快乐?正是基于这种想法,夏花和全有都认为施得一开口就错了,而且还是大错特错。完了,前功尽弃,在第三个问题上,施得痛失良机。

夏花几乎就要痛心疾首地摇头了,全有也做好了准备,随时替施得上阵,哪怕他拼了脸皮不要拼了在萧佐面前人情用尽,也要帮施得拿到萧佐的资金。

不料让夏花和全有都惊讶不已的是,萧佐一下愣住了,脸上是错愕加惊讶的神情,过了片刻,他忽然站了起来,一脸激动地说道:“神了,太神了,施大师,这么多年来,你是第一个看出我有一个不幸的童年的大师,厉害,太厉害了。谁都以为我有一个快乐而幸福的童年,其实不是,我的童年在不停地搬家和父母的争吵中度过,在童年的回忆中,全是遗憾和悲伤……”

啊?不是吧,在外人看来光鲜无比的萧家,以及经常在人前人后秀恩爱的萧佑和林双成,原来也是一对吵闹夫妻?看来,有时眼见未必是实,看到的听到的也许都是别人故意制造的假象。

夏花和全有同时长舒了一口气,施得施大师果然厉害,一语中的,这么说,胜利在望了?

“既然施大师看出了我有一个不幸的童年,那么请施大师再看看,我的少年和青年,又是怎样?”激动过后,萧佐又坐回了座位,他想要看看,施得到底真是铁口直断的大师,还是刚才只是蒙对了。

施得没有初战告捷的喜悦,他很清楚,以萧佐的身份,肯定也见识过一些所谓的大师,其中也不乏有真本事者,但他相信,萧佐接触过的大师之中,应该没有相师高门的相师,更没有运师。能够进入相师高门者,并不多,到了运师境界者,更是寥寥无几,而且到了运师境界之后,凡事讲究随缘而行,如果缘分不到,就算擦肩而过,也不会有任何交集。

或者说,也许你很幸运地和一个运师面对面走在一起,更幸运的是,运师发现了你有血光之灾或是劫难,但他不会拦住你并且告诉你,因为他如果和你无缘,他这么做,就等于是逆天而行,会有泄漏天机之罪。

缘分一说,看似玄幻,甚至会被人贬斥为迷信,但事实上人和人之间,确实有缘分的存在。不提夫妻之间的情缘,就是朋友之间的友情,也充分说明了缘分的神奇——有缘则一见面惺惺相惜,无缘则常在一起也话不投机。

更不说有时在日常生活中,也许你遇到了一个人,虽然只是第一次见面,却对他/她很不感冒,甚至是莫名其妙的反感。或者是,第一次见面就一见如故,或是一见钟情。

缘分,是眼缘,是一种初次见面就好像认识很久的感觉。缘分就如电磁感应,有缘的人,则可以互相吸引,无缘的人,就会不过电,就算相逢也不会相识。当然,缘分之中还有一种情况是相互排斥,一见面就成为对手,就是所谓的不是冤家不聚头。

“你的少年还算顺利,不过,却很平淡,就如白开水一样,淡而无味,但人人离不了。”施得继续胸有成竹地说道,萧佐的格局在他的眼中,虽然不是清晰如掌中的镜子,却又能基本上看得清楚,尤其是萧佐的过去,全部在面相和格局之中,表露无疑。

许多人认为看到过去或是预测未来,是迷信,是科幻,其实不是。稍微有点科学知识的人都知道光速是每秒约3万公里,从太阳上发出的光,经过约B分钟才会到地球上,也就是说,地球上享受的阳光,其实是太阳B分钟之前发出的光,或者说,如果太阳突然不发光了,B分钟后,地球上的人才会知道。

那么此刻我们正在欣赏的明媚阳光,是太阳的过去。我们看到的太阳,也是B分钟之前的过去的太阳。同理,在地球上发生的事情,在距离地球100光年之后的星球上,如果有人用超级望远镜观察地球,看到了景象,是100年前的地球。地球的现在,对100光年之外的星球来说,就是100年之后的未来。

施得不用跑到距离地球几十光年之外的星球上,用超级望远镜观察几十年前的萧佐的过去,他只需要从萧佐的面相和格局之上仔细推断就可以知道一切了。

每一个人的所作所为,如果从科学的角度来说,都会以一种类似于录像的形式,永远存在于宇宙永恒的时空之中。如果从命理学的角度来说,不管过去你做过什么好事坏事,或是起过什么好念头坏念头,都会在面相和格局之中,毫无保留地保存下来,生动地呈现在每一个人的面前。

当然,除非是相师高门或是运师,否则一般人看不出来面相和格局之中隐藏的秘密。如果人人都有一双可以明辨是非识别人心的慧眼,那么狡诈者奸诈者心术不正者,都将无处藏身。

“大概从2岁左右,你的人生迎了第一次巨变,当然,巨变到底是什么,我不知道。”施得呵呵一笑,实话实说,“不过,你的第一次人生巨变,似乎和学业有关。”

刚刚努力想要表现得淡定一些的萧佐,又不淡定了,再次站了起来,一脸激动和难以置信的神情:“绝了,简直太绝了,我童年不幸,在父母的争吵中度过,少年平淡,在父母忙于事业却没有时间管我的无聊中度过。2岁的时候,我实在受不了这种乏味的生活了,决定出国留学。也就是在2岁这一年,我留学到了英国,从此,我的人生才迎来了全新的一页。我的眼界开了,思活了,才知道,原来人生之路可以无限宽广。”

夏花和全有都欣慰地笑了,施得到底是施得,不但再次推算正确了萧佐过去的人生之路,而且还牢牢掌握了主动,现在距离一个亿的资金到手,只有几步之遥了。

加油施得,一定要顶住,千万不要为山九仞功亏一篑呀。

“施大师,快说说我的现状和未来。”和刚才考施得时居高临下的姿态不同的是,现在的萧佐,前倨后恭,已经开始放低了身段,不知不觉向施得低头了。

施得微一沉吟,有意无意地多看了萧佐一眼,大师的风范,越到关键时刻才越要表演得到位。

人都不在意过去,过去的毕竟已经过去,不会重现,人都在意现在和未来停顿了片刻,施得才慢条斯理地说道:“你现在表面上春风得意,年纪轻轻就执掌了庞大的天佑集团,实际上背后的问题,远比表面上的风光麻烦得多。萧董,你身边无人可用是一方面,另一方面,你在董事会还得不到支持,四面楚歌,孤掌难鸣,对不对?”

第七十二章 人生九悟

萧佐不说话,只是目光闪烁不定,不停地在施得的脸上扫来扫去,似乎是想知道施得到底怎么看出了他的过去和现在,而且全部说中,丝毫不差,完全颠覆了他以前的认知,不由他在震惊之余,心中突然对施得产生了无比浓厚的兴趣。

如果让施得为他所用,他岂不是可以在管理天佑集团时,谁可用,谁不可用,谁忠心,谁二心,谁有能力谁没有能力,全部一目了然了?更可以⊥他在和几个老家伙较量时,准确地把握对方的想法,提前布局,从而做到无往而不利?

没错,施得再次说中了萧佐的困局,萧佐虽然接手了天佑集团,虽然身为董事长,但天佑集团是股份制公司,董事会的成员中,有两个当年和萧佑一起打天下的元老,二人分别持股百分之十,是绝对的大股东,而且二人德高望重,董事会其他成员,基本上事事都听从二人的意见,二人联合众股东的话,可以否决萧佐的决定。

虽然萧佐才是第一大股东,但却没有绝对控股,再者他初掌大权,对于几名叔伯辈的元老,必须拿出足够尊敬的态度,否则容易被人说成年少轻狂,不利于他以后的发展。他又是一个爱惜名誉的人,不想和元老们闹得关系太僵,只是两个元老总当他是小孩子一样看待,凡是他提出的提议或是做出的决定,十有八九会被二人联手否决,让他为公司设计的发展思路总是受阻,很是头疼头疼,却又无计可施,既不能翻脸,晓之以理动之以情,对方又不领情,又不能用强,他作为省内最年轻的大型集团公司的董事长,是人人羡慕的成功人士,其实不然,他所面临的困境和麻烦,是外界想像不到的艰难。

“施大师……”萧佐又一次站了起来,三次被施得震惊得起立,表明了他内心强烈的渴望,他一把握住了施得的手,“施大师,请您告诉我,我以后该怎么办才能摆脱目前的困境?”

呼…夏花又长出了一口气,心想施得又说中了,有时难题难度太低了也不好,总是让施得猜中,多没悬念,是不是?又一想,她急忙自责自己太得瑟了,如果连施得出马也摆不平萧佐的话,施得的大师之名,岂不是欺世盗名的虚名了?

呸呸呸,千万不能乌鸦嘴,万一下一次施得的相术不灵了,被人当成是骗子,施得丢人,她也面上无光。夏花狠狠地自责了一番,还悄悄地拧了一下自己的胳膊,以示惩罚。

夏花的小动作,不管是施得还是别人,都没有注意到,现在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了施得身上,就连全有也是一颗心提到了嗓子眼里,现在施得距离大获全胜仅仅一步之遥了,如果施得一时激动回答错误的话,即将到手的一亿就飞走了。

还好,施得一向不会让对他抱以厚望的人失望,他轻轻一拍萧佐的手,示意萧佐稍安勿躁:“萧董,你的未来会怎样,我不好判断,不过对于你以后该怎么办才能摆脱目前的困境,我有几句话相送……”

“好,好,快讲,快讲。”萧佐一脸迫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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