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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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七章 断章取义

“我是有家室的女人,夏花,我很爱我的丈夫和孩子。我只是看不惯你对施得的无理污蔑,希望你能公平公正地看待问题,不要以偏概全,更不要随便猜测别人。”罗小亦摆出了长辈的姿态,以居高临下的口吻教育夏花。

居然一见面就爆发了嘴仗,施得和全有面面相觑,不明白为什么夏花和罗小亦这么不对眼。施得不无担忧地想,夏花可不是好相与的人,罗小亦惹了她,非得闹得不可开交才是。

不料让施得大感意外的是,夏花忽然偃旗息鼓了,她摆了摆手:“既然来茶馆了,喝什么茶好呢?冬天天冷,喝红茶吧。”

奇怪,夏花怎么让步了,她一向是不肯忍气吞声的主儿,今天怎么一反常态了?施得不解归不解,却也没时间再多想她的反常,而是点头说道:“好,就喝红茶,红茶养胃活血,强壮心脏,尤其是对于女人来说比较好,罗姐,你没意见吧?”

见施得称呼她为“罗姐”,罗小亦开心地一笑:“没意见,当然没意见。”她又转身对全有说道,“全有,说了半天话了,你还没有介绍施得是何方神圣呢。”

全有一拍脑袋,好像真的忘记了一样,呵呵一笑:“你瞧我这智商,我和罗姐熟,也和施老弟熟,就一厢情愿地认为大家都熟了,怪我,怪我。来,我来介绍一下,施得施大师,神仙谷第十八代传人。罗小亦罗女士,百厦集团执行董事。”

全有只是简单一说施得是神仙谷第十八代传人,至于什么是神仙谷,施得到底有什么本事,一概提也没提,要的就是制造神秘感。

“施……大师,幸会,幸会。”罗小亦愣了愣,她没想到这么年轻的施得居然是神仙谷的第十八代传人,尽管神仙谷到底是什么门派,她一无所知,不过听上去名头很响,不由她一时惊讶。

之前全有说过,要介绍一个大师给她认识,为她指点迷津,她满怀希望,以为全有介绍的大师必定是道貌岸然、鹤发童颜的老神仙,却万万没有想到,大师居然这么年轻年轻也就算了,还居然这么英俊

原以为全有今天约她喝茶,是要结交朋友,没想到,大师就这么意外地现身在她的面前,打了她一个措手不及。

一瞬间,罗小亦忽然产生了一种错觉,眼前的施得仿佛是跨越了时空而来的古代翩翩佳公子,他淡然而立,羽扇纶巾,谈笑间,将她所有的对手和敌人打得灰飞烟灭……

一阵叮咚的古筝曲将罗小亦从幻想中拉回了现实,她收回了心思,冲施得盈盈一笑:“我一直以为大师都是老人家,没想到,大师也有帅小伙。施大师,你真的太年轻了。”

夏花在一旁一言不发,她现在已经见惯了别人对施得施大师年轻的震惊,心想真是少见多怪,谁说大师一定就得是老头老太太了,只要有本事,甘罗七岁就能当宰相,骆宾王七岁就写了《咏鹅诗》,号称神童,王勃十六七岁就写了《送杜少府之任蜀州》,留下了千古传诵的“海内存知己,天涯若比邻”名句。

全有听了出来,罗小亦的一句“施大师,你真的太年轻了”,明是感慨,其实是暗含失望之意,是对施得的不信任,也是对他介绍的大师太过年轻的极度不满。

“既然认识了,就别站着了,坐,坐下喝茶,边喝边聊。”全有也不过多解释,招呼众人入座,然后他又点了茶,请施得上坐,问道,“施大师,刚才门口的一副对联,有什么含义?”

“万丈红尘三杯酒,千秋大业一壶茶……里面有个典故。”罗小亦也不知道是有意卖弄她的学问,还是想显示出她在谈话中一定要掌握主导权的强势,施得没有开口,她反倒滔滔不绝地说了起来,“说是北方人平常爱喝酒,一喝酒就喝醉,一喝醉就吹牛,然后在吹牛中沉醉,在沉醉中幻想自己功成名就,或是成为了亿万富翁,或是成了封疆大吏,吹牛之后就呼呼大睡,睡醒之后,又开始了无聊而平凡的生活,从此生活就是在喝酒吹牛做梦然后再清醒之中度过,最终一生一事无成……这是万丈红尘三杯酒。”

见罗小亦的解释也有几分意思,虽然有明显的地域歧视之嫌,但施得也没有打断她的话,想听她到底想要表达什么意思。其实这一句话的真正意思是,红尘中纷纷扰扰的事情,在三杯两盏淡酒里谈过,世上任何的霸业雄图,午后一壶茶里消磨。

“千秋大业一杯茶是说,南方人爱喝茶,见面的时候,以茶喝酒。喝茶不但让人清醒,还让人思维敏捷,于是,就是喝茶聊天中,一桩又一桩生意谈成了。日积月累下来,积沙成塔,最终成就了大生意大事业,甚至就连许多千秋大业也是在一杯茶中谈成的……”罗小亦一拢头发,浅浅一笑,“不知道我的解释,施大师是不是认可?”

“照你这么说,北方人好吃懒做,南方人勤劳能于,吃喝玩乐的俗事都是北方人于的,大事实事都是南方人做的,是不是?”夏花立马反驳了罗小亦的歪理邪说,愤愤不平地说道,“罗小亦,我想请问你,你是哪里人?”

“广东潮汕人。”罗小亦既不否认夏花的指责,也不为自己的说法辩解,只是说道,“如果你非要这么认为,我也没办法。话又说回来,事实也确实如此。”

“既然北方人这么不好,你为什么不嫁南方人,非要嫁一个北方人?你这么高尚的千秋大业一壶茶的南方人,为什么不自己创下千秋大业,非要分万丈红尘三杯酒的北方人的家产?”夏花对罗小亦的说法不以为然,更对罗小亦的无知嗤之以鼻,“而且也不知道你是真傻还是假装聪明,潮汕人也是北方人,是古代从中原南迁到福建,其中多数在福建定居数百年甚至上千年后,又有一部分迁居到广东东部沿海一带的闽南民系。”

“这个,这个嘛……”罗小亦没想到夏花的思维如此缜密,居然发现了她话中的自相矛盾之处,也是,她一边攻击北方人,一边又想从北方人的手中争夺家产,确实是自打耳光,而且她还真不知道潮汕人的祖先是北方人,不由一时语塞,“我也是拿出来讨论讨论,并不是说南方人就是比北方人聪明比北方人成功,当然了,话又说回来了,清朝入关的时候,在北方都没有遇到什么抵抗,到了南方,就遇到了顽固的抵抗,上演了许多可歌可泣的传奇,比如扬州十日的惨烈……”

“呵呵,这么说就太断章取义了,先不说北方在清朝入关之时,已经内战了许多年,被李自成破坏得体无完肤,而且在京城保卫战中,京城的精锐被一场大病夺走了2万人的性命,只说京城城破之后,明朝皇宫上下连同皇帝在内,几乎死光,就连皇帝也吊死在了煤山,基本上,北方的抵抗力量完全在和李自成的战斗中被消灭了,拿什么抵抗?扬州十日的惨烈,我也很佩服汉族抵抗外族侵略的气节,但实事求是的是,北方汉人不是不抵抗,而是都死光了。”施得终于接话了,对罗小亦的话进行了正面反驳,“其实不管是南方人还是北方人,都是中国人,但如果非要上升到地域的区分,我想陈述另外几个事实…

“请施大师指点。”罗小亦见她的话题成功地引起了施得的兴趣,立刻饶有兴趣地歪头一笑,“正想听听施大师的高见。”

果然是一个聪明而且心机重的女人,夏花至此才看清了罗小亦的真正意图,她故意挑起北方人和南方人之争的话题,是想激起施得的火气,好让施得在怒气之下失去理智,从而让施得的大师风范荡然无存。是呀,一个大师怎么会轻易发怒怎么会失去理智?

好在施得自控力惊人,才不会被罗小亦激怒,他即使在辩驳罗小亦,也是神色淡然,而且淡然之中,还有一丝淡淡的笑意,就让夏花对施得充满了信心“五胡乱华时,北方的汉人,几乎被胡人屠杀于净,而南迁的汉人偏安江南,别说北上拯救同胞了,还骄奢淫逸,过着放荡、糜烂并且谈玄说妙故作高深的生活,成天纸醉金迷,沉醉不知终日。”施得从小就对历史大感兴趣,读过许多史书,也知道被删改的教科书上没有提及的五胡乱华的往事,许多历史被人为刻意掩盖在了历史的尘烟之中,让后人无法接触到历史的真相,生活在自以为是的假象之中。

“不可否认的是,南方确实有舒适的气候和优美的人文环境,也有许多能人志士,但也许是气候太适宜的原因,纵观中国历史,大凡定都在南方的朝代,都是中国积弱的时期,要么偏安在江南之地,从此再也没有收复北方的失地,要么从此亡国,再也没有强大起来。”

第七十八章 人间正道

施得摇头惋惜,继续说道:“比如陆游,比如辛弃疾,两个非常爱国的诗人,在北宋的时候,陆游是‘当年万里觅封侯,匹马戍梁州,,而等到了南宋,只能是刂未灭,鬓先秋,泪空流,。辛弃疾在北宋的时候,是‘醉里挑灯看剑,梦回吹角连营。八百里分麾下炙,五十弦翻塞外声。沙场秋点兵,,而到了南宋,他只能孤台下清江水,中间多少行人泪西北望长安,可怜无数山,……渡江到了南方之后,辛弃疾再也没有回到北方的土地上一步,从此,终老在江南温润的气候之中,所有的雄心壮志只变成了一腔怨恨和江南的低语浅唱。”

陆游和辛弃疾早期的诗风,慷慨激昂,颇有铿锵之力,可惜北宋灭亡之后,南下到了南方之后,诗风都为之一变,陆游写出了“红酥手,黄膘酒,满城春色宫墙柳”的诗句,而辛弃疾也由以前的“了却帝王天下事,赢得生前身后名”的悲壮变成了“东风夜放花千树,更吹落,星如雨。宝马雕车香满路”的婉转。

“所以说,不管南方还是北方,都是中国的土地,都有优点和不足,如果要我说,北方金戈铁马,适合创业,南方小桥流水,适合守成,各有各的好,也各有各的不好。”施得说完之后,一举杯中的红茶,“就如红茶,虽然养胃,但抗氧化效果不如绿茶,所以,冬天喝红茶,夏天喝绿茶,各得其乐。”

“还是施大师的见解高明,就如我,本是南方人,但自从来到北方以后,就喜欢上了北方的冬天。现在让我回南方过冬,我还真受不了南方冬天的潮湿和阴冷。”罗小亦对施得渊博的回答很满意,或者说,她对施得建立了初步的信任,不过,她还是不太相信施得可以解决她的难题,就又转身对全有说道,“全有,你有没有告诉施大师,我们遇到的难题到底难度有多大?”

“施大师是神仙谷第十八代传人……”全有没有正面回答罗小亦的问题,他再次强调了施得的身份,又朝施得投去了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不管多大的难题,在施大师眼里,都不是难题。”

施得明白全有的暗示,是提醒他多观察罗小亦的面相,他微不可察地向全有回应了一个心知肚明的眼神,其实别说罗小亦的面相了,就是她的格局在他的眼中,已经历历在目,没有丝毫秘密可言了。

“这么说,施大师真的可以帮我们排忧解难了?”罗小亦露出一副可怜巴巴的神情,无助地看向了施得,“施大师,你肯定不忍心看着我们孤儿寡母受人欺负,是不是?”

“孤儿寡母?”施得不以为然地笑了,“罗姐,你现在还没有离婚,不能说是孤儿寡母,牛天也还健在,而且你也不止一个孩子,是不是?”

一句话被施得道破秘密,罗小亦神情颇为尴尬,她怨恨地瞪了全有一眼,又一想不对,全有压根不知道她怀孕的事实,她连牛天也没有告诉,而且她也刚怀孕不久,肚子也没大起来,可以说除目前除了她自己之外,没有第二个人知道她怀孕一事,施得又是怎么一眼就看了出来?难道施得施大师真是神仙不成?

“施大师,您……看出我怀孕了?真是太厉害了。不过您可要替我保密,千万不要告诉牛天,否则,他非要我打掉不可。多一个孩子,多分他一份家产,不但他不乐意,牛天子也会百般阻挠。”罗小亦微微摇头叹息一声,“我都40岁了,也是高龄产妇了,如果不是为了给自己和儿子多一份保障,谁愿意冒着生命危险再次怀孕呀?这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施大师,您帮帮我好不好?您看我都被逼到了没有办法用怀孕的手段来保全自己应得的家产的地步,太可怜了。”

施得没有被罗小亦假装的可怜打动,而是心中微微震惊,按说以全有的手段,再加上罗小亦的精明,在和牛天子的家产争夺战,就算不是大获全胜,也不至于被牛天子打得没有招架之力,居然借怀孕来应战,牛天子有这样的聪明和手腕吗?居然逼得全有和罗小亦的联手都节节败退了,到底发生了什么意外情况?

全有见时机成熟了,知道该向施得交底了,就嘿嘿地一笑,说道:“施大师,还记得上次在高月匆匆一别吗?当时我匆忙离开,是因为花朵和罗姐联系上了,就罗姐争取正当合法的继承权的事情,达成了一致,我急着赶过去,是和罗姐签了一个协议。”

施得暗暗点头,他果然没有猜错,花朵和全有的联手,就如夏花和他的联合,只不过不同的是,花朵和全有剑走偏峰,喜欢火中取栗的生财之道,而夏花和他走的阳关大道。虽然道路不同,但殊途同归,都是为了赚钱。

不过,赚钱的目的相同,但因为所走的道路不同,危险程度和风险系数却大不相同。全有喜欢弄险,走人生钢丝,施得走的是坦途,没有后顾之忧。人生,虽然各有各的理想和追求,但不管目的是什么,选择一条宽阔平坦的大道,才是正经。

联想起全有有过介入到卓凡和盛夏的家产争夺战之中的经历,当时是被动,是被卓凡拖下了水,但全有福大命大,不但没有被淹死,反而学会了一身好水性和搏击风浪的本事。结果倒好,全有尝到了甜头,居然开始主动跳水了。

其实以施得的原则,他并不赞成全有介入到百厦集团的家产之中,毕竟算是投机取巧的行为,不太光明正大。但现在,他才知道,他无意中被全有拖下了水,想要抽身而出,也不容易了。

“签了协议之后,本来一切顺利,眼见就要顺利拿下百厦集团百分之十的股份时,牛天子突然变聪明了,使出了一系列的手段,增发股票,改选董事会,等等,不但让罗姐的计划落空了,还让罗姐的股份稀释到了百分之三,而且,牛天也不知道察觉到了什么,突然要立下遗嘱,不让罗姐继承遗产了……”全有揉了揉太阳穴,一脸的愁云不展,“现在我和罗姐都束手无策了,施大师,请你指一条明路吧。”

“我去趟洗手间。”罗小亦看了出来,全有有话要私下对施得说,就借故离开了。

“施老弟,我严重怀疑罗小亦不想履行和我的协议了,想甩开我,所以编了一个故事让我听,让我觉得她现在面临着无数困难,自身难保,所以,别说可以兑现之前答应给我的股份了,就连佣金也没戏了……你帮我看看,她的为人怎么样,是不是一个可信的合作者?她的话,几分真几分假?”罗小亦一走,全有迫不及待地说出了他请施得前来把关的真正目的。

“这事儿,全有,不是我说你,你真不该参与进来,你不知道牛天和牛天子的背后,站着什么人……”施得无奈地摇了摇头,直觉告诉他,在事情突变牛天子突然聪明的背后,肯定有高人介入了百厦集团的家产之争,高人是谁?不言而喻,不是杜清泫就是毕问天。

全有是在卓凡和盛夏的家产大战中,侥幸胜了一局,但成功不可复制,换一个战场,他就未必还可以如上一次一样,险中取胜,因为对战的对手不同。更因为,在牛天子的身后站着的可能是一个无比高明的运师如果施得推算没错的话,全有惹下麻烦了,而且还是天大的麻烦“牛天和牛天子的背后站着谁,我不管,也不在乎,我只知道,我的身后如果站着施老弟,我就可以所向披靡。”全有以为施得是在故意危言耸听,他哪里知道,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在他眼里几乎无所不能无所不知的施得,其实还很弱小,弱小到了在杜清泫或是毕问天面前,如果正面较量的话,几乎不堪一击的地步。

好在杜清泫和毕问天都是运师,都顾忌天道的反制,都轻易不敢违背天地平衡之理,所以二人对施得出手的话,通常不会正面出手,而是要制造障碍设置陷阱让施得自己跳。

“全兄,这个世界上,没有人是万能的,也没有人可以战无不胜。”施得摇了摇头,想笑,没笑出来,“根据我的观察,罗小亦没骗你,她说的话是实话,现在你和她,确实陷入了被动。”

“全有,你说实话,你帮助罗小亦谋取牛天的家产,罗小亦许下了什么条件?”夏花不管三七二十一,她最关心的还是全有可以从罗小亦手中得到多少利益。

“嘿嘿,嘿嘿……”全有嘿嘿一笑,他可以不对别人说实话,但在施得面前,他不敢隐瞒,如实说道,“佣金是30万,事成之后,如果罗小亦可以得到百厦集团百分之十的股份,我得百分之一。如果是百分之十五,我得百分之二。如果是百分之二十,我得百分之三。”

第七十九章 思路清晰了

条件还不错,以百厦集团的实力,百分之一的股份市值就接近一个亿。也就是说,如果全有和罗小亦成功的话,全有不用投入一分钱,就可以坐拥上亿财富,确实是一笔合算的生意。

不过话又说回来,人生在世,不能只靠运气活着,因为运气总有用尽的时候。运气就和银行的存款一样,如果只取不存,早晚坐吃山空。所以,不想运气用完,就得在走运的时候,积德行善,继续存下好运,如此,才能让好运常在。

全有在卓凡和盛夏的家产大战中,由被动变为主动,最后获胜,固然有全有个人聪明的因素在内,也有运气的原因,那么现在,当全有再次介入到了百厦集团的家产之争时,运气用完,又遇到了懂得如何控制运气的顶级高手的对手,他和罗小亦落败,是题中应有之意。

“施得帮你的话,我又有什么好处?”夏花才不会和施得一样,不好意思谈论利益和分成,她直截了当地和全有有一说一,“请注意,是我的好处,不是施得。施得帮你,是本分。我落好处,是人情。”

夏花的聪明之处在于,她拔高了施得的出发点,这样,施得在出手帮助全有的时候,就不用顾及其中涉及的利益问题,就可以放开手脚大于一场。当然了,施得也不能当活雷锋,相关的报酬,就由她笑纳就行了,反正她现在也是施得的管家兼私人助理身份。

“好朋友都是见面分一半,没说的,五五分成。”全有大手一挥,十分大方地说道,“如果还觉得不够,四六分,怎么样?”

“五五就行了,我虽然胃口很好,但吃相必须文雅。”夏花心满意足地笑了,“好了,我没问题了,剩下的事情,你们解决就行了。”

施得拿夏花没办法了,夏花现在简直成了他的代言人角色了,问题是,她代言他,事先根本不征求他的意见,让他很是无语。不过在百厦集团的事情上,既然有杜清泫或是毕问天的介入,他就算不是为了帮全有,为了自己,也必须出手了。

毕竟他和天南的一战,以及黄梓衡被人设计上吊的一出戏,绝对是毕问天和杜清泫的手笔。毕问天和杜清泫亡他之心不死,他不积极应战,岂不是对不起二人对他过多的关注和厚爱?

知难而退不是施得的性格,迎难而上才是他的为人。

罗小亦去洗手间的时候够长,施得几人该说的话都已经说完了,还不见她回来,夏花就不耐烦地说了一句:“女人就是麻烦,上个洗手间也比男人用的时间长,女人一辈子浪费在无谓的事情上的时间,绝对比男人多好几倍……”

话说一半,她的手机忽然响了。

夏花拿出手机一看,嘟囔说道:“是吴三皮,算了,不接了。”

“接,说不定他有什么重要的事情找你。”不知何时,施得脑中灵光一闪,突然跳出一个念头——元元和纪度,他很是奇怪,难道又是第六感在告诉他有什么事情发生了?而且发生的事情,和元元、纪度有关?

“好吧,听你一次。”夏花难得地听话一次,她按下了接听键,“吴三皮,有事吗?”

“夏花姐,找你当然有事了,没事我敢打你电话吗?”吴三皮心中七上八下,正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他现在有求于夏花,语气之中不知不觉就流露出低声下气的腔调,“上次你在乌有巷不是出事了,打电话给我让我去支援,等我走到半路上,你说又不用了,还记得不?”

“记得,怎么啦,难道让我给你报销油钱?”夏花没好气。

“不是,当然不是,油钱是国家报销,一天就是开一万公里,也没人管。”吴三皮咳嗽几声,“是这样的,当时我接到你的电话后,正准备回去的时候,发现了一个满脸是血的人从乌有巷方向过来,我就拦住了他,结果怎么着?他丫的还打了我一拳,我一怒之下,就抓了丫的,押回所里后,好好收拾了丫一顿。然后就……”

“就怎么了?赶紧说,别吞吞吐吐的。”夏花差不多猜到了吴三皮抓的人是谁了,正是躲在黑暗中被她的指甲刀扔中的黑手。

“就出大事了。”吴三皮咽了一口口水,心有余悸地说道,“谁想到,丫的居然还有点来头,第二天,居然是蓝国成亲自来所里捞人。虽然蓝国成没说什么,丫也没撂下什么狠话,可是我总是心里不踏实,蓝国成可是常务副市长的公子,万一他要整我,我可没有还手之力,多半被他整个半死。夏花,万一蓝国成要收拾我,你可得为我做主呀。”

“行了,行了,别哭丧了,你死不了,蓝国成也收拾不了你,蓝民心马上要调走了,蓝民心不在石门当常务副市长了,蓝国成在石门就老实多了,你就放一百个心吧。”夏花才知道吴三皮原来是担心被打击报复,她就拿出了大姐大的派头,毕竟吴三皮是为她出头才惹下的事情,她得有担待,“就算蓝国成想收拾你,你告我一声,我立马让蓝国成老实点。”

“是,是,还是夏姐威武。”吴三皮放心了,他相信夏花的能量,如果她想让蓝国成老实的话,她肯定有的是办法,他却不知道,夏花还真拿蓝国成没办法,但很巧的是,施得却可以⊥蓝国成言听计从,所以夏花才这么底气十足“少拍马屁。”夏花对吴三皮恩威并重,问道,“对了,你抓的人,叫什么名字?”

“纪度。”

“原来是纪度”听夏花说完电话内容,施得沉思片刻,心中的思路越来越清晰了,“这么说,拦截我的一帮人的背后,确实是毕问天无疑了,那么设计陷害黄梓衡的人,肯定是杜清泫了。好,很好,同时对我和梓衡出手,毕问天和杜清泫真的联手了?”

可问题是,杜清泫应该知道黄梓衡的运势和元元、纪度紧密相连在一起,既然如此,他为什么还要对黄梓衡出手,难道他不怕黄梓衡的血光之灾会反弹到元元和纪度身上?又或者是,杜清泫本人并不知道此事,是他的弟子背着他暗中出手?

还有,纪度躲在暗中,虽然当时没有对他出手,不过事后不但头破血流,而且还被吴三皮暴打了一顿,应该算是黄梓衡血光之灾的反弹吧?也不知道毕问天知道后,会不会气得暴跳如雷?会不会对和杜清泫的联手有了抵触心理?

对了,还有元元呢?元元应该也会受到黄梓衡运势的反弹,而且应该比纪度遭受的反弹更强烈,因为当时黄梓衡的出手,元元的受益最大。谁受益最大,谁就得承受最大的后果。

这么说,纪度和元元,此时应该都在石门了?

才这么一想,施得的手机也突兀地响了,一看来电,居然是元元。还真是想到谁,就有谁的消息。

施得也没犹豫,直接就接听了电话。

“施哥哥,是我,元元……”元元的声音有几分疲惫,疲惫之中,还有无法掩饰的落寞,“你还好吗?我很不好呀,病了,病得很严重,要回京城了,特意和你告别一声。”

“怎么病了,元元?回京城,你不是早回京城了?”施得明是疑问的口气,其实并没有真的疑问,此时他的思路基本上全部清晰了。

不用想,元元的病,多半是黄梓衡被陷害而引发的一系列连锁反应的后续“可能是天气的原因,冻着了,重感冒,又引发了肺炎,现在感染了,医生说,估计要休养三个月才能康复,咳咳……”元元的声音不复以前的甜美,有几分伤感和无助,“其实,其实我一直在石门,就没有回京城,对不起,施哥哥,我骗了你。还有,上次在乌有巷的事情,是我的安排,纪度非要报仇,他一直烦我,我没办法,才说动了天南出面对付你。还好,天南没伤着你,也算是不幸中的万幸了。”

“…”施得沉默了,元元是一个很有心机的女孩不假,但也不得不承认,她也有善良的一面,至少对他,她很有好感,想了一想,他不好再多什么,只好说道,“你多注意身体,病了,就休息一段时间,凡事不要太勉强了自己“你不怪我吗,施哥哥?”

“事情都过去了,已经发生的事情,不管是好是坏,既然都已经发生了,再去后悔或是怨恨,又有什么用呢?徒增烦恼罢了。”

“谢谢你,施哥哥,你宅心仁厚,以后肯定可以成就大事。不管谁想害你,也不管谁想算计你,你只要一直善良下去,肯定可以达到仁者无敌的高度。”元元的声音柔柔的,就如冬天里一团跳动的火焰,虽然微弱,却给人温暖的向往,“另外,我还要告诉你一件事情,杜清泫有两个弟子也在石门,一个叫方木,一个叫余帅,他们正在背后要为你设计一个大大的陷阱……”

第八十章 意外中断

“还有,杜清泫在百厦集团和信誉集团、贾氏集团都有股份,而且,杜清泫在省市里面,都有复杂的关系网,你一定要小心。如果只凭你一个人的力量,你绝对斗不过杜清泫,杜清泫的势力太庞大了。不过好在他受伤了,一年半载估计好不了了,你就多了一年半载的缓冲期,在这段时间内,你只需要打败方木和余帅就可以了。”元元一口气说了许多话,禁不住咳嗽了起来。

施得心中一阵感动,尽管他心中也明白几分,元元对他透露这么多内幕的背后,并且全部出自真心,有一半以上的因素多半是因为她和纪度受到了黄梓衡血光之灾的反弹,导致毕问天在石门的布局全盘失利,正是因此,应该是毕问天一怒之下,才让元元向他透露杜清泫在石门的布局和眼线,但尽管如此,元元也算是帮了他的大忙,否则他到现在为止还不知道方木和余帅的存在。

有一句话施得一直记在心间,印象中在很小的时候,父母对他说过,不管别人是出于什么目的帮你,只要别人帮到了你,你就应该心存感激。

“谢谢你元元。”施得真诚地向元元道了一声谢。

“应该是我谢你才对,施哥哥,你让我重新认识了许多事情。”

“纪度现在怎么样了?”施得现在比较关心纪度的现状。

“纪度比我还惨,我只是病了,他不但受伤了,轻微脑震荡、肋骨断了几根,而且他也病了,发高烧,说胡话,还有什么什么炎症,我也记不清了,反正医生说,比较麻烦,最少也要休养三个月。”元元很清楚她和纪度突然又生病又倒霉的原因,“施哥哥,等我好了,再从京城来石门,我会提前告诉你,不会再偷偷摸摸躲在背后了。”

好吧,但愿下次毕问天可以光明正大和他在正面战场较量。

放下元元电话,施得心中一阵感慨,果然和他推测的一样,杜清泫或者说杜清泫的弟子方木和余帅对黄梓衡的出手,间接连累了元元和纪度,让元元和纪度同时生病,无法再在石门继续布局下去,等于是打乱了毕问天的计划,毕问天不生气才怪。所以元元毫无保留地透露了杜清泫在石门的布局,让杜清泫的势力不再隐藏在背后,而是直接显露在了他的眼前。

尤其是元元说出了杜清泫在百厦集团、信誉集团和贾氏集团都有股份时,施得心中蓦然闪过一个念头,从碧悠被父母拖下水,到跳进碧天集团的大坑,再到百厦集团和信誉集团对碧天集团的围堵,背后,说不定从一开始就有杜清泫的影子,或者说,碧天集团之局,压根就是杜清泫设计的一个局,要的就是拉碧悠下水,从而让碧悠拖累他的运势。

那么毫无疑问,碧悠的父母,应该和杜清泫早就认识,他们从担保卓氏集团再到设计陷害碧悠,估计自始至终都在杜清泫的操控之下。

突然,施得脑中又忽然跳出一个荒诞不经的念头,当年碧悠刚生下来之后,有一个人指点碧天和游红,说碧悠命硬,这个人是谁?莫非早早就出现在碧悠生命中的高人,造成了碧悠被遗弃命运的神秘人,就是杜清泫?

有可能,而且是极有可能。

可是问题是,当时何爷讲到碧悠的从前时,为什么不直接说出那个神秘人就是杜清泫呢?是何爷并不知情,还是故意隐瞒了真相?施得越想越迷糊,不管是何爷还是杜清泫,似乎都隐藏了太多的秘密,让他如雾里看花一样看不清楚。

“不好意思,让各位久等了。”正当施得翻来覆去想不明白之时,罗小亦终于从洗手间里出来了,她一脸歉意,“刚才接了一个电话,所以,耽误了时间。”

现在,施得已经无比肯定全有和罗小亦背后的对手是谁了,正是杜清泫。他也终于可以肯定了一件事情,全有今天带他来见罗小亦,等于是为他出了一个难题——天大的难题好在他和杜清泫本来就是敌对的阵营,而且杜清泫处处针对他,还差点害死了黄梓衡,不管是从哪个角度出发,他都下定了决心,罗小亦的事情,他要一帮到底。

施得没再客套,直接切入了主题:“根据可靠的消息,牛天子背后的支持者,是一个非常厉害的人物……罗姐,百厦集团的大股东中,有没有一个叫杜清泫的?”

“杜清泫?印象中没有,如果是小股东,就不知道了。”罗小亦不明白施得为什么有此一问。

“或者是来自京城的大股东,有没有?”施得又追问了一句。

“来自京城的大股东?我想想……”罗小亦微一思索,想了起来,“有,有一个叫方木的人,她是京城人,持股百分之五。”

对于百厦集团这样的大型集团公司,持股超过百分之三就是大股东了,百分之五,更是绝对的大股东,可以在董事会拥有投票权了。

方木,不正是杜清泫的弟子吗?施得愈加肯定了自己的判断,不管是他、黄梓衡还是碧悠在石门的困局,背后都有一只无形的巨手在操纵一切。

“方木是什么来历?”施得又问,他以为罗小亦会有更多的资料。

“不知道,方木虽是大股东,但没有在董事会任职,也很少在百厦集团露面,我嫁到牛家后,也只见过她一面。她为人比较高傲,典型的京城女孩,一副高高在上看谁是乡巴佬的德性。”罗小亦对方木的印象不好,主要也是在她眼里,方木过于高傲而刻板的性格,似乎傲气十足一样。

其实京城的女孩大多并不傲气,而且还很有胡同妞的爽朗,也没有部分下江人看谁都是乡巴佬的自高自大。

“女孩?”施得一直以为方木是个男人,这个名字太中性化了,没想到是一个女孩,不由问道,“多大年纪?”

“大约二十多岁吧,和你差不多大小。长得倒是挺漂亮,就是太冷了点,不好接近。”

“最近如果你见到方木的话,及时和全有说一声。”施得多少明白了,不管是何爷还是毕问天,或是杜清泫,弟子都是一男一女对应,不用说,余帅肯定是男人了,其中的考虑肯定不是什么男女搭配于活不累,而是出于天地平衡之理的出发点。

“好的,我记下了。”罗小亦记下是记下了,却不明白为什么,“和方木又有什么关系呢?”

施得并不想过多解释方木以及她背后的杜清泫是什么样的一股势力,说了出来,不但于事无补,反而会增加罗小亦的担忧,他呵呵一笑说道:“也许和她有关系,也许没有,多注意一下百厦集团的大股东的动向,才有利于你和全有的计划顺利实施。”

“原来是这样,谢谢施大师。”罗小亦一拢头发,眉宇之中流露出一丝忧色,“不瞒施大师,当初嫁给牛天时,他就许诺以后要分一半家产给我,后来他又改变了主意,说只分我三分之一。后来又缩水成了四分之一,直到后来我生了天下,他才勉强答应分我三分之一。说实话,牛天年纪又大,人又没什么情趣,我嫁给他图什么?还不是图钱他图我什么?还不是图我年轻貌美既然大家各取所需,他到手了他需要的一切,他就应该遵守诺言,给我需要的一切。我先付出了青春,他却不兑现金钱的回报,是他违约了。”

尽管说来,罗小亦的话很现实,但也得说,如果是双方认可的等价交换,哪怕是不符合道德的交换,也得遵守承诺。言必行,行必果,是为人的准则。否则,就不要承诺。人生在世,贵在恪守誓言。诚信,是做人的根本。

古代周幽王为博褒姒一笑,点燃了烽火台戏弄诸侯,诸侯带兵前来救驾,却见并无战事,生气而归。褒姒看了却哈哈大笑,幽王很高兴,因而又多次点燃烽火。诸侯们被戏弄几次,也就渐渐不来了。后来犬戎攻破镐京,周幽王急点烽火告急,却无一人前来救驾,最终城破,被杀死。

在商界,一个商人如果失信于他人,就会失去信用,难免一败涂地的下场。孔子说,人而无信,不知其可也。失去信用所赚的钱,其实应该结算在损失中。

孟子也说,诚者,天之道也;思诚者,人之道也。

按照婚姻法规定,夫妻双方确实有分享财产的权利,前提是,罗小亦婚前没有签署财产分配协议,从她的话中显然可以得出结论,牛天在婚前并没有签署一份不让罗小亦分享财产的协议书,那么罗小亦提出分享家产,合理合法。

“施大师,时候不早了,要不今天先这样?”正当施得要继续问个清楚,好进一步了解事情背后的真相时,全有不知何故突然提出了结束谈话的建议,“未尽事宜,我们以后再继续协商,怎么样?”

第八十一章 同人不同命

事情是由全有引起,现在全有又不想深谈了,施得也没意见,就站了起来:“好,那今天就先这样。”

夏花不明白全有为什么突然变卦了,难道是全有不想让施得介入到百厦集团的家产之争了?随便吧,反正施得最近也很忙,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主要也是夏花打心眼里不喜欢罗小亦这个女人,总觉得她妖里妖气过于做作了,一举一动总是透露出一股子爱慕虚荣的味道。不和她打交道最好不过了,万一她勾引施得怎么办?

罗小亦有点不太想走:“全有,我还有问题要请教施大师呢……”

“下次,下次吧,施大师还有一件重要的事情要忙,我们不能耽误了施大师的大事,他的大事,通常情况下都是十个亿以上的项目。”全有连骗带哄,成功地让罗小亦相信了施得确实有惊天动地的事情要处理。

几人就此结束了会谈,出了连慧茶馆的大门,门口已经不见了连慧和连心姐妹的身影。施得怅然若失,倒不是他真的如夏花所说一样看上了连慧和连心,而是他突发奇想,想要为连慧和连心相上一面。

施得还从来没有为双胞胎推算过命运,从面相上讲,双胞胎长得一模一样,应该是同命同运,但实际情况也许并非如此……

“是不是在找姐妹花?”夏花注意到了施得异常的神情,一拍施得的肩膀,嘻嘻一笑,递过去一张名牌,“给你,姐妹花的名片我替你要到了,什么时候想她们了,一个电话打过去,就可以畅谈人生了。”

施得哑然失笑,不过还是接过名片,顺手放进了口袋中:“既然你一片好心,我就不矫情了。”

“啊?不是吧,你真的喜欢姐妹花?你真的这么重口味?”夏花和施得站在连慧茶馆的停车场说话,全有在不远处和罗小亦告别,也不知道在说些什么,路灯将二人的身影拉得很长,就如两首寂寞的歌。

“又来了……”施得笑了,“一见面就喜欢的喜欢不叫喜欢,叫一见钟情。知道什么是一见钟情吗?一见钟情其实就是荷尔蒙的超常分泌产生的失去理智的疯狂。从科学上讲,叫审美观的重叠。从相面上讲,叫眼缘的相合。在轮回学上的解释则是,前一世五百次的回眸,才换这一世的擦肩而过,那么前一世五百次的相遇,才会换来这一世的相见。前一世五百次的相见,才会换来这一世的相爱。而五百世的相爱,才会换来这一世的一见钟情……”

“哇,施得,你太浪漫了,太有才了,我都感动得快要哭了。”夏花一脸花痴的模样,仰望施得的脸庞,“施得,谁才会是你一见钟情的梦中情人呢?

让夏花意外的是,施得既没有调侃她,又没有嘲讽她,而是突然呆呆地愣住了,目光直直地望向了左方。出什么事情了?难道施得真的遇到了一见钟情的女孩?

顺着施得目光的方向望去,在街道对方的一棵梧桐树下,果然站着一个女孩,女孩淡然而立,如黄昏中一朵寂寞的百合……不是吧,离这么远,连脸都看不清楚,施得就对人家一见钟情了?夏花差点没被施得色眯眯的样子气笑。

不过她没有笑出来,却被施得惊人的举动吓住了——只见施得二话不说,一个箭步冲向了梧桐树下的女孩,似乎是飞蛾扑火一样的决绝,又似乎是义无反顾的一往无前。

平常施得一举一动都很从容镇静,今天这是怎么了?夏花可是吓了一大跳,大喊一声:“施得,你站住”

施得却脚步停也未停,丝毫没有理会夏花,飞奔到了梧桐树下的女孩身前夏花此时才看清女孩的长相,顿时张大了嘴巴,愣住了:“啊,怎么……是她?”

已是黄昏,正是一天之中最昏暗的时刻,路灯还没有点亮,太阳已经落山,此时此刻,似亮非亮,似暗非暗,最容易让人产生错觉。夏花刚才没有看清梧桐树下的女孩模样,等施得到了女孩身前时,路灯突然点亮了。

女孩穿一身深蓝色的冬裙,头上系了一条马尾辫,穿一双小巧而可爱的长筒靴,当前一站,颇有几分于练的飒爽风姿。

施得站在女孩身前,一颗心仍然砰砰跳个不停,刚刚接到了她的电话,说她病重了,要回京城,却又突然在连慧茶馆的对面出现,是在跟踪他还是又想向他传递什么信息?他按捺住内心的躁动,站在她的面前,静静地等她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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