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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施得反问:“知道宝马张最近为什么顾不上全棉时代的事情吗?”

“知道呀。”黄梓衡一下没有反应过来,“当然是为了张扬的事情了,不过听说很不顺利,他安排的人接近不了万户侯,现在万户侯还好好的,宝马张气得快要疯了。”

“我知道该怎么办了,得哥,嘿嘿,嘿嘿。”黄梓衡又领会到了施得的暗示,哈哈一笑,“现在该是双管齐下的时候了,就让丧钟为宝马张而鸣吧。”

话一说完,他随即挂断了电话。

万户侯被转移到吴三皮的派出所之后,吴三皮及时通知了夏花,夏花马不停蹄地赶到了吴三皮的一亩三分地,对吴三皮耳提面命,告诉吴三皮该怎样保护万户侯,又该怎样让洪东旭说实话。吴三皮得了夏花的最新指示之后,立刻派人全副武装保护了万户侯,同时又让人对洪东旭开始晓之以理动之以情。

结果洪东旭因为自知难逃一死,说什么也不肯说出实话,他指望宝马张可以信守承诺,照顾他的老婆孩子。所以,不管吴三皮使出怎样的手段,洪东旭就是死不开口,让呈三皮也无可奈何了。

由于夏花的关系,黄梓衡也和吴三皮认识了。放下施得电话,黄梓衡就直接打通了吴三皮的电话,说要过去和吴三皮坐一坐。吴三皮一听就知道黄梓衡有事找他,当即一口应下。

黄梓衡赶到派出所后,先和吴三皮扯了一会儿皮,然后委婉地提出他想见见洪东旭。作为局外人,黄梓衡和洪东旭见面,不合法,但吴三皮又不是一个遵纪守法的人,犹豫了一下就同意了。

黄梓衡见到了洪东旭后,既没有劝洪东旭弃暗投明,也没有让洪东旭交待谁是幕后黑手,他只是一五一十地将信誉集团的危机陈述了出去,最后总结说道:“不出意外,信誉集团要么倒闭,要么被人收购,宝马张很快就是穷光蛋一个了,他别说有钱去花天酒地了,光是外债就够他一辈子还了。当然了,他肯定也还不起了,为什么呢?很简单,他不但没钱了,还犯了买凶杀人的罪,这辈子算是完了。”

黄梓衡说完后,看也不多看洪东旭一眼,转身就走。等黄梓衡走后不到五分钟时间,洪东旭颤抖地对吴三皮说了一句话:“给我一支烟,我有话要说。”

黄梓衡摆平洪东旭的事情,施得还不知道,不过他很快也会知道了,但现在的他,正沉浸在巨大的喜悦之中。

因为刚接完黄梓衡的电话,施得就接到了萧佐的电话。萧佐上来的第一句话就是:“施大师,第一笔10亿资金,已经到位。”

好,太好了,第一笔10亿资金到位的话,百厦集团的难题就迎刃而解了,或者说,百厦集团即将易手他人此事,一定会引起石门商界莫大的轰动,毕竟百厦集团是石门乃至省内数一数二的大型集团,最主要的是,百厦集团现在正如日中天,在如日中天时突然城头变化大王旗,绝对是惊天动地的大事件。

不等施得说话,萧佐又急急抛出了第二句话:“第二笔10亿资金,不出意外,半个月内可以到位。”

施得心中一阵狂喜,他果然没有看错萧佐,在关键时刻,萧佐不但有足够的魄力,而且还有足够的勇气。不是所有人在关键时刻都可以抓住机遇,只有注定成大事的人,才有豪赌的眼光和机遇。

“好。”施得简短有力地回答了一句,“是不是随时都可以转账?”

“随时可以。”萧佐对施得的信任度持续上升,10个亿,他眼睛不眨就敢托付给施得,“对了施大师,我刚刚接到消息说,洪东旭招出了宝马张。”

这么快?施得反倒愣了一愣,随即一想又笑了,估计是黄梓衡的手笔,他呵呵一笑:“这样的话,萧董的第二笔资金,就得尽快到位了,继百厦集团之后,石门又将会有一家大型集团公司,易手他人了。”

第五十六章 陷阱也是良机

“对了施大师,上次您说要我出手收购一部分信誉集团的股票,以回应宝马张对我的挑衅,我从散股市场收购了信誉集团大概00的股份,宝马张没有再做出任何回应,也没有再对我有任何挑衅行为。”

宝马张是顾不上,施得想了想,问出了一个很直接的问题:“萧董,你对接手信誉集团,有没有兴趣?”

“只要价格合适,当然有了。”萧佐呵呵一笑,“我也不是很贪心,如果10亿可以买下整个信誉集团,我很乐意让信誉集团成为天佑集团的子公司。”

“好,有这个想法就好。”施得不再多说什么,“等下全有会联系你收购百厦集团的股份事宜,对信誉集团的收购,现在时机还不成熟,再等等。”

“施大师……”萧佐听出了施得要挂电话,忙说,“事成之后,我会……”

施得不等萧佐把话说完,呵呵一笑:“你心里有数就行了,不必说出来。”话一说完,他当即挂断了电话。

萧佐手握电话,呆了片刻,摇头无奈地一笑,他见多了事情还没有办成之前就向他大提各种要求和条件的各色人等,也见过替他办了一千万的事情却要向他提出两千万回报的贪心不足蛇吞象的家伙,却从来没有见过如施得一样,只替他运作却不向他提出任何回报的高人。

大师就是大师,谈笑间,10亿元就撬动了上百亿的资产,堪称神来之笔。尽管萧佐也知道,事情的背后有全有的影子,但他却一厢情愿地认定,如果不是施得出手,全有肯定不会成功。

想了一想,他还是觉得心里实在过意不去,不把事情说开了,他心里憋得难受——就拨通了夏花的手机。

“夏董,我是萧佐,有件事情要和你说一声。”

夏花正在盛世天骄的施工现场,她戴着安全帽,和月清影、碧悠一起,查看施工进度,交待一些注意事项,监督工程质量,接到萧佐电话时,她在和碧悠讨论一个设计细节。

“什么事情呀,萧董?”夏花心不在焉地说道,“最好有大事,否则我真没时间和你闲聊。”

“我找夏董,肯定是大事,而且还是了不起的大事。”萧佐笑了笑,“我有一个不成熟的想法,等天佑集团成功地收购了百厦集团和信誉集团之后,我打算拿出百厦集团和信誉集团各百分之五的股份,赠与施大师,你说我的想法可行不?”

“……”夏花的第一个念头是,施得施大师真不亏为大师,这一下发达了,百厦集团的百分之五股份,市值差不多五个亿,而信誉集团百分之五的股份,也有两三个亿,凭空到手七八个亿的股份,施得瞬间就是不折不扣的亿万富翁了。

不过相比身家的飞速提升,施得名下如果真的持有了两家公司各百分之五的股份,他就是两家公司的名正言顺的大股东了,等于是说,施得的影响力进一步上升,在石门商界的地位,进一步得到了巩固。

“想法可行倒是可行,不过嘛,各百分之五,似乎诚意不是很够呀,萧董……”整个事件的背后博弈,夏花自然清楚,施得在其中所起的桥梁和主导作用,她更是心中有数,所以,她觉得很有必要和萧佐讲讲价,毕竟,萧佐说多少就多少,也显得太好打发了。

“夏董的意思是?”萧佐其实也为自己留了余地,不可能一上来就报出心里底线。

“多少再加点。”夏花也不敢多要了,确实是数额太庞大了,再多要几个点,她自己都不好意思了。

“各百分之六,怎么样?”萧佐又追加了一个点。

夏花感觉她的心快要跳了胸膛了,一句话就是一个多亿的上下浮动,太刺激了,太惊人了,她努力克制了心中的狂喜,竭力让声音显得平静:“我考虑一下,回头答复你,怎么样萧董?”

“好,我等你消息。”萧佐也听出了夏花基本上认可了这个条件,心中一块石头落了地,施得帮了他这么多,他不意思一下,不但心里过意不去,也不好意思再向施得请教问题了。

放下电话,夏花先是愣了一会儿,一抬头看到月清影和碧悠正大眼瞪小眼地瞪着她看,她突然一扬手扔到了手中的手机,大喊一声:“发达了发达了为了庆祝施得即将成为石门商界拥有举足轻重地位的重量级人物,今天中午我请客,多加一个菜。”

“什么好事?”月清影忙问。

“多加一个什么菜?”碧悠也问。

“好事就是施得要成为大集团的大股东了,多加的菜是土豆丝。”

结果夏花一致遭受了月清影和碧悠的白眼鄙视,施得都成大股东了,结果还小气得只肯多加一个几块菜的土豆丝“要不要晚上喊上施得一起吃饭?”碧悠提议。

“不要了。”夏花摇了摇头,咬着嘴唇坏笑,“先不告诉他,省得他得瑟,先让他继续于活,现在只差最后一下子了,万一在关键时刻黄了,就麻烦了。所以,必须让他时刻保持谦虚谨慎的作风。”

其实就算夏花告诉了施得股份的事情,施得也不会得瑟,施得从来不是一个初战告捷就先庆功的人,他有足够的养气功夫和涵养。

接完萧佐电话后,他一个人下楼,随便吃了一口午饭,回来后准备午睡片刻,不料才一躺下,电话又响了,一看来电是市委的号码,顿时心中一紧。

“施得,我是曹永国。”话筒中传来了曹永国平和的声音。

“曹伯伯好。”施得恭敬地问了好,他知道曹永国来电,必定是要事发生。走马上任担任了副市长的曹永国,果然在市政府的分工调整中,接管了卓氏集团的烂摊子。虽然在外界看来,卓氏集团的烂摊子是一个大坑,稍有不慎就会跳得进去跳不出去,但往往挑战也是机遇,陷阱也是良机,就看怎么运作了。

“本来呢,我提出由碧天集团全盘接手卓氏集团的烂摊子,承担债务并且接下南村地皮,一开始刘市长也没反对,但商建超说什么也不同意,说是碧天集团实力太弱,不足以挑起卓氏集团的巨额债务,反而会拖垮碧天集团,有可能酿成更大的群体事件。他建议由贾氏集团接手卓氏集团……”曹永国微叹一声,“我刚到市政府,根基不稳……”

后面的话虽然没有明说,但施得已然猜到,相信曹永国初到石门市政府,就被商建超打压了。

商建超何苦非要和碧天集团过不去?施得心中微有愠怒,虽然他早就看出了商建超绝非善类,却没想到,在百厦集团和信誉集团自顾不暇无力提出接手卓氏集团之时,商建超又推出了贾氏集团,看来,是非要将碧天集团逼上绝路不可了?

“我知道了,谢谢曹伯伯,我再想想办法。”施得对曹永国表示了感谢。

“你能有什么办法?”曹永国不相信地多问了一句。

“办法总比困难多。”施得笑了笑,“相信我和夏想联手,没有解决不了的难题。”

“好吧,就让你们年轻人放手一于吧。”曹永国也笑了,“我在正面继续替碧天集团说话,也会先压下贾氏集团接手的可能。”

“谢谢曹伯伯,等我消息吧。”

施得脑中已经有了一个初步的想法,他拿起电话打给了曾登科。

“施大师……”接到施得电话,曾登科激动莫名,有一段时间没有和施得通话了,他以为施得忘了他,谁忘了他他都不在乎,唯独不能让施大师忘了他。

被施大师遗忘的人,还能有未来吗?肯定没有。

“登科……”虽然曾登科年纪比他大了许多,施得还是直呼其名,这样既显得亲切,又不显得过于疏远,“有件事情要交给你去办。”

“什么事,请您吩咐。”曾登科一听施大师亲自点名让他办事,顿时屏住了呼吸。虽然最近他在碧悠的手下,负责管理碧天集团几百名员工,忙得不可开交,但在他的心目中,只有为施大师的事情奔波,才算无上的荣耀。

“你私下联系一下卓氏集团非法集资的受害者,成立一个受害者同盟会,商量一下怎样团结起来,促使市政府向相关企业施压,讨还公道。”施得点到为止,他相信以曾登科的聪明,可以及时领会他的意图。

曾登科人老成精,岂能不明白施得的暗示,当即说道:“没问题,请施大师放心,我一定把事情做得天衣无缝。

“呵呵,辛苦了。”施得不再多说,随即挂断了电话。

曾登科兴奋不已,在办公室中来回转了几圈,脑中翻来覆去只有一个念头——务必完成施大师交待的任务。不提施大师神乎其神的对他们人生的指点迷津,就是施大师为他们几个人安排了工作,让他们成为商界精英,改变了他们一生的命运,施大师对他们来说就是恩同再造的大恩人。

人就应当知恩图报,何况在曾登科看来,解决碧天集团的危机,也是他的分内事。

第五十七章 制造偶然事件

拿起电话,曾登科叫来了庞神算、文武艺、石中玉和游子旭几人,将施得的指示精神一说,几人纷纷表示,必须全力以赴完成施大师的指令,必要时,可以采取任何手段。

“不过,先从哪里入手呢?”石中玉小有疑问。

“上次施大师说过,他来碧天集团时,打了一辆出租车,出租车的大姐,就是非法集资的受害者之一。施大师的打车票在财务,可以从出租车大姐的身上入手,作为突破口。”曾登科到底跑江湖时间长了,见多识广,转眼间就想到了一个切入点,“出租车大姐跑出租,见的人多,经的事多,她联系的受害者肯定也多。”

“好主意。”庞神算大喜,“老曾,你可真有一套,这点子都能被你想到,服了你了。”

“不要服我,要服,就服施大师呀。”说起施得,曾登科一脸向往和崇拜,“施大师才是算无遗漏的真正高人,谁能想到,他打一个出租车,都能遇到非法集资的受害者,这就说明,施大师的一言一行,暗合天道,就连老天也在帮他。”

“那你说,我们跟了施大师,以后是不是也替天行道了?”游子旭咧开大嘴笑了。

“那当然了,施大师的境界有多高,我们不知道,我们只需要知道紧跟施大师的脚步就行了。跟了施大师,不会走错路。”文武艺也附和着说了一句,然后又问,“联系上非法集资的受害者后,下一步怎么走?”

“笨呀。”曾登科见文武艺还没有领会他的意思,笑了,“刚才不是说过了吗,要让受害者团结起来,促使市政府向相关企业施压,讨还公道……作为小老百姓,怎样才能让市政府知道自己的冤屈呢?”

“上访。”文武艺总算明白了,“可是,不是市里最担心出现群体事件吗?卓氏集团非法集资的问题,压了够久了,一直没有酿成群体事件,也是怪事。”

“卓氏集团非法集资的问题为什么没有酿成群体事件?知道不?”曾登科老神在在地一笑,“是因为市里一直没有公布卓氏父子跑路了,许多人还以为钱还可以要回来。如果卓低父子跑路的消息一传出去,你说,受害者会不会急得上火?”

“问题是,如果群体事件闹大了,对碧天有什么好处?”文武艺还没有想明白其中的环节。

“事情闹大了,市里就不会一直拖下去了,要么正式宣布卓氏集团破产,非法集资不受法律保护,这样的话,事情会闹得更大。要么市里同意让一家公司接手卓氏集团的全部债务,安抚民心。”曾登科继续解释,不解释清楚,文武艺几人做事的时候,就没有方向。

“我明白了,是逼市里尽快出台解决方案,而不是无限期地拖下去,但在群体事件的逼迫下,市里说不定还会把卓氏集团交给贾氏集团接管。”文武艺摇了摇头,“这样一样,我们不是为他人做了嫁衣裳?”

“不会……”曾登科自信地一笑,“事情闹大了,除非是无路可走的公司才敢接手卓氏集团的烂摊子,别的公司谁也不敢接手了,毕竟,窟窿太大了,贾氏集团现在经营状况良好,才不会冒险被卓氏集团的债务拖死,也不想被受害者天天围堵大门……碧天集团则不同了,接手了卓氏集团的烂摊子,或许还有一条生路,谁也没有碧天集团有向死求生、背水一战的勇气。”

如果让施得听到曾登科的高论,他会暗暗点头,称赞曾登科对他的暗示领会得十分透彻。

眼见到了下午时分,施得打开电脑,上了一会儿网,然后打算下楼去吃饭的时候,木锦年的电话打了进来。

“施老弟,晚上一起吃个饭吧?”木锦年热情邀请。

“……”想了一想,施得没有拒绝,“都有谁?”

“我、花流年,还有一个朋友,没外人。”木锦年听了出来施得答应了,就说,“半个小时后,我在东坡食府等你。”

“好。”施得心想正好省事了,他连车都不用开了,东坡食府就在马路对面,走过去连五分钟都用不了。

下楼的时候,施得又下意识多看了对门一眼,他可以确定的是,对门邻居最近几天没在家,大门一直紧闭,没有开过一次。

她的伤应该好了吧?施得想起上次救下她时的情景,心中隐隐怀疑这个女孩的来历,恐怕也非常人。

“你说施得不但成了对门邻居?而且他还救了你一次?”杜清泫一脸惊讶,“这事儿,怕是是何子天的计谋。”

就在施得想起方木的时候,方木也正在和杜清泫、余帅一起,谈论施得。

杜清泫微微锁了眉头,听了方木的叙述之后,隐隐有几分担心,如果说施得意外和方木成了邻居,还不足以⊥他心生警惕的话,那么施得救了方木一命,就不得不让他深思了,偶然之中都有必然,但他不敢肯定的是,在必然之中,是不是有人为推动的外力?

他严重怀疑施得和方木成为邻居的背后,是何子天的暗中安排何子天为什么要安排施得和方木成为邻居,让二人陷入到情感的纠葛之中呢?杜清泫一时想不明白,虽然之前何子天曾经登门拜访,提出要和他握手言和,但他也清楚,何子天的话不可尽信,在表面上握手言和的背后,他和何子天根深蒂固的成见,不可能一朝冰释。

却没想到,明明何子天极有诚意,却还在背后暗中推动施得和方木的走近,何子天到底意欲何为?

“杜爷,施得和方木走近的背后,真是何子天的算计?”余帅对施得成了方木的邻居并且意外救了方木一命,并没有太多感觉,只是听到杜清泫推测事件背后有何子天的影子,才不免震惊,“何子天真有这么厉害?可以暗中制造偶然事件?不是说,制造偶然事件是命师的能力吗,何子天就算隐瞒了境界,他顶多也是运师高门,而不可能是一个命师。”

余帅上次和马飞燕一起回京,半路上,马飞燕扔下他独自离去,他一个人回京,正好遇到了何子天和杜清泫的会面。其后不久,他又回到了石门,和李长风见了一面,正打算再次回京向杜清泫汇报和李长风的会面成果时,方木出了车祸,他就和方木一起回京了。

然后他才知道,最近他没怎么和方木在一起,居然在方木身上发生了这么多事情。

“何子天不会是命师,这一点儿不用怀疑,如果他是命师,他就不用培养施得了。”杜清泫若有所思地喝了一口茶,“但我严重怀疑,何子天距离命师的境界,只有一步之遥了。所以,暗中推动施得成为方木的邻居,再暗中制造方木的车祸事件,让施得救下方木,对何子天来说,虽然需要费一些力气,但也不算是太难的事情。”

“可是……何子天这么做,到底是为了什么?”方木想不通,她更想不通的是,一个人真有这么大的能力,可以暗中制造天衣无缝的偶然事件?不管怎么看,她和施得成为邻居,确实是偶然,而她出了车祸,施得救下她,也全是因她而起,丝毫看不出有人为推动的迹象。

如果一个人真有可以不动声色之间制造偶然事件的能力,那么也太可怕了,什么暗杀,什么正面较量,什么背后出手,都弱爆了,直接制造一个天衣无缝的偶然事件让对方俯首听命,世界就掌握在了手中。

“我也不知道何子天的真正意图,别说我了,恐怕谁也不知道何子天到底所图的是什么。”杜清泫站了起来,背起双手,一脸沉重,他的伤势还没有全好,脸色还微有几分蜡黄,“以前我一直以为在我、毕问天和何子天三人之中,何子天实力最弱,现在才知道,三人之中,恐怕是何子天实力最强。”

“我估计……”余帅嘿嘿一笑,“何子天看上你了,想让你当施得的媳妇,所以制造机会让你们越走越近。不过要我说,方木,你不是施得的菜,施得身边的女人,个个比你温柔,比你有风情,作为女人,你刻板的表情和严肃的为人,很失败。”

“失败就失败,没什么大不了的。”方木冷冷地看了余帅一眼,“我又不是离了男人不能活,也没打算嫁人。何子天是不是看上我了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我的人生我做主,他别想替我安排我的人生。”

“施得救了你,你就欠了他的人情,这个人情以后得想办法还回去,否则,会束缚你的手脚。”对于方木和余帅的斗嘴,杜清泫从来不介入,他深思片刻,又说,“施得在单城积攒了太多的福分,到了石门后,福分帮他提升了运势,现在他在石门,每一步都走得很稳,而且步子很大,不出意料的话,他在石门就要打开局面了。石门这一局,我们输了开头。”

第五十八章 谁是谁的局

“我明白了,我明白了……”余帅忽然想通了什么,“何子天制造偶然事件让施得和方木走近,要的就是打乱方木的思路,搅乱方木的视线,而方木对施得又有好感,再加上施得救了她,她又欠了施得人情,这样一来,她就没有办法再和施得对抗了,再算上元元和纪度也受伤离开了石门,等于是石门没人了,成了施得一个人信马由缰的战场,施得能不旗开得胜吗?厉害呀,果然厉害,何子天运筹帷幄,不出京城一步,就替施得摆平了所有障碍,替施得在石门布好了一个精妙之局……”

杜清泫点了点头,基本上认可了余帅的话:“余帅的说法,不无道理,也许整个事情的背后,还真是何子天精心设计的结果。”

“这样的话,何子天的能力也太惊人了,杜爷,难道连您也没有看出来何子天的布局吗?”方木惊讶不已。

“说实话,我还真没有看出来。”杜清泫倒也诚实,没有故作高深,“当然了,也许施得在石门这么顺利,都是因为在单城积攒了过多福分的缘故,是施得自己之福,不是何子天的帮助。但话又说回来,施得的所作所为,也是得益于何子天的教诲,所以归根结底,还是何子天的布局。必须承认,何子天还是比我眼光长远,在这一点儿上,我不如他。”

“那怎么办,杜爷,难道我们要输给何子天了?”方木第一次见到杜清泫失去了雄心。

“输?”杜清泫又意味深长地笑了,“最有能力的人,不一定是最后的胜利者,现在说谁输谁赢还太早了,再说,输赢的定义也不一样。因为到现在为止,我还不知道何子天到底想于什么,如果他仅仅是为了扶植施得,他也未必会赢,毁了施得,他就输了。但如果他是为了毁了施得,那么我们扶起了施得,他也输了。”

“他怎么会毁了施得?”方木很是不解。

“何子天心深如海,谁知道他到底想要的是什么?他能一个人在单城一个小地方呆了足足20年,先是收入碧悠,后来等到了施得,你说,他这么有耐心有长性,不管他想达到什么目的,是不是都不会让人惊讶?”杜清泫现在越来越觉得他看不透何子天了,还是让毕问天说对了,何子天深不可测,“你甚至可以猜测,何子天在施得刚生下来时,他就认识了施得,也推测出了施得的未来。以及他和施得的亲生父母、继母,都认识,而且他还认识碧悠的父母,在碧悠刚被遗弃的时候,他就算出了碧悠以后的命运,他在单城,其实是一直在耐心地等碧悠和施得长大。”

“这……”碧悠理解不了杜清泫的说法,“用20多年的时间去布一个局,这也太吓人了。”

“也不能说是吓人,有时候,只有时间能改变一切,所以,何子天只能耐心等待。”杜清泫笑了一笑,又转移了话题,“不说何子天了,越说越不明白,余帅,说说你和李长风的会面成果吧。”

“李长风这个人……真的很怪。”余帅下意识看了方木一眼,“如果不是方木提前和我聊起了李庆远,我第一个回合就被李长风否决了。还好,我提前做好了充足的准备,李长风果然上来就聊到了养生之道,我就和他谈起了李庆远,然后……他就觉得我孺子可教,就和我进行了进一步交流。”

余帅和李长风的会面,一开始时因为李庆远的话题,迅速拉近了距离,让李长风对他有了些许好感,后来随着话题的深入,余帅在国学知识上的浅薄就一览无余了,让李长风颇有几分失望。好在李长风觉得余帅这么年轻,还能知道李庆远,也知道一些粗浅的养生之术,就让他对余帅放松了要求。

再后来,二人聊到了相术和中医的渊源,虽然余帅在相术上的成就很是一般,远不如方木,但他毕竟跟随杜清泫多年,一些理论知识还是知道不少,而且他也深入研究过相术和中医以前是密不可分的历史,因此,他和李长风聊得还算投机,基本上赢得了李长风的认可。

不过后来谈到正事时,说到在安县的绿色生态旅游,由于准备不充分的原因,对于绿色生态旅游的设想,余帅回答得不尽人意,让李长风再次微感失望。

总体来说,余帅和李长风的会面,达成了初步共识,取得了一定的成果,也定下了下一次见面的时间。

“总算抢在了施得面前,也算是收到了一些成效。施得应该没有多少资金和善济集团合资,我们如果加大投资力度的话,再加上和安县县委书记刘能的关系,把绿色生态旅游项目抢过来,问题不大。”余帅对前景充满了信心。

“绿色生态旅游,算是一个好消息,但有两个坏消息,让人担心。”方木忧心忡忡,“百厦集团和信誉集团现在同时出现了危机,信誉集团估计过不了关了,百厦集团,我估计也有可能会出现大变故。怎么办,杜爷,难道我们就没有办法阻止施得了?”

“为什么要阻止施得?”杜清泫自得地笑了笑,“城头变换大王旗的事情太多了,施得在石门攻城掠地,谁就敢说最后一定就是他的事业?也许施得到头来还是竹篮打水一场空,最终为他人作了嫁衣裳……”

“为谁?”余帅问道。

“也许是为何子天,也许是为毕问天,也许是为我们……”杜清泫抬头仰望天空,微微一笑,“谁也不知道谁会是最后的胜利者,所以,不要计较一时的得失,也不要在意一地的得失,时间会证明一切。”

“杜爷,您的意思是,我们这就放弃石门了?”方木问道。

“当然不是。”杜清泫见方木和余帅都被他绕糊涂了,也慈祥地笑了,“我的意思是说,先让施得小胜一步,等时机成熟时,再拿回来不就行了。”

“明白了。”方木和余帅对视一眼,一齐点头。

施得如果知道杜清泫在背后,对他的关注度如此之高的话,他也许会有少许的得意,当然了,更多的是提防,因为和毕问天相比,杜清泫更变幻多端更让人摸不清路数。

不过如果让施得知道了何子天和杜清泫达成了一些共识,他肯定会大吃一惊,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当然了,他现在并不知道,所以他下楼来到对面的东坡食府时,见木锦年和花流年等候在门口,心情还十分不错。

木锦年还好,还是老样子,穿一身灰西装,不显山不露水,除了表情微显憔悴之外,还和在单城时一般无二。花流年则不同了,不但穿着上洋气了许多,而且眉飞色舞,只差一点就手舞足蹈了。

虽说人逢喜事精神爽,也可以理解花流年的喜气洋洋,但一个人如果城府太浅了,被人一眼看到了底,就失之浅薄了。

好在施得也早就见识过了花流年的浅薄,也不以为意,呵呵一笑,上前和木锦年、花流年握手。同时,他还有意无意在木锦年和花流年的面相上扫上了一眼,意外发现了一个奇怪的现象。

木锦年运势没变,平缓中有上升的迹象,看不出来近期会有什么起落,只是似乎他的天绝孤寒之相缓解了不少,除了已经注定的少年孤寒、青年丧妻不能改变之外,晚年孤单一生孤苦的命运,应该是改写了。

是木锦年自身福分的提升改变了命运,还是毕问天替他改命了?不管是哪一种原因,木锦年是步入人生的快车道并且顺水顺风了。

奇怪的现象是花流年的面相,花流年的面相之上,明显有偏财旺盛的迹象,主花流年近期会有一笔意外之财,而且从她正在迅速提升的运势推算,她的偏财运带来的意外之财,还不是一笔小财,而是大财。

但偏财运带来的意外之财,有时来得快也去得快,所以不要只看一时的眼前利益,人生之路有时很长,长到你有足够的时间品味失败的痛苦。

还有一点,花流年红鸾星大动,说明花流年婚姻喜事将近。

“哟,施兄弟,你最近气色最不错,人逢喜事精神爽,是不是发了大财了?可不要忘了你花姐我。听说你在石门混得风生水起,我赶紧把单城的生意梳理清楚了,来石门投奔你了,你可不要赶我走呀。”花流年风情不改,上来就推了施得一把,笑得花枝乱颤。

如果说以前施得面对花流年时,还接受不了花流年的作派,那么现在他已经习惯了花流年的搔首弄姿,哈哈一笑:“花姐风采不减呀。花姐来石门,哪里还用得着投奔我,你自己已经完全打开局面了,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你不但要大发一笔横财,而且还要结婚了。”

“咯咯……”花流年笑得前仰后合,又伸手一推施得,“又被你猜中了,确实,我要发财了,不过发财的副产品是要结婚了,一会儿介绍你认识一下我的未婚夫。”

第五十九章 烦恼天天有,不捡自然无

说话间,木锦年带路,三人一起进了饭店,来到一间名叫“鸿蒙树”的包间,一进房间施得愣住了,房间中还有一人,不是别人,正是贾宸默。

其实施得早就猜到了今天会有贾宸默到场,花流年喜事将近,会和谁结婚?当然是贾宸默,除了贾宸默这个活宝之外,还有谁愿意娶花流年?

虽然施得比起一般人来说,足够沉稳了,但由于贾宸默曾经对碧悠有过动手动脚的前科,他对贾宸默一直很有看法,很不喜欢贾宸默这个人。而且贾宸默还有过暴打大个和二小的劣迹,在他眼中,贾宸默是一个和张扬一类货色的垃圾富二代。

一见施得,贾宸默也是脸色一变,不过随即恢复了正常,他努力挤出了一丝笑容:“施得,你好,我们又见面了“贾宸默,你好。”施得淡淡地回应了一句,自顾自坐在了座位上,他扭头问木锦年,“锦年兄,今天的饭局,唱的是哪一出?”

木锦年听出了施得话中的不快之意,忙笑着解释:“今天的饭局,和贾氏集团有关,贾宸默也想和施老弟化于戈为玉帛,所以今天坐在一起,就是想把以前的不快都放到一边……”

木锦年话一说完,贾宸默当即站了起来,双手举起一杯酒:“施哥,我敬您一杯,以前多有得罪的地方,您大人有大量,就别和我计较了。”

不简单,贾宸默还有这份能伸能屈的气量,是谁在背后教他了吧?施得也没托大,伸手举起酒杯,和贾宸默碰了碰杯:“烦恼天天有,不捡自然无。不忘人恩,不念人过,不思人非,不计人怨……以前的事情,就都过去了,我们要向前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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