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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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道中,密密麻麻挤满了人,人群正中,有三男一女在对峙。三男一女之中,一女是李梦涵,一男是全有,另外两个男人,施得不认识。

施得分开人群,来到场中,看清了站在全有和李梦涵对面的两个人,一个人留寸头,圆脸,额头上有一道很深的伤疤,像是被刀砍过一样。另一个人留长发,瘦长脸,左耳的上面缺了一小块,不知道是被人咬的还是被狗咬的,右耳挂了一个硕大的耳环,乍一看,他的耳环很像一节五号电池。

伤痕脸目露凶光,鼓着腮帮子,气呼呼的样子似乎要动手打李梦涵一样,而残耳乍一看似乎还有几分面善,仔细一看的话,一脸奸相,而且脸色很白,酷似京剧中的白脸奸臣。

这两个人,如果去演戏,不用化妆,一个演二鬼子一个演汉奸,绝对像。

“我今天就要去早晨吃饭,怎么着吧,李梦涵,别以为你跟了萧佐就可以在石门当一个人物了,我呸狗屁不是你就是一个婊子,如果不是卖肉,你凭什么当上稻香阁的总经理?就凭你的本事?你能有什么本事,快3了,连一个男人都没有。”伤痕脸冲李梦涵满嘴吐沫星子乱喷一气。

“商哥,你这话就说得不对了,据我听说,李梦涵还真有几分本事,她能有今天,可不是全靠卖肉,她还靠卖嘴皮子。”残耳附和伤疤脸,表面上,他是在替李梦涵说话,其实他在暗损李梦涵,“你看她的嘴唇长得多薄,薄嘴唇的女人刻薄无情,什么样的女人才刻薄无情?婊子呀。”

二人一唱一和,对李梦涵极尽讽刺谩骂之能事。

李梦涵气得浑身发抖,却紧咬嘴唇,不肯退让一步。全有忍不住了,上前一步,用手指着伤痕脸的鼻子说道:“你一个大男人,这么不留口德地骂一个女人,真他娘的有出息。有本事冲我来,老子不灭你,老子就不是全有。”

“冲你来?你是她什么人?是她的面首?”伤痕脸讥笑一声,上下打量全有几眼,“就凭你的小身板,还敢替人强出头,我一脚踢飞了你……”

都以为伤痕脸不过是说说而已,不料他话没说完,右脚就已经一脚踢出,全有不是施得,不会武功,也不会太极拳,离得又近,猝不及防,就被一脚踢中了大腿。

“哎呀”痛呼一声,全有被一下踢得倒退三步,眼见就要一屁股坐在地上之时,萧佐及时赶到了,伸手一扶,扶住了全有。

“商开,在我的地盘上,你不要太嚣张了。”萧佐对伤痕脸怒目而视,“还有,请收你的话,向李梦涵道歉。”

“道歉?萧佐,我没听错吧?你让我向一个婊子道歉,我是什么身份,她又是什么身份,你这是对我的污辱”商开不屑一顾地冷笑了,“让我道歉,对不起,你还没有这个面子,也没有这个资格”

“他妈的,敢打我,老子跟你拼了。”有了几分醉意的全有酒疯发作的时候,和平常完全不一样,他又冲了过来,一脚朝商开踹去。

商开别看既张狂又嚣张,和张扬相比有过之而无不及,但他却比张扬有本事多了,估计也练过,朝旁边一侧身,就躲过全有的一击,随后右拳击出,呼呼生风,一拳就打在了全有的右肋之上。

“砰”的一声沉闷的声音,全有闷哼一声,身子一侧,侧向摔倒,嘴边立刻渗出了一丝鲜血。

军体拳施得一眼就认出了商开的一拳直接有力,不讲究花招虚招,只讲究实用,讲究一击而中,一中而让人致伤。

施得心中微微一惊,虽然他还不知道眼前的商开是何许人也,但从他的身手推断,商开应该当过兵。再一看商开的面相,又是吃了一惊。

通常情况下,一个人脸上有后天受伤的伤疤的话,是为破相。破相会有破相之厄,会影响运势,比如月国梁因为破相之厄而在升迁上一直不顺,在副厅级打转了十几年,直到今年才提上正厅。

商开不管是官场中人商场中人还是什么都不是,只要他破相了,如果不懂弥补之法,运势就会受到影响。破相的他,如果得不到高人指点,早晚会被破相所累,甚至会摔一个一蹶不振的大跟头。

全有被一击而中,倒在了地上,虽然不是摔了一个仰面朝天,却也是侧身倒在地上,样子十分狼狈。尤其是嘴角渗出的一丝鲜血,更让他平添了几分凄惨之感。

施得虽然心中怒火中烧,却还是克制了冲上去的冲动,但萧佐则不行了,虽然他和全有的关系还没有密切到并肩作战的地步,但商开在他的地盘上打了他的客人,就相当于当面打了他的脸,是可忍孰不可忍,他二话不说脱了外套,一步冲向前去,扬手就朝商开的脸上狠狠打去。

事情到底因何而起,施得不用想也能猜到,肯定是商开自恃身份,要在早晨的雅间吃饭,李梦涵当然不会同意,结果就起了冲突,然后谁也不肯让步,愈演愈烈,就演变成了现在的局势。

也可以理解商开不可一世的行为,总有一些人不知天高地厚,以为天老大他老二,人人都必须为他们让步,世界也得围绕他们而转,却不会低头想一想,在他们没有出生之前,地球已经运转了几十亿年,在他们死后,地球依然还会正常地运转几十年,在这个世界上,所有所谓的伟大人物,都不过是沧海一粟,渺小如一粒尘埃,会被时间的长河无情地淹没在历史的尘埃之中。

再如果放眼太空,放眼到太阳系、银河系和河外星系的话,就会发现,和整个宇宙相比,地球也不过是微不足道的一粒尘埃,在地球尘埃上生活的渺小人类,实在是渺小得不值一提。

所以,心量越大的人,越知道自己的渺小,越懂得谦逊和低调。

萧佐身材高大,几乎比商开高出一头有余,但从他出拳的姿势和力度来看,施得就知道萧佐没什么功底,也许他健美的身材平常经常锻炼身体,但健身性质的锻炼和习武不可同日而语。

萧佐虎虎生风的一拳在外行看来,威风十足,但在商开看来,却是雕虫小技,他嘿嘿一笑,一个转身就躲开了萧佐的一拳,然后他右手一抓,就抓住了萧佐的胳膊,用力一拉,萧佐顿时收势不住,身子直直朝前扑去。

“哈哈……”残耳见萧佐即将和全有一样摔倒在地,乐得哈哈大笑,“打得好,打得妙,再打一个呱呱叫。敢跟商头叫板,活该你倒霉。不就是一个破雅间嘛,还弄得多高贵一些,商头来稻香阁吃饭是看得起你们,给脸不要脸眼见萧佐就要摔倒在地,和全有一样,成为众人耻笑的对象时,施得向前迈出一步,就要伸手扶起萧佐。之前他没有出手帮一帮全有,也是他心里清楚全有最近运势太旺了,需要有些小磨难小挫折去去虚火,有利于下一步的平稳过度。凡事都是物极必反,运势过旺,如果不适当收敛几分,就会引发过于强烈的反弹,甚至会有大的灾难。

所以全有摔一个跟头流一点血,不是坏事,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反而是好事。

但萧佐就不同了,萧佐没走歪门邪道,而且又是在萧家的地盘之上,如果他当众摔一跤的话,太影响士气也太有损形象也会削弱运势,因此,他必须扶住萧佐,不能让萧佐摔倒。

不料他刚一迈步,中午的雅间房门突然就被人推开了,一人一步从里面迈出,无巧不巧站在了萧佐面前,一伸手就扶住了萧佐摇摇欲坠的身子。

由于她离得太近,她的动作虽然不快,却还是比施得抢先了一步。施得见状,也就收回了脚步,静观其变。

来人是一个女人,年约3岁上下,圆脸凤眼柳眉,穿一身裙裾飞扬的绿色冬裙,芳菲妩媚,尤其是她一双勾魂的眼睛,犹如秋水,只随意一瞥,便如风吹杨柳,风情万种。

“哟,萧董,怎么这么激动?喝多了还是怎么了?千万别摔跤,摔一下很疼的。”她扶住了萧佐,冲萧佐笑了一笑,又冲坐在地上的全有说道,“全有,虽然你现在的样子很狼狈,但我要说的是,我认识你这么久了,还从来没有见过你这么男人过好样的”

全有一听这话,“噌”的一下从地上跳了起来,二话不说,扬手打了残耳一个耳光:“说得好老子今天就威风一次了,怎么着吧?有本事你打我呀。”

残耳本来正在看热闹,冷不防被全有一个耳光打在脸上,一下被打愣了,愣了片刻,跳了起来,扬手就朝全有打了一拳:“妈了个巴的,以为老子好欺负是吧?老子弄死你”

残耳个子不高,长得又比较瘦,跳起来的时候,高度虽然挺高,不过怎么看怎么像一个瘦猴,就颇有几分滑稽之意。

第七十五章 深藏不露的内家高手

全有打不过商开,却还能打得过残耳,他一抹嘴巴的血迹,弄得脸上到处是血,让他多了几分狰狞之态,他哈哈一笑,面对残耳迎面打来的一拳,也不躲闪,直接还了一拳。

“砰”的一声,残耳的拳打在了全有身上,与此同时,全有的拳也打在了残耳身上,全有够凶悍,直接和残耳硬碰硬了。结果就是全有又闷哼了一声,退后了一步,而残耳则被一拳打得倒退了三五步,然后“扑通”一声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等于是说全有和残耳硬碰硬的一拳,仗着身高力大的优势,全有没有吃亏,相反,还小胜一筹。

“行呀全有,够爷们,够胆量。”女人一拍全有的肩膀,又猛夸了全有一通,“以后如果你坚持你刚才的风格,肯定可以无往而不利。”

全有这一拳虽然胜了,却是惨胜,但总算也是胜了。

“哈哈……”

围观的不明真相的群众发出了会心的笑声。

商开想摔萧佐一个跟头,没有得逞,残耳又在和全有的对战中,输了一着,二人对视一眼,觉得围观的不明真相的群众是在嘲笑他们,顿时更是怒火中天,二人在一起为非作歹多年,心意相通,交流了一下眼神之后,同时动手,一左一右朝萧佐包抄过来,商开抬腿一脚,残耳扬手一拳,二人同时下手,企图一举将萧佐当场打倒。

二人的用心很险恶,萧佐比全有地位高,还是稻香阁的主人,如果在稻香阁打倒了萧佐,会让萧佐声名扫地。

施得不出手不行了,他不能让二人的阴谋得逞,身子一错,向前一步,他欺身来到了萧佐的身前,挡住了商开和残耳二人的攻击。

萧佐见状,心中无比感动,施得施大师是什么身份,居然替他挡下两名亡命之徒的围攻,让他在无比感动之余,心中更坚定了对施得的崇敬之心。他伸手想要推开施得,在他的地盘上,如果施大师被人打了,他就太没面子了。

在萧佐看来,施大师虽然有许多高明的本事,但打架显然不是他的特长,他伸手一推,推在了施得的后背之上:“施大师,让我来。”微一用力,却纹丝不动,施大师的后背看上去并不厚实,却如铜墙铁壁一样坚不可摧。

咦,怪事,施大师难道除了高深莫测的相术之后,还会功夫不成?萧佐的念头刚动,施得的身形也动了。

施得有一段时间没和人动手了,但他的太极拳一直没有落下,平常一个人的时候,也勤练不辍。如果说和天南对打的话,他没有胜算,但对付商开和残耳,应该还不在话下。

商开飞来的是一脚,腿比胳膊长,所以施得先抬起右腿,右脚尖轻轻点出,只一点,正好点中商开的右腿,商开顿时如遭电击,再也站立不稳,身子一晃,就要摔倒。

随后,施得弯腰回身,打出一拳,正和残耳打出的一拳正面撞在一起,施得沉浸在太极拳之上的时间虽然不长,但功夫够深,绝非残耳的花拳绣腿可以相比,更何况,残耳的水平,连花拳绣腿都算不上。

两拳相交,既没有武侠电影之中高手过招时惊人的声音,更没有惊天动地的场景出现,无声无息,好像什么也没有发生一样。

残耳压根就不知道什么时候施得出现在了场中,也没有看清施得的拳头过来的时候,是怎么和他的拳头碰在了一起,两拳相交在空中时,他一下愣住了,愣了片刻之后,脸上的惊愕之色慢慢变成了痛苦和痉挛的表情,紧接着他“哇”的大叫一声,一下跳了起来:“哎呀,妈呀,疼死我了”

突如其来的变故,让在场的众人都惊呆了

残耳在一旁大叫,商开却又冲了过来。

刚才被施得踢了一脚,商开身子一晃险些摔倒,他不比残耳没有一点儿功夫底子,毕竟是行伍出身,当年在部队上,他的军体拳也是打得虎虎生风,还获过比赛第一名的佳绩,也不是省油的灯。只是他怎么也没有想到,施得的出手,看似平淡无奇,却正中他的软肋之处,让他站立不稳,居然差点当众摔一个跟头,不由他不顿时火冒三丈。

商开只顾恼火了,却没有深思为什么施得轻描淡写的一脚,可以轻松地化解他的攻势,更没有去想施得和残耳对了一拳,为什么打得残耳哭爹喊娘,在他看来,在现实生活中,可以在拳脚功夫上打得过他的人,寥寥无几,甚至不夸张的说,在热兵器时代的今天,甚至上没有人再学武了,他一身军体拳差不多可以打遍石门无对手了。

打定了要好好收拾施得一顿的想法,商开这一次出手,没有再留余地,试图一举将施得打得屁滚尿流,以便显示他的威猛和威风,争取博一个满堂喝彩。别看商开现在已经是几家大型公司的股东了,而且自己名下也有一家公司,但他还是保留了当年在部队上的作风,喜欢以武力取胜,觉得还是拳拳到肉比商场上的明枪暗箭要爽快多了。

正是因此,他无比渴望可以将施得打趴下,最好打得满地找牙。

气势汹汹朝施得扑去的商开,打出了一记掏心拳,一拳真朝施得的胸口打去。

“小心,施大师”萧佐一声惊呼,可把他吓得不轻,他刚才领教过商开的厉害,知道商开拳脚功夫无人可比,施大师如果被商开打倒,他没法向施大师交待,毕竟是在他的地盘上,他急得大叫,“保安,保安”

萧佐虽然是富二代,身份不低,但他出门一向不喜欢带保镖,顶多就带一个兼司机的保镖同行,不像别的富二代人前人后都要讲究威风八面大讲排场,非要浩浩荡荡带上一群人前呼后拥不可。也正是因此,商开闹了半天,甚至还差点摔他一个跟头,在他的地盘上,一直没人出来保护他。

其实楼上这么一闹,李梦涵早就通知了保安,只不过商开和残耳就是大讲排场的一类人,他们带了几名保镖。保镖挡在了楼梯口,阻止保安上来。保安远远不是二人保镖的对手,于着急没办法。

全有也吓坏了,虽然他和施得认识的时间不长,但他十分敬重施得的为人敬佩施得的本事,他和萧佐一样,认为施得施大师虽然有大师的高明,但肯定不是什么武功高手,秀才遇到兵有理讲不清,施大师如果被商开当众打倒,不但有损施大师高深莫测的形象,也让他和萧佐面上无光。毕竟施大师是外来人,在石门的地盘上被人打了,是他和萧佐照顾不周。

全有二话不说,就要冲上前去,替施得挡住商开的进攻。

不料他脚刚动,施得也动了。

施得动作的速度并不大,幅度也不开,他只是犹如闲庭信步一般,轻轻一侧身,就如在行走之时侧身让开迎而走来的一个过客一样,但在外人眼中,他侧身的角度和时机拿捏得非常之好,正好躲过了商开的当胸一击。

商开的拳头就擦着施得的胸口,打空了。

咦萧佐和全有都愣住了,施大师是无意中躲开了商开的拳头,还是算准了角度和时间,有心为之?如果是无心之举,是巧合还好说,但如果说是有心之举,那么岂不是说明,施大师不但有高明的识人之明,还有一身过人的功夫萧佐和全有都睁大了眼睛,愣在了当场,目不转睛地盯着场中的变化。

商开一击不中,也是吃了一惊,他的第一反应就是怎么回事,是他打偏了,还是对方瞎打误撞让开了?不对,他不可能打偏,但对方瞎打误撞的水平也太高了,高到了差之毫厘失之千里的境界。

难道说,他看走眼了,对方是一个深藏不露的高手?

可是……怎么可能?以对方并不结实的身板、文弱无力的模样以及貌不惊人的外观,怎么会是一个深藏不露的高手?除非,除非对方是以内家功夫为主的内家高手。

一般外家高手,外观总会有一些很明显的特征,比如骨节突出,比如目光凶猛,再比如浑身上下肌肉结实,步伐孔武有力,等等,眼前的年轻人,分明脚步轻浮、目光平和、身材虽然匀称,却全然没有咄咄逼人的气势,明显不是什么练武之人,或者准确地说,明显不是外家功夫的练家。

但内家功夫现在很少有人学了,一是见效不如外家功夫快,二是要求严,一般人悟性不够,很难学有所成,要么半途而废,要么连入门都入不了。

所以,打死商开他也不会相信,施得会是一个深藏不露的内家高手,而且以施得的年纪推断,就算施得从十岁开始练习内家功夫,他现在也没有多少本事。内家功夫进展太慢了,前十几二十年都是在打基础。虽说有天赋的高人打好基础后,可以一日千里的进步,但有太多人过不了基础关,还有许多人,练了十几年后才发现没有内家功夫的天赋,等于是白练了。

第七十六章 文成武就

这么一想,商开就更加认定施得刚才的一闪,不过是瞎打误撞的巧合罢了,他一侧身,收回拳头,退后两步,飞身跃起,一记飞天腿直踢施得的脑袋。

这一腿不但来势凶狠,而且居高临下,颇有泰山压顶的威势,要的就是在气势上压得对方抬不起头,心理上一胆怯,行动上就会受到影响,商开想要的就是一腿扫中施得的脑袋,让施得当场昏倒,再也没有机会在他面前投机取巧满心以为一腿踢出,施得必定会被他扫中,然后一头栽倒。不料眼见他的大腿就要和施得的脑袋来一次亲密接触之时,施得又无巧不巧地动了。

施得只是轻微地一动,稍微偏了偏头,就好像扭头看旁边的人一样,只轻轻转动了一下,就又躲过了商开的致命一击“嗡……”

这一次周围的围观者都看出了端倪,如果说第一次施得躲开可以说是巧合的话,那么第二次躲开就不可能是巧合了,不少人猜了出来施得可能是一个真正的深藏不露的高手,众人看了半天商开暴打萧佐和全有的嚣张,早就对商开心生不满了,见施得接连躲过了商开两次攻击,不由大声叫好。

“好”

“太好了高手,大高手。”

“快还好,打倒他,太他妈的狂了”

“打他揍他弄他”

众人的起哄让商开更感面上无光,他虽然也隐约感觉不妙,怕是今天遇到传说中的高人了,但他一是自恃身份,二是太好面子,三是被众人的叫好激怒,失去了理智,怒吼一声,双拳齐出,再次朝施得的胸前打来。

事不过三,施得淡淡一笑,他之所以⊥了商开两次,也是本来着礼让三分的原则——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礼让三分;人再犯我,我还一针;人还犯我,斩草除根让了两次,商开没有住手的觉悟,施得就不会再无原则退让了,有时对恶人来说,过于退让反倒会助长恶人的嚣张气焰,会让恶人怙恶不悛一犯再犯。有时以暴制暴,如果可以阻止暴力的升级,也是好事。

本着行好心做好事的出发点,施得出手了,他还和上两次一样,先是一闪,闪过了商开的双拳,正当众人失望施得还是只躲不还手之际,施得却身子一晃,终于动了。

施得不动则已,一动如雷霆,他双手一推一抱,在空中划了一个半圆,正好将商开的双臂环抱在内,然后他又一转一推,正是太极拳之中最为精粹的太极推手。

商开只感觉一股大力传来,力道不是深厚的阳刚之力,而是蕴含无数后劲的排山倒海之力,他再也站立不稳,感觉自己如同狂风中的一片落叶,几乎要腾空飞起,被吹到九霄云外而去。

“啊”商开身子向后,双手向前,一阵乱抓,“救命呀,救命”

众人都奇怪商开明明没事,为什么非要喊救命,正当众人疑惑不解之时,只见商开身子原地打转,就如陀螺一样转了数圈,然后一头栽倒,重重地摔了一个狗啃屎。

“……”怎么了这是,没见施得怎么出手,商开怎么就自己摔倒了?众人不明就里,顿时都愣住了。

萧佐虽然也没有看明白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儿,却也大概猜到了一个事实——施得不是一个只会谈玄说妙的高人,而是一个文武双全的高人。

全有张大了嘴巴,熊猫奶奶的,施老弟太了不起了,这一身功夫怎么看怎么像是太极宗师,没想到呀,万万没想到,施老弟居然文成武就,是一个了不起的全才。

别人怎么震惊夏花不知道,夏花只是知道的是,论文斗,摆事实讲道理的口才,一般人说不过施得,论动粗,挽袖子抡胳膊的武力,一般打不过施得,所以她无比放心地在一旁抱起双肩看热闹,心中还不无得意地想,总有一些人不知天高地厚,到最后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真可怜。

商开摔倒在地,可是摔得不轻,不但脑门上摔了一个大包,而且还摔掉了一颗大牙。这一下他更是怒火冲天了,哪里还去深思他刚才为什么摔倒,失去理智的他,二话不说顺手抄起楼道中的一把椅子,劈头盖脸就朝施得的头上砸去。

“啊小心”盛夏被吓着了,惊慌之下,脱口而出,“商开疯了,别和他和硬碰硬。”

可惜的是,盛夏的话,施得听是听到了,却没有听进去,因为施得知道,只有和商开硬碰硬,商开才会知道他的厉害。而商开如果不知道他的厉害,会一直纠缠不休。

施得深吸了一口气,运气到胸,由胸到腰,再由腰到腿,然后错身一转,右腿猛地飞出,一腿飞出,正和商开砸来的椅子正面相撞。

“哗啦”一声,椅子被施得一脚踢了个粉碎,随后施得余势不减,欺身向前,右拳猛然打出,在快要击中商开的瞬间,化拳为掌,一掌印在了商开的胸膛之上。

“开”施得沉闷地吐出了一个字,伴随着施得的话音刚落,商开高大的身躯就如狂风暴雨中的一叶扁舟,被打得七零八落,身子虽然没有腾空飞起,也是忽然朝后一仰,生生滑出三米开外,然后仰面摔倒。

这一下摔得不轻,“砰”的一声,让外人只听了声音就觉得一定很疼。

“施得”

就在施得下了重手刚刚击倒商开之时,忽然,一个沉闷的声音从黄昏的雅间中传了出来,随后雅间的房门一开,外人感觉不到什么,施得却蓦然感觉一股莫名而强大的压力扑面而来,就如平起刮起十二级大风一般,吹得他险些站立不稳,倒退几步。

还好,气势大盛的他微微一沉心神,总算站稳了脚步,没有退后半步。

“天南”

施得只闻其声不见其人就知道来人是谁,怎么又是天南?还真是冤家路窄,他定睛一看,果然,门一开,一人施施然出现在了门前,一身淡然随意的打扮,外加一双普普通通的运动鞋,正是让施得平生第一次品尝败绩的天南。

“施得,好久不见,你的功夫又进步了不少,可喜可贺。”

施得以为天南是商开的同行者,不料天南一开口,却是出人意料的闲话,他也就淡淡一笑:“天叔过奖了。天叔又有什么指教吗?”

天南是牛天子的保镖,现在牛天子已倒,牛家已经衰败,树倒猢狲散,天南估计会另寻靠山了。

施得是震惊天南的气势依然凛人,天南却比施得还要吃惊。因为距离上次比试时间才没多久,没想到,施得的养气功夫又更进了一步。

应该说是一大步。

天南此次在稻香阁用餐,本来是陪人谈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事关他今后的长远。不想饭吃到一半,外面传来了喧嚣的打闹声,让他很不愉快。但本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想法,何况因为牛家的倒台,他最近有些狼狈,就压下了心中的不满,没有出头。

不过后来外面的吵闹声越来越响不说,而且他还听出了其中一人是商开,虽然他不认识商开,却知道商开是何许人也,也许以后他还有可以借助商开的地方,这么一想,他就决定不再隔岸观火,想要出来帮商开一帮,好让商开记住他。

不料他刚要起身时,却又感觉到了哪里不对,似乎和商开对打的人是一个罕见的高手,而且举手投足之间,高手隐隐有宗师风范,他就多了一个心眼,没有直接推门而出,而是在窗户之中朝外面多看了一眼,不看还好,一看之下,顿时大吃一惊——居然是施得。

吃惊过后,天南又想,施得是他的手下败将,他出面将施得制服,正好可以解了商开之围,商开对他的本事也就有了一个直观的认识,想通此节,他不再犹豫,见商开被施得击飞,就推门而出,同时迸发出身上的气势,想要先在气势上压施得一头。

有一句话说——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说实话,天南知道这句话,却不信,一个人的进步再快,也不可能在短短几天几个月的时间内,脱胎换骨。当然,施得并没有脱胎换骨的进步,但在他的气势的逼迫之下,不但一步也没有后退,而且还面不改色,沉稳有度,就不由天南不大吃一惊,施得的心性,提升了不少是的,是心性,而不是功夫。天南也看了出来,施得在功夫上的提升有限,功夫的提升,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需要时间,但施得在心性和养气上面的提升,着实让他无比震惊。虽然说心性和养气比功夫上的提升相对要快一些,但其实更难,一个人可以练得身轻如燕,却很难战胜自己的习惯。

施得太厉害了,这才多久,心性又提升了一大截,所以施得才会在他的威压之下,不动如山。

施得不动如山,天南必胜的信心就又动摇了几分。

第七十七章 专治各种不服

天南很清楚一点,他虽然比施得功夫高深许多,但施得胜在沉稳有度,破绽很少,如果施得自信并且意志坚定的话,他和施得交手,至少在几十个回合之内,分不出胜负。以他的身份和年龄,如果和施得纠缠半天也拿不下施得的话,就会贻笑大方。

心思电闪间,天南终于做出了一个艰难的决定,他勉强一笑,冲施得微一点头:“不敢,不敢,你现在一日千里的进步,再过不久,你就超过我了,在你面前,我说不定还得俯首称臣呢。”

什么情况,天南怎么这么谦虚了?施得心中一愣,虽然他也知道随着牛氏父子的倒台,天南的处境肯定不会好到哪里去,但也不至于在他面前这么低调,而且以他对天南的认知,天南也不像一个见风使舵的人呀?

施得当然不知道天南现在急于寻求新的靠山,本着谁也不得罪的想法,想要留给各方一个良好的印象,就算天南想向商开靠拢,也得商开接纳他才行。如果商开不接纳他,他替商开出头,不是傻瓜了吗?

“哈哈,天叔这么说,就太高抬我了,我是天叔的手下败将,想要超过天叔,没有几年的时间,估计没有可能。”施得的本意是谦虚一番,不料说者无意听者有心,商开动心了。

商开被施得当众打倒,身上的疼痛是小事,面子是大事,他恼羞成怒,却又知道眼前的施得确实是一个深藏不露的高手,他不是对手,但又不能就这样算了,怎么办才好?

听到施得是刚刚出现的所谓天叔的手下败将,商开顿时眼前一亮,天叔是谁,他不知道,但天叔既然能打败施得,那么天叔就是他的救星。

“天叔是吧?我是商开,不管你知不知道我是谁,我都要告诉你一件事情,如果你帮我打败了施得,你以后跟着我,我保你要什么有什么。”商开十分狂妄地对天南指手画脚,似乎只要他一开口,天南就会立刻听命一样。

商开话一说完,场中顿时一片寂静,许多人都瞪大了眼睛,对眼花缭乱的变故大为惊奇,都想知道天南会怎么办萧佐见状,就要向前一步,想要再对天南许以重诺。不料施得轻轻一拉,拉下了萧佐,不让萧佐出头。萧佐不解其意,见施得态度坚决,他也就只好作罢。

天南微一沉吟,没让众人久等,他呵呵一笑:“多谢商总抬爱,不过对不起,我不会为了你而和施得过不去。”

商开一怔,似乎不相信天南会拒绝他,愣了片刻之后,他才冷冷一笑:“天叔,不给面子是吧?”

天南摆了摆手:“不是不给商总面子,而是我和施得太熟了,我建议商总和施得化于戈为玉帛,有什么问题,坐下谈谈总比大打出手要好上许多……”

“行了,少废话。”商开不耐烦地挥了挥手,转身恶狠狠地对施得说道,“施得是吧?你不知道我是谁吧?我姓商,圈内都叫我石门第一公子。石门第一公子你也敢打,你是不是活腻味了?”

“石门第一公子?”施得也笑了,是淡淡地笑,他确实不知道商开是何许人也,不过猜也能猜到大概,肯定不是等闲之辈,不是官二代就是富二代,但不管是官二代还是富二代,他从来没有趋炎附势的习惯,“商开,我问你,你自称公子,知道公子的称呼是怎么来的吗?”

“我……”商开一时语塞,“我于吗要知道,反正我就是公子。”

“公子是诸侯之子的尊称,请问,你爸是谁,可以和诸侯的级别相当吗?”施得并不是为了让商开学习知识,而是在一步步引商开自报家门。

“我爸是副市长,石门副市长了,怎么了,难道石门的副市长不比什么诸侯大吗?”商开一介武夫,没有多少知识,哪里知道在历史上诸侯是多大的官职。

石门副市长之子?施得微微一想,就知道了商开的身份,他呵呵一笑:“石门副市长确实算是大官,副厅级高官,对小老百姓来说,确实很吓人,但和诸侯相比嘛,嘿嘿,诸侯一是指古代帝王所分封的各国君主,比如汉朝时有七王之乱,当时的七王就是诸侯。二是指掌握军政大权的地方长官,比如三国时的袁绍。你自己说,副市长大,还是诸侯大?”

“哈哈……”

围观的人群发出了会意的笑声,如果对比的话,现在的省委书记也没有古代的诸侯位高权重,更不用提一个副市长了,施得这么一解释,众人都对商开的无知和自高自大大感好笑。

商开被羞辱得无地自容,以他的脾气,如果不是刚才吃了施得的亏,现在早就对施得拳脚相向了,他用手一指施得的鼻子:“施得,你记住了,今天的事情,我一定会让你加倍偿还。”

“出什么事情了,商开,怎么这么吵?”商开话刚说完,一个声音从楼梯中传来,一个人分开人群,一步来到了场中,他的目光先是落在了萧佐身上,立刻流露出了鄙夷的目光,随后又落在了施得身后,眼中的鄙夷变成了熊熊燃烧的怒火,“是你,施得”

“是我。”施得不慌不忙地笑了,心中却想,今天这顿饭吃得可真是热闹,不但遇到了商建超的儿子商开,还遇到了天南,更没想到,宝马张也来凑热闹了,而且看他和商开说话的口气,显然他和商开关系私交不错,“宝马张,上次你在省委划破了我奥迪车的四条轮胎,今天我开的是路虎,你是不是还想划破我路虎车的四条轮胎?你好歹也是大型集团公司的董事长,却于出了划破别人轮胎的龌龊事,跟一个瘪三似的,传了出去,会让别人笑掉大牙的。”

若是好面子的人,被施得当众指责,说出糗事,说不定会恼羞成怒并且矢口否认,但宝马张却哈哈一笑,毫不含糊地承认了:“没错,划破你轮胎的人,就是我,怎么着,不服是吧?我这个人一向专治各种不服,你小子就是欠收拾,划破你的轮胎还算轻的,下一次就砸车打人了。”

“张哥,少跟他废话,他今天得罪我了,我要他没好下场。”商开见宝马张和施得也有旧怨,更来劲了,朝残耳使了一个眼色,想联合宝马张、残耳,三人一起动手,好好修理施得一顿。

残耳此时也恢复了几分力气,他朝商开回应了一个心领神会的眼神,然后悄悄从地上捡起一根木头,想要乘机敲在施得的头上。不料他刚刚拿起木头,突然后腰一疼,感觉被什么尖锐的东西刺了一下,他一时吃疼,大喊一声:“谁他妈的扎我?”

“是我。”盛夏不是扎残耳,是用她的高跟鞋踢了残耳一脚,她气愤地说道,“我最恨背后下手的人,要是没本事就别和人斗,既然和人斗了,就光明正大地斗,背后下黑手,禽兽不如。”

“盛姐…”一见是盛夏,残耳软了,陪着笑,扔掉了木头,“盛姐,我也就是捡块木头玩一玩,没别的意思。

“一边儿去,少在我面前碍眼,我告诉你,胡书议,如果你再敢和商开一起胡作非为,小心我以后中断和你的全部合作。”盛夏对残耳——或者说胡书议横眉冷对不假颜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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