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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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我说你,碧悠,你不能总是被动地等待,要主动出击。男人有时还是喜欢主动的女人,主动的女人,让他们有成就感。和夏花相比,你就是太温婉了。按说你最先认识施得,施得应该是你的囊中物,却先后被月清影和夏花后来者居上,你呀你,难道就没有一点儿危机感?”盛夏和碧悠不同,她喜欢凡事主动出击尽力争取,而不喜欢被动等待。

“我……”碧悠尽管心中翻江倒海,尽管很想冲过去质问施得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儿,却还是压下了心中的疑虑,迟疑地说道,“还是算了,是谁的就是谁的,争也没用。何爷说了,施得的婚姻最后还得落到我的身上,我相信他老人家的话,所以我选择等。再说如果去和别人抢施得的话,万一惹了他不高兴,说不定还会收到相反的效果。何爷看人很准,他说施得是我的,就肯定不会错。也许最后施得经历了千山万水,最后才会发现,我才是他最需要的港湾。

“你呀你……”盛夏不知道说什么好了,沉默了片刻,绿灯亮了,她发动了汽车,又看了施得一眼,“机会错过了,就没有了,你确定不冲到施得面前,质问他为什么?”

“算了。”碧悠摇了摇头,“凡事不要勉强,顺其自然吧。”

盛夏摇了摇头,又复杂地看了施得一眼,一脚油门踩下,汽车飞驶而去。

如果仅仅是碧悠和盛夏看到了施得和夏家一家人坐在一起吃饭的情景也就算了,在碧悠和盛夏刚走不久,又有一男一女出现在了闭月轩的外面。

二人离闭月轩的距离比刚才碧悠二人近多了,但由于二人站立的地方没有灯光的原因,施得也看不到二人。不过就算施得看到了二人,他也不会有什么感觉,因为他压根就不认识二人。

二人却认识施得。

二人是年约五十上下的一男一女。男人脸色平和,一脸和气,戴一副黑框眼镜,很有几分知识分子的气质。女人的脸色红润,精神状态也是不错,双眼炯炯有神,只是眉宇之色,微有忧色。

正是施得的亲生父母施为和左嫣。

“得儿怎么没有听何老的话,还是跟夏花在一起了?”左嫣不无忧虑地说道,“如果以后他非要娶了夏花,可怎么办才好呢?”

“也许事情还有转机,谁知道呢?”施为并没有左嫣的忧虑,他意态轻松,姿态从容,“是好是坏,还是留给时间判断吧,现在说什么,都为时尚早。”

第三十六章 近在咫尺却远在天涯

“你是质疑何老的推断了?”左嫣直视施为的双眼。

施为摇头一笑,气定神闲:“我不是质疑何老的推断,而是总觉得婚姻问题会影响一个人一生的运势,如果施得并不喜欢碧悠,却出于种种原因没有办法非得和碧悠生活一辈子,这得多让人郁闷呀。纵然是齐眉举案,到底意难平这一句话触动了左嫣的内心,她一下愣住了,半晌才幽幽地说道:“都道是金玉良缘,俺只念木石前盟。空对着,山中高士晶莹雪;终不忘,世外仙姝寂寞林。叹人间,美中不足今方信:纵然是齐眉举案,到底意难平……施为,我到底还是意难平呀,你呢?”

“我已经释然了。人生就是一场戏一个梦,戏结束了梦醒了,就各自下场了。在戏台上,你是我的谁,我是你的谁,在戏台下,不过是陌路人。在梦里,你恩我爱,生死缠绵,梦醒后,瞬间天下静,不觉世上情,往来不相代,你我谁是谁?心中好恐惧,不觉两泪流,昔为红尘客,有岸不回头。”

“等得儿的事情有了一个结果之后,施为,你会去哪里?”左嫣不知想到了什么,忽然间眼圈就红了,“往来不相代,你我谁是谁?有时觉得这句话很绝情,有时又觉得很符合人生。不认识你之前,你是谁?认识你之后,你是我的丈夫。百年之后,你又是谁?人生不能想,一想就觉得世间的亲情友情爱情,都不过是过眼烟云,转眼百年身。”

“我会去哪里?哪里都不去,回家。”施为淡然一笑,“我曾经读过一个高僧的讲经,说是为什么开悟的人都会哭……”

“为什么呢?”

“为什么开悟的人心生恐惧?无量劫来,自己做了这么多恶业,红尘滚滚,有岸不回头,今天才知道自己太愚痴了,要好好修行了。有人哭几天,有人哭几个小时,我告诉诸位,没有不哭的,没有不害怕的。突然不知道这个世界上,谁是自己的亲人,谁是自己的眷属,谁是谁啊,都是假的。不是修行人一开悟,就没了人情味。而是知道了,这个肉体无论如何也不能在这个世界常住。现在的亲人再好,也只能在世几十年,太无常了”施为摇了摇头,叹息一声,“高僧的话,我现在还体会不到,因为我还没有开悟,悟性不够。也许有一天我开悟了,连得儿的事情也不会放在心上了。放不下,就不会得到自在。”

“得儿的事情也快了,要我看,估计再有一年半载就水落石出了。”左嫣深情地看了施得一眼,尽管离得不远,似乎近在咫尺,却由于隔了玻璃的缘故,仿佛又有千山万水的距离,近在咫尺却远在天涯的感觉,让人颇感无奈,“何老不是说了,得儿的人生在他的婚姻问题有了最终着落之后,会有一个巨大的转折,到时他就会知道一切真相。”

“也不知道得儿知道真相后,会不会接受不了现实?”施为又叹息一声,“其实我并不是很想让得儿在红尘里面打滚,要追求所谓的功成名就,他就算隐世不出,当一个世外高人,我也不会反对。”

“大隐隐于市,小隐隐于野,施为,你的境界还是不够,只想自己隐世不出,是自了汉呀。”左嫣朝后退了一步,让她的身影在夜幕之中隐藏得更深了,唯恐被施得发现半分,“得儿勇于入世,以出世之心行入世之事,才是大乘之道。”

“得儿还年轻,心性还不够坚定,在滚滚红尘之中,难免沾染许多不好的习气,万一做出了没有办法回头的坏事,不是毁了一生吗?以出世之心行入世之事,说来轻松,发心也正,但有多少人可以真正做到呢?”施为摇了摇头,“我也希望得儿可以游戏人间而不被人间的繁华牵绊,但我对他信心不足。想当年我年轻的时候,也是踌躇满志,想要功成名就,所以才走了这么一大段弯路……”

“施为,你觉得何老是真的为施得好吗?”左嫣想起何子天对她说过的一番话,再联想到施得目前的处境,以及何子天在处理施得婚姻问题上的前后矛盾之处,不由起了疑心。

“我觉得……”其实施为在何子天处理施得婚姻的前后矛盾之上,也有了想法,以前他对何子天可是言听计从,“何老可能是想利用施得的婚姻做一些文章,或许只是为了迷惑毕问天和杜清泫,只是一种策略,而不是真的要让施得和元元或是方木结婚。”

“但为什么何老又亲口对碧悠说,施得的婚姻会落在碧悠身上?”

施为想了一想:“也许是为了安抚碧悠,好让碧悠顺利地度过目前的难关。”

“还是讲不通。”左嫣摇了摇头,“我总觉得何老这一次的做法,大失水准,完全颠覆了他几十年的沉稳和从容,似乎布局很仓促很被动并且很潦草,印象中的何老,一向从容不迫,这一次到底是怎么了?”

“我也不知道。”施为也想不通何子天的自相矛盾,他又凝视了施得片刻,伸手一拉左嫣,“人算不如天算,算了,让施得自己选择自己的人生道路吧,等机会合适时,等何老允许时,我们再告诉施得真相,然后就和他告别,也算对他有所交待了。”

随后,施为和左嫣的身影又消失在了茫茫夜色之中,二人的身影和暮色融为一体,仿佛从来没有出现过一样。

施得对于外面发生的一切,一无所知,他陪夏游、郑雯婷和夏花吃过晚饭之后,就回家了。

到了家门口,又下意识看了对门一眼,对门大门紧闭,一想过年了,木方应该回家了。再一想,认识木方时间也不短了,还不知道木方是哪里人,不过听她的口音,普通话中有一点京城味,难道是京城人?

从长相上来看,木方也是北方人。

施得拿出钥匙开门,钥匙刚插进去,忽然后背发凉,感觉有人在迅速逼近,随后微凉的空气夹杂一股危险的气息直冲而来。

不好,有人偷袭

施得不及多想,当即身子朝左侧开一米,腰一弯,腿一弓,蓄势待发,做好了反击的准备。

原以为会是商业上的对手派人来袭击他,不料定睛一看,眼前站着一个一脸愕然的女孩,她一身黑色风衣,衬托得肌肤胜雪,头上简单束了一个马尾辫,当前一站,亭亭玉立如胡杨挺拔而傲然。

正是齐眉。

施得收起拳势,愕然一愣:“怎么是你,齐眉?你怎么知道我的住处?”

“我当然知道你的住处了,因为我是福尔摩斯。”齐眉上下打量了施得一眼,“怎么着,摆出一副打架的架势,是想和我打架,还是想耍流氓?”

耍流氓?施得一时惊愕,微微一想就又想起了上一次在岁月楼的意外事件,不由一笑:“那不叫耍流氓,好吧,退一万步讲,就算是耍流氓,也是被迫耍流氓。”

“敢做不敢当,真不男人。”齐眉白了施得一眼,跺了跺脚呵了呵手,“真冷,你还不开门请我坐坐?”

“你还没回答我你怎么知道我住在这里?”

“刚才在楼下路过,正好看见了你,就跟了上来。你别以为我是暗恋你,非要跟踪你,我就是碰巧遇上了。”齐眉生怕施得误会一样,又强调说道,“实话告诉你,可以打动本姑娘让本姑娘芳心暗许的男人,到目前为止还没有出现呢,也许还没有出生吧。”

施得懒得理齐眉,打开了房门,做了一个“请进”的姿势:“请吧,齐大小姐。不过我可事先声明,现在是晚上,家中又没有外人,孤男寡女在一起,万一出了什么事情,你别怪我。”

“我会怕你?”齐眉哼了一声,昂首阔步迈进了施得的房间,“你也别吓唬我,就凭你的胆子,也不敢把我怎么着。再说就算你有什么不安分的想法,我也有的是办法把你不安分的想法扼杀在萌芽状态。”

施得笑了笑:“你的意思是,你能打得过我了?”

“怎么,不服气是吧?要不要再试试?”齐眉拉开了架势,似乎还要再和施得打上一架,她才摆好架势,就被施得房间中的装修惊呆了,“哇,不是吧,施得,你这装修也太奢华了,老实交待,你到底有多少钱?”

其实施得的房子装修得并不奢华,石材和实木用得并不多,家具也是很普通的款式,并不是什么昂贵的实木,但由于用心设计的缘故,显得很是奢华很有视觉冲击力。

“我哪里有钱,我是穷人一个。”施得为齐眉倒了水,“大晚上不在家里呆着,出来乱跑什么?齐书记知道你在哪里吗?”

“不知道,于嘛让他知道?对了,你是不是想让他知道我在你家里?”齐眉咬了咬嘴唇,挑衅地看了施得一眼。

第三十七章 三生万物

施得连忙摆手:“算了,还是不要了,省得齐书记多想。你打算坐到几点走?天不早了。”

“你几个意思?我刚来你就想赶我走?我还偏就不走了。”齐眉端起施得递来的水喝了一口,起身参观施得的房间。

转了一圈后,她兴奋地叫道:“你一个人住这么大的房子,晚上不害怕吗?如果害怕的话告诉我,我可以陪你。

“不害怕,习惯了。”施得笑着摇了摇头,才不上齐眉的当,就算齐眉是无意中发现了他住在哪里,好奇地跟了上来,现在的她肯定有什么不好的想法,要么是想捉弄他,要么是想报上次的一箭之仇,他必须提防她,省得被她算计了。

“有美女主动陪伴,你就不动心?”齐眉斜了施得一眼,“你不会有什么心理或是生理的疾病吧?”

施得才不会被齐眉的激将法激怒,他淡淡笑了笑:“随你怎么说,反正我不会对你动心。”

“行,你有种,施得。”齐眉索性坐在了沙发上,翘起了二郎腿,“我今天就跟你耗上了,看谁比谁更有耐心。

“好吧,我一晚上不睡觉也没问题。”施得搬了一个板凳坐在了齐眉的对面,“你抢了沙发,我只好坐板凳了,现在开始比赛,谁先撑不下去谁就输了。”

“没问题,上次是武比,现在是文比。”齐眉摆出一副吃定了施得的姿态,安然地坐在施得的对面,甚至漠然的脸上还流露出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如果是你输了,你怎么赔我?”

施得不甘示弱:“你说吧,输了输什么赢了赢什么,你说了算。”

“不许反悔。”齐眉伸出小拇指和施得拉钩,“拉钩上吊,一百年不变。”

“拉钩就拉钩,谁怕谁。”施得和齐眉细嫩的小拇指拉了钩,不敢用力,生怕一扯就扯断了她的手指,不过他却可以感受到齐眉手指的力度,想起齐眉喜欢户外活动的爱好,就知道齐眉并非表面上那么柔弱。

“要不要泡一杯咖啡提神?”既然齐眉要文比,要比熬夜,施得就奉陪到底,“还是来一杯浓茶?”

“都不要,我连水都不用喝,哼,轻松打败你。”齐眉不以为然地白了施得一眼,“你也最好坐着别动,这样才能显示出真功夫。”

现在是深夜10点多了,夜色深深,四周一片安静,坐着不动的话,很容易犯困,施得笑道:“谁先睡着谁输?”

“对,谁先睡着就是谁输,谁输了,谁就得为对方办一件事情,不管是什么事情,一定要不惜一切代价办到。”齐眉一扬眉毛,“怎么样,接不接招?”

“为什么不接?接呀。”施得哈哈一笑,“我还会怕你一个小妞儿?笑话。”

“小妞儿也有让你出丑的时候,等着瞧。”齐眉话一说完,不再多说什么,抱起双肩,进入了比赛模式。

“对了,我再多说一句,从现在起,谁先开口说话,谁也就输了。”话一说完,她就赶紧闭上了嘴巴,唯恐再多说一个字就输了。

施得无语了,这也太无赖了,好吧,无赖就无赖吧,不和她一般见识,他也不再说话,闭目养神了。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了,齐眉还真有耐心,真的一句话也没说,而且连位置也没有动一下,不简单,一个年轻的小姑娘有这份心性,很少见。

儒家讲“正襟危坐”,危就是正,想要正襟危坐不容易,一般人坚持不下来。古代的椅子很硬,而且是直背,不像现在沙发那么软,沙发坐久了,到老了骨头会出问题。而中国旧式的椅子,坐上去没有办法弯腰的,非直着腰板坐不可,虽然坐的时候稍累一些,但却对身体健康最有利。

曾国藩是一个儒家人物,他有一个轶事——有个英国显要来访,曾国藩陪客人谈话一夜,边聊边喝茶嗑瓜子。等他离座站起来时,英国人发现瓜子壳围着曾国藩的两只脚形成了两个脚印,也就是说,曾国藩坐了几个小时,两条腿和两只脚没有动过一下这很让英国人敬佩曾国藩的严谨。

当然,齐眉和曾国藩无法相比,曾国藩坐的是硬板的太师椅,齐眉坐的是沙发。施得勉强可以和曾国藩一比,他坐的是板凳。

客厅的石英表单调而重复地跳个不停,很像催眠曲。不一会儿,施得就感觉眼皮打架,昏昏欲睡了,不行,虽然和齐眉的比试不过是小孩子过家家一样的游戏,但也不能输,万一输了被齐眉赖上了,她非要他帮她做一件有违他的原则的事情,他难道也答应?

肯定不能。

既然不能答应齐眉的无理要求,那么赢了她就是最好的办法。施得咬了咬牙,又清醒了几分,抬头看了齐眉一眼,见齐眉微眯了双眼,似乎是睡着了,其实眼神之中还透露出十足的兴奋,他就纳闷了,齐眉怎么就这么有精神头?

对了,齐眉喜欢户外活动,经常在外面一跑就是许多天,有时在野外整晚整晚地不睡觉,估计早就练出了夜猫子的本事。

施得只好强打精神,他习惯了早睡,要让他熬夜,还真是难为他了。不过已经这样了,退缩也不是他的性格,拼吧。

又过了一会儿,施得的困意再次袭来,他咬了咬嘴唇,用疼痛抵挡无处不在的睡意。但却于事无补,睡意如汹涌的潮水一般将疼痛淹没,他感觉他就如大海之中的一叶扁舟,稍一疏忽就会沉到睡眠的海底。

不能睡,不能睡

施得在心中狂呼,试图唤醒自己的清醒,忽然,一个微小的念头悄然出现,配合一呼一吸的吐纳之法,他的头脑瞬间清醒了对,吐纳之法,他很久没有重温的吐纳之法,施得大喜,如同即将溺水的人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他将心神沉到了最深的海底,然后将自己化身成为一条在海底游泳的鱼,在寂静无边的海底,缓慢而坚定地游来游去。

海底的世界是一个无声而广阔的世界,漆黑一片,犹如太空一般永恒的寂静,让施得感觉如同置身于无垠的太空,除了深邃和遥远一无所有。

呼……吸看似最平常的呼吸,在心神最清静的状态之下,犹如大风一般呼呼直响,而随着呼吸的起伏,寂静而空无所有的世界,渐渐起了变化,先是起了风。

很怪的风,如同一个巨大的车轮一样,以圆形的形状刮个不停,形成了一个风轮。风一刮,水就开始涌动。水在风的吹动之下,泛起了无数泡沫。泡沫聚聚散散,如梦如幻,构织成了一副五光十色的画面。

施得现在已经分不清他是旁观者还是无数泡沫之中的其中一个泡沫,他只知道的是,他一呼一吸之间,他已经不知道哪里是天哪里是地,甚至连身体都失去了。

忽然,无数泡沫迅速地聚在了一起,形成了高山和大地。高山火山喷发,大地水如泉涌,在水火交融之中,又形成了大海、湖泊和河流,再然后,小草和树木出现了,欣欣向荣,无限生机。

世界形成了……

这……难道就是世界形成的过程?易有太极,是生两仪,两仪生四象,四象生八卦,莫非刚才的一切就是太极的真谛——道生一,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物?

施得已经忘记了现在正在和齐眉比试,忘记了身在何处,甚至忘记了自己是谁,他只是沉浸在心神之中,任由心神在一呼一吸之间,感悟万事万物的生灭。

又不知过了多久,呼吸之间的停顿越来越长,终于,呼……在呼出了一口气之后,没有再吸气,呼吸之间停顿了在停顿的一瞬间,施得感觉自己就如摆脱了所有的束缚的清风,可以自由自在地飘荡在天地之间,随心所欲而无所挂碍……无挂碍故,无有恐怖,远离颠倒梦想,究竟涅檗……忽然一句《心经》中的话在施得的脑海中响起。

没有挂碍,就可以无拘无束了,挂碍就是妨碍一个人突破极限的最大的阻碍,《金刚经》说,应无所住而生其心,心不住在任何事物上面,心就海阔天空了。

蓦然,施得感觉如同太阳初升,眼前闪现万丈光芒,光芒犹如有生命一样,将他的全身笼罩其中。奇怪的是,光芒不但如同有生命一样,而且还如水一样灌注进了他的身体。

光芒如水,但进入身体之后,却不是水一样的流动,而是一股暖流,暖流在体内运转了一圈之后,又流出了体外,消失得无影无踪了,仿佛从来没有出现过一样。

施得感觉浑身充满了喜悦,对,是喜悦而不是力量。如果是力量,会让人有想掌控一切的感觉,但喜悦,却让人放松并且愿意分享一切。

掌控一切是自私,分享一切是博大,两者的区别判若云泥。

运师之境?

施得不敢肯定他现在的境界是不是突破了相师之境进入运师之境的迹象,因为何爷从来没有告诉过他进入运师之境时,会有怎样的变化。

第三十八章 小进一步

在无边无际的喜悦中,施得感觉整个世界似乎透明了一样,在他眼前的齐眉,不但五宫清清楚楚地映入眼帘,就连她的每一个细微的表情变化,他都可以看得清清楚楚,而且让施得想象不到的是,在他眼中的齐眉似乎比以前有了些许的不同,似乎表情更生动了,眼神更清晰了,面相更透彻了。

对,是透彻,是可以一眼看到齐眉过去现在和以后方向的透彻,就如一眼可以看透一条小溪一样,是近在咫尺的一目了然。

施得忽然惊醒了,怎么他明明闭上了眼睛还可以看到齐眉,不应该呀。这么一想,就如从云端跌落到了地上,他一下睁开了眼睛。

一睁开眼睛施得才发现,原来不知何时,他的眼睛早就睁开了。

坐在沙发上的齐眉,也不知何时已经睡着了,她斜斜地靠在沙发之上,一只手托住头,睡姿甜美而动人,曼妙的身体曲线玲珑,由于侧卧的缘故,更显高低起伏。

施得却无心欣赏齐眉之美,拿过一件衣服轻轻替她盖上,他打了一个大大的哈欠,正要转身回房间偷偷睡上一觉之时,眼光落在了齐眉的额头上,忽然愣住了。

齐眉的额头光洁无暇,犹如一块美玉,浑然天成,没有一丝瑕疵,可以说,近乎完美。说明齐眉的少年时代,顺利而快乐。

让施得发愣的不是齐眉额头的光洁,而是她额头和发际相连之处,有一道浅到几乎无法发现的痕迹,也不知是被指甲所伤还是被别的东西划伤,虽然微细,但却破了相。

破相,就会有破相之厄。

那么齐眉到底会有什么破相之厄呢?若是以前,就如施得可以看出盛夏近期会有劫难但却不知道会是什么劫难并且什么时候发生,但现在不同了,他一眼看出了齐眉的破相之后,脑中迅速闪过一个念头,再扫了一眼齐眉的面相,心中立刻就有了一个大概的方向,知道齐眉将会有可能遭遇怎样的麻烦。

咦,怪事,怎么他比以前更迅速更清晰地判断一个人的未来了,难道说,他真的突破了相师的境界,进入了运师的境界?

施得不知道的是,他确实突破了相师高门之境,初步迈入了运师的行列,只不过比何子天、毕问天以及杜清泫当年迈入运师境界有所不同的是,施得是心性上先迈进了运师之境,在实力上还稍微有所欠缺。而何子天等人都是实力先达到了运师之境,然后心性才跟上。

也正是得益于心性的提升快过实力,施得才走出一条与众不同的运师之路,到最后让所有人都大吃一惊。

不过心性先到而实力不到有一个缺点,就是施得现在的境界既不是相师高门又不是运师初门,而是一个比相师高门稍高却又比运师初门稍低的中间过渡阶段,而这个过渡阶段,何子天、毕问天以及杜清泫,谁也没有经历过。

“偷看我睡觉,流氓”

正当施得想得入神时,齐眉醒了,她睁开眼睛就看到施得站在她的面前,眼睛直直地盯着她不放,她又羞又怒,扬手就要打施得。

施得惊醒,闪身让开,呵呵一笑:“我哪里是偷看你,我是在关心你。你睡着了,我没有睡着,你输了,哈哈。

“我没输。”齐眉不肯认输,“明明是你先从座位上站起来,怎么是我输了?施得,你不要耍赖,不要输不起。

施得无语了:“你什么时候见到我从座位上站起来了?我站起来的时候,你为什么不马上说出来?因为你睡觉在先。”

“不行,就是你输了,施得,愿赌服输,拿出男人样儿来,别让我瞧不起你。”齐眉冲施得凶道。

好吧,好男不和女斗,施得举双手投降了:“好,你赢了,你赢了还不行吗?”

“这还差不多。”齐眉气呼呼地瞪了施得一眼,起身去了卫生间。

过了一会儿,她洗了一把脸出来了,素颜朝天,清新宜人,噘着嘴说道:“不好意思施得,刚才我刚睡醒,没想明白,冲你发火了,是我不对,我向你道歉。今天的比赛,算我们平手好不好?”

这一会儿就想通了?施得点了点头:“知错能改就是好孩子,我原谅你了,平手就平手吧。哎呀,都凌晨2点多了,这样吧,你睡客房好了。”

“好吧,反正也这么晚了,回不去了。”齐眉转身去了客房,才走几步又站住了,“施得,你晚上不会打我什么主意吧?”

“你可以放心大胆地睡觉,我向太阳保证绝对不会打你的主意。”

“好吧,信了你了。”齐眉放心了,刚进房间又探出头来,“怎么听你的意思,在你眼里好像我没有一点魅力和吸引力了?”

施得已经困得不行了,实没有精力和齐眉较真:“齐美女,拜托你赶紧睡觉好不好?熬夜是美容的最大杀手。”

“哼”齐眉瞪了施得一眼,“砰”的一声关上了门。

拜托,这是我家好不好?施得无奈地摇了摇头,齐眉来得突然睡得安然住得坦然,让他拿她一点儿办法也没有。

一觉睡到天亮,施得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舒坦,醒来之后的第一件事情就是悄悄来到客厅,看看齐眉走了没有,结果客厅没有发现人,却发现客房的房门大开,不小心朝里面看了一眼,他差点没惊叫出声。

齐眉只穿了三点式躺在床上睡得正香,睡觉的姿势要有多不雅观就有多不雅观,她不但抱住被子,不是盖着被子睡觉,而是整个人都压在被子上面,连枕头也被她抱在了怀中。

画面太美,施得不忍再看,忙收回目光,悄悄返回房间洗漱。等他洗漱完毕之后再来到客厅,却惊奇地发现,齐眉已经洗漱完毕,衣服齐整地坐在沙发上,正在翻看报纸。

“刚才的风光不错吧?”齐眉抬头漫不经心地看了施得一眼,“还算正经,偷看了一眼就赶紧跑了,没看个没完没了。”

“我……”施得哭笑不得,“我哪里是偷看你,是想看看你走了没有,无意中看了一眼。你也是,一个姑娘家,怎么睡觉这么没人样?”

“我爱怎么睡觉是我的事情,不用你管。走?还没有吃早饭,凭什么要走?”齐眉朝施得于笑一下,“帮我买点早饭,我吃了早饭再走。对面的东坡食府的小笼包不错,我要三鲜馅的,谢谢。”

不对,哪里不对?施得意识到了什么,齐眉也许真是无意中在楼下遇到了他,但齐眉遇到他后一直没事找事,赖着不走,显然是不想回家,莫非她和齐全吵架了?

“齐眉,你说实话,你是不是和齐书记闹矛盾了?”

“是呀,我和我爸吵了一架,半夜跑了出来,出来后才发现,没带手机没带钱。正不知道该怎么办时,你就出现了,所以我就赖上了你。但赖你得有个由头不是?我就和你文比,结果你就上当了,收留了我一夜。行了,真相都告诉你了,你赶紧帮我买早饭去,昨天晚上就没吃饭,饿死我了。”齐眉把报纸扔到了一边。

“一起去吃吧,这么冷的天,买回来就凉了。”施得没多说什么,趁齐眉不注意,悄悄拿出手机给齐全发了一个短信。

短信只有四个字:“齐眉平安。”

齐眉没有注意到施得的小动作,想了想,就和施得一起下楼了。

施得和齐眉要了几屉小笼包,两碗粥和一碟咸菜,很快就吃完了早饭。吃完后,齐眉也不说回家的事情,跟着施得又回来了。

“你千万别告诉爸爸我和你在一起,如果你敢告诉他,我就和你绝交。”齐眉威胁施得,“让我借你的地方清静几天,我都快被爸爸烦死了。”

“也行。”齐眉还以为施得会反对她住下,没想到施得一口答应了,她当然不知道施得是因为看出了她会有男女关系上的麻烦,特意留她在家中,或许可以避免,“你就安心住下就行了,我替你保密。不过你得答应我一个条件,不许向家里领外人,老老实实呆着,不要惹是生非。”

“行了,我知道了。”齐眉无奈地摇了摇头,“你怎么和我爸一样唠叨?不就是去参加一个户外野营活动吗?至于上纲上线?我爸说了,如果我敢去参加,他就再也不理我了。哼,不理我正好,不理我我一个人还落个清静自在。

原来齐眉和齐全的矛盾还是因为齐眉随心所欲的野营爱好,施得正要说几句什么,手机响了,一看来是齐全发来的短信。

“施得,我要去京城参加一个紧急会议,没时间照顾齐眉,拜托你帮我照顾她几天,拜托了”

得了,齐全开口了,施得想推辞也推辞不了,就又回了一条短信:“请齐书记放心,我一定照顾好齐眉。”

齐全很快就又回了一条短信,只有两个字:“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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