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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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电视里,美貌端庄的节目主持人指出:"凶恶的持枪在逃杀人犯张红安伙同其它犯罪份子,在全国许多城市都曾经制造了多起血案,但由于犯罪分子狡滑而奸诈,始终未能伏法,但是,正义的力量终究压倒了邪恶,就在近日,就在成州,我英勇的人民警察紧急出击,当场生擒了张红安和他的情妇竹子…"电视画面里,安子满脸都是鲜血,一双眼睛绝望得如同茅坑最底层的石头,正被几个警察按倒在地拷上手拷。

播放这幅画面的电视机就在一家门脸破败的小饭馆里,饭馆的生意冷冷清清,只有几个客人在吃饭,其中一个人,赫赫然就是正在电视里遭到逮捕的安子。

安子满脸晦气的看着电视,心里真是烦透了。

他刚刚从看守所里被放出来,救了他的命的是那四年牢狱,成州警方很是惊讶的发现他居然刚刚从监狱里释放出来,还来不及和寸板一起杀人越货,虽然这个家伙来成州的目的不善,但没有具体的罪案行为,也没法把他的案卷往检察院报送,就连包庇都谈不上,这个家伙甚至还没有来得及和寸板会面。

所以,经过了七天的拘留之后,安子被释放了。他这次来成州,本意只是想问一问寸板小银子的下落,却不想运气竟然是如此之差,真是什么倒霉的事情都让他摊上了。

他一声不吭的吃饭,尽量不让目光碰到电视,闹心。吃完饭后付了帐,走到街上,只觉得心里说不出的茫然;小银子在什么地方呢?不会让寸板杀了吧?那家伙心狠手辣,做出这样的事情对他来说一点也不稀奇。

心里想着,安子毫无目标的往前走,没有注意到后面有一辆公爵王悄远声息的驶近过来,驾车的是一个年轻的女郎,身穿红色的水袖衫,还戴了一副墨镜,她坐在车里,默不作声的观察着安子,已经盯着他看了好长时间。

安子耷拉着脑袋一直往前走,走了一会儿停下来,摸了摸兜,找了半根烟叼在嘴上,不知道下一步该怎么办。那辆公爵王停了下来,驾车的女郎从车里出来,有意无意的望了安子一眼。安子的眼睛肆无忌禅的盯在了女郎高耸的胸乳上,心里骂了句脏话,他恨这些漂亮傲慢的女孩,只有象银子那样的姑娘才配得上他这种下三滥。

女郎仍然戴着那副遮掩了她的面孔的墨镜,右手上提着一只精巧的坤包,向前走了几步,低下头看一个卖梨的小摊,安子的眼睛继续在她的臀部上棱巡,他的心里痒痒得有一种冲动,真想用刀子划破这个漂亮女郎的牛仔裤,她那包裹在牛仔裤里的屁股一定是雪白粉嫩,要是能够摸上一摸的话,那感觉可能会更舒服。

不知不觉的,安子咕嘟一声,咽了口口水,慢慢向着女孩踅了过去,一边走一边把手伸进兜,兜里空空的,才想起来刀子早被警察收缴了。

第9节 一种冲动

离女郎越近,安子身体上所感受到的烦燥感就越强烈,他几乎有些控制不住自己了,女郎身体那种香郁和气味竟然引起了他内心的一种冲动,这要是在酒店舞厅什么地方,他早就一把抓了过去,先捏捏这个骚妞的屁股,再用力揉搓两下乳房,操她们妈的,她们不是天天就想着让男人这么弄她们呢吗?

可现在是在大街上,安子只好强忍着裆部的僵硬感,努力说服自己转过身去。

一辆摩托车不知什么时候慢慢驶近过来,驾车的是个模样粗野的男人,另一个模样同样粗野的男人坐在摩托车后座上,路上的行人谁也没留意到这辆摩托,最多也只是觉得摩托车上的两个男人长相有点丑陋而已。但是,安子是个老手,一瞥之下,就知道这两个人来意不善,他警惕的后退一步。

毫无预逃的,摩托车突然加快了速度,向着那个摩登女郎冲了过来。坐在摩托后座的男人猛一伸手,揪住了摩登女郎挎在手臂上的坤包,女郎惊叫一声,坤包的挎带被重力揪断,她踉跄着,差一点跌倒。向前连仆几步,女郎这才勉强站稳了身形,然后她站起来,向着安子喊了句:"安子哥快点!"

安子眼皮猛的一跳,惊讶万分的望着女郎,这个时髦女郎竟然认得他,管他叫安子哥。可这怎么可能?他这人长得丑,又总是被老大戏弄,兜里没钱,女人缘向来很差--以前被他睡过的女人,除了乖巧的小银子之外,差不多都是被他连打带骂强逼着才肯脱裤子的--而且他刚刚从监狱中出来,绝没有一个象这个女郎一样明艳动人的女朋友的!绝无可能!

一时之间他脑子里乱成一片,竟然没有任何反应。那个女郎又上前一步,推了他一下:"快一点安子,包里还有我的身份证的。"安子如在梦中,缓慢的转动身体,迟钝的迈开脚步,下意识的去追那两个劫匪,脑袋却始终冲着女郎的方向,两只眼睛因为过度的惊讶张得大大的,大到了眼珠几乎要跌落出来的程度。

见他惊讶过度的样子,女郎急得猛一跺脚:"安子哥,我是银子啊!"

"银子!"安子只觉得脑子里轰的一声,猝无防备之下,竟然被自称银子的时髦女郎这么一推,扑通一声摔倒在地上,他连爬起来都忘了,半躺半坐在地上,瞪着一双惊骇绝伦的眼睛,呆呆的望着女郎。

女郎银子看到安子栽倒在地,吓了一跳,再也顾不上早已逃得无影无踪的摩托车,上前一步扶起安子:"安子哥,你真的认不出我来了,小银子嘛,你再好好看看。"说着,她摘掉墨镜,让安子看个清楚。

安子大张着嘴吧,仔细的盯着女郎那张俏丽生春的脸看了好一会儿,依稀分辨出几分当年银子的轮廓。只不过当年的小银子瘦得象只小鸡子,衣服不会穿,发育得也不好,那时候她的两个小乳房就象婴儿的两只小拳头,看着是可爱,用手捏却老也是捏不到,太小了。但是眼前这个银子,那两只高耸的乳峰直抵在安子的鼻尖前,颤颤悠悠之间,还散发着一股让人迷醉的香郁气息,安子眨了眨眼,不敢相信的伸出一只脏手,在银子的乳房上摸了一下。

"啪!"的一声,银子把安子那只不老实的手打落:"安子哥,你这毛病还是跟以前一样。"说话的时候,她的脸上飞起一片红晕,但是这么用手一捏,安子终于确证了,眼前这个明媚动人的美貌女郎,正是当初那个瘦得小鸡子一样的银子。

"安子哥,你这人真是的,怎么又卷进寸板的事里去了?"

坐在一家名为金太阳的西餐厅里,已经脱胎换骨的小银子一边说着话,一边细心的用一只唇膏补妆,穿着雪白制服的服务生流水一般的列队上前,分别在他们两人面前排列开刀叉等餐具,在这里工作的服务小姐穿的也都是红色旗袍,安子那闪烁不定的目光在她们雪白的大腿上掠过,最后落在小银子的脸上。

小银子变化最多的是气质,但是安子注意到的却是她身上极少点缀的几件饰物,颈子上的金项链,手腕上的一只玉镯,顺着金项链下面是丰腴的乳沟,奶油色的肌肤让安子心神不定。小银子发了,或者是可能傍到款爷了,这是安子最初的想法。她还没有忘记他,这让他感到说不出来的不自在,以前他曾经是小银子的保护者,他用他那粗野的、缺乏教养的方式呵护着这个姑娘,使她免于冻绥与沦落。然而时过境迁,现在他们两人的社会地位已经颠倒了过来。

安子一声不吭的吸烟,从遇到小银子的时候,他就不停的抽烟,他抽的是五元钱一盒的红河,但是现在小银子拿给他一盒大中华,大中华他不是没抽过,西餐他也吃过,但那只是偶尔的,可是看小银子现在自如的神态,似乎她已经习惯了这种华贵的生活方式。

"安子哥我问你呢,你说话呀!"小银子在下面踢了安子一脚。

这一脚让安子感受到了一种久违了的温馨。四年前小银子跟着他的时候,没人时就故意这样踢他取乐,当然只是象征性的,那时候安子总是灵活的一把抄住小银子纤细的脚裸,把她架到肩膀上转几个圈,然后往床上一丢,再在小银子兴奋的尖叫声中剥落她的衣服…但是现在,安子低头看了看小银子那只脚,精致的凉鞋下是一双工艺品一样精美的足趾,脚指甲上涂着深红色的指甲油。

看到安子眨来眨去的眼睛,小银子显然也想起了当年的事情,雪白的俏脸竟然飞起了一抹红晕,她低下头,用牙齿咬住嘴唇,静默了好长时间,才又说道:"安子哥,到现在为止你还一句话也没说过呢。有件事我一直想问你,你要是觉得不好回答,不吱声也可以。"

第10节 想问就问吧

"我操,想问就问吧。"安子咽了口唾沫,他在想现在他妈的小银子真的跟以前不一样了,现在如果再和她上了床干,肯定味道也不一样,四年前的小银子还不知道被男人干是怎么一回事,每回安子干她的时候她都惊恐的瞪大眼睛,一脸不明所以的傻样,有一次安子吭哧瘪肚的趴在她身上卖力气,她却好奇的用手揪安子刚刚长出来的胡子玩,如果现在…

"那好,我问你,"小银子那张俏皮可爱的脸突然冷了下来,霎时间安子甚至产生了一种错觉,他看到了寸板或者是竹子的那张脸,"上一次我因为相信你,依赖你,才跟你来成州。"小银子的声音不疾不徐,却带有一种强势的力量,让安子不敢小视:"你为什么拿我当礼物送给寸板?"

安子张了张嘴,小银子逼视着他:"你说啊!"

安子终于说话了:"寸板是这么说的吗?"

小银子俯身过来,一双眼睛死死的盯在安子的脸上:"你不正是这么做的吗?"

"我操他妈的寸板!"这是安子有生以来第一次骂寸板,自从他认识寸板以来,就倒了霉运,他心甘情愿的奉寸板为大哥,却一次又一次的被寸板耍弄,就这竹子和寸板还不依不饶,现在安子只后悔一件事,他怎么就没有想到向警方提供寸板的线索呢?

现在的安子可以说是一无所有,身上的衣服破破烂烂,露在外边的皮肉都散发着一股馊味,走在街上不要说人,就连狗都追着他咬。可是小银子却仍然管他叫安子哥,为什么呢?就是因为他安子一直很喜欢小银子…想到这里,他的目光又移到了小银子那高耸的胸乳上,忽然心里一阵燥热,有种想干点什么的冲动。

把自己这四年的经历简单的讲过,说完之后他又补充了一句:"小银子,你不知道,我在牢里四年的时间,想着的只是你一个人,你不信?我一出狱,第一件事就是来成州找你。"

小银子疑虑重重的望着他:"你找过我?你去什么地方找过我?"

可安子说的那句话,千真万确的是事实,所以安子使劲一梗脖子:"我不知道寸板那家伙坏透了,竟然把你拐走了,我一直在站前旅社附近问,而且问过不止一次,连卖茶叶蛋的老太太都认识了我。"

这时候服务生上来撤盘子,但是小银子面前的饭菜居然一口没动过,就这么让服务生撤了下去,看在安子眼里忍不住有些心疼,就问了句:"你怎么不吃?"小银子冷冰冰的回答了一句:"我看到你就吃饱了,还怎么能吃得下去?"

安子纳闷的摇了摇头,不明白小银子这话是什么意思。莫不是怪他没用心找?好象也不对。他感觉自己好象是在派出所里揣摩着警察的意思,是要放呢还是送看守所?真他妈的伤脑筋!

咖啡上来了,小银子优雅的用羹匙搅动着咖啡,突然说了句:"安子哥,我还记得,我第一次喝咖啡时,是你带着我。"

"是吗?"安子心里忽然充满了希望,看起来女人就是女人,永远也不会变,小银子这个傻逼--他以前可从来没在心里这么称呼过她--这个傻丫头还掂着以前被他干的滋味呢,想想也难怪,那个时候她还什么也不懂,现在她的境遇不同以往了,有了钱了,身份不同了,但安子到底还是她的第一个男人。想到这里,他脱口冒出一句:"操,我就记得第一次干你的时候,你吓得跟个什么似的,我都完事了你还不知道到底是怎么一回事,瞪着大眼睛傻呵呵的东看西看。"

小银子脸色有些难看:"你这人真是--流氓!"她把手中的羹匙放下:"你真是--"下面的话她没有再说出来,脸色却再一次的泛起红晕。

看安子确实是落魄得可以了,小银子不忘旧情,替他在市中心广场的金元宾馆订了个房间,然后送安子进去,说了声:"安子哥,你先休息一下,我再给你留下五百块钱,等没事了你就回去吧。"安子想留住她,眨巴了半天眼睛却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银子漫不经心抛在床上的那五百块钱,彻底击溃了他的勇气,只好眼看着小银子扭动着轮廊浑圆弹性十足的臀部扬长而去。

离开了安子,小银子的脸色变得非常阴郁,她一声不吭的开着车,到了当初安子跟着寸板闹事的皇冠宾馆,开了间价格几倍于安子那一间的商务间,进去之后将脚上的鞋子一扔,伏在床上,眼泪不由自主的淌了下来,没多久,她的伤苦化成了一声嚎淘,只有在没有人听到的环境里,这个气质优雅的女郎才能够偷偷放声一哭。

或许蹲了四年大牢的安子会认为世界上他是运气最差的人了,但是银子的看法不然,只有她清楚,她才是命运最为悲苦的人。

她的父亲是一个严重的酒精中毒者,每天喝得醉熏熏的,闲来无事以殴打妻子女儿为乐,迫得小银子在十六岁那年离家出走。她本来是想去一个同学家里住,可是在路上却遇到了"邱哥",强行把她拖到了那间废弃的库房里。

发现自己掳来的竟是一个很漂亮的小女孩,邱哥兴奋得咯咯怪笑,他用绳索将小银子捆住,兴冲冲的出去找别人来干。幸运的是,邱哥那天晚上找来的男人是安子,也之所以小银子对安子念念不忘,曾经一度,她满怀感激之情的把安子视为自己生命的依托,这种感恩的心态,始终影响着她的行为与选择。

但是那天夜里当安子走进库房时,却把小银子吓坏了。

主要的原因是安子长得实在是太丑了,安子的丑至少有一半要由他自己负责,但当时小银子还不明白这一点。当她看到一个三角眼、扫帚眉、蓬头垢面、吊儿郎当的手指上挟着截烟屁股的丑陋男人走进来之后,她绝望的呜咽了一声,她一点也不怀疑这个男人会用最可怕的暴力凌辱她,安子天生长了坏人模样,难免她会这样想。

第11节 愚蠢念头

对女人来说,丑陋往往就意味着邪恶,尽管她们知道这种想法的荒谬之处,但却按捺不住自己的愚蠢念头。

果然,进来之后的丑陋男人安子凶性大发,用力的殴打邱哥,他的残暴把小银子吓得魂飞魄散。他用拳头打邱哥的脸,用脚踢邱哥的裤裆,邱哥竟然不反抗,只是抱着头,一任安子拳头雨点一样落下,然后拿着安子扔下的一百块钱,满脸兴奋的跑掉了。

安子走到她身边,先仔细的检查了一下捆在她身上的绳索,假装关心的问了一句:"小姑娘倒是挺俊的,怎么让姓邱的料子鬼给弄来了,算你运气好遇到了我,你家住什么地方?"

银子张了张嘴,小声的说了一个地方。然后安子就假意充好人的说道:"小姑娘你别怕,我这就送你回去,你遇上我这好人,真是积了八辈子德了。"说着话,他开始解开缚在小银子身上的绳索,当他的手指经过小银子的乳房和臀部的时候,就变得不老实不安份起来,吓得小银子失声尖叫。

"别怕,你别怕,我不是故意碰你。"一边说着,安子又故意把手伸进小银子两腿中间摸了一下:"真的不是故意的,他这绳子捆得太紧,你等着,我这就送你回家。"

小银子根本不相信这个丑陋男人会送她回家,而且她说出来的地址也是假的。没想到的是,安子居然真是送她回去,只不过他明显的不情愿,不甘心,一路上嘴里叨叨咕咕,先是不停的提醒是他救了小银子,后来就吹起来他在道上混得多么有名堂,整座城市几乎没人不知道他张红安的,就边公安局局长都跟他称兄道弟。

小银子有几次想突然拨腿逃跑,但是因为她被捆得时间过长,筋络血脉不通,根本就跑不动,终于等腿脚恢复了自如,正要从这个丑陋男人身边跑掉的时候,安子却突然脱下他那件可能十年未曾下过水的脏夹克,披在了小银子的身上:"天太冷了,你别冻着。"

安子的夹克有一种男人身体特有的臭味,熏得小银子连打了两个喷嚏。就听安子得意的说:"怎么样?我说着了吧?你穿这么少出来,会感冒的,这不,说来就来了。"对他的罗嗦,小银子充耳不闻,只是从这件脏夹克上感受到了一种久违了的人世关爱。她停下来,用疑惑不定的目光看着安子:"你…为什么要帮我?"

安子得意的搓着手,在凄凉的夜风中不停的呵着气:"我这人就这样,就爱抱打不平,前段时间在东家集街道上,老崔玩腻了小蔓,扔出来不要了,小蔓去求他,老崔手下的兄弟上前打小蔓,打得小蔓吱哇乱叫,当时那么多的人都在旁边看着,谁也不敢吱声,我看不下去了,上前拦住了他们,那一顿好打,我操,差一点没让他们把我尾巴骨打断。后来老崔又和小蔓好了,不仅没怎么的我,还请我喝了顿酒,哥们儿这人就这样。"

小银子迟疑的望着安子,很想说一句:"大哥,你既然这么好心,就让我跟着你吧。"但这句话最终她没有说出口,原来还是那一个,安子太丑了,怎么看都不象是个好人,小银子不敢这么说。

忽然之间看到前边不远处有家咖啡馆还亮着灯,安子立即搓搓手,说道:"天太冷了,咱们进去喝杯咖啡吧,我请客。"

小银子犹豫了一下,跟在安子身后进了咖啡屋,这是家刚刚开张的咖啡屋,生意冷淡,老板正和一个女服务员坐在一张椅子上打闹,没曾想这么晚还会有客人来到,急忙站起来。老板认得安子,知道这是个有名的白吃的主儿,顿时就有点头皮发炸,心里后悔没有早一步落下门脸,强颜赔笑道:"我操,是安子哥啊,好长时间没见了。"

"可不是咋的,好长时间没见了,你他妈的当起大老板来了。"安子弄不清这个老板是谁,反正对方管他叫哥是错不了的,他就摆出大哥的谱来:"来两杯咖啡,操,这天气,真鸡巴冷。"说着话狠劲的瞟了一眼那个女服务员,发现她没有小银子长得好看,就又把脸转了过来,继续对着小银子胡乱吹牛。

这就是小银子所说的她第一次喝咖啡的经历,这件事发生在她最孤苦无依最凄凉无助最需要帮助的时候,所以她终其一生也不会忘记。

但是安子当冤大头的次数太多,他曾经请过不知多少女孩子喝咖啡,几乎都是喝不到一半,女孩子就假装上厕所,然后逃之夭夭了,气得他不停的骂娘,只好再另外花钱找鸡泄火。至于这件事,他早就给忘了,

热呼呼的劣质咖啡灌进腹中,小银子只觉得暧意流遍全身,这时候再仔细看对面的安子,感觉不象第一面时那么丑了,而且还凭空多了几分威武气势。她一声不响的坐着,听着安子吹牛,感觉这个男人了不起,有本事,慢慢的就低下了头,后来安子坐过来抱住了她,她也没有作声。

咖啡馆的老板和女服务员知趣的躲开了,为了方便安子,还故意的落下了门脸。安子急不可耐的将小银子按倒在座位上,小银子惊恐交加的看着他,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情,怎么一瞬间的功夫,这个男人就变得野兽一样的可怕?

安子把裤子脱了下来,绕着座位急如星火的摆弄着小银子的身体,座位太短,宽度也不足,小银子为了躺得舒服一些,就本能的把两腿并拢,安子把她的两条腿拨拉开,小银子就躺不住了,轱辘一声跌到了地上,摔疼了也不敢吭声,只是不知所措的望着安子。

安子正在急气之间,后面突然响起老板的声音:"操,把两个座位靠一起不就得了。"原来老板一直在偷看,看到安子笨手笨脚的模样,实在是看不下去了,就忍不住出声指点。

第二部分

第12节 指导

叫咖啡馆老板这么一指导,安子就象被人用针戮穿了的汽球,哧的一声萎蔫下来。这光景看得小银子目瞪口呆,惊讶之下,忍不住叫了一声:"咿?"用手指着安子的萎蔫了的裆部。

事情弄到这地步,安子一张脸涨得痛红,感觉到自己丢了人,就冲着咖啡馆后面的老板破口大骂了起来:"我操你妈的逼,你小子再敢偷看,信不信我这就把你老婆干了?"咖啡馆老板躲在后面一个劲的抽自己嘴吧,不敢搭楂。安子又骂了一连串的脏话,感觉到自己胯下的东西又在慢慢膨胀起来,这才恢复了信心,顺手拉了一下小银子:"快把衣服穿上,咱们回家干去,你等我把你干得哭喊连天的。"

小银子走到这一步,已经是别无选择,只能跟着安子走了。

到了安子的家,安子转身抱住了她,顺势将她抛在了床上,然后扒光了她的衣服,扑到小银子身上,忽然看到了小银子眼角上的泪水,说不清为什么,这个小流氓忽然发了善心,他小心翼翼的用手指替小银子揩净泪水,温存的说了句:"你别害怕,我是真的喜欢你,以后保证不让你受委屈就是了。"

安子的过程很快结束了,小银子依偎在他的怀抱里沉沉睡去,午夜时份,她突然从睡梦中惊醒,出于对周边陌生环境的恐惧,她把自己的身体婴儿一样的蜷缩起来,躲进了安子的怀里,让安子搂紧她。

她一直认为,那一夜才是她生命的开端。

在安子身边的时候,是小银子一生中最快乐的时代。她几乎完全恢复了少女的天性,任性胡闹,无忧无虑。安子找朋友说情,安排她去大金狮夜总会做歌手,可是她唱得并不好,酒客有时候还故意起哄,老板对她很不满,说了她几次,结果这事被安子知道了,就怒气冲冲的带着几个哥们儿去大金狮夜总会找老板的麻烦,老板脚快,发现安子一伙来了立即脚底抹了油,只逮住一个经理,让安子噼哩啪啦的一通耳光,抽得他满地找牙。结果从那以后,大金狮老板虽然不再让小银子登台了,却也没敢再找她的麻烦,在当时小银子的眼里,一身痞气的安子就是她的保护神。

知道安子喜欢自己的身体,小银子在床上的时候尽可能的满足安子的需求,安子也真的疼她,很是注意她的感受,虽然小银子从未曾在这种事中得到什么快乐,但只要安子开心,她就会高兴得不知怎么才好。

生活在快乐之中的小银子经常被噩梦惊醒,她总有一种不祥的感觉,好象这种日子长久不了。果然,寸板的出现打乱了她的平静生活,她从一开始就预感到某种可怕的危险,所以才会不顾一切的跟着安子到了成州。那一天安子跟着寸板离开的时候,她心里怕得不行,很清醒的意识到安子这一走或许就是永别。

果然,安子跟寸板走后不久,寸板一个人回来了,进屋时他的脸上挂着宽厚的微笑,看起来很是友善,他说:"小银子,马上收拾一下东西跟我走,安子在我那儿等着你呢?"

当时小银子心里已经感觉到了不祥和恐怖,她不肯离开,问了一句:"安子哥呢,他怎么不回来接我?"寸板笑眯眯的回答道:"他这不是跟他竹子姐聊上了吗,这小子,嘴真能白话,一说起来就没完没了。"

就这样,小银子被寸板用辆东风载货车带到了一个幽深的家属院,一个头发染成金黄色的女孩子等在那里,上车之后寸板立即驱车出城,小银子察觉不对,急忙问了一句:"安子呢?你家到底住在什么地方?"

那个女孩子冷冷的说了句:"你还问安子?他已经回去了。"

"什么?"小银子大吵大闹起来:"安子哥不可能回去的,你们骗我!"

"我们没骗你,"寸板脸色冷竣的说道:"他从我这里拿了七千块钱,把你留给了我们,以后,你就跟着我们吧。"

那个染发女孩就是竹子了,她也在一边劝道:"板哥说得都是实情,那个安子根本就不是个东西,亏你还拿他当个人物,你就听我们的跟着板哥好了,板哥待人最好了,慢慢你就知道了。再说还有我呢,你怕什么?嚷成这个样子!"

那一夜他们宿在符州一家民房里,寸板他们居然有这间房屋的钥匙,小银子才知道他们藏身的地方不止一处,几乎每个城市他们都租了房子,不停的在城市之间流窜着。寸板和竹子将小银子关在里间的厕所里,他和竹子两人趴在卧室的床上吸食起白面来,飘飘欲仙之时,竹子肆无忌禅的叫起床来,她叫的声音特别的大,似乎有意让小银子听到:"使劲,板哥你使劲啊!快点嘛,再快点嘛!"听得小银子面红耳赤。

第二天上午,寸板和竹子把小银子带到一家按摩房,想把小银子卖给老板,不想那老板只是看了看小银子,又掀起小银子的裙子往下面瞄了一眼,就闭上眼睛,连连摆手,示意寸板离开。

"操,老板,你是真不识货啊还是怎么的?"寸板急了,推着小银子往前一步:"你别看她年龄小,年龄小才有客人愿意尝鲜嘛,你再看她这张脸,多么纯呐,留下她你的生意肯定火得不行。"

"少扯蛋了,"老板没精打彩的说道:"哥们,你是不是以为我们都傻啊?跟你说象这样的妞街上要多少就有多少,我一分工资不付只拿提成和小费,她们还排着队来,让我先给你八千块钱?我有病啊?"

竹子的毒瘾又犯了,她打了一个哈欠:"老板,那钱少点行不行?"

老板一甩手:"倒贴钱给我我也不要,谁知道你们是怎么一回事?回头让警察找上门来,那我不是亏大发了嘛!"

第13节 生意没有谈拢

生意没有谈拢,回到家里,寸板和竹子把怨气全都撒到了小银子的头上,狠狠的殴打了她一顿,逼迫她跪在地上伺候他们两人吃午饭。下午他们吸足了白粉之后,呼呼的大睡了过去。临到半夜,寸板却突然精神了起来,带着手枪出了门,他走后差不多一个小时左右,又坐着一辆红色的三厢夏利回来了,竹子立即强迫小银子上了车,这辆出租车径直驶向了鹜城方向。

起初出租车司机不愿意黑夜离城,但后来看到有两个年轻的女孩子上了车,这才放了心,但当车开在一片荒郊的时候,竹子突然叫停车:"喂喂,师傅停一下车,我要撒泡尿。"

司机嘟囔了一声,很不情愿的把车靠在路边停了下来,但是竹子没有下车,坐在前边的寸板却拨出了手枪,顶在了司机的脑袋上:"哥们儿,不好意思了,兄弟刚刚杀了一个按摩房的老板,连夜出城也是情不得已,不是兄弟一定要杀你,可如果放你回去,兄弟我的一条小命可就难保了,包涵着点吧,就算你上辈子欠着兄弟的好了。"

吓得魂飞魄散的司机被强逼着下了车,随后,旷野里响起一声枪响。

杀害了司机,寸板没事人似的吹着口哨,站在车门前撒了泡尿,回到驾驶席位上坐下,回头向小银子羞赦的一笑:"小银子跟着安子那个怂包,没见过这阵势吧,跟你竹子姐学着点,慢慢就习惯了。"竹子却狠狠的白了他一眼:"你跟她说这个干什么?快点开车!"

出租车徐徐启动了,他们在凌晨时份进入了鹜城。

在鹜城,寸板和竹子另有一处隐密的藏身之处。是一幢高层楼宅,楼高十七层,进了房间之后,为了防止小银子逃跑,由竹子亲自下手,扒光了她的衣服,将她赶到了阳台上,可怜巴巴的小银子光着身子不敢站起来,怕被对面楼房里的人看到,就那么抱着肩膀蹲在阳台上。

她和安子在一起的时候,原本以为所谓道上的事情无非不过是几伙人为争夺女人而打架,或者是在饭馆里吃饭赖帐什么的,孰料寸板竟然是杀人不眨眼,一路行来,一路血案,如果最终也没有哪个老板肯花钱买小银子的话,说不定寸板会嫌她累赘,也一枪打死她的。

如果她想不死,那就必须想办法逃走!

她提心吊胆的蹲在阳台上,偷偷的扒着门缝往房间里看,房间里那一对男女刚刚吸足了白粉,淫性发作,正在肆无忌禅的干着,寸板身高体壮,把竹子抱在怀里,从小银子的角度正好看到竹子那白花花的屁股激烈的晃动着,竹子这个女人叫起床来特别的夸张,几乎是尖声的喊叫,很可能正是因为这个原因所以寸板才一直舍不得丢开她。

小银子不敢多看,急忙闭上眼睛。她知道,接下来他们就会陷入长时间的呼呼大睡之中,那是她逃走的绝好机会。

过去了大约二十多分钟,竹子的尖声呻吟终于歇息了下来,又过了半个小时左右,房间里终于响起了鼾声。小银子悄悄扒着门缝再往房间里看时,看到寸板一丝不挂的躺在地毯上,竹子蜷缩在他腰际,一只手还紧抓住寸板那已经萎蔫的阳物不肯松开。小银子偷偷的呸了一声,打算悄悄打开阳台的门,却发现这扇门已经在里边锁死了,她在阳台上根本打不开。

情急之下,小银子使劲推了一下门,依然是没有任何效果,她急得抓耳搔腮,甚至连从阳台上跳下去的念头都有,可是这是十七层的高处,真要跳下去的话非死即残,她不敢,那就只好再想别的法子。

她的眼睛落在了相邻阳台之上,两家阳台之间隔着一道铁栅栏,但如果她的胆子足够大的话,完全可以抓住铁栅栏爬过去,还有,邻家的阳台上凉着几件衣物,这是她目前最需要的东西。

阳台上有一根凉衣服用的竹竿,小银子把竹竿拿在手上,先小心翼翼的看看楼下有没有人,见无人经过,就壮起胆子用竹竿往这边勾衣服,她先是勾了一件衬衫,可是却落到了楼下,她喘息了一会,努力又试了一次,这一次运气好,勾过来一件黑色的长裤,她急忙穿在身上,裤子又肥又大,明显是男人穿的,她把肥大的裤腰打了个结,又费尽力气勾过来一件夹克。

身上有了衣服,小银子的胆气壮了起来,她咬着牙,闭着眼睛,抓住铁栅栏开始往那边的阳台上靠拢,途中差一点失手跌下去,吓得她心脏砰砰疾跳,再靠,再近一点,她终于抓住了邻家阳台上的铁栅栏,翻了进去,一头栽进阳台里,呼哧呼哧的喘起粗气来。

喘息了好久,她才鼓足勇气推开阳台的门,谢天谢地,这家里的人都不在,她急忙抓住扔在沙发上的几件衣服,没头没脑的往自己身上一套,打开门冲了出去。

她顺着楼梯往下跑了几层,累得上气不接下气,忽然想起来她是坐着电梯上来的,急忙踅到电梯前,按了一下键,等电梯停下来,她先定睛看了看,幸好寸板不在里边,就急忙进了电梯。到了楼下,她撒腿就跑,完全是不辨方向的乱跑,途中经过一个派出所,她犹豫了一下,最终也没有进去报案。因为安子曾经不止一次的对她说过:"道上的事嘛,就是要由道上的兄弟来解决,出卖朋友的事情,咱们不能干,干了会让人瞧不起的!"

她不敢报警,担心安子会因此而生她的气,只望着远处不停的跑,跑累了,站住歇一会儿,加快脚步继续往前走,快到天黑的时候,她又饥又饿,看见前边有家饭馆的门前贴一张红纸,上面写着招收服务员的字样,就怯生生的走了进去。

饭馆的老板是个肥胖的婆娘,她审贼一样的盯着小银子看,不停的追问她的来历,家在哪里?干什么的?以前做过饭店的服务员没有?身份证带了没有?有没有担保?小银子被问得直眨巴眼睛,张口结舌,肥婆老板就对她失去了兴趣,挥挥手让她走开。

第14节 惊天动地

小银子低着头往外走了几步,狠一咬牙又走了回来,扑通一声跪在了肥婆老板面前,正要开口哀求,肥婆老板已经亮开大嗓门,惊天动地的喊叫起来,听她那嘶声竭力喊叫的样子,就象是她同时遭到了一百个男人的强奸一样,真是惊天动地。

几个厨子听到肥婆老板的嚎叫声,急忙从厨房里冲了出来,架起小银子的胳膊,将她拖了出去。

第一次下跪求乞,居然碰到这么一个神经质的肥婆娘,让小银子好不悻悻然,连最后一点勇气都耗光了。她孤零零的站在大街上,看着长街上流水一样的车辆和潮涌的人群,心里绝望得如同一口枯干了几亿个年头的死井,再也提不起往前走的劲头了。

她站在街上等。自从跟了安子之后,她真的长了不少见识,比方说她知道有些女人就是这样站在街上等,等着男人靠近她们,同她们搭讪,谈价,然后她们带着男人回去或是跟着男人走,小银子绝没有想到她竟然也有这一天,可是没有办法,她需要吃饭。

她一直等到了快到天黑,才有一辆出租车缓慢的靠近过来,司机坐在驾驶席上,点燃一支烟,隔着车窗向她招了招手:"喂,小姑娘,想不想一起去玩玩?"这个司机有着一脸的络腮胡子,模样凶恶,看着非常吓人,小银子心里害怕,没敢回答。司机又连叫了几声,小银子越发的往后缩,司机感到了没趣,把烟往地上一扔,骂了句:"操你妈,不乐意拉倒!"脚下一踩油门,驱车走远了。

出租车走了,小银子心里正在懊悔,忽然一辆黑色的大轿车无声无息的驶到她身边,车里边坐着一个穿白色休闲套装的男人,他停下车,黑暗中的眼睛一眨不眨的望着小银子:"小姑娘,天这么晚了,你怎么一个人还站在这儿不走?是不是跟你爸爸妈妈呕气了?"

这个男人的口音,带有浓重的卷舌,就象是电视片里经常出现的香港人说话,尾音极重,听起来让人忍俊不住。

事后这个男人告诉小银子,他在这条道路上开着车来回经过了两次,每次都看到小银子孤零零的一个人站在冷风里,起初还没有留意,后来就有点担心,担心这个可能是离家出走的女孩子会遇到危险。

这个男人来自台湾,他的父亲姓邝,母亲姓赵,父亲给他起了个名字叫邝印,他少年时和父亲闹翻了,愤而东渡日本求学,遂改母性为赵,为了取得更具实效的结果,索性把自己名字改成了赵匡胤。

用大宋开国皇帝的名字称呼自己,表明着这个男人的野心与不羁。他在八十年代初两手空空来到大陆,开始了创业之旅,先在香港注册了香港国际旅游管理学院,然后设立了深圳办事处,并以此为跳板进入中国大陆市场。历经十七年的奋斗,终于功成名就,拥有了别墅、私家车和分布于香港、台湾、深圳、上海的多家公司。

小银子刚遇到赵匡胤的时候,这个成熟的男人穿了一身雪白色的亚麻休闲服,唇上留了两撇髭须,很温静的一张成熟男人的脸,波澜无惊的目光,所有的这一切都让小银子感受到了安全。

赵匡胤娶了个台湾籍的妻子徐双铃,一个有几分孩子气的精明女人。徐双铃自幼在台湾接受的教育,祟尚个人风格,头脑冷静聪明。在遇到赵匡胤此后的第三天,小银子就见到了这个女人,当时这个漂亮女人很不高兴的皱着眉头看着她,突然做了个鬼脸,小银子怔了怔,不由得咯咯笑了起来。

起初赵匡胤夫妇并不愿意收容她,毕竟这是中国大陆,他们对小银子又不了解。但是小银子在他们面前小心翼翼,特别的乖巧,慢慢的,赵匡胤夫妇就让小银子先给他们做保姆,不久就带着她出入商务场所。

此后整整四年的时间里,小银子就跟在赵匡胤夫妻身后,替他们拎着行包匆忙的奔行于机场车站之间。十几个城市的奔波,不停的出入于酒宴盛会之间丰富了她的见识,再也不象以前那样蠢笨无知了,现在她已经是赵匡胤最为倚赖的助手。

但是徐双铃却开始厌憎她,经常当着众多人的面指着她的鼻子破口大骂,骂得小银子眼泪汪汪却不敢吭气,偶尔有人为她抱打不平,听说她是白给赵匡胤打工,就劝她立即离开,凭她的本事,到哪儿不挣口饭吃?

可是小银子心里清清楚楚,徐双铃对她的厌憎,是因为现在的小银子,已经不是四年前那个任人欺凌心智未开的小丫头了。

与安子相别四年之后的小银子,经过了商场上残酷的历练,已经是面目全非了,现在的她再也不象以前那样愚笨,心智就连徐双铃都斗她不过。经过了数不清的大场面,见惯了太多的曲折风波,小银子已经成为了一位风姿绰约的商界美女,而且熟谙业界行规,洞察世情,做起事情来竟比徐双铃高明了不知多少。连赵匡胤遇到问题时第一个想法就是听取小银子的意见,对小银子的依赖日重。这使徐双铃终于感到了强烈的危机意识,为了防范后院起火,徐双铃决定,让小银子在赵匡胤眼前消失。

当安子遇到她的时候,她正奉赵匡胤的指示,飞来成州着手建香港国际旅游管理学院驻成州办事处,准备以此为跳板,打通四方关节,拓展香港国际旅游管理学院在大陆的市场份额。

而与此同时,为了牵制小银子,徐双铃自作主张,另行委派了一个名叫陈水生的香港人来到成州,意欲取小银子而代之。

当小银子遇到安子的时候,正值她面对陈水生的恶意寻衅一筹莫展。

安子的地痞品行,使得小银子心里的一个念头转动了起来。女人的思考模式与男人是有区别的,男人往往是依据资料的分析对事情做出判断,而女人则截然相反,女人的直觉会在局势尚不明朗的情况下就知道事情的真相,随后的资料将会依据事情是否会支持自己的直觉而定,符合自己直觉的就引证,与自己的直觉相冲突的就摒弃。所以男人以中庸者居多,智慧型或愚笨者较少,而女人却只有聪明与愚笨两种类型,不存在中间层次。

第15节 男人的聪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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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的聪明或者愚笨,是由智慧而决定。女人的聪明或愚笨,却只是她们自己的一个选择。

现在小银子正在做出这样一个选择,这个选择将决定安子此后一生的命运,而当事人安子对此毫无所知。

第二天一早,小银子打安子房间里的电话,让他下来吃饭。安子不敢怠慢,爬起来光着屁股钻进浴室,匆忙的洗了一把脸,就下楼了。看着这个一身臭哄哄的男人坐在她身边,小银子挤了挤鼻子:"安子哥,我昨天给你的五百块钱还在吗?"安子眼皮跳动了一下,眼珠叽哩咕辘的转个不停:"在。"小银子掏出她的钱夹:"安子哥,你把钱拿出来,那里边好象有几张假钞,昨天给你的时候我没注意,让我给你换过来吧。"安子的眼珠瞄着小银子手里的钱夹,费力的咽了口唾沫,从屁股兜里把那五百块钱掏了出来,递给小银子。小银子把钱拿到手,一张一张的仔细看过,忽然笑了笑,把钱收起来,又给了安子一千块,让安子脸上说不出来的挂不住,太难堪了,他一个大老爷们竟然要花女人的钱,真是太难堪了。

安子的脸皮发涨,却压根不知道小银子的用意,原来小银子商圈四年,见多识广,知道男人在遇到大事的时候,往往会气血浮动,判断能力丧失,做出连自己都意想不到的蠢事来。赵匡胤就是这样,每次谈判一到快见结果的时候,他就要去夜总会找了小姐开房,那怕徐双铃在身边,他也一定要这样做,否则大脑就无法恢复冷静。小银子查证安子身上的钱,就是想知道这个家伙在遇到她的时候心理状态是什么样子的。

她开车带着安子到了一家饭馆,简单的点了几个菜,看着安子一个人吃,她要保持体型,早餐只吃一碟黄瓜片。安子的心态却是极稳,一夜醒来他已经考虑好了,小银子如今发达了,成了一只美丽的白天鹅了,那么日后或许与他张红安就没有任何关系了,能白吃一顿饭就白吃一顿,想那么多干什么?

等安子吃饱了,小银子问道:"安子哥,你对你自己的下一步,有什么考虑吗?"安子翻了翻白眼:"有什么考虑的?先找点事做,弄点钱,要是有机会的话,再想办法自己做点生意,这年头不发财不行,人不发财,就没得混了。"小银子探过身来:"那么你如果有资金的话,打算做什么生意呢?"安子假装思考着:"我合计着还是卖药,弄个地盘,找个好销的药,一年挣个百八十万没问题的,你还记得那个驴子吧?他就是在杭州卖药,四年的时间,挣了六千来万啊,以前他跟着我的时候,那副孙子样,操他妈的哪能想得到他也有今天!"小银子垂下眼睑想了想,却对驴子没有一点印象,就说道:"要是卖药也挣不到钱呢?"安子急了:"怎么会就挣不到?连驴子都能发起来,我怎么就挣不到?"小银子忽然产生了一种强烈的失望感,不想再说下去了,她冷冷的把面前的碟盘推开,说了句:"你愿意卖药就去卖药吧,谁也拦不住你。"说完,气冲冲的站起来去了洗手间。

再回来的时候,小银子的心情已经变了,不再生气,她坐回到座位上,对安子说道:"安子哥,你在成州有朋友吗?"安子眼珠转了一下:"认识几个,怎么你有事?"小银子笑了笑,用白嫩的手指捻动着筒型的牙签盒:"也没什么事,不过--不过--"不等她把话说出来,安子就急不可耐的探身过来:"小银子,虽然我们现在的情况跟以前不一样了,不过你是了解我的为人的,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只要你一句话,而且保证不让你事后为难。"

小银子认真的看着安子,好一会才噗哧一声笑了:"安子哥,你什么时候能有个正型呢?"安子诧异的看了看自己身上:"我这不是跟你好好的说话呢吗?怎么就没有正型了?"小银子不再多说,起身付了帐,带安子上了车,她把车开到一条岔路上,然后停下来,开始用心的涂指甲,安子不明所以的看着她,好长时间也不见她停下来,就忍耐不住了,推开车门说道:"我出去走一走,"可是小银子却突然做了个手势:"你往那边看。"

安子抬头,隔着车窗看着马路对面:"什么什么,你让我看什么?"

"那个穿T恤的男的。"小银子说完,安子才注意到那个男人,瘦瘦的,一张特征很明显的脸,走路一颠一颠,他身边带着一个年轻的女孩子,两人一边走一边说笑着。安子看完了,回过头来问道:"我看到了,他怎么了?"小银子用眼睛看了看安子,一句话也没话,掉转车头就把车开走了,到了安子的宾馆前,车子停下,服务生过来打开车门,安子下了车,她也始终未对安子说过一句话。

安子下车之后,小银子驾车回到了她在成州的办事处,一进门,那个她指给安子看的男人就迎了上来:"刚才赵董从香港打了个电话过来,问教育局那边的事情怎么样了,我正等你回来呢,你这份工作报告--什么鸡巴玩艺这是?"

这个男人就是小银子的死对头陈水生,他有八成可能在香港摆过水果摊,对水果的品种味道了熟于心,而且他的名字也是那种地摊货色。这个人小银子曾经在深圳见过一次,是在深圳有名的二奶村下沙,因为许多香港的地摊商一个月不过是七八千港币的收入,即买不起房子也娶不起老婆,勉强糊口而已,他们就通过罗湖口岸跑到深圳,花三、五千包下一个打工妹,解决一下生理问题,这个陈水生,就是这样一个人,徐双铃选择他来对付小银子,算是选对了人。

小银子已经在徐双铃手下做了四年,知道太多的事情,最主要的是她的性格越来越成熟,已经不是当年那个任人欺凌的小丫头了,除非小银子自己想走,否则徐双铃是不敢随意将她辞退的,而在工作中制造麻烦,这是徐双铃惯用的手法。一旦闹出了乱子,徐双铃则可以名正言顺的将小银子踢出去,而且省了一大笔遣散费用。

第16节 仅凭心智

如果仅凭心智,陈水生断然不是小银子的对手。但是,这个家伙来成州的目的,却只是为了制造麻烦,只要小银子忍不住和他发生了争执,他就完成了任务,这样问题就变得复杂了起来,小银子面对他的挑衅行为,竟然很长时间束手无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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