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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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门外的志士,都跟着喻培伦去攻打后门,他们炸破了衙门后墙进去,却也是一个人影也没有找到。

看起来那总督衙门的占地面积有点太大了,革命党人此时已经分散成各个小队,各自为战。

黄兴率了朱执信、方声洞、华金元、阮德三、徐国泰、罗仲霍、何克夫、李子奎、郑坤等人向大南门方向杀去,迎面来了一支清军队伍。

这支队伍带队的叫温带雄,早已加入了革命党,此番他正是率了部众来响应黄兴,当他看到革命党的时候,就大声地用广东话喊了起来:

兄弟!兄弟!

革命党开枪了。

温带雄当场身死。

10.广州城中大乌龙

开枪打死温带雄的,是革命党人方声洞。

方声洞是福建人,听不懂广东话,他看到一个清兵军官冲着他喊,猜测多半是让他放下武器的意思,所以他毫不客气地开了枪。

这一枪,彻底消灭了这次起义最后成功的机会。

温带雄死,他带来的人被迫向着黄兴等人开枪,双方一番激烈的交火之后,黄兴这边又有三人被打死,一人被温带雄的部下俘虏,余者溃散。

这时候黄兴只剩下了一个人,他躲在一扇门板后面,和温带雄的部下展开对射,打了好半晌,温带雄的部众突然发现自己这边连个头儿都没有,那还打什么?遂四散而走。

黄兴趁机走出来,一个人到了码头上,雇了只小船,到了“河南”的东头,上岸后找到一个秘密机关,负责这个机关的有同盟会女会员徐宗汉。徐宗汉替黄兴清洗了伤口,包扎好,然后徐宗汉出门去买药,出门的时候恰好遇到了刚刚从香港赶回来的赵声,赵声这时候也在四处寻找自己的同志,徐宗汉带他回来,赵黄二人相见,顿时抱头痛哭在一起。

后来这位徐宗汉女士,把黄兴送进医院开刀,院方要求家属签字,徐宗汉便以黄兴妻子的身份签了字,从此以后,黄兴与徐宗汉就结成了夫妻。

11.戏院里的革命党

黄兴脱险而走,广州的大街上,革命志士仍在奋力拼杀。

何克夫、李子奎及郑坤三人走在一起,一路冲杀,不久李子奎中弹身亡,何克夫逃入了一个亲戚家,躲藏了起来,郑坤独自一人,在街上踟蹰,忽见路边有一家店铺,便走了进去。

店老板发现进来一个满身血污之人,吓得要死,便拼命喊叫起来,郑坤大怒,按倒老板一顿暴打。打过了之后,剥下老板的衣服,换在自己身上,兴冲冲地出了门,忽见有一家戏院正在卖票,就买了张票,进去看戏去了。

看了戏出来,郑坤施施然返回了香港,安全脱险。

那边还有一个朱执信,当初他参加同盟会的时候,所有的人都剪掉辫子,以示与清朝势不两立,偏他就是不肯剪。同盟会的兄弟想动粗,强行给他把辫子剪掉,不想老朱却操起火枪,扬言谁敢动他头上一根毛,他就跟谁拼老命。

当时大家都认为老朱这人革命态度不坚决,遂与他保持距离。而现在,于广州城的枪林弹雨中,奋力拼杀的同盟会员却是朱执信,那些剪了辫子的兄弟连个影子都找不到。

朱执信与所有人失散,独自和一伙清兵展开对射。

砰砰砰,砰砰砰!

老朱的子弹打光了。

当下老朱站起来,将盘在头上的辫子解下,往下一垂,倒背了手,哼着小曲,慢悠悠地向前走去。

清兵冲过来,发现老朱的辫子又粗又长,不禁好生羡慕,便纷纷绕过老朱,去犄角旮旯里寻找革命党。

就这样,流弹飞雨的广州街头,走过朱执信拖着大辫子的悠然身影。他走到码头,登船买票,回香港汇报工作去了。

12.绿林道上烟花起

志士莫纪彭在他的《广州血战笔记》中提到:

…俄而有二花县人色如灰土,抢入室内…

这二人,却是来自花县的绿林道。

花县的绿林道应该是此次起义的主力队伍,十路人马中的选锋,大概也是从绿林道中筛选出来的。单只是志士徐维扬所率,就有花县绿林五十余人,想来花县的绿林义士,能来的都来了。

花县绿林义士,多数姓徐,如徐维扬、徐怀波、徐佩旒、徐满凌等,此战花县绿林死伤累累,多人战死,徐满凌和另一名义士逃入了大石街的秘密机关,正遇到莫纪彭在内,所以莫纪彭有此记载。

秘密机关内,尚有宋铭及庄汉翘两名女同志,还有两个服务生,于是莫纪彭抓紧时间写绝命书,写好之后,拜托两位女士收藏,让她们快点离开。

这时候外边号角声起,听到了喻培伦浓重的四川话:先人板板,你娃子快点出来,出来助战。

于是莫纪彭、徐满凌及另一名绿林道走了出来,看到了党人宋玉琳和喻培伦正在外边。

喻培伦是四川人,口音重,就将话筒移交给广东籍的莫纪彭,大家一起向前走去。堪堪走出大石街之时,就听到了观音山上的清兵正向着莲塘用排枪密射,莲塘街上,传来了“呼痛声”,“绝命声”及“倒地声”,这些倒在清兵枪弹下的人,正是来自于花县的绿林道。

这时候他们听到屋顶上有声音。

是抽拔炸弹引线的声音。

还有激烈的枪弹射击在屋顶瓦片上的声音。

此时正有党人在屋顶上,与清兵浴血苦战。

喻培伦急叫:快拿梯子来!

大家跑回大石街秘密机关,搬出来两架梯子,然后喻培伦、莫纪彭、徐满凌及另一名绿林兄弟四人,爬到了屋顶上。

屋顶上,于清兵密集的枪弹中,就见一名穿雪白罗衣的美男子,正在用炸弹向敌人投掷。见四人上来,美男子便伸手招呼他们,四人冒着弹雨,跳到美男子身边,用手枪向着敌人砰砰乱打。

美男子看了后说:短铳的子弹打不到敌人的阵地,你们应该留起来,以后用。

莫纪彭急忙请教美男子的名姓。

其人答曰:吾人刘梅卿是也。

志士刘梅卿独守楼上,他身边有一只大竹篓,篓中原有满满一篓的炸弹,现在已经用掉了一半。他说:我在这里摔炸弹,无非是壮壮声势,倘若炸弹摔完,那时节敌人便会冲下山来了,请你们下去再拿些炸弹来。

刘梅卿是实话实说,这里离观音山还有一段距离,观音山上的清兵又只开枪不出营,在这么个地方摔炸弹,就是图个响,清兵是炸不到的。

但有响动就够了,革命到今天,不就是想让中国的老百姓听到这响声吗?

于是四人急忙转身,发现从秘密机关拿出来的梯子已经扔到了大街的另一侧,便招呼下面的老百姓帮忙搬梯子。老百姓瞪着眼睛看着他们,不敢帮忙,四人大怒,以短铳逼之。大家冒着生死之险,摔炸弹给你听,让你搬个梯子都不肯…百姓这才乖乖地把家里的梯子搬了出来。

四人下梯子的地方,恰好与观音山成直角,山上的清兵看得清清楚楚,便拿他们四人当成活靶子,弹飞如雨,向着四人打来。

四人被打得紧贴墙壁,一动也不敢动,只好大声喊:快拿炸弹来,快拿炸弹来。

喊过了一会儿后,见没有动静,四人便接着喊:快拿炸弹来,快拿炸弹来!

想想这事也实在可气,秘密机关里就他们这几个人,现在几个人全在这里喊,那谁来拿炸弹?

喊着喊着,屋顶上的刘梅卿也把炸弹扔光了,自己跳下来。这时候天色已昏,视线不清,观音山上的清兵开始吃饭,没有人再向他们射击了,于是诸人便一起来到了大石街。

13.一个人的起义

五人回到大石街,看到党人宋玉琳还站在原来的地方,另一名党人但懋辛坐在石阶上,左手持刀,右手却是鲜血泉涌。莫纪彭惊问:老但,你是不是中弹了?

但懋辛答:是老喻用刀砍的我。

是喻培伦砍的?众人吃了一惊,再看喻培伦,却见他扭过头,只是不说话。

同是革命志士,那么喻培伦何故要砍但懋辛呢?

原来,起义之初,但懋辛和喻培伦双方意见不同,喻培伦因为被陈璧君骂过,心里积愤,已经决意舍生取义,所以坚持起义。而但懋辛却认为时机不成熟,主张延期起义,并把喻培伦已经装进筐里的炸弹推到了井里,那炸弹可是喻培伦几日不休不眠制造出来的,喻培伦如何忍受得了?遂怀疑但懋辛有二心,一怒拔刀,砍伤了但懋辛。

砍了也就砍了,那方声洞还一枪打死了温敬雄呢。革命起事,急手忙脚,这种事在所难免。

大家聚集在大石街秘密机关部,清点人数,居然有二十多人,于是众人公推喻培伦为领队,出发去往莲花街的陈炯明秘密机关,看能不能再多找些人手。

大家到达了莲花街,找到了陈炯明的秘密机关,却发现机关中只有两名女士何少卿、胡佩元在值班。两名女士请大家坐下,喝功夫茶,聊天。

然后莫纪彭出去到百姓家里借了一个灯笼,而喻培伦却不晓得从哪里弄来了一大筐炸弹,让两名志士抬着,大家听喻培伦号令,等待出发。

喻培伦说:我们现在去燕塘,好不好?

大家说好。

于是喻培伦大声发令:先人板板,我们这一队向东门进发。

众人一动不动,都看着喻培伦——听不懂他的四川话。

莫纪彭把喻培伦的四川话翻译成广东话,众人这才齐声响应,大踏步地出了大石街口,进入了华宁里。

华宁里有一个巡警小衙门,一个侦探正在门外闲逛,发现这一票人马来到,立即逃进了衙门里,稍后,一排子弹从衙门里射了出来。

莫纪彭大怒,拔枪还击。

小衙门里的射击却是越打越热闹,莫纪彭估摸着打了有半个小时,正准备招呼同志们,却惊讶地发现门外就自己一个人在攻打小衙门,喻培伦及一众同志却不晓得何时离去了。

最糟糕的是,莫纪彭朝百姓们借来的灯笼也不知何时丢掉了,黑暗中看不到路,他就一个人摸着往前走,走着走着,突然听到前面有卫兵喝问,他提高声音一问,才知道自己误打误撞走到小北门来了。

走错路了,而且只有他一个人。

这时候莫纪彭想起一件事情来:据说巡警教练所的所长有心参加革命,可是莫纪彭并不认识巡警教练所所长,认识他的,只有一位姓陈的党人。

于是莫纪彭就摸黑找到了姓陈的住的那家旅馆,问清楚了姓陈的在哪个房间之后,就用力拍着板壁喊叫他的名字。

房间里,原本是静寂无声,可当莫纪彭敲响板壁的时候,里边却突然响起了清晰的鼾声。

知道此人绝无可能为了革命冒一点风险的,莫纪彭只好作罢。

14.侠骨余香魂犹在

莫纪彭莫名其妙地与喻培伦失散,并最终脱险,而喻培伦,却在广州城中与清军展开了最惨烈的恶战。

失去了莫纪彭这个向导,喻培伦带着花县的绿林道就在东门一带团团乱转,他们不留神误入巡防营,大打大炸了一番,又接着乱走,却突然遭遇四百清兵,敌众我寡,党人急忙避入源盛米店,垒了米包做沙包,与清兵恶战起来。

这四百清军的带队,正是革命党的老冤家——斩杀了起义志士倪映典的吴宗禹。若不是此人,也不会死缠不休,狂攻不止。革命党报说他与喻培伦激战了一夜之后,又激战了一个上午,清兵被打死近百人,却仍然攻不下来。

听说双方交战一昼夜,犹自攻不下来,于是两广总督张鸣岐亲自下令:烧街!

大火沿街道窜将过来,革命党人再也无法坚守,只好突围。

此役,多名来自于花县的绿林义士殉国。

徐满凌被俘,而后遇害。

徐熠成,徐培添,徐日培当场战死。

徐容九负伤,逃回家中因伤重而死。

徐茂振、徐茂均、徐茂燎及徐金炉四人突围而走,清兵穷追不舍,追到二牌楼华庆里,再次将四人重重围困,此四人之役,已是广州大起义的最后枪声。四人与清兵对峙了一天一夜,徐茂燎阵亡,徐茂振、徐茂均与徐金炉爬上屋顶,脱险而走。

喻培伦究竟是怎样就义的,却有两种不同的传说。

曹亚伯著《武昌革命真史》中说:喻培伦讯时,自认为王光明,王光明者,四川语无是公也。述其制炸弹之精及革命宗旨,对问官曰:学术是杀不了的,革命尤其杀不了。

第二种传说来自莫纪彭的《广州血战笔记》,书中说:后闻诸花县某君云,喻队自失落后,左冲右突,不能越城墙出。天明后,吴宗禹率兵来攻,喻乃入源盛米店,聚米包为垒,恶战三时,全队几覆。喻到急时,以炸弹自焚——世所传高阳里源盛米店之剧战,即喻最终之奋斗处也。

义士自滋远去,唯闻侠骨余香。

15.判决你的死刑

黄兴回到香港,怒不可遏,他顾不得右手指伤,以左手握笔,作《广州起义报告书》,报告起义的经过和经费开支细目。

十路义军,临起事的时候却有九路按兵不动,唯独黄兴一路独浴于血火之中,可想而知黄兴心中是何等的悲愤。

黄兴指责胡汉民的弟弟胡毅生坐视不动,尤其对陈炯明这个家伙最是切齿痛恨,指责说:

竟存此人,不足以共大事,观其眸子,足知其阴险,须亟除之,免为后患。

骂完这番话,黄兴伤指已经溃烂,徐宗汉急忙将他送入香港雅丽医院治疗。趁黄兴住院的工夫,胡汉民急忙替自己的弟弟辩解几句:

成则归功于己,败则诿过于人,庸非笑话!

胡汉民此言一出,惹火了一个人——赵声!

光复会。

此役,是同盟会,黄兴的华兴会及光复会共襄义举,可临到事头,十路军中,所有的同盟会义军都因为这样那样的理由而没有参战,黄兴自己的华兴会打光,赵声的光复会更是惨烈,黄花岗七十二烈士,仅福建籍的光复会志士就有二十三人,可以说,广州之役,光复会的精英已经彻底拼光,唯独同盟会毫发无伤,这让赵声如何受得了?

赵声当着胡汉民的面嘶声大叫:胡毅生什么东西,我要杀了他!

接下来发生的事情愈发的扑朔迷离,胡汉民请愤怒的赵声吃酒,赵声吃过后回到住所,却突然吐血而死!

毒杀!

发生了这么重要的事情,同盟会即便想不让别人这样想,也不可得。

光复会陶成章断定,是胡汉民毒死了赵声。不仅是牺牲惨重的光复会这样想,甚至连同盟会内部,都有人看不下去了。

那位不会玩枪的老先生谭人凤亲睹了华兴会、光复会血战广州,而且他还亲眼看到了胡汉民的弟弟胡毅生逃出城去,所以当胡毅生为清军杀害的消息传来,胡汉民忍泪失声的时候,谭人凤火了,指责道:

七十二烈士,无一非我辈兄弟,未见君堕泪。何闻你弟噩耗,竟如是之悲伤?且报纸多谣言,何足信。

谭人凤断定赵声之死是胡汉民下毒所致,更认为胡汉民的弟弟胡毅生并没有死,于是他在赵声的追悼会上,公开谴责胡汉民,并判决胡毅生的死刑——这让我们想起秋瑾在回国之前,也曾判过胡汉民和汪精卫的死刑,这个胡汉民啊,加上这次死刑已经被革命党自己判决过两次了。

总之,后勤工作不好做。

黄花岗七十二烈士,仅指埋葬在黄花岗的志士而言,实际上,广州起义中战死的烈士至少超过一百零四人,如香港统筹部有一个厨师,临到起义前夕也赶到广州,结果以身殉难,竟无人知其名姓。

16.脑袋争夺大赛

广东水师提督李准,这就算是和党人结下了血海深仇。黄兴发誓,一定要得到他的脑袋。

遂有东方暗杀团再现江湖,以黄兴为领导,踢开同盟会,密联陶成章的光复会,要不惜一切代价,摘下李准这厮的项上人头。

不过四个月的时间,党人陈敬岳易装为乞丐,持炸弹而来。这一次他可没认错人,就见半空中一枚炸弹晃晃悠悠,眼睁睁地没入了李准的轿子中,只听轰的一声巨响,炸得李准凌空飞出,腰与右手俱伤。

缘何李准未死?那是因为,党人中的最精于制造炸弹的精英尽殁于黄花岗起义,所以此后的炸弹,威力就越来越不堪提起。

李准勃然大怒:我招谁惹谁了?你凭什么拿炸弹炸我?

捉住党人陈敬岳,细细一审问,李准的魂魄好险没吓飞,这时候他才知道他的脑袋已经成为海外党人竞相争夺之物,再审下去,才知道此番党人络绎不绝袭杀而来,却不是贪图功名富贵,而竟然全是中国最优秀的青年学子,这些学子无一不是国家最需要的人才,却都纷纷投入到争夺李准脑袋的这场赛事之中,这如何不让李准惊心而丧胆?

当下李准就暗骂自己:我他妈的吃多了撑着了?干吗非要跟党人过不去,以后啊,再碰到这种事,我是能躲多远就躲多远,那么积极地表现干什么?又没人给你发勋章。

李准这厮的态度转变,害惨了党人但懋辛。

当时老但在广州城里持枪与清兵对杀,杀来杀去,子弹打得光光,被一群清兵逮到,押到李准这里。

李准一见但懋辛,便笑曰:果然是识时务者为俊杰,既然这个革命党已经自首,可带下去好吃好喝地供着…

但懋辛急了:你龟儿子李准,老子没有自首…谁耐烦听他解释?已经被拖了下去,好茶好饭伺候。

李准不敢再开罪党人,所以不敢杀但懋辛,这事大家没有料到,听说老但在李准这里已经自首了,众党人大怒,齐口开骂老但…骂了好久,大家才醒过神来,原来是冤枉了老但。

当李准的态度转为倾向于革命党的时候,中国各地的巡抚司衙,大都开始思考这么一个严肃的问题:党人是惹不起的了,谁惹他他就拿炸弹炸你,那以后再碰到这事怎么办?

革命不足畏,唯暗杀足畏。

摄政王载沣得知了此事,就说:立宪吧,咱们抓紧时间立宪。

遂立宪,于1911年5月7日推出新内阁。

新内阁成员一共13人,计有庆王爷老庆,出任总理大臣,徐世昌、那桐出任协理大臣,梁敦彦出任外务大臣,肃亲王善耆出任民政大臣,载泽出任支度大臣,唐景祟出任学务大臣,荫昌出任陆军大臣,载涛出任海军大臣,绍昌出任司法大臣,溥伦出任农工商大臣,盛宣怀出任邮传大臣,寿耆出任理藩大臣。

这十三个内阁大臣中,有满族九人,其中皇族七人。

清廷这边急手忙脚地立宪,革命党却毫无声息。

事实上,同盟会已经陷入了极度的绝望之中。

黄花岗之役,党人精英尽出,全力出击,以为破釜沉舟之战,却不料仍然被清朝轻易摆平,还有多少优秀的人才能够再投入到这场无休无止的自杀行动之中去?

最乐观的党人认为:五年之内,同盟会是无法恢复元气的,就更别提推翻清朝的了。

最悲观的是同盟会领袖孙文,他不无悲哀地说:民国的建立,恐怕我这辈子是看不到了——不能及身以见其成。

对革命的未来前途,孙文是彻底失望了,于是他放弃革命宣传,赴美国科罗拉多州,选择了一份非常有前途的正当职业——去餐馆刷盘子去了。

有分教,革命党远走海外,立宪派决死朝廷,江湖盟风云再起,袁大头雄心复萌…愈是接近于武昌首义的前夜,大中国的政局,愈发的错乱迷离。

17.老子就是这么拽

1911年5月,汉口万人集会,送立宪派头子汤化龙进京。

汤化龙说:我今此番进京,若不推翻皇室内阁,誓不罢休。

立宪派的“倒阁”正式开始了。

并成立了“宪友会”,有点宪政发烧友协会的意思,联络全国各地宪政党人,向朝廷发难,同时放出风声,要敦请袁世凯出山。

那袁世凯虽然讨人嫌,可是他毕竟有一桩好处——那厮是真正的立宪,真正推动大清国的政改,不像现在这位摄政王载沣,糊弄天下人,弄出个皇族内阁应付差事,这岂可容忍?

袁世凯这个名字一经提出来,就立即引起了朝中各势力的注意。

据统计,自袁世凯回家“养病”期间,到武昌首义爆发的前夜,总计两年零八个月,仅天津的《大公报》和奉天的《盛京时报》这两家报纸,关于袁世凯的消息报道就多达一百零六则,其中涉及到他“出山”问题的报道,有六十四则之多。

在消息中,保荐或敦劝袁世凯出山的人有皇亲载涛、载洵,庆亲王老庆,那桐,徐世昌,鹿传霖,陆润痒,载泽,唐绍仪,梁敦彦…立宪派首领张謇,北洋系所有的将领…还有一个端方。

总之,举凡中央到地方的大小官员,如果不闹轧猛劝袁世凯出山的话,那就会显得很老土,不时尚…

这一百零六则新闻报道,迅速催生出了大清国头号诗人——袁世凯。

大家都知道,袁世凯这厮,军伍起家,一辈子就吃没文化的亏,吟诗作赋,那简直是要了他的老命。

但自从遭到朝廷废黜,隐居于彰德洹上村之后,他却突然迷上了写诗。

当皇族内阁成员并徐世昌等人提议袁世凯出山的时候,袁世凯急忙提笔,写诗曰:

昨夜听春雨,披蓑踏翠苔。

人来花已谢,借问为谁开?

瞧瞧,这诗还挺像那么一回事。

然后北洋军中的将领们鼓噪,吵吵嚷嚷地要求朝廷请袁世凯出山,袁世凯闻之,急忙再写诗,诗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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