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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远安放弃了这个话题,她可不想要他头疼,她可不想他任何一个地方疼,她早就打算了,要好好地待他。
她是可爱的,温柔的:“……那身上的伤呢?彻底好了没?有时候会不会疼?”
穆乐:“不疼。”
远安:“我看看吧。”
穆乐扒开上衣让远安瞧。
两人原本就是两小无猜,一片坦荡,就是都没有留意,叶夫人把叶大人拽来了。
叶夫人指着二人:“老爷呀,这位大小姐我是管不了了!你还说远宁不省心,你看看她姐姐,跟着家里的小厮这是在做什么?”
叶大人也是怒了:“不像话了!这个小子我看到过!上次远安也是带着他出门!乱了套了!我要把他赶出去!赶出去!”
这位侍郎大人说罢怒气冲冲从后面上来,手里拿着笤帚抽打穆乐,嘴里叫骂着:“好你个没规矩的小奴才,敢在这里勾引大小姐!我把你赶出去!你给我滚!滚!”
穆乐大惊,被叶大人追着打。
远安上去拦:“爹!爹!你这是要干什么呀?!”
叶大人气得发抖:“这个奴才今天就走!我不想要再看见他!”
远安大叫:“这是我的奴才
!我不要他走!”
叶大人指着她鼻子:“好啊你!我管不了你了!”
老头子又开始抽打远安。
穆乐大急,护在远安前面,双手一抗,击飞了叶大人手里的笤帚:“别打远安!别打她!我……我走!”
穆乐转身要跑,远安蹦起来大叫:“我是你主子,你好大胆子,没我的命令。你敢跑?”
穆乐回头看着远安。
远安早就下定了决心,咬牙切齿地:“要走一起走!爹爹!你看着我碍眼,我就不留,免得你生气!”
她抓着穆乐,窜到叶夫人身边,脸对脸地问她:“那谁,看不顺眼是吧?看他也不顺眼是吧?!我告诉你,远宁的命是我们救的!两个你看不顺眼的人救的!我走!不是你得逞了,是我看着你也闹心!”
远安拉着穆乐就走。
穆乐眉毛掀动,无比欣喜!
两人说走就走,出了叶府向西,找了个桥头坐下来,各自看看对方,都被叶大人那几下笤帚打得满身狼狈。
可是穆乐可看不到远安狼狈,他喜欢着呢,弯弯的眉眼,抿着小嘴巴,搓着双手,心里面可是暖和。
远安看看他:“你这么看着我干什么?”
穆乐:“你为了我跑出来了?你不回去了?你不是糊弄我?”
远安道:“上次找你回来的时候就说过了,我以后再也不能把你赶走。你走了,我就跟着你一起走。”
穆乐更是喜不自胜。
他那么欢喜,他想要碰碰远安,可是不敢,就
是绞着指头,看着她笑。
之前什么怀疑怨气也都没了。
远安忽然道:“可惜啊,失策失策。”
穆乐:怎么了?
远安:空着双手出来,也没带些钱财。肚子都饿了,可怎么办啊?
“那你在这儿等着,我去讨钱给你。”
远安一把抓住他:“给我站住,成了什么了?难道你跟我这样子像是乞丐吗?”
话音没落,一个大婶从他们身边走过,停下来看看二人:“瞧这俩乞丐孩子,可怜劲儿的,那,给你这个吃。”
大婶说罢揉了揉远安和穆乐的头发,留下一个酥饼。
远安气,呆,她抬头死死看着大婶:“……大婶!”
穆乐只当她被人当成乞丐,这是要发作了。
远安理直气壮道:“我们两个人,给一个酥饼像话吗?”
大婶又扔下一个:“小叫花子,省点吃……”
远安瞬间高兴了,对穆乐道:“快点,快点,趁热……嘢!还是豆沙的呢!”
两人狼吞虎咽,酥饼碎了一身,几口就没了,远安擦擦嘴巴:“酥饼虽好,可惜一咬就碎,几口吃完了,这样也不是办法呀,下一顿可怎么办?……哎,我有个主意,咱们去找个熟人借些钱财,他不会不借给我的!”
六(22)二十年后
马车在县衙门口停着,换装的赵澜之从县衙里出来,隔着门帘低声向里面说话:“天后,臣已查清,西郊十里处既有一大片芭蕉林。是否这就赶去,请天后示下。”
车子里的武后低声命令:“这就走!”
赵澜之正要上马,远安一个箭步冲过来,身后跟着穆乐。
远安拦在他马前,套近乎:“我说,老赵!”
车子里面是当今天后,赵澜之不敢马虎:“是你?远安?你要干什么?”
远安笑嘻嘻地,摊开一只手掌:“我被爹爹从家里赶出来了,手里没钱,你借我一点可好?”
赵澜之着急把她支开,赶快应承:“……要钱?好,那,我身上就这些,都给你。”
“谢谢谢谢。”
“没事了?再见。”
远安只觉得他面色紧张有异,心里面就起了疑心:“你等等!你这么着急,这是要去哪里?干什么去?……你这车子,上面是什么东西,什么人?”
赵澜之连忙道:“朋友。急事。不是给你钱了吗?你去忙吧,啊,别妨碍我。”
远安眯着眼睛,轻轻一笑:“我看你是又有了新买卖了!带上我吧?啊?咱不是说好了吗?我,还有穆乐,我们两个不错,能给你帮上忙的。”
眼见着她故技重施,又要胡搅蛮缠,赵澜之知道厉害,不得不恳求她:“你……不是要钱吗?都给你钱了,你怎么还不快走?”
武后等得不耐烦了,竟自己掀了帘子:“澜之…
…怎么还不启程?”
远安一步攀上了车子,套了个近乎:“原来是个姐姐,我跟你们搭上一段路吧……
若是有什么急事,也好照应照应。”
武后冷冷扫她一眼:“陌生人不能上我的车。”
远安是大剌剌不在乎的:“我叫远安,叶远安。这是我的家奴,名叫穆乐。我们跟赵澜之出生入死,很熟很熟。你既是赵澜之的朋友,那我们也是朋友。姐姐你说是吧?”
赵澜之唯恐她犯了天颜,又急又气又得庇护:“天……夫人,这姑娘历来疯疯癫癫的,莫要听她胡说...…”
旁边一个可听不了他说这话,穆乐霎时就不高兴了,上前维护着:“不胡说,远安从来不胡说!”
武后看看这两人,不禁哑然失笑:“多少年没有人叫我姐姐了……上来吧姑娘,咱们一起走一路。”
远安钻进车子,回头喊赵澜之:“愣着干什么?你倒是给穆乐找匹马呀!”
伴君如伴虎,这岂能儿戏?赵澜之气得咬牙:“这个……这个找死的!”
事不宜迟,一行人疾驰而去,直向城外芭蕉林。
夜色渐深。
车子上只有武后与远安。
武后暗中端详着远安,见她收拾了一脸的嬉皮小笑,不时掀开帘子向外面看看,关心地,满是情义。
“你喜欢他吧?”武后忽然问道。
这话可把远安给吓了一跳,嘴都不好使了:“……谁谁谁?谁喜欢谁?”
武后冷冷一笑:“这车子外面
还有谁?你一个当主子的,难道还能看上自己的奴才吗?我说你是喜欢赵澜之吧?非得粘着他。”
远安被人点中了心事,又从来不会掩饰,霎时神色不定,咬着嘴巴,各种鬼脸抽搐好久,又不肯服输:不可能啊,我烦死他了。这个人总是自以为聪明,自以为是大英雄,指挥别人做这做那,还做出一副我为你好的样子。姐姐你不要取笑我了,我不知道多烦他呢。”
武后从鼻子里哼了一声:“姐姐?我女儿都比你大了,还叫我姐姐……人老精鬼老灵,你那样子我见得多了。你这是害了病。症状都在外面呢。”
远安想了一会儿,忽然笑了,一根指头指着武后:“你嫉妒了?难不成你也喜欢他?”
武后闻言大怒,她哪里被这等冒犯过?伸手一把攥住远安的手指:“大胆!你小心我把你……”
远安警觉地:“干什么?你能把我怎样……”
武则天不能露出身份,遂改口道:“我把你踢出去……”
远安只当这女人态度傲慢,说话奇怪,低头看看她手上的戒指,忽然一愣,霎时乖觉了:“……别,别。是我不恭敬。我不开玩笑了。可我不喜欢赵澜之,你……您也不要开玩笑了。”
武后松开远安的手,冷冷地朝向外面看:“否认干什么?这个年纪爱上谁,难道不是再应该不过的事情吗?”
向前再行数里地,两骑一车终于赶到了城郊芭蕉
林。
赵澜之在车边恭候,抬手让武后扶着下车:“夫人,这里就是芭蕉林了。”
武后四处看看,幽幽感喟:“很像,很像那幅画上的蕉林……你们几个就留在这里吧,我要去里面看看,我自己一个人……”
赵澜之迟疑:“夫人……”
武后冷冷一眼,赵澜之噤声。
她缓步独入蕉林。
赵澜之再一转头,看看破衣烂衫却一脸兴趣盎然的远安与穆乐,无可奈何地,刹那间几乎要崩溃了:“怎么……怎么这世上哪里都能见到你们呀……!”
武后独入蕉林,四周景象与少年家乡并无二致,晚风习习,吹动树叶,发出沙沙的声响,散发出迷人的气味,她仿佛看到年轻时候华姑与薛菡,听到他们的欢声笑语,感觉的他们的身影在林间穿梭。
二十年后的华姑在这里轻声地呼唤着:“阿菡,是你吗?你在吗?你在这里吗?”
薛菡在一棵大树下现身,青衣白袍,身形瘦削,可他只有一枚眼睛。
武后愣住了,如临梦境:“薛菡……阿菡,真的是你?”
二十年后的薛菡点点头:“多少年了……天后还认得我?认得出来我?”
“认得的……可是,可是你的眼睛怎么了?你怎么会变成这样?”
薛菡是温柔的,温柔得有些虚弱:“可笑不可笑,一个画画的人,如今只剩下一只眼睛了……”
武后走过来:“让我看看你。走近一些,让我看看好吗?”
薛菡
疾步走上跟前,两个人拥抱在一起。
薛菡轻轻抚摸着她的头发:“可你没有变,华姑,还是那么漂亮,那么年轻。还有着那么美丽的眼睛。”
“不,我也老了……老了。”
“哪里老了?我看不到。”
两人拥抱在一起,无限唏嘘。
风吹来,蕉叶晃动。
月亮将两个人的影子投在地上,武后沉醉于与少年时代恋人重逢的欢喜里,她的精明与警觉都不见了。
六(23)妖后
风一直吹到蕉林外。
赵澜之还在教训远安:“你不能留在这里,现在就走!”
远安可是不乐意:“我的腿长在我自己身上,你没有权力命令我。”她一根手指指着赵澜之,“话说回来,你这人好没良心,我帮了你多少回,怎么有好买卖还背着我?”
赵澜之听了这话,那张从来皮笑肉不笑的脸到底破了功,立着眉毛眼睛大怒道:“买卖?!我最讨厌的就是你这副吊儿郎当,那什么都当游戏的样子, 你以为我来干什么?你以为那位夫人是什么人?!”
远安翻了个白眼:“我怎么会不知道,她不就是……”
穆乐忽然顶风嗅一嗅,露出讶异的神情:“奇怪。”
远安道:“怎么了?”
穆乐:“有,有奇怪的味道。”
远安:“有什么味道,不就是芭蕉树叶子的味道嘛……”
赵澜之凝神看着穆乐:“你嗅到什么?”
穆乐:“铁器的味道,药材混着石头的味道,荤油的味道,还有,还有很多很多人的味道,很多很多人……”
他说的没错,蕉林中的潜藏着随薛菡来的难民,他们从南方十三县来,失去亲人,背井离乡,他们在大城市洛阳卑微残喘,手里各执工具:有人手里拿着铁锤,有人拿着捣药用的石杵,有人拿着炸油条的签子…… 那些用来讨生活的工具,它们要被用来结果武后的性命——他们是同样的杀气腾腾!
只是这
味道被灵敏的穆乐嗅到了!
赵澜之抓住穆乐,惊讶地:“你可确定?”
穆乐点头:“嗯。”
赵澜之转头进入密林。
远安从来没见过赵澜之如此这般乱了章法:“赵澜之!”
她随即跟上,穆乐也紧随其后。
还不知灾难降临的武后还在与薛菡叙旧:“……你送我的画儿我一直留着,每每拿出来端详。是你,想办法把它从宫中拿走的吗?”
“宫墙高大,不想方设法怎么才能又见到你?”
她仍是不解:“那幅夜明图是你后来画上的?那是什么意思?”
薛菡松开武则天,背向她:“天后陛下,你问我怎么会只剩下了一只眼睛?”
“你没有回答我,这究竟怎么回事?”
“你进宫之后,我为了寻找可以入画的风景四处云游,最后在南方一个有山有水的小县安家。开了一个花苑,教学生们画画,日子过的安全平静,直到有一天,官兵们带来,带来天后陛下的圣旨……”
薛菡轻轻叹息,仿佛又回到了过去,南方乡野安静的生活有一天被打乱了——————官兵们宣读圣旨完毕,合上卷轴。
老村长难以置信:“官爷,圣旨上说的,说的是什么,什么意思啊……?”
官兵威严地:“不懂人话?就是说从即日起,你们这个村子和附近所有村落全部搬迁,朝廷要在此地引水修坝,修建工事。”他随即指挥手下,“拆,拆,给我马上拆!”
老村长
跪地磕头:”不可呀,官爷,我们祖祖辈辈住在这里,怎么能说拆就拆呀!”
官兵将他一把推开:“少废话,天后的命令,管你什么祖祖辈辈住在这里!”
不肯离开家乡的村民与手执圣旨的官兵争夺起来,小骚乱变成了大风波,有人叫骂,有人哭喊,有人放箭,有人拿着割草刀拼命,有人受伤,有人死……
薛菡为了保护一个跟自己学画的小孩被官兵刺中了眼睛……
大火蔓延。
所有不肯走的人,拆不掉的房都被官兵的一把火烧了个精光!
武后震惊:“你说的这些,可是真的?”
“不敢有一句谎言。官兵强拆村庄,抓捕壮丁,我因为伤了一只眼睛算作伤残,得以逃脱苦役。与那些失去了儿子,丈夫,父亲,或者失去了自己的某件肢体的灾民们四处流浪,最终来到洛阳。来到了天后你每日临朝的地方。”
武后略略沉吟:“…… 我下令修建工事,是为了引水灌溉良田,反复重申,不可强制迁徙,要就地安置移民,怎么会出现这些情况?”
薛菡苦涩地笑:“我只知道,当年那个扑蝶的华姑,那个跟我一起在芭蕉树下看书的女孩,如今主宰了整个天下,翻手为云覆手为雨,多少百姓的性命被他操纵在手里……”
“我明白了……你要我出来,就是为了告诉我这件事情……”
薛菡笑笑:“也不全是…… ”
想起往事,他那残存
的一颗眼睛又变得深不见底了。
大火屠村的那一夜,眼睛负伤的薛菡仍是把老村长救了出来,与数位相亲一起躲藏在废弃的破庙里。
重伤弥留的老村长慢慢道:“……家没了,人不就得四处流浪,成了狗?成了丧家犬?”
薛菡哽咽:“不会的,老村长,不会的。我们绝不离开此地!”
老村长摆摆手:“走吧,还是走吧,不走不得被他们宰了不成?”老人忽然用尽全身力气起身,枯瘦的手指指着前方,“……可是,妖后不除,天下永无太平之日 ! ”
老村长终于断了气,众灾民哭成一片。
薛菡一只眼睛流着血,一只眼睛流着泪,他痛苦地喃喃重复着老村长的话:“妖后不除,天下永无太平之日,天下永无太平之日……”
如今他费尽了周折,终于与她面对面了,她再也不是那可爱的华姑,她是刍狗天下的妖后!
他要叙的旧叙,他该做正事了!
“不……我不是为了告诉你这件事情,我告诉你这些事情,那些死掉的人回不来了,老村长活不了了,我的眼睛也回不来了。”薛菡忽然面露凶光,拔剑刺向武后,“妖后不除,天下永无太平之日!”
武后大惊,本能躲闪,千钧一发之际,赵澜之忽然赶到,迎上前去与薛菡斗在一起!
赵澜之认得这个在街头画画的先生,刀来剑往,他断喝道:“原来是你的阴谋,你利用这幅画引天后出
宫,伺机行刺!”
薛菡镇定微笑:“赵捕头,我早闻你无意高强,我今日定要取妖后性命,你拦不住我!”
两人交手,赵澜之之前连续作战,不得休息,养精蓄锐的薛菡却仿佛占了上风,他视死如归,又艺高胆大,并不把赵澜之放在眼里:“除了研习画技,我以笔为剑,早已连成上乘武功,我说了,你拦不住我!”
赵澜之抵挡薛菡:“天后快走!”
薛菡哪里肯让?高声喝到:“来人!报仇的时机到了!”
隐藏在蕉林中的灾民纷纷出来,如同凶神恶煞一样扑向后。
远安与穆乐恰恰赶到,与赵澜之一起拼命抵挡,带着武则天突出重围,直冲到蕉林边缘。
灾民们是不懂武功的,笨拙的,但也是汹涌的,拼命的,饶是远安穆乐赵澜之三人再精通武艺,但也只有招架之力。
打斗间,三人屡屡中招,也把灾民们伤了大半。
赵澜之看透了薛菡的套路,刺中其肩膀,远安则一直掩护在武后前面。
负伤的薛菡被赵澜之一脚揣在地上,赵澜之举剑要刺,武后伸手阻止:“慢!留他性命!”
薛菡狼狈重伤,看着武后,他咬牙笑了笑。
武后慢慢走近,蹲下身来:“……我心怀天下苍生,从未想要荼毒百姓。”
薛菡却摇摇头,他自知命不将久,仍是一念孤行:“……妖后不除,天下永无太平……”
武后是震动的,伤感的,与这旧日恋人有瞬间的僵
持,就在这一刻,最后埋伏在树上的灾民忽然从上面落下大石头。
穆乐与赵澜之都来不及反应,只有远安看见,她猛然上前,在大石击下的瞬间推开了武后,远安自己被大石头击中后背!
这个原本硬朗朗的女孩忽然就像个脆弱的树叶一样倒在了地上。
身旁的穆乐赵澜之武后皆是大惊,穆乐迎身而上,发狂地杀死了最后下手的歹徒。
赵澜之连忙把远安抱了起来,轻轻唤她:“远安……远安你醒醒!”
武后轻轻地触她额头:“姑娘……姑娘!”
赵澜之手指探向远安的鼻口,猛地收回来,难以置信——只一下,她已经断气了!
赵澜之大恸,满含热泪:“远安!远安!”
穆乐扑上前,猛地抱住远安,看着她那鲜艳艳的脸苍白没了血色,她像是睡着了,他想把她叫醒,可有不敢大声,他觉得眼睛鼻子又酸又热,他不知道自己满脸是泪,他把她给紧紧抱住:“远安!醒醒呀!远安!啊!啊!啊!”
赵澜之上前:“松手!给她安静……她断气了……”
穆乐闻言猛起身,仿佛一切的怨气有了冲撞的方向,他照着赵澜之就是一拳,目眦尽裂凶狠无比:“你,你断气!你断气!她不会!远安不会!”
穆乐猛然想起什么,他从怀中掏出一枚小药丸,正是在地库里面拾起的那颗,自己吃过的那颗,那是天枢的灵药,会不会有用?穆乐抱起远安,
将药丸推入她口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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