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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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大人道:“过失杀人,已被收监了呀!”
远安起身就往外跑。
叶大人指着她背影:“这孩子!……这孩子!冒冒失失地,这,这又是要干什么去呀?!”
远宁在一旁转转眼睛,颇有心计:“爹爹,你看,假儿子走了,真女儿你还管不了。真正孝
顺的,省心的,是不是还是我呀?”
叶大人坐下:“你,你也得好好读书!这么大了,也该在朝廷里面谋个差事了!”
叶夫人一听大喜过望,踹了远宁一脚:“笨蛋孩子,还不快给你爹爹跪下。他这是终于答应要给你在朝廷里面找差事了呀!”
远安跑到马厩。
穆乐已经把马牵出来,远安飞身上马,穆乐跟在后面。
洛阳县衙的牢房里,赵澜之被脱了官服关押在内,郭将军隔着栏杆,激动地,满脸是泪。
星慧郡主就在郭将军身后,冷冷观看。
郭将军一根手指向前指着:“赵澜之啊赵澜之,你,你这是什么意思?你刚刚帮我找回了亲生儿子,却又害死了他!你说,你究竟意欲何为?!”
赵澜之蹙着眉头:“将军,澜之并非有意为之。实在是,是个意外!”
郭将军满目血丝:“我不会放过你的!就算找回一天,一宿,一个时辰,那也是我的孩子,我,我一定要你给他偿命!”
郭将军转身就走。
星慧郡主却没有离开,走近了,隔着栏杆看见赵澜之,她居高临下忽然笑了:“今日见了可真是开眼,让洛阳城的歹徒坏人都闻风丧胆的赵捕头,你不抓坏人,自己被逮到牢房里面来了!”
赵澜之抬眼看她,皮笑肉不笑:“星慧郡主别来无恙啊,您涉足洛阳县衙大牢,是为了陪同郭将军还是来看我好戏?”
星慧道:“在姨丈家里听说了此事
。我觉得有趣,听说猎人掉进了陷阱,捕头进了牢房,真是新鲜,一定要进来看看。赵捕头,还记得几天前你跟我在姜忍坟前说的话,你说什么来着?说如果找到了我伤人害命的证据,一定要将我绳之于法,对不对?哈哈哈哈,真是风水轮流转啊,你看看现在的这般田地,会不会恨自己当初话说的太早,太满了?”
赵澜之道:“星慧郡主教训得有道理。可我的事情不一样,我不是坏人歹人,是过失杀人,即使判刑,罪责也不大。所谓正邪不两立,无论我是谁,人在哪里,若见了不平之事,不法之人,我都会出手铲除!”
星慧仰头笑:“我信!赵捕头说的话我信!我不仅信你,我还信你那个好朋友好搭档远安姑娘的能耐!我敢打赌,你赵捕头啊,不会在这个牢房里面被关多久,你也不会被治罪!因为神通广大的远安姑娘马上就会把你救出去!”
赵澜之勃然变色:“说我可以,别扯上别人!更别提远安!”
星慧一听他这般说,更是生气,咬牙切齿道:“你到了这般地步还替她说话?那咱们就看看!”
星慧转身就走,想起自己亲眼看到赵澜之跪在地上收拾远安打碎的花盆,心里更恨:“哼,赵澜之对那个叶远安还真是情深意重,都沦为阶下囚了,还对她这般维护!哼,希望她来救他。不救,赵澜之顶多就是个过失杀人,充军发配,救了他,胆敢劫囚,两个人就都是死罪!”
星慧握着拳头,手指头咯咯响,她不知道自己所有这些业火,一半是恨,一半是嫉妒。
也不知过了多久,牢头送来了饭食,赵澜之拿起水饭来正要食用,忽然觉得坐的地方不对劲,跳起来,回头看。
地里忽然钻了个洞,蒙面的远安从地里钻出个上半身。
赵澜之吓了一跳:“……远安?”
远安:“除了我还能是谁?你小点声!”
八(15) 天后明察
话说郭将军刚刚认回的儿子欢哥儿转眼就因为赵澜之的疏忽被雷电击死了,捕头赵澜之自首入监,正好好地蹲着大牢,刚要吃饭,远安从地里面钻出来,正如星慧郡主预想的一般:她是来劫狱的!
赵澜之大骇,压低声音道:“你!……你从地里面钻出来……你是干什么来了?”
远安挤挤眼睛:“废话少说,快跟我走!”
远安伸手就去抓赵澜之的手腕子,赵澜之用力甩开。
远安着急:“干什么你?!较什么劲?”
赵澜之咬牙瞪眼:“你,你好大胆子,你没有王法了!大白天就敢劫狱,你!你是不是不要命了!”
远安一根指头指了赵澜之半天,皱眉咬牙说不出话来,猛地翻身走了。
衙役过来:“赵捕头,您这儿还需要什么呀,我再给您添点饭?……”
赵澜之赶紧扒拉几把蒲草掩盖远安钻出来的地洞:“没事儿,没事儿。饭食够吃,不用了。不用了。”
衙役离开,赵澜之坐下来,难以置信:“这人怎么……怎么这么虎啊?”
转眼间入夜了。
赵澜之仰头看着月亮。
回想早前遇到远安时候的情景,回想着那鬼市河中远安落水,他把她拎上来,她胡乱地整理头发。那一把茂密地厚实的好头发,照说头发长得那么好,脑袋里面不缺血,可是做事情怎么都像脑筋不够用似的?
这么想起她来,赵澜之轻轻一笑,转了个身打算睡觉。
闭了
眼睛,忽然听见呼吸声,再睁开,远安像一只蜘蛛一样倒挂在他眼前。
赵澜之可是吓一跳,腾地坐起来:“你?你怎么又来了?”
远安嘻嘻一笑:“你说得对,是我糊涂了。哪有白天劫狱的?救出去也跑不了,那不是等着让人逮着吗?莫怪,莫怪!我是一听说你有事,我就着急了。走,穆乐在外面接应着呢,咱这就走!”
赵澜之还在低吼:“去哪里?!”
远安是理所当然地:“跑出去。”
“然后呢?”
远安看着他:“然后……然后再说然后的呗。哎呀赵捕头,你别那么多顾虑了,我这吊着呢,已经反胃了,再说我就要吐了!咱们走一步看一步,行不行?”
赵澜之四处看看,把远安扶下来,打算跟她好好说话:“远安,我不能跟你走!我本来就是朝廷命官,替天帝天后执法,如今我伤人害命,怎么可以不服罪?不服刑?你来劫狱,更是不对!我早就告诉过你,不许做这种事情,你怎么就是不听?!”
远安着急快哭了:“求求你别叭叭叭讲道理了,咱先出去。就跟之前似的,我先把你弄出去。弄出去再调查,这事情也许还有缓儿。”
赵澜之:“那不一样!”
远安:“怎么不一样?!”
赵澜之:“从前那些是冤假错案,你救人出去,我帮你查清真相!眼下我就是不小心害死了欢哥儿,我就该坐牢!”
远安哭了,抹眼睛:“就
怪我!就怪我!你跟他有什么关系呀,就因为我被扯了进来,就惹上了人命!”
赵澜之摆手:“别说了,快走吧!”
远安犟脾气上来:“我不!”
赵澜之推了一把远安:“快走!你不走,我就喊衙役们来了!”
远安气得七窍生烟:“你是不是缺心眼啊?我是来救你的呀!”
赵澜之好把钢牙咬碎了:“我不是缺心眼。远安,人人都有操守,这是我的操守!快走!”
远安急眼,指着赵澜之鼻子:“迂腐!你这个蠢货!我再也不想见到你了!”
远安拉动绳索,忽地腾起来,一转眼已是消失不见。
赵澜之背转身刚松了一口气,忽然远安又落了下来,面对面地,嬉皮笑脸:“我开玩笑呢。千万别跟我一般见识。你不迂腐。咱们走吧?”
赵澜之勃然大怒,终于大喊出声:“你走!我不想见到你!”
他竟如此吼她,远安下巴一软,撇嘴委屈,终于腾身走了。
赵澜之心里难受,一是恨远安无法无天,二是恨自己早前疏忽,惹上了麻烦,自己这般,远安又怎会罢休?!
话说远安营救赵澜之不成,原路从地里钻出来,穆乐正在监牢外面迎候,见她出来,连忙问:“人呢?”
远安恨得要命乱踢脚发脾气:“他不肯出来!这个蠢货,笨蛋!死心眼!”远安趴在马上大哭:“这人怎么这样!我好恨啊,恨不得咬死他!”
看她这般,他也难受,穆乐
等了一会儿,走上前,嘟着脸:“他自己不出来,你也不能强迫他。这也不是你的错。先回去吧,再想想别的办法……”
远安抬起头来:“想什么别的办法?还有什么别的办法?!你比我还聪明吗?”
她这样子,他一见就害怕了,侧了侧身:“……冲我发什么脾气……”
远安狠狠看着穆乐,捉摸了一会儿,眯着眼睛狞笑:“哼,我明白了。你早就不喜欢赵澜之了,对不对?他被抓起来了,你心里暗爽呢,是不是?你,你幸灾乐祸!”
穆乐笨拙地反驳:“你,你胡说八道!他被抓进去,他不肯让你救他,关我什么事儿?!别,别随便迁怒别人!”
远安飞身上马:“我要自己静一静,不许跟上来!”
远安说走就走,加了好几鞭子。
穆乐气得嘴唇发抖,半晌,到底上马追上去:“哎!你往哪里去呀?!”
第二日白天,皇宫中,殿后议事厅里,武后手里拿着郭将军的本子正与几位大臣商量如何处置赵澜之:“今日请众卿家来,是想商量商量赵澜之的事情。他过失杀人不假,可是从来探案有功,又即将去大理寺任职。这案子应该怎么判,诸位可有什么意见?”
这里面最不缺机灵鬼儿,明知圣意,代为表达:“启禀天后,臣以为赵澜之任职洛阳县捕头以来,维持治安,破获凶案,素来忠于职守,勇敢无畏
,这件事情本就是他无意而为,实在不应该定下重罪呀……”
其它人附和:“刘大人说得对,我等附议… ...附议。”
武后走到郭将军跟前:“郭将军,我知道死者与你有些渊源,可是赵澜之却又是你旧部,这事情你怎么说?”
郭将军看看武后,强忍泪水:“天后……那是,那是臣刚刚寻回来的亲生儿子呀……”
武后道:“将军,孩子是谁帮你找回来的?”
“回禀天后……是,是赵澜之……”
武后道:“那他又怎么会故意要害死你的孩子呢?是不是,将军?……”
郭将军终于明白武后这是有意偏袒,艰难地跪地:臣明白……赵澜之这是无心之为,生死有命,不差毫厘。想是那死去的孩子并没有活到第二天的运气。我本无意深究,可是……容臣斗胆直言,《内宫志》上有记载,先帝当年曾下令宫中节约米粮,赈济灾民。凡有浪费者,按律治罪。一日先帝不小心拂袖弄翻了米饭,弄洒了米,禁闭宫中三日权当服刑。臣以为,皇帝弄洒了米饭,尚且要按律治罪,那么一个操持王法的捕头,无论他是否有心,却着实害了人命,是不是也应该秉公判罚?与公与私,臣都要斗胆进言,还请天后三思,将赵澜之依律严惩呀……”
武后沉吟:“哎,将军说的也有道理……如果执法者可以逃脱得了法律,那王法摆在那里,还有什么用
处?罢,我不干涉了,就让洛阳县衙依律处理吧……”
郭将军满面是泪:“天后明察!”
县衙惩办捕头赵澜之的告示贴在洛阳街头,百姓议论纷纷:“哎,想不到啊,想不到呀……堂堂的一个县衙捕头,如今也被打入大牢了。”
远安也在人群当中,事情经过天后竟也没有转圜,她最后一丝希望也破灭了,远安着急心疼:“这个死心眼!”
星慧坐在自己的车子里,微微一笑,吩咐车夫:“去郭将军府。”
欢哥儿死了,可是雪兰小姐的亲事不能耽误,美丽的准新娘正在试穿新衣,丫鬟们伺候着。
星慧郡主与郭夫人不时提些意见:“嗯,这里再掐得高一点。对了,这样最好!”
郭将军从外面经过,郭夫人看见了:“老爷,老爷,快过来看看。”
郭将军失魂落魄:“……又怎么了?想要干嘛?”
郭夫人嗔怪地:“女儿就要大婚了,你怎么不闻不问?看看这些衣料首饰,给些意见不行吗?”
郭将军才不耐烦:“你们定就可以了!不要烦我!”
说罢拂袖而去。
郭夫人不高兴,看看星慧。
星慧摇头安慰:“姨娘你别生姨丈的气。我跟你说的话忘记了?走吧,我们去跟姨丈说说话,给他宽宽心。您也不希望他在妹妹的婚典上也是这副面孔吧?”
郭夫人握着星慧的手腕子:“我的儿,你又有什么好办法?”
八(16) 人偶
幽暗的房间里,郭将军手执玩偶,老泪纵横,自言自语道:“小玉啊,我对不起你呀。儿子好不容易找到我的身边,我却没有能把他给保住。那么生龙活虎的一个人,脆生生地就死了。小玉,我对不起你呀……”
郭夫人与星慧推门进来。
郭将军赶快掩饰,将玩偶藏在背后。
郭夫人仿佛全然宽容的样子:“老爷,算了。这么多年的老夫老妻了,我知道你心里仍然在记挂着那个孩子。”
想起欢哥儿,郭将军没有控制住,一口鲜血呕出来,郭夫人赶快用帕子托住:“老爷!什么话不能说出来,让为妻与你分忧?”
郭将军大恸:“夫人啊,我谢你宽宏大度,我也想着把我那个孩子领回来,可是,可是天不随我愿啊……”
郭夫人也配合着红了眼圈儿:“老爷,逝者已矣,我劝你不要太过伤神了。你是国家栋梁,我们的女儿又成婚在即,你这样颓废伤身,这可怎么好?”
郭将军摇头垂泪:“我实在是想起他们母子,竟无可补偿,觉得实在是对不住他们!”
郭夫人看看星慧。
星慧点头示意,鼓励着郭夫人。
郭夫人并不乐意地,勉强地:“我倒是有个主意。儿子回不来了,老爷是不是可以补偿他的娘亲?把她接到咱们府里来,享几天清福?”
听她说这话,郭将军抬头,惊讶地:“夫人……夫人竟有如此雅量?可是她来了,你怎么办?”
郭夫人道:“我跟她可以以姐妹相称。老爷!我这还不都是为了你!”
郭将军大喜过望:“好事呀,好事呀……我谢谢夫人!”
郭夫人道:“这事情就让星慧去办吧。自己人,又聪明谨慎,就让她去吧。”
郭将军沉吟,思考郭夫人说得有理,便道:“好,这事情就拜托星慧了。”
星慧上前一步:“姨丈放心。我一定把事情办好。可是这样白眉赤眼地去找人,说什么话,别人又怎么相信呢?姨丈可有个信物不成?
郭将军从身后拿出人偶:“你拿着这个去,我听欢哥儿说了,西南方向三百里去双花乡找小玉,说是郭啸天让你来了。她自然就明白了!”
星慧接过人偶,看着人偶额头上面流光溢彩的三藏佛珠,无比激动却又克制地:“姨娘姨丈放心,我一定把你们嘱托的事情办好!”
两人从郭将军房间里出来,星慧手里握着人偶,微笑得意。
郭夫人从后面上来,两人看看四周无人,低声说话:“一切都如你所愿,终于拿到这个珠子了。”
星慧道:“一切也如姨娘所愿,那个私生子没能进到府中。”
郭夫人却不悦:“可你为什么非要我跟你姨丈说,把他的娘接来?你明明知道,这个府里我岂能容忍另一个女人!”
星慧安抚:“姨娘有所不知,这珠子虽然眼下在我手里,可若非从前的主人愿意施舍,我就不能成为它的下一任主人。
有了也是没有。姨娘放心,我要去见那个女人,一是要她答应把珠子给我,二是要她去帮我再办另一件事儿。而我绝不会把她引到将军府中来的。”
郭夫人道:“你要她做什么?”
星慧低声道:“孩子死了,难道母亲不该为他报仇吗?”
眼前的星慧,淡色的眸子里全是心机,郭夫人压抑着惊讶恐惧:“……速去速回!”
洛阳城外,乡野之间,月亮斜照,玉婶在屋子前烧纸:“孩儿呀,这些纸钱给你路上用。你买些好吃好穿吧。”
一路快马加鞭,风尘仆仆的星慧郡主披着斗篷走到玉婶身后,玉婶并没有回头:“……来的可是洛阳城里面的人?是皇亲国戚,还是大官巨富家的小姐?”
“您都没看看我,怎么知道?”
玉婶擦了一把眼睛:“您身上穿的料子,那是最上等的江南丝绸。走路的时候,会发出悦耳的素素的声音,别的衣料绝不会有。那是穷人家几年的饭钱啊。”
星慧轻轻一笑:“玉婶呀,您真是行家。”
玉婶道:“你们洛阳城里面没有好人。我的儿子死在了那里。小姐来找我这个老婆子作甚?”
星慧蹲下来,让玉婶看自己手里镶着佛珠的玩偶:“郭啸天将军让我来的,接你去他那里。”
玉婶看着那玩偶,苦苦笑起来:“这是什么呀?”
“这不是您送给他的人偶吗?”
“当年送他是因为有情,后来情分断了,还有孩子
。如今孩子没了,还要这个干什么?我还去见他有什么用?!”
星慧再做努力:“儿子死了,怎么不去报仇?”
玉婶道:“乡里传来消息,害他的人已经入了大牢,我还要去找谁报仇?”
星慧道:“那只是其中的一个。另一个还在逍遥法外。”
玉婶大骇,猛然抬头,全是仇恨:“是谁?另一个人是谁?!”
星慧却没着急,只是问她:“玉婶,您愿意把这个人偶,这上面的珠子送给我吗?”
“你要它做什么?”
星慧道:“我要它做什么您别管,送给我,我告诉您谁是害死你儿子的凶手!”
玉婶咬牙:“拿去吧!告诉我,谁是杀死我欢哥儿的凶手?!”
佛珠光彩流动,已然换了主人,星慧达成目标,几乎仰头大笑,镇定下来:“这个人说起来与你也有渊源。她就是户部尚书叶大人的女儿叶远安。她与牢中被捕的那个人,记恨你的儿子欢哥儿,合谋将他害死!”
玉婶怔忡片刻,消化了星慧的话,大哭起来:“孩子呀,欢哥儿啊,原来你是被人害死!你受苦了呀!我一定要给你报仇!给你报仇!你呢?你又是谁?”
星慧看着玉婶:“我?我是个知道真相的人。”
玉婶赫然发狠:“我要报仇!我要为我的欢哥儿报仇!”
星慧看着玉婶那张满是仇恨的脸,策动着,鼓励着:“玉婶……我带您去洛阳城吧。”
天色渐
亮。
话说在叶大人府中,大小姐的房间里,远安搭救赵澜之不成,还被他好心当成驴肝肺给赶走了,此刻正全无办法,躺在床上横尸。
丫鬟守在一边,手里拿着稀粥:“小主子,喝点稀粥吧?您这么着,也不能把赵捕头从牢里面放出来呀。”
远安点点头,把粥接过来,起身,把那一碗粥倒在旁边的花盆里。
穆乐从窗前经过,带着点怨恨地看着远安。
远安抬眼见到他,没好气:“看什么看!冲谁瞪眼睛呢你?!”
穆乐鼓着脸,咬着嘴巴:“心情不好,别跟粮食跟花草较劲!再说你用粥把花烫死了,赵澜之也出不来!”
他竟敢提起赵澜之,远安一把把碗朝穆乐头上摔过去:“喂马去吧你!跟谁较劲用不着你管!”
大门口,张嬷嬷和几个丫鬟一边说话一边从外面回来。
丫鬟们议论着:“嬷嬷,小主子这两天好些了没?”
嬷嬷道:“好什么好,吃不香睡不着,脱了人像了都。哎,从小到大都没那样过,都不知道怎么哄她了!”
丫鬟一指前面:“哎,那边怎么摆了个小摊儿,围了不少人呢,咱去看看去?”
几个人上前,竟是个贩卖人偶的小摊。
老嬷嬷抄起一个来看:“哟,这人偶做的真是活灵活现啊!”
摊主拿过来操作,人偶手舞足蹈。
老嬷嬷道:“我记得小主子小的时候,那时候夫人还在呢,她也有个小人偶,可喜欢了,可
惜后来不知道丢到哪里去了。我呀,买一个,回去逗她开心,也许就能吃进去饭了。哎,老板娘,我要这个人偶……这个,这个有点像她小时候玩的那个。多少钱呀?”
“一两银子。”摊主安静地答道。
那是玉婶。
张嬷嬷回了府,又亲手做了些好吃的,揣着人偶去哄远安:“小主子呀,这都多久没吃东西了。我这做了你喜欢的豆包,多少吃一个吧?”
远安撇嘴,十分嫌弃:“不饿,没有胃口。”
嬷嬷笑道:“我给你好处……”
远安皱着眉头,怀疑地:“……什么好处呀?”
“看看这个。”
嬷嬷从背后拿出人偶,远安接过来,倒是来了点兴趣:“做的真好。嬷嬷您做的?”
嬷嬷刚要回到,远安道:“您哪有那样的手艺?肯定是街上买的。”
嬷嬷翻了个白眼。
远安抚摸着那小小人偶:“像我小时候,娘给我玩的那个。”
嬷嬷动情:“小主子既是记得那个人偶,记得夫人,就不该,不该这么不听话,这么作践自己的身子,吃不好睡不好的,谁心疼谁快活呀?再说了,赵捕头的事儿能是你这样,就,就解决得了的吗?”
远安沉默,这话是往心里去了。
嬷嬷哄着:“吃点东西吧?啊?然后睡一会儿。看这小脸瘦的都没样子了,夫人见了心疼不?”
远安眼睛红了,点点头:“嗯,我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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