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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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澜之颔首谢恩:“谢天后。”

赵澜之接下药物却跪着不起,武后会意:“怎么不起身?你是有什么事情要跟我说吧?”

赵澜之道:“天后容禀,澜之之前在洛阳县衙追查的几宗案件,虽然最后都解开了真相,抓住了元凶,可总有些迷点没有解开。这次霍都山剿匪,除了山贼与官军抵抗,暗中也有别的势力介入。种种迹象表明,这些案件彼此关联,而且并不简单。

臣想要跟天后讨一个示下,继续追踪此案。”

武后略略沉吟,眼色示意,旁人退下。

武后道:“澜之,那背后的势力是谁,你怀疑到谁的头上了?现在能告诉我吗?”

“……天桥国师。”

武后面有惊讶:“国师?此事事关重大,你可有证人证物?”

赵澜之寻思:那被他囚禁,却被国师小童带走的星慧郡主算是证人吗?

要把她也报告给天后吗?

念头一转,他已然拿定了主意:“尚未有明确的证据和证人。臣不敢妄言。”

后道:“澜之,国师在我朝举足轻重,地位崇高。如果没有明确的证据,我不能授予你调查他的权力。”

赵澜之抬头还要在争取:“……天后!”

武后打断了他:“到此为止吧。你刚刚被提升,履职大理寺,很多案件仍然等着你处理。不要再纠结于国师的事情了。”

“……臣遵旨。”

武后道:“说起来,我可有段日子都没有见到远安了。她是不是后来也去了霍都山助你剿匪?她怎么样?”

是呀,远安怎么样了?赵澜之犹豫着:“禀天后,臣,臣不知。”

武后道:“那,那边的水仙开得很好,我命人剪下来几枝,你帮我去叶甫成府上,给远安送去吧。”

“遵旨。”

天后移驾,太监陪着赵澜之采撷水仙花。

赵澜之犹自心事重重,回忆着刚才武后的话:“天后与国师本来不睦,可是又屡次维护,十分明显。难道她别有用意?”

太监将采下的水仙花放在竹篮里呈给赵澜之:“赵大人拿着吧。

天后爱花,从不轻易赠与旁人,您这是多大的福分啊。”

赵澜之浅笑:“公公误会了,天后是要我把这水仙给别人送去呢。”

太监一笑:“怪我多嘴。”

赵澜之略略沉吟:“公公,我想请问您,这水仙花可有什么寓意吗?”

太监道:“花草树木皆有含义,水仙的意思是,秘密。”

赵澜之不禁一愣,心想都说天后耳目众多,无所不知,她阻止我

继续调查国师方面,必定有其原因。而这一篮子水仙花让我送到远安那里去,难道天后是在告诉我,远安那里有秘密吗?可是……哎,远安,远安,你还肯见我吗?”

天后懿旨,赵澜之来到叶府送水仙花,他在大厅等候片刻,叶甫成大人从后面上来:“赵大人!好久不见,好久不见!”

赵澜之拱手施礼:“叶大人别来无恙?”

“托你的福,一切都好。”

赵澜之道:“我听说远宁公子如今在礼部任职了?”

叶大人道:“礼部有个小缺,他在上面行走,仅仅是锻炼锻炼。”

赵澜之道:“今日我来,实际上奉了天后之命,给远安送些御花园里的水仙。

叶大人知道,天后与远安乃是忘年之交,远安数日没去宫里参加聚会,天后惦记她呢!”

叶大人受宠若惊:“您稍等,稍等。我这就让远安出来。这个孩子两日前从霍都山回府,一直在房中昏睡不起,我这就让人去叫她出来!澜之啊,先喝茶。”

赵澜之勉强微笑:“叶大人客气。”

赵澜之与叶大人坐下喝茶,转头看见天枢正在门口的草坪上放风筝。

天枢玩得兴起,并没有注意到赵澜之,拽着风筝一晃而过。

赵澜之明知故问,试探道:“叶大人府中,我常来常往,那位老先生……不是府里的人吧?”

叶大人微微一窒,张口撒谎道:“那位,那是我一个远房亲戚来的……”

赵澜之道:

“哦,原来这样……可是在霍都山的时候,远安告诉我,这位先生是她相熟的一位江湖游医啊。”

叶大人手里的茶猛地一晃,水都泼了出来,转转眼睛:“嗨……澜之啊,你知道的,远安这个孩子,最喜欢胡说八道,没大没小。那其实是她远房的叔爷爷,略通医书,她给人家起了外号,就叫他江湖游医呢!”

赵澜之大笑:“我说也是!”

叶大人陪着笑,心里面抽自己嘴巴。

远安从后面上来,邋里邋遢,面容憔悴,态度蛮横,一边张嘴呵欠一边道:“正睡觉呢,爹爹非要叫醒我最好有重大事情。”

叶大人连忙上来:“这个孩子好没规矩!澜之送来了天后赐你的礼物,还不领受谢恩?!澜之啊,你们先说话,我,我后面还有事。”

叶大人存心留下远安与赵澜之单独相处,扭头走了。

赵澜之手里拿着花篮,也是停了半天:“……远安,御花园里新开的水仙,天后所赐,让我送来给你。”

远安也不看他,对着花篮拜了两拜:“谢天后。”

远安接过花篮,看见鲜花,扬扬眉毛,看上去还是高兴的:“我爹说你升了官?天后在满朝文武面前给你嘉奖?恭喜恭喜。”

赵澜之知道她这样子就是心里有气,故意酸讽自己,他不善此道,只问道:“你真心吗?”

远安哼了一声:“我为什么不是真心?不管怎么说,你跟我,我们两个认识,我

总是希望你好的。”

赵澜之笑笑:“经过那么多事,绕了那么大的圈,远安你跟我,到如今,原来我们只是认识……”

远安道:“这还不足够多吗?我已经后悔了。”

赵澜之看看她:“……穆乐哪里去了?”

远安马上回答:“死了。被我埋了。”

赵澜之道:“你对我怨念如此之深,只是为了这个小家奴?”

远安看看他那瘦削脸孔,冷硬眉目,咬牙道:“实话实说吧。不。不全是为此。你答应过我,让我把他捉回来,可是又在身后布下陷阱袭击他。你说话不算话。你不磊落。我不能原谅你。”

赵澜之道:“远安,我再说一遍,陷阱是我布置的没错。可是滚石下山却实在是个意外。你说我不磊落,你呢?你自己磊落吗?”

远安抬头看赵澜之:“我哪里又让你抓住了辫子?”

赵澜之皮笑肉不笑:“远安,你贪玩,爱冒险,你是个有趣的姑娘。可是我告诉你,玩得太大,自己就控制不了了。带去给我治病,给你出主意的那个老先生他究竟是谁?”

远安一愣:“我告诉你了。那是个江湖游医。”

“可为什么叶大人却告诉我,他是你们叶府的远房亲戚呢?你跟你的爹爹,你们两人究竟谁在说谎?”

远安背转过去,心里骂爹。

赵澜之缓和了声音:“远安,你看上去气色很不好。休息一下吧。我今天的话,你要记住,贪玩可以,可是不

要自恃过高。你玩不过王法!”

赵澜之转身就走,远安看着他那不肯低的头,不肯弯的腰,心里很得要命,终于还是没忍住:“王法是谁?就是你对不对?

赵澜之你慢走,我也有句话给你。你知道我最讨厌你什么吗?就是你这副公事公办,铁面无私的样子。你这人,心好冷!”

她慷慨说完,又浮了一层嘻嘻假笑在脸上,也不肯听他解释,“我再也不想见到你!”

赵澜之脚下停顿,觉得自己问心无愧,再不肯跟她多做解释,终于走了出去!

九(18)头风

之前说到赵澜之奉武后之命,将水仙送到叶府远安手中,却正巧遇上了给他治伤的天枢在园中嬉戏,赵澜之早就对天枢的身份有所怀疑,旁敲侧击从叶大人口中打探出来的情况恰恰与远安说的穿了帮,赵澜之向远安逼问,可远安上来了滚刀肉的劲头倒是把他给讽刺一番,一并报了之前在因为穆乐积累的怨气,两人不欢而散。

话说赵澜之对通缉犯天枢仍旧疑心深重,离开叶府便去了大理寺档案司寻找线索。

文书小倌儿站在梯子上给赵澜之寻找尘封的卷宗,蹙眉道:“赵大人要的卷宗,到现在可有年头了……你等等,在这儿呢,我找到了!”他把一套文件抽出来:“当年慈恩寺大火的资料,供词,还有先帝亲笔批示的通缉令,都在这里了。”

赵澜之接过,小心执灯打开卷宗,上面详细记载了十几年前三藏法师圆寂之夜,慈恩寺大火的情况,终于在最后一页上,是天枢的画像——不是远安家里那人,却是哪个?

仿佛为了确定他的猜想一般,文书小倌儿指着那画像道:“大人,这就是那个防火烧寺,欺师灭祖的陈天枢……”

赵澜之闭上眼睛,最后一丝希望破灭:这远安终究是窝藏了大唐钦犯!他低声说道:“我知道......我知道......当年在塞外,我曾经得到过线报,追踪过此贼。可是当时被他逃脱。后来我调回

洛阳,衙门里事务繁忙,再没有线索,此案搁置了。”

文书道:“少卿大人可是又重新发现了什么痕迹?这可是天字第一号的大案子,只是时间太久,没有人追查了。您若破获此案又是大功一件啊!”

赵澜之看看文书,想说什么,转身走了,脚步竟有些踉跄……

大理寺的庭院里,赵澜之脚步缓慢,心虚烦乱:远安,远安,我早就怀疑你背后有高人指点。可是你矢口否认。我也曾希望那人千万不要是陈天枢!可是......可是,画像上的明明就是此人!不会有错!远安,远安,你好大的胆子,山贼你敢救,通缉犯你也敢藏!你跟我真的是冤家吗?!

赵澜之咬牙,扶着刀柄就要往外走:无论如何,我既见到,那通缉犯就不能跑了!

非要把这个陈天枢拿住不可!

他走了几步,却又犹豫了,想起远安的话:“王法是谁?就是你对不对?赵澜之你慢走,我也有句话给你。你知道我最讨厌你什么吗?就是你这副公事公办,铁面无私的样子。你这人,心好冷!我再也不想见到你!”

赵澜之本来重伤初愈,此时心虚烦乱,只觉得气血上涌,忽然捂住胸口,吐了鲜血出来!

就在同一时间,远安在自己房间里把个枣核从嘴巴里吐出来,用手指点一点:“真是晦气,吃个枣子还把嘴巴咬出血了。”

叶大人从外面进来,神色慌张地,一把抓

住她的手压低了声音说话:“我我我我有话问你。”

远安道:“爹爹这么惊慌,这是怎么了?”

叶大人道:”你请到家里的那位先生,一天到晚跟婆子丫鬟嘻嘻哈哈的那个,他究竟是谁?赵澜之眼下在大理寺任职,他专办疑难案件,为什么今天无缘无故地跟我问起此人?”

远安嗤了一声:“赵澜之问了句话,就把你给吓成这样?爹你是户部尚书,你比他官大,你忘了?”

叶大人瞪圆了眼睛:“少少跟我废话!我早就觉得这个先生蹊跷。他有个名姓不?什么来历?”

远安推开叶大人,满不在乎地:“爹爹这是怎么了?自打他从地库里面出来,给我看病,给你也出过主意,没少帮咱们家的忙。本来相安无事,干嘛忽然追究此人是谁呀?我告诉你他叫什么名,有意义吗?行,我告诉你,他名字叫李世民,你看行不?”

叶大人吓得蹦起来:“你呀!也不长个脑袋!先帝的名讳你也敢随便提起!也敢开玩笑!我是不知道他来历,可我早就有感觉这人大,咱们府小,我不敢留!我告诉你,你马上把他给我送走!”

远安理直气壮地:“这过河拆桥,卸磨杀驴的缺德事儿我干不出来。”

自打远安有了武后撑腰,从来对她低声下气的叶大人忽然咆哮起来:“干不出来也得干!”

他说完就走:用后背告诉远安此事没得商量。

远安呆了半天:

“没义气!”

入夜了,静悄悄的寝宫里,高宗与近前伺候的妃子躺在床上,陛下睡得并不安稳。

他忽然醒过来,睁着红眼睛捂着头:“朕的头好疼啊,疼死我了!”

未几片刻,听到太监通报的武后穿过延廊,匆匆赶到寝宫,只见高宗抱头痛哭,妃子与宫女太监们吓成一团。

武后扑上前,抱住高宗:“皇上,皇上!皇上这是怎么了?!”

高宗痛苦嘶吼着:“朕的头好疼啊!疼得都要裂了!要裂了!”

武后大怒,指着众宫人:“你们这些人,给皇上吃了什么喝了什么?皇上的头疼病已经好久不犯了,怎么会忽然发作!来人啊,把他们拖出去杖刑!”

宫人们被拉走惩罚,高宗躺在武后怀里,满脸是泪,声音虚弱:“何必怪罪他们......是朕发了噩梦!去,去把国师的药丸拿来,朕吞下一颗也就没事了...…”

武后一听“国师的药丸”脸上稍有难色。

高宗烦躁起来:“还不快去,是要朕疼死吗?”

太监凑到一边,低声地向武后禀报:“天后,国师送来的药丸,遵照你的旨意,臣等已经处理掉了。”

高宗忽然翻了白眼,开始抽搐。

武后咬牙:“去,快去请天桥国师!”

皇帝病重,天桥不敢耽搁,没过多久,火速赶来,身后跟着他的高徒星慧郡主。

天桥为高宗号脉,合着双眼,面目安详,之后熏香艾灸。

高宗竟渐渐平静了

,没过多久睁开了眼睛。

天桥低头关切地问:“陛下的头疼病已经很久未犯了,为何今夜突然发作?”

高宗丧气垂泪:“国师,实不相瞒,实在是,实在是朕做了一个噩梦啊...…”

高宗皇帝艰难地说起来自己刚刚的噩梦:大火。寺院。凶手在杀人,高声咆哮,那人手执火棍一直到了高宗跟前哈哈大笑,就要杀死他了!

高宗惊恐后退,忽然被人抓住了脚,低头一看:无数僧人或死或伤倒在地上,地下冒火,宛如地狱!

天桥沉吟片刻,轻声说道:“想是陛下朝政繁忙,日夜操劳,精神紧张所致,理应是不打紧的。”

高宗头上冒汗:“这梦好蹊跷。莫不是有什么寓意不成?国师若有洞察,可千万不要讳言啊!”

天桥略略思索,伸出一只手来,跟在后面的星慧将手里演算用的木盘展开,天桥双手挥动做法,木盘上的键纽各种变化。

天桥忽然狠狠地合上木盘,腾地站起来,在房间里快走两步,面色十分不安,隐隐还有怒气。

武后上前道:“......此事事关龙体安危,国师但请直言。”

天桥道:“十五年前,三藏法师圆寂。我师弟天枢和尚忽然发疯,意欲抢夺师父法体,不惜屠杀同门,火烧寺院。这件事情,天后可有印象?”

武后道:“怎么能忘记?慈恩寺一时火光冲天,是国师你拼死救出了三藏法师的法体。那天枢和

尚从此被先帝下诏通缉,可是却从没归案。”

天桥道:“今日距慈恩寺大火,整整十五年了!”

“国师的意思是说...…”

天桥道:“我今日只能为陛下暂时镇痛。可那悬案未决,天地有恨。是以梦境提醒陛下,切要将那天枢捉拿归案,以慰冤魂!否则陛下的头疼病不可康复!”

榻子上的高宗听到了他们的对话,伸出一只颤抖的手臂:“原来如此!去,速速去捉拿那天枢和尚!”

武后沉吟道:“十五年通缉都没有捉到的妖僧陈天枢,如今是死是活都未可知。如何能在朝夕之间将他捉拿归案,国师可有什么高见?”

天桥上前一步,只有一半的脸,神色坚定:“......天后明鉴,我与那天枢有血海深仇,十五年来从未相忘。一直想方设法追寻其行踪。近几个月来,终于有所斩获。”

武后诧异:“哦?国师的意思是说,你知道天枢在哪里?”

天桥示意星慧,星慧跪下说话:“天后容秉,星慧一直奉国师之命追查那天枢和尚的下落。终于知道他藏身的准确地点。他,他就在这洛阳城中!”

武后震惊,半晌竟没说出话来。

星慧缓慢而清晰地说出了谜底:“户部尚书叶甫成府中。”

武后难以置信:“......你是说,是那叶甫成窝藏了天枢和尚?”

星慧道:“叶大人是否与此事有关不得而知。窝藏天枢的,是他的女儿

叶远安!”

“远安?她年纪尚幼,怎么会介入此事?”

高宗烦躁起来:“问那么多干什么?去叶甫成府上搜查,捉到天枢,相关人等,若有窝藏之嫌,一并投入大牢!速去!速去!”

武后仍是谨慎的:“星慧,你确定吗?”

星慧沉着脸:“若陈天枢不在叶府,臣甘心领受任何惩罚!可是......既是陛下与天后下旨搜查叶府,明慧并非官场中人,又不带兵,不敢担此重任。”

武后道:“......派谁去呢?”

星慧抬头:“臣保举一人。新上任的大理寺少卿赵澜之!”

武后听了这话,转身走了几步,沉吟片刻,终于从抽出令牌交给太监,吩咐道:“去吧,传旨赵澜之,即夜侦办这件事情。务要拿住那陈天枢!”

国师天桥微微一笑正中下怀。

武后搂着高宗,温柔关切:“陛下放心,拿住那妖僧,业障解除,您也就好了!”

寝宫外。传旨的太监策马而去。

辞别了高宗与武后的天桥低声吩咐星慧道:“盯住赵澜之!见机行事!”

星慧胸有成竹:“是!”

寝宫内,高宗在武后的怀中渐渐睡着了,她把这个一直被自己保护的男人放下,仍忧心忡忡,细心的武后目光一扫,忽然看见了高宗床前的佛像,一小片金装剥落,她凑过去轻轻地碰了一碰,好奇心起……

九(19)欺君之罪

深夜时分,万籁俱寂,赵澜之府邸大门忽然被急促的叩响。

赵澜之披衣争冠相迎,太监脚步匆匆进来。

赵澜之跪地,太监宣旨:“”天后有旨,着赵澜之即刻带兵前往户部尚书叶甫成府中缉捕案犯陈天枢。”

赵澜之猛然抬头,心里诧异,自己还在犹豫没有上报,天后已然知道了消息?

太监出示令牌,赵澜之低头:“臣接旨。”

事已至此,赵澜之不敢耽搁,遂带众兵铁骑前往叶府。

敲门声骤响,声声紧急,好似催命,叶府灯火点亮,霎时鸡犬不宁。

叶大人与叶夫人从里面出来,家人早就打开了大门,赵澜之身着官服,带着四下长驱直入。

叶大人预感不祥:“澜之……这么晚了,你,你这是来做什么……”

赵澜之沉着脸出示令牌:“叶大人,我奉天后之命前来叶府搜查本朝四十年的通缉犯陈天枢。得罪了!”

叶大人登时傻眼了:“什么……陈天枢……”他仿似冷水浇头,打了个寒噤,裹着袍子,眼睛乱转,心里合计着:原来那个人是陈天枢……他想明白了便一把抓住往里走的赵澜之:“澜之,不,不对。一定是有什么事情弄错了。你等等,你等等,待我这就进宫面圣,一定是弄错了!”

赵澜之不为所动:“圣旨在身,叶大人莫要为难于我。”

他挥手,手下们既往里面进,叶夫人哪里见过这般阵仗,抓住叶大人:“老爷啊,

这是怎么回事儿啊?赵澜之他们他们这是要抄家吗?”

远宁在一旁加码:“又是姐姐惹的祸!”

叶大人捶胸顿足:“这个远安!闯了这么大的祸事呀!”

赵澜之带着官兵往里进,同时吩咐四下:“你们去这里,你们去那幢小楼。小心夹层暗箱,地板暗格,不要放过一个角落。你们,彻查叶府所有家眷的名帖!”

远安大小姐的房间在里面,此时也穿好了袍子,身后跟着丫鬟出来,赵澜之站住了。

远安可是不怕他:“赵大人,你这么晚来我叶府干什么呀?”

赵澜之道:“刚刚通报了叶大人,奉天后之命,搜查案犯陈天枢。”

远安瞪着眼睛编瞎话:“那你可空跑了,我都没有听说过这个人。”

她这样子可是把赵澜之恨得要命,心想远安你死到临头还当儿戏,咬牙道:“……远安,别想投机取巧,天后既然派我来此,必然已有十足把握。更何况,你我都清楚,他是谁,他在哪里,你现在把他交出来。我不叨扰,也会在天后面前为你求情!”

远安嘻嘻一笑:“我都不知道你在说些什么。你既然奉旨搜查,那就请吧。”

她说罢让开,赵澜之挥手,众军士扑入!

话说赵澜之带来的一众官兵把叶府上下翻了个底朝天,除了远安以外,叶家老小紧张地大气都不敢喘。

折腾半宿,军士纷纷向赵澜之禀告:“大人,没有……大人,没有见到人

犯……大人,没有可疑的夹层和角落。大人,叶府所有家人名帖俱全,并无可疑之人。”

又一个军士跑来禀告:“大人,后花园的地库颇有蹊跷……”

赵澜之抬脚便走:“带我去!”

叶家人大眼瞪小眼互相看看,连忙跟在他后面去了花园地库。

众人来到地库门前,大门紧锁,里面有邦邦的声音传来。

叶大人暗地里看了看远安,发现她跟刚才混不吝的样子不同了,此时也瞪眼竖耳朵,明显就是心虚害怕的德行,叶大人面如死灰:得,那陈天枢定是藏在这里无疑!赵澜之回头问道:“这是什么地方?”

远安小声小气:“……我放东西的地库。”

赵澜之命令:“打开我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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