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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衙役叽叽歪歪走了。

夏叔小声地把餐盒打开,把一件东西塞进远安手里。

远安一看,正是自己的软剑。

夏叔道:“小主子,我把这个给你带来了!你,你可不是坐大牢的人,实在不行,跟他们拼了,跑出去!”

远安愣住了。

衙役又上来:“哎,时间差不多了,这人是重犯,你那点钱也

就够说这么几句话的。走吧,走吧!”

夏叔不舍地离开。

剩下远安独自一人在暗处偷偷看着手里的软剑,自言自语道:“从前我有穆乐和天枢帮我,大狱多深,牢墙再高,我都不在话下。

可眼下我是一个人了,这软剑又能帮我什么?”她转念一想,又道,“哼,逃不出去又能怎样?大不了一死,有我自己的剑,还干干净净!”

说罢反而释然,将软剑缠在腰上,咬牙一笑。

暗牢里谁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有人飘飘然进了牢房,瓮声瓮气命令衙役:“将此牢房门打开。”

衙役开门,远安站起来看那四个不老不少的玩意,远安颇有些不祥预感:“你们是谁?”

来着正是国师的童子,看着远安道:“国师命我等前来,带你去国师大殿,他要亲自问你话。”

远安皱眉想想:“国师?天桥国师?”

童子道:“国师名讳,你不得轻言。速速与我等去吧。”

远安低头,摸了摸自己腰上的剑,心里打定了主意,毅然随行。

还未出牢门,星慧带人从外面进来,堵住他们:“这是我的人犯,我来审问,你们不可以将她带走。”

童子们张口说话,传出的却是国师的声气:“星慧郡主办事不利,这些时日也没有审出实情,或者根本不把本座交代的事情放在心上?又或者已经有了外心?”

星慧惊讶。

童子道:“郡主,这是国师让我们代他说的话。”

慧犹豫,心想自己已经答应赵澜之保证远安无事,便不肯让开:“把人给我留下!你们去禀明国师,我并无外心,一定会把他交代的任务完成!”

话音没落,童子扬起拂尘,星慧的身体不受控制,重重地摔在了地上。

星慧觉得身上疼痛,却并非是摔伤的疼,肌肉被牵引着,完全不属于自己。

童子俯下身,轻轻抚摸星慧的手指:“刚才是国师要我们代他说的话。这是国师要我们代他做的事情。”

话音没落,童子清脆地掰折星慧的一根手指。

星慧“啊”地尖叫,半声出口,半声生生咬牙忍住,汗珠落地。

童子低声在她耳边说话:“叶远安的事情不用你管了。别闲着,去,杀了赵澜之!

再有耽搁,下次折断你的脖子。”

星慧断续地:“遵……谨遵师命……”

站在一旁的远安看见这一幕不寒而栗。

童子将远安带走。

星慧慢慢起身。

国师大殿上,暗幽幽的火把燃烧着,把天桥的影子拉长在地上。

远安被童子带到。

天桥转过身,从大殿深处迎上来,直走到远安面前,亲自把她手上的镣铐解开,仔仔细细地端详远安,他的声音居然是和气的温柔的:“是,远安姑娘?……”

远安看着那一半好脸一半烧毁的脸,慢慢道:“是,是我……见过国师……”

天桥看着她就笑了,慈祥长者的样子:“我啊,我可是早就听过你的大名了。”

远安看

看他,倒是来了好奇心:“真的?

我却从来没有见过国师你呢。

你听过我什么?”

天桥道:“说你武艺高强,侠义心肠,善良,聪明。你待朋友没话说。你还救过天后的性命。连她都把你当成一个小朋友,是吧?”

远安被扣高帽,脸上有喜色又不太好意思,摆手道:“嗨,都是传说,传说。我这人倒是个热心肠是真的。”

她忽然正色,认真相告,“可我不知道天枢和尚在哪里。我无可奉告。”

天桥一愣,转而哈哈大笑:“咱们先不谈这个,不谈这个。

我是有别的事情跟你商量呢。”

远安道:“国师请讲。”

天桥握着她一只手:“我啊,看你这孩子灵动可爱,我想要收你当徒弟。

不知道你意下如何?”

远安想想:“……给国师当徒弟,那是怎么个当法?”

天桥道:“我会把我所知的求医问卜,奇门五行,机械制造,兵器冶炼所有的学问技术都传授于你。”

“哦?”

天桥是诚心实意的:“我知道你喜欢武艺。这于我也不在话下。从师于我,我让你成为天下第一高手。你想要权力,就能成为武林盟主。”

远安脱开他的手,向前走了一步,认真思考的样子:“是啊?”

天桥一见有门,马上加码:“姑娘,你想要钱吗?真金白银我也有的是,你想要多少为师都可以给你。你想在朝廷上混个大官来做,也行!”

远安笑笑:“这么多

的好事儿,就因为我是国师的徒弟?”

天桥点头:“就因为你是我的徒弟。”

远安转身看定他:“那我就不明白了,刚刚你让童子把我从牢房里面提出来的时候,他们在我面前掰折了星慧郡主的一根手指头。星慧郡主不也是你的徒弟吗?她怎么会好处没有得到,却这幅下场啊?”

天桥笑笑:“人和人不一样。她没有你乖,没有你机灵。又延误了事情。她必须得到处罚。我对你不会如此的。”

远安作了个长揖:“……国师在上,您要是非收我当徒弟,我觉得也没啥子不行。刚说的那些好处,您要是非得赏赐给我,我也愿意要。谁不想占便宜啊?我谢谢您厚爱!可是我跟您再说一遍……我不知道天枢在哪里。我无可奉告。国师,你还要收我为徒吗?”

天桥脸上的笑容僵住,看了远安好半天,静静点点头又摇摇头:“这个孩子呀,可真是的……要不然我请别人来劝劝你吧。来人!”

童子闻言上来,将三个人扔在远安的脚边。

正是叶大人,叶夫人和远宁。

远安愣住了。

本来满不在乎,痞气十足跟天桥讨价还价却不肯将实情相告的远安看见叶大人等三人被押了上来霎时乱了阵脚:“爹……母亲……弟弟……你们,你们怎么被逮到这里来了?”

叶大人双臂被缚住,后背都直不起来,头向前伸着,好不狼狈:“远安啊,国师问你话,

你要老老实实好好回答。不要,不要隐瞒啊!”

远宁也是一般德行:“姐姐!别瞒了,瞒不住了,你一直收留那老家伙,后来又亲自把他送走,把他送到哪里去,你快跟国师坦白吧!”

叶夫人道:“远安啊,你想作侠客,好人,可是你,你怎么能不顾我们的性命啊!”

远安大急,要冲向天桥,却被童子们拽住。

远安乱了阵法,对天桥大吼:“我的事儿,你,你别扯上我家里人!”

天桥笑:“我就知道你是好孩子!你怎么能不顾家里人的安危?别顽抗了,说吧,我保证你,还有他们,我不碰一根毫毛,我会在皇上面前举荐你爹爹当宰相,还有你弟弟,他也会有个好前程。远安,说吧,你把那陈天枢究竟送到哪里去了?!”

远安又气又急,话也说不出来。

天桥挥手,小童立时用丝带缠住了三个人的脖子,向上吊去。

远安大急:“慢,慢……”

天桥发狠:“还在磨蹭什么?!”

小童松手,三个人悬空被墩在地上,叫苦不迭。

叶大人挣扎着:“远安……说吧……说吧……你不是我的女儿吗?你要看着国师处死爹爹吗……?”

远安没有办法,忽然从腰间拔出短剑摁在自己的脖子上,对着父亲,满眼是泪:“爹爹,女儿不孝,可是正邪从来不两立。国师他是个坏人恶徒!我绝不能妥协!我对不起你……这身血肉还给你!”

远安说着

就要抹脖子,天桥大急,猛然袭上来,两人贴近,天桥大喊:“住手!不说天枢在哪里,我不许你死!”

谁知刹那间远安忽然翻转手腕,手里的剑刺中了天桥的身体。

天桥僵住,难以置信,眼见着远安的剑半截没入自己的血肉之躯。

远安咬牙狞笑:“你当我真的会杀我自己?我要你先死!”

天桥低头,看着远安的剑,他的身体忽然向远安一步步地走近。

没有血流出来,也不见他有任何异样,远安愣住,慌张了。

天桥却慢慢地从远安的手里接过剑,从背后一拔,整个人被软剑穿过。

然后他把剑仍在地上,气定神闲,安然无恙,缓缓说道:“很久很久都没有兵器近我身了……居然被你这个小丫头给骗了……天枢把你调教得好狡猾啊!”

远安吓得眼斜口歪:“妖怪!你是妖怪呀!”

天桥哈哈大笑:“不是,不是,我只是修炼了上乘的武功而已……”他忽然发怒,“把叶氏三人都给我吊死!我看她到底说是不说!”

小童们将叶大人三人吊起,远安无法施救,再没办法,痛哭起来。

恰在此时,有一个人背着天枢闯进了国师大殿。

天枢被扔在地上,天桥愣住了,十五年了,十五年了,他一直思念的师弟天枢被捆得像只大闸蟹一样出现在他面前。

天枢从地上挣扎着抬起头来打招呼:“好久不见了,天桥师兄。你,你别来无恙啊?”

绑他来的那人飞刀斩断了吊着叶大人三人的丝绢,三人掉在地上大喘气。

远安看着那人愣住了:“是你……穆乐……”

天枢恨恨,咬牙切齿:“对,不是他还有谁?

你,你好不容易把我给救出去了,这个小子又把我给擒回来了!”

天枢的眼睛又回到之前的晚上……

十(1)国师之死

话说那天枢是怎么被穆乐给逮回来的呢?

那一日万兴观中,天枢化身成了小道士被穆乐揭穿,穆乐正要拿他,只一眨眼睛,这人就不见了,却原来天枢在自己袍子上藏了戏法,掩上袖子就能隐身不见,他人还在房间里,只是穆乐和几个道士被障眼了,看不见他。

几个人皆是惊讶:“哎?人呢?人怎么没了?”

天枢却看着四个人嘻嘻笑:“臭小子竟然真的找到这里抓我?好歹毒啊,居然用牛肉和好酒引诱我出来。让你见识见识我这遁术。”

天枢轻轻转过身去,化身同墙壁一样的颜色,如同壁虎般贴在墙上。

穆乐还在寻找,转头问身边的道士们:“这房内可有暗层或者地道?”

道士们摊手:“我们这里怎会有那种机关……”

穆乐俯下身敲打地砖,寻找机关,天枢看他那认真样子禁不住咧开嘴笑。

一道士说道:“哎……我怎么好像听见他的笑声了。”

穆乐起身:“我也听见了,没错,他仍在这个房间里。”

风吹来,天枢嘴巴鼓起,心里道:“不好,酒肉吃多了,要打嗝。”

他终于没有控制住,打了个嗝儿。

穆乐眼疾手快,这回再没被骗,伸手就把他拽了下来,摔在地上:“好个障眼法!”

天枢从地上爬起来:“怪你瞎!”

穆乐道:“那我也把你逮着了!”

天枢指着穆乐后面:“快看那是什么!”

穆乐知道他狡猾:“少来这

套。”说着就拿出绳子把天枢绑起来,天枢挣扎,两人搏斗几下。

天枢的招式好似泥鳅在穆乐周身穿梭,没几下,穆乐身上的兵器衣服全掉在地上,只剩一条小内内,道士们看着穆乐两眼放光,轻声议论:“看他年纪不大,肌肉却很发达的样子!是呀……这么好看,也不知道交了朋友没……”

穆乐大囧,护住要害:“好不要脸!”

天枢高兴:“嘿嘿,你要脸就不要光成这个样子还来追我!”他说着拿了穆乐的衣服就要跳窗,奔月的姿势已经做好,正要飞身而去——却忽然觉得身上没劲儿,硬硬地倒了下来——

自己还没整明白:“啊?怎么回事儿?”

穆乐上来迅速从容地穿衣服,系腰带,一边跟他说:“没怎么回事儿。我在你酒肉里下了药。”

天枢惊讶:“我分明留意了……你,你也吃了那些酒肉呀……”

穆乐是坦然的:“哦,我是跟你一起吃了,可是我马上又吞了解药,正是你跳舞的时候。”

天枢躺在地上悔恨不已:“真是由你奸似鬼,仍喝了他的洗脚水!好没面子呀!”

穆乐上来用绳子把天枢捆了个结实,嘴上仍是客气的:“老先生你老老实实不要动,这绳子我都打的猎人结儿,你越动弹,它就缠的越紧,你就更难受了。忍一忍,忍一忍哈。”

天枢老泪纵横:“远安拼死保护我,让我走掉,不被朝廷拿住,你这样非

把我送回去,你,你,你这不是让他做的事儿都白做了吗?”

穆乐手里忙活着,老实的:“嗯。是。”

天枢道:“我告诉你,十五年前发生的事情,我有冤情在身。我是好人,当朝国师天桥是坏人。你,你就算自己没有是非,你总相信远安的判断吧?”

穆乐道:“你若是好人,为何把她留下顶罪?自己安然逃走?”

天枢大叫:“她乐意!”

“我不乐意。”

天枢还想谈谈条件:“你想怎么样?”

穆乐把扎捆得结结实实的天枢一把抓起来就往外走:“我要拿你去换远安。我要她活着!”

话说天枢像个货物一样被穆乐拴在马的一侧,二人一骑,穿过山野河流。

昼夜更替,终于到了洛阳城。

城门口,等待进城的乡民排成长队。

穆乐不得不下了马,一手提着天枢,排在队伍里缓缓前进。

乡民们看着穆乐议论纷纷:“这人好奇怪啊?怎么提着个大活人?”

天枢奸笑:“我劝你还是把我放下来吧,放我走吧,弄不好你主子远安已经死了。她要是已经死了,你把我送到国师手里不也没用了吗?再说了人这么多,你得排到什么时候才能进城啊?”

穆乐不语,仍是焦急地看着官兵在检查乡民们的官文。

不时有纠纷,穆乐急躁地。

身边的乡民们道:“哎,老先生,这人是谁啊?他怎么把你当条螃蟹一样提拉着呀?”

天枢道:“诸位相亲,实不

相瞒,这是我的孙子啊。他,他真的好不孝顺啊!”

乡民们一听这还得了,冲着穆乐吼:“好不孝顺!快把你爷爷放下来!老人家怎么可以被这样提拉着!快放下来。”

众人把穆乐围住,穆乐看看前面,迅速进城无望,忽然发力,提着天枢跳上城墙,瞬间翻墙而去。

众人哗然:“啊?好厉害啊!不会是,不会是神仙吧?!”

穆乐穿过市井宫殿,提着天枢跳过城墙来到国师大殿外面。

卫士与小童把守,阻挡住穆乐:“来者何人?”

穆乐只问道:“叶远安可在此?”

小童道:“你有何事?”

穆乐道:“通缉犯陈天枢在我手上,把叶远安还给我!”

小童惊喜,阴笑:“到底找回来了……陈天枢留下,你滚开!”

国师小童自恃武功高强上来就要拿穆乐与天枢。

穆乐单手与小童对抗,小童又要扫动拂尘,穆乐动作飞快,已经越墙而去——

话说穆乐过关斩将,直冲到天桥面前,扔下了天枢。

天枢趴在地上看着远安好恨:“你的好奴才啊,你把我放走了,他把我追回来了!要用我的命顶你的命!”

远安看着穆乐,惊讶:“你,你,你这是干什么?”

穆乐看着她,低头想想,又抬起头来:“你不能死。谁都可以死,你不能死。”

国师天桥忽然仰天大笑,乐不可支:“命运啊,这都是命运啊!天枢师弟,这个女孩对你如此维护,可是怎么

样,绕了一大圈,你还是回到我的手里了。”

与此同时,皇宫之内,高宗缓缓醒来,虚弱起身,看见一帘之隔,武后正在与太医说话。

托盘里放着剥掉了金装的佛像。

武后问道:“你查清楚那是什么了?”

太医答道:“回禀天后,那是大剂量的贯叶连翘与迷迭香混合的粉末。本来有安慰烦恼,防止抑郁的作用,可是长期使用会伤害肝肾和人脑,扰乱睡眠,引发幻觉。”

武后回头看看高宗已经醒来,吩咐道:“你先下去吧。这件事情不要外泄。”

太医即下,武后掀了帘子回到里面,高宗摸了摸自己的额头。

武后问道:“皇上觉得怎么样?”

高宗道:“我刚刚是睡了多久啊?”

武后道:“没多久,个把时辰而已。”

“好解乏呀。”

“陛下的头疼好些了吗?”

高宗轻轻舒展:“还是不太舒服,不过确实有了好转。睡前你让我服用的那可是国师的新药?”

“不,陛下,您睡前服用的是太医院送来的药,并非国师所制。”

高宗出乎意外:“哦?太医院早就拿朕的头疼病束手无策了,一直都是国师为朕医治。这一次犯病犯得格外厉害,太医院反而有了办法了?”

武后俯下身:“陛下可曾听说:一把钥匙解一把锁,一味药救一种病。若是那上锁的和配钥匙的是一个人,那给解药的跟让人患病的也是一个人,别人就不好解开了,您说对

不对?”

高宗看看武后:“媚娘,你这是,你这是什么意思啊?你有什么事情就直说呀。”

武后:“臣妾想说的话一定要拿到切实的证据才能向陛下禀明。”

高宗愣住了。

太监匆匆赶来,对武后低语:“国师那边有些动静……”

武后略略沉吟,起身对高宗道:“陛下稍等,臣妾去去就来。”

此时的赵澜之仍跪在皇帝寝宫外,奉命而来的星慧伏在墙头,手里拿着平弩对着赵澜之瞄准:国师要他的命!

只是飞箭迟迟不忍发射,星慧眼前浮现起从前的画面:蟒蛇潭上,星慧松开赵澜之的手,沉入水中;洛阳城的街巷外,星慧抱住赵澜之亲吻,趴在他肩上痛哭;霍都山中,赵澜之为星慧挡住毒镖。

星慧欲杀赵澜之却不忍心,抬起的手又放下,几次三番,心里面劝自己想想他的坏处吧,他收起被远安打碎的花盆,他为远安恳求自己,为了信守对他的承诺,童子掰折了她的一根手指……

星慧咬牙:“哼,国师要我杀掉这个人,我怎可违命?更何况,他在此已经为叶远安跪了这么久,我究竟算是什么?!我要杀了他,我要杀了他!”

星慧发狠,就要放箭。

忽然看见武后快步出了寝宫,一直来到赵澜之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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